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晟被程明一脚踹下擂台，掀起一阵尘土，跌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万初空一边将李晟扶起，一边高声宣布比武结果：“程明胜。”
众人窃窃私语，“程明赢得毫不费力啊。”
“时年怎么回事？”
“哎，这还猜不到吗，肯定是一早被师尊给揍了。”
比武继续。李霁打量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苏昭雪身上，许文昌瞧出她的意图，唤苏昭雪上台。
苏昭雪平日里训练刻苦，颇有天赋，对战时出招利索，一招一式均无纰漏。对方也不是省油的灯，但几招下来，被苏昭雪压制得死死的，想找机会突破，却不曾想也因此露出破绽，被苏昭雪的剑抵上了喉咙，一招致胜。
万初空道：“苏昭雪胜。”
苏昭雪在台上连胜对方七人，后面体力透支，败下阵来。看得出来，苏昭雪的武功不弱。性格使然，如此认真之人，多年后定能有所成就。
李霁替下苏昭雪，手持离祟剑，剑锋皎皎，散着白芒。对面一见李霁，先乱了阵脚，原本的招式此刻乱成一团，不过三招便招架不住。
自李霁站上擂台，程明就一直在下面为她加油助威。李霁功夫不弱，但招式均非仓决山所授，因此引发了不小的争议。
“师姐这招式怎得看着如此眼生？”
“你懂什么？师姐天赋过人，定是师尊传授了新的功法。”
“师姐换配剑了？”
“此剑不凡啊，难不成也是师尊送的？”
“诶我说，师伯对师姐可真好哇。”
“还用你说？师姐可是师尊的得意弟子，为其倾注心思理所应当。不过话说回来，哎，真令人眼红啊。”
“你们猜谢老九有几分胜算？”
“依我看啊，毫无胜算。”
李霁一连战了十余场，对方的内力功底倒没有多高，只不过其中夹杂着术法，颇为难缠。
谢宗瑾咬破手指，抬手以血画符，一团蓝色的火焰从指尖喷出，翻滚着燃烧，直冲李霁的面门。
“业火！”
“谢老九可以啊！”
“就是这业的火势有点小。”
小小的一团幽蓝色火焰，明明是火，却宛若腊月隆冬，和许文昌当初在京城酒楼中使用的业火同根同源。
李霁依剑翻身，将将躲过那团诡异的蓝色火焰，被她好不容易争取下来的优势此刻荡然无存。李霁和谢宗瑾对立擂台两端，皆已是强弩之弓，场下弟子不敢吱声，聚精会神地看着场上两人。今日的魁首即将出现。
文熙本不在意输赢，但自幼养成的习惯秉性，如今在众目睽睽之下，这比武的魁首她是拿定了！
李霁持剑上前，离祟剑锋发出微微振鸣。程明看得入神，喃喃自语道：“若非师姐体力不支，谢老九还能撑到现在？”
一旁的万初空点了点头，呆愣愣地看着李霁一套剑法出神入化，忍不住回了一声，“妙哉！”
谢宗瑾又是一道符咒飞出，侧身躲开李霁挥过来的长剑，心有余悸地瞥了文熙一眼。文熙轻咳一声，抢过一旁弟子的配剑，扔给了谢宗瑾。
洛诚泽的弟子们纷纷不干了，“配剑掉落不能再寻！”
“师叔这是明目张胆地徇私舞弊吗？”
“师尊！你看他们！”
许文昌未说什么。场上谢宗瑾将业火点在剑锋上，口中念念有词，离得近的弟子听出了端倪，“师姐小心，他念的是风咒！”
话音刚落，剑锋上的业火乘风而起，火势越来越大，火龙从剑锋喷涌而出，凭借着风咒冲向李霁。
速度太快，李霁一时躲避不开，堪堪举起离祟剑挡住业火。身前狂风疾行，一头及腰的青丝在身后飞起。
站在李霁正后方围观的弟子也被波及，抬手挡在眼前，“嚯！”好大的风呐！
