【第五篇】山海有归期-中篇
工藤新一失忆了。
只是，他丧失的并非是全部的记忆，毛利兰听到他能够开口说的第一句是： “兰，我在多罗碧乐园发生了什么？”
“欸？”她愣住。
洁白的天花板，刺鼻的消毒水味道，还有不能动弹的身体。
醒来的一瞬，工藤新一就意识到了，这里是医院，然后视线往旁边就瞥到了那个熟悉的侧脸。
他记得，自己和兰约好要去多罗碧乐园的，虽然没有在乐园游玩的记忆，但工藤新一经过推理，认为自己可能是和兰在乐园里游玩时发生了什么，才有了这么一问。
经过医生的鉴定，确认工藤新一确实丧失了一部分记忆，他丧失的是在多罗碧乐园那一天之后的记忆。
“兰，发生了什么？”
“你问什么？”毛利兰正削着苹果，没有看他。
工藤新一平静地盯着毛利兰的脸，着实无法对她以笑脸相迎，他怎么可能察觉不到兰对自己的疏离感， “你明明是知道我在问什么的。”
“新一你明明是名侦探，应该能够推理出来的不是吗？”
她把削好的苹果递给他，但工藤新一并没有接过来，而是看着她，直到苹果开始氧化变黄。但最终他还是败下阵接过来了，因为看见兰盯着苹果氧化后的样子而动摇了。
为什么她的眼里一瞬会有哀伤的神情？
推理？完全不着头脑的事要他如何推理，被认定丧失了一部分记忆的他要从何推理起，怎么去推理出发生了什么事，以及这个女孩为什么对自己如此疏离，甚至有一丝陌生。
唯一可以明确的是，兰的变化一定是与那起事件有关。
网上有消息报道说，工藤新一从大众面前消失了一年多，不再出来活跃推理案件是因为在暗中调查一个组织的事，在他和伙伴们的调查铲除下，那个组织覆灭了。
但也仅限于此，更多的情报是不可能出现在网上的，比如关于能够使人变小的毒药。
毛利兰静静地看着他沉思的样子，脑海里回忆起自己拜托他父母和身边的人的事，她拜托他们不要把工藤新一变小后的所有事告诉他本人，也不要透露丝毫的信息。
毕竟他们隐瞒她在前，心中有愧，自然是会答应她的请求。所以在工藤新一身体完全恢复能够回学校前的一个月内，也没有人透露半点信息给他。
“噢，你终于回来上学了啊，工藤。”
“噢，中道。”
工藤新一正要走进班里，中道却从后面过来揽住他的肩膀高兴地和他搭话，一时间，也围上来了不少同学，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和他说着话。
班里的同学似乎很久都没和他见面似的，毕竟有一年之久，虽然他没有这样的感觉就是了。
和班里同学对他的热情不同的是，兰对他一如之前那般冷淡，被众人围着的他遥遥地看向毛利兰，但对方完全没有回望过来的举动。
今天也是，明明是自己出院来学校的第一天，但兰并没有来找他一起上学。
“工藤，你难道和毛利夫妻吵架了？你俩很不对劲啊。”
中道看在眼里，终于在体育课上开口问他，工藤新一闻言看了眼和女生笑着聊天的毛利兰，否认道： “哈？才不是吵架……”
虽然他有感觉到，兰确实有在生他气的感觉，但他搞不懂啊，如果是因为调查组织的那件事，可以推理的是，自己一定会因为这件事很危险而瞒着兰的。
因此，她会生气也是理所当然的，但是也会理解的吧。
这种搞不懂的感觉，比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还糟糕，他连一拳要打上去的棉花在哪都找不到。
“就是吵架吧？毛利那样对你的态度谁看不出啊。”中道一脸不信他说的话的样子，揽着他的肩膀规劝道： “夫妇吵架很正常，不过，女朋友还是要好好哄哄才行啊。”
“嗯……”游神中的工藤新一忽然扭头看向中道，惊讶反问： “女朋友？”
