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舟/野雾几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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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这天刺青店休息，逢絮睡到下午三点才起。她刚打开卧室门准备出去，就听到一阵乒乒乓乓的动静。
皱眉，还以为家里招贼了，结果走出去一看，竟然是靳铭舟。
“你在干嘛？”
男人很高，身量清癯，身上很随意地套了件灰色连帽卫衣，宽松中裤，此刻人站在灶台前，卫衣帽子盖在头上，遮挡着凌乱的灰棕色碎发，等他回头，还能瞧见那张五官硬朗的脸上有几分倦意，声线低哑：“给你做吃的。”
“给我？”
“嗯。”靳铭舟放下石锅又说，“但你家没什么食材，算了。”
随后转身走上前，脊梁微微弯曲着倚在岛台边沿，一手搂她腰肢将人往怀中带，一手搭在台面：“累吗？”
逢絮点头：“有点。”
宿醉后有些头晕，浑身发酸，贴在身侧的两条胳膊也累到需要有个能倚靠的地方。
逢絮说完后想也没想，自然搭在靳铭舟肩膀上，紧跟着，侧头望向沙发区域。
那时候，透明茶几上放了几罐开了和未开的啤酒，地毯上，除了有根很明显是从卫裤上扯下来的绳子，还有……容易令人口干舌燥的，衣裙。
就挺，一发不可收拾？
沉默几秒钟后，脑子里闪过昨夜和他缠绵缱绻的画面，正想说话，靳铭舟就已将吻落在她肩颈，密密麻麻的，好似惩罚般还带着咬。
“嘶……”
“靳铭舟你属狗的吗？！”
逢絮即刻拍他肩膀，嫌痒，想抬头，靳铭舟没让，五指钳制她的脖颈，和她在岛台前缠绵地接吻。
清凉的薄荷味道，不停刺激着人的大脑皮层。
其实所有的感觉器官，并不只会在夜晚放大，白天也会，尤其是刚起床的时候。
缠绵的吻，恰到好处的摩挲，指尖的游刃有余，都能轻而易举得令人浑身发紧，然后，顺理成章的——
逢絮提议试试客厅。
客厅新换的黑色沙发很大，长4米宽1.2米。
会换这么大的沙发，全因逢絮总觉得睡客厅会比睡房间更有安全感，完全没想到有一天还能拿来，睡男人。
靳铭舟揶揄，怎么不直接买张床算了。
逢絮拿抱枕低头捂住他的脸：“靳铭舟，你真挺欠揍的。”
他在抱枕底下笑得很坏，扯过就将其往旁边一扔，桎梏她的脖颈，将她摁在怀里又是一吻……
阳台门开着，拉上的深灰色窗帘被风推着不停小幅度飘动，光影摇曳。
被车辆喇叭声和嘈杂声掩盖着的，是短时间内无法散去的细碎暧昧声。
靳铭舟是在昨晚八点多回到的南城，风尘仆仆从国外回来，第一时间没给父母发去一条平安信息，而是搭车前往刺青店找逢絮吃饭。
吃完饭后两人回到家里，本想一边聊聊生活琐事一边小酌两杯，没想到后来喝大了，还纠缠在了一起，折腾了好久才抱在一起睡着。
现在，事后两人一起去了浴室，不过逢絮还要护肤，自然比他晚个十分钟左右才能出来。
一出来，她就看见他坐在阳台椅子上抽烟。
当时他身上还是那套衣服，不同的是，卫衣袖子被他往上拉了些许，露出佩戴在左手腕骨处的银色腕表，和纹在左手小臂靠内侧的刺青。
