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淼想了想,解释道:“如果再发生异物卡喉的情况时可以用这法子,应该还记得吧。”

    尤兰感激地抹了抹泪,看向陶淼,随后像是想起了什么,着急地道:“记得,记得,您等等,我这就回家拿银钱!”

    “呃,不必,我刚好路过,也没费什么功夫……”陶淼一口回绝,接着,看着人聚集地越来越多,她略微思索,“这样,日后每月的初十,我会在村口为人看病,诊金随心,如若方便的话,阿姐你能为我宣传一下就好了。”

    正好,再过两日便是本月的初十,也没几日了。

    她明白,自己不能就这样下去,她需要一些……帮手。

    尤兰满口答应,连连点头:“明白了,明白了!”

    陶淼蹲下对女孩询问,“梅娘,是吧?你还有什么不适的地方吗。”

    梅娘怯生生地摇了摇头,细声道:“没有了。”

    “行,那我先走了。”

    *

    十里村

    陶家

    赤日炎炎,一名少女身着玫红色衣裙,虽说布料材质粗糙,却也带有几分艳丽,而她此时正站在大锅前添柴加火,口中似乎不停地在嘟囔着什么。

    “不知道那贱人跑到哪去了,真是的,之后定要让她好看!”

    李氏从里屋里走了出来,刻薄的眼目一瞪,高声道:“唧唧歪歪什么呢?!”

    陶玲不满地伸出双手,委屈道:“娘!我没说什么呀……您也是,我平常都没做过这些,您瞧,我手都磨破皮了。”

    “就你没小姐命,一身小姐病?七娘能做,你做不了?利索点,等下去夫子那儿给你哥送饭!谁让你没看好她,不知让人跑哪去了。”李氏烦躁地随口道。

    陶玲理所当然地说道:“我跟陶淼那死丫头当然不一样啊?我是做这些事的命吗?”

    说着说着,她也感到几分害怕:“娘,她该不会不回来了吧?都中午了。”

    李氏皱眉想了想,也不太能保证了,骂道:“再等一会儿,要是还没回来就去找找!那张家彩礼钱都给了,这种时候可别出岔子。”

    一位瞧着大约五六十的老人扶着拐,从屋里走了出来,张氏微微叹气道:“七娘的事……我们对不住她,老大跟老大媳妇走得早,七娘是他俩唯一的孩子……”

    她这一生四子一女,陶淼的父亲是她的第一个孩子,说没感情也是假的,虽说也没那么在意个女娃,但太过也……

    李氏冷笑一声,活也不干了,上前道:“怎么,这时候娘你心疼了?七娘可怜,我跟正德就好过了?宝驹日后还要像小叔那样科举呢,你可是跟着我们过日子!别胳膊肘往外拐。”

    “就是!”陶玲在一旁附和道,显然也不赞同那种话,“我们能养她这么久已经很好了!”

    张氏摇摇头,叹息一声:“老婆子我多话了。”

    “你也别拱火,赶紧烧饭!晚点饿着你哥了我有你好果子吃!等陶七娘出了嫁,日后家务你以为是谁做?现在也该学学了,否则日后你婆家得骂我没教好姑娘!”李氏转头用指头狠狠地点了点陶玲的头,不悦地说着。

    陶玲委屈地扁了扁嘴,“娘你偏心……”

    “以前就是太娇惯你……”李氏刚想继续念叨,余光瞟见大门那儿有一抹灰扑扑的身影,她立即转身骂道,“还知道回来?”

    陶淼直接无视掉她们,直接回了自己那小破房间。

    “娘……我还要烧饭吗?”陶玲见人回来了立即兴奋起来,准备撒手走人。

    “烧,怎么不烧?你有能耐你把七娘叫来替你啊?等下赶紧给你哥送饭去,之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娇气了?你哥是用脑的读书人,饿不得!”李氏像泄愤似的骂道,不知怎的,这几天她心情总是比较的暴躁。

    就好像是,一些事情逐渐开始不受她掌控了似的。

    按照以往,陶淼看耍这种脾气,她定会去打她一顿,再饿她个几天,给她几分颜色瞧瞧。

    但张家没多久就要来要人了,她一时间还真不敢动粗,就怕到时交个病歪歪的人去别人不买账,也怕那陶淼干脆把事情给嚷嚷出去,自己丈夫那人向来要面子,肯定会动怒的。

    见一旁的女儿还想偷懒,她气道:“还不去!?”

    陶淼不情不愿地走了,她不明白,这才几天的功夫,自己的娘怎么就突然这样了,还说日后家中的活都得她干……!?

    为何,这一切忽然变了?

    她可不是陶淼,做不了这些的!

    *

    回到那狭小的耳房后,陶淼先是把门栓放下,随后难掩兴奋地在脑海中用心音道:“059!意念读书是什么?字面意思?”

