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新房里一时无人开口,还是苏婳率先开口打破沉默,“嬷嬷放心,我一定会解了殿下的毒。”

    这句话刚好被才进门的郑以荣和宁宇听见,郑以荣并不相信,“我师父天池老人都解不了的毒你还想解?”

    苏婳听见这个不屑一顾,“就那老头,谁不知道那老头擅医不擅毒,郑世子,你不知道?”

    郑以荣不说话了,这个他还真不知道,他一直以为他师父厉害得很,什么都会,而他师父也不反驳,这也让他肯定他师父十项全能。

    苏婳见郑以荣不说话,猜想他这是不知道了。不想再跟郑以荣废话,苏婳直接开始赶人了。“郑世子,我看这天也黑了,你还不走是准备大闹洞房吗?”

    被苏婳一阵奚落,郑以荣也没了精气神,垂头丧气地走了出去。

    郑以荣出去后,苏婳便叫明月也出去将带来的药材放在门口后便去休息。

    ——

    明月一走,房里就只剩下苏婳和宁宇了。

    苏婳直接拉着宁宇的手坐在了圆桌旁替宁宇诊脉,宁宇也不打扰,坐在凳子上打量着苏婳。

    此时的苏婳早已1褪去了嫁衣,只穿着中衣,脸上的妆容也早已卸去,不施粉黛的脸上此时才透露出正常人该有的血色,不像午时那样惨白。

    其实苏婳的本意并非是给宁宇把脉,她只是占占便宜,你、毕竟宁宇的这双手实在是太和她心意了,让她忍不住想揩几把油。

    估计时间差不多了,苏婳还得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殿下这毒跟我想的差不多,不过还好遇到了我,不然殿下要不了多久就得一命呜呼了,虽然暂时没什么危险,但保险起见,还是今天就开始解毒吧。”

    话毕,苏婳为了不让宁宇看出自己的小心思,立马起身出了新房,吩咐田嬷嬷按照她给的药方准备一桶药汤送来,有吩咐明月告诉青伶和红药二人来王府后直接去休息,之后便拿着自己冒着生命危险取来的宿莽回了房间。

    “等会解毒的过程会比较痛苦,但我惯用的麻沸散已经用完了,现在配也没时间,不知殿下府中可有麻沸散?”

    “不用麻沸散。”宁宇之前每次治伤解毒都没用麻沸散,在他看来只有记住自己所受的疼痛才能在下次避免。

    苏婳很惊讶,“这其中痛苦不是寻常毒药能比的,甚至会比殿下第一次毒发时更痛苦,殿下能忍得住?”

    听得苏婳这样说,宁宇只是犹豫片刻便点点头。

    苏婳不再劝说,“殿下切记待会儿不要自己运功来缓解痛苦,否则殿下今晚见阎王,明儿我俩一起入地府。”

    宁宇被苏婳的玩笑话逗得轻笑了几声,原本面对解毒时的紧张感也得到了缓解。

    苏婳并不知道宁宇在笑什么,“殿下在笑什么?”

    宁宇却只是摇摇头,不再说话。

    ——

    苏婳也不再说话,这时那株宿莽已经被苏婳分成了三等份,田嬷嬷也已经安排王府的亲信将尚在冒热气的药汤送了进来,听着苏婳的话将药汤全部倒进了浴桶里便退出去了。

    苏婳将宿莽加了进去,看着那桶药汤变成了紫色,随后对宁宇说道:“殿下快脱了衣裳进去吧。”

    宁宇看着苏婳,“全部都要脱?”

    听着宁宇的问话,苏婳不禁想到了在清羽山上给宁宇抑制毒性的场景,那八块腹肌看着就想让她去摸几把,不知道脱完了会是怎样完美的身材。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苏婳马上转了个身,用手摸了摸鼻子,暗暗庆幸没有流鼻血。“把亵裤留着就行了。”

    说完,苏婳走到了另一边,拿出了自己惯用的金针。

    ——

    听见如水的声音,苏婳来到屏风后,“待会儿我会施以金针,辅助这药浴的效果,到时毒素会游走全身,殿下若忍不住的话便咬住这个手帕,实在不行便大叫出来。”

    宁宇摇头,“不用,忍忍就行。”

    苏婳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固执的人,自己再三劝说也坚持己见,不知道是该说宁宇不怕疼还是不怕死呢?

    “那我就施针了。”

    苏婳让宁宇在浴桶内坐正,先在背上施针苏婳也顺势看清楚了宁宇后背那形状不一的大大小小的疤痕,眼中似乎有什么一闪而过,一面施针还一面问:“殿下这些疤痕,是打仗时留下的?”

    “除去最长的那道,其他的都是。”从针刺入皮肤的那一瞬,宁宇已经能感受到轻微的疼痛,但对他来说算不得什么。

    “这些疤明明能去掉,为什么还要留着?”

    “都是我战功的见证,有什么不好吗?”