看见他这副讶异的样子，中道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有说工藤失忆的事，于是解释说： “对啊，你和毛利已经交往了，在修学旅行的时候，现在你们可是帝丹高中最为人艳羡的一对情侣。最初知道你们交往时，学校里的男生和女生都有不少人因此心碎了呢。”
工藤新一的神色已然进化成不可置信，兰……是他的女朋友了？从小的梦想成真了？
“……中道，把修学旅行那件事详细说给我听。”
“抱歉，把兰借给我一下。”
毛利兰正和班里同学聊着天，却被工藤新一拉走了，拉到体育馆内的阳台上。她正奇怪新一怎么突然这样，就听见他开口问了： “兰……那个，我们……现在是在交往了吗？”
原来是因为这个……
现在的她，已经能够看出少年眼里的情愫了，那是由紧张、忐忑和些许害羞交织而成的。
“不是……新一，不是你……”
不是现在的你……
她矢口否认了，看着少年眼里的微光一点点地变暗淡了，心有一瞬被刺痛，但毛利兰还是没继续说些什么。
工藤新一仍抱有一丝不信， “但是，兰，中道说我们是在修学旅行后交往的，他和园子看见你亲了我，就在清水寺的舞台上。”
“对，那是真实发生过的事。”
这前后矛盾的两个回答让他怔住了，她否认说没有交往，但又承认亲了的事。
但她似乎没有进一步解释的意思，他长叹一声： “哈啊……兰，我果然无法推理出你的想法呢。”
她默了下，轻声道：“这个……我早就知道了。”
他疑惑地“嗯”了一声，不明所以地看着她，好一会才决心开口： “呐，兰，如果我的推理没有错，你是因为我瞒着你去调查那危险的组织的事而生气对吧？”
工藤新一此时双手合十，认真地向她道歉： “瞒着你是我不对，所以对不起，请你原谅我的隐瞒，别再生我气了好吗？”
仅仅只是从网上的报道中，他也能想象那个组织到底有多可怕危险，所以他必须瞒着她，兰……太滥好人了，情绪太纤细……
毛利兰转过身，双手倚在阳台栏杆上，风吹过，她平静地回答他。
“我做不到，因为我真的很生气，不过新一你什么都不记得了吧。”那些让她生气的事，他全都不记得，对失忆的他生这样的气其实很不公平。
可是她控制不了，因为太过生气了。
“所以，新一，现在保持现状就可以了。”
她从他身边走过，回到了朋友们的身边，工藤新一楞在原地，他第一次见兰这个样子，这比以前两人之间的任何一次吵架和生气，都要陌生和可怕。
于是这天晚上，他同服部打了通电话，第六次询问对方，自己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语气比之前的几次都要严肃。
自他醒来，能问的人除了自己的父母和相关警官就是来看望他的服部了。
自己的父母非但不回答他的任何疑问，还跑到了美国去。
目暮警官不但没告诉他，还说了他一顿：工藤君就算你推理能力多出色，你也不能如此乱来，你只是个未成年人，应该告知警察，让我们去处理才对……
关西的服部，也是个侦探，听说是他自己的好友，而且他受重伤时服部就在一旁，参与了铲除组织的行动。
明明是那么大的组织铲除行动，一定有很多人参与的，但他目前为止只知道服部有参与。
“工藤，你别为难我啊，和叶那家伙现在都还没理我，我要是跟你说了什么，那还得了……”说完，服部平次就回想起和叶以非常冷淡的表情通知他，要平次不许告诉工藤任何关于他和黑衣组织的事。
远山和叶决定和小兰共进退，现在她是绝对不会原谅平次，不会轻易地理会他的。
谁叫平次这家伙，也做了过分的事。
“服部你啊，还真胆小……”工藤新一嘴角微抽，谁知对方反击回来： “彼此彼此吧，你不也是担心事务所那位小姐姐一辈子生你气，才来问我这些事的吗？”
他……无法反驳。
“要我说，你恢复记忆，这事才能有一点回转的余地。工藤，你的记忆恢复得如何了？”
“完全记不起一点……”
