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闪躲不及的飞行器和悬浮车被撞翻了一大片，道路被完全堵住，空中地下密密麻麻的挤满了因交通事故被迫停下的车辆，场面狼藉又危险。
云银的视线却没有丝毫变化，她的目光紧盯着那辆黑色的飞行器，直到它即将接近通行口。
“停。”
和她声音同时动作的是画面中那辆飞行器，在花终牧震惊的眼神中，那辆飞行器迅速停下来，十几个训练有素的黑衣人顺着长梯滑向地面，手持武器直接朝几十米之遥的飞行器发起进攻。
周围无辜的群众四散而逃，但还是有不幸者受伤倒地，匍匐在地上痛苦哀嚎。
花终牧眼尖的看到一个小孩儿被受伤的妈妈死死护在身下，母亲用手紧紧捂住孩子的嘴，不敢让他发出一点声音。
鲜血渐渐浸湿了母亲的衣衫，她的脸色越发苍白，但她的手依旧那么有力。
花终牧捏紧了拳头，看着屏幕上混乱惊险的场面，一股无力感油然而生。
此时黑衣人已经接近华家的飞行器，对方显然慌了，试图驾驶飞行器离开这里，可前面的道路早就被堵塞，他们根本逃不掉。
舱门被暴力破坏，黑衣人鱼贯闯入，根本不给上面的人一点反应时间，全数杀害，鲜血顺着舱门一点点流下。
此时黑色飞行器也行驶过来，两辆飞行器尾尾对接，不过几分钟，宝石就尽数被搬运过去。
东西到手，对方显然没有多待的打算，关闭舱门后就顺着定好的路线快速撤离，任由华家的飞行器轰然落地。
云银看着消失在画面中的飞行器吼道：“把东街区的监控画面调出来！”
很快，其中一个屏幕的画面变成了东街区的主干道，接着，剩余十几个屏幕也迅速变成了东街区其他街道的监控。
但劫匪显然十分了解这里的监控，净挑些死角行动，如果不是屏幕中那时不时一闪而过的黑色车身，恐怕早就找不到他们的踪迹了。
但云银仿佛摸透了他们的撤退路线，总能在他们丢失踪迹的下一秒，让Nolen切换全新的监控。
直到飞行器驶进一栋大厦后，彻底丢失了踪迹。
Nolen有些紧张：“云银姐，这？”
“调取十分钟内大厦周围所有的监控。”云银不慌不忙的安排：“五倍速。”
“哦。”Nolen乖巧点头听从指挥。
很快，大厦周边的监控便全部出现，只不过这里似乎是劫匪特意寻找的，监控少的可怜，只有寥寥几个。
五倍速播放的视频速度非常快，就在花终牧看的眼花缭乱之际，十分钟倒计时即将结束。
“停。”云银突然开口，指着屏幕上一个灰色的飞行器：“跟上它。”
“嗯嗯。”
Nolen没有问为什么，只是无条件的听从云银的指挥，只不过这辆飞行器也跟之前那辆类似，一直在躲开监控前进。
花终牧不知道云银为什么会选定这辆，但看她一脸严肃认真的模样，还是没敢打扰她。
灰色飞行器在利桑市转圈，绕了半个城后，终于朝着西面飞去。
利桑市西面是度奎市，一个名不见经传但能源丰富的城市，花都市便在利桑市和度奎市上方。
只不过灰色飞行器并没有直接经过通行口进入度奎市，而是在两市的交汇处，进行了最后一次更换。
这次他们进入了一个公寓的地下停车场，停留的时间也非常久。
一个小时后，在经历过数个分散视线的飞行器后，云银终于等到了正主出现。
依旧是辆黑色的飞行器，只不过这时他们没有了之前的警惕，大摇大摆的出现在监控视频当中，似乎并不担心自己会被发现。
这时花终牧终于忍不住了，小声出声询问：“确定是这辆吗？我怎么感觉不太像，是不是找错了？”
云银没说话，一旁的Nolen却不高兴的说道：“云银姐不会有错的！”
花终牧难得见小社恐这么凶，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又讷讷的缩回去，继续玩他的哑铃。
黑色飞行器漫无目的在度奎市内打转，似乎跟周围其他的飞行器并没有什么不同，颇有一种大隐隐于市之感。
直到在经过一条专门的运输线路时，原本懒散飞行器却像突然有了方向一般，迅速融进周围十几个相似的飞行器当中，一时之间还真有些让人无法分辨。
这下就连花终牧都看出来，这辆飞行器的后手原来在这呢。
黑色的飞行器跟着他们很是老实的走了一段，随着越来越多的飞行器离开和加入，黑色飞行器也终于到达了目的地，和另一辆飞行器一起进入了旁边的建筑。
