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咒术高专，顾名思义，就是培养优秀咒术师的器皿，相比普通院校，会更注重学生的体能和身体素质。
在这场体能测试里，家入硝子终于看到了新同学的能力。
“悟，你来做唐茶同学的对手。”
夜蛾正道的视线在几人当中梭巡一圈，最后点了白发男高的名字。
“谁先倒地就停止，要求是不能使用咒力。”
在一旁看戏的五条悟似乎并不好奇自己为什么被点名，神色懒散的咬着棒棒糖出场了，在与唐茶四目相对时，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好呀。”他无所谓的回答。
“正好我也想看这个家伙会不会被打哭。”
恶劣的语气，以及足以挤压掉人肺部空气的磅礴杀气，任谁都能看出五条这时是动真格的。
“悟。”夏油杰不认同的蹙起眉制止自己明显有些兴奋的同窗。
五条悟却笑起来，恶意满满：“杰，好像自从她出现，你就一直在偏袒她哦，这也是你身为咒术师的正义吗？”
夏油杰神色一冷，正想再说点什么，只听夜蛾正道语气沉静的打断了他。
“杰，你也一起攻击她。”
“老师，这不……”
“老师，我没关系。”有人打断了他。
少女的皮肤在刺眼的阳光下白的扎眼，露出的一截腕骨瘦到仿佛可以轻易掐断，此时正仰头慢吞吞喝掉一管药剂，听到这话也并没有动怒，只是双手接过了那把咒具太刀，她的眉眼温和昳丽，像只精巧的白猫。
白猫说：“五条同学，开始吧。”
话音未落，她毫不犹豫的冲向了站在原地的黑发少年，毫不犹豫的对其发起了袭击！
她竟然选择绕过五条悟先去攻击夏油杰？！
夏油杰面露愕然，险之又险的避开了少女来势汹汹的一刀，校服被刀锋割开一角，他瞳孔骤缩，身后升起黑色浓雾，从中爬出的三级咒灵撕咬向对方，被唐茶一刀从中开膛破肚。
虽然握刀的动作生疏，却显然适应的相当好，战斗姿态冷酷而熟练，像个经验丰富的刽子手。
下一刻，被忽视的五条悟的身位已经近在咫尺。
唐茶敏捷地后退，仍是没能赶上对方的速度，被一脚踹飞了出去。
视野飞速后退，唐茶姿势灵巧，转为单手握住刀柄，直接面不改色将太刀扔向了试图追击上来的五条悟。
寒凉的刀锋险险停在无下限外。
五条悟只用六眼一扫，便发现对方悄然加重的呼吸，不知何时出现的咒灵锁住了她的脖颈，让她的行为出现了片刻凝滞，于是行动鬼魅的追上去抓住那脆弱的手腕，再次将人猛力往下一甩——
轰的一声，尘土飞扬。
他们打的太凶，完全在把少女当人形沙包打，就连一开始不情愿的夏油杰也因为刚才的攻击被激出几分血气。
“停！”夜蛾正道终于出声制止了三人。
这个打法，要换成咒灵早被撕碎了。
这位新同学，确实不容小觑。
尘埃散去，少女身上脏兮兮的，唯独那双眼睛——像极了融化的琥珀，清亮柔软，足以丝丝缕缕的缠住与之对视的人。
掉入这双眼睛的人，会被死死包裹住么？
【叮——任务者面板已更新】
【姓名：唐茶（天灾少女）】
【咒术：伴身堕神（不完全显现形态）、初级赤血驭兽术】
【躯体健康程度：95%（注意：波动幅度过大会诱发堕神开启狂暴模式，归零时本体死亡）】
【体术：中级】
【痛觉感应：0%】
【特质：持续性体弱buff生效中、嗜睡buff持续性生效中、力大无穷、移速超群、固若磐石】
【一句话简介：林黛玉，但倒拔垂杨柳】
唐茶看到两人都朝自己伸出手，也没多想，同时搭上两人的手掌，借力站了起来。
她看上去有些狼狈，姿态却轻松，任由硝子确认过她浑身没有明显外伤后，露出一个温和而完美，让人挑不出错处的笑容，真心实意的夸奖道：
“你们打人挺疼的。”
很新鲜，以前待在实验室时，也有很多工作人员来为她做检查，但都是保持着安全距离，尽量不与她有多余的交谈。
