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请程澈做新品手模这件事，叶舒棠还没告诉合伙人，她准备“先斩后奏”。
她笑着退出与程澈的对话框，找到章天的微信。
叶舒棠难掩激动：「宝贝，新品的男手模搞定了！」
章天回她：「请的哪位名模？」
叶舒棠故作神秘：「新人」
章天：「哪位新人入了我们叶大设计师的眼？」
叶舒棠扬起嘴角，划出聊天框，点开程澈的朋友圈，想在这里找到一些关于他的手的蛛丝马迹。
可惜他的朋友圈仅三天可见。
唯一一条可见的朋友圈处处显露着他的臭屁与自恋。
文案是：「小菜一碟啦」
叶舒棠好奇地点开配图，原来是他雅思8.0的成绩单。
好吧，他确实有骄傲的资本。
她关掉大图，随手点了个赞，退出前又扫了眼他的朋友圈，背景是五个大字——广告位招租。
真是有够花里胡哨的，叶舒棠想。
才退出他的朋友圈，手机就弹出他的消息：「原来学姐不回消息是在偷看我的朋友圈？」
叶舒棠理直气壮：「我光明正大地看」
程澈：「一条朋友圈学姐看了五分钟？」
五分钟？
叶舒棠瞄了眼时间，他们的上一段对话正好是在五分钟前。
她略过他的问题，不答反问：「怎么只有一条？」
程澈：「学姐想看之前的吗？我可以给你开」
叶舒棠拒绝得很快：「不用」
想了会，她直截了当：「发我张你手的照片」
程澈连发两条。
程澈：「啊？」
程澈：「…学姐要做什么？[瑟瑟发抖]」
叶舒棠苦笑，她能做什么？
他这样问，弄得她像个网络上随便私聊小姑娘要照片的猥琐男。
叶舒棠如实告诉他：「不做什么，给我合伙人看一眼，你要是不想发也没事」
下一秒，他的照片就传了过来。
照片里是他的左手，看来应该是他拿手机刚拍的。
干净白皙的手摊放在桌面，清晰可见的青筋脉络分明，充斥着男性荷尔蒙，修长笔直的手指随意搭在桌上也难掩优越的手部线条。
叶舒棠转发给章天，问她：「怎么样？」
章天回：「确实不错，很年轻，很有朝气和力量感，很搭我们的新品」
叶舒棠对自己的眼光向来自信：「是吧！但他人在北城，所以要麻烦章大设计师把新品寄过来，我在这拍完再回去」
章天应得爽快：「好」
叶舒棠：「麻烦加急喔」
章天模仿客服的语气：「好呢亲亲」
这边才搞定，程澈的消息又弹出来：「怎么样怎么样？」
一连两条消息：「合伙人姐姐是不是相当满意？」
叶舒棠很想白他一眼，她也确实对着手机屏幕这样做了，做完，这才回他：「是」
程澈：「就这样？」
叶舒棠：「就这样」
叶舒棠不和他废话，直奔主题：「你什么时候有时间？」
程澈发了张课表过来，说：「没课的时候都可以，这是我的课表，请叶老板过目」
叶舒棠点开课表瞧了两眼，挑了个他没课的下午：「那就后天下午？」
程澈回得很快：「好，听叶老板的」
——
两天后。
入秋的步伐缓缓加速，秋风徐徐，层林尽染。
加上今天天气本就阴沉，秋日到来的实感比往日要浓烈得多。
午后的风呼啸而过，凉意袭人。
尽管如此，也拦不住新品拍摄的步伐。
叶舒棠和程澈几乎同时出现在了程澄家楼下。
程澈先注意到她。
她一袭咖色风衣，长及脚踝，却一点不压个子，更显高挑优雅。
衣服颜色很是衬她肤色，脸颊粉粉嫩嫩、白里透红，在人群中格外显眼夺目。
往右看，她的身前站着一位男士。
那人身着绿白格子衬衫、卡其色休闲裤，背着黑色电脑包，工科男的气质显露无疑。
叶舒棠正与他交谈。
她双手插兜，眉头不展，似有不悦。
程澈走近，发现这位男士他也认识。
何展成，他的同门师兄。
“舒棠学姐！”
程澈叫她。
