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对了，说起八年前。”祁未放下筷子，弯腰从地上拿起一个袋子。
就这一弯腰，吓得另一边无心吃饭的三个人把身形缩得更低了点。
“这是送你的升职礼物，八年前你想要的相机。”她把袋子递向对面，“我翻了我俩聊天记录好久才找到你有啥想要又还没得到的东西。”
“天呐。”任霂的记忆也苏醒了，“真的是那台吗？那台还能买到吗？”
“买不到，我买了最新版的，你回头自己研究。”祁未递出去一个袋子，又弯腰去拿另两个，这两个就直接很多，上面印着大大的奢侈品logo。
“还有包。”她说道，又刻意用蹩脚的儿化音说了一遍，“包儿，包儿！包必须要有...”
这搞怪的样子险些让赵泓愿笑出声，好不容易憋下来。
任霂无奈道：“你又……”
“诶打住，别念我，我没有买当季的，你知道我不进奢侈品店的，这都是我精挑细选的中古，绝对好看，低调有质感，而且很适合上班背，特别是...适合P9！”
“行了行了。”任霂接过那几个袋子，“我也不跟你客气了，反正你自己说的，赚钱就是给我们花的。”
祁未笑开了，又去拿身边的最后一个袋子：“是啊赚钱不就是给你们花的，喏还有这个，我精心配比的保健品，养肝的养心的养肠胃的女性综合的还有很多维生素，你看着点吃啊，估计升职之后你们那老板更不会放过你...反正也没法反抗，那就多吃点保健品，负负得正。”
“好好好。”任霂一一接下，又被祁未强行逐个讲解了番，叮嘱她正确用法，才终于从保健品这一趴跳过。
这期间，祁未的手机还一直在响，她偶尔看一眼，看到又是熟悉的那几个号码，就不去搭理。
“你这以后要是有男人了怎么办？”任霂打趣道，“晚上手机放房间外吧。”
祁未沉默了片刻道：“...这不会就是我这么多年没男人的原因吧？”
此话一出，两个人又笑开了，当然，想笑的不止她们俩，只不过有人想笑...也不能笑出声。
任霂：“我也有东西要给你，本来以为你今天不跟我回家呢，就带过来了。”
“噗...”祁未看着她手里那一大袋东西的形态，一下子就认了出来，“这不是我的生命之源吗？”
为这个“生命之源”的形容感到好奇的三人正想抬头看一眼，却碍于帷幔的视线遮蔽，怎么也看不清楚。
“这是我妈新做的，昨天刚邮到，没有馅儿，知道你就爱吃白馒头。”
....白馒头？
“哎呀真好。”祁未小心翼翼抚摸着那袋东西，小心地都像抚摸着婴儿脆弱的脸，藏不住的喜上眉梢从语气中都能听出来，“太好了，谢谢阿姨，我回头发微信谢她，嘻嘻嘻嘻太开心啦，我可以吃一年！”
“...就俩馒头把你高兴成这样。”任霂无奈摇了摇头，“你可真是，出走半生，功成名就，不忘初心，不爱山珍海味就爱馒头。”
“要不说我灵魂北方人呢。”她闻够了，心满意足把馒头放了起来，“不过我明天得一早回上海，先得摆平那些投资方...哎，想想就烦。”
“你到底选了个什么人啊，他们那么大意见？”
“比较复杂。”祁未说道，“这个人以前出过道，跟普通的圈外人还不一样，牵扯了几家资方，他们担心有隐患吧，也不是没有道理，毕竟今天能碰到他也是意外，背调都没做呢。”
听到这的贺尽松忧心地看了一眼江则峪，对方却神色未变，仿佛一点都不担心，默默夹了一筷子菜尝尝，还用眼神示意他也尝尝，置身事外得贺尽松都想翻白眼。
