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跟着赵虞和黑衣人下矿洞的几个人跑出来，张启山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一番询问后他望向矿洞入口皱起了眉头。虽然他知道洞里有那种咬一口就会让人丢掉性命的蛇，但他不知道为什么赵虞会叫所有人都回来而不是继续前进。
又等了好久矿道入口才出现了赵虞的身影，只是张启山没想到会看见赵虞扛着黑衣人从矿洞里出来，而且一看就知道黑衣人已经晕厥。好在不是张启山一个人惊讶，整个营地看见这一幕的人都目瞪口呆——除了习以为常的赵柳。
因为黑衣人个子很高而且还是位男性，要把这样一个人扛在肩膀上那得需要些力气的，所以营地里的人看到赵虞扛着他还一脸轻松的样子就很诧异。
赵虞盯着张启山，不悦地说:“看什么看，是要等这个人死掉后方便送去装棺下葬吗？”
张启山连忙让人把黑衣人从赵虞手里接过来送去治疗。
“你让人带回来的蛇尸体我已经派人去检查了。”
赵虞活动着自己的肩膀，毫不在意地回答:“是吗。”
“你们两个发生什么事了？”
赵虞回答:“你应该庆幸找了我带队，不然这群人你看到的就是尸体。”
“什么意思？”
“佛爷不是已经问过那些半吊子了吗？这个时候装傻可不是什么好选择。”
“那东西很多？”
“数量不多你也不会雇我了，不是吗？”赵虞说。
“确实如此，不知道你们在后面到底遇到什么了，是不是也该跟我讲一讲。”
张启山从旁人手里拿来一杯茶递给赵虞，后者却没有接下那杯茶。
“如果还要继续这样无意义的对话那就免了，现在的我需要休息，而且——”赵虞自己的手露给他看，“我可是伤员，倘若佛爷还想下一次有人带队的话，那就该让我回去处理伤口。”
张启山收回手侧过身让出路，对赵虞说:“赵小姐请。”
赵虞轻笑一声，绕过张启山往自己的帐篷走去。
在进帐篷前赵虞回头对张启山说:“如果你想要更多的蛇来研究，最好别让你的人进蛇坑旁边的洞。”
“里面有什么东西？”张启山问。
“你不想人都死掉的话，就好好听我说的话。”
说完话赵虞就将张启山的视线断在帐篷外面。
赵柳看到赵虞用一块布包着手便问她:“你手怎么了？”
赵虞拆掉乱包的布料，把手心露出来给赵柳看，刀伤已经好到只剩一条淡淡的痕迹了，“那下面有蛇群，边上有人我没法用火，所以学张起灵在手心划了一刀用血来驱蛇。”
“你的血怎么可以用在这么随便的地方！”赵柳压低嗓子对赵虞吼，“应大哥知道你就惨了！”
“哦，那个跟我一起下去的小子还被蛇咬了，我还用血救了他。”
“你疯了吗！你……你能不能好好记住自己的身份！”赵柳听到这话，有种把赵虞打晕打回家的冲动。
“我总不能把他扔在底下等死吧，我可是收下张启山的‘请求’了。”
“你就等着被应大哥收拾吧！”赵柳生气地说，她从医疗箱里翻出绷带重新给赵虞缠上，“这两天不要把手露出来，被人发现你恢复这么快会出事的。”
赵虞晃晃手答应她:“好啦，我知道。”
赵柳放下医疗箱瞪她一眼。
白雪皑皑，冷风夹杂着雪花吹得人脸都僵了。
赵虞发现自己在雪山上，她心里觉得有些奇怪，自己不是在沙漠里吗？怎么会在雪山上？
四周连个人影都看不到，赵虞直觉自己要往前走，她不知道为什么要往前去，但她还是往那边走了。
走了不知多久，赵虞看到一个人背对着她站在雪地里，那人穿着厚厚的藏袍望着前方，看起来像要和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任由大风把头发吹得乱飞他也一动不动。
赵虞知道那个人是谁，是张起灵。
赵虞不知道张起灵为什么会在这里——还穿着藏袍，他不是在青铜门里吗？
赵虞想要问张起灵在这雪山的理由，她抬脚往他那边走去。
“你在干什么？”赵虞问。
张起灵没有回答，他回头看着赵虞，面上没有一丝表情。
赵虞又问他:“你什么时候从墨脱出来的？”
张起灵却对她说:“时间差不多了。”