“行了。”云银终于动了动脖子，指着屏幕上的建筑说道：“查查这家赌场的法人，要么是被华家推到台前的傀儡，要么就是他家的暗棋，不过我觉得后面的可能更大。”
花终牧刚要说这也能查出来？就见Nolen已经接收指令，十指飞快的在键盘上动作。
几分钟后，Nolen抬起头：“我比对了所有和华家有交集的人群，发现并没有和法人相似的。”
花终牧刚要说你看是吧，就听Nolen继续说道：“然后我就调出了华臣从小到现在所有接触过的所有人，发现这人出现过一次。他是华臣二十岁那年收养的十个孩子之一。不过之后他们的资料就被抹除了，再出现就已经是这里的法人，履历和过去都非常完整。”
“准确度有多少？”云银直接了当问到。
“百分之九十五以上。”
“够了。”她点点头：“等明天檀月醒了，我们该去一趟这家赌场了。”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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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六点，几人难得清闲下来，坐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的日落。
橘黄色的阳光为这座冰冷的钢铁城市披上了一层温暖的外衣，咖啡袅袅的香气模糊了几人的视线。
云银轻咂一口评价道：“没有檀月做的好喝。”
Nolen附和的点头，花终牧喝不习惯这苦东西，哐哐加奶加糖，直到苦味变得微乎其微后，才满意的点头。
室内一时间变得无比安静，直到太阳缓缓下山，城市灯光亮起，云银这才轻声说道：“我们好像很久没有这么悠闲了。”
以前在下层的时候，阳光被上层高大的建筑遮挡，他们唯一的放松方式就是去檀月的咖啡馆喝一杯咖啡，直到现在，那杯咖啡的香气仿佛还刻在他们骨子里。
Nolen小声询问：“云银姐，我们可以回家吗？反正现在我回来了，和月季帮的交易可以不算数了吧？”
云银没有回头，也没有反驳，只是躺在躺椅上声音温柔的问道：“Nolen，你知道我为什么离开了警署厅吗？”
或许是今晚夜色温柔，也或许是氛围蛊惑，云银突然有了倾诉的欲望。
“为什么？”一道沙哑的女声从不远处传来，三人齐齐回头，就见檀月头发凌乱的倚着门框站立，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你醒了？”云银有些好笑。
“嗯。”檀月自顾自走到咖啡机面前，给自己冲了杯咖啡后和他们并排躺在一起，这才懒洋洋的说道：“刚醒就闻到一股咖啡味，还以为做梦呢，结果就看你们在这里谈心。怎么我不是自己人？谈心都不叫我。”
“谁叫你喝醉了。”Nolen小声抱怨：“还掐我脖子。”
“抱歉啊。”檀月挥挥手，毫无愧疚之意的说道，随后目光转向云银：“说吧，你为什么离开警署厅。”
云银一愣，随即又笑了起来：“你们想听？”
“想。”三人异口同声齐齐回答。
云银重新靠回躺椅，渐渐陷入了回忆。
“从哪说起好呢？从这里吧。”
“我是从警校毕业的，在毕业典礼上，校长亲自给我颁奖并对我说‘你是个好孩子，你记住，无论世界变成什么样，只要你还是你，那么你做的一切决定都不会有错’那时，我并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只是自信的认为，我绝对不会有错。”
云银说着，喝了口咖啡，苦涩的咖啡混合着奶香顺着食道滑进胃中，独留口中的余香。
“那是我进入警署厅的第三年，因为成绩突出，所以我一直备受领导的重视。那时我以为，我会在警署厅干一辈子，为所有的受害者伸冤。直到一个案件的发生。”
“起初，我们以为这不过是一件普通的工人暴动案，毕竟在这样的社会下，工人暴动并不稀奇。直到后来，我发现了这件案子的起因，不过是一位父亲在用最绝决的方式为他的女儿讨一个公道。”
“于是我将这件事上报了上去，要求上司秉公处理，处罚这件案子真正的凶手。可那时，我的上司对我说‘上面要求这只是一件普通的工人暴动案，你懂吗？’”
“我当时如遭雷劈，我很想说‘我不懂’但看着熟悉又陌生的上司，我却怎么都说不出来那句话。”
