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孟飞——”
江澈忽然大声的说。
霍衔青旁边的孟飞被吓的一个激灵，他连忙站起来，讨好的跑到江澈旁边，“有……有什么事吗？江澈。”
“去买几瓶汽水呗。”江澈那张俊朗的脸上出现了带着恶意的笑。
“记得要冰的哦！”化着精致妆容的霍明珠笑眯眯的补充。
“好，我……我马上买来。”
十分钟后，教室门被打开，孟飞因为跑步过来而脸色发白，摘下了眼镜，脸上的肥肉把眼睛挤得几乎看不见了。他抱着一堆饮料跑到教室后排，教室内的人几乎都纷纷围过去看热闹。
霍衔青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她听到孟飞说：“饮料，我买回来了！”
教室内一片寂静，半晌，有人轻笑，江澈随便拉过一把椅子坐下，他靠在椅背上，眼神轻蔑的看着孟飞。
孟飞被打量的额头上不断冒出冷汗。
“你确实买回来了，但你没有按时送到啊，周飞飞同学。”霍明珠娇笑。
霎时间，人群发出了轰然的笑声。
“不过这么多饮料，可不能浪费吧。”江澈漫不经心的说。
“那还不好办。”话落，立马有人识相的打开了一瓶汽水，哗啦啦，霍衔青听到了水流声，她回头看了一眼，橘色的芬达罐装饮料被人倒置拿在空中。
霍衔青带上耳机，试图隔绝外界的声音，她低着头，写着物理题目，只是她的双手却渐渐有了寒意。
黏腻的汽水被淋在那个少年的头顶，周飞飞似乎已经对江澈的行为习以为常，他慌忙的捡着江澈刚刚撒给他的钱，然后愧疚的回到自己位置，不敢再去看地上的少年。
少年的黑发被汽水浸湿，露出苍白瘦削的下巴，戴的着一副黑色的粗框眼镜遮挡了眉眼轮廓。
“那是谁？”
“啊?什么?”孟飞正在往包里塞钱，没有听清霍衔青说了什么。
“我说……他是谁？”
霍衔青的声音平静，甚至有些漫不经心。周孟飞小声的回答她，“那家伙叫裴悯，我们都知道他，是从江洲转来的社会资助生……他妈是个杀人犯，还是个连环杀人犯!”他压低声音。
“江洲……”霍衔青想到了什么，“我也是从江洲来的。”
孟飞怔了怔，“那你也是社会资助……”
“差不多，我叫霍衔青。”
“你……你姓霍?”孟飞有些狐疑的打量她，但想到或许只是同姓的缘故，因此并没有连想到霍家。
“你刚刚说裴悯的母亲是杀人犯?”霍衔青问。
“对对，杀了好几十个人!说是快把他们村子里的所有人都杀了”孟飞摇头，“杀人魔生出来的孩子，也一定是杀人魔!”
“原来你们是这样想的。”霍衔青垂眸若有所思。
“什么叫我们是这样想的?难道你不是?”孟飞疑惑。
“有一些细微的差别。”说到这里，她放下笔，似乎真的在思索一个问题，“你说——一个人是否会犯罪真的是由基因决定的吗？或者说，恶人是天生的吗？”
“你是说像……”孟飞用笔指了指后方。
“我没有在说谁。”霍衔青摇了摇头，又重新戴上了耳机。
1月以后的天气愈发的寒冷，但好在南港国际的校服足够暖和，这是霍衔青十六年以来第一次能够不瑟瑟发抖的度过一个冬天，在2016年的新年以前，她一直认为自己熬不过这个冬天的。
——她原本想在这一年结束自己的生命的。
呼出的热气变成了白雾，中午后几乎所有人都去了餐厅吃饭，但由于多年养成的不良习惯导致，所以霍衔青基本上是不吃中餐的，直到现在也很难改过来。
她已经写完了那一套物理试卷，正在纸上百无聊赖的计算着太阳下山的时间。
忽然，一个三明治被放到了桌上，霍衔青的笔顿了顿，她抬起头，看见了一个留着卷发的女生坐在了她对面。
“你好啊，我叫乔露。”乔露眨着化着精致妆容的眼睛，又从包包里拿出一瓶包装好看的牛奶，“我看你一直没有去吃中饭，所以给你从餐厅带了一点。”
“学姐怎么知道我去餐厅。”霍衔青没有抬头，手中的笔在纸上计算着。
话落，乔露的眼中划过一丝尴尬，随后又八卦的悄悄对霍衔青道，“你难道不知道吗？你的名气都快传到高二了……你不知道有多少男生想来给你献殷勤。”