工藤新一微微叹气，抬起右手揉了揉两边的太阳穴，服部平次也只能回过去一句“噢，是嘛……” ，他既不能说，也不能帮工藤做重游故地恢复记忆之类的举动。
说到底，这是那两人之间的结，旁人若掺和进去只会越绕越乱的。
“总而言之，你加油吧，工藤，赶紧在八月十号的海边之旅前结束这件事。”服部平次说完正想挂断电话，却听见对面发问： “什么海边之旅？八月十号？”
“嗯？你不知道？和叶她们几个女生约好了八月要去冲绳看海啊，当然也包括我和你，还有一个叫京极真的人，铃木家那个小姐姐的男朋友，你知道他的吧？”
京极真，工藤新一当然知道这个人，虽然还没见过，他听到园子有男朋友时还吃了一惊，那个园子居然都有男朋友了啊。
“我完全不知道有这事……”
服部平次这时“哼嗯”了一声，有种赢了的感觉： “和叶那家伙姑且还是有告诉我一声的喔，不过你的隐瞒和我的相比不是一个程度就是了。”
“服部你这家伙……”工藤新一无语抽动嘴角。
“嘛，你知道了就行，所以你赶紧解决你们之间的事，赶紧哄好自己的女朋友啊。”
叫他赶紧解决，可也无从解决起……工藤新一托着半边腮，另一只手转玩着圆珠笔注视着右前方的背影。
醒来的这一个月以来，似乎没什么变化，但又有什么已经改变了。
自己和一个黑衣组织战斗的事就已经够令人吃惊了，兰成了自己的女朋友这件事也是如此，不仅这样，还惹了兰生气，但自己却完全不记得。
下课铃一响，中道就冲到工藤新一身边，兴奋地拥着他的肩膀摇晃道：“太好了！喂工藤，温泉合宿！能见到女生们穿浴衣！”
“少乱说。”
铃木园子从一旁走过，拿了工藤新一桌面上的一本书敲了中道的头：“什么温泉合宿啊，就是一个暑期学习集训，不过那里的温泉确实很不错。”
“有温泉，又能合宿，当然能叫温泉合宿啊。”中道辩驳道，园子一副‘什么鬼’的表情和他互相对话了起来。
刚才是班主任的课，他在课上说了两件事，学校决定给他们这些应届生来一场暑期学习集训，既要好好巩固学习知识，也能放松身心。
还有一件事，就是三方会谈。
“……不回来……”
他楞了下，左右顾望却发现没人在开口问他，那低低的声音，有点哀伤又飘渺，谁的声音？
“你在发什么呆？”
铃木园子在他面前挥了挥手，中道很是了然地开口：“工藤这家伙肯定是对我们谈的话不感兴趣，毕竟都有毛利那么棒的女朋友了。”
“中道啊，我就算了，你可别在兰面前揶揄她。”他又补充道：“再说了，关于我和兰是情侣的事，我也没什么记忆了。”
中道呆呆地噢了声，然后感慨道：“话说，就算没有记忆，成为情侣的你们也一如从前啊。不过你倒是变得稳重了，想想真是残酷啊，这说明我们也离毕业成为大人不远了啊！”
园子则是露出一个“嚯”的表情，这家伙居然也会说这样的话，真不愧是经历那些事的人，虽然没有记忆，但确实有变得稳重了。
看着眼前的工藤新一，她有种奇妙又奇怪的感觉。
不过说实话，她到极限了，一个月以来袖手旁观看着他和兰之间这样冷战，真是快看不下去了。这样想着，铃木园子就把手中拿着的书本默默地卷成一筒，从后面打了下去。
“园子？你突然之间干什么啊？！”
冷不丁的，后脑勺迎来了一击，工藤新一抬手捂着脑袋十分惊讶地问铃木园子，对方却盯着他看了一会才不咸不淡地回应：“哦，不好意思，我手抽筋了。”
“哈？”
服部平次说这家伙都是因为那一棍才开启后来的一系列事，不过现在看来这法子没啥用。
上课铃这时响了起来，铃木园子长叹一口气，把书本放回桌面时白他一眼。
“你什么都想不起来的话，起码现在努力去记起‘江户川柯南’这个名字。”
压低的声音透出了无奈又恨铁不成钢的意味，一瞬间，工藤新一感觉到脑袋刺痛了一下。
那句话的关键词，他轻声呢喃着园子说的那个名字，江户川柯南……
是谁？
