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典气氛提前升温，街上很快挂出各色的绸带装饰，圣山巨大的能量辐射照得夜空亮如白昼，雪白的云层被操纵成各种文字的形状，交替变换着排列庆贺的祝词。
黑色巨龙穿梭在云间，一群巨型翼兽张开双翅在低空盘旋，尾羽迎风舒展，悠长的低吟声穿透云霄。
半神们正聚在圣山之巅，轮流走近流光四溢的圣光镜前，向人们送上节日的祝福。
圣山聚事厅内，悬在半空的圣光镜正实时转播半神们像模像样的送福贺礼，众人围坐桌边欢声笑语，享受难得的清闲。
此时此刻，晋满满身穿夸张的蕾丝边宫廷裙装，跪坐在菩提身边——一个聚事厅中央最显眼的位置。
她已经跪很久了，每当她忍不住扭动身体试图换个姿势，就会有个牛头人恭恭敬敬的迎上来问她需不需要贴身伺候。
是的，牛头人。
头顶一双尖锋盘角，耷拉一对厚长耳朵，睁着两只豆豆眼，戴着硕大鼻环，满脸鬃毛，嘴宽如盆，手大比蒲扇又厚比红砖，高三米往上，却口吐人言的——牛头人。
晋满满心中大泪，自从被牛头人亲切伺候过一次之后，她再也不敢轻举妄动了，整个人直挺挺地僵坐原地。
牛头人“侍从”每从她身边经过，鼻息喷在她发顶，她都战战兢兢，生怕自己会被他不经意间的一个巴掌拍死。
更不用说四周还盘坐一群巨型人头蛇身“护法”，他们的面孔与常人无异，却从脖颈处开始膨胀，小小的脑袋连在一条巨大粗壮的蛇身之上，像是往巨蟒头上按了一张人脸面具。
他们下半身盘踞，上半身支起，不时晃动着甩头交流，说到兴起时便瞳仁发红，嘶嘶吐着蛇信。
至于坐在她身后的那群鱼头人身“长老”、羊头猴身“阿嬷”等等，她连转头多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相比之下，坐在她身边的菩提显得自在许多。
她还穿着那身运动套装，从进入聚事厅后便一直聚精会神地在看圣光镜，随意得就像在自家看电视一样。
晋满满羡慕的看了眼菩提的衣服，又看了看自己身上肥大厚重的礼服，抬手撑了撑被头饰压酸的脖子。
早知道更衣是可以拒绝的，她说什么也不会同意那群青蛙人把自己打扮成这样。
一小时前，两人还在安全区里，她们刚约好一起去做新手任务，就听见平原上突然人声沸腾。
两人循声看去，就见空中不知何时飘起了白雾，雾色渐浓，隐隐错错似有山水藏于其中，如海市蜃楼般缓缓显现。
浓雾不散，一点点降至地面。
雾中景色凝实，明晃晃地摆在那，十扇大门立于雾中，大大咧咧明示它新手任务的身份。
人群中众人还在为谁第一个进入游戏争吵不休。两人趁着没人发现她们，默契地选了最偏处的一扇门先一步进入。
晋满满的想法很简单。
目前情况尚不明确，她害怕碰上需要争夺名额的任务。她又不能打，人少一些，竞争压力也小一些。
菩提的想法也差不多。
她数过降落的人数，加上她总共35人。既然如此，任务给出十扇门，每扇门必然会限制进入人数，最多也就容纳四个人。
她怕麻烦，干脆选个离自己近的。
晋满满跟着菩提，两人穿过门踏进那片海市蜃楼刚走没几步，就迎面撞上了聚事厅里这群长得奇形怪状的“人”。
一条巨蟒顶着人脸探身过来凑到两人脸上，一瞬间视觉冲击到顶，晋满满胃里翻江倒海，险些没吐出来。
她差点拔腿就往回跑。
一转头却发现来时的路已经变成了一座山崖，她们正凌空踩在云上。
她吓得腿软，当场要跪。
好在菩提一把提住了她的胳膊，才没让她从云上跌落悬崖。