这刺青出自她手——
意识流暗黑。
蛇与荆棘。
“还没看够？”
余光里的人迟迟不肯朝自己走来，靳铭舟便一如从前，主动侧脸去寻她。
她没作声，趿拉着拖鞋走动。
靳铭舟视线追随，直到她在自己对面坐下，刚想说话，就见她拿走茶桌上的那包黑利群，翘二郎腿，抽出根烟衔进嘴里，继而双臂交叠搭在桌面上，微微耸肩，歪头，轻抬下巴示意他为自己点烟。
彼时下午四点过五分。
天空一碧如洗，阳光被盆栽绿叶割碎洒在地面，玻璃护栏透明。
身穿灰色吊带睡裙的女人素面朝天，低丸子头扎得随意，嘴角漾起淡淡笑意，模样看着慵懒，动作显得乖张。
特别是烟被点燃，深吸，指尖夹烟冲外呼出烟雾时的下意识眯眼，给画面再次添了几分的朦胧氛围感。
靳铭舟喉咙一下发紧，将打火机扔回桌面，靠着椅背直勾勾盯着她看：“没长手？”
“长了啊——不想用。”
轻飘飘的一句，将他那句话堵得十分彻底。
沉默了将近一分钟，客厅里有手机溘然响了，不知是谁的。
靳铭舟起身进去看，这才知道是逢絮的，站客厅里说：“胡女士找你。”
胡女士，逢絮的母亲，胡月婷。
这个时间点打来电话，不用猜都知道要说什么话题。
逢絮一下有些心烦，把烟搭在烟灰缸边上，收起二郎腿，起身走过去拿手机接听，说话时顺势盘腿坐沙发上：“喂，妈。”
侧头朝阳台看去，见靳铭舟把她那根烟摁灭在了烟灰缸里，皱眉，视线交汇，他笑得张扬，她心里骂他真他妈浪费。
“絮啊，妈给你发的信息你看了没？”
“还没，刚睡醒，您发什么了？”
说完这话她就后悔了，胡月婷那一下拉高的音调差点把她脑神经都给震麻。
“刚睡醒？逢絮啊逢絮！你看看现在都几点了！四点多了！你这作息什么时候能够正常点啊？再这样下去身体迟早要垮！”
逢絮下意识把手机拿远，等对面说完才贴回耳朵，回答得极其敷衍：“知道了，明天早上七点起。”
“我信你都有鬼了！”
“您别说，这世上还真有，比如我这个穷鬼。”
“别在这给我贫！”胡月婷扯着嗓子吼完又拉回正题，“你现在赶紧去看我给你发的信息，这次妈给你找的男孩子可谓一表人才，长得白净又帅，家里还是书香世家。”
得，就知道又是相亲，逢絮无奈：“妈。”
“别妈，赶紧去看，看完告诉我行不行，行的话发个Ok给我，我帮你约时间，不行的话，我现在帮你约。”
“我真不——”
话到嘴边还没蹦出来电话又被挂断，每次都这样，真服了。
“怎么了？”靳铭舟过去她身后，双手撑在沙发顶，下巴差点抵在她的头顶，“阿姨说什么了？”
然而逢絮没作声，不情不愿点开和胡月婷的聊天对话框，指腹滑动屏幕，未回的消息一点点往下滑，直到一张似证件照的照片出现在两人视野里。
停下，点开，放大。
照片里，男生碎发有些长，长相嘛……挺清隽的，单眼皮戴个眼镜，右眼那还有颗泪痣，身穿件白色衬衣，扣子扣到顶。
长得不错，但估计呆板无趣，也不会喜欢刺青。
这是逢絮对他的第一印象。
可下面的消息里，胡月婷说他长得就一表人才，光看面相都觉得这人十分靠谱，最关键的是出身书香世家，硕士学历。
还说不管怎样都让她和人见个面，就算成不了，也能交个朋友不是。
【絮：不见，不喜欢，做不了朋友。】
一分钟不到，胡月婷回了她一句：【那就做情侣。】
得，挺幽默。
“情侣？”喑哑嗓音磨蹭着她的耳畔，“你要和他相亲？”