叶舒棠下意识扭头循声看去，在听见他声音的那一刻，她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这种感觉或许源自于他清澈爽朗的声音，又或许是他阳光明媚的笑容，总之，他是安全感的本源。
程澈走到她的身边和她并肩而立。
自然而然与何展成面对面。
或许他的行为是无意识的，但于叶舒棠而言，他的举动无形地给了她力量。
是长时间处于孤军奋战，终于有人坚定地站在她身边的感觉，这种力量，不言而喻。
叶舒棠露出笑容，眉眼弯弯。
然而下一秒，程澈对何展成的称呼又让她僵住了嘴角。
“好巧啊，师哥。”程澈同何展成说。
程澈瞧见叶舒棠难掩震惊的表情，于是和她解释：“我和何师哥一个课题组。”
叶舒棠点头，“喔，真的好巧…”
何展成也诧异于他俩的关系，“你们…认识？”
程澈侧身看了眼叶舒棠，坦然道：“是啊，她是我老板。”
程澈欲往下说，却感觉到自己身后的衣角被人轻轻扯了两下。
是叶舒棠干的。
程澈瞬间明白她的意思，转而换了话题：“对了何师哥，老师刚刚在找你来着，你要不要去实验室一趟？”
何展成托了下眼镜，目光投向叶舒棠，似有不舍：“好，那舒棠我们有空再聊。”
叶舒棠没应，伸手拽着程澈书包带子转身就走，音调没什么起伏，“走吧。”
程澈被扯着，只能在原地转个圈才能和她同方向，他压低声音：“姐姐，管管我死活吧…”
叶舒棠没忍住，噗嗤一下笑出声，这才松了手，“抱歉。”
程澈双手插兜，两条大长腿不紧不慢地跟着叶舒棠的步伐，侧目问她：“姐姐不喜欢他？”
叶舒棠对上他打量的目光，虽然他说的是问句，但肯定的成分更多，她笑着反问：“很明显么？”
程澈这回相当肯定：“非常。”
叶舒棠问：“你和他熟吗？”
“不熟。”他答得极快，似乎迫切想和何展成撇清关系，“虽然是一个组，但我们研究方向不一样，平时没什么往来。”
叶舒棠点了点头，没再说话，慢悠悠地往前走，脚步略沉重拖沓。
程澈见她情绪不高，思前想后，半晌，说了句没头没尾的话：“我可以尽量避免和他来往。”
叶舒棠没听明白，“嗯？”
程澈补上前半句：“如果姐姐讨厌他。”
程澈说的是，如果姐姐讨厌他，我可以尽量避免和他来往。
这句话听来有点儿单纯幼稚，但在叶舒棠这里相当受用。
“为什么？”叶舒棠问。
程澈扫脸开了小区大门，侧身撑着门把让她先进，滴溜儿圆的眼珠子左右打转，而后笑着给出答案：“不为什么。”
叶舒棠瞅了他一眼，没搭话。
她慢悠悠地走在前头，程澈半晌没跟上来。
她回头正要找他，自己的肩头却被人用力一揽，跌入一个陌生的胸膛。
身旁外卖小哥骑车呼啸而过，离他们极近。
如果不是程澈，后果可想而知。
“姐姐小心。”程澈松了手，眉头紧皱。
叶舒棠觉察到他的异样，左右打量他：“你怎么了？车蹭到你了？”
程澈捂着左手手背，脸上恢复笑嘻嘻的模样：“没事啊。”
叶舒棠握住他的手腕，神情严肃：“给我看看。”
程澈摇头，笑意更深：“如果我的手受伤了，姐姐是不是会找其他手模？”
叶舒棠不理解，他受伤了想到的居然是这些，“你不应该先关心自己的手么？”
这会他倒是听话，从善如流：“呜呜呜姐姐，我好痛。”
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叶舒棠差点就信了。
末了，他还问：“是这样么，姐姐？”
叶舒棠被他整蒙了：“嗯？”
只见他揭开右手，左手手背完好无损。
叶舒棠的表情逐渐变为无语。
程澈煞有其事地解释：“姐姐，我没骗你，是伤口自己一不小心愈合了。”
下一秒，程澈的手臂被她狠狠拍了一巴掌。
叶舒棠头也不回地走进单元楼，丢下两字：“神经。”
