舫船向着徐英给的地址慢悠悠的行驶，离开主干道，四周的环境昏暗了不少。
谈萤又追问了两句关于榕城出现异样时的情形，越问心中越没底。
墨谭的情况要比她想象的还要糟糕，似乎已经被怪物完全渗透了。
“噼啪”有火星子突然在炭盆里爆开，秦三淼打了个哈欠，困了。
一抬头却看见那鸟飞扑下来，急匆匆地好似火烧屁股。
“小心点，有东西靠近了！”
在厨房呆着的向川泽忽有所感，猛地站起身，双目透过层层木板，望向某处。
孙齐晟艰难地将盐水咽进肚，眼睛透着惶恐，“又怎么了？”
“你别出去！”向川泽甩下一句话，转身拉开门出去。
他们好像误打误撞地进了什么地方，在一片大雾过后，孙齐晟躲在窗旁目瞪口呆地看着周遭的场景。
连本地人宋陵都紧张起来，警惕地打量这一座座鳞次栉比的客栈酒楼。飘动的旗幡上画着稀奇古怪的符号，迎风飞舞。
他抽了抽嘴角，“不会吧，你们出门不看黄历的吗？这都能撞上？！”
如果说水底人间能够控制榕城靠的是血色手段，那白鸢楼倒是和缓很多。
他们主要是攻心。
不少吸收了灵气的东西都趁机化成人类的模样，出来招摇撞骗。白鸢楼为他们提供一个随意去留的场所，任由形形色色的精怪横行人间。
秩序混乱，群妖乱舞。孙齐晟猛地捂住嘴，不让自己的尖叫泄露出去。
“管好你的鱼腥味！”小陶的声音突然传入脑海。
向川泽只是抿紧了唇，慢慢走下楼。
“呦，今个儿又有不长眼的蠢货闯进来了。”一个趴在栏杆上醉醺醺的女人发现这艘显目的大船。
身上披着的皮毛滑落，露出一截光洁的肩头，胸前的浑圆呼之欲出，盈盈一握的腰肢软塌得不像样。
将最后一滴酒倒入喉间，狡黠的眼睛滴溜溜地在船头的李骰身上转，粉红的舌头忽地一舔干涸的唇，喟叹道，“真香啊。”
孤零零的船停在路中间，两侧原本嘈杂的声音却戛然而止。从四方八面蔓延过来的气息犹如浸透水的棉花，将人压得透不过气来。
所有人，包括老老实实变成人的小陶，都不约而同地体会到案板上的鱼是什么滋味。
众矢之的猎物，任人宰割的羔羊。
太多了，实在是太多了……小陶立在原地，暗自观察到光探出头打量的妖怪，就足足十几个。
还有不少隐在黑暗中不愿露面的，加起来不下百个！
很好，时隔几千年，又体会到妖比人多的感觉。
虽然他们是第一次闯进来，但白鸢楼可不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事。
在静默片刻之后，一个黝黑的壮汉从天而降，跳落到船板上时，谈萤清晰听见木板折断的声音。
“什么人，报上名来！”
这是个黑熊精，李骰第一反应就是偷袈裟的那位，瞬时心态就没这么慌了。
他把沾了血渍的邀请函递上去，表明自己飓风团的身份。
那壮汉也不知道识不识字，将卡片翻来覆去地折腾。
半晌，才把眼睛挪开，盯着李骰的脸阴测测地开口，“把面具摘了！”
谈萤猛地皱紧眉头，果不其然，那黑熊精同样对着他们，一并吩咐。
见几人犹豫，壮汉抱着胸冷笑，对着右边的空气，“搜搜里边是不是藏人了！”
一股阴冷的气息从侧边呼啸而过，谈萤想了想，第一个摘下面具。
接着是另外两人，黑熊精一瞬不瞬地盯着面具底下的脸，却大失所望。
船上的木门被撞得“砰砰”作响，一团透明的东西在黑熊精脚下吱吱地说着什么。
“废物！”对着空气突然踹了一脚，一个苍白的玩意飞了出去。
李骰顶着张毫无辨识度的脸，不咸不淡地开口，“好了吧？”
没捞到好处还吃了瘪，黑熊精走之前狠狠地剜了他一眼，丢下一句，“赶紧滚！”就化成一团黑风消失不见了。