“这样...那他们这么大意见干嘛。”任霂不满道，“又没说死，不是随时还能换。”
“不，说死了。”祁未自然得说道，“我已经跟他邀约了。”
“...你没做背调就邀约？”任霂惊道，“你也胆子太大了，万一有什么问题呢？这不像你做事的风格啊。”
祁未做事一向周全多虑，虽然有冲劲但绝不鲁莽，这次却莽然邀约，让她很意外。
“是，我也觉得莽了些。”祁未承认道，“但我忍不住啊，你知道么，在他之前，全国各地五个试镜组，我们基本上已经试镜了25到35岁的所有亚裔男演员了...甚至还有几个外国人，就是没有合适的，我真的都快晕男演员了，再不行都要找素人了，可是这是电视剧不是电影，素人从零开始培养的风险太大了，演技把不住的。”
这也是为什么，有人让她病急乱投医，去松山学院看看。
任霂：“这个人，很合适吗？”
“嗯。”祁未抬起头来，眼睛里盛着吊灯的光芒，“角色解构能力超乎常人，表现能力也很强，基本功就不说了，很多小细节的处理...看起来是精心设计的，又好像是即兴的，非常自然，情绪感染力很强，还有...那个身板和那张脸啊。”
“很帅吗？”任霂起了兴致。
“嘶...不是帅那么简单，我见过的帅哥多到我都快帅麻了。”祁未想了想说道，“之前试镜的时候，有很多人为了贴合嘉措的形象，剃了光头，脸化得黝黑，但...都是形似而非神似，但这个人...哎，如果有机会让他定妆的话，我发给你看，你一眼就能认出，是八年前那个新鲜出炉的嘉措，就感觉他从书里钻出来了，我的评价是——天选嘉措，而且他一出现，见到了这个角色应该长什么样子，剩下的那些备选就更加看不下去了。”
“这么合适....”任霂笑道，“好像很少听你对谁有这么高的评价呢，但也得小心吧，你们这圈子，本来就没几个正常人。”
“没事，我觉得问题不大。”祁未轻松道，“只要没有黄赌毒，没有犯过法，其他都不是问题，最多是私生活乱一点，这又无所谓，我又不是要包装谁，我只是找演员演戏，而且...我觉得他不会的。”
“...你怎么知道他不会。”
“直觉吧，第六感！”她自信说道，“问题是我感觉人家兴趣不大。”
“...还有对你兴趣不大的演员？”任霂道，“你甩出你的祁未八大问拷问他！”
祁未失笑：“你还别说，多的是人不愿意合作呢，不过主要不是演员，是我刚开始工作的时候，想要合作的美术啊导演啊特效啊之类的，你也知道的...我能给出的筹码都是功名利禄，但很多人不稀罕这个，所以无解。”
“是啊，那段日子真的很辛苦。”任霂见证了一切，“但好歹熬过来了，你有了名气，作品有了保障，就再也不用四处奔波四处求人了。”
“名气是把双刃剑啊。”祁未叹了口气，状若无谓道，“该求还是得求，那能怎么办呢，就努力呗，多跑跑多用心，总能做到的。”
努力呗，总能做到的，他听到她说。
过了一会儿，服务员又给她们端上了东西，不过这次不是菜，而是一小块蛋糕和一捧花束。
“哇...”任霂一看就知道这是谁的手比，感动道，“你这样下去，我也要找不到男人了。”
“你可拉倒吧。”祁未毫不客气，“我这样也不是一年两年了，也没看你少找男人，少说废话，来吧我给你拍点照，这儿光线也不错。”
于是她就真的认真地给任霂拍照，做一个尽职尽责的摄影师，完全不在意自己是什么姿势，一门心思都是要给她拍好，一边拍还一边疯狂夸夸：“太漂亮了”“美疯了”“好好看真的好好看”“太好看了我的天”。
