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时间内两人根本碰不到面,可能是双方默契,没有做好心理准备面对见面后带来的后续,哪怕是有能力养活自还拉扯两个小孩,各自都能独当一面能负担生活成本,一时半会不想后退半只脚陷入拉扯,各自后退一步,稍后站站,等待下一个契机。
武内花也销售任务干的很好,不仅没让混子得逞还帮忙通知真选组过来抓通缉犯,可惜让人跑了,无论是盲人戴墨镜跑路利索让人印象深刻,还是盲人会用刀成为恐怖分子更让人惊悚,这事情到后面都没有后续,总所周知真选组对这种事情一概不外谈。
似乎还碰到了好久没见的坂田银时,怀里抱着一个跟他相似的婴儿,奔跑在河道边被后面紧跟的浪人追杀,跨过和尚身后木墙躲避风头才算完结,仔细一看那个和尚也是熟人,两个臭皮匠凑在一起多半不是好事,不知道他们在搞什么鬼。
每个月都有每个月会发生的事情,不经意的小事很快抛之脑后。
到了发薪日,点点纸袋拿到的厚厚一沓钱,武内花也双眼放光,参与工作的这些年,物质的发达与通货膨胀让她感受良多,只有现金紧紧抓在手上,人才有盼头,桂小太郎好几次山穷水尽找她蹭饭,实实在在加深这个刻板印象,更何况现在工资没有之前高开支又大,多亏了不用房租,还能存点钱。
“武内,你这个月拿了好多啊,一定要庆祝一下才能放过你!”同事见她手上那一沓比其他职工厚一倍,立刻起哄人请客,晚上去吃饭。
“你们这么多人,我只请得起自助餐哦,还是一千多的档位,哪家店你们自己选,不要挑我休息的时间,要下班就能去的那种。”她懒洋洋说,扇了扇手阻止同时的起哄,也不管他们什么反应,她很快就投入工作状态中。
旁边站着的同事有点事求她,碰了碰武内花也肩膀悄悄问她,问能不能跟她换班,那天上晚班的员工要等油罐车过来给加油站补油,事情结束才能下班,虽然有调休一天的福利,就是生生呆到车来之前都不能走,非常累人。
武内花也想着反正没啥事,还能拿到一天调休,也答应了,临近上夜班的时候,换班的同事反而有点不太好意思,过来磨蹭了两句,小声说道:“最近世道不太好,连试刀杀人狂魔都出来了,老说真选组的人都是废物吧,这种时候总是盼着点好,哪怕有这么一次,能振奋起来抓到人。”
“试刀杀人魔?禁刀令都多少年了还有人用刀吗,现在去天人那里花点钱搞到一把枪都比刀有效率吧,怎么想的。”武内花也扯了扯嘴角,不置可否同事的话,毕竟她来江户也没多久,说了两句。
“天人贩卖枪支比这也强不到哪里去,只不过没刀那么容易拿到而已,这个世道哦……”同事叹气,担心的看她:“要不还是不跟你换班吧,反正我也只是怕太晚下班而已,要是你因为我碰到了这种人可怎么好啊,跟店长说把排班换回来。”
“不用换,我的运气应该没那么差。”
武内花也婉拒同事的好心,笑着搓她的头,点点她的额角:“长得没我高,力气还没我大,换回来你是能飞还是怎么样,不用换,那天我连轴上,反正也没事,熬得住,啊……你那边都来人了,快去吧,别唠叨了。”把人推走让她专心上班,自己扬起微笑迎接在加油点停下的车辆。
晚班那天,一切都很顺利:没什么车来,夏夜漫漫还有一丝凉风吹拂,店长因为有油罐车补货特地来探班,还带了宵夜,没有混子过来的时间都是摸鱼过去,油罐车准时到达并安全给加油站补油,离天亮前同事早早来了跟她换班,一切都非常顺利。
甚至在回去的路上碰到24小时便利店在半夜打半价,喜滋滋拿了不少吃的回家,咬着烟头的她看天上的明月,觉得幸福日子不过如此。
