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莉莉安对法师这个职业的好感跌到冰点，已经没了想要看法师的神奇法术的兴趣，可屋里只剩下她和安迪两个人。
她在稀烂的客厅都找不到一个可以坐的地方，只好又晃到了安迪那边。
刚才还气定神闲、条条有理的安迪现在看起来居然十分抓狂！
眼见着他那整齐精致的药剂箱已经掏出了大半，还有不少空瓶，他是在现做试剂。
明明号称刚上学就能闭着眼睛独立完成的追踪术，不知道是没记住还是怎么了，反正现在地上仅有的空地上摊着好几本大部头。
“喂，实在不行，就叫你的导师或前辈吧？反正我们是见习期，不丢人。”虽然对不做人的温特实在没什么好感，但经过前天和昨天两次僵尸大战，莉莉安已经不知不觉养成了对温特的依赖，没事的时候离他越远越好，真出事最好他就在一米范围！
奈何法师可不是这种教导体系。
安迪拒绝了她，继续疯狂翻书、配五颜六色的药水、嘟囔的东西从还能听出来几个单词到完全听不懂。但还是什么都没鼓捣出来。
莉莉安后悔了，在温特走的时候她就该跟着跑。
穿着厚重的重盔甲巡逻都比在这盯着法师工作强，更重要的是——她饿了！
沙拉三明治……还是熏肉的？不不，她应该干脆来一条海鲈鱼配上面包切片和芦笋！
莉莉安越想越饿，要求忽高忽低，终于在太阳都从正中往下倾斜的时候，她忍不住大喊：“拜托你做不出来就赶紧叫人来帮忙吧！我好饿！现在给我一头牛我都能吃下去！”
“那看来这个熏肉三明治是买少了。”
莉莉安回头看向门口，是温特！手里拎着个纸包！散发着熏肉的香气！
她发誓此刻温特就是世上最英俊的骑士！她几步蹿了过去，接过纸包打开，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太香了！精心调配的香料激发了最浓郁的肉香，肥而不腻，越嚼越香！
温特好笑地看着啃三明治的新人，如果吃饭可以去表演，那她大概能登上月光剧院的正中海报。一个三明治被她啃得好像什么绝世珍馐一样。
温特才不陪着这个法师菜鸟磨叽，他干脆淌过去，丝毫不在意自己踩了那小子的什么破书，从他的箱子里利落地掏出联络石激活：“今天谁值班？塞斯？是不是又是你个不靠谱的家伙？”
“温特？”正在偷懒午睡的塞斯被突然亮起的联络石吓了一跳，“是你的需求？”单子上没写啊！看来早上那个好糊弄的小姑娘是温特的新人？真麻烦。
“叫嘉敏赶紧过来！你们的菜鸟明显什么都不会！”
憋得脸通红的安迪气鼓鼓地瞪着完全无视他的温特。
莉莉安一边啃她的三明治一边看戏，内心给这个小法师加油打气，骂他！骂他啊！
然而很遗憾，小法师是被伤了自尊，不是伤了脑子。直到嘉敏来，他都只是瞪着温特。
嘉敏是莉莉安能想象到最刻板印象法师什么样的那种法师——黑框眼镜，有点乱的脏金色长卷发，很明显她的主人没精力打理，纤瘦的身体被不合身的法师袍随意裹着，拎着巨大的箱子，一打开整齐地排列着各自药水，莉莉安对其中几瓶流光溢彩的十分感兴趣。
“我试过了这些。”安迪把自己的笔记递给嘉敏，他愧疚地低着头，自己居然这点小事情都做不好，居然劳动了法师协会圣迦勒城西区会长来处理。
虽然不是安迪的老师，但嘉敏听说过这个聪明的年轻人，看笔记他把学校教的那些基本追踪术都试了个遍，还越级使用了不少咒语。
她往窗边走过去想要看看施法的痕迹，然后就看到了安迪书上的脚印，她高声喊道：“温特！”
“出结果了？”温特往里探了下身子。
“尊重知识！”安迪指了指那可怜的书。