狂风大气，李霁抵挡不住，鞋底在地上划出两道见白的划痕，一点点退到了擂台边缘。
程明气的不轻，怒吼一声：“谢老九！”语气不善，仿佛在说：你要是敢伤师姐，老子定饶不了你！
擂台边缘有一条金属包边，李霁的鞋底抵在金属上，勉强稳住身形。
文熙见输赢已定，“速战速决。”
谢宗瑾又念了一条咒语，大喊一声：“借东风！”一道更加迅猛的疾风扑面而来，李霁现在才后悔自己没多吃一点，这么大的风，她只感觉身子发轻，担心下一秒就会被吹起来。
离祟剑挡在身前，抵着那团诡异的幽蓝色业火，要不她一定会将剑插入擂台。
谢宗瑾没想到自己开大后，时雨还没掉下擂台，只得强撑着最后一口气，拎起手中的长剑，向李霁刺去。
李霁一双杏眸中闪过一道白芒，连带着晃了晃身形。程明猛地瞪大双眼，真没想到谢宗瑾为了能赢，竟不惜对师姐下手，往前冲的脚刚迈出一步，就看见一道蓝光闪过，定睛一看，师尊挡在了师姐身前，单手吸收了那团业火，另一只手握住了谢宗瑾持剑的手腕。
咣当一声，风停剑落。李霁一时没收住力气，连人带剑撞向许文昌宽阔的后背，额头抵在许文昌的肩头，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努力调匀呼吸。
众弟子均看到了洛诚泽眼中的凌冽，原本温文尔雅的师尊，今日却一身戾气。
谢宗瑾被许文昌握住的手腕传来一阵巨疼，示弱地求饶道：“师伯……”他不过是在比武时全力以赴，难道也有错吗？
许文昌道：“跪下！比武切磋点到为止，技不如人偏寻歪门左道，若非霁……时雨挡着，你是要将我门下弟子一起伤了吗？！”
程明已经爬上擂台，扶住李霁，担忧地看着她。李霁脸色发白，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无碍，刚想替谢宗瑾说句话，喉中腥甜，也知道是自己逞强，抬头看了一眼正在气头上的许文昌，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她本不想死撑，但那团业火着实诡异，当时身后的擂台下众多弟子，李霁不能冒这个险。
许文昌继续道：“众弟子听令，加训两个时辰。”
下面一片鬼哭狼嚎，许文昌没再理会他们，将李霁从程明手中接过来，小心地扶着她往回走。
李晟看着渐行渐远的两人，一脸懵。不是，姓许的，你是不是忘了我现在也是这劳什子仓决山的弟子？！加训两个时辰，你他娘的想要老子的命吧！
……
许文昌和李霁都不知道两人的住所，但名册上有说，洛诚泽坐镇明谷峰，两人寻了明谷峰上最大的一处院子，里面的小厮见到许文昌后恭敬行礼，果真让他们找对了。
李霁前脚刚躺下，院中就传来一声高呼，“小雨啊——你这个不让人省心的！”
一位身穿满是厚重刺绣礼服的妇女走进来，拉起李霁的手腕便搭上了脉，长舒一口气，“我不过下山半日，你就闹这么一出，我可跟你说，苦肉计这招对我和你爹都不管用。”
这话和行为皆是亲密，再结合两人的年纪，李霁迟疑地喊了一声娘。
“喊我没用！你得去你爹跟前儿讨好，说不定他一心软，就让你进苦泅了。”
苦泅？
“就你这莽莽撞撞的性子，什么时候能长点心呐？！”陶素云抬手戳了戳李霁的脑门，恨铁不成钢地自言自语，“你和你哥，一个空有力气，一个净长脑子。你瞅瞅卢家的那丫头，鬼点子一大堆，功课也是一顶一的……”
卢家？洛诚泽名下倒是有一女弟子，名叫卢佑灵。刚刚比武时曾与李霁交过手，着实一般。
陶素云问道：“今日打赢了？”