“这是怎么了？”一道疑惑的声音响起，怪物竟朝她们开口说话了，“身体不舒服吗？去聚事厅找长老看看吧，可别病了。正好庆典宴会马上就要开始了，二位圣女不如和我们一道上山吧？”
晋满满脸色煞白，六魄还有三魄没找回来，她直想哭，就算是NPC也很吓人啊！就这长相，现在是什么牛马都能当NPC了吗？！
菩提歪头瞧着面前这群“人”，她没有感受到恶意，但他们脸上面具一般凝固的诡异笑容，已经足够让人感到不舒服了。
没有得到回应，他们好似也不介意。一群人笑着迎上来，热情地招呼着她们一起走，啊不，一起踩着云往上飘。
晋满满知道这是要走剧情，再害怕也得跟上。
她心中暗想，两人能被唤作“圣女”，至少听起来不像是有危险的身份。
上山的路比想象中更短，一行人没多久就到了所谓的聚事厅，之后又被分开带去梳洗更衣，期间一个鱼头人身的“长老”还过来要给晋满满看病，被她连连摆手拒绝了。
聚事厅里突然拔高的欢呼声拉回了晋满满的注意。
她回过神，发现这群怪人的节日庆典已经进行到了最后阶段——
“神祝！神祝！神祝！”。
嗯，她们管这种过年聚众看春晚一样的行为叫做参加庆典，把吉祥物送祝福的环节叫做“神祝”，不同的是，他们的“吉祥物”被称作“半神”。
对晋满满来说，比起这里坐满的怪物，圣光镜里长的人模人样的“半神”们的确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亲和力。
圣光镜里一派歌舞升平的景象，周围的怪物们也像人一样推杯换盏，喜气洋洋地庆祝他们的节日。
晋满满抬眼看了看墙上的挂钟，两个小时过去了，这庆典才刚进入高潮。
聚事厅建在圣山山顶，距离半神们送福的地点不远，晋满满每在镜中看见某个半神甩甩手变魔术一样放出一簇火树银花，就能看见大厅窗外光线簌地一明一暗。
烟花晚上放，就是因为它在黑暗中才清晰漂亮。
可这里的夜空亮如白昼，半神们为了得到最佳视觉效果，便会在放烟花之前先施个法术让周围瞬间变暗。
或许是因为身临其境，厅内瞬间沸腾起来。
厅里正热闹，晋满满余光却瞥见山羊头猴身的“阿嬷”忽然起身，笑眯眯的朝二人走了过来。
她忍不住往菩提身边靠了靠。
“阿嬷”走到她身边停下，笑着递给过来一白一红两个香囊。
“圣女安康，这福啊是咱们提前向半神们求来的。”她的声音维持着自己的人设，听上去还算和善。
“这只是云纹藏瑞兽，吉祥君为它赐名一团白，是祥瑞之兆，也是圣洁化身，祝愿圣女顺遂如意，佑我圣山长安永泰。”
“这只是火纹养生灵，平安君赐名定魂牌，可驱邪避祸、守身接福，愿圣女无病无灾，护我圣山兴盛昌隆。”
晋满满见菩提神色自若收下一只，便也压下心中那股别扭伸手接了。
“阿嬷”笑着看她们接下，目光一动，似乎瞧见什么，突然收起笑意低声叮嘱道：“半神赐福视为吉兆，圣女收好些，千万不能叫芙蓉瞧见，免得沾上晦气。”
“嗯？”晋满满疑惑地抬头。
“阿嬷”垂头自顾自叹气道：“虽然她也曾是半神，可毕竟现在是被废罪身，还是稳妥些好，您二位平日里最好也离她远些，省得受神明怪罪牵连。”
她长叹口气，转身离开了。
晋满满听得云里雾里，侧身去问菩提：“这是给我们的任务提示？”
可她什么也没听明白。
菩提顺着“阿嬷”方才视线扫过的方向回头，发现后厅不显眼的角落里此时正坐着一个女人。
一个正常的，甚至可以说是貌美的人类女人。
晋满满见她面色，也飞快回头望了一眼。
她轻嘶一声，没敢多看，连忙回头压低声音：“还有其他玩家进来了？”