就在这时雪停风止，赵虞看见张起灵面前忽然出现了一扇门，那是青铜门，她惊觉两人这是在康巴洛的山谷里。
门在缓缓打开，张起灵往青铜门走去。
赵虞连忙追上去，走了好久她发现自己和张起灵的距离根本没有变短，她一直在原地踏步。
“张起灵！”赵虞急得半死冲他喊，“死木头，你给老娘站住！”
张起灵已经踏入门内，听到赵虞的声音回头看了她一眼。
就这平淡如水的一瞥让赵虞停下了脚步。
“你该走了。”张起灵对赵虞说。
“张起灵！”
赵虞叫着张起灵的名字，她无法挪动自己的脚，只能眼睁睁看着青铜门把张起灵关在里面。
赵虞睁开眼睛盯着帐篷顶缓神，她发现刚刚自己是在做梦，所以才会突然出现在雪山上，也突然看到已经在青铜门里的张起灵。赵虞坐起身子扶着脑袋叹气，看到旁边床上赵柳还在睡梦中便起床走出帐篷。
沙漠夜里气温底下，守夜的人在火堆边聊天，赵虞没有去火堆边，她转身走向帐篷后面的沙丘。
赵虞在沙丘上坐下，天空星河满布和她在墨脱看到的一样。赵虞不懂自己为什么突然做梦，她不记得自己有多少年没做过梦了，这次做梦竟还梦到了张起灵。
赵虞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梦到张起灵，但她却突然想起赵鬼和苍鸾说的话。
——我真的对张起灵太上心了？就算是，那又跟我梦到他有什么关系？
赵虞望着星空叹了一口气。怎么就没人来给她解释一下呢？让自己想也太为难她这个睡了几千年的老家伙了。
结果赵虞就这么一直坐到天亮都没想明白。
赵柳醒来后没见到赵虞找了半天才发现她在营地不远的沙丘上坐着。
“你昨晚没睡？”赵柳拍拍赵虞的肩膀，把早饭递给她。
“只是醒得比较早，做了个梦……我不想吃，你拿回去吧。”
赵虞还困在昨晚的梦里根本没胃口，再说她一段时间不吃东西也没什么影响。
赵柳在她旁边坐下，“看你这样子这梦有点让你心神不宁，觉都不睡在这坐着发呆，梦到什么了？”
赵虞没回答，只是叹了一口气。
赵柳说:“我猜猜，我们英武的老大昨晚是不是梦到了那个姓张的？”
赵虞没好气地看她一眼，“知道你还问？”
赵柳回答:“看来金羊说得不错，你心境变了自己却没察觉。”
赵虞懒得理她，起身回了帐篷。
今天张启山没有组织人进去继续探情况，而是派了两队人马带着箱子去装蛇。
有人将箱子放在张启山面前让他查看，他带上手套拿起一条蛇:蛇被烧焦，还散发着奇怪的味道。箱子里装的蛇几乎全被烧焦的，仅有几条没有焦掉的都是些在坑洞里的。
张启山确信赵虞和黑衣人昨天没有带可以将这么多蛇全部烧死的东西。他相信做到这一点的肯定是赵虞而不是那个黑衣人。
张启山把蛇放回箱子让人带走，他取下手套往赵虞的帐篷那边看过去。如果能搞清楚赵虞的来头，说不定有些事他就能轻而易举地搞清楚了。
但张启山心里明白，那个女人的来历不是那么容易能搞清楚的。
傍晚黑衣人醒了，若不是赵虞心血来潮救了他，他现在就不可能醒了没多久就能下地到处窜，而是躺在矿道里等着张启山去收尸。
赵虞端着碗坐在帐篷前却迟迟没有吃，她只是看着碗里这一堆糊糊她实在是没胃口，况且今天一整天脑子里都在循环昨夜的梦。
正巧黑衣人来找她，赵虞面带微笑地对他说：“你来得正好。”
然后赵虞就把自己的碗强行塞给了他。
“等会儿，我不是来找你要食物的，我吃过了。”
“你昨天被蛇咬了，你要多吃点才好得快……找我什么事？”
黑衣人被赵虞轻而易举地转移了话题，“哦，昨天谢谢你救我。”
赵虞笑道：“哦？那你准备用什么东西来报答我？”
黑衣人问：“你想要什么？”
赵虞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她说：“你只要好好的活下去，这救命恩自然有用上的一天。”
黑衣人深深地看了赵虞一眼，“我知道了。”他说完便转身离去。
“要活久一点啊，年轻人。”赵虞笑眯眯地对着他的背影说。
赵柳从帐篷里出来看了眼黑衣人，对赵虞说:“这个人被你救了可不是好事。”
赵虞伸个懒腰，回答:“啊，没关系，反正也就只用了一点我的血……最多就是让他多活那么几年，毕竟还是普通人，也久不到哪里去。”
