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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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就立秋了，清晨的温度很凉。
沈书蕴一出来，下意识拢紧了外套，抬头看向清瘦的少年。
“奶奶……”她欲言又止。
周应：“你发现了？”
沈书蕴点点头。
周应重重吐出一口气，“这段时间奶奶经常忘记自己头天做过的事，现在她会记不得最近刚认识的人。”
沈书蕴迟疑着说：“你要不带奶奶去趟医院？”这种症状在老人身上虽然常见，但是在奶奶身上发生得太突然了。以免耽搁病情，最好去医院看看。
周应沉默片刻：“我爸妈年前才会回来。”
沈书蕴：“你怕医药费不够吗？”
周应面上微微涨红，“我有钱。”
沈书蕴莞尔，“好。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带奶奶去医院记得说一声，我们会陪着一起过去的。”
周应微不可闻地嗯了声。
手机忽地振动了下，沈书蕴下意识看向手机，看到是郑希桐的微信，不免有些失落，抬头朝周应说：“那我们就先这样。走，进去吧。”
周应：“你最近工作好像没有那么认真了。”
“什么？”
“从今早你过来做早餐，已经看了手机不下十次。”
沈书蕴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好笑道：“周应小兄弟，最近我天天来给你们兄妹俩做早餐，你还真把我当你家保姆了？”就连她看了几次手机都给她记着，也没见他以前这么小心眼儿。
“我不是配合你拍摄了？”
“采访呢？”
周应噎了一下，说：“我也没说采访不行。是你们自己不采访。”
沈书蕴眼眸微亮，“所以你是同意的？”
周应只觉得上了贼船，转身就走。
沈书蕴在后面跟上，不忘笑着和他确认，“周少爷，这可是你自己答应的，不许反悔了。我这几天就和咱们何导确认采访时间和地点，绝对在你开学前搞定。”
周应气得牙痒痒，又没法反驳。
采访的事就这样定了下来。
沈书蕴看他走远，唇角的笑意才慢慢收敛了下来，低头看消息。
郑希桐：蕴蕴，你快看微博！
郑希桐：宁家转发了阿姨的微博，亲自给阿姨澄清了。
沈书蕴呆怔了片刻，才退出微信，点进了微博。
此时高占微博榜首的是沈薏的澄清微博，以及有关宁家的发声。
#沈薏不知情当三#
#宁遇书发声#
#宁家替沈薏发声#
以宁遇书的流量，由他转发的微博，几乎没用一小时，就迅速登上了的微博热搜。
宁家人的发声，无非就是说明书择英同他们宁家结亲，却选择隐婚的缘由，以及隐婚的程度到了非十分亲近的家人，无人知晓，更别说沈薏。
而当时书择英正和妻子闹矛盾，几乎到了离婚的地步，也就是在那时候，他和沈薏在一起。因为以为自己真要离婚了，所以也没打算告诉她自己已婚。
却没想到，他后来会想和自己妻子和好。
沈书蕴鼻头泛酸，默默退出微博。想起陆泊谦说过，后面会有人替母亲澄清，却没想到是宁家人。
她忍了忍情绪，才给郑希桐回复：希桐，替我谢谢你男朋友。
郑希桐：我和他还没和好呢。
郑希桐：但我会转达的。
沈书蕴：好。
郑希桐：书蕴，你什么时候回来？
沈书蕴抿了抿，回复：我妈月末有手术，我到时候回来。
郑希桐：那你拍摄……
沈书蕴：没事，这边已经不需要我了。到时候也拍得差不多了。
郑希桐：好。
结束聊天，沈书蕴给陆泊谦打电话。这次那边很快就接了。
“书蕴？”男人温和的音色带着些许清冷，像是刚从严肃的谈话结束，还没完全别过来。
“哥……”感觉好久没打电话了，沈书蕴才听到他的声音，心头就莫名泛酸。
“看到热搜了？”
“嗯。”她小幅度点头。
那端没再出声，随后便是两人都不约而同地沉默了。
“拍摄顺利么？”
她吸了吸鼻子，“嗯，顺利。”
安静片刻，他说：“哥等你回来。”
“……好。”
陆泊谦没再说话，沈书蕴犹豫着，挂断了电话。却怅然若失。
…
莫宇站在旁边，见陆泊谦接完电话后就不停抽烟，放下手里的文件，问：“您不打算去缙市一趟？”
陆泊谦俯身点了下烟灰，没吭声。
莫宇又说：“您和大小姐吵架了？”
陆泊谦终于瞥了他一眼，转身朝旁边的沙发坐了下去。
“您不怕大小姐胡思乱想？”按照以往，他们少爷早就飞过去了。
白色烟雾袅袅升起，衬得他俊脸越发淡漠，无声笑了，“她不会。”
她那么不想麻烦自己，他没过去，她不是会比较轻松么？