“她不是玩家，”菩提摇了摇头，收回视线。
“我在安全区里没见过她。她也是NPC，刚才那人说她曾经是半神，你注意到了吗，这里的半神都是人类。”
她说着指了指自己：“圣女也是人类。”
晋满满显然没有抓住重点，她惊讶：“刚才平原上那些人你都记住了？”
菩提一顿，笑了，“我从小记忆力还不错，算是一件好事。”
她显然不打算在这个话题上停留，继续道：“这个世界里的人迷信神迹，通过触动神迹的力量获得崇高的地位。能成功触动的人，就会被他们尊为半神。但若是曾经能够触动神迹，后来又因为什么原因失去了这种能力，反会被视作不详。芙蓉应该就是这一类人。”
晋满满一脸震惊的看着她：“你是怎么知道的？”
菩提被她问的一顿，她指了指悬空的光镜，又指指围坐在镜下叽叽喳喳的“奇形怪状们”。
“刚才半神致辞的时候提示了世界背景，你没有听见吗？”
不是没听到，是压根没在听。
她那时候的注意力全在牛头人身上。晋满满尴尬的摸了摸鼻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不得不承认，此时此刻，菩提答应组队的立场发生了片刻的动摇。
事不过三，她最终还是决定耐心给点机会。
她解释道：“我猜测，或许只有人类才能触动神迹，或者至少人类触发神迹的几率比其他……”她整理了一下措辞，“比其他种族的几率更大。”
“人类或许因此地位超然。但与之相对的是，人类数量十分稀少，基乎都被几大族群所供奉，说是供奉，其实也和拘禁无异。”
“这里被称作圣山，住着供奉人类的族群之一，他们以圣名尊称人类，只是想要获得神迹的庇佑。”
晋满满抿唇，小声问：“那我们的任务会不会就和这个芙蓉有关？”
“我没有触发任务提示，你呢？”
晋满满困惑地摇了摇头。
“我也没有。”
黑色巨龙穿梭在云间，一群巨型翼兽张开双翅在低空盘旋，尾羽迎风舒展，悠长的低吟声穿透云霄。
半神们正聚在圣山之巅，轮流走近流光四溢的圣光镜前，向人们送上节日的祝福。
圣山聚事厅内，悬在半空的圣光镜正实时转播半神们像模像样的送福贺礼，众人围坐桌边欢声笑语，享受难得的清闲。
此时此刻，晋满满身穿夸张的蕾丝边宫廷裙装，跪坐在菩提身边——一个聚事厅中央最显眼的位置。
她已经跪很久了，每当她忍不住扭动身体试图换个姿势，就会有个牛头人恭恭敬敬的迎上来问她需不需要贴身伺候。
是的，牛头人。
头顶一双尖锋盘角，耷拉一对厚长耳朵，睁着两只豆豆眼，戴着硕大鼻环，满脸鬃毛，嘴宽如盆，手大比蒲扇又厚比红砖，高三米往上，却口吐人言的——牛头人。
晋满满心中大泪，自从被牛头人亲切伺候过一次之后，她再也不敢轻举妄动了，整个人直挺挺地僵坐原地。
牛头人“侍从”每从她身边经过，鼻息喷在她发顶，她都战战兢兢，生怕自己会被他不经意间的一个巴掌拍死。
更不用说四周还盘坐一群巨型人头蛇身“护法”，他们的面孔与常人无异，却从脖颈处开始膨胀，小小的脑袋连在一条巨大粗壮的蛇身之上，像是往巨蟒头上按了一张人脸面具。
他们下半身盘踞，上半身支起，不时晃动着甩头交流，说到兴起时便瞳仁发红，嘶嘶吐着蛇信。
至于坐在她身后的那群鱼头人身“长老”、羊头猴身“阿嬷”等等，她连转头多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相比之下，坐在她身边的菩提显得自在许多。
她还穿着那身运动套装，从进入聚事厅后便一直聚精会神地在看圣光镜，随意得就像在自家看电视一样。