只是，他丧失的并非是全部的记忆，毛利兰听到他能够开口说的第一句是： “兰，我在多罗碧乐园发生了什么？”
“欸？”她愣住。
洁白的天花板，刺鼻的消毒水味道，还有不能动弹的身体。
醒来的一瞬，工藤新一就意识到了，这里是医院，然后视线往旁边就瞥到了那个熟悉的侧脸。
他记得，自己和兰约好要去多罗碧乐园的，虽然没有在乐园游玩的记忆，但工藤新一经过推理，认为自己可能是和兰在乐园里游玩时发生了什么，才有了这么一问。
经过医生的鉴定，确认工藤新一确实丧失了一部分记忆，他丧失的是在多罗碧乐园那一天之后的记忆。
“兰，发生了什么？”
“你问什么？”毛利兰正削着苹果，没有看他。
工藤新一平静地盯着毛利兰的脸，着实无法对她以笑脸相迎，他怎么可能察觉不到兰对自己的疏离感， “你明明是知道我在问什么的。”
“新一你明明是名侦探，应该能够推理出来的不是吗？”
她把削好的苹果递给他，但工藤新一并没有接过来，而是看着她，直到苹果开始氧化变黄。但最终他还是败下阵接过来了，因为看见兰盯着苹果氧化后的样子而动摇了。
为什么她的眼里一瞬会有哀伤的神情？
推理？完全不着头脑的事要他如何推理，被认定丧失了一部分记忆的他要从何推理起，怎么去推理出发生了什么事，以及这个女孩为什么对自己如此疏离，甚至有一丝陌生。
唯一可以明确的是，兰的变化一定是与那起事件有关。
网上有消息报道说，工藤新一从大众面前消失了一年多，不再出来活跃推理案件是因为在暗中调查一个组织的事，在他和伙伴们的调查铲除下，那个组织覆灭了。
但也仅限于此，更多的情报是不可能出现在网上的，比如关于能够使人变小的毒药。
毛利兰静静地看着他沉思的样子，脑海里回忆起自己拜托他父母和身边的人的事，她拜托他们不要把工藤新一变小后的所有事告诉他本人，也不要透露丝毫的信息。
毕竟他们隐瞒她在前，心中有愧，自然是会答应她的请求。所以在工藤新一身体完全恢复能够回学校前的一个月内，也没有人透露半点信息给他。
“噢，你终于回来上学了啊，工藤。”
“噢，中道。”
工藤新一正要走进班里，中道却从后面过来揽住他的肩膀高兴地和他搭话，一时间，也围上来了不少同学，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和他说着话。
班里的同学似乎很久都没和他见面似的，毕竟有一年之久，虽然他没有这样的感觉就是了。
和班里同学对他的热情不同的是，兰对他一如之前那般冷淡，被众人围着的他遥遥地看向毛利兰，但对方完全没有回望过来的举动。
今天也是，明明是自己出院来学校的第一天，但兰并没有来找他一起上学。
“工藤，你难道和毛利夫妻吵架了？你俩很不对劲啊。”
中道看在眼里，终于在体育课上开口问他，工藤新一闻言看了眼和女生笑着聊天的毛利兰，否认道： “哈？才不是吵架……”
虽然他有感觉到，兰确实有在生他气的感觉，但他搞不懂啊，如果是因为调查组织的那件事，可以推理的是，自己一定会因为这件事很危险而瞒着兰的。
因此，她会生气也是理所当然的，但是也会理解的吧。
这种搞不懂的感觉，比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还糟糕，他连一拳要打上去的棉花在哪都找不到。
“就是吵架吧？毛利那样对你的态度谁看不出啊。”中道一脸不信他说的话的样子，揽着他的肩膀规劝道： “夫妇吵架很正常，不过，女朋友还是要好好哄哄才行啊。”
“嗯……”游神中的工藤新一忽然扭头看向中道，惊讶反问： “女朋友？”
看见他这副讶异的样子，中道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有说工藤失忆的事，于是解释说： “对啊，你和毛利已经交往了，在修学旅行的时候，现在你们可是帝丹高中最为人艳羡的一对情侣。最初知道你们交往时，学校里的男生和女生都有不少人因此心碎了呢。”
