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瑄国内

    城内大大小小的街道,遍布了各式各样的商贩,络绎不绝的人们驾着大大小小的马车牛车,锦街繁华市列珠玑,户盈罗绮,胜似“长安大道连狭斜,青牛白马七香车”的意境。

    城街远处有一处宅子,丹楹刻桷。宅里有些许声音

    “虞慕景!你到底要把本公主关到什么时候?”一声舒软细腻的声音响起,一位身穿红蓝浅色罗衫长裙的女子裙上有丝丝褶皱,几缕碎发有致的落在额前,眉眼如月,清亮的眼眸里夹着一丝丝愤怒

    昔辞面前的男子冷哼了一声,静而不语。

    昔辞又道“你既为瑄国皇子,把本公主关起来就不怕引起两个国家的纷争吗?”

    眼前的男子身穿墨色衣衫衣襟边金线勾勒,金玉发冠将黑发髻起,精致的脸庞带一丝黠意,暗暗抬起双眸道:“ 是吗。引起了纷争又何妨 !”一声凄凌的声音响起

    说罢便朝着门口轻身走去

    昔辞骤然冷惊了片刻。满眼忧愁的说道:“ 父皇,母后你们可是将我忘了。

    阿卿,你如今是否也已变了样貌。昔辞好想你们 ”昔辞静静地站在屋内,容颜哀郁

    梧麒殿内

    一老仆说道 :“  二殿下,昔日余妃临走时便交代,要您日后定要辅佐朝政巩固江山,可您却入宏清寺修行,误了时机,现如今大殿下 ……, ”

    话还未说完,便被一阵低沉又夹杂着丝丝哀稳的声音制止。

    “  勿要多言”,余穆年声音冷赤,着锦缎长衫坐于案几前,手中翻着简策,胸前镶着黑金丝线,腰际系月白腰带镶着银丝滚边,头束镂空雕花金冠,垂下鎏金丝质冠带。他绝美的面庞显露出冷意,眉眼中也带着些傲气

    老仆听罢便不再多言

    顷刻,老仆又道:“ 此次,皇上昭殿下入宫是为何事? ”

    余穆年:“ 淮州瘟疫的事罢。你也不必多猜 ”

    ……

    城内一糕点铺中  “ 掌柜的,将你们这最好吃的都来一份  ”说完,陶卿便寻了个坐处坐了下来

    不一会儿,伙计便端来了三两叠糕点,陶卿见着,满脸疑虑,便道:“ 最好吃的就这么点?那小二你这偌大的铺子该怎么在这皇城中经营下去呢?”

    伙计:“ 客官,您见笑了,这不是淮州近日病疫横行嘛,又有贼人作乱,朝廷奉人调查,又将城中大大小小铺子里的糕点都买去淮州救难了 ”

    听罢,陶卿露出一丝伤怀之意,不会儿就说着:“ 看来得去这淮州走一遭了 ”

    皇宫

    秦砖汉瓦般的装修,紫柱金梁的殿内绡宝罗帐琉璃雕砌的案前,坐着一位形貌潇洒,头角峥嵘,明黄的长袍,戴丝缨苍蟒珠冠,约莫已至天命之年。

    “ 此次淮州病疫,你替朕前去,务必办妥 !” 皇帝道

    余穆年:“儿臣领命” ,说完便转身便向外走去

    “ 皇上,为何不让景儿与穆年一同去? ”殿内响起了女子疑惑的声音,一位身着华丽面容娇好,头戴紫玉金冠金丝八宝攒玉髻配朝凤五阳发钗的人走了过来。

    “ 他一人去便够了,至于景儿,还有别的事 ,皇后不必担忧 ” 皇帝说道

    … …

    “ 母后,彻儿想吃桂花羹了 。”殿外一声稚嫩,软糯乖溺的声音响起

    “ 彻儿乖,母后这就来。”说罢皇后便出去了

    皇帝静静地坐于殿内,继续翻着奏折……

    承景殿

    “ 殿下,二皇子已出发去淮州了  ”一侍从道

    虞慕景冷嗯一声 。……

    “ 父皇今日的药丸可炼制好了? ”  虞慕景谙声询问道。

    “ 回殿下,已经炼制成功了,稍后便传贞吾道长送入宫去  ”  侍从道

    “ 嗯!切不可误了时辰,使父皇龙体欠安 。”虞慕景厉声道

    “ 是,殿下 !”侍从说罢便转身离去了

    虞慕景心中似乎想着什么,眼神幽暗  。

    城外一辆装饰精美蓝色绉纱遮挡窗牖的马车行驶于道上,车外几名随从跟随,一人坐于前室拉着缰绳,马蹄嗒嗒作响。

    远处传来阵阵打斗声,

    陶卿追着一人,呵道:“怎么不跑了?从州内追到州外 ,怎的  是想跑去都城吗?  ” 又将那人逼于剑下 着青绿色裙衫因追赶而扬起的丝质绣花裙边,胸前纭花装饰腰系淡蓝流苏丝绳,挂一柄淡月白剑鞘  呼斥道

    车内余穆年说道 :“胡昀,下去看看怎么回事儿?”