    苏婳摇头,又想起来宁宇背对自己,看不见自己的动作才开口道:“把疤祛了吧留着这么多疤白瞎了这么好的身材。”

    宁宇又笑了,笑得比之前更放肆了,“好,你说祛就祛。”这宠溺的语气听得苏婳心头一颤。

    说话期间,后背的针已尽数施完了,苏婳又绕到宁宇面前施针,第一针下去,宁宇便感觉到痛感加剧,整个人捏紧了拳头忍着疼痛。

    每施一针,痛感便深一分,虽然金针数量不多,只有八针,但施完后宁宇却感觉全身如撕裂般疼痛,五脏六腑如同错位了一般。

    八针施完,再加注内力,金针齐鸣,痛感加倍。宁宇只得死死咬住嘴唇,双手紧紧抓住桶壁,全身青筋都冒了出来,身上的冷汗也不停地往外冒。

    施完针过后,苏婳便绕过屏风出去了。

    宁宇一个人极力压抑着疼痛,就连手指甲都快要抠进木桶里了。

    突然,宁宇感觉有一只手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接着便感觉一股暖流游走全身,他明白,这是苏婳在给自己传入内力,

    “殿下再忍一下,还有一炷香的时间就好。”

    后来宁宇终究是没忍住轻哼了一声。

    苏婳实在是不忍看下去了,一个手刀便将宁宇劈晕了。

    自己静静地等时间到了之后便取下了金针,将昏睡了的宁宇从浴桶里扶出来放在了床上,替宁宇擦干了身上。当然,这么好占便宜的机会她岂会放过,用手戳了戳宁宇的腹肌,心里暗暗感叹手感真好。

    看着外面天色已晚,将宁宇安顿好后苏婳便去了一旁的软榻上睡着。

    ——

    翌日一早,宁宇在床上睁开眼,四处望了望,便看见了在软榻上睡得正香的苏婳,不难猜到,昨晚应该是苏婳把自己送回床上的。

    起身穿好衣物,走到软榻前将苏婳抱起准备向床边走去,谁知刚抱起来人就醒了。

    “该起床了?”旧伤未愈加上没有休息好,苏婳的声音弱弱的,听着一点儿也没有精气神。

    但落在宁宇耳里却觉得格外可爱,“多休息一会儿吧,今日不急着进宫,我会派人告知父皇。”

    苏婳就真的重新闭上了眼睛,任由宁宇将自己放在床上。

    替苏婳整理好被子之后想起了苏婳的伤,“你的伤不需要换药吗?”

    苏婳不情不愿地答道:“我困,等我睡醒了再说。”说完,苏婳拉过被子盖住了头,整个人顺势一滚便将自己裹成了一团。

    宁宇在床边站了没一会儿就出去了。

    门口正有两个婢女被田嬷嬷领着站在这里,等着给苏婳梳洗打扮,见宁宇出来,田嬷嬷便上前问道:“王爷,王妃娘娘可醒了?”

    宁宇摇摇头,“你们先下去吧,等王妃醒了自有安排。”

    那两位婢女点头应是,跟着田嬷嬷一起出了院子。

    ——

    之后宁宇召来自己的侍卫青冥,“你去皇宫一趟,告诉父皇王妃身子虚弱,加之昨天受了累,今日不便进宫,明日再去。”

    青冥点头后退下。

    宁宇独自一个人吃了早饭便去了书房办公。

    青冥送进宫的消息不知被谁走露了,已在宫中传开了,再加上各方安插在宁王府的探子将昨晚洞房里的烛火燃了很晚的消息送了出去,不免让人想到两人昨晚干了什么,一时间有人欢喜有人愁。欢喜的自然是皇帝和七公主宁梦,这愁的自然是皇后一派的人了。

    当然,这一切苏婳都是不知道的。她一直睡到了巳时三刻才起床。

    红药在替苏婳换药,“坑了陈氏多少银子?”

    红药早就想到苏婳会问这事了,“只坑了五万两银子,这是陈氏能拿出的最多银子了。”

    苏婳不满意地扁了扁嘴,复又觉得能坑到银子已经是意外之喜了,也就不在意数量了,“拿去用给飞羽楼吧,快到五周年了,得整点活动啥的来庆祝庆祝,这件事就交给青伶去办。”

    一旁的青伶点点头,“对了,陈氏来了,已在前厅等了很久了。”

    苏婳很疑惑,巴不得自己来送死的人怎么会来看自己。“她来干什么,来看我死没死?”

    青伶摇头,表示她也不清楚。

    “算了,让她等着。”

    明月又急忙说道:“可是小姐,宁王殿下正在招待陈氏呢,还有苏念也在。”

    “那不更好,有人招待我就可以不用去了。”苏婳求之不得。

    “小姐,宁王殿下是何等人物,您就不怕那苏念起什么不该有的心思?”

    苏婳如梦初醒,自己的男人觉不允许有人觊觎,苏婳马上爬起来,“收拾收拾,去前厅见客。”

    ——

    一番倒腾之后,苏婳将青伶和明月留在了院中,任由红药搀扶着去了前厅,一双眼睛又成了无神的模样。“不知道二娘来了,所以睡得迟了些,还请二娘莫怪。”

    嘴上是这样说,但面上却一副什么都没有的模样,一点儿也看不出愧疚。被宁宇拉着坐到了他身边。“睡醒了?”

    苏婳点点头,“睡到自然醒可真舒服。”

    宁宇轻笑,伸手将苏婳飘到脸上的头发别在苏婳耳后,“在王府你天天这样睡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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