李霁点点头，还未说话，陶素云高兴地抱住她，脸上乐开了花，“我家小雨厉害，真给娘长脸！中午想吃什么，娘去给你做。”
李霁好久没被人这么抱过，尤其是她还要喊这个人娘，一时心中五味杂陈，微张着嘴，可却一个字都说不出。陶素云见她半天不回答，等的厌倦，“行啦，看你这小脸白的晃眼，娘去给你炖个红枣鸡汤，好好补一补。”
陶素云扔下一句好好休息便花枝招展地走了出去。
许文昌也是刚刚才摸清了时年和时雨的真实身份。“第十四任山主被人尊称为心觉道长，其真名原叫时景深。膝下一儿一女，便是时年和时雨。”
李霁了然，没想到她和李晟竟是仓决山上最大的关系户。“刚刚时夫人说，心觉道长为何不同意我和李晟入苦泅历练？”
许文昌回道：“进入苦泅不需要太高天赋，但一定要剑法、术法、心法都能达到要求。若真如时夫人所说，时雨和时年均不合格。我在山上时虽已关闭苦泅，但仍有选拔，由师父监考，山主抽查。若只是前者，我和文熙公主可帮你们过关，但……”
许文昌没有说出来，李霁也能明白。他和李晟短时间内提升太快，难免令人起疑，又与山主这般关系，到时定然是逃不过抽查。
许文昌不想耽误李霁休息，但李霁又是那种有事闲不住的主儿，遇事不拖拉，只想着尽快解决。思索半天抬眸看向许文昌，“若是现在教我术法和心法，多长时间能学会？”
许文昌不忍心打击她，当年他曾被天机子夸赞天赋异禀，可也是学了四五年，再加上后来自己苦心钻研，才有今日的成果。对于一个从未接触过这些东西的人来说，短期速成的可行性几乎为零。
许文昌抬手将李霁的一缕落发撩到耳后，道：“不必担忧，量力而行，若考核不过，我也有办法让你们进入苦泅。”
被许文昌这样温柔地照顾，还有人可以依靠，李霁心里不是滋味。之前的她稚嫩、强横、喜欢逞强，又考虑不周，自己行事不顾后果，让簇菊困于深宫，让繁竹身陷险境，现如今自己也是苟于西南。
李霁一双杏眸微微弯起，“好，我信你。”
众人窃窃私语，“程明赢得毫不费力啊。”
“时年怎么回事？”
“哎，这还猜不到吗，肯定是一早被师尊给揍了。”
比武继续。李霁打量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苏昭雪身上，许文昌瞧出她的意图，唤苏昭雪上台。
苏昭雪平日里训练刻苦，颇有天赋，对战时出招利索，一招一式均无纰漏。对方也不是省油的灯，但几招下来，被苏昭雪压制得死死的，想找机会突破，却不曾想也因此露出破绽，被苏昭雪的剑抵上了喉咙，一招致胜。
万初空道：“苏昭雪胜。”
苏昭雪在台上连胜对方七人，后面体力透支，败下阵来。看得出来，苏昭雪的武功不弱。性格使然，如此认真之人，多年后定能有所成就。
李霁替下苏昭雪，手持离祟剑，剑锋皎皎，散着白芒。对面一见李霁，先乱了阵脚，原本的招式此刻乱成一团，不过三招便招架不住。
自李霁站上擂台，程明就一直在下面为她加油助威。李霁功夫不弱，但招式均非仓决山所授，因此引发了不小的争议。
“师姐这招式怎得看着如此眼生？”
“你懂什么？师姐天赋过人，定是师尊传授了新的功法。”
“师姐换配剑了？”
“此剑不凡啊，难不成也是师尊送的？”
“诶我说，师伯对师姐可真好哇。”
“还用你说？师姐可是师尊的得意弟子，为其倾注心思理所应当。不过话说回来，哎，真令人眼红啊。”
“你们猜谢老九有几分胜算？”
“依我看啊，毫无胜算。”
李霁一连战了十余场，对方的内力功底倒没有多高，只不过其中夹杂着术法，颇为难缠。
谢宗瑾咬破手指，抬手以血画符，一团蓝色的火焰从指尖喷出，翻滚着燃烧，直冲李霁的面门。
