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永远的哥,你放心,如今穷归穷,但我肯定会凭我的手艺发家致富,等我做了资本家,我就继续捧你,你不是喜欢唱歌吗?你......”

    “说什么也没用,我是不会带你去江州的,”孟云升毫不留情打断江照晴,也提醒她,“长点儿心吧,这个世界人比法横,有理说不清,有李念云在,至少能保证咱们肯定不会被打死!懂?”

    “可咱们若是不给李念云女士主持公道,查清仇家,化解执念,我我我......”江照晴急的直挠头,“现在已经不是被阴魂监视的问题了,是......哥,我坦白了!若她不得安息,继续跟我双魂共身,我这阴阳眼都合不上了!”

    “那你就努努力,争取不要怕鬼!”孟云升斯文吃着饭,“你不是标本师吗?接触的死物也不少吧,你胆子大点儿!”

    “可动植物......和人也不一样啊!而且它们死的没那么恐怖。”江照晴扯了扯孟云升的衣袖,可怜巴巴道:“孟云升,等咱们处理完张敬的事,咱们就去江州吧。那可是屠族啊,总不至于一点声响都没有......”

    “先吃饭!”孟云升将江照晴盯着自己的脑袋转回桌上,始终不肯答应她。

    世间都有因果,屠族的因究竟是冤是债,谁知道呢?

    孟云升见过李念云的煞气与死气,唯有怨气几乎无存,孟云升不想揭开真相,就是担心这份真相反而更可能刺激李念云。

    而一旦鬼起了怨气,又能抢身夺舍,他怕的是......

    “我不管,这事儿我定一下。下一站,江州!”江照晴蹭地站了起来,插着腰好生豪横。

    “轰隆——”一道闪电临空劈了下来,照进阴沉沉的宅院里。

    烛光在风雨里打摆了,墙上地上,人影树影跟着晃动起来,夜色刹那间变得吓人。

    “呼——呼——”狂风骤起,雷雨降至。

    “什......什么情况啊?”江照晴口齿也跟着哆嗦了起来,她扶着桌子慢慢坐下,又悄悄往孟云升身边蹭了蹭,“我有点怕,偶像,今天什么日子啊?怎么感觉不是很吉利?”

    “今天啊?”孟云升轻笑了一声,“七月十五,鬼节。江小胆,走呗,看看宅里来人了没。”

    谁小胆了?等等!鬼节?江照晴刚想说“要不你抱我去睡吧,咱们都是现代人,谁也别拘谨,就睡一张床”,她才刚张嘴,便被孟云升塞了个花卷,又拎着衣领子提了起来。

    “拿着路上吃,不想吃了,拿来砸鬼也行!”孟云升调侃着,又给江照晴戴了张护身符,正色道:“不要怕,放心,我会护着你的。”

    什么剧情?霸道偶像狠狠宠?江照晴也分不清自己是真怕还是真想,总之她一把就将孟云升给搂住了,只缩在他怀里瑟瑟发抖。

    其实今天回家宅前,张敬就已经硬拖着他们去墓宅那边看过了,想起孟云升看完后一句话没说,江照晴忍不住问:“墓宅处理的没问题对吗?原来的孟云升不是只会坑蒙拐骗的神棍?”

    “恩。——他学的不差,只是算漏了人心。”孟云升拍了拍江照晴的脑袋,“这屋里没人通阴阳,一会儿出去了,你看看来的人有没有张家的,有些事,总得问上一问。”

    ......

    这说的是人话?江照晴突然觉得孟云升也没那么可爱了。

    被孟云升半拖半拽着拉出去,江照晴紧咬嘴唇,只敢从眼缝中探看四周。

    烛火昏黄,更多的是阴森。江照晴见一个小脚女人正站在厅中央,用手去摸凳子与桌子的边角,一双眼睛无神而空洞。

    江照晴指着老太太问孟云升,“那有一个老太太,好像是瞎子,你看到了吗?”

    孟云升只轻轻摇头,又朝江照晴所指的方向行了个礼,“晚辈孟云升,向老人家请安了,敢问可是张家祖辈,姓甚名谁,今日来,可有事要托,有嘱要咐?”

    “轰隆——啊——”天边雷雨劈下,风刮树影。

    “夫!夫人!别掐了!我肩上的肉得被你拧掉!孟云升......你这符管用的吧?你可得护好我们啊!”张敬的呼叫远远传来。

    江照晴这才发现张敬一家正躲在门背后,一伙人连头都不敢探,只张敬将将伸着一只手,手里拿着一道符。

    “都出来吧。”孟云升道:“孤魂野鬼不能擅入他人家门,来的是你自家的祖辈,还能害了你不成?”

    就是!胆小鬼!江照晴心里瞬间平衡了,也跟着附和道:“平日里不是天天喊着祖宗保佑吗!如今祖宗来了,还不赶紧过来磕头!”

    “啊!小凤!要不你先去!爹就跟在你后面!都说小孩子的第三只眼关的晚,你先替爹看看外头......哎哟!”张敬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张夫人一屁股踹出来了。

    “都是为了张家的子嗣,相公,你义不容辞!”张夫人将女儿护在最后,架着两只胳膊,一推一个准,硬生生将准备回头的张敬逼了出来。

    张家主子不多,只张敬一个,带着他的一妻四妾,和一个小女儿。统共只七口人,如今聚缩在一块儿,凑不出一个胆儿。

    “是老祖宗啊。”小凤如今才四岁,被张夫人夹在中间,她歪着脑袋从人缝里去看,又指着座上道:“爹爹,老祖宗回来了!”