莫宇蹙眉，“我可能没太明白。”
陆泊谦摁灭了烟，顺手扔掉烟蒂，起身，“算了，说了你也不懂。”
莫宇：“……”
莫宇沉默了片刻，很快想起一件事，“您在意simon先生的话了么？”
陆泊谦眸色微沉，没说话。
莫宇心里多少有底了，拿起文件，离开了办公室。
…
周应虽然才刚高中毕业的年纪，但办事很有效率，也很有自己的主见，第二天就安排好了去医院的行程。
去的是市里的大医院。一番检查下来，其实大家都有心理准备，可真确诊为阿兹海默症的时候，仍然难以让人接受。
奶奶也不傻，知道病情后一直郁郁寡欢，然而到了晚上她就忘了自己去过医院的事，心情早已不受病情影响。
接下来几天，大家的拍摄氛围莫名就变了。
老奶奶的病情一直在发展，刚开始大家过来拍摄，隔几天就得和她自我介绍一次，现在是每天过来都得介绍。
这天拍摄结束的时间很晚，除了在路华镇拍摄，还去了趟市里的医院。加上老奶奶的儿子儿媳回来，花费了很多时间去拍摄。
收好拍摄的设备，沈书蕴眼尖地注意到外面花坛边上坐着的女孩身影，她和旁边的小普示意了下，走了过去。
孟孟低垂着脑袋，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落，也没去顾在她旁边坐下的沈书蕴。
等她稍微缓过来了，沈书蕴才把纸巾递过去，“怎么哭了？”
孟孟接过纸，抽噎着说：“我觉得我一点都不孝顺。”
沈书蕴：“孟孟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外婆以后就会、就会忘了我，也会忘了女书，可是我……”说到这儿，又触及了她的伤心事，她忍不住哽咽了起来，“我什么都没学会。”
一旁拍摄的小普有些动容。
沈书蕴眼眶也微热，轻声说：“没事的，现在咱们能学多少就学多少。外婆看你那么认真，对她来说这就很欣慰了。”
孟孟泪流满面，“真的吗？”
沈书蕴喉咙干涩，“真的。”
孟孟又垂下脑袋，泣不成声，“可我……还是很难过。”
沈书蕴轻轻拍了下她后背，沉默着没有再说话。孟孟却再也没忍住，突然转了个身，扑进她怀里，大哭出声。
小普有些不忍，暂停了拍摄。
大概十几分钟，沈书蕴才把人哄回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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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就立秋了，清晨的温度很凉。
沈书蕴一出来，下意识拢紧了外套，抬头看向清瘦的少年。
“奶奶……”她欲言又止。
周应：“你发现了？”
沈书蕴点点头。
周应重重吐出一口气，“这段时间奶奶经常忘记自己头天做过的事，现在她会记不得最近刚认识的人。”
沈书蕴迟疑着说：“你要不带奶奶去趟医院？”这种症状在老人身上虽然常见，但是在奶奶身上发生得太突然了。以免耽搁病情，最好去医院看看。
周应沉默片刻：“我爸妈年前才会回来。”
沈书蕴：“你怕医药费不够吗？”
周应面上微微涨红，“我有钱。”
沈书蕴莞尔，“好。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带奶奶去医院记得说一声，我们会陪着一起过去的。”
周应微不可闻地嗯了声。
手机忽地振动了下，沈书蕴下意识看向手机，看到是郑希桐的微信，不免有些失落，抬头朝周应说：“那我们就先这样。走，进去吧。”
周应：“你最近工作好像没有那么认真了。”
“什么？”
“从今早你过来做早餐，已经看了手机不下十次。”
沈书蕴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好笑道：“周应小兄弟，最近我天天来给你们兄妹俩做早餐，你还真把我当你家保姆了？”就连她看了几次手机都给她记着，也没见他以前这么小心眼儿。
“我不是配合你拍摄了？”
“采访呢？”
周应噎了一下，说：“我也没说采访不行。是你们自己不采访。”
沈书蕴眼眸微亮，“所以你是同意的？”
周应只觉得上了贼船，转身就走。
沈书蕴在后面跟上，不忘笑着和他确认，“周少爷，这可是你自己答应的，不许反悔了。我这几天就和咱们何导确认采访时间和地点，绝对在你开学前搞定。”
周应气得牙痒痒，又没法反驳。
采访的事就这样定了下来。
沈书蕴看他走远，唇角的笑意才慢慢收敛了下来，低头看消息。
郑希桐：蕴蕴，你快看微博！