霍衔青放下笔。
“你没看出来霍明珠今天的心情特别不好吗？”她又补充，“”谁都知道你来了南港国际以后，霍明珠校花的地位恐怕就不保了。”
“你看起来很讨厌她。”霍衔青陈述。
乔露闻言有些尴尬，她笑了笑，“那怎么可能啊……啊，对了，你快吃吧。”
“谢谢，但我没有吃中饭的习惯。”霍衔青拒绝。
“怪不得你这么瘦诶……”乔露非但没有生气，反而亲昵的拉着霍衔青的手臂，“那好歹把牛奶喝了吧？不吃中餐对身体也不好。”
霍衔青有些不适这种亲密，她看了乔露一眼，没有从她眼底看出明显的恶意，于是她接过牛奶，慢慢的喝着。
“你是哪里人啊？”乔露问。
“江洲。”
“那离南港有些远啊？你为什么会来南港读书?”乔露有些好奇。
“我名义上的亲人，在这里。”霍衔青淡淡的说。
“原来是这样啊。”乔露笑着说，忽然她看向了窗外，然后惊喜的朝外面招招手，“齐宇! 谢慎! 这里这里! ”
霍衔青皱了皱眉，她疑惑的朝外面看去。
一个头发杂乱的男生在发现霍衔青看过了后，目光就一直盯着她，脸上的表情有些慌乱，而另一个男生只是淡淡的瞥了她一眼，随后就移开了视线。
“我说怎么找不到你呢乔露，原来你在给大美女献殷勤啊。”齐宇大大咧咧的直接在周飞飞的空位上坐下，“那些男生看了不得嫉妒死你啊……”
“难道你不嫉妒?”乔露打趣他。
齐宇闻言竟然没有反驳，他的目光在旁边少女的脸上停留了许久，最后转过头时，耳朵已经有些泛红。
霍衔青也不是完全对外界发生的一切没有察觉，她拿着笔沙沙的在纸上写下一串串的公式与数字，忍着心底的烦躁与不悦。
“这是什么?”一道有些冷淡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霍衔青抬起头，发现谢慎正站在她桌子面前，目光看着那张被写满数字与公式的纸。
“数字。”
谢慎大概也没有想到霍衔青会给一个这样冷淡的答复，他的眼中划过一丝意外。
“我知道是数字。”谢慎敲了敲乔露的椅子背，乔露立刻会意，她连忙起身。
“我是在问，你在算什么？”谢慎在她对面坐下，随意靠在椅背上，带着恶意的桃花眼却一动不动的盯着霍衔青。
霍衔青抬起头，对面的男生长得很出众，不同于霍玄胤的混血长相，他的长相稍显柔和，但漆黑的眉和那双不近人情的桃花眼，总显出几分攻击性。
鼻骨高挺精致，头骨也不错。
霍衔青想了想，还是说，“我在计算太阳下山的时间。”
她的视线从对方的头盖骨上移开，然后调转了纸的方向，把它推向谢慎，“我已经算好了。”
谢慎挑了挑眉，他接过纸，看了一会，就还给了霍衔青。
霍衔青对于他没有看懂完全是意料之中，她刚打算收回纸，就听见谢慎饶有兴趣的道，“要是太阳没在5:36分下山怎么办？”
霍衔青的动作停下。
“这天气预报都有出错的时候嘛，霍同学也才刚高一，怎么可能会真算这么准确嘛谢慎。”齐宇连忙对谢慎道。
乔露也意识到气氛不太对，一同附和，“是啊，谢慎，衔青可能……”
谢慎淡淡的瞥了乔露一眼，乔露的脸色白了白，立刻闭上嘴。
“我不会算错的。”霍衔青出声，她的眼睛看向谢慎，“谢同学这么问我，是要和我打赌吗？”
谢慎的脸上出现了些许笑，但这种笑却是全然不带善意的，就像是在看一只不知天高地厚的蝼蚁，“打赌?好啊，赌什么？”
“如果我算错了，随你们处置。”霍衔青道“但如果我算对了——”她顿了顿，“我不管霍明珠是和你怎么说的，你都不能像今天这样，来找我麻烦。”
谢慎闻言，饶有兴趣的看了她一会，然后道，“好啊，虽然我很好奇你是怎么知道的，不过——”他站了起来，居高临下道，“倒是第一次有人敢和我打赌。”
说完，他从霍衔青手中抽走那张写满公式的纸，转身离开。
“5点36分40秒。”
霍衔青忽然说，她看着在逆光中慢慢转过身来的少年，“谢慎，我从来没有输过。”
谢慎看了她一会，然后慢悠悠的走出了教室，齐宇有些担忧的看了看霍衔青，但到底还是跟着谢慎出了教室。
“你疯了？”乔露不敢置信的看着霍衔青，“你怎么敢惹谢慎?”