“是，你觉得他怎么样？”
“长得不错，一看就挺会读书。”
“确实。”逢絮熄屏，侧头看他，“不像你，长得就挺会做。”
闻言，靳铭舟不仅没有半点恼火的意思，反而还微微眯眼差点笑出了声：“我该说谢谢？”
“该啊，顺便再给我磕个头。”逢絮将他推远，起身离开沙发，“你什么时候回去？”
“晚点。”
“要不现在？”
“急什么？打扰你相亲？”
“是啊。”
进入卧室，她总爱这样，说着说着又突然不作声了，了解她的人都知道是因为在想事情了。
“真是去见那男的？”靳铭舟习以为常地紧跟她朝卧室走去，不过他没进去，而是抱臂倚着门框看她找衣服。
“这好像与你无关。”
“问问都不行？”
“行啊。”
快速找到衣服，逢絮拿件露背吊带往床上一扔，紧接着又拿件黑色宽松长裤一扔，关上衣柜，看他：“怎么不行，你想问就问。”
转身，正准备解开肩上的睡裙细绳，身后脚步声渐渐逼近，动作被迫暂停。
“所以……”
逢絮放下手，任由靳铭舟来帮她解开。
他动作熟练，全因为在数不清的日夜里，帮她解过不知道多少次，解到最后，沉着嗓音把话说完：“你真要去和他相亲？”
睡裙往下滑落，逢絮侧身，单手扶住他肩膀，抬脚往旁边站：“是又怎么？不是又怎么？”
裙子被他捡起扔进衣篓里，拿起那件露背吊带帮她穿好，最后搂腰，下巴搭在她肩颈：“是的话……能推掉吗？”
“能啊，但我不想推。”逢絮闭眼，被呼吸弄到头皮发麻。
他越贴越近：“理由？”
理由……
问题一下将逢絮问住。
最后——
“我喜欢有反差感的，最好还是戴眼镜的，这样就能在准备开始的时候求我帮他脱掉眼镜。”
“但靳铭舟，你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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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这天刺青店休息，逢絮睡到下午三点才起。她刚打开卧室门准备出去，就听到一阵乒乒乓乓的动静。
皱眉，还以为家里招贼了，结果走出去一看，竟然是靳铭舟。
“你在干嘛？”
男人很高，身量清癯，身上很随意地套了件灰色连帽卫衣，宽松中裤，此刻人站在灶台前，卫衣帽子盖在头上，遮挡着凌乱的灰棕色碎发，等他回头，还能瞧见那张五官硬朗的脸上有几分倦意，声线低哑：“给你做吃的。”
“给我？”
“嗯。”靳铭舟放下石锅又说，“但你家没什么食材，算了。”
随后转身走上前，脊梁微微弯曲着倚在岛台边沿，一手搂她腰肢将人往怀中带，一手搭在台面：“累吗？”
逢絮点头：“有点。”
宿醉后有些头晕，浑身发酸，贴在身侧的两条胳膊也累到需要有个能倚靠的地方。
逢絮说完后想也没想，自然搭在靳铭舟肩膀上，紧跟着，侧头望向沙发区域。
那时候，透明茶几上放了几罐开了和未开的啤酒，地毯上，除了有根很明显是从卫裤上扯下来的绳子，还有……容易令人口干舌燥的，衣裙。
就挺，一发不可收拾？
沉默几秒钟后，脑子里闪过昨夜和他缠绵缱绻的画面，正想说话，靳铭舟就已将吻落在她肩颈，密密麻麻的，好似惩罚般还带着咬。
“嘶……”
“靳铭舟你属狗的吗？！”