更别说这样酣畅淋漓的交手了，母亲的保护程度仅限于她不被任何人袭击，但仍足以让大多数人望而却步。
因为本体是块石头，唐茶的痛感很低，不可能在这样的攻击里受伤，这难得有趣的体验，她觉得自己血液流动的速度都加快了。
所以她是在很认真的表达感谢。
“……”
此话一出，场上几人沉默了，连五条也心虚的咬碎了棒棒糖，视线放到了树下的蚂蚁堆上。
硝子也感叹道：“二打一把人按在地上打，不愧是人渣能做出来的事。”
夏油杰脸色顿时更不自然了。
这温暖治愈的笑容，这苍白的脸色，显得他更混蛋了。
回去要睡不着觉了，早知道说什么也要拦着悟。
一向铁面的夜蛾正道咳嗽一声，即使事出有因，对方这句轻飘飘宛如撒娇的指控也让他破天荒的感到一丝心虚。
但他还是努力绷住了成熟稳重的人设：“为什么刚才不召唤咒灵还手？”
刚才他就注意到了，少女身后的影子在烈日下无所遁形，赫然是一个成年女人的模样，想来她的“母亲”一直都在旁观。
只是不知道是听懂了他们的对话，还是出于什么原因，她并没有出手。
“因为它很强，我没法控制它。”
一个不小心可能会把她也创飞，为了自己的人身安全也不想冒这个险。
“不，你得学会控制它。”夜蛾正道又看了一眼她的影子，严肃道。
唐茶带着笑意歪了歪头：“？”
他有些头疼，于是干脆坦诚的向眼前这个少女讲明了她现在的处境。
“高层那边提出问题，觉得你是不稳定因素，如果你一直不能控制好自己的能力，那即便是我也很难保下你。”
短短几天，那边已经迫不及待向他施了几次压，可见能收为己用的天灾怪物对高层那些人来说有多珍贵。
被解剖查看身体结构、如果是不死之身还可能会取出内脏做实验……
在他们这些人眼中，她只是名身份特殊的少女，但那些人就不一定这么想了。
想留在高专就必须学会驱使母亲带来的妖兽，而提出这个难题的人是自称「高层」的那批人。
两者难度对比，唐茶思考了一下，觉得自己理解了老师的意思。
“我懂了，给我地址，我去杀了那个提出问题的人。”
解决掉提出问题的人，那自然就没有问题了。
正在旁听的系统：“？？？”
被物理解决方案惊到的夜蛾正道：？？？
面对想另辟跷径的学生，夜蛾正道又恢复了严格的教师架子。
“这个提议驳回，你现在是我的学生，我给你的唯一课题就是控制好你自身的咒力。”
唐茶面带微笑，无动于衷：“抱歉，只有这个我不能……”
话音未落，她突然觉得后背一凉，舌根僵硬着，再吐不出一句拒绝的话来，难以形容的威圧感侵袭了她全身。
有空灵破碎的字句幽幽飘过来，无孔不入的钻入大脑，带着瘆人的冰冷：
“乖囡囡、要好好听……老师。”
也许是前面一起看的那本《好妈妈准则：如何养好一个女儿》起了作用，神女老母亲此时正在真切的为自家孩子的成绩担忧。
被捏住命运后脖颈的唐茶：“……我知道了，母亲。”
物理压制下，她只得硬生生改了口：“我会照做的。”
闻言，夜蛾正道脸色缓和了些，安抚道：
“没关系，现阶段就算需要你去执行任务，到时候我也会让两个臭小子随行的，觉得他们不靠谱也可以找硝子，她在校内时间比较多。”
突然被委托重任的两位dk一愣。
五条悟露出跃跃欲试的兴奋表情：“喂喂喂，为什么不直接让她召唤咒灵和老子……”
“悟，自称不可如此粗鲁。”
被杰截断了，提议。
……
而后，夜蛾正道简单的交代了几句，几人在训练场分开，唐茶被硝子领着回到了宿舍，进门换上了拖鞋，瘫倒到床上。
再睁眼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了。
这是第一天来这里时夜蛾老师安排的住所，里面家具一应俱全，另一套换洗制服被晾在阳台随风飘摇，散发出洗衣粉的香气。
唐茶从来不会动手做这些，但母亲大人自从来这里之后，就在这种事情上非常热衷，励志要把她变成一个香喷喷、精致到头发丝的女儿。