霍衔青看了看窗外惨淡的日光，像是没听见乔露说的话一样，“冬天的时候，太阳存在的时间总是很短……”
说完，她看向了乔露，“我只是跟他打了一个赌而已，学姐慌什么?还是说——”她拉长声线，“学姐也知道谢慎今天来找我麻烦，是为了能够有一个给霍明珠出气的理由？”
她的目光落在了乔露身上，忽然笑出了声，“我没有想到，霍明珠的手段这么的低级。”
“我……我不是的，衔青，我也不知道的……况且，况且我之前也有帮你和谢慎说话啊。”她说到一半就停住了，因为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面前的少女看她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死物。
乔露莫名的打了一个寒颤，等她再去看时，少女那双清澈的浅棕色的瞳孔中又乘满了怯懦的笑，“我知道，是我误会学姐了。”
乔露不知为何竟然松了一口气，她下意识的挣脱开了霍衔青冰凉苍白的手，然后道，“我……下一节课要开始，就先走了，衔青。”
霍衔青也没有阻拦，她站在原地，看着乔露离开的背影，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冰冷与漠然。
她走回座位，面无表情的把没有动过的三明治和只喝了几口的牛奶丢进了垃圾桶。
江澈忽然大声的说。
霍衔青旁边的孟飞被吓的一个激灵，他连忙站起来，讨好的跑到江澈旁边，“有……有什么事吗？江澈。”
“去买几瓶汽水呗。”江澈那张俊朗的脸上出现了带着恶意的笑。
“记得要冰的哦！”化着精致妆容的霍明珠笑眯眯的补充。
“好，我……我马上买来。”
十分钟后，教室门被打开，孟飞因为跑步过来而脸色发白，摘下了眼镜，脸上的肥肉把眼睛挤得几乎看不见了。他抱着一堆饮料跑到教室后排，教室内的人几乎都纷纷围过去看热闹。
霍衔青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她听到孟飞说：“饮料，我买回来了！”
教室内一片寂静，半晌，有人轻笑，江澈随便拉过一把椅子坐下，他靠在椅背上，眼神轻蔑的看着孟飞。
孟飞被打量的额头上不断冒出冷汗。
“你确实买回来了，但你没有按时送到啊，周飞飞同学。”霍明珠娇笑。
霎时间，人群发出了轰然的笑声。
“不过这么多饮料，可不能浪费吧。”江澈漫不经心的说。
“那还不好办。”话落，立马有人识相的打开了一瓶汽水，哗啦啦，霍衔青听到了水流声，她回头看了一眼，橘色的芬达罐装饮料被人倒置拿在空中。
霍衔青带上耳机，试图隔绝外界的声音，她低着头，写着物理题目，只是她的双手却渐渐有了寒意。
黏腻的汽水被淋在那个少年的头顶，周飞飞似乎已经对江澈的行为习以为常，他慌忙的捡着江澈刚刚撒给他的钱，然后愧疚的回到自己位置，不敢再去看地上的少年。
少年的黑发被汽水浸湿，露出苍白瘦削的下巴，戴的着一副黑色的粗框眼镜遮挡了眉眼轮廓。
“那是谁？”
“啊?什么?”孟飞正在往包里塞钱，没有听清霍衔青说了什么。
“我说……他是谁？”
霍衔青的声音平静，甚至有些漫不经心。周孟飞小声的回答她，“那家伙叫裴悯，我们都知道他，是从江洲转来的社会资助生……他妈是个杀人犯，还是个连环杀人犯!”他压低声音。
“江洲……”霍衔青想到了什么，“我也是从江洲来的。”
孟飞怔了怔，“那你也是社会资助……”
“差不多，我叫霍衔青。”
“你……你姓霍?”孟飞有些狐疑的打量她，但想到或许只是同姓的缘故，因此并没有连想到霍家。
“你刚刚说裴悯的母亲是杀人犯?”霍衔青问。
“对对，杀了好几十个人!说是快把他们村子里的所有人都杀了”孟飞摇头，“杀人魔生出来的孩子，也一定是杀人魔!”