脚刚到居住范围,那股很久没有出现过的味道弥漫在附近,武内花也身型一顿,站在宿舍楼前仔细听,确认没有多余的人就上楼了,这楼建的矮没有电梯,楼梯建在侧面。
上去的途中不出意外有血印,沿着滴落在地上的血点引导,一路到了自己宿舍门口,浓厚铁锈味与熟悉的熏香融合在一起充斥她的鼻腔,望着瘫坐在门口晕过去的年轻男人,底下干涸的血迹像个小地毯铺在身下,武内花也双眼无神,她想,如果不是意外,今夜想必也是笑着睡过去的。
引以为傲以老师做目标的柔亮长发被削短,混着嘴角的血迹参差不齐黏贴在脸颊边,粗细不一甚至可以说丑陋,精心养了十几年的秀发一夜消失,她手上刚打开的打火机被捏爆散落一地塑料壳,流了一手火水,与地上干涸的血印混在一起。
武内花也脸色可以用恐怖来形容,从她上来闻到那股混杂着血腥的香味开始,呼吸都小了很多,她低头看桂小太郎那张闭眼的苍白脸庞,无法自控,表情扭曲,掌心的微小塑料在压力下小声发出咿呀声响,一点点被碾碎透过指缝飘在半空。
她咬牙尽量控制自己,弯腰把男人抱回自己的宿舍里平放,褪下衣物检查伤势,见只有后背大伤口,剩下的都是逃跑造成的挫伤,武内花也松了口气,仔细上药止血给他换上睡袍,这才从卫生间拿工具出门,把痕迹一点点擦干净,她的宿舍门粘的血液半干,流出一个人形,武内花也喷着洗涤剂呼吸那刺鼻的气味,借助现代科技把所有都处理干净。
此刻天亮外面有人走动,此刻她已经有两天没休息了,不是很累但头很痛,家里的药不多,怕他中途发烧武内花也还是跑了一趟药房,为了能拿到更见效的药品,她避开监控在清单底下多塞了几张,彼此心照不宣。
回到宿舍坐在病人床边观察了一会,躺着的人在打呼噜睡得很好,她觉得事情在往好的发展不用那么紧张了,打算打电话给店长请假,刚到手的调休很快就用掉了,出于对销冠的尊重,听到武内花也生病了还多给她请了一天。
挂上电话将助听器放在柜面,穿着拖鞋出门了,她来到便利店叫柜员拿了两包万宝路,前往某人住的地方确认情况。
脸色苍□□神萎靡,刘海都擀毡贴在脑门,她咬着香烟没有点,吸着里面烤烟的气味提神,耳朵没有带助听器吸收着各种鱼龙混杂的,你说他说道听途说的各种小道消息。
“……桥下面同心又发现有血,哎哟连上面的扶手都喷到了,只不过这次没人也没看见尸体,应该没事吧。”
“虽然说没发现有尸体,但这都第几次了……本来我还不相信试刀杀人魔这种都市传说的,还以为就是仇家寻仇转移注意力,现在越来越真了,你说那些警察都是干什么吃的,特别是拿着老百姓的税,你还别说,怕不是这个事情结束之后又增税了。”
“听说了吗上次回家路过的那条桥下面又出现死人了,你知不知道啊,血喷了十几米远呢。”
“夸张,今天我买菜路过那里的时候同心说没看见尸体,就是去的时候已经收拾完了,你说都废刀这么久了,还有人搞这些……”
“就是说啊……有好日子不过的……。”
尸体的真与假不是很重要,拿着刀随机杀人的试刀者才是恐惧的根源,无差别的打法导致人心惶惶,这件事有个结局之前,想必更多的人都会选择晚上不出门。
“唉……最近的生意可太差了,居然出现空座甚至是凯撒琳都在打苍蝇的地步,这世道啊……”
登势婆婆坐在椅子上抽烟感慨,生意肉眼可见的差,后厨准备的鸡蛋都没用掉几排,因为试刀杀人魔的存在,平日热闹的歌舞伎町也只有白天有人行走,一到太阳落下门店开灯,那挂在门口的暖帘都没撩过几次,有些胆小的老板现在都不敢开太晚,生怕被盯上没了一条小命。
