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暗夜逃命

    等整个庄子都静悄悄地只剩下鼾声,薛氿换了一身利落的黑色劲装,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慢慢悠悠地按着熟悉的路线避开暗处的岗哨探子,往庄子背靠的大山深处走去。

    没走多久,薛氿就累的气喘吁吁,没得坐像的瘫靠在大树旁,一副再也不想动弹的模样。

    嘴里还振振有词,“别逼逼了,能不能让人歇会?脑子都要被你给嚷嚷炸了!”

    若是还有旁人再次,见薛氿面对空无一人冒出这么一句对话,定是要吓得汗毛直立。

    别担心,此文暂不涉猎仙魔鬼怪。

    薛氿正式与脑海中唤作“古早奋斗系统”的家伙对话,本来在识海中可直接凭着意识沟通,但犹豫此时薛氿累的不行,四周又没甚人,这才一时最快给冒了出来。

    “古早奋斗”是这系统的自称,薛氿更愿意称它为卷王系统。因为它真的是太卷了~

    前期这系统由自己身为公府庶女的身份,制定了一套完整的逆袭打脸嫡母嫡姐的戏码,还有后面一系列花式养鱼行为。那真是每时每刻都在出风头,否则就在为后面更为华丽的出风头而为之奋斗!

    (⊙o⊙)…

    敬谢不敏~

    这家伙还是自己幼时那一场人为的“风寒”后意外获得,可惜当时年幼地薛氿每日除了吃喝拉撒,根本无法开展任务。等稍微长大后,早就被她抛在脑后的这鬼马系统更是掀不起她内心任何波澜。

    这就是所谓的从小喝鸡汤,长大后,就对鸡汤无感了。

    不过,薛氿还是喜欢和这“小卷王”聊天,毕竟相比起规规矩矩的古人儿,她和这丫的之间更有共同语言。

    加之小卷王平日最是喜欢利诱,她略施小计,假装顺从奋斗,便能从小卷王那儿获得不少有趣的话本子。

    前些日子看的小狐妖与得道高僧之间的悱恻缠绵便是来自小卷王,嘿嘿~平铺直入,颇为带劲儿~

    这也是薛氿在这人生地不熟之地,唯一的乐趣了。

    “小卷王”是消停了,但也只是一会儿。

    很快“小卷王”便很是欠揍地问道,“宿主平日里恨不得懒死,这又是在做什么?跑进这深山老林里来,这是想多此一举的上吊不成?”

    “你丫的闭嘴!我是想懒死,但也不是真的想死呀~好不容易有此机会生活在没有污染,不用担心丧尸的世界,不好生多享受些日子,不亏得慌?”

    “哎~世界如此美好,你却如此暴躁~宿主这样不好~不好~”

    薛氿翻了个白眼,内心深处那是完全不想搭理这个家伙。可惜月黑风高,山路幽深崎岖,若是没有这个家伙的提示告警,自己怕是没走进步就得落入猎人的陷阱。

    “都走了这么久了怎么还没到?莫不是你这系统不行?连个最基本的导航功能都处处是bug?”此时的薛氿只觉得两天腿沉重不已,仿佛都不是自己的。

    识海里的系统原本气得到处乱串,“士可忍,系统不可忍!你可以侮辱本系统的智商,但绝对不能辱及本系统的能力!若不是看着你细胳膊细腿的,平日里更是缺乏锻炼,本系统会给你挑远路吗?你想来得快行呀!外西三百步那里有个乱石坡,你爬上去后再走两步便是那茅屋子。”

    薛氿还真走过去看了看,只见那处确实是怪石丛生,借着探出头月亮光辉,端详了小半会,薛氿终于从岩石缝中找到一结实的藤条,拉了拉,“还算结实。”

    “小卷王”看着就这么蹭蹭蹭往上爬的薛氿,若是它有眼睛,定是瞪得斗大,“宿主你不是个残废吗?”

    若不是此时四肢都不得空,薛氿很不得就地叉着腰大骂,“怎么说话的?不做人是吧?”

    “我本来就不是人~”系统小声巴巴地道。

    “我是懒,但不是残废好吗?想当年我可是学校攀岩社的骨干!”薛氿忆当年道,语气里满满的都是傲娇。

    “谁刚才走几步就跟要了命似的~”系统忍不住质疑道。

    “耐力需要锻炼,就这点高度,爆发力就够啦~”薛氿很是得意地道,待爬上去后,拍拍还是泥土的手,“小意思~”

    系统忍不住翘尾巴,很是雀跃,“我就知道宿主你是好样的,我这有三天成为宅斗赢家的速成教程,宿主赶紧下单练起来,即便如今形势艰难也定能破局成功!三天,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走过路过不容错过哟~”

    “哟啥哟~什么速成,都是幌子,我是不会上你的当滴。”

    待上了这岩石坡,头顶的月光大盛。

    趁着月色,薛氿渐渐回忆起记忆里的路线找到了那破败不堪的茅屋子。

    远远的看着屋脊上没剩几片稻草的茅屋子,薛氿不由地欷歔,“杜甫当年最多惨至于此了~”

    看着比印象里更加破败的屋子,薛氿心中亦不经打起鼓来。那巧舌如簧的老道莫不是早就驾鹤西去呢?