温特毫无掩饰地翻了个白眼：“先让你的菜鸟为浪费我们的时间道歉吧！”
这样不好，但莉莉安对于温特是无差别攻击任何人还是十分满意，这让她深深觉得他对她这么差不是因为她差，而是因为他人就是这么差！
嘉敏在里面鼓捣了十几分钟，温特越发的不耐烦，“这些法师也太会故弄玄虚了！”
“我听见了！温特！”嘉敏刚好出来。
被说坏话对象当面抓住，温特也毫无所谓，“所以，我们现在去哪儿抓人？”
“我不知道。”
“什么？”温特不可思议道：“你搞什么新研究的时候把自己炸傻了吗？这不是个简单的按照对付施法痕迹追踪回去的活计吗？”
“是的，”嘉敏若有所思道：“远程留言是个很简单的法术，很多小孩子学会的头几个法术就是这个，在要留言的位置用混合了狭叶水塔花芯的柠檬汁提前留下一个简单的法阵并激活就可以传送要写的文字。通常是双向法阵，虽然这个设置为了单向也应该能追踪回去。”
“一般故弄玄虚的异端，也就请得起能施展这种简单法阵的人。”温特顺便给莉莉安科普，“毕竟马里恩和他的后裔可是十分擅长敛财，高阶法师的待遇除了没有领地，堪比一般的子爵，所以为异端服务的通常是最底层且其天赋无法支撑他向上发展的废物法师。”
嘉敏容忍了温特的吐槽，毕竟她自己也十分看不上那些败类，只好继续解释这个法阵的原理：“可这个，我无法判断施法的人是因为没有能力施展更高阶的魔法，还是故意制造假象。他设置了至少几十个个中转站，来传递信息，这几十个中转点也不是单项的，关系错综复杂。其中甚至还有移动的目标，他可能把法阵刻在了马车、船之类移动的实体上，所以我无法告诉你准确的位置。这是我能找到的一部分位置。”
嘉敏把她写好的结果递给温特，继续说：“他可能如你所说就是个最底层的法师，毕竟远程传信是个很简单的法术，只要你足够认真小心，初学者也可以完成，只不过他很有创意。又或者，这是某个试图隐藏自己印记的高阶法师。”
“这个我知道！除了最基础的咒语，越复杂的咒语通常越带有个人特色。”莉莉安在学院学过，这些复杂的咒语常常是追踪特定的亡灵法师的线索。
温特不喜欢假设，他更喜欢事实。
于是，莉莉安?布莱特骑士巡逻的第三天以跟着法师嘉敏跑遍了她清单上的所有地址并一无所获结束。
她们甚至都没有得到更多的地址，她们找到的所有地址都是骑士团和治安官们早已突袭过的，信息毫无意义的闭环了！
莉莉安一头雾水地下班回到多诺万院长家，今天院长居然都还没回来，莉莉安看着自己这几天因为太忙而属于打扫的房间，决定那干脆来个大扫除好了！
思绪混乱的时候最适合做清扫工作了！
趁太阳还没下山，她打算先把被子拿出去晒一晒，拍一拍。
温特骑着尼诺到家时，远远就看到一块移动的碎花布料？
布料掀开——很明显是因为个子太矮所以为了不拖地，她把被子举过头顶了——是他的松鼠新人，配上她黑得有些不纯粹的头发，是灰松鼠无疑。
“幻……幻觉！？”莉莉安要不是还扛着被子能掐自己一把，但她很快被温特不耐烦的“啧”换回现实，她扛着被子艰难但利落地行了礼，“副团长，您找我？”
神啊！她犯了什么错值得他下了值还来追杀她！
“别自作多情了，邻居。”温特用下巴指了下旁边的房子，“不过你今天很轻松啊？这个时间就回来休息了？”
所以这是我比我老板早下班到家还被发现了！
莉莉安惊觉大事不好，干脆搬出多诺万院长想挡挡枪，“虽然我应该下值继续进行个人素质提升，但身为多诺万院长的护理，我也需要同时管理好院长的生活环境！毕竟您知道，整洁的环境有利于慢性病人维持健康状态！”