郑希桐：宁家转发了阿姨的微博，亲自给阿姨澄清了。
沈书蕴呆怔了片刻，才退出微信，点进了微博。
此时高占微博榜首的是沈薏的澄清微博，以及有关宁家的发声。
#沈薏不知情当三#
#宁遇书发声#
#宁家替沈薏发声#
以宁遇书的流量，由他转发的微博，几乎没用一小时，就迅速登上了的微博热搜。
宁家人的发声，无非就是说明书择英同他们宁家结亲，却选择隐婚的缘由，以及隐婚的程度到了非十分亲近的家人，无人知晓，更别说沈薏。
而当时书择英正和妻子闹矛盾，几乎到了离婚的地步，也就是在那时候，他和沈薏在一起。因为以为自己真要离婚了，所以也没打算告诉她自己已婚。
却没想到，他后来会想和自己妻子和好。
沈书蕴鼻头泛酸，默默退出微博。想起陆泊谦说过，后面会有人替母亲澄清，却没想到是宁家人。
她忍了忍情绪，才给郑希桐回复：希桐，替我谢谢你男朋友。
郑希桐：我和他还没和好呢。
郑希桐：但我会转达的。
沈书蕴：好。
郑希桐：书蕴，你什么时候回来？
沈书蕴抿了抿，回复：我妈月末有手术，我到时候回来。
郑希桐：那你拍摄……
沈书蕴：没事，这边已经不需要我了。到时候也拍得差不多了。
郑希桐：好。
结束聊天，沈书蕴给陆泊谦打电话。这次那边很快就接了。
“书蕴？”男人温和的音色带着些许清冷，像是刚从严肃的谈话结束，还没完全别过来。
“哥……”感觉好久没打电话了，沈书蕴才听到他的声音，心头就莫名泛酸。
“看到热搜了？”
“嗯。”她小幅度点头。
那端没再出声，随后便是两人都不约而同地沉默了。
“拍摄顺利么？”
她吸了吸鼻子，“嗯，顺利。”
安静片刻，他说：“哥等你回来。”
“……好。”
陆泊谦没再说话，沈书蕴犹豫着，挂断了电话。却怅然若失。
…
莫宇站在旁边，见陆泊谦接完电话后就不停抽烟，放下手里的文件，问：“您不打算去缙市一趟？”
陆泊谦俯身点了下烟灰，没吭声。
莫宇又说：“您和大小姐吵架了？”
陆泊谦终于瞥了他一眼，转身朝旁边的沙发坐了下去。
“您不怕大小姐胡思乱想？”按照以往，他们少爷早就飞过去了。
白色烟雾袅袅升起，衬得他俊脸越发淡漠，无声笑了，“她不会。”
她那么不想麻烦自己，他没过去，她不是会比较轻松么？
莫宇蹙眉，“我可能没太明白。”
陆泊谦摁灭了烟，顺手扔掉烟蒂，起身，“算了，说了你也不懂。”
莫宇：“……”
莫宇沉默了片刻，很快想起一件事，“您在意simon先生的话了么？”
陆泊谦眸色微沉，没说话。
莫宇心里多少有底了，拿起文件，离开了办公室。
…
周应虽然才刚高中毕业的年纪，但办事很有效率，也很有自己的主见，第二天就安排好了去医院的行程。
去的是市里的大医院。一番检查下来，其实大家都有心理准备，可真确诊为阿兹海默症的时候，仍然难以让人接受。
奶奶也不傻，知道病情后一直郁郁寡欢，然而到了晚上她就忘了自己去过医院的事，心情早已不受病情影响。
接下来几天，大家的拍摄氛围莫名就变了。
老奶奶的病情一直在发展，刚开始大家过来拍摄，隔几天就得和她自我介绍一次，现在是每天过来都得介绍。
这天拍摄结束的时间很晚，除了在路华镇拍摄，还去了趟市里的医院。加上老奶奶的儿子儿媳回来，花费了很多时间去拍摄。
收好拍摄的设备，沈书蕴眼尖地注意到外面花坛边上坐着的女孩身影，她和旁边的小普示意了下，走了过去。
孟孟低垂着脑袋，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落，也没去顾在她旁边坐下的沈书蕴。
等她稍微缓过来了，沈书蕴才把纸巾递过去，“怎么哭了？”
孟孟接过纸，抽噎着说：“我觉得我一点都不孝顺。”
沈书蕴：“孟孟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外婆以后就会、就会忘了我，也会忘了女书，可是我……”说到这儿，又触及了她的伤心事，她忍不住哽咽了起来，“我什么都没学会。”
一旁拍摄的小普有些动容。
沈书蕴眼眶也微热，轻声说：“没事的，现在咱们能学多少就学多少。外婆看你那么认真，对她来说这就很欣慰了。”
孟孟泪流满面，“真的吗？”
沈书蕴喉咙干涩，“真的。”
孟孟又垂下脑袋，泣不成声，“可我……还是很难过。”
沈书蕴轻轻拍了下她后背，沉默着没有再说话。孟孟却再也没忍住，突然转了个身，扑进她怀里，大哭出声。
小普有些不忍，暂停了拍摄。
大概十几分钟，沈书蕴才把人哄回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