路人神色紧张,上晚班的人都不敢单独走,要么等到天亮要么结伴而行,社会氛围紧张,惶惶不可终日。
“我今天出门丢垃圾的时候,真选组的山崎大人看到我,说晚上尽量不要出门,那个人一直都没有抓到,安全要紧。”
正在擦拭玻璃杯的小玉说起今天早上去丢垃圾的时候,路过的山崎跟他说的事情,他拿着宣传单正准备去贴,小玉对着长吁短叹的老板娘一本正经的说:“我们可以开到天亮才让客人出门,这样又安全赚的也多。”
凯瑟琳一个暴击锤在机器女仆头上,合金脑袋的硬度反馈到她拳头关节上,她强撑着面子驳斥:“开你个大头鬼,你就仗着自己喝汽油不管我们的死活,喝到半夜都要吐了,喝到天亮你要提前给婆婆准备墓地好早日送她上天,我知道你的目的,你不要再说了,再说就不礼貌了!”
“想我提前死的是你凯瑟琳!!!!!”登势婆婆习惯性怒斥,竖起食指狠狠指向这只企图霸占遗产的小偷猫。
登势三人吵吵闹闹结束准备材料的早上,这段时间没什么客人,白天做餐饮生意,晚上也只有熟客来。
中午来了第一位客人,武内花也面带疲倦眼皮拉拢走了进来,踩着脱鞋身上也穿的很随意,像刚下班回家换了身衣服就过来了,头发都没打理,一开始表情紧张但靠近之后反而没那么紧迫,神情放松不少,拉开门靠在门框边站了一会才落座,老板娘敏锐看到,这次她没有带助听器,双手空空就抓着烟跟打火机。
“……老板娘,一份炒饭,再来一杯乌龙茶。”
点完餐,她坐在吧台,登势婆婆注意到她拿着烟盒开开合合,一只手撑着头脑袋姿势上扬,似乎在倾听什么,不一会身形软了下来,原本直挺的腰都弯下来趴在把台上,虽然表情没有多大变化,但登势婆婆确定自己看到她笑了。
大概是楼上的浑蛋出门工作了,皮鞋蹬蹬往下走,启动时排气孔轰隆响声音大到里面的人都略知一二,随着发动机的声音越来越远武内花也才真的全身放松,身姿舒缓坐在吧台上等餐,状态太过明显,惹来看她的人的眼光闪烁,本人却不自知。
武内花也吃饭速度很快,一碟冒尖的蛋炒饭加一杯冰镇乌龙茶,吃下去也不见肚子鼓起来,也不见人打饱嗝,见老板娘频繁看她肚子,就笑着解释:“我刚上完夜班,早饿坏了。”临走还点了份外卖,拎着出去了。
桂小太郎是这里的常客,有时候喝醉了控制不住嘴巴,登势婆婆是知道他的长姐在加油站上班,住的地方离这里有一段距离,下夜班的时候他也会接人过来吃宵夜,桂小太郎青黄不接的时候会自觉跑过去蹭饭,总的来说是一位相当独立的女性。
这么说来,这三人基本没有同框过,要么桂小太郎跟坂本银时胡吃海塞,要么武内花也跟桂小太郎喝酒谈心,三人没有聚在一起的时候。
登势婆婆摸了摸下巴,觉得这个八卦比最近杀人魔都精彩,毕竟现在也只是看到个人,其他信息一概不知。
等见到坂田银时这个人也是晚上吃宵夜的时候,他跑了几天满身疲惫,大脑里藏满疑虑外表不露声色,照例嘻嘻哈哈过来赊账喝了杯啤酒配花生米,等着外出的两个小孩回来。
“我说啊,最近这么不太平,就别让那两个小孩晚上出门了,找点普通的跑腿干干赚个饭钱算了,打不了我再等你一个月房租,你总不能赊到第二年吧,西乡向我要人要很久了,一直没下定决心,给的不是我心理价,如果他给的价格再高一点就在他那里打工吧。”
登势婆婆搓搓手指对坐在吧台喝酒的男人说,说道后面颇为遗憾,毕竟西乡狡猾价格压的很低,从里面抽水太狠,不然她第二天就把人打包送过去,包括那个戴眼镜的小子,干一个月能还她两个月房租。
听着这段话,坂田银时知道之后最后一段是真心实意,他装没听见埋头吃花生米,不时来一口啤酒解渴,就是不接话茬。