谈萤沉着脸把船缓缓退出去，直到四周的景物变化，才轻轻松了口气。
要不是他们早有准备，这次怕是出不来了。
扭过头看，却发现出来的地方是一堵高墙，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一路无言，舫船很快来到飓风团的据点。
下船的只有秦三淼和宋陵，他们负责对接这个据点的其他飓风团团员。
把船远远甩在身后，宋陵才猛地倒吸一口凉气，“要不是彩票店倒闭了，我高低得买一张。”
秦三淼哼笑着附和，“也不知道哪来的霉运，一而再再而三地撞上些硬茬子。”
宋陵抚了扶胸口，有些埋怨，“熊哥也真是的，吓死个人，”又紧接着压低声音，“漓姐又喝得不省人事，楼主怕是要头疼了。”
俩人的交谈声在空荡的水面缓缓荡出去，宋陵半晌没等到秦三淼的回应，不由得打趣，“怎么了，你也被吓傻了？”
秦三淼沉默地停下脚步，扭头看向宋陵，“他们几个，好像一早就知道悬赏令的事？”
恰好来到飓风团的据点，几个飓风团的人开了条小缝，窥探着窗外的人。
宋陵欲言又止，不明所以地看了眼秦三淼，虽说这次失败了，但也不至于失落成这样吧？
将木牌给他们看了眼，秦三淼抬脚进去，脑子还在思考，究竟是什么时候暴露的，居然让他们提前做了准备。
站在两间房间中间的走廊，宋陵拍了拍她的肩膀，劝慰道，“放心，明天才是重头戏。”
说完便转身，不再管仍在沉思的秦三淼。
在他们讨论今晚这场出乎意料的意外时，谈萤正面无表情地搓着脸上一层薄如蝉翼的皮脂。
“我说了有备无患吧！”小陶得意洋洋的，见到谈萤不停扣着下巴的连接处，赶紧拦住，“别这么快扯，明天肯定还能用到。”
“……”这玩意还要敷到明天，她认命地摊开手，控制着自己不再去挠。
说起来，为什么会想到面具底下再戴面具呢，还多亏了孙齐晟这傻小子。
当初他见到这几张面具，第一反应就是太过招摇了，“面具这样欲盖弥彰的东西，戴上了就注定要摘下来。”
“你还在怀疑那两个人？”向川泽坐到原先秦三淼的位置，用钳子翻了翻几乎熄灭的火炭。
“怀疑人也很累的，我也不想……”微弱的光映照在谈萤的脸上，可是现在每走一步都是在刀尖起舞，她不谨慎点不行。
更何况现在榕城的局势这般紧张，小心点总是好的。
许多要紧的事接踵而至，明天的宴席还不知道怎么应对呢，谈萤扭了扭僵硬的脖子，“但愿他俩没问题吧。”
夜深了，舫船上所有人都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累极的他们很快陷入睡眠。
但是距离此处不到三百米的地方，有人蜷缩在几块破烂的厚毡布底下，因为逐渐下降的气温瑟瑟发抖。
他翻了个身，想要睡得舒服些，几番折腾，把脸从毡布下露了出来。
忽然脸上一凉，他不耐烦地蹭了蹭，却发现落在脸上的东西更加多了。
下雨了？他睁开眼，睡眠不足导致的通红眼睛望向广阔的天空。
混沌的脑子被冰冷的空气一激，他突然感觉到刺骨的寒冷。
这是……他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惊呼，“下雪了？！”
天空像是被掏了个窟窿，纷纷扰扰棉絮般的东西漂浮在空气中。
四周的温度急速下降，没一会，这人就冷得不停哆嗦。
愣怔地看了一会，他连滚带爬地钻出毛毡，跑进里屋。
这是个没人的房子，被不少流浪汉霸占着，平日里少不得打架斗殴，就为了占一个晚上睡觉舒服的地方。