温特点点头，“那是不是整洁的环境也有利于健康的人维持健康状态？”
莉莉安卑微地秒懂了，“当然！那我过会儿去帮您检查是否有环境隐患？”
“那麻烦了。”温特轻轻一踢，尼诺心领神会地回家了。
莉莉安这才注意到！他违规了！他公马私用！马是骑士团的资产，统一管理饲养，骑士只能在工作或出战期间使用！
莉莉安阴森森一笑，一把把被子翻过晾衣绳，狠狠拍打就好像在拍打等等就会被她抓住把柄威胁的温特！
她飞快地整理完房间，又把多诺万院长的被子也晾好，就雄赳赳气昂昂地敲响了温特的门。
美——美色攻击！
刚冲完澡的温特金发被他用毛巾揉得有点乱糟糟的，白色亚麻的上衣领口十分不尽责！露出了很大一片起伏的胸肌。同样材质的裤子倒是十分宽松，但果然是骑士团的扛把子，臀部的肌肉愣是把这么宽松的裤子都撑出了曲线！
莉莉安疯狂在觉得太好看了好想摸一把，和太标准了好想解剖看看之间疯狂摇摆！
温特都走出了几步，没听见后面跟着的脚步声，回身就看见新人在门口神色精彩的发呆，“怎么了？羡慕这房子大？我可不会说你努力工作也可以买得起这种虚伪的话，很明显你这辈子也混不上副团长的职位。”
您大意了，我还没来得及觊觎您的房子，我在大逆不道地觊觎您的身子。
不过被温特这么一说，莉莉安这才注意到——虽然从外观看起来这里肯定就比多诺万院长的家大不少——“怎么会这么大！您的家人同住么？”
“不，我一个人。”
更嫉妒了！
虽然一上来就想就公马私用这个把柄威胁温特善待她未来一年的见习期，到大约是先觊觎了人家身子后觊觎了人家房子的羞耻，莉莉安还是很没骨气地说出了:“您的卧室在哪儿？趁还有阳光，我先晒被子吧。”
温特同样没有“我邀请了一个漂亮女人进了我家，第一步我就带她去卧室是不对的”常识，他随手就开了卧室门。
莉莉安实在没忍住没出息地“哇塞！”
他的卧室！有一扇超大落地窗！外面是地毯般的草坪和原处连绵的山脉！此刻被太阳反光的小瀑布，仿佛从山顶洒下来碎金。
多诺万院长家后面还有一户人家，所以是看不到这种风景的！副团长竟然比学院院长有钱这么多么！
而毫无审美的温特只是非常简单粗暴地解释:“尼诺需要活动空间。”
被提到名字的尼诺立刻就跑来窗边，顶开一扇明显给他特意开的窗户，把头伸进来等着主人贴贴。
既然都看到了尼诺，莉莉安立刻鼓起了勇气:“副团长！您违规了！”
“我违规什么了！”规则本规温特可听不得这个！
“骑士守则第二十五条第一点规定，战马是骑士团的公有资产，骑士本人不得……”
温特打断这个背书精:“等等，你不会傻到觉得尼诺是骑士团的马吧？”
莉莉安看着仿佛在看傻子一样的一人一马，她回忆起那天给尼诺洗刷，整个马厩里仿佛……确实只有尼诺一匹白马？其他都是棕色的？
而且那天她洗完问马厩的杰弗瑞，他说的是“不用管了，它自己会回家。”而不是回几号马房之类的。
“所以……尼诺是您自己的马？这是可以的么？”
“当然，只要你的马通过考试就可以，准确说以前的骑士都是自备马匹的好吧。”
尼诺骄傲的打了个鸣响，像是在和莉莉安炫耀它是如何碾压了那个考试！
把柄瞬间消失的莉莉安被浇灭了气焰，整个人更加打工人卑微，麻利地帮温特晒好被子，并难受地看着他脏衣篓里的存货——她倒也没有卑微到愿意给老板手搓衣服的地步啊！
而满足了看灰松鼠头顶被子恶趣味的温特也放弃了继续捉弄莉莉安，毕竟时间也不早了，他早点给这个不自觉的新人补完今日锻炼的必修课，还想去把牛排煎了。
今天可是屠夫巴特拍胸脯保证的鲜嫩，他的原话是“按我给你的食谱做，绝对入口即化！”