聊着就聊到了桂小太郎,他订的护发素登势婆婆找了点关系帮他订到货,前几天就约好时间要过来拿的,结果没来,联络他的总部也说有一段时间没回去了,现在他们也在找首领的去向,登势婆婆联想到最近的事情也很头疼,暂时没联系免得惹祸上身。
这事情跟坂田银时说了,让他联系人过来拿东西,不要订了就忘记了。
“还有啊,前几天也来了一个人。”登势婆婆开头说了一句,没接着说下一句,低头看面前的人,他拿着筷子有一下没一下夹花生米玩,心不在焉,听见她明显停顿抬头看了登势婆婆一眼,闷出了个疑惑的鼻音。
“你应该认识,桂说是你们的长姐,早上?也不是,大概是中午吧,过来吃饭,还打包一份,吃完很快就走了。”
登势婆婆说完这句,从袖口里掏出打火机点上一根,呼出白烟冲到半空,看坂田银时的眼神带着不确定,抽了一口继续说:“就是那个经常跟他身边那个白色玩偶过来的那天,说下晚班过来吃饭,她听见你出门就走了,感觉像是完成什么任务一样,我觉得很奇怪,你有空就去问问吧,可能有什么事。”
男人撑着脸好像听的很认真,但登势婆婆从他失焦的眼珠就知道,肯定在想别的事情,另外一只手夹着筷子没动作,整个人沉浸在思考里一动不动。
“不说这些了,你那两个小孩呢,工资也不给饭也没有,也就他们年纪小能让你哄住给你白打工,真是造孽啊。”登势婆婆转移话题夹着烟笑道,顺便谴责一下不给工资的黑老板少去喝酒少打钢珠好好做人。
“……是是,我先出去了,有点事要做先走了。”完全不提买单,人非常麻溜的出门骑车就跑,完全无视后面站在门口骂他又逃单的凯瑟琳,很快就剩一尾排气在路口。
与此同时,巷口障碍物后面的两人在夜晚等待试刀杀人魔出现。
背靠障碍物蹲着等待的少年摸了摸腰间的刀,神情紧张忐忑,胃部痉挛致他刚吃下的面包都要吐出来了,没有实战经验的志村新八摸着刀柄的手都在抖,巷口正面守着的伊丽莎白与他,一时相顾无言。
夏夜反而冷风不断,一开始头热的他逐渐冷静下来,这样真的能蹲到罪魁祸首吗,甚至有可能被巡逻的同心看到以为他们才是试刀杀人魔,禁刀令下的社会他们两个拿着真刀,那确实是有理说不清。
“伊丽莎白前辈……伊丽莎白前辈……”志村新八小声叫着人“这样真的能抓到人吗,我感觉好像在玩过家家游戏,怪不好意思的。”
伊丽莎白没立起白板回答,连身体都没有转过来,志村新八只好靠近说大声点,人还没站起来就感觉到有道光源靠近,连忙转身一看,原来是巡逻的同心,他执起纸灯靠近,脸上疑惑的看着一高一矮两个人,躲在箱子里不知道干什么。
“你们在干什么呢,这么晚还在这里不回家。”同心嘴巴一撇脸色不耐,觉得大半夜小孩子出来溜达简直是增加他们的工作量,就想再多说点把人赶回家。
“你们知不知道最近出了事情,还不赶紧……”劝人的话没有说完,同心软到在地无法再起,泛着暖黄色的纸灯落地后滚了两圈缓缓熄灭,纸质的白色外壳逐渐被蔓延过来的血液浸透,同心眼睛微睁,最后的画面记忆是少年猛地睁开双眼,对他伸手呐喊。
“小心——————”
武内花也销售任务干的很好,不仅没让混子得逞还帮忙通知真选组过来抓通缉犯,可惜让人跑了,无论是盲人戴墨镜跑路利索让人印象深刻,还是盲人会用刀成为恐怖分子更让人惊悚,这事情到后面都没有后续,总所周知真选组对这种事情一概不外谈。
似乎还碰到了好久没见的坂田银时,怀里抱着一个跟他相似的婴儿,奔跑在河道边被后面紧跟的浪人追杀,跨过和尚身后木墙躲避风头才算完结,仔细一看那个和尚也是熟人,两个臭皮匠凑在一起多半不是好事,不知道他们在搞什么鬼。