逢絮即刻拍他肩膀，嫌痒，想抬头，靳铭舟没让，五指钳制她的脖颈，和她在岛台前缠绵地接吻。
清凉的薄荷味道，不停刺激着人的大脑皮层。
其实所有的感觉器官，并不只会在夜晚放大，白天也会，尤其是刚起床的时候。
缠绵的吻，恰到好处的摩挲，指尖的游刃有余，都能轻而易举得令人浑身发紧，然后，顺理成章的——
逢絮提议试试客厅。
客厅新换的黑色沙发很大，长4米宽1.2米。
会换这么大的沙发，全因逢絮总觉得睡客厅会比睡房间更有安全感，完全没想到有一天还能拿来，睡男人。
靳铭舟揶揄，怎么不直接买张床算了。
逢絮拿抱枕低头捂住他的脸：“靳铭舟，你真挺欠揍的。”
他在抱枕底下笑得很坏，扯过就将其往旁边一扔，桎梏她的脖颈，将她摁在怀里又是一吻……
阳台门开着，拉上的深灰色窗帘被风推着不停小幅度飘动，光影摇曳。
被车辆喇叭声和嘈杂声掩盖着的，是短时间内无法散去的细碎暧昧声。
靳铭舟是在昨晚八点多回到的南城，风尘仆仆从国外回来，第一时间没给父母发去一条平安信息，而是搭车前往刺青店找逢絮吃饭。
吃完饭后两人回到家里，本想一边聊聊生活琐事一边小酌两杯，没想到后来喝大了，还纠缠在了一起，折腾了好久才抱在一起睡着。
现在，事后两人一起去了浴室，不过逢絮还要护肤，自然比他晚个十分钟左右才能出来。
一出来，她就看见他坐在阳台椅子上抽烟。
当时他身上还是那套衣服，不同的是，卫衣袖子被他往上拉了些许，露出佩戴在左手腕骨处的银色腕表，和纹在左手小臂靠内侧的刺青。
这刺青出自她手——
意识流暗黑。
蛇与荆棘。
“还没看够？”
余光里的人迟迟不肯朝自己走来，靳铭舟便一如从前，主动侧脸去寻她。
她没作声，趿拉着拖鞋走动。
靳铭舟视线追随，直到她在自己对面坐下，刚想说话，就见她拿走茶桌上的那包黑利群，翘二郎腿，抽出根烟衔进嘴里，继而双臂交叠搭在桌面上，微微耸肩，歪头，轻抬下巴示意他为自己点烟。
彼时下午四点过五分。
天空一碧如洗，阳光被盆栽绿叶割碎洒在地面，玻璃护栏透明。
身穿灰色吊带睡裙的女人素面朝天，低丸子头扎得随意，嘴角漾起淡淡笑意，模样看着慵懒，动作显得乖张。
特别是烟被点燃，深吸，指尖夹烟冲外呼出烟雾时的下意识眯眼，给画面再次添了几分的朦胧氛围感。
靳铭舟喉咙一下发紧，将打火机扔回桌面，靠着椅背直勾勾盯着她看：“没长手？”
“长了啊——不想用。”
轻飘飘的一句，将他那句话堵得十分彻底。
沉默了将近一分钟，客厅里有手机溘然响了，不知是谁的。
靳铭舟起身进去看，这才知道是逢絮的，站客厅里说：“胡女士找你。”
胡女士，逢絮的母亲，胡月婷。
这个时间点打来电话，不用猜都知道要说什么话题。
逢絮一下有些心烦，把烟搭在烟灰缸边上，收起二郎腿，起身走过去拿手机接听，说话时顺势盘腿坐沙发上：“喂，妈。”
侧头朝阳台看去，见靳铭舟把她那根烟摁灭在了烟灰缸里，皱眉，视线交汇，他笑得张扬，她心里骂他真他妈浪费。
“絮啊，妈给你发的信息你看了没？”
“还没，刚睡醒，您发什么了？”
说完这话她就后悔了，胡月婷那一下拉高的音调差点把她脑神经都给震麻。
“刚睡醒？逢絮啊逢絮！你看看现在都几点了！四点多了！你这作息什么时候能够正常点啊？再这样下去身体迟早要垮！”