“原来你们是这样想的。”霍衔青垂眸若有所思。
“什么叫我们是这样想的?难道你不是?”孟飞疑惑。
“有一些细微的差别。”说到这里，她放下笔，似乎真的在思索一个问题，“你说——一个人是否会犯罪真的是由基因决定的吗？或者说，恶人是天生的吗？”
“你是说像……”孟飞用笔指了指后方。
“我没有在说谁。”霍衔青摇了摇头，又重新戴上了耳机。
1月以后的天气愈发的寒冷，但好在南港国际的校服足够暖和，这是霍衔青十六年以来第一次能够不瑟瑟发抖的度过一个冬天，在2016年的新年以前，她一直认为自己熬不过这个冬天的。
——她原本想在这一年结束自己的生命的。
呼出的热气变成了白雾，中午后几乎所有人都去了餐厅吃饭，但由于多年养成的不良习惯导致，所以霍衔青基本上是不吃中餐的，直到现在也很难改过来。
她已经写完了那一套物理试卷，正在纸上百无聊赖的计算着太阳下山的时间。
忽然，一个三明治被放到了桌上，霍衔青的笔顿了顿，她抬起头，看见了一个留着卷发的女生坐在了她对面。
“你好啊，我叫乔露。”乔露眨着化着精致妆容的眼睛，又从包包里拿出一瓶包装好看的牛奶，“我看你一直没有去吃中饭，所以给你从餐厅带了一点。”
“学姐怎么知道我去餐厅。”霍衔青没有抬头，手中的笔在纸上计算着。
话落，乔露的眼中划过一丝尴尬，随后又八卦的悄悄对霍衔青道，“你难道不知道吗？你的名气都快传到高二了……你不知道有多少男生想来给你献殷勤。”
霍衔青放下笔。
“你没看出来霍明珠今天的心情特别不好吗？”她又补充，“”谁都知道你来了南港国际以后，霍明珠校花的地位恐怕就不保了。”
“你看起来很讨厌她。”霍衔青陈述。
乔露闻言有些尴尬，她笑了笑，“那怎么可能啊……啊，对了，你快吃吧。”
“谢谢，但我没有吃中饭的习惯。”霍衔青拒绝。
“怪不得你这么瘦诶……”乔露非但没有生气，反而亲昵的拉着霍衔青的手臂，“那好歹把牛奶喝了吧？不吃中餐对身体也不好。”
霍衔青有些不适这种亲密，她看了乔露一眼，没有从她眼底看出明显的恶意，于是她接过牛奶，慢慢的喝着。
“你是哪里人啊？”乔露问。
“江洲。”
“那离南港有些远啊？你为什么会来南港读书?”乔露有些好奇。
“我名义上的亲人，在这里。”霍衔青淡淡的说。
“原来是这样啊。”乔露笑着说，忽然她看向了窗外，然后惊喜的朝外面招招手，“齐宇! 谢慎! 这里这里! ”
霍衔青皱了皱眉，她疑惑的朝外面看去。
一个头发杂乱的男生在发现霍衔青看过了后，目光就一直盯着她，脸上的表情有些慌乱，而另一个男生只是淡淡的瞥了她一眼，随后就移开了视线。
“我说怎么找不到你呢乔露，原来你在给大美女献殷勤啊。”齐宇大大咧咧的直接在周飞飞的空位上坐下，“那些男生看了不得嫉妒死你啊……”
“难道你不嫉妒?”乔露打趣他。
齐宇闻言竟然没有反驳，他的目光在旁边少女的脸上停留了许久，最后转过头时，耳朵已经有些泛红。
霍衔青也不是完全对外界发生的一切没有察觉，她拿着笔沙沙的在纸上写下一串串的公式与数字，忍着心底的烦躁与不悦。
“这是什么?”一道有些冷淡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霍衔青抬起头，发现谢慎正站在她桌子面前，目光看着那张被写满数字与公式的纸。
“数字。”
谢慎大概也没有想到霍衔青会给一个这样冷淡的答复，他的眼中划过一丝意外。
“我知道是数字。”谢慎敲了敲乔露的椅子背，乔露立刻会意，她连忙起身。