每个月都有每个月会发生的事情,不经意的小事很快抛之脑后。
到了发薪日,点点纸袋拿到的厚厚一沓钱,武内花也双眼放光,参与工作的这些年,物质的发达与通货膨胀让她感受良多,只有现金紧紧抓在手上,人才有盼头,桂小太郎好几次山穷水尽找她蹭饭,实实在在加深这个刻板印象,更何况现在工资没有之前高开支又大,多亏了不用房租,还能存点钱。
“武内,你这个月拿了好多啊,一定要庆祝一下才能放过你!”同事见她手上那一沓比其他职工厚一倍,立刻起哄人请客,晚上去吃饭。
“你们这么多人,我只请得起自助餐哦,还是一千多的档位,哪家店你们自己选,不要挑我休息的时间,要下班就能去的那种。”她懒洋洋说,扇了扇手阻止同时的起哄,也不管他们什么反应,她很快就投入工作状态中。
旁边站着的同事有点事求她,碰了碰武内花也肩膀悄悄问她,问能不能跟她换班,那天上晚班的员工要等油罐车过来给加油站补油,事情结束才能下班,虽然有调休一天的福利,就是生生呆到车来之前都不能走,非常累人。
武内花也想着反正没啥事,还能拿到一天调休,也答应了,临近上夜班的时候,换班的同事反而有点不太好意思,过来磨蹭了两句,小声说道:“最近世道不太好,连试刀杀人狂魔都出来了,老说真选组的人都是废物吧,这种时候总是盼着点好,哪怕有这么一次,能振奋起来抓到人。”
“试刀杀人魔?禁刀令都多少年了还有人用刀吗,现在去天人那里花点钱搞到一把枪都比刀有效率吧,怎么想的。”武内花也扯了扯嘴角,不置可否同事的话,毕竟她来江户也没多久,说了两句。
“天人贩卖枪支比这也强不到哪里去,只不过没刀那么容易拿到而已,这个世道哦……”同事叹气,担心的看她:“要不还是不跟你换班吧,反正我也只是怕太晚下班而已,要是你因为我碰到了这种人可怎么好啊,跟店长说把排班换回来。”
“不用换,我的运气应该没那么差。”
武内花也婉拒同事的好心,笑着搓她的头,点点她的额角:“长得没我高,力气还没我大,换回来你是能飞还是怎么样,不用换,那天我连轴上,反正也没事,熬得住,啊……你那边都来人了,快去吧,别唠叨了。”把人推走让她专心上班,自己扬起微笑迎接在加油点停下的车辆。
晚班那天,一切都很顺利:没什么车来,夏夜漫漫还有一丝凉风吹拂,店长因为有油罐车补货特地来探班,还带了宵夜,没有混子过来的时间都是摸鱼过去,油罐车准时到达并安全给加油站补油,离天亮前同事早早来了跟她换班,一切都非常顺利。
甚至在回去的路上碰到24小时便利店在半夜打半价,喜滋滋拿了不少吃的回家,咬着烟头的她看天上的明月,觉得幸福日子不过如此。
脚刚到居住范围,那股很久没有出现过的味道弥漫在附近,武内花也身型一顿,站在宿舍楼前仔细听,确认没有多余的人就上楼了,这楼建的矮没有电梯,楼梯建在侧面。
上去的途中不出意外有血印,沿着滴落在地上的血点引导,一路到了自己宿舍门口,浓厚铁锈味与熟悉的熏香融合在一起充斥她的鼻腔,望着瘫坐在门口晕过去的年轻男人,底下干涸的血迹像个小地毯铺在身下,武内花也双眼无神,她想,如果不是意外,今夜想必也是笑着睡过去的。
引以为傲以老师做目标的柔亮长发被削短,混着嘴角的血迹参差不齐黏贴在脸颊边,粗细不一甚至可以说丑陋,精心养了十几年的秀发一夜消失,她手上刚打开的打火机被捏爆散落一地塑料壳,流了一手火水,与地上干涸的血印混在一起。