而任霂要给她拍的时候，她却拒绝了，任霂也就没有多问，仿佛也习惯了，转而直接拉着她自拍了。
两人没有耽误很久就走了，听她们说应该是要回到那位朋友家里去，直到两人吃完饭，结账走人了一会儿，贺尽松他们才敢买了单，从另一个门出来，绕回了自己车上。
“我的天，太不容易了。”上了车，贺尽松才敢大出一口气，“吃个饭跟做贼似的，搞得我都没有好好品尝这里的菜。”
一边悄没声吃饭一边还得憋笑，能不难吗。
“她好有意思啊。”赵泓愿坐在后坐上，仰头看着车顶，还算回忆刚刚听到的一切，“真的和传闻中的不一样，怎么这么平易近人，还对朋友这么好...我也想和她做朋友。”
“传闻中是什么样的？”江则峪随口问道。
这下赵泓愿就起劲了：“传闻中，她可凶了，要求严格，雷厉风行，专横跋扈，一有什么不满意的就劈头盖脸地骂，到哪都掌握绝对话语权，可专横了，简直就是土皇帝。”
“她刚刚也没在工作啊，和朋友吃饭而已。”贺尽松倒觉得自然，“没有人私底下和工作时是一个样子。”
“可是刚刚在我们那她也没什么架子啊！”赵泓愿坚持道，“出门也不带个助理，一个人来一个人走，啥事都亲力亲为...真的好好啊，跟她一起工作得多开心！”
贺尽松：“...你又想出去了是吧？”
“不不不！那还是我家老板最好。”
这俩人你来我往，江则峪也不掺和，他看向车窗外放空，却在看到某个身影的瞬间陡然聚焦。
她们没有坐车回去。
那两个人，拎着大包小包，正搀着手，在夜晚的马路牙子上慢慢走着。
那个熟悉的身影不像白天看到的那样挺拔，在朋友身边放松过了头，甚至有些东倒西歪，时而举起空着的手挥舞两下，又和朋友亲密无间地贴在一起。
雷厉风行，专横跋扈。
江则峪想到这两个评价，无声地笑了笑，挪开了视线。
就这一弯腰，吓得另一边无心吃饭的三个人把身形缩得更低了点。
“这是送你的升职礼物，八年前你想要的相机。”她把袋子递向对面，“我翻了我俩聊天记录好久才找到你有啥想要又还没得到的东西。”
“天呐。”任霂的记忆也苏醒了，“真的是那台吗？那台还能买到吗？”
“买不到，我买了最新版的，你回头自己研究。”祁未递出去一个袋子，又弯腰去拿另两个，这两个就直接很多，上面印着大大的奢侈品logo。
“还有包。”她说道，又刻意用蹩脚的儿化音说了一遍，“包儿，包儿！包必须要有...”
这搞怪的样子险些让赵泓愿笑出声，好不容易憋下来。
任霂无奈道：“你又……”
“诶打住，别念我，我没有买当季的，你知道我不进奢侈品店的，这都是我精挑细选的中古，绝对好看，低调有质感，而且很适合上班背，特别是...适合P9！”
“行了行了。”任霂接过那几个袋子，“我也不跟你客气了，反正你自己说的，赚钱就是给我们花的。”
祁未笑开了，又去拿身边的最后一个袋子：“是啊赚钱不就是给你们花的，喏还有这个，我精心配比的保健品，养肝的养心的养肠胃的女性综合的还有很多维生素，你看着点吃啊，估计升职之后你们那老板更不会放过你...反正也没法反抗，那就多吃点保健品，负负得正。”
“好好好。”任霂一一接下，又被祁未强行逐个讲解了番，叮嘱她正确用法，才终于从保健品这一趴跳过。
这期间，祁未的手机还一直在响，她偶尔看一眼，看到又是熟悉的那几个号码，就不去搭理。
“你这以后要是有男人了怎么办？”任霂打趣道，“晚上手机放房间外吧。”
祁未沉默了片刻道：“...这不会就是我这么多年没男人的原因吧？”