晋满满羡慕的看了眼菩提的衣服，又看了看自己身上肥大厚重的礼服，抬手撑了撑被头饰压酸的脖子。
早知道更衣是可以拒绝的，她说什么也不会同意那群青蛙人把自己打扮成这样。
一小时前，两人还在安全区里，她们刚约好一起去做新手任务，就听见平原上突然人声沸腾。
两人循声看去，就见空中不知何时飘起了白雾，雾色渐浓，隐隐错错似有山水藏于其中，如海市蜃楼般缓缓显现。
浓雾不散，一点点降至地面。
雾中景色凝实，明晃晃地摆在那，十扇大门立于雾中，大大咧咧明示它新手任务的身份。
人群中众人还在为谁第一个进入游戏争吵不休。两人趁着没人发现她们，默契地选了最偏处的一扇门先一步进入。
晋满满的想法很简单。
目前情况尚不明确，她害怕碰上需要争夺名额的任务。她又不能打，人少一些，竞争压力也小一些。
菩提的想法也差不多。
她数过降落的人数，加上她总共35人。既然如此，任务给出十扇门，每扇门必然会限制进入人数，最多也就容纳四个人。
她怕麻烦，干脆选个离自己近的。
晋满满跟着菩提，两人穿过门踏进那片海市蜃楼刚走没几步，就迎面撞上了聚事厅里这群长得奇形怪状的“人”。
一条巨蟒顶着人脸探身过来凑到两人脸上，一瞬间视觉冲击到顶，晋满满胃里翻江倒海，险些没吐出来。
她差点拔腿就往回跑。
一转头却发现来时的路已经变成了一座山崖，她们正凌空踩在云上。
她吓得腿软，当场要跪。
好在菩提一把提住了她的胳膊，才没让她从云上跌落悬崖。
“这是怎么了？”一道疑惑的声音响起，怪物竟朝她们开口说话了，“身体不舒服吗？去聚事厅找长老看看吧，可别病了。正好庆典宴会马上就要开始了，二位圣女不如和我们一道上山吧？”
晋满满脸色煞白，六魄还有三魄没找回来，她直想哭，就算是NPC也很吓人啊！就这长相，现在是什么牛马都能当NPC了吗？！
菩提歪头瞧着面前这群“人”，她没有感受到恶意，但他们脸上面具一般凝固的诡异笑容，已经足够让人感到不舒服了。
没有得到回应，他们好似也不介意。一群人笑着迎上来，热情地招呼着她们一起走，啊不，一起踩着云往上飘。
晋满满知道这是要走剧情，再害怕也得跟上。
她心中暗想，两人能被唤作“圣女”，至少听起来不像是有危险的身份。
上山的路比想象中更短，一行人没多久就到了所谓的聚事厅，之后又被分开带去梳洗更衣，期间一个鱼头人身的“长老”还过来要给晋满满看病，被她连连摆手拒绝了。
聚事厅里突然拔高的欢呼声拉回了晋满满的注意。
她回过神，发现这群怪人的节日庆典已经进行到了最后阶段——
“神祝！神祝！神祝！”。
嗯，她们管这种过年聚众看春晚一样的行为叫做参加庆典，把吉祥物送祝福的环节叫做“神祝”，不同的是，他们的“吉祥物”被称作“半神”。
对晋满满来说，比起这里坐满的怪物，圣光镜里长的人模人样的“半神”们的确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亲和力。
圣光镜里一派歌舞升平的景象，周围的怪物们也像人一样推杯换盏，喜气洋洋地庆祝他们的节日。
晋满满抬眼看了看墙上的挂钟，两个小时过去了，这庆典才刚进入高潮。
聚事厅建在圣山山顶，距离半神们送福的地点不远，晋满满每在镜中看见某个半神甩甩手变魔术一样放出一簇火树银花，就能看见大厅窗外光线簌地一明一暗。
烟花晚上放，就是因为它在黑暗中才清晰漂亮。