    系统冰冷的电子机械音再次响起。

    【是的,宿主可以在身处外界的情况下,使用意念阅读存在空间内的任意书籍】

    陶淼照着这法子,闭上双眼试着去感知。

    片刻后,她在自己的意识中真的模模糊糊地看……不,读到了处在空间小木屋内的其中一本医术!

    这种感觉十分奇妙,她并不是在用眼睛看,而是像在用心去阅读,不知是否是错觉,她觉得自己这样读的时候,记忆力似乎也好了不少。

    这样确实方便多了,她不用回到随身空间就能随时去查阅书籍,十分方便她的学习。

    她还是很满意这次的任务奖励的,种子倒是其次,但这阅读的能力却是十分的实用!

    陶淼默默思索着,她肯定不会就这样待下去的,当务之急是再去搞些钱然后远走高飞……啊,倒也不是要走多远,反正不可能一直在这里。

    鬼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会被莫名其妙嫁出去呢?

    好在原主现在也没什么亲近的人了,她想走,说简单也有点小麻烦,但绝对不算难。

    中午时也没有人来叫她吃饭,她也并不在意,以为用这种手段就能够控制住她吗?

    陶淼早有预料,在县中时提前备了一些吃食,好在放入空间的食物似乎并不会腐烂又或是变质,简直就如同刚出锅时般新鲜,因此在食物方面她暂时是不缺的。

    许久之后,外面似乎安静了下来,也没了嘈杂的人声,陶淼猜想她们或许是去为她那蠢笨如猪的表哥送饭去了。

    依原主曾经的记忆来说,她那表哥陶宝驹也不是什么好玩意儿,平日中跟他妹妹一样拿原先的陶淼当丫鬟使唤,打骂更是家常便饭,偏她那二叔二婶倒是极其宝贵这儿子,只当看不见。

    或许看见了也并不会在意,毕竟原主在这家中的地位就连那老母鸡都不如。

    陶淼叹息一声,现在这一切也都不重要,早日搬出去才是正事,事不宜迟,自己这次回来也仅仅是为了拿走属于原主的最后一些东西。

    循着记忆,陶淼翻开被子,在角落的夹缝中找到了一枚破旧无比的银坠子,它被一根红线给系着,坠子的样式是十分普通的梅花图案,看着不值几个钱,似乎是她爹娘留给她的东西,虽说这爹娘不是亲的,也不知他们是否知情,不过依稀记得那时的他们确实很温和可亲。

    其实原不止这点东西,不过似乎也早已被二房的人给搜刮走了,唯有这枚坠子被藏了起来,成了这小姑娘的生活慰藉,她珍视无比。

    自己既然要走,这些东西自然也是得带走的,不会留给那些阴险恶毒之人。

    陶淼把坠子随意戴上,起身开门准备离开。

    陶家外安静无比,唯有老旧木门被合上的吱呀声,陶淼走了出来,不带一丝留念地转身。

    “等等!”

    一道声音从陶淼背后传来,她微微蹙眉,转身查看。

    张氏脸色有些不太好看地问道:“七娘,你要走哪儿去?”

    陶淼知道,这是原主的奶奶,她爷爷已经不在人世了,这张氏平常在家里也没什么存在感,不过似乎很疼爱她那孙子,也极少跟原主讲话。

    曾经的陶淼受苦时,也未见她站出来为她说过只言片语。

    于是陶淼挑眉道:“我去哪,与你何干?”

    张氏欲言又止,最后深深地叹了口气,“罢了,罢了,你……你别怨我,我也得在他们手里讨日子。”

    陶淼一向心硬,依旧无动于衷。

    人人都有苦衷,那原本无父无母受人欺凌的陶淼就活该嫁给个比自己二叔还老的家暴男吗?

    陶淼自然不恨她,其他人就不好说了。

    她只是轻笑一声,转身就走。

    *

    陶淼离开之后趁天色还早,又进了沛县,看这人生地不熟的,于是她就近找了家客栈并付了三日的房钱。

    嗯……她现在显然是买不起房子的,租房也还需要相看,倒不如先住客栈来得方便。

    依照原书剧情,不久后,整个永朝的南部都将迎来一场百年难遇的水灾,大雨连连不断,疫病滋生,民间苦不堪言。

    恰好,沛县也在这其中,不过这在原文里也仅仅是被随意地提了几笔,并未详细百姓的苦楚。

    未来,她是一定会离开沛县的,不仅是要远离陶家,也是为了躲开日后会来认亲的苏家,自己可不想卷进宅斗中,那陶玲既然想顶替她,那就去好了。

    不过这水灾……陶淼闭上眼,探寻着医书中是否有相关的药方。

    虽说比较现实,但她需要名声,需要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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