此话一出，两个人又笑开了，当然，想笑的不止她们俩，只不过有人想笑...也不能笑出声。
任霂：“我也有东西要给你，本来以为你今天不跟我回家呢，就带过来了。”
“噗...”祁未看着她手里那一大袋东西的形态，一下子就认了出来，“这不是我的生命之源吗？”
为这个“生命之源”的形容感到好奇的三人正想抬头看一眼，却碍于帷幔的视线遮蔽，怎么也看不清楚。
“这是我妈新做的，昨天刚邮到，没有馅儿，知道你就爱吃白馒头。”
....白馒头？
“哎呀真好。”祁未小心翼翼抚摸着那袋东西，小心地都像抚摸着婴儿脆弱的脸，藏不住的喜上眉梢从语气中都能听出来，“太好了，谢谢阿姨，我回头发微信谢她，嘻嘻嘻嘻太开心啦，我可以吃一年！”
“...就俩馒头把你高兴成这样。”任霂无奈摇了摇头，“你可真是，出走半生，功成名就，不忘初心，不爱山珍海味就爱馒头。”
“要不说我灵魂北方人呢。”她闻够了，心满意足把馒头放了起来，“不过我明天得一早回上海，先得摆平那些投资方...哎，想想就烦。”
“你到底选了个什么人啊，他们那么大意见？”
“比较复杂。”祁未说道，“这个人以前出过道，跟普通的圈外人还不一样，牵扯了几家资方，他们担心有隐患吧，也不是没有道理，毕竟今天能碰到他也是意外，背调都没做呢。”
听到这的贺尽松忧心地看了一眼江则峪，对方却神色未变，仿佛一点都不担心，默默夹了一筷子菜尝尝，还用眼神示意他也尝尝，置身事外得贺尽松都想翻白眼。
“这样...那他们这么大意见干嘛。”任霂不满道，“又没说死，不是随时还能换。”
“不，说死了。”祁未自然得说道，“我已经跟他邀约了。”
“...你没做背调就邀约？”任霂惊道，“你也胆子太大了，万一有什么问题呢？这不像你做事的风格啊。”
祁未做事一向周全多虑，虽然有冲劲但绝不鲁莽，这次却莽然邀约，让她很意外。
“是，我也觉得莽了些。”祁未承认道，“但我忍不住啊，你知道么，在他之前，全国各地五个试镜组，我们基本上已经试镜了25到35岁的所有亚裔男演员了...甚至还有几个外国人，就是没有合适的，我真的都快晕男演员了，再不行都要找素人了，可是这是电视剧不是电影，素人从零开始培养的风险太大了，演技把不住的。”
这也是为什么，有人让她病急乱投医，去松山学院看看。
任霂：“这个人，很合适吗？”
“嗯。”祁未抬起头来，眼睛里盛着吊灯的光芒，“角色解构能力超乎常人，表现能力也很强，基本功就不说了，很多小细节的处理...看起来是精心设计的，又好像是即兴的，非常自然，情绪感染力很强，还有...那个身板和那张脸啊。”
“很帅吗？”任霂起了兴致。
“嘶...不是帅那么简单，我见过的帅哥多到我都快帅麻了。”祁未想了想说道，“之前试镜的时候，有很多人为了贴合嘉措的形象，剃了光头，脸化得黝黑，但...都是形似而非神似，但这个人...哎，如果有机会让他定妆的话，我发给你看，你一眼就能认出，是八年前那个新鲜出炉的嘉措，就感觉他从书里钻出来了，我的评价是——天选嘉措，而且他一出现，见到了这个角色应该长什么样子，剩下的那些备选就更加看不下去了。”
“这么合适....”任霂笑道，“好像很少听你对谁有这么高的评价呢，但也得小心吧，你们这圈子，本来就没几个正常人。”