“来吧，我们去‘打扫’下一个房间。”
她在稀烂的客厅都找不到一个可以坐的地方，只好又晃到了安迪那边。
刚才还气定神闲、条条有理的安迪现在看起来居然十分抓狂！
眼见着他那整齐精致的药剂箱已经掏出了大半，还有不少空瓶，他是在现做试剂。
明明号称刚上学就能闭着眼睛独立完成的追踪术，不知道是没记住还是怎么了，反正现在地上仅有的空地上摊着好几本大部头。
“喂，实在不行，就叫你的导师或前辈吧？反正我们是见习期，不丢人。”虽然对不做人的温特实在没什么好感，但经过前天和昨天两次僵尸大战，莉莉安已经不知不觉养成了对温特的依赖，没事的时候离他越远越好，真出事最好他就在一米范围！
奈何法师可不是这种教导体系。
安迪拒绝了她，继续疯狂翻书、配五颜六色的药水、嘟囔的东西从还能听出来几个单词到完全听不懂。但还是什么都没鼓捣出来。
莉莉安后悔了，在温特走的时候她就该跟着跑。
穿着厚重的重盔甲巡逻都比在这盯着法师工作强，更重要的是——她饿了！
沙拉三明治……还是熏肉的？不不，她应该干脆来一条海鲈鱼配上面包切片和芦笋！
莉莉安越想越饿，要求忽高忽低，终于在太阳都从正中往下倾斜的时候，她忍不住大喊：“拜托你做不出来就赶紧叫人来帮忙吧！我好饿！现在给我一头牛我都能吃下去！”
“那看来这个熏肉三明治是买少了。”
莉莉安回头看向门口，是温特！手里拎着个纸包！散发着熏肉的香气！
她发誓此刻温特就是世上最英俊的骑士！她几步蹿了过去，接过纸包打开，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太香了！精心调配的香料激发了最浓郁的肉香，肥而不腻，越嚼越香！
温特好笑地看着啃三明治的新人，如果吃饭可以去表演，那她大概能登上月光剧院的正中海报。一个三明治被她啃得好像什么绝世珍馐一样。
温特才不陪着这个法师菜鸟磨叽，他干脆淌过去，丝毫不在意自己踩了那小子的什么破书，从他的箱子里利落地掏出联络石激活：“今天谁值班？塞斯？是不是又是你个不靠谱的家伙？”
“温特？”正在偷懒午睡的塞斯被突然亮起的联络石吓了一跳，“是你的需求？”单子上没写啊！看来早上那个好糊弄的小姑娘是温特的新人？真麻烦。
“叫嘉敏赶紧过来！你们的菜鸟明显什么都不会！”
憋得脸通红的安迪气鼓鼓地瞪着完全无视他的温特。
莉莉安一边啃她的三明治一边看戏，内心给这个小法师加油打气，骂他！骂他啊！
然而很遗憾，小法师是被伤了自尊，不是伤了脑子。直到嘉敏来，他都只是瞪着温特。
嘉敏是莉莉安能想象到最刻板印象法师什么样的那种法师——黑框眼镜，有点乱的脏金色长卷发，很明显她的主人没精力打理，纤瘦的身体被不合身的法师袍随意裹着，拎着巨大的箱子，一打开整齐地排列着各自药水，莉莉安对其中几瓶流光溢彩的十分感兴趣。
“我试过了这些。”安迪把自己的笔记递给嘉敏，他愧疚地低着头，自己居然这点小事情都做不好，居然劳动了法师协会圣迦勒城西区会长来处理。
虽然不是安迪的老师，但嘉敏听说过这个聪明的年轻人，看笔记他把学校教的那些基本追踪术都试了个遍，还越级使用了不少咒语。
她往窗边走过去想要看看施法的痕迹，然后就看到了安迪书上的脚印，她高声喊道：“温特！”
“出结果了？”温特往里探了下身子。
“尊重知识！”安迪指了指那可怜的书。
温特毫无掩饰地翻了个白眼：“先让你的菜鸟为浪费我们的时间道歉吧！”
这样不好，但莉莉安对于温特是无差别攻击任何人还是十分满意，这让她深深觉得他对她这么差不是因为她差，而是因为他人就是这么差！