他今天被赶了出来，只能躺在四面漏风的阳台，这才第一时间发现天空的异状。
“老刘，老刘，”他不敢直接大声吵闹，只能先叫醒熟识的人，“别睡了！”
长时间的颠沛流离让这些人睡眠很浅，刚被推了推，老刘就掀开了眼皮。
“妈的，你大晚上不睡觉在这叫唤什么？！”
老刘没控制声音，这一嗓子，把一屋子的人都喊醒了。
眼看着所有人的起床气都要撒在自己身上，这人连忙大喊，“下雪了，外面下雪了！”
一群人扭头看向唯一的窗户，从布满灰尘的玻璃上，隐约看到白芒一片。
“哼，老天爷就是想让我们死绝！”老刘支起腿，从怀里掏出一小撮烟丝，极其珍惜地放在鼻下闻了闻。
见其余人都等着他说话，他没好气地骂人，“还不把东西收拾好，生火啊？愣着是想等死吗？！”
小小的空间里陡然忙碌起来，小人物忙着倾尽所有，想要抗住悄然而至的天灾。
而同一座城市，有人适时地撑起来伞，为来人挡住风雪。
“不愧是祭祀官的力量啊，居然能呼风唤雪！”
谭相思低着头轻咳两声，浅笑着开口，“如果能帮上忙，那我也算是赎罪了。”
“谭小哥这话说的，那件事不怪你，别往心里去。”王帅撑着伞，笑着打趣，“更何况，谭家这不是翻身了吗？”
听闻这话，谭相思的脸更白了，“我本无意......”
见他又想开始长篇大论，王帅连忙打断，“不管怎么说，水底人间还是多亏了你啊！”
许是怕这人开始扯什么之乎者也的大道理，王帅索性就闭上嘴，不再开口。
两人并肩从庭院走回去，没注意到一侧的高台上，一个高挑的影子伫立在窗旁，静静地注视着二人。
好一会，这人才喑哑着低声，“萸儿，你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谈萤又追问了两句关于榕城出现异样时的情形，越问心中越没底。
墨谭的情况要比她想象的还要糟糕，似乎已经被怪物完全渗透了。
“噼啪”有火星子突然在炭盆里爆开，秦三淼打了个哈欠，困了。
一抬头却看见那鸟飞扑下来，急匆匆地好似火烧屁股。
“小心点，有东西靠近了！”
在厨房呆着的向川泽忽有所感，猛地站起身，双目透过层层木板，望向某处。
孙齐晟艰难地将盐水咽进肚，眼睛透着惶恐，“又怎么了？”
“你别出去！”向川泽甩下一句话，转身拉开门出去。
他们好像误打误撞地进了什么地方，在一片大雾过后，孙齐晟躲在窗旁目瞪口呆地看着周遭的场景。
连本地人宋陵都紧张起来，警惕地打量这一座座鳞次栉比的客栈酒楼。飘动的旗幡上画着稀奇古怪的符号，迎风飞舞。
他抽了抽嘴角，“不会吧，你们出门不看黄历的吗？这都能撞上？！”
如果说水底人间能够控制榕城靠的是血色手段，那白鸢楼倒是和缓很多。
他们主要是攻心。
不少吸收了灵气的东西都趁机化成人类的模样，出来招摇撞骗。白鸢楼为他们提供一个随意去留的场所，任由形形色色的精怪横行人间。
秩序混乱，群妖乱舞。孙齐晟猛地捂住嘴，不让自己的尖叫泄露出去。
“管好你的鱼腥味！”小陶的声音突然传入脑海。
向川泽只是抿紧了唇，慢慢走下楼。
“呦，今个儿又有不长眼的蠢货闯进来了。”一个趴在栏杆上醉醺醺的女人发现这艘显目的大船。
身上披着的皮毛滑落，露出一截光洁的肩头，胸前的浑圆呼之欲出，盈盈一握的腰肢软塌得不像样。
将最后一滴酒倒入喉间，狡黠的眼睛滴溜溜地在船头的李骰身上转，粉红的舌头忽地一舔干涸的唇，喟叹道，“真香啊。”