赵柳低声道:“应大哥知道这件事了。”
赵虞顿时怂了，“他说什么了？”
“他没有太生气，但是让我警告你，下不为例。”
“我知道了……”
又等了好久矿道入口才出现了赵虞的身影，只是张启山没想到会看见赵虞扛着黑衣人从矿洞里出来，而且一看就知道黑衣人已经晕厥。好在不是张启山一个人惊讶，整个营地看见这一幕的人都目瞪口呆——除了习以为常的赵柳。
因为黑衣人个子很高而且还是位男性，要把这样一个人扛在肩膀上那得需要些力气的，所以营地里的人看到赵虞扛着他还一脸轻松的样子就很诧异。
赵虞盯着张启山，不悦地说:“看什么看，是要等这个人死掉后方便送去装棺下葬吗？”
张启山连忙让人把黑衣人从赵虞手里接过来送去治疗。
“你让人带回来的蛇尸体我已经派人去检查了。”
赵虞活动着自己的肩膀，毫不在意地回答:“是吗。”
“你们两个发生什么事了？”
赵虞回答:“你应该庆幸找了我带队，不然这群人你看到的就是尸体。”
“什么意思？”
“佛爷不是已经问过那些半吊子了吗？这个时候装傻可不是什么好选择。”
“那东西很多？”
“数量不多你也不会雇我了，不是吗？”赵虞说。
“确实如此，不知道你们在后面到底遇到什么了，是不是也该跟我讲一讲。”
张启山从旁人手里拿来一杯茶递给赵虞，后者却没有接下那杯茶。
“如果还要继续这样无意义的对话那就免了，现在的我需要休息，而且——”赵虞自己的手露给他看，“我可是伤员，倘若佛爷还想下一次有人带队的话，那就该让我回去处理伤口。”
张启山收回手侧过身让出路，对赵虞说:“赵小姐请。”
赵虞轻笑一声，绕过张启山往自己的帐篷走去。
在进帐篷前赵虞回头对张启山说:“如果你想要更多的蛇来研究，最好别让你的人进蛇坑旁边的洞。”
“里面有什么东西？”张启山问。
“你不想人都死掉的话，就好好听我说的话。”
说完话赵虞就将张启山的视线断在帐篷外面。
赵柳看到赵虞用一块布包着手便问她:“你手怎么了？”
赵虞拆掉乱包的布料，把手心露出来给赵柳看，刀伤已经好到只剩一条淡淡的痕迹了，“那下面有蛇群，边上有人我没法用火，所以学张起灵在手心划了一刀用血来驱蛇。”
“你的血怎么可以用在这么随便的地方！”赵柳压低嗓子对赵虞吼，“应大哥知道你就惨了！”
“哦，那个跟我一起下去的小子还被蛇咬了，我还用血救了他。”
“你疯了吗！你……你能不能好好记住自己的身份！”赵柳听到这话，有种把赵虞打晕打回家的冲动。
“我总不能把他扔在底下等死吧，我可是收下张启山的‘请求’了。”
“你就等着被应大哥收拾吧！”赵柳生气地说，她从医疗箱里翻出绷带重新给赵虞缠上，“这两天不要把手露出来，被人发现你恢复这么快会出事的。”
赵虞晃晃手答应她:“好啦，我知道。”
赵柳放下医疗箱瞪她一眼。
白雪皑皑，冷风夹杂着雪花吹得人脸都僵了。
赵虞发现自己在雪山上，她心里觉得有些奇怪，自己不是在沙漠里吗？怎么会在雪山上？
四周连个人影都看不到，赵虞直觉自己要往前走，她不知道为什么要往前去，但她还是往那边走了。
走了不知多久，赵虞看到一个人背对着她站在雪地里，那人穿着厚厚的藏袍望着前方，看起来像要和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任由大风把头发吹得乱飞他也一动不动。
赵虞知道那个人是谁，是张起灵。
赵虞不知道张起灵为什么会在这里——还穿着藏袍，他不是在青铜门里吗？
赵虞想要问张起灵在这雪山的理由，她抬脚往他那边走去。
“你在干什么？”赵虞问。
张起灵没有回答，他回头看着赵虞，面上没有一丝表情。
赵虞又问他:“你什么时候从墨脱出来的？”
张起灵却对她说:“时间差不多了。”
就在这时雪停风止，赵虞看见张起灵面前忽然出现了一扇门，那是青铜门，她惊觉两人这是在康巴洛的山谷里。
门在缓缓打开，张起灵往青铜门走去。
赵虞连忙追上去，走了好久她发现自己和张起灵的距离根本没有变短，她一直在原地踏步。
“张起灵！”赵虞急得半死冲他喊，“死木头，你给老娘站住！”