嘉敏在里面鼓捣了十几分钟，温特越发的不耐烦，“这些法师也太会故弄玄虚了！”
“我听见了！温特！”嘉敏刚好出来。
被说坏话对象当面抓住，温特也毫无所谓，“所以，我们现在去哪儿抓人？”
“我不知道。”
“什么？”温特不可思议道：“你搞什么新研究的时候把自己炸傻了吗？这不是个简单的按照对付施法痕迹追踪回去的活计吗？”
“是的，”嘉敏若有所思道：“远程留言是个很简单的法术，很多小孩子学会的头几个法术就是这个，在要留言的位置用混合了狭叶水塔花芯的柠檬汁提前留下一个简单的法阵并激活就可以传送要写的文字。通常是双向法阵，虽然这个设置为了单向也应该能追踪回去。”
“一般故弄玄虚的异端，也就请得起能施展这种简单法阵的人。”温特顺便给莉莉安科普，“毕竟马里恩和他的后裔可是十分擅长敛财，高阶法师的待遇除了没有领地，堪比一般的子爵，所以为异端服务的通常是最底层且其天赋无法支撑他向上发展的废物法师。”
嘉敏容忍了温特的吐槽，毕竟她自己也十分看不上那些败类，只好继续解释这个法阵的原理：“可这个，我无法判断施法的人是因为没有能力施展更高阶的魔法，还是故意制造假象。他设置了至少几十个个中转站，来传递信息，这几十个中转点也不是单项的，关系错综复杂。其中甚至还有移动的目标，他可能把法阵刻在了马车、船之类移动的实体上，所以我无法告诉你准确的位置。这是我能找到的一部分位置。”
嘉敏把她写好的结果递给温特，继续说：“他可能如你所说就是个最底层的法师，毕竟远程传信是个很简单的法术，只要你足够认真小心，初学者也可以完成，只不过他很有创意。又或者，这是某个试图隐藏自己印记的高阶法师。”
“这个我知道！除了最基础的咒语，越复杂的咒语通常越带有个人特色。”莉莉安在学院学过，这些复杂的咒语常常是追踪特定的亡灵法师的线索。
温特不喜欢假设，他更喜欢事实。
于是，莉莉安?布莱特骑士巡逻的第三天以跟着法师嘉敏跑遍了她清单上的所有地址并一无所获结束。
她们甚至都没有得到更多的地址，她们找到的所有地址都是骑士团和治安官们早已突袭过的，信息毫无意义的闭环了！
莉莉安一头雾水地下班回到多诺万院长家，今天院长居然都还没回来，莉莉安看着自己这几天因为太忙而属于打扫的房间，决定那干脆来个大扫除好了！
思绪混乱的时候最适合做清扫工作了！
趁太阳还没下山，她打算先把被子拿出去晒一晒，拍一拍。
温特骑着尼诺到家时，远远就看到一块移动的碎花布料？
布料掀开——很明显是因为个子太矮所以为了不拖地，她把被子举过头顶了——是他的松鼠新人，配上她黑得有些不纯粹的头发，是灰松鼠无疑。
“幻……幻觉！？”莉莉安要不是还扛着被子能掐自己一把，但她很快被温特不耐烦的“啧”换回现实，她扛着被子艰难但利落地行了礼，“副团长，您找我？”
神啊！她犯了什么错值得他下了值还来追杀她！
“别自作多情了，邻居。”温特用下巴指了下旁边的房子，“不过你今天很轻松啊？这个时间就回来休息了？”
所以这是我比我老板早下班到家还被发现了！
莉莉安惊觉大事不好，干脆搬出多诺万院长想挡挡枪，“虽然我应该下值继续进行个人素质提升，但身为多诺万院长的护理，我也需要同时管理好院长的生活环境！毕竟您知道，整洁的环境有利于慢性病人维持健康状态！”
温特点点头，“那是不是整洁的环境也有利于健康的人维持健康状态？”
莉莉安卑微地秒懂了，“当然！那我过会儿去帮您检查是否有环境隐患？”