    毕竟古人寿命都普遍短,不是常说什么“古来稀”嘛,小时候见那老道时,他便满头白发,如今十多年过去,相比最小也到了古稀之年,这么想来,在不在还真是个问题~

    被怀疑死去的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抬头看了看屋顶上的星星,只见紫微帝星的光辉晦暗不明,忍不住掐指一算。

    “怪哉怪哉!福兮祸之所伏,祸兮福之所倚~这盛世之相时沉时浮,难以窥其冰山一角,变化之玄妙,甚难参透其走势,为何今日帝星如此晦暗,难道是要祸起萧墙不成?”

    就在此时,院子外面传来敲门声,打断了离虬的思绪。

    虽然茅屋破败不堪,院外的篱笆也形同虚设,但薛氿还是克己复礼地等候在外。

    离虬走了出去,原本晦暗的眼眸里突然明亮起来,不过只是转瞬即逝,刹那间便恢复到以往那种晦暗不明、深幽沉静的模样。

    “小友这是这是想通了?倒也为时未晚,贫道勉为其难地收你做入室弟子吧。来来来,为师先传授你一门吐纳养息之法,可助你调理身体~”

    听着这白胡子老道越说越离谱,薛氿赶紧抬手,“打住!您这是强买强卖,我何事说了要拜师?您可别糊弄我~”

    薛氿这幅丝毫都不情愿的模样,若是其他的宗师大家怕是气得胡子翘起,但离虬却毫不在乎。还催促道,“这有什么,此时决定也未尝不可!为师也没甚徒弟,以后为师的东西都由你继承!”

    薛氿环顾了四周,再看看那随时都有可能倾倒的茅屋,还真想不出有什么可继承的~

    “您就放弃吧,我是不会拜师的。此次前来就是告诉你一声,因为一些事,我与五皇子有了交集,姜家那老头如今看来怕是会下死手。我准备跑路了,想着这些年得亏您的照顾才无恙,便来知会一声,也算了全了这些年您的情分。若是以后有缘再见,不,还是不见为好。”

    离虬看着丫头那毫不留情转过身后离开的背影,怔了半响。。。

    不过,刚才丫头说什么“五皇子”,离虬一时有些懵,想着自己不过闭关几日,到底错过了什么。

    因为识得路,下山倒是比上山快了半个多时辰。等回到庄子,薛氿便翻箱倒柜地开始收拾物件。

    不过些许散碎银子和几件衣物,本就是跑路,哪能像搬家似的,大包小包。

    想着住在隔壁的轻云,薛氿思前想后还是决定不带她走。一来姜国公是个狠人,从来对自己那是一个态度鲜明,恨不得除之而后快。二来,这五皇子亦不是个善茬。

    轻云若是跟着自己,一路颠簸不说,还会有性命之忧。

    若是自己在姜国公暗卫眼皮子地下溜走,想来他们定不会多加为难轻云。

    就这样,趁着朦胧的月色,薛氿轻轻推开了庄子的大门。

    羊肠小道深幽宁静,耳后是簌簌风声。

    薛氿沿着离京的方向,脚步不急不缓,心里却估摸着姜国公派来的暗卫到底何时出手。

    想来莫过于僻静鲜有人的荒山,易杀易埋,倒是省了些许麻烦。

    可一连经过好几个杀人埋尸的好地方,背后却依旧无甚动静。薛氿眼看着天都要大亮了,心中甚是郁闷,难道是自己猜错了不成?姜国公突然幡然悔悟,念及血缘之情了?

    这理由怎么想怎么不靠谱,想想今日那甚是丰盛的晚饭,往常国公爷有动静之时,李庄头便会心事重重地做上一大堆的好菜,今日亦是如此。按道理来讲,国公爷该是有动静才对。

    突然耳后传来动静,薛氿握紧匕首的手掌更握紧了几分,像是要刻进匕首把柄的纹路里,这样好减少因为汗水浸湿后打滑的可能性。

    耳后的声音越发的清晰,一丁点的动静都撞击着薛氿看似平静的心湖。

    极浅的呼吸声,明明隔得很远,但不知为何,就像是在耳畔呼吸的一般,咚咚如雷。

    薛氿握住匕首的手更加使劲了。

    耳后的动静越发明显,薛氿用了极大的控制力才克制住自己步伐依旧地往前走。

    可身后呼吸声越来越大,脚步声一会儿由远及近,由慢及快。

    薛氿的双腿变得有些不听使唤,踉踉跄跄地快了起来。

    身后那人也加快了步伐。

    对,人!百分百是人!

    此时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目之所及只有几株歪歪扭扭不知什么品种的小树苗迎风摇曳,被月光照射在地的树影鬼魅至极。

    身后的脚步越来越近,薛氿也顾不得,真要拔腿就跑,那人居然伸出手搭在自己的左肩上。

    那冰凉的触感,像是衙门病室里冻着的尸体。

    “你跑什么?”

    那没有温度的声音,就是一旁的小树也吓得禁不住瑟瑟发抖。

    薛氿,“”

    无奈何,闭上双眼,薛氿猛地握紧匕首转身朝身后扎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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