武内花也脸色可以用恐怖来形容,从她上来闻到那股混杂着血腥的香味开始,呼吸都小了很多,她低头看桂小太郎那张闭眼的苍白脸庞,无法自控,表情扭曲,掌心的微小塑料在压力下小声发出咿呀声响,一点点被碾碎透过指缝飘在半空。
她咬牙尽量控制自己,弯腰把男人抱回自己的宿舍里平放,褪下衣物检查伤势,见只有后背大伤口,剩下的都是逃跑造成的挫伤,武内花也松了口气,仔细上药止血给他换上睡袍,这才从卫生间拿工具出门,把痕迹一点点擦干净,她的宿舍门粘的血液半干,流出一个人形,武内花也喷着洗涤剂呼吸那刺鼻的气味,借助现代科技把所有都处理干净。
此刻天亮外面有人走动,此刻她已经有两天没休息了,不是很累但头很痛,家里的药不多,怕他中途发烧武内花也还是跑了一趟药房,为了能拿到更见效的药品,她避开监控在清单底下多塞了几张,彼此心照不宣。
回到宿舍坐在病人床边观察了一会,躺着的人在打呼噜睡得很好,她觉得事情在往好的发展不用那么紧张了,打算打电话给店长请假,刚到手的调休很快就用掉了,出于对销冠的尊重,听到武内花也生病了还多给她请了一天。
挂上电话将助听器放在柜面,穿着拖鞋出门了,她来到便利店叫柜员拿了两包万宝路,前往某人住的地方确认情况。
脸色苍□□神萎靡,刘海都擀毡贴在脑门,她咬着香烟没有点,吸着里面烤烟的气味提神,耳朵没有带助听器吸收着各种鱼龙混杂的,你说他说道听途说的各种小道消息。
“……桥下面同心又发现有血,哎哟连上面的扶手都喷到了,只不过这次没人也没看见尸体,应该没事吧。”
“虽然说没发现有尸体,但这都第几次了……本来我还不相信试刀杀人魔这种都市传说的,还以为就是仇家寻仇转移注意力,现在越来越真了,你说那些警察都是干什么吃的,特别是拿着老百姓的税,你还别说,怕不是这个事情结束之后又增税了。”
“听说了吗上次回家路过的那条桥下面又出现死人了,你知不知道啊,血喷了十几米远呢。”
“夸张,今天我买菜路过那里的时候同心说没看见尸体,就是去的时候已经收拾完了,你说都废刀这么久了,还有人搞这些……”
“就是说啊……有好日子不过的……。”
尸体的真与假不是很重要,拿着刀随机杀人的试刀者才是恐惧的根源,无差别的打法导致人心惶惶,这件事有个结局之前,想必更多的人都会选择晚上不出门。
“唉……最近的生意可太差了,居然出现空座甚至是凯撒琳都在打苍蝇的地步,这世道啊……”
登势婆婆坐在椅子上抽烟感慨,生意肉眼可见的差,后厨准备的鸡蛋都没用掉几排,因为试刀杀人魔的存在,平日热闹的歌舞伎町也只有白天有人行走,一到太阳落下门店开灯,那挂在门口的暖帘都没撩过几次,有些胆小的老板现在都不敢开太晚,生怕被盯上没了一条小命。
路人神色紧张,上晚班的人都不敢单独走,要么等到天亮要么结伴而行,社会氛围紧张,惶惶不可终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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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瑟琳一个暴击锤在机器女仆头上,合金脑袋的硬度反馈到她拳头关节上,她强撑着面子驳斥:“开你个大头鬼,你就仗着自己喝汽油不管我们的死活,喝到半夜都要吐了,喝到天亮你要提前给婆婆准备墓地好早日送她上天,我知道你的目的,你不要再说了,再说就不礼貌了!”