身后是程澈嬉皮笑脸的声音：“哎呀，姐姐，我手断了…”
她笑着退出与程澈的对话框，找到章天的微信。
叶舒棠难掩激动：「宝贝，新品的男手模搞定了！」
章天回她：「请的哪位名模？」
叶舒棠故作神秘：「新人」
章天：「哪位新人入了我们叶大设计师的眼？」
叶舒棠扬起嘴角，划出聊天框，点开程澈的朋友圈，想在这里找到一些关于他的手的蛛丝马迹。
可惜他的朋友圈仅三天可见。
唯一一条可见的朋友圈处处显露着他的臭屁与自恋。
文案是：「小菜一碟啦」
叶舒棠好奇地点开配图，原来是他雅思8.0的成绩单。
好吧，他确实有骄傲的资本。
她关掉大图，随手点了个赞，退出前又扫了眼他的朋友圈，背景是五个大字——广告位招租。
真是有够花里胡哨的，叶舒棠想。
才退出他的朋友圈，手机就弹出他的消息：「原来学姐不回消息是在偷看我的朋友圈？」
叶舒棠理直气壮：「我光明正大地看」
程澈：「一条朋友圈学姐看了五分钟？」
五分钟？
叶舒棠瞄了眼时间，他们的上一段对话正好是在五分钟前。
她略过他的问题，不答反问：「怎么只有一条？」
程澈：「学姐想看之前的吗？我可以给你开」
叶舒棠拒绝得很快：「不用」
想了会，她直截了当：「发我张你手的照片」
程澈连发两条。
程澈：「啊？」
程澈：「…学姐要做什么？[瑟瑟发抖]」
叶舒棠苦笑，她能做什么？
他这样问，弄得她像个网络上随便私聊小姑娘要照片的猥琐男。
叶舒棠如实告诉他：「不做什么，给我合伙人看一眼，你要是不想发也没事」
下一秒，他的照片就传了过来。
照片里是他的左手，看来应该是他拿手机刚拍的。
干净白皙的手摊放在桌面，清晰可见的青筋脉络分明，充斥着男性荷尔蒙，修长笔直的手指随意搭在桌上也难掩优越的手部线条。
叶舒棠转发给章天，问她：「怎么样？」
章天回：「确实不错，很年轻，很有朝气和力量感，很搭我们的新品」
叶舒棠对自己的眼光向来自信：「是吧！但他人在北城，所以要麻烦章大设计师把新品寄过来，我在这拍完再回去」
章天应得爽快：「好」
叶舒棠：「麻烦加急喔」
章天模仿客服的语气：「好呢亲亲」
这边才搞定，程澈的消息又弹出来：「怎么样怎么样？」
一连两条消息：「合伙人姐姐是不是相当满意？」
叶舒棠很想白他一眼，她也确实对着手机屏幕这样做了，做完，这才回他：「是」
程澈：「就这样？」
叶舒棠：「就这样」
叶舒棠不和他废话，直奔主题：「你什么时候有时间？」
程澈发了张课表过来，说：「没课的时候都可以，这是我的课表，请叶老板过目」
叶舒棠点开课表瞧了两眼，挑了个他没课的下午：「那就后天下午？」
程澈回得很快：「好，听叶老板的」
——
两天后。
入秋的步伐缓缓加速，秋风徐徐，层林尽染。
加上今天天气本就阴沉，秋日到来的实感比往日要浓烈得多。
午后的风呼啸而过，凉意袭人。
尽管如此，也拦不住新品拍摄的步伐。
叶舒棠和程澈几乎同时出现在了程澄家楼下。
程澈先注意到她。
她一袭咖色风衣，长及脚踝，却一点不压个子，更显高挑优雅。
衣服颜色很是衬她肤色，脸颊粉粉嫩嫩、白里透红，在人群中格外显眼夺目。
往右看，她的身前站着一位男士。
那人身着绿白格子衬衫、卡其色休闲裤，背着黑色电脑包，工科男的气质显露无疑。
叶舒棠正与他交谈。
她双手插兜，眉头不展，似有不悦。
程澈走近，发现这位男士他也认识。
何展成，他的同门师兄。
“舒棠学姐！”
程澈叫她。
叶舒棠下意识扭头循声看去，在听见他声音的那一刻，她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这种感觉或许源自于他清澈爽朗的声音，又或许是他阳光明媚的笑容，总之，他是安全感的本源。