孤零零的船停在路中间，两侧原本嘈杂的声音却戛然而止。从四方八面蔓延过来的气息犹如浸透水的棉花，将人压得透不过气来。
所有人，包括老老实实变成人的小陶，都不约而同地体会到案板上的鱼是什么滋味。
众矢之的猎物，任人宰割的羔羊。
太多了，实在是太多了……小陶立在原地，暗自观察到光探出头打量的妖怪，就足足十几个。
还有不少隐在黑暗中不愿露面的，加起来不下百个！
很好，时隔几千年，又体会到妖比人多的感觉。
虽然他们是第一次闯进来，但白鸢楼可不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事。
在静默片刻之后，一个黝黑的壮汉从天而降，跳落到船板上时，谈萤清晰听见木板折断的声音。
“什么人，报上名来！”
这是个黑熊精，李骰第一反应就是偷袈裟的那位，瞬时心态就没这么慌了。
他把沾了血渍的邀请函递上去，表明自己飓风团的身份。
那壮汉也不知道识不识字，将卡片翻来覆去地折腾。
半晌，才把眼睛挪开，盯着李骰的脸阴测测地开口，“把面具摘了！”
谈萤猛地皱紧眉头，果不其然，那黑熊精同样对着他们，一并吩咐。
见几人犹豫，壮汉抱着胸冷笑，对着右边的空气，“搜搜里边是不是藏人了！”
一股阴冷的气息从侧边呼啸而过，谈萤想了想，第一个摘下面具。
接着是另外两人，黑熊精一瞬不瞬地盯着面具底下的脸，却大失所望。
船上的木门被撞得“砰砰”作响，一团透明的东西在黑熊精脚下吱吱地说着什么。
“废物！”对着空气突然踹了一脚，一个苍白的玩意飞了出去。
李骰顶着张毫无辨识度的脸，不咸不淡地开口，“好了吧？”
没捞到好处还吃了瘪，黑熊精走之前狠狠地剜了他一眼，丢下一句，“赶紧滚！”就化成一团黑风消失不见了。
谈萤沉着脸把船缓缓退出去，直到四周的景物变化，才轻轻松了口气。
要不是他们早有准备，这次怕是出不来了。
扭过头看，却发现出来的地方是一堵高墙，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一路无言，舫船很快来到飓风团的据点。
下船的只有秦三淼和宋陵，他们负责对接这个据点的其他飓风团团员。
把船远远甩在身后，宋陵才猛地倒吸一口凉气，“要不是彩票店倒闭了，我高低得买一张。”
秦三淼哼笑着附和，“也不知道哪来的霉运，一而再再而三地撞上些硬茬子。”
宋陵抚了扶胸口，有些埋怨，“熊哥也真是的，吓死个人，”又紧接着压低声音，“漓姐又喝得不省人事，楼主怕是要头疼了。”
俩人的交谈声在空荡的水面缓缓荡出去，宋陵半晌没等到秦三淼的回应，不由得打趣，“怎么了，你也被吓傻了？”
秦三淼沉默地停下脚步，扭头看向宋陵，“他们几个，好像一早就知道悬赏令的事？”
恰好来到飓风团的据点，几个飓风团的人开了条小缝，窥探着窗外的人。
宋陵欲言又止，不明所以地看了眼秦三淼，虽说这次失败了，但也不至于失落成这样吧？
将木牌给他们看了眼，秦三淼抬脚进去，脑子还在思考，究竟是什么时候暴露的，居然让他们提前做了准备。
站在两间房间中间的走廊，宋陵拍了拍她的肩膀，劝慰道，“放心，明天才是重头戏。”
说完便转身，不再管仍在沉思的秦三淼。
在他们讨论今晚这场出乎意料的意外时，谈萤正面无表情地搓着脸上一层薄如蝉翼的皮脂。
“我说了有备无患吧！”小陶得意洋洋的，见到谈萤不停扣着下巴的连接处，赶紧拦住，“别这么快扯，明天肯定还能用到。”
“……”这玩意还要敷到明天，她认命地摊开手，控制着自己不再去挠。