“想我提前死的是你凯瑟琳!!!!!”登势婆婆习惯性怒斥,竖起食指狠狠指向这只企图霸占遗产的小偷猫。
登势三人吵吵闹闹结束准备材料的早上,这段时间没什么客人,白天做餐饮生意,晚上也只有熟客来。
中午来了第一位客人,武内花也面带疲倦眼皮拉拢走了进来,踩着脱鞋身上也穿的很随意,像刚下班回家换了身衣服就过来了,头发都没打理,一开始表情紧张但靠近之后反而没那么紧迫,神情放松不少,拉开门靠在门框边站了一会才落座,老板娘敏锐看到,这次她没有带助听器,双手空空就抓着烟跟打火机。
“……老板娘,一份炒饭,再来一杯乌龙茶。”
点完餐,她坐在吧台,登势婆婆注意到她拿着烟盒开开合合,一只手撑着头脑袋姿势上扬,似乎在倾听什么,不一会身形软了下来,原本直挺的腰都弯下来趴在把台上,虽然表情没有多大变化,但登势婆婆确定自己看到她笑了。
大概是楼上的浑蛋出门工作了,皮鞋蹬蹬往下走,启动时排气孔轰隆响声音大到里面的人都略知一二,随着发动机的声音越来越远武内花也才真的全身放松,身姿舒缓坐在吧台上等餐,状态太过明显,惹来看她的人的眼光闪烁,本人却不自知。
武内花也吃饭速度很快,一碟冒尖的蛋炒饭加一杯冰镇乌龙茶,吃下去也不见肚子鼓起来,也不见人打饱嗝,见老板娘频繁看她肚子,就笑着解释:“我刚上完夜班,早饿坏了。”临走还点了份外卖,拎着出去了。
桂小太郎是这里的常客,有时候喝醉了控制不住嘴巴,登势婆婆是知道他的长姐在加油站上班,住的地方离这里有一段距离,下夜班的时候他也会接人过来吃宵夜,桂小太郎青黄不接的时候会自觉跑过去蹭饭,总的来说是一位相当独立的女性。
这么说来,这三人基本没有同框过,要么桂小太郎跟坂本银时胡吃海塞,要么武内花也跟桂小太郎喝酒谈心,三人没有聚在一起的时候。
登势婆婆摸了摸下巴,觉得这个八卦比最近杀人魔都精彩,毕竟现在也只是看到个人,其他信息一概不知。
等见到坂田银时这个人也是晚上吃宵夜的时候,他跑了几天满身疲惫,大脑里藏满疑虑外表不露声色,照例嘻嘻哈哈过来赊账喝了杯啤酒配花生米,等着外出的两个小孩回来。
“我说啊,最近这么不太平,就别让那两个小孩晚上出门了,找点普通的跑腿干干赚个饭钱算了,打不了我再等你一个月房租,你总不能赊到第二年吧,西乡向我要人要很久了,一直没下定决心,给的不是我心理价,如果他给的价格再高一点就在他那里打工吧。”
登势婆婆搓搓手指对坐在吧台喝酒的男人说,说道后面颇为遗憾,毕竟西乡狡猾价格压的很低,从里面抽水太狠,不然她第二天就把人打包送过去,包括那个戴眼镜的小子,干一个月能还她两个月房租。
听着这段话,坂田银时知道之后最后一段是真心实意,他装没听见埋头吃花生米,不时来一口啤酒解渴,就是不接话茬。
聊着就聊到了桂小太郎,他订的护发素登势婆婆找了点关系帮他订到货,前几天就约好时间要过来拿的,结果没来,联络他的总部也说有一段时间没回去了,现在他们也在找首领的去向,登势婆婆联想到最近的事情也很头疼,暂时没联系免得惹祸上身。