比如现在，一双满是裂痕的手伸过来，卡着她的颈项，替她摘下了随身携带的长命锁。
唐茶温和的笑着，目光落在眼前的全身镜上，转身进了浴室。
泡在浴缸里的感觉非常舒适，唐茶将手机举到头顶，在水中毫无障碍的睁开眼睛，查看最新弹出来的几条消息。
第一条来自夏油杰。
【茶酱有好好休息吗？有什么困难可以随时联络我们哦，悟那个家伙虽然说话不靠谱了些，但其实没那么多坏心眼，你可以放心依赖我和悟。】
下一条则是五条同学的，内容也很简单粗暴。
【今天没有被我打哭吧？有什么暗伤可别藏着掖着暗戳戳给老子记仇哦？】
最后一条则来自硝子：
【我能给予的帮助有限，尽管去吩咐那两个人渣没关系，如果看到他们打起来马上跑掉就好。】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
唐茶当真认真思考了起来，这是她第一次来到人类社会，相当缺乏常识，而且这个名为高专的学校很贴心的提供了住处和必要家具，如果硬要说有什么困难的话……
她抿了抿唇，想到夏油杰说的话，给五条悟打了个电话。
那边很快接通了，带着游戏机不间断的击杀音效，正玩到关键时候被打断，五条悟语气很差的问道：
“不会是真受伤了吧？你等着，等老子打完这把带你去硝子那里。”
唐茶刚想说话，就有一连串气泡咕咚咕咚从嘴边冒了上去，五条悟显然也听到了这声音，按手柄的动作似乎停了一下。
“……你在洗澡？”想到某个可能性，白发dk语气古怪。
发现这样无法沟通，唐茶湿漉漉的从水里坐了起来。
五条悟没得到回应，再次看了眼手机，发现对方已经挂断了，正思考要不要回拨的时候，宿舍门被打开了，电话那头的少女此时正站在他的宿舍门口，冲他温和的微笑。
月光落在她身上，身后不属于她的女人影子被拉长，银色长发和眼睫都湿润着，这诡谲而美丽的一幕，让他无端联想到了月光下的水妖。
“杰说你可以帮我，所以我来找你了。”
在这场体能测试里，家入硝子终于看到了新同学的能力。
“悟，你来做唐茶同学的对手。”
夜蛾正道的视线在几人当中梭巡一圈，最后点了白发男高的名字。
“谁先倒地就停止，要求是不能使用咒力。”
在一旁看戏的五条悟似乎并不好奇自己为什么被点名，神色懒散的咬着棒棒糖出场了，在与唐茶四目相对时，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好呀。”他无所谓的回答。
“正好我也想看这个家伙会不会被打哭。”
恶劣的语气，以及足以挤压掉人肺部空气的磅礴杀气，任谁都能看出五条这时是动真格的。
“悟。”夏油杰不认同的蹙起眉制止自己明显有些兴奋的同窗。
五条悟却笑起来，恶意满满：“杰，好像自从她出现，你就一直在偏袒她哦，这也是你身为咒术师的正义吗？”
夏油杰神色一冷，正想再说点什么，只听夜蛾正道语气沉静的打断了他。
“杰，你也一起攻击她。”
“老师，这不……”
“老师，我没关系。”有人打断了他。
少女的皮肤在刺眼的阳光下白的扎眼，露出的一截腕骨瘦到仿佛可以轻易掐断，此时正仰头慢吞吞喝掉一管药剂，听到这话也并没有动怒，只是双手接过了那把咒具太刀，她的眉眼温和昳丽，像只精巧的白猫。
白猫说：“五条同学，开始吧。”
话音未落，她毫不犹豫的冲向了站在原地的黑发少年，毫不犹豫的对其发起了袭击！
她竟然选择绕过五条悟先去攻击夏油杰？！
夏油杰面露愕然，险之又险的避开了少女来势汹汹的一刀，校服被刀锋割开一角，他瞳孔骤缩，身后升起黑色浓雾，从中爬出的三级咒灵撕咬向对方，被唐茶一刀从中开膛破肚。
虽然握刀的动作生疏，却显然适应的相当好，战斗姿态冷酷而熟练，像个经验丰富的刽子手。
下一刻，被忽视的五条悟的身位已经近在咫尺。