    “是,殿下 。” 胡昀揖礼道

    “ 怎么回事? ”胡昀满脸正经问道

    “官人,您可得为草民做主啊!我不过抢了一些碎银吃食,这女子就一直从淮州追到了这儿啊  ”那人满脸哀怨委屈  眼神还时不时地瞟向陶卿这边

    陶卿瞪大了眼睛,怒道:“碎银吃食,可是你抢的是淮州百姓的,你不知道现在州里处处是身患疫病的百姓吗?你现抢他们的吃食与谋财害命无二”

    那人听罢便神色不安,沉默不语

    胡昀表情又凶道: “ 要不要为你做主,还是去问我家公子吧!”说罢,胡昀便抓着那人向马车走去

    将那贼人按于车前。

    余穆年坐于车内,声音清冷婉转,说道:“ 将他押去淮州府衙,让周县令处置吧 。”

    “是,公子 ”胡昀道,说罢便押去了车后

    陶卿听见车里这男子声音 。觉着有些许熟悉的感觉,便问“公子如此公廉正直,不知是否能交个朋友?”日后好多一些关照,  陶卿脸上带着极大的善意又笑得极为无邪

    余穆年静了一会儿,冷冷道 :“…… 不必了”

    陶卿听罢,便更加确定了这个声音就是去年在宏清寺里遇见的居士,心里轻哼了一阵,想了会便又发出‘嘶 —— ’的声音,倾身抚着脚踝道:“ 许是方才追赶能贼人的时候不慎崴了脚,此刻已走不动路了,此地距州内又有一段路程,公子能否捎我一段儿? ”说罢便抬眼望着马车

    余穆年沉默了片刻,轻道:“ 胡昀,你下去 ”

    胡昀: “  ”

    陶卿坐于马车外心里略堵,酥桃般的樱唇微撅 。过了这么久了还是这般无趣,闷了会儿便问:“  公子去淮州所为何事?那可不是什么游玩的好去处  ”

    “  姑娘不必知道  ”余穆年冷声说道

    陶卿听罢感觉心中顿时堵了起来,似乎有一股火顷刻便要迸出来一般,她低头轻闭双眼,握着剑的手微微捏紧,陶卿强行压住怒气,牙唇生硬,说道:“公子莫要误会,我只是观公子身姿娇贵,体态羸弱,出门在外怕公子遇到什么不测,所以才多舌了些”,陶卿说罢脸上便挤出了一丝笑意

    一旁的胡昀听罢,表情渐怒,重声道:“大胆,你可知我们公子是何人?”

    陶卿答道:“何人?”

    胡昀:“我家公子乃是……”话还没有说完,车里的人忽地轻咳了一声,胡昀听见,便不在多言。

    ……陶卿轻哼了一声

    淮州

    原本热闹非凡的街上现已百业萧条,冷冷清清。停驻的马车显得格外醒目

    “姑娘,我家公子还有事,就送你去最近的医馆瞧瞧吧  ”  胡昀道

    陶卿:“那就多谢了”

    某医馆内

    陶卿表情微怒摊坐于椅上

    一郎中问 “ 姑娘瞧病还是抓药啊? ”

    “ 瞧病,脚崴了 ”陶卿迅速回答道

    心中闷闷想着  那人也太冷漠了吧,一点都不晓得怜香惜玉,日后若是见了他一定得说道说道……

    片刻,陶卿便抬眼 忽地望见脚上裹了一层层厚厚的麻布,跟剥了皮的冬瓜一般

    便问: “ 大夫,我只是脚崴了而已,不需要扎这么厚的  ”

    “伤筋动骨一百天,崴脚也得好好根治”大夫道

    陶卿蓦然:“  ……  ”。无话可说

    县衙府内

    “ 不知二殿下前来淮州,下官有失远迎,还请责罚  ”  淮州县令拱手作揖道

    余穆年道:  “ 无妨,此次调查本就鲜有人知,周县令不必介怀 ,你且先将淮州这些日子发生的事细细说来 ”

    “是 ,前些日子,州里好几户人家都无故染上了疫病,派人查探却发现他们之前都离开过家,且都去了不同的地方,有酒肆,茶坊,菜市,布坊,戏院之属 ,且并没有相似之处,回来之后的第二天便浑身瘫软无力头痛难忍,慢慢的身体逐渐腐化溃烂  ” 说着县令便显出悲悯伤痛之意

    余穆年:“ 嗯  …这件事我必会好好调查 ”

    “  那便有劳殿下了  ” 周县令说罢便轻身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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