这事情跟坂田银时说了,让他联系人过来拿东西,不要订了就忘记了。
“还有啊,前几天也来了一个人。”登势婆婆开头说了一句,没接着说下一句,低头看面前的人,他拿着筷子有一下没一下夹花生米玩,心不在焉,听见她明显停顿抬头看了登势婆婆一眼,闷出了个疑惑的鼻音。
“你应该认识,桂说是你们的长姐,早上?也不是,大概是中午吧,过来吃饭,还打包一份,吃完很快就走了。”
登势婆婆说完这句,从袖口里掏出打火机点上一根,呼出白烟冲到半空,看坂田银时的眼神带着不确定,抽了一口继续说:“就是那个经常跟他身边那个白色玩偶过来的那天,说下晚班过来吃饭,她听见你出门就走了,感觉像是完成什么任务一样,我觉得很奇怪,你有空就去问问吧,可能有什么事。”
男人撑着脸好像听的很认真,但登势婆婆从他失焦的眼珠就知道,肯定在想别的事情,另外一只手夹着筷子没动作,整个人沉浸在思考里一动不动。
“不说这些了,你那两个小孩呢,工资也不给饭也没有,也就他们年纪小能让你哄住给你白打工,真是造孽啊。”登势婆婆转移话题夹着烟笑道,顺便谴责一下不给工资的黑老板少去喝酒少打钢珠好好做人。
“……是是,我先出去了,有点事要做先走了。”完全不提买单,人非常麻溜的出门骑车就跑,完全无视后面站在门口骂他又逃单的凯瑟琳,很快就剩一尾排气在路口。
与此同时,巷口障碍物后面的两人在夜晚等待试刀杀人魔出现。
背靠障碍物蹲着等待的少年摸了摸腰间的刀,神情紧张忐忑,胃部痉挛致他刚吃下的面包都要吐出来了,没有实战经验的志村新八摸着刀柄的手都在抖,巷口正面守着的伊丽莎白与他,一时相顾无言。
夏夜反而冷风不断,一开始头热的他逐渐冷静下来,这样真的能蹲到罪魁祸首吗,甚至有可能被巡逻的同心看到以为他们才是试刀杀人魔,禁刀令下的社会他们两个拿着真刀,那确实是有理说不清。
“伊丽莎白前辈……伊丽莎白前辈……”志村新八小声叫着人“这样真的能抓到人吗,我感觉好像在玩过家家游戏,怪不好意思的。”
伊丽莎白没立起白板回答,连身体都没有转过来,志村新八只好靠近说大声点,人还没站起来就感觉到有道光源靠近,连忙转身一看,原来是巡逻的同心,他执起纸灯靠近,脸上疑惑的看着一高一矮两个人,躲在箱子里不知道干什么。
“你们在干什么呢,这么晚还在这里不回家。”同心嘴巴一撇脸色不耐,觉得大半夜小孩子出来溜达简直是增加他们的工作量,就想再多说点把人赶回家。
“你们知不知道最近出了事情,还不赶紧……”劝人的话没有说完,同心软到在地无法再起,泛着暖黄色的纸灯落地后滚了两圈缓缓熄灭,纸质的白色外壳逐渐被蔓延过来的血液浸透,同心眼睛微睁,最后的画面记忆是少年猛地睁开双眼,对他伸手呐喊。
“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