唐茶敏捷地后退，仍是没能赶上对方的速度，被一脚踹飞了出去。
视野飞速后退，唐茶姿势灵巧，转为单手握住刀柄，直接面不改色将太刀扔向了试图追击上来的五条悟。
寒凉的刀锋险险停在无下限外。
五条悟只用六眼一扫，便发现对方悄然加重的呼吸，不知何时出现的咒灵锁住了她的脖颈，让她的行为出现了片刻凝滞，于是行动鬼魅的追上去抓住那脆弱的手腕，再次将人猛力往下一甩——
轰的一声，尘土飞扬。
他们打的太凶，完全在把少女当人形沙包打，就连一开始不情愿的夏油杰也因为刚才的攻击被激出几分血气。
“停！”夜蛾正道终于出声制止了三人。
这个打法，要换成咒灵早被撕碎了。
这位新同学，确实不容小觑。
尘埃散去，少女身上脏兮兮的，唯独那双眼睛——像极了融化的琥珀，清亮柔软，足以丝丝缕缕的缠住与之对视的人。
掉入这双眼睛的人，会被死死包裹住么？
【叮——任务者面板已更新】
【姓名：唐茶（天灾少女）】
【咒术：伴身堕神（不完全显现形态）、初级赤血驭兽术】
【躯体健康程度：95%（注意：波动幅度过大会诱发堕神开启狂暴模式，归零时本体死亡）】
【体术：中级】
【痛觉感应：0%】
【特质：持续性体弱buff生效中、嗜睡buff持续性生效中、力大无穷、移速超群、固若磐石】
【一句话简介：林黛玉，但倒拔垂杨柳】
唐茶看到两人都朝自己伸出手，也没多想，同时搭上两人的手掌，借力站了起来。
她看上去有些狼狈，姿态却轻松，任由硝子确认过她浑身没有明显外伤后，露出一个温和而完美，让人挑不出错处的笑容，真心实意的夸奖道：
“你们打人挺疼的。”
很新鲜，以前待在实验室时，也有很多工作人员来为她做检查，但都是保持着安全距离，尽量不与她有多余的交谈。
更别说这样酣畅淋漓的交手了，母亲的保护程度仅限于她不被任何人袭击，但仍足以让大多数人望而却步。
因为本体是块石头，唐茶的痛感很低，不可能在这样的攻击里受伤，这难得有趣的体验，她觉得自己血液流动的速度都加快了。
所以她是在很认真的表达感谢。
“……”
此话一出，场上几人沉默了，连五条也心虚的咬碎了棒棒糖，视线放到了树下的蚂蚁堆上。
硝子也感叹道：“二打一把人按在地上打，不愧是人渣能做出来的事。”
夏油杰脸色顿时更不自然了。
这温暖治愈的笑容，这苍白的脸色，显得他更混蛋了。
回去要睡不着觉了，早知道说什么也要拦着悟。
一向铁面的夜蛾正道咳嗽一声，即使事出有因，对方这句轻飘飘宛如撒娇的指控也让他破天荒的感到一丝心虚。
但他还是努力绷住了成熟稳重的人设：“为什么刚才不召唤咒灵还手？”
刚才他就注意到了，少女身后的影子在烈日下无所遁形，赫然是一个成年女人的模样，想来她的“母亲”一直都在旁观。
只是不知道是听懂了他们的对话，还是出于什么原因，她并没有出手。
“因为它很强，我没法控制它。”
一个不小心可能会把她也创飞，为了自己的人身安全也不想冒这个险。
“不，你得学会控制它。”夜蛾正道又看了一眼她的影子，严肃道。
唐茶带着笑意歪了歪头：“？”
他有些头疼，于是干脆坦诚的向眼前这个少女讲明了她现在的处境。
“高层那边提出问题，觉得你是不稳定因素，如果你一直不能控制好自己的能力，那即便是我也很难保下你。”
短短几天，那边已经迫不及待向他施了几次压，可见能收为己用的天灾怪物对高层那些人来说有多珍贵。
被解剖查看身体结构、如果是不死之身还可能会取出内脏做实验……
在他们这些人眼中，她只是名身份特殊的少女，但那些人就不一定这么想了。
想留在高专就必须学会驱使母亲带来的妖兽，而提出这个难题的人是自称「高层」的那批人。
两者难度对比，唐茶思考了一下，觉得自己理解了老师的意思。
“我懂了，给我地址，我去杀了那个提出问题的人。”
解决掉提出问题的人，那自然就没有问题了。
正在旁听的系统：“？？？”