工藤新一的神色已然进化成不可置信，兰……是他的女朋友了？从小的梦想成真了？
“……中道，把修学旅行那件事详细说给我听。”
“抱歉，把兰借给我一下。”
毛利兰正和班里同学聊着天，却被工藤新一拉走了，拉到体育馆内的阳台上。她正奇怪新一怎么突然这样，就听见他开口问了： “兰……那个，我们……现在是在交往了吗？”
原来是因为这个……
现在的她，已经能够看出少年眼里的情愫了，那是由紧张、忐忑和些许害羞交织而成的。
“不是……新一，不是你……”
不是现在的你……
她矢口否认了，看着少年眼里的微光一点点地变暗淡了，心有一瞬被刺痛，但毛利兰还是没继续说些什么。
工藤新一仍抱有一丝不信， “但是，兰，中道说我们是在修学旅行后交往的，他和园子看见你亲了我，就在清水寺的舞台上。”
“对，那是真实发生过的事。”
这前后矛盾的两个回答让他怔住了，她否认说没有交往，但又承认亲了的事。
但她似乎没有进一步解释的意思，他长叹一声： “哈啊……兰，我果然无法推理出你的想法呢。”
她默了下，轻声道：“这个……我早就知道了。”
他疑惑地“嗯”了一声，不明所以地看着她，好一会才决心开口： “呐，兰，如果我的推理没有错，你是因为我瞒着你去调查那危险的组织的事而生气对吧？”
工藤新一此时双手合十，认真地向她道歉： “瞒着你是我不对，所以对不起，请你原谅我的隐瞒，别再生我气了好吗？”
仅仅只是从网上的报道中，他也能想象那个组织到底有多可怕危险，所以他必须瞒着她，兰……太滥好人了，情绪太纤细……
毛利兰转过身，双手倚在阳台栏杆上，风吹过，她平静地回答他。
“我做不到，因为我真的很生气，不过新一你什么都不记得了吧。”那些让她生气的事，他全都不记得，对失忆的他生这样的气其实很不公平。
可是她控制不了，因为太过生气了。
“所以，新一，现在保持现状就可以了。”
她从他身边走过，回到了朋友们的身边，工藤新一楞在原地，他第一次见兰这个样子，这比以前两人之间的任何一次吵架和生气，都要陌生和可怕。
于是这天晚上，他同服部打了通电话，第六次询问对方，自己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语气比之前的几次都要严肃。
自他醒来，能问的人除了自己的父母和相关警官就是来看望他的服部了。
自己的父母非但不回答他的任何疑问，还跑到了美国去。
目暮警官不但没告诉他，还说了他一顿：工藤君就算你推理能力多出色，你也不能如此乱来，你只是个未成年人，应该告知警察，让我们去处理才对……
关西的服部，也是个侦探，听说是他自己的好友，而且他受重伤时服部就在一旁，参与了铲除组织的行动。
明明是那么大的组织铲除行动，一定有很多人参与的，但他目前为止只知道服部有参与。
“工藤，你别为难我啊，和叶那家伙现在都还没理我，我要是跟你说了什么，那还得了……”说完，服部平次就回想起和叶以非常冷淡的表情通知他，要平次不许告诉工藤任何关于他和黑衣组织的事。
远山和叶决定和小兰共进退，现在她是绝对不会原谅平次，不会轻易地理会他的。
谁叫平次这家伙，也做了过分的事。
“服部你啊，还真胆小……”工藤新一嘴角微抽，谁知对方反击回来： “彼此彼此吧，你不也是担心事务所那位小姐姐一辈子生你气，才来问我这些事的吗？”
他……无法反驳。
“要我说，你恢复记忆，这事才能有一点回转的余地。工藤，你的记忆恢复得如何了？”
“完全记不起一点……”
工藤新一微微叹气，抬起右手揉了揉两边的太阳穴，服部平次也只能回过去一句“噢，是嘛……” ，他既不能说，也不能帮工藤做重游故地恢复记忆之类的举动。