“当时他可能看出了我的抗拒，于是一直在劝导我‘你还年轻，有大好的前途，为什么非要跟上面的人过不去？你知不知道他们一句话，就能让你在警署厅消失，你要为自己考虑啊。’”
云银说这话时，声音越来越轻，三人屏气凝神，生怕打搅了她。
云银的视线却没有丝毫变化，她的目光紧盯着那辆黑色的飞行器，直到它即将接近通行口。
“停。”
和她声音同时动作的是画面中那辆飞行器，在花终牧震惊的眼神中，那辆飞行器迅速停下来，十几个训练有素的黑衣人顺着长梯滑向地面，手持武器直接朝几十米之遥的飞行器发起进攻。
周围无辜的群众四散而逃，但还是有不幸者受伤倒地，匍匐在地上痛苦哀嚎。
花终牧眼尖的看到一个小孩儿被受伤的妈妈死死护在身下，母亲用手紧紧捂住孩子的嘴，不敢让他发出一点声音。
鲜血渐渐浸湿了母亲的衣衫，她的脸色越发苍白，但她的手依旧那么有力。
花终牧捏紧了拳头，看着屏幕上混乱惊险的场面，一股无力感油然而生。
此时黑衣人已经接近华家的飞行器，对方显然慌了，试图驾驶飞行器离开这里，可前面的道路早就被堵塞，他们根本逃不掉。
舱门被暴力破坏，黑衣人鱼贯闯入，根本不给上面的人一点反应时间，全数杀害，鲜血顺着舱门一点点流下。
此时黑色飞行器也行驶过来，两辆飞行器尾尾对接，不过几分钟，宝石就尽数被搬运过去。
东西到手，对方显然没有多待的打算，关闭舱门后就顺着定好的路线快速撤离，任由华家的飞行器轰然落地。
云银看着消失在画面中的飞行器吼道：“把东街区的监控画面调出来！”
很快，其中一个屏幕的画面变成了东街区的主干道，接着，剩余十几个屏幕也迅速变成了东街区其他街道的监控。
但劫匪显然十分了解这里的监控，净挑些死角行动，如果不是屏幕中那时不时一闪而过的黑色车身，恐怕早就找不到他们的踪迹了。
但云银仿佛摸透了他们的撤退路线，总能在他们丢失踪迹的下一秒，让Nolen切换全新的监控。
直到飞行器驶进一栋大厦后，彻底丢失了踪迹。
Nolen有些紧张：“云银姐，这？”
“调取十分钟内大厦周围所有的监控。”云银不慌不忙的安排：“五倍速。”
“哦。”Nolen乖巧点头听从指挥。
很快，大厦周边的监控便全部出现，只不过这里似乎是劫匪特意寻找的，监控少的可怜，只有寥寥几个。
五倍速播放的视频速度非常快，就在花终牧看的眼花缭乱之际，十分钟倒计时即将结束。
“停。”云银突然开口，指着屏幕上一个灰色的飞行器：“跟上它。”
“嗯嗯。”
Nolen没有问为什么，只是无条件的听从云银的指挥，只不过这辆飞行器也跟之前那辆类似，一直在躲开监控前进。
花终牧不知道云银为什么会选定这辆，但看她一脸严肃认真的模样，还是没敢打扰她。
灰色飞行器在利桑市转圈，绕了半个城后，终于朝着西面飞去。
利桑市西面是度奎市，一个名不见经传但能源丰富的城市，花都市便在利桑市和度奎市上方。
只不过灰色飞行器并没有直接经过通行口进入度奎市，而是在两市的交汇处，进行了最后一次更换。
这次他们进入了一个公寓的地下停车场，停留的时间也非常久。
一个小时后，在经历过数个分散视线的飞行器后，云银终于等到了正主出现。
依旧是辆黑色的飞行器，只不过这时他们没有了之前的警惕，大摇大摆的出现在监控视频当中，似乎并不担心自己会被发现。
这时花终牧终于忍不住了，小声出声询问：“确定是这辆吗？我怎么感觉不太像，是不是找错了？”
云银没说话，一旁的Nolen却不高兴的说道：“云银姐不会有错的！”
花终牧难得见小社恐这么凶，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又讷讷的缩回去，继续玩他的哑铃。
黑色飞行器漫无目的在度奎市内打转，似乎跟周围其他的飞行器并没有什么不同，颇有一种大隐隐于市之感。
直到在经过一条专门的运输线路时，原本懒散飞行器却像突然有了方向一般，迅速融进周围十几个相似的飞行器当中，一时之间还真有些让人无法分辨。
这下就连花终牧都看出来，这辆飞行器的后手原来在这呢。
黑色的飞行器跟着他们很是老实的走了一段，随着越来越多的飞行器离开和加入，黑色飞行器也终于到达了目的地，和另一辆飞行器一起进入了旁边的建筑。
