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也想过,到底要不要正视这份感情。”夜归九有些落寞地说着,随后似乎又想起了什么,转而温柔地笑着说道,“如今既承蒙陛下赐婚,那我断然不会放开你的手。”夜归九借着酒劲,把想说的都说了,剩下的就看上官翎月怎么想了。

    上官翎月没想到夜归九会这么想:“不放就不放吧。”上官翎月有些无奈,因为她知道,对于喝醉的人来说,最好是顺着他。

    都说醉后吐真言,阎钰今天这番话,又有几分真呢?

    “那你是答应不和离了?”夜归九刚刚还暗淡的眼睛一下子就亮起来了,像是黑暗中突然点亮的烛火,一瞬间温暖又璀璨。

    看着少年那张生的极为好看的脸,上官翎月感觉自己中了美人计了,内心虽然稍微纠结了一下,但还是点了点头,说道:“我不讨厌亲近你,但是我不知道……这种感觉是不是叫喜欢。”

    上官翎月发现自己和阎钰的相处已经变成了一种习惯,但是以往的她把自己置身事外,看待一些事情想法就不一样,如今要把自己放到这个世界中,很多事情就是完全不一样了。她亲近阎钰是为了以后如果他能飞升的话跟他一起去天界,答应联姻也是一种被动捆绑。只是没想到,阎钰动了真心。

    上官翎月在感情方面或许有些不开窍,但是她也知道,真心不应该被辜负。

    在上官翎月原本的计划里,是没有爱情这一项的,想来阎钰也是,到头来,他们两个都遇到了计划外的人。

    “好,我想我们都需要时间。”夜归九也知道分寸,他高兴地握紧了上官翎月的手,问道,“那我以后就唤你寄雪吧。”

    “翎月。”上官翎月随口编了一个理由说道,“这是我养父母给我起的小名,令羽翎,明月当空。你叫我翎月吧。”既然已经嫁给阎钰了,她也不能什么都瞒着他,只是一个名罢了,告诉他也好。

    夜归九没想到她会主动告诉“阎钰”她的真名,心情又好了几分。他看着上官翎月,欣喜地应了声“好”。

    “阎钰,我希望你先做好你想做的,然后再全身心的考虑我们的事情。”上官翎月知道他一路隐忍走来就是为了复仇,若是为了一点情爱前功尽弃,那他就不是上官翎月的良配。

    “好。”夜归九轻笑着点了点头,开口跟上官翎月坦白说道,“我本来答应联姻也是存了利用的心思,一早就猜到了联姻对象会是你。柒乐公主会逃婚其实也是我让人旁敲侧击地给她灌输了一些思想。”

    上官翎月听罢却并不生气,莞尔一笑,说道:“看来这是早都把我算进去了啊。”

    “从你来到洛辰阁开始,我就在想了。”夜归九回想起了在洛辰阁得知上官翎月通过初选的时候,“那时候我就觉得,你这身医术,不能浪费……你会怪我吗?”

    “怪你什么?”上官翎月奇怪地反问道。

    夜归九也是一愣,继续说道:“看得出来你并不是很想插手各种纠纷,但是因为我的缘故,把你带到了我的事情中来。”

    “嗯,你倒是提醒了我,有时候确实挺烦的。”上官翎月说着就看到对面人眸光瞬间暗淡下去了,话锋一转又补充道,“我只是怕麻烦,但是这么多事情向来都是你在安排在兜底,所以我也并不是特别排斥。”毕竟她偷跑出万里樱林就是为了到处走走看看,借着洛辰阁出任务还包吃包住也很是舒服。

    虽然上官翎月已经答应他了,但是夜归九内心还是非常矛盾,毕竟阎钰在外人看来一直是那个光风霁月的阎家小少爷,虽然阎家没落,但毕竟根基还在。只有他自己知道,除却这层身份,真正的他不过是一个带着面具,不能见光的七冥族人。

    不过,人总是贪心的。脚踏实地的凡人也会想去九天揽月。

    “那说好了,不许反悔。”

    “不会。”

    ……

    夜归九在一旁的榻上,把床留给了上官翎月。

    这一晚,上官翎月几乎一夜未眠,满脑子都是阎钰跟她的对话,心中充斥着莫名的激动和紧张。那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之前从来没有出现过,上官翎月甚至开始思考之后要怎么和阎钰相处,如果一起到了天界,又会是怎样的光景。

    和上官翎月隔着个屏风的夜归九,也失眠了,酒稍微醒了一点以后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

    果然,喝了酒,人就会变得大胆。

    彻夜无眠的二人第二天一早就起了,隔着屏风各自洗漱打扮完就一同前去主殿拜见皇甫渊和宁锦澜。

    穆兰赋和林江月也在主殿,她们二人目前婚期待定,据说是穆兰赋想等自己有所建树功成名就了,再娶林江月进门。

    林江月也不矫情,她支持穆兰赋的选择。见上官翎月来了,她高兴地拉着上官翎月一起说着悄悄话。

    夜归九则是被皇甫渊叫到了一旁。

    上官翎月虽然好奇皇甫渊叫阎钰过去做什么,想了想还是放弃了施加通灵术。

    “初曦,你嫁给阎钰是被迫的吗?”林江月非常直接地问道,一旁的宁锦澜听到以后也只是无奈地叹了口气。

    “算是吧。”上官翎月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毕竟她虽然是被动的,但是并不反感。

    林江月拉过上官翎月的手,突然就有些伤感。她能自己选择想嫁的人,上官翎月却不能。木已成舟,现在只能祈祷阎钰是良配。

    “安文,你也别太担心了,至少我并不讨厌阎钰。”安文是林江月的字,只不过上官翎月平时并没有唤字的习惯。

    林江月余光撇了一眼那边正在和皇甫渊讲话的阎钰,视线又回到上官翎月身上,安慰地说道:“委屈你下嫁了,若是阎家还在,他倒是配得上你,只可惜啊,阎家没了。不过他那张脸倒是长得不赖,当年洛城阎家的小少爷我也是有所听闻,一曲琴音千金不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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