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赵虞想起来了，是有这么一回事。
那天所有人都收拾好东西准备乘船出发了，也不知是谁提议的说出发前大家一起照个合照。张起灵没什么兴趣，但赵虞兴致勃勃，他就被裹挟着一起去了。
赵虞记得当时她是站在第二排最边上，还挽着张起灵的手。
至于为什么照片洗出来的时候有她，但现在却没了……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要是赵虞能在照片上留存很久，那才麻烦呢。不过这事儿赵虞也不好解释、没法解释也不想解释。
所以她找了个有些牵强但又合理的解释：“我本来就没去拍合照，上面有我才奇怪呢。”
没去？
吴邪疑惑道：“你没去拍照？”
“对啊，很奇怪吗？我不喜欢照相，而且你有没有想过，都去拍照了，那谁去按照相机呢？”
“我三叔说——”
“吴邪同志啊，你怎么就对吴三省的话那么信呢？”赵虞叹了口气道，“那家伙的话，十句里恐怕八句半都是假的吧？”
吴邪还是不相信，吴三省老是骗他，这赵虞也没好到哪儿去，说什么都神神秘秘的，他们几个一个比一个奇怪。
赵虞看到张起灵在车边望着她，便起身拍拍吴邪的肩膀，“吴邪同志，别整天纠结这些小事了。”
“不是，什么叫小事，这——”吴邪话都没说完赵虞就走远了，“真是气死我！”
走到张起灵旁边，赵虞看看周围才开口：“你倒是会躲，把那麻烦事儿丢给我。”
“你也一样。”张起灵回答。在帐篷里她不也把问题丢给他处理吗？
赵虞笑道：“看来我们两个在这点上，真是半斤八两。”
这算不上什么好词，张起灵无奈地瞥赵虞一眼。
“刚才吴邪问了我一件事，他问我当年我们下西沙前拍的合照上，为什么没有我。”
“没有你？”张起灵不明白赵虞说的这是什么意思。
赵虞点点头，“吴三省把照片给他看过了，但是上面只有你们几个没有我。吴邪说吴三省告诉他当年照相的时候，我就在你旁边，照片洗出来时也有我，可几十年过去照片上的我不见了。”
不等张起灵开口，赵虞又说：“他不知道原因，看起来吴三省也不明白，所以刚才吴邪问我是不是知道……我当然知道照片上为什么没有我，但是——”
张起灵接话：“你不能告诉他。”
“没错~”赵虞冲张起灵竖起大拇指，“你知道原因吗？”
张起灵点点头，又马上摇摇头。他隐约知道，但并不确定，赵虞的身影从照片上消失应该与她的身份有很大关系。
笑弯了眼的赵虞对他说：“我们上车吧~”
他是否真的明白也不重要，对赵虞来说，那不过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过去。
重要的是未来。
荒凉的戈壁滩上，车轮卷起黄沙带着整个队伍的人飞驰着。
因为生气赵虞他们的态度，吴邪没有和他们坐在一辆车上，但也没和阿宁坐一块儿，他是单独跟另外的人组了辆车走。
赵虞自然是要和张起灵一起，但黑瞎子死皮赖脸地也要跟他们两个坐一辆车，赵虞干脆就让他去车上另外一个阿宁队伍的人换着开车。黑瞎子不想去，但赵虞明确表示，要么开车，要么自己换辆车。
没办法，黑瞎子只能认命地做了第二个司机——没钱拿的那种。
车队经过敦煌，驶入察尔汗区域，在领头车换成定主卓玛一行后又走了一天多，这才到了定主卓玛口中那个叫“兰错”的村子。
因为这里还有人在居住，考虑过后队伍决定在这扎营一夜，明天一早再出发。只是进村的时候有辆车翻进了沟里，好在人没事就是车报废了，附近也没法得到援助，只能再留一辆车在这里照顾。
“我们就在这休息吧。”赵虞找了个避风又距离人群不远不近的地方，这里能看清整个营地，又不会被别人打扰。
张起灵点点头，他对休息的地方要求并不是很高，赵虞找的位置他没意见。
夜里有人守夜，赵虞和张起灵不用操心这点，安心睡觉便是。这几天在路上人多嘴杂，赵虞一直想去定主卓玛那里确认一下那人，都没能找着机会。今天晚上一过就要准备去山里了，这可能是最后的机会——不，她应该也会进去，但一定不是跟他们同路。
等着周围安静下来，大部分人都沉入梦乡后，赵虞忽然听见有人往她和张起灵这边走来，那人刻意放轻脚步显然是不想被人知道。
她没有动也没有睁开眼睛，但手在睡袋里已经握住了刀，若来的人要做什么，赵虞能在那人动手前就将对方击倒。
很快那人就走到赵虞身边蹲下，就在对方伸手的瞬间，赵虞翻身从睡袋里坐起将刀比在那人脖子上。
“你……”来的人是定主卓玛的孙子扎西，他没想到赵虞这么警惕，被吓了一跳。
“是你？”赵虞没有收回刀，而是继续盯着他，“你有什么事？”