“业火！”
“谢老九可以啊！”
“就是这业的火势有点小。”
小小的一团幽蓝色火焰，明明是火，却宛若腊月隆冬，和许文昌当初在京城酒楼中使用的业火同根同源。
李霁依剑翻身，将将躲过那团诡异的蓝色火焰，被她好不容易争取下来的优势此刻荡然无存。李霁和谢宗瑾对立擂台两端，皆已是强弩之弓，场下弟子不敢吱声，聚精会神地看着场上两人。今日的魁首即将出现。
文熙本不在意输赢，但自幼养成的习惯秉性，如今在众目睽睽之下，这比武的魁首她是拿定了！
李霁持剑上前，离祟剑锋发出微微振鸣。程明看得入神，喃喃自语道：“若非师姐体力不支，谢老九还能撑到现在？”
一旁的万初空点了点头，呆愣愣地看着李霁一套剑法出神入化，忍不住回了一声，“妙哉！”
谢宗瑾又是一道符咒飞出，侧身躲开李霁挥过来的长剑，心有余悸地瞥了文熙一眼。文熙轻咳一声，抢过一旁弟子的配剑，扔给了谢宗瑾。
洛诚泽的弟子们纷纷不干了，“配剑掉落不能再寻！”
“师叔这是明目张胆地徇私舞弊吗？”
“师尊！你看他们！”
许文昌未说什么。场上谢宗瑾将业火点在剑锋上，口中念念有词，离得近的弟子听出了端倪，“师姐小心，他念的是风咒！”
话音刚落，剑锋上的业火乘风而起，火势越来越大，火龙从剑锋喷涌而出，凭借着风咒冲向李霁。
速度太快，李霁一时躲避不开，堪堪举起离祟剑挡住业火。身前狂风疾行，一头及腰的青丝在身后飞起。
站在李霁正后方围观的弟子也被波及，抬手挡在眼前，“嚯！”好大的风呐！
狂风大气，李霁抵挡不住，鞋底在地上划出两道见白的划痕，一点点退到了擂台边缘。
程明气的不轻，怒吼一声：“谢老九！”语气不善，仿佛在说：你要是敢伤师姐，老子定饶不了你！
擂台边缘有一条金属包边，李霁的鞋底抵在金属上，勉强稳住身形。
文熙见输赢已定，“速战速决。”
谢宗瑾又念了一条咒语，大喊一声：“借东风！”一道更加迅猛的疾风扑面而来，李霁现在才后悔自己没多吃一点，这么大的风，她只感觉身子发轻，担心下一秒就会被吹起来。
离祟剑挡在身前，抵着那团诡异的幽蓝色业火，要不她一定会将剑插入擂台。
谢宗瑾没想到自己开大后，时雨还没掉下擂台，只得强撑着最后一口气，拎起手中的长剑，向李霁刺去。
李霁一双杏眸中闪过一道白芒，连带着晃了晃身形。程明猛地瞪大双眼，真没想到谢宗瑾为了能赢，竟不惜对师姐下手，往前冲的脚刚迈出一步，就看见一道蓝光闪过，定睛一看，师尊挡在了师姐身前，单手吸收了那团业火，另一只手握住了谢宗瑾持剑的手腕。
咣当一声，风停剑落。李霁一时没收住力气，连人带剑撞向许文昌宽阔的后背，额头抵在许文昌的肩头，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努力调匀呼吸。
众弟子均看到了洛诚泽眼中的凌冽，原本温文尔雅的师尊，今日却一身戾气。
谢宗瑾被许文昌握住的手腕传来一阵巨疼，示弱地求饶道：“师伯……”他不过是在比武时全力以赴，难道也有错吗？
许文昌道：“跪下！比武切磋点到为止，技不如人偏寻歪门左道，若非霁……时雨挡着，你是要将我门下弟子一起伤了吗？！”
程明已经爬上擂台，扶住李霁，担忧地看着她。李霁脸色发白，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无碍，刚想替谢宗瑾说句话，喉中腥甜，也知道是自己逞强，抬头看了一眼正在气头上的许文昌，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她本不想死撑，但那团业火着实诡异，当时身后的擂台下众多弟子，李霁不能冒这个险。