说到底，这是那两人之间的结，旁人若掺和进去只会越绕越乱的。
“总而言之，你加油吧，工藤，赶紧在八月十号的海边之旅前结束这件事。”服部平次说完正想挂断电话，却听见对面发问： “什么海边之旅？八月十号？”
“嗯？你不知道？和叶她们几个女生约好了八月要去冲绳看海啊，当然也包括我和你，还有一个叫京极真的人，铃木家那个小姐姐的男朋友，你知道他的吧？”
京极真，工藤新一当然知道这个人，虽然还没见过，他听到园子有男朋友时还吃了一惊，那个园子居然都有男朋友了啊。
“我完全不知道有这事……”
服部平次这时“哼嗯”了一声，有种赢了的感觉： “和叶那家伙姑且还是有告诉我一声的喔，不过你的隐瞒和我的相比不是一个程度就是了。”
“服部你这家伙……”工藤新一无语抽动嘴角。
“嘛，你知道了就行，所以你赶紧解决你们之间的事，赶紧哄好自己的女朋友啊。”
叫他赶紧解决，可也无从解决起……工藤新一托着半边腮，另一只手转玩着圆珠笔注视着右前方的背影。
醒来的这一个月以来，似乎没什么变化，但又有什么已经改变了。
自己和一个黑衣组织战斗的事就已经够令人吃惊了，兰成了自己的女朋友这件事也是如此，不仅这样，还惹了兰生气，但自己却完全不记得。
下课铃一响，中道就冲到工藤新一身边，兴奋地拥着他的肩膀摇晃道：“太好了！喂工藤，温泉合宿！能见到女生们穿浴衣！”
“少乱说。”
铃木园子从一旁走过，拿了工藤新一桌面上的一本书敲了中道的头：“什么温泉合宿啊，就是一个暑期学习集训，不过那里的温泉确实很不错。”
“有温泉，又能合宿，当然能叫温泉合宿啊。”中道辩驳道，园子一副‘什么鬼’的表情和他互相对话了起来。
刚才是班主任的课，他在课上说了两件事，学校决定给他们这些应届生来一场暑期学习集训，既要好好巩固学习知识，也能放松身心。
还有一件事，就是三方会谈。
“……不回来……”
他楞了下，左右顾望却发现没人在开口问他，那低低的声音，有点哀伤又飘渺，谁的声音？
“你在发什么呆？”
铃木园子在他面前挥了挥手，中道很是了然地开口：“工藤这家伙肯定是对我们谈的话不感兴趣，毕竟都有毛利那么棒的女朋友了。”
“中道啊，我就算了，你可别在兰面前揶揄她。”他又补充道：“再说了，关于我和兰是情侣的事，我也没什么记忆了。”
中道呆呆地噢了声，然后感慨道：“话说，就算没有记忆，成为情侣的你们也一如从前啊。不过你倒是变得稳重了，想想真是残酷啊，这说明我们也离毕业成为大人不远了啊！”
园子则是露出一个“嚯”的表情，这家伙居然也会说这样的话，真不愧是经历那些事的人，虽然没有记忆，但确实有变得稳重了。
看着眼前的工藤新一，她有种奇妙又奇怪的感觉。
不过说实话，她到极限了，一个月以来袖手旁观看着他和兰之间这样冷战，真是快看不下去了。这样想着，铃木园子就把手中拿着的书本默默地卷成一筒，从后面打了下去。
“园子？你突然之间干什么啊？！”
冷不丁的，后脑勺迎来了一击，工藤新一抬手捂着脑袋十分惊讶地问铃木园子，对方却盯着他看了一会才不咸不淡地回应：“哦，不好意思，我手抽筋了。”
“哈？”
服部平次说这家伙都是因为那一棍才开启后来的一系列事，不过现在看来这法子没啥用。
上课铃这时响了起来，铃木园子长叹一口气，把书本放回桌面时白他一眼。
“你什么都想不起来的话，起码现在努力去记起‘江户川柯南’这个名字。”
压低的声音透出了无奈又恨铁不成钢的意味，一瞬间，工藤新一感觉到脑袋刺痛了一下。
那句话的关键词，他轻声呢喃着园子说的那个名字，江户川柯南……
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