“那麻烦了。”温特轻轻一踢，尼诺心领神会地回家了。
莉莉安这才注意到！他违规了！他公马私用！马是骑士团的资产，统一管理饲养，骑士只能在工作或出战期间使用！
莉莉安阴森森一笑，一把把被子翻过晾衣绳，狠狠拍打就好像在拍打等等就会被她抓住把柄威胁的温特！
她飞快地整理完房间，又把多诺万院长的被子也晾好，就雄赳赳气昂昂地敲响了温特的门。
美——美色攻击！
刚冲完澡的温特金发被他用毛巾揉得有点乱糟糟的，白色亚麻的上衣领口十分不尽责！露出了很大一片起伏的胸肌。同样材质的裤子倒是十分宽松，但果然是骑士团的扛把子，臀部的肌肉愣是把这么宽松的裤子都撑出了曲线！
莉莉安疯狂在觉得太好看了好想摸一把，和太标准了好想解剖看看之间疯狂摇摆！
温特都走出了几步，没听见后面跟着的脚步声，回身就看见新人在门口神色精彩的发呆，“怎么了？羡慕这房子大？我可不会说你努力工作也可以买得起这种虚伪的话，很明显你这辈子也混不上副团长的职位。”
您大意了，我还没来得及觊觎您的房子，我在大逆不道地觊觎您的身子。
不过被温特这么一说，莉莉安这才注意到——虽然从外观看起来这里肯定就比多诺万院长的家大不少——“怎么会这么大！您的家人同住么？”
“不，我一个人。”
更嫉妒了！
虽然一上来就想就公马私用这个把柄威胁温特善待她未来一年的见习期，到大约是先觊觎了人家身子后觊觎了人家房子的羞耻，莉莉安还是很没骨气地说出了:“您的卧室在哪儿？趁还有阳光，我先晒被子吧。”
温特同样没有“我邀请了一个漂亮女人进了我家，第一步我就带她去卧室是不对的”常识，他随手就开了卧室门。
莉莉安实在没忍住没出息地“哇塞！”
他的卧室！有一扇超大落地窗！外面是地毯般的草坪和原处连绵的山脉！此刻被太阳反光的小瀑布，仿佛从山顶洒下来碎金。
多诺万院长家后面还有一户人家，所以是看不到这种风景的！副团长竟然比学院院长有钱这么多么！
而毫无审美的温特只是非常简单粗暴地解释:“尼诺需要活动空间。”
被提到名字的尼诺立刻就跑来窗边，顶开一扇明显给他特意开的窗户，把头伸进来等着主人贴贴。
既然都看到了尼诺，莉莉安立刻鼓起了勇气:“副团长！您违规了！”
“我违规什么了！”规则本规温特可听不得这个！
“骑士守则第二十五条第一点规定，战马是骑士团的公有资产，骑士本人不得……”
温特打断这个背书精:“等等，你不会傻到觉得尼诺是骑士团的马吧？”
莉莉安看着仿佛在看傻子一样的一人一马，她回忆起那天给尼诺洗刷，整个马厩里仿佛……确实只有尼诺一匹白马？其他都是棕色的？
而且那天她洗完问马厩的杰弗瑞，他说的是“不用管了，它自己会回家。”而不是回几号马房之类的。
“所以……尼诺是您自己的马？这是可以的么？”
“当然，只要你的马通过考试就可以，准确说以前的骑士都是自备马匹的好吧。”
尼诺骄傲的打了个鸣响，像是在和莉莉安炫耀它是如何碾压了那个考试！
把柄瞬间消失的莉莉安被浇灭了气焰，整个人更加打工人卑微，麻利地帮温特晒好被子，并难受地看着他脏衣篓里的存货——她倒也没有卑微到愿意给老板手搓衣服的地步啊！
而满足了看灰松鼠头顶被子恶趣味的温特也放弃了继续捉弄莉莉安，毕竟时间也不早了，他早点给这个不自觉的新人补完今日锻炼的必修课，还想去把牛排煎了。
今天可是屠夫巴特拍胸脯保证的鲜嫩，他的原话是“按我给你的食谱做，绝对入口即化！”
“来吧，我们去‘打扫’下一个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