逢絮下意识把手机拿远，等对面说完才贴回耳朵，回答得极其敷衍：“知道了，明天早上七点起。”
“我信你都有鬼了！”
“您别说，这世上还真有，比如我这个穷鬼。”
“别在这给我贫！”胡月婷扯着嗓子吼完又拉回正题，“你现在赶紧去看我给你发的信息，这次妈给你找的男孩子可谓一表人才，长得白净又帅，家里还是书香世家。”
得，就知道又是相亲，逢絮无奈：“妈。”
“别妈，赶紧去看，看完告诉我行不行，行的话发个Ok给我，我帮你约时间，不行的话，我现在帮你约。”
“我真不——”
话到嘴边还没蹦出来电话又被挂断，每次都这样，真服了。
“怎么了？”靳铭舟过去她身后，双手撑在沙发顶，下巴差点抵在她的头顶，“阿姨说什么了？”
然而逢絮没作声，不情不愿点开和胡月婷的聊天对话框，指腹滑动屏幕，未回的消息一点点往下滑，直到一张似证件照的照片出现在两人视野里。
停下，点开，放大。
照片里，男生碎发有些长，长相嘛……挺清隽的，单眼皮戴个眼镜，右眼那还有颗泪痣，身穿件白色衬衣，扣子扣到顶。
长得不错，但估计呆板无趣，也不会喜欢刺青。
这是逢絮对他的第一印象。
可下面的消息里，胡月婷说他长得就一表人才，光看面相都觉得这人十分靠谱，最关键的是出身书香世家，硕士学历。
还说不管怎样都让她和人见个面，就算成不了，也能交个朋友不是。
【絮：不见，不喜欢，做不了朋友。】
一分钟不到，胡月婷回了她一句：【那就做情侣。】
得，挺幽默。
“情侣？”喑哑嗓音磨蹭着她的耳畔，“你要和他相亲？”
“是，你觉得他怎么样？”
“长得不错，一看就挺会读书。”
“确实。”逢絮熄屏，侧头看他，“不像你，长得就挺会做。”
闻言，靳铭舟不仅没有半点恼火的意思，反而还微微眯眼差点笑出了声：“我该说谢谢？”
“该啊，顺便再给我磕个头。”逢絮将他推远，起身离开沙发，“你什么时候回去？”
“晚点。”
“要不现在？”
“急什么？打扰你相亲？”
“是啊。”
进入卧室，她总爱这样，说着说着又突然不作声了，了解她的人都知道是因为在想事情了。
“真是去见那男的？”靳铭舟习以为常地紧跟她朝卧室走去，不过他没进去，而是抱臂倚着门框看她找衣服。
“这好像与你无关。”
“问问都不行？”
“行啊。”
快速找到衣服，逢絮拿件露背吊带往床上一扔，紧接着又拿件黑色宽松长裤一扔，关上衣柜，看他：“怎么不行，你想问就问。”
转身，正准备解开肩上的睡裙细绳，身后脚步声渐渐逼近，动作被迫暂停。
“所以……”
逢絮放下手，任由靳铭舟来帮她解开。
他动作熟练，全因为在数不清的日夜里，帮她解过不知道多少次，解到最后，沉着嗓音把话说完：“你真要去和他相亲？”
睡裙往下滑落，逢絮侧身，单手扶住他肩膀，抬脚往旁边站：“是又怎么？不是又怎么？”
裙子被他捡起扔进衣篓里，拿起那件露背吊带帮她穿好，最后搂腰，下巴搭在她肩颈：“是的话……能推掉吗？”
“能啊，但我不想推。”逢絮闭眼，被呼吸弄到头皮发麻。
他越贴越近：“理由？”
理由……
问题一下将逢絮问住。
最后——
“我喜欢有反差感的，最好还是戴眼镜的，这样就能在准备开始的时候求我帮他脱掉眼镜。”
“但靳铭舟，你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