“没事，我觉得问题不大。”祁未轻松道，“只要没有黄赌毒，没有犯过法，其他都不是问题，最多是私生活乱一点，这又无所谓，我又不是要包装谁，我只是找演员演戏，而且...我觉得他不会的。”
“...你怎么知道他不会。”
“直觉吧，第六感！”她自信说道，“问题是我感觉人家兴趣不大。”
“...还有对你兴趣不大的演员？”任霂道，“你甩出你的祁未八大问拷问他！”
祁未失笑：“你还别说，多的是人不愿意合作呢，不过主要不是演员，是我刚开始工作的时候，想要合作的美术啊导演啊特效啊之类的，你也知道的...我能给出的筹码都是功名利禄，但很多人不稀罕这个，所以无解。”
“是啊，那段日子真的很辛苦。”任霂见证了一切，“但好歹熬过来了，你有了名气，作品有了保障，就再也不用四处奔波四处求人了。”
“名气是把双刃剑啊。”祁未叹了口气，状若无谓道，“该求还是得求，那能怎么办呢，就努力呗，多跑跑多用心，总能做到的。”
努力呗，总能做到的，他听到她说。
过了一会儿，服务员又给她们端上了东西，不过这次不是菜，而是一小块蛋糕和一捧花束。
“哇...”任霂一看就知道这是谁的手比，感动道，“你这样下去，我也要找不到男人了。”
“你可拉倒吧。”祁未毫不客气，“我这样也不是一年两年了，也没看你少找男人，少说废话，来吧我给你拍点照，这儿光线也不错。”
于是她就真的认真地给任霂拍照，做一个尽职尽责的摄影师，完全不在意自己是什么姿势，一门心思都是要给她拍好，一边拍还一边疯狂夸夸：“太漂亮了”“美疯了”“好好看真的好好看”“太好看了我的天”。
而任霂要给她拍的时候，她却拒绝了，任霂也就没有多问，仿佛也习惯了，转而直接拉着她自拍了。
两人没有耽误很久就走了，听她们说应该是要回到那位朋友家里去，直到两人吃完饭，结账走人了一会儿，贺尽松他们才敢买了单，从另一个门出来，绕回了自己车上。
“我的天，太不容易了。”上了车，贺尽松才敢大出一口气，“吃个饭跟做贼似的，搞得我都没有好好品尝这里的菜。”
一边悄没声吃饭一边还得憋笑，能不难吗。
“她好有意思啊。”赵泓愿坐在后坐上，仰头看着车顶，还算回忆刚刚听到的一切，“真的和传闻中的不一样，怎么这么平易近人，还对朋友这么好...我也想和她做朋友。”
“传闻中是什么样的？”江则峪随口问道。
这下赵泓愿就起劲了：“传闻中，她可凶了，要求严格，雷厉风行，专横跋扈，一有什么不满意的就劈头盖脸地骂，到哪都掌握绝对话语权，可专横了，简直就是土皇帝。”
“她刚刚也没在工作啊，和朋友吃饭而已。”贺尽松倒觉得自然，“没有人私底下和工作时是一个样子。”
“可是刚刚在我们那她也没什么架子啊！”赵泓愿坚持道，“出门也不带个助理，一个人来一个人走，啥事都亲力亲为...真的好好啊，跟她一起工作得多开心！”
贺尽松：“...你又想出去了是吧？”
“不不不！那还是我家老板最好。”
这俩人你来我往，江则峪也不掺和，他看向车窗外放空，却在看到某个身影的瞬间陡然聚焦。
她们没有坐车回去。
那两个人，拎着大包小包，正搀着手，在夜晚的马路牙子上慢慢走着。
那个熟悉的身影不像白天看到的那样挺拔，在朋友身边放松过了头，甚至有些东倒西歪，时而举起空着的手挥舞两下，又和朋友亲密无间地贴在一起。
雷厉风行，专横跋扈。
江则峪想到这两个评价，无声地笑了笑，挪开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