可这里的夜空亮如白昼，半神们为了得到最佳视觉效果，便会在放烟花之前先施个法术让周围瞬间变暗。
或许是因为身临其境，厅内瞬间沸腾起来。
厅里正热闹，晋满满余光却瞥见山羊头猴身的“阿嬷”忽然起身，笑眯眯的朝二人走了过来。
她忍不住往菩提身边靠了靠。
“阿嬷”走到她身边停下，笑着递给过来一白一红两个香囊。
“圣女安康，这福啊是咱们提前向半神们求来的。”她的声音维持着自己的人设，听上去还算和善。
“这只是云纹藏瑞兽，吉祥君为它赐名一团白，是祥瑞之兆，也是圣洁化身，祝愿圣女顺遂如意，佑我圣山长安永泰。”
“这只是火纹养生灵，平安君赐名定魂牌，可驱邪避祸、守身接福，愿圣女无病无灾，护我圣山兴盛昌隆。”
晋满满见菩提神色自若收下一只，便也压下心中那股别扭伸手接了。
“阿嬷”笑着看她们接下，目光一动，似乎瞧见什么，突然收起笑意低声叮嘱道：“半神赐福视为吉兆，圣女收好些，千万不能叫芙蓉瞧见，免得沾上晦气。”
“嗯？”晋满满疑惑地抬头。
“阿嬷”垂头自顾自叹气道：“虽然她也曾是半神，可毕竟现在是被废罪身，还是稳妥些好，您二位平日里最好也离她远些，省得受神明怪罪牵连。”
她长叹口气，转身离开了。
晋满满听得云里雾里，侧身去问菩提：“这是给我们的任务提示？”
可她什么也没听明白。
菩提顺着“阿嬷”方才视线扫过的方向回头，发现后厅不显眼的角落里此时正坐着一个女人。
一个正常的，甚至可以说是貌美的人类女人。
晋满满见她面色，也飞快回头望了一眼。
她轻嘶一声，没敢多看，连忙回头压低声音：“还有其他玩家进来了？”
“她不是玩家，”菩提摇了摇头，收回视线。
“我在安全区里没见过她。她也是NPC，刚才那人说她曾经是半神，你注意到了吗，这里的半神都是人类。”
她说着指了指自己：“圣女也是人类。”
晋满满显然没有抓住重点，她惊讶：“刚才平原上那些人你都记住了？”
菩提一顿，笑了，“我从小记忆力还不错，算是一件好事。”
她显然不打算在这个话题上停留，继续道：“这个世界里的人迷信神迹，通过触动神迹的力量获得崇高的地位。能成功触动的人，就会被他们尊为半神。但若是曾经能够触动神迹，后来又因为什么原因失去了这种能力，反会被视作不详。芙蓉应该就是这一类人。”
晋满满一脸震惊的看着她：“你是怎么知道的？”
菩提被她问的一顿，她指了指悬空的光镜，又指指围坐在镜下叽叽喳喳的“奇形怪状们”。
“刚才半神致辞的时候提示了世界背景，你没有听见吗？”
不是没听到，是压根没在听。
她那时候的注意力全在牛头人身上。晋满满尴尬的摸了摸鼻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不得不承认，此时此刻，菩提答应组队的立场发生了片刻的动摇。
事不过三，她最终还是决定耐心给点机会。
她解释道：“我猜测，或许只有人类才能触动神迹，或者至少人类触发神迹的几率比其他……”她整理了一下措辞，“比其他种族的几率更大。”
“人类或许因此地位超然。但与之相对的是，人类数量十分稀少，基乎都被几大族群所供奉，说是供奉，其实也和拘禁无异。”
“这里被称作圣山，住着供奉人类的族群之一，他们以圣名尊称人类，只是想要获得神迹的庇佑。”
晋满满抿唇，小声问：“那我们的任务会不会就和这个芙蓉有关？”
“我没有触发任务提示，你呢？”
晋满满困惑地摇了摇头。
“我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