说起来，为什么会想到面具底下再戴面具呢，还多亏了孙齐晟这傻小子。
当初他见到这几张面具，第一反应就是太过招摇了，“面具这样欲盖弥彰的东西，戴上了就注定要摘下来。”
“你还在怀疑那两个人？”向川泽坐到原先秦三淼的位置，用钳子翻了翻几乎熄灭的火炭。
“怀疑人也很累的，我也不想……”微弱的光映照在谈萤的脸上，可是现在每走一步都是在刀尖起舞，她不谨慎点不行。
更何况现在榕城的局势这般紧张，小心点总是好的。
许多要紧的事接踵而至，明天的宴席还不知道怎么应对呢，谈萤扭了扭僵硬的脖子，“但愿他俩没问题吧。”
夜深了，舫船上所有人都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累极的他们很快陷入睡眠。
但是距离此处不到三百米的地方，有人蜷缩在几块破烂的厚毡布底下，因为逐渐下降的气温瑟瑟发抖。
他翻了个身，想要睡得舒服些，几番折腾，把脸从毡布下露了出来。
忽然脸上一凉，他不耐烦地蹭了蹭，却发现落在脸上的东西更加多了。
下雨了？他睁开眼，睡眠不足导致的通红眼睛望向广阔的天空。
混沌的脑子被冰冷的空气一激，他突然感觉到刺骨的寒冷。
这是……他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惊呼，“下雪了？！”
天空像是被掏了个窟窿，纷纷扰扰棉絮般的东西漂浮在空气中。
四周的温度急速下降，没一会，这人就冷得不停哆嗦。
愣怔地看了一会，他连滚带爬地钻出毛毡，跑进里屋。
这是个没人的房子，被不少流浪汉霸占着，平日里少不得打架斗殴，就为了占一个晚上睡觉舒服的地方。
他今天被赶了出来，只能躺在四面漏风的阳台，这才第一时间发现天空的异状。
“老刘，老刘，”他不敢直接大声吵闹，只能先叫醒熟识的人，“别睡了！”
长时间的颠沛流离让这些人睡眠很浅，刚被推了推，老刘就掀开了眼皮。
“妈的，你大晚上不睡觉在这叫唤什么？！”
老刘没控制声音，这一嗓子，把一屋子的人都喊醒了。
眼看着所有人的起床气都要撒在自己身上，这人连忙大喊，“下雪了，外面下雪了！”
一群人扭头看向唯一的窗户，从布满灰尘的玻璃上，隐约看到白芒一片。
“哼，老天爷就是想让我们死绝！”老刘支起腿，从怀里掏出一小撮烟丝，极其珍惜地放在鼻下闻了闻。
见其余人都等着他说话，他没好气地骂人，“还不把东西收拾好，生火啊？愣着是想等死吗？！”
小小的空间里陡然忙碌起来，小人物忙着倾尽所有，想要抗住悄然而至的天灾。
而同一座城市，有人适时地撑起来伞，为来人挡住风雪。
“不愧是祭祀官的力量啊，居然能呼风唤雪！”
谭相思低着头轻咳两声，浅笑着开口，“如果能帮上忙，那我也算是赎罪了。”
“谭小哥这话说的，那件事不怪你，别往心里去。”王帅撑着伞，笑着打趣，“更何况，谭家这不是翻身了吗？”
听闻这话，谭相思的脸更白了，“我本无意......”
见他又想开始长篇大论，王帅连忙打断，“不管怎么说，水底人间还是多亏了你啊！”
许是怕这人开始扯什么之乎者也的大道理，王帅索性就闭上嘴，不再开口。
两人并肩从庭院走回去，没注意到一侧的高台上，一个高挑的影子伫立在窗旁，静静地注视着二人。
好一会，这人才喑哑着低声，“萸儿，你很快就会好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