“我是在问，你在算什么？”谢慎在她对面坐下，随意靠在椅背上，带着恶意的桃花眼却一动不动的盯着霍衔青。
霍衔青抬起头，对面的男生长得很出众，不同于霍玄胤的混血长相，他的长相稍显柔和，但漆黑的眉和那双不近人情的桃花眼，总显出几分攻击性。
鼻骨高挺精致，头骨也不错。
霍衔青想了想，还是说，“我在计算太阳下山的时间。”
她的视线从对方的头盖骨上移开，然后调转了纸的方向，把它推向谢慎，“我已经算好了。”
谢慎挑了挑眉，他接过纸，看了一会，就还给了霍衔青。
霍衔青对于他没有看懂完全是意料之中，她刚打算收回纸，就听见谢慎饶有兴趣的道，“要是太阳没在5:36分下山怎么办？”
霍衔青的动作停下。
“这天气预报都有出错的时候嘛，霍同学也才刚高一，怎么可能会真算这么准确嘛谢慎。”齐宇连忙对谢慎道。
乔露也意识到气氛不太对，一同附和，“是啊，谢慎，衔青可能……”
谢慎淡淡的瞥了乔露一眼，乔露的脸色白了白，立刻闭上嘴。
“我不会算错的。”霍衔青出声，她的眼睛看向谢慎，“谢同学这么问我，是要和我打赌吗？”
谢慎的脸上出现了些许笑，但这种笑却是全然不带善意的，就像是在看一只不知天高地厚的蝼蚁，“打赌?好啊，赌什么？”
“如果我算错了，随你们处置。”霍衔青道“但如果我算对了——”她顿了顿，“我不管霍明珠是和你怎么说的，你都不能像今天这样，来找我麻烦。”
谢慎闻言，饶有兴趣的看了她一会，然后道，“好啊，虽然我很好奇你是怎么知道的，不过——”他站了起来，居高临下道，“倒是第一次有人敢和我打赌。”
说完，他从霍衔青手中抽走那张写满公式的纸，转身离开。
“5点36分40秒。”
霍衔青忽然说，她看着在逆光中慢慢转过身来的少年，“谢慎，我从来没有输过。”
谢慎看了她一会，然后慢悠悠的走出了教室，齐宇有些担忧的看了看霍衔青，但到底还是跟着谢慎出了教室。
“你疯了？”乔露不敢置信的看着霍衔青，“你怎么敢惹谢慎?”
霍衔青看了看窗外惨淡的日光，像是没听见乔露说的话一样，“冬天的时候，太阳存在的时间总是很短……”
说完，她看向了乔露，“我只是跟他打了一个赌而已，学姐慌什么?还是说——”她拉长声线，“学姐也知道谢慎今天来找我麻烦，是为了能够有一个给霍明珠出气的理由？”
她的目光落在了乔露身上，忽然笑出了声，“我没有想到，霍明珠的手段这么的低级。”
“我……我不是的，衔青，我也不知道的……况且，况且我之前也有帮你和谢慎说话啊。”她说到一半就停住了，因为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面前的少女看她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死物。
乔露莫名的打了一个寒颤，等她再去看时，少女那双清澈的浅棕色的瞳孔中又乘满了怯懦的笑，“我知道，是我误会学姐了。”
乔露不知为何竟然松了一口气，她下意识的挣脱开了霍衔青冰凉苍白的手，然后道，“我……下一节课要开始，就先走了，衔青。”
霍衔青也没有阻拦，她站在原地，看着乔露离开的背影，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冰冷与漠然。
她走回座位，面无表情的把没有动过的三明治和只喝了几口的牛奶丢进了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