许文昌继续道：“众弟子听令，加训两个时辰。”
下面一片鬼哭狼嚎，许文昌没再理会他们，将李霁从程明手中接过来，小心地扶着她往回走。
李晟看着渐行渐远的两人，一脸懵。不是，姓许的，你是不是忘了我现在也是这劳什子仓决山的弟子？！加训两个时辰，你他娘的想要老子的命吧！
……
许文昌和李霁都不知道两人的住所，但名册上有说，洛诚泽坐镇明谷峰，两人寻了明谷峰上最大的一处院子，里面的小厮见到许文昌后恭敬行礼，果真让他们找对了。
李霁前脚刚躺下，院中就传来一声高呼，“小雨啊——你这个不让人省心的！”
一位身穿满是厚重刺绣礼服的妇女走进来，拉起李霁的手腕便搭上了脉，长舒一口气，“我不过下山半日，你就闹这么一出，我可跟你说，苦肉计这招对我和你爹都不管用。”
这话和行为皆是亲密，再结合两人的年纪，李霁迟疑地喊了一声娘。
“喊我没用！你得去你爹跟前儿讨好，说不定他一心软，就让你进苦泅了。”
苦泅？
“就你这莽莽撞撞的性子，什么时候能长点心呐？！”陶素云抬手戳了戳李霁的脑门，恨铁不成钢地自言自语，“你和你哥，一个空有力气，一个净长脑子。你瞅瞅卢家的那丫头，鬼点子一大堆，功课也是一顶一的……”
卢家？洛诚泽名下倒是有一女弟子，名叫卢佑灵。刚刚比武时曾与李霁交过手，着实一般。
陶素云问道：“今日打赢了？”
李霁点点头，还未说话，陶素云高兴地抱住她，脸上乐开了花，“我家小雨厉害，真给娘长脸！中午想吃什么，娘去给你做。”
李霁好久没被人这么抱过，尤其是她还要喊这个人娘，一时心中五味杂陈，微张着嘴，可却一个字都说不出。陶素云见她半天不回答，等的厌倦，“行啦，看你这小脸白的晃眼，娘去给你炖个红枣鸡汤，好好补一补。”
陶素云扔下一句好好休息便花枝招展地走了出去。
许文昌也是刚刚才摸清了时年和时雨的真实身份。“第十四任山主被人尊称为心觉道长，其真名原叫时景深。膝下一儿一女，便是时年和时雨。”
李霁了然，没想到她和李晟竟是仓决山上最大的关系户。“刚刚时夫人说，心觉道长为何不同意我和李晟入苦泅历练？”
许文昌回道：“进入苦泅不需要太高天赋，但一定要剑法、术法、心法都能达到要求。若真如时夫人所说，时雨和时年均不合格。我在山上时虽已关闭苦泅，但仍有选拔，由师父监考，山主抽查。若只是前者，我和文熙公主可帮你们过关，但……”
许文昌没有说出来，李霁也能明白。他和李晟短时间内提升太快，难免令人起疑，又与山主这般关系，到时定然是逃不过抽查。
许文昌不想耽误李霁休息，但李霁又是那种有事闲不住的主儿，遇事不拖拉，只想着尽快解决。思索半天抬眸看向许文昌，“若是现在教我术法和心法，多长时间能学会？”
许文昌不忍心打击她，当年他曾被天机子夸赞天赋异禀，可也是学了四五年，再加上后来自己苦心钻研，才有今日的成果。对于一个从未接触过这些东西的人来说，短期速成的可行性几乎为零。
许文昌抬手将李霁的一缕落发撩到耳后，道：“不必担忧，量力而行，若考核不过，我也有办法让你们进入苦泅。”
被许文昌这样温柔地照顾，还有人可以依靠，李霁心里不是滋味。之前的她稚嫩、强横、喜欢逞强，又考虑不周，自己行事不顾后果，让簇菊困于深宫，让繁竹身陷险境，现如今自己也是苟于西南。
李霁一双杏眸微微弯起，“好，我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