程澈走到她的身边和她并肩而立。
自然而然与何展成面对面。
或许他的行为是无意识的，但于叶舒棠而言，他的举动无形地给了她力量。
是长时间处于孤军奋战，终于有人坚定地站在她身边的感觉，这种力量，不言而喻。
叶舒棠露出笑容，眉眼弯弯。
然而下一秒，程澈对何展成的称呼又让她僵住了嘴角。
“好巧啊，师哥。”程澈同何展成说。
程澈瞧见叶舒棠难掩震惊的表情，于是和她解释：“我和何师哥一个课题组。”
叶舒棠点头，“喔，真的好巧…”
何展成也诧异于他俩的关系，“你们…认识？”
程澈侧身看了眼叶舒棠，坦然道：“是啊，她是我老板。”
程澈欲往下说，却感觉到自己身后的衣角被人轻轻扯了两下。
是叶舒棠干的。
程澈瞬间明白她的意思，转而换了话题：“对了何师哥，老师刚刚在找你来着，你要不要去实验室一趟？”
何展成托了下眼镜，目光投向叶舒棠，似有不舍：“好，那舒棠我们有空再聊。”
叶舒棠没应，伸手拽着程澈书包带子转身就走，音调没什么起伏，“走吧。”
程澈被扯着，只能在原地转个圈才能和她同方向，他压低声音：“姐姐，管管我死活吧…”
叶舒棠没忍住，噗嗤一下笑出声，这才松了手，“抱歉。”
程澈双手插兜，两条大长腿不紧不慢地跟着叶舒棠的步伐，侧目问她：“姐姐不喜欢他？”
叶舒棠对上他打量的目光，虽然他说的是问句，但肯定的成分更多，她笑着反问：“很明显么？”
程澈这回相当肯定：“非常。”
叶舒棠问：“你和他熟吗？”
“不熟。”他答得极快，似乎迫切想和何展成撇清关系，“虽然是一个组，但我们研究方向不一样，平时没什么往来。”
叶舒棠点了点头，没再说话，慢悠悠地往前走，脚步略沉重拖沓。
程澈见她情绪不高，思前想后，半晌，说了句没头没尾的话：“我可以尽量避免和他来往。”
叶舒棠没听明白，“嗯？”
程澈补上前半句：“如果姐姐讨厌他。”
程澈说的是，如果姐姐讨厌他，我可以尽量避免和他来往。
这句话听来有点儿单纯幼稚，但在叶舒棠这里相当受用。
“为什么？”叶舒棠问。
程澈扫脸开了小区大门，侧身撑着门把让她先进，滴溜儿圆的眼珠子左右打转，而后笑着给出答案：“不为什么。”
叶舒棠瞅了他一眼，没搭话。
她慢悠悠地走在前头，程澈半晌没跟上来。
她回头正要找他，自己的肩头却被人用力一揽，跌入一个陌生的胸膛。
身旁外卖小哥骑车呼啸而过，离他们极近。
如果不是程澈，后果可想而知。
“姐姐小心。”程澈松了手，眉头紧皱。
叶舒棠觉察到他的异样，左右打量他：“你怎么了？车蹭到你了？”
程澈捂着左手手背，脸上恢复笑嘻嘻的模样：“没事啊。”
叶舒棠握住他的手腕，神情严肃：“给我看看。”
程澈摇头，笑意更深：“如果我的手受伤了，姐姐是不是会找其他手模？”
叶舒棠不理解，他受伤了想到的居然是这些，“你不应该先关心自己的手么？”
这会他倒是听话，从善如流：“呜呜呜姐姐，我好痛。”
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叶舒棠差点就信了。
末了，他还问：“是这样么，姐姐？”
叶舒棠被他整蒙了：“嗯？”
只见他揭开右手，左手手背完好无损。
叶舒棠的表情逐渐变为无语。
程澈煞有其事地解释：“姐姐，我没骗你，是伤口自己一不小心愈合了。”
下一秒，程澈的手臂被她狠狠拍了一巴掌。
叶舒棠头也不回地走进单元楼，丢下两字：“神经。”
身后是程澈嬉皮笑脸的声音：“哎呀，姐姐，我手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