“行了。”云银终于动了动脖子，指着屏幕上的建筑说道：“查查这家赌场的法人，要么是被华家推到台前的傀儡，要么就是他家的暗棋，不过我觉得后面的可能更大。”
花终牧刚要说这也能查出来？就见Nolen已经接收指令，十指飞快的在键盘上动作。
几分钟后，Nolen抬起头：“我比对了所有和华家有交集的人群，发现并没有和法人相似的。”
花终牧刚要说你看是吧，就听Nolen继续说道：“然后我就调出了华臣从小到现在所有接触过的所有人，发现这人出现过一次。他是华臣二十岁那年收养的十个孩子之一。不过之后他们的资料就被抹除了，再出现就已经是这里的法人，履历和过去都非常完整。”
“准确度有多少？”云银直接了当问到。
“百分之九十五以上。”
“够了。”她点点头：“等明天檀月醒了，我们该去一趟这家赌场了。”
“好。”
--
下午六点，几人难得清闲下来，坐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的日落。
橘黄色的阳光为这座冰冷的钢铁城市披上了一层温暖的外衣，咖啡袅袅的香气模糊了几人的视线。
云银轻咂一口评价道：“没有檀月做的好喝。”
Nolen附和的点头，花终牧喝不习惯这苦东西，哐哐加奶加糖，直到苦味变得微乎其微后，才满意的点头。
室内一时间变得无比安静，直到太阳缓缓下山，城市灯光亮起，云银这才轻声说道：“我们好像很久没有这么悠闲了。”
以前在下层的时候，阳光被上层高大的建筑遮挡，他们唯一的放松方式就是去檀月的咖啡馆喝一杯咖啡，直到现在，那杯咖啡的香气仿佛还刻在他们骨子里。
Nolen小声询问：“云银姐，我们可以回家吗？反正现在我回来了，和月季帮的交易可以不算数了吧？”
云银没有回头，也没有反驳，只是躺在躺椅上声音温柔的问道：“Nolen，你知道我为什么离开了警署厅吗？”
或许是今晚夜色温柔，也或许是氛围蛊惑，云银突然有了倾诉的欲望。
“为什么？”一道沙哑的女声从不远处传来，三人齐齐回头，就见檀月头发凌乱的倚着门框站立，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你醒了？”云银有些好笑。
“嗯。”檀月自顾自走到咖啡机面前，给自己冲了杯咖啡后和他们并排躺在一起，这才懒洋洋的说道：“刚醒就闻到一股咖啡味，还以为做梦呢，结果就看你们在这里谈心。怎么我不是自己人？谈心都不叫我。”
“谁叫你喝醉了。”Nolen小声抱怨：“还掐我脖子。”
“抱歉啊。”檀月挥挥手，毫无愧疚之意的说道，随后目光转向云银：“说吧，你为什么离开警署厅。”
云银一愣，随即又笑了起来：“你们想听？”
“想。”三人异口同声齐齐回答。
云银重新靠回躺椅，渐渐陷入了回忆。
“从哪说起好呢？从这里吧。”
“我是从警校毕业的，在毕业典礼上，校长亲自给我颁奖并对我说‘你是个好孩子，你记住，无论世界变成什么样，只要你还是你，那么你做的一切决定都不会有错’那时，我并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只是自信的认为，我绝对不会有错。”
云银说着，喝了口咖啡，苦涩的咖啡混合着奶香顺着食道滑进胃中，独留口中的余香。
“那是我进入警署厅的第三年，因为成绩突出，所以我一直备受领导的重视。那时我以为，我会在警署厅干一辈子，为所有的受害者伸冤。直到一个案件的发生。”
“起初，我们以为这不过是一件普通的工人暴动案，毕竟在这样的社会下，工人暴动并不稀奇。直到后来，我发现了这件案子的起因，不过是一位父亲在用最绝决的方式为他的女儿讨一个公道。”
“于是我将这件事上报了上去，要求上司秉公处理，处罚这件案子真正的凶手。可那时，我的上司对我说‘上面要求这只是一件普通的工人暴动案，你懂吗？’”
“我当时如遭雷劈，我很想说‘我不懂’但看着熟悉又陌生的上司，我却怎么都说不出来那句话。”
“当时他可能看出了我的抗拒，于是一直在劝导我‘你还年轻，有大好的前途，为什么非要跟上面的人过不去？你知不知道他们一句话，就能让你在警署厅消失，你要为自己考虑啊。’”
云银说这话时，声音越来越轻，三人屏气凝神，生怕打搅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