被物理解决方案惊到的夜蛾正道：？？？
面对想另辟跷径的学生，夜蛾正道又恢复了严格的教师架子。
“这个提议驳回，你现在是我的学生，我给你的唯一课题就是控制好你自身的咒力。”
唐茶面带微笑，无动于衷：“抱歉，只有这个我不能……”
话音未落，她突然觉得后背一凉，舌根僵硬着，再吐不出一句拒绝的话来，难以形容的威圧感侵袭了她全身。
有空灵破碎的字句幽幽飘过来，无孔不入的钻入大脑，带着瘆人的冰冷：
“乖囡囡、要好好听……老师。”
也许是前面一起看的那本《好妈妈准则：如何养好一个女儿》起了作用，神女老母亲此时正在真切的为自家孩子的成绩担忧。
被捏住命运后脖颈的唐茶：“……我知道了，母亲。”
物理压制下，她只得硬生生改了口：“我会照做的。”
闻言，夜蛾正道脸色缓和了些，安抚道：
“没关系，现阶段就算需要你去执行任务，到时候我也会让两个臭小子随行的，觉得他们不靠谱也可以找硝子，她在校内时间比较多。”
突然被委托重任的两位dk一愣。
五条悟露出跃跃欲试的兴奋表情：“喂喂喂，为什么不直接让她召唤咒灵和老子……”
“悟，自称不可如此粗鲁。”
被杰截断了，提议。
……
而后，夜蛾正道简单的交代了几句，几人在训练场分开，唐茶被硝子领着回到了宿舍，进门换上了拖鞋，瘫倒到床上。
再睁眼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了。
这是第一天来这里时夜蛾老师安排的住所，里面家具一应俱全，另一套换洗制服被晾在阳台随风飘摇，散发出洗衣粉的香气。
唐茶从来不会动手做这些，但母亲大人自从来这里之后，就在这种事情上非常热衷，励志要把她变成一个香喷喷、精致到头发丝的女儿。
比如现在，一双满是裂痕的手伸过来，卡着她的颈项，替她摘下了随身携带的长命锁。
唐茶温和的笑着，目光落在眼前的全身镜上，转身进了浴室。
泡在浴缸里的感觉非常舒适，唐茶将手机举到头顶，在水中毫无障碍的睁开眼睛，查看最新弹出来的几条消息。
第一条来自夏油杰。
【茶酱有好好休息吗？有什么困难可以随时联络我们哦，悟那个家伙虽然说话不靠谱了些，但其实没那么多坏心眼，你可以放心依赖我和悟。】
下一条则是五条同学的，内容也很简单粗暴。
【今天没有被我打哭吧？有什么暗伤可别藏着掖着暗戳戳给老子记仇哦？】
最后一条则来自硝子：
【我能给予的帮助有限，尽管去吩咐那两个人渣没关系，如果看到他们打起来马上跑掉就好。】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
唐茶当真认真思考了起来，这是她第一次来到人类社会，相当缺乏常识，而且这个名为高专的学校很贴心的提供了住处和必要家具，如果硬要说有什么困难的话……
她抿了抿唇，想到夏油杰说的话，给五条悟打了个电话。
那边很快接通了，带着游戏机不间断的击杀音效，正玩到关键时候被打断，五条悟语气很差的问道：
“不会是真受伤了吧？你等着，等老子打完这把带你去硝子那里。”
唐茶刚想说话，就有一连串气泡咕咚咕咚从嘴边冒了上去，五条悟显然也听到了这声音，按手柄的动作似乎停了一下。
“……你在洗澡？”想到某个可能性，白发dk语气古怪。
发现这样无法沟通，唐茶湿漉漉的从水里坐了起来。
五条悟没得到回应，再次看了眼手机，发现对方已经挂断了，正思考要不要回拨的时候，宿舍门被打开了，电话那头的少女此时正站在他的宿舍门口，冲他温和的微笑。
月光落在她身上，身后不属于她的女人影子被拉长，银色长发和眼睫都湿润着，这诡谲而美丽的一幕，让他无端联想到了月光下的水妖。
“杰说你可以帮我，所以我来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