张起灵已经踏入门内，听到赵虞的声音回头看了她一眼。
就这平淡如水的一瞥让赵虞停下了脚步。
“你该走了。”张起灵对赵虞说。
“张起灵！”
赵虞叫着张起灵的名字，她无法挪动自己的脚，只能眼睁睁看着青铜门把张起灵关在里面。
赵虞睁开眼睛盯着帐篷顶缓神，她发现刚刚自己是在做梦，所以才会突然出现在雪山上，也突然看到已经在青铜门里的张起灵。赵虞坐起身子扶着脑袋叹气，看到旁边床上赵柳还在睡梦中便起床走出帐篷。
沙漠夜里气温底下，守夜的人在火堆边聊天，赵虞没有去火堆边，她转身走向帐篷后面的沙丘。
赵虞在沙丘上坐下，天空星河满布和她在墨脱看到的一样。赵虞不懂自己为什么突然做梦，她不记得自己有多少年没做过梦了，这次做梦竟还梦到了张起灵。
赵虞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梦到张起灵，但她却突然想起赵鬼和苍鸾说的话。
——我真的对张起灵太上心了？就算是，那又跟我梦到他有什么关系？
赵虞望着星空叹了一口气。怎么就没人来给她解释一下呢？让自己想也太为难她这个睡了几千年的老家伙了。
结果赵虞就这么一直坐到天亮都没想明白。
赵柳醒来后没见到赵虞找了半天才发现她在营地不远的沙丘上坐着。
“你昨晚没睡？”赵柳拍拍赵虞的肩膀，把早饭递给她。
“只是醒得比较早，做了个梦……我不想吃，你拿回去吧。”
赵虞还困在昨晚的梦里根本没胃口，再说她一段时间不吃东西也没什么影响。
赵柳在她旁边坐下，“看你这样子这梦有点让你心神不宁，觉都不睡在这坐着发呆，梦到什么了？”
赵虞没回答，只是叹了一口气。
赵柳说:“我猜猜，我们英武的老大昨晚是不是梦到了那个姓张的？”
赵虞没好气地看她一眼，“知道你还问？”
赵柳回答:“看来金羊说得不错，你心境变了自己却没察觉。”
赵虞懒得理她，起身回了帐篷。
今天张启山没有组织人进去继续探情况，而是派了两队人马带着箱子去装蛇。
有人将箱子放在张启山面前让他查看，他带上手套拿起一条蛇:蛇被烧焦，还散发着奇怪的味道。箱子里装的蛇几乎全被烧焦的，仅有几条没有焦掉的都是些在坑洞里的。
张启山确信赵虞和黑衣人昨天没有带可以将这么多蛇全部烧死的东西。他相信做到这一点的肯定是赵虞而不是那个黑衣人。
张启山把蛇放回箱子让人带走，他取下手套往赵虞的帐篷那边看过去。如果能搞清楚赵虞的来头，说不定有些事他就能轻而易举地搞清楚了。
但张启山心里明白，那个女人的来历不是那么容易能搞清楚的。
傍晚黑衣人醒了，若不是赵虞心血来潮救了他，他现在就不可能醒了没多久就能下地到处窜，而是躺在矿道里等着张启山去收尸。
赵虞端着碗坐在帐篷前却迟迟没有吃，她只是看着碗里这一堆糊糊她实在是没胃口，况且今天一整天脑子里都在循环昨夜的梦。
正巧黑衣人来找她，赵虞面带微笑地对他说：“你来得正好。”
然后赵虞就把自己的碗强行塞给了他。
“等会儿，我不是来找你要食物的，我吃过了。”
“你昨天被蛇咬了，你要多吃点才好得快……找我什么事？”
黑衣人被赵虞轻而易举地转移了话题，“哦，昨天谢谢你救我。”
赵虞笑道：“哦？那你准备用什么东西来报答我？”
黑衣人问：“你想要什么？”
赵虞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她说：“你只要好好的活下去，这救命恩自然有用上的一天。”
黑衣人深深地看了赵虞一眼，“我知道了。”他说完便转身离去。
“要活久一点啊，年轻人。”赵虞笑眯眯地对着他的背影说。
赵柳从帐篷里出来看了眼黑衣人，对赵虞说:“这个人被你救了可不是好事。”
赵虞伸个懒腰，回答:“啊，没关系，反正也就只用了一点我的血……最多就是让他多活那么几年，毕竟还是普通人，也久不到哪里去。”
赵柳低声道:“应大哥知道这件事了。”
赵虞顿时怂了，“他说什么了？”
“他没有太生气，但是让我警告你，下不为例。”
“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