    “啊!我祖母?”张敬吓得一哆嗦,下意识往堂前上座看,却不见一点踪迹。

    江照晴见那老太太虽目光无神,却一直望着张敬的方向,便提醒张敬,“先磕头吧!”

    到底是被老人家疼爱大的,一时间敬大过了怕,张敬拉着一家妻女便跟着跪了一地,朝座上磕头。“孙儿给祖母问安!”

    “张敬长大了!”那老太太慈祥一笑,点点头道:“孙呐,孙呐,你要搬家,搬得远远去,别让人找到。”

    江照晴只觉得头皮发麻,见众人都没反应,她只能硬着头皮问:“往哪儿搬啊?”

    姜云升见江照晴问不明白,便道:“还请老祖宗说明白:如今这灾可是张家欠下的债?来讨债的是人是鬼?”

    “是债也不是债。是人也是鬼。”那老人家喃喃说着,这回江照晴学聪明了,知道自己问不好,便只向众人转述老人家的话。

    原来这笔账,还得追述到四十年前。

    四十年前的张家,本就是一方豪门地主,田多财多。

    那年张敬的老祖父去世后,便只剩老祖母带着一儿三女度日。

    二房见了,想贪下大房的财产,便诬陷老祖母偷人,要将人浸猪笼。

    谁知老祖母也不是好欺负的主,识破了二房的心思后,当下便抄起刀架在二房的脖子上,要拉他见官,看看这罪与案究竟该如何审判。

    二房宁死也不肯去,只说罢了,往后再也不来登门。两家将彼此逼得要死要活,最后终于是罢了休,只约定从此断绝来往。

    倒是张敬的父亲张启心里生疑,不明白自家二叔那样贪婪的人,怎么就这么善罢甘休了?

    这就样又过了七年,张启在外游学归来,才发现家里人怕他分心,竟没将家事如实而告。

    见母亲瞎了双眼,妹妹们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张启赶紧请了郎中来看,这个看不出,那个治不好,他心里着急,便花了重心拖朋友请来一个稍有名声的老郎中。

    这一探查才发现妹妹与母亲竟都中了毒,这毒已足足下了十年之久,因每回只放了一点,毒性又轻,才教人查不出,看不清。

    张启细思胆寒,当时便报了官,可官家也查不出,这便成了无头冤案,竟不了了之。

    “就这么放弃了?”江照晴听到这里已是气不打一处来,“不是!就没有人怀疑过吗?先前从乡里请来的那么多位郎中没一个看出猫腻?真的不是早被收买过吗!我不信!”

    张敬双眼通红,悄悄擦了擦鼻尖,“怪不得父亲总爱在各地买宅子,自我有记忆起,每过一两年,他就要带着我们搬家。他用心良苦,可我呢?却还曾因舍不得旧日伙伴,心生怨怼与他争吵,我......”

    “如今不是讨论的时候,”姜云升对此不置一词,只提醒江照晴,“时间不多了,你先问。”

    案子虽然不明,可张启如今已不算全然被动。自知道有歹人下毒,他便开始暗中考察下人,一年年地精进自己的监查之术。

    直到张启考取功名,成了一方县令,张家才在此地落跟。

    落了户,张启更是处处提防,终于在第二年,抓到了投毒的凶手。

    张启毫不犹豫立案开堂,一路抽丝剥茧查下去,竟查出这毒正是二房买凶而为,甚至连父亲当年的死,也甚是蹊跷。

    “所以二房当年不敢去见官,其实是担心你家老祖父才死没过多久,有些证据也都处理不干净,万一查出来,可就什么都没了!”江照晴几乎是盖棺定论。

    “亲情”二字,在二房眼里,终抵不过那一匣子的地铺田产。自始至终,他们的目的便只有一个。

    明招不行,再行阴招,到最后,便想着趁大房人脉凋零,滚刀磨肉地耗上二十余年,待将所有人一个个毒死,遗产于情于理都会判回给二房!

    张太太半捂着嘴唏嘘:“真没想到,咱们家这有这样一群蛇蝎心肠的亲戚!——糟了!爹爹是去年走的,咱们也是那时回老家迁的坟!是不是就是那时被二房寻到我们的踪迹了?”

    “爹爹查出了二房是凶手,难道还能放过他们不成?”张敬嘴硬道:“就算放了他们一命,可证据确凿,便是握了把柄的,难道他们还敢招惹我们?”

    “不是啊!如今算来,将将一年有余!没了爹爹看顾着家里细处,我......相公!你敢确信我们家如今没被人下毒么?”张太太瞧着这屋里哪儿哪儿都不对,只急的直拍张敬。

    “轰隆——”又是一阵阴雷。

    江照晴被吓得一机灵,她下意识回头瞪了一眼天色,一低眼,却见院中天井下站着的一排无头死尸。

    “你要我死,我要你死,你要我死,我要你死.......”无头尸们沉闷的呼喊。

    “快走!快快走!孙呐!孙呐!你要搬家!搬得远远去!别让他找到!”

    老太太凄凉的呼喊刺进江照晴的耳朵,见无头尸们朝厅里围过来,江照晴只觉得嗓子一紧,两眼一黑,又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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