扎西眼睛往自己脖子上瞟了一眼，“我……我奶奶要见你们，有事。”
这时候张起灵也从睡袋里出来，看着赵虞和扎西两人。
定主卓玛要见他们？赵虞觉着有点奇怪，她与他们又不熟……不对，要见他们的应该不是定主卓玛，而是次仁俄玛。
赵虞这才将刀收回去，对扎西说：“知道了。”
定主卓玛和次仁俄玛就坐在篝火边，看到张起灵和赵虞走过来两人都没有任何表情变化。
“你这年纪也不小了，有什么事非得这时候说？不睡觉么？”赵虞走到一边坐下，看着次仁俄玛说。
次仁俄玛抬眼看她一眼，没有说话。
行吧，看来她是非要装不认识了。赵虞也没继续询问，只要不威胁到张起灵，她想干什么都与赵虞无关。
“老太太，你这要是不打算开口呢，我们可要回去休息了，这大白天赶路是很累人的。”赵虞丢根木头进火堆里对定主卓玛说，“你瞅瞅你，头发都白了还半夜三更不睡觉陪着某人折腾……真够感情好的。”
定主卓玛手上的转经筒停下来，她看向赵虞脸色有些难看，但终究是没说什么。倒是次仁俄玛给他们两个各自倒了杯酥油茶。
接着赵虞便看到扎西带着一个人走来，她有些惊讶，跟着扎西来的是吴邪。
大晚上被叫醒的吴邪也是一头雾水，他不明白定主卓玛有什么事要跟他讲，却不想来了看见赵虞和张起灵也在。而且他们两个看起来也很意外。
——难怪半天不说话，原来是人没到齐。
赵虞嘴角微扬，冲吴邪招招手:“好巧啊吴邪～”
“你们怎么在这？”
“当然是来找老太太聊天看星星的。”赵虞眼睛不眨地回答。
“瞎扯。”吴邪才不信她的鬼话。
知道他不会信，赵虞也不在意，这话谁听都知道是假的。
见人到齐，定主卓玛对他们几人道：“我这有一封给你们三个人的口信。”
“说来听听？”赵虞说。
“让我传这个口信的叫陈文锦，你们都应该认识，她让我给你们传一句话。”定主卓玛继续说。
——陈文锦！陈文锦竟然让定主卓玛传口信？
吴邪坐直身子盯着定主卓玛，所以她们两个还有联系！
这时吴邪发现对面的赵虞打个哈欠，又瞥一眼定主卓玛——不，是瞥了眼次仁俄玛。
吴邪下意识地顺着那个方向看过去。次仁俄玛低着头在拨弄火堆，没注意到有人在看自己。
——她看次仁俄玛干什么？
吴邪觉得赵虞这举动有些奇怪。
“陈文锦在让我寄录像时就预料到会来很多人，她告诉我如果你们按笔记来找塔木陀，就告诉你们她会在目的地等一段时间。”说着定主卓玛看了眼扎西递过来的手表，“不过，从现在起十天内如果你们没有到，她就自己进去不会再等你们。”
“十天？”赵虞重复一遍后突然笑出声来，她真以为他们要靠她才能进去吗？真可惜她搞错了。
一直没说话的张起灵忽然抬头问定主卓玛道：“她是在什么时候和你说这些的？”
“我只负责传话，别的一概不知。”定主卓玛让次仁俄玛扶着她站起来，“这里人多耳杂，你们也别多问。”
赵虞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我最讨厌别人命令我，告诉她，等着。”
定主卓玛的脸色有点难看，她对赵虞他们说:“还有一句话她让我告诉你们，她说‘它，就在你们中间，你们要小心’”
说完定主卓玛转身进了帐篷不再理会他们。
这一个个都爱打哑谜，吴邪看张起灵和赵虞也要走，他也顾不上自己打不打得过他们，一个箭步冲上去按住张起灵的肩膀，不让他起来。
“坐下！不准走！”
赵虞挑眉，这小子今天火气挺大啊？都敢去把张起灵按住不让他动了。而更让赵虞意外的是，张起灵竟然真的就没走。
吴邪也没想到张起灵居然真的就不走了，一时愣在哪儿。
“什么事？”张起灵问吴邪。
“今天你们两个必须回答我的问题！”
“你的问题我在敦煌的时候不是回答过了吗？”赵虞疑惑道，“还有什么问的必要吗？”
吴邪怒道:“你那叫回答吗！我有什么不可以问的？我被蒙在鼓里整天被骗得团团转，什么都不知道！你们两个把我当什么了？”
“可是吴邪，都要告诉你的理由在哪儿呢？”赵虞回答。
“我们自己的事，为什么要告诉你？”张起灵也回头看着吴邪问。
他们俩的话把吴邪堵得哑口无言，确实是这样，张起灵和赵虞也没有什么理由该把他们的事告诉他。
“吴邪同志，之前我就劝过你，不要再掺和进来了，很多事情不让你知道都是为了保护你。”
“你懂那种什么都不知道的感觉吗？”吴邪直视着赵虞说，“周围全是雾，什么也看不清，往哪儿走也不知道，周围是悬崖还是海洋也不知道。”
“我知道。”张起灵看着吴邪说，“我想知道的事，远比你多。”
吴邪张张嘴，半天才说:“但你还有赵虞。”
“我只有她，”张起灵淡淡道，“她就是我所有的过去，没有她，这世上就不会有人知道我是谁了。”
“这不是还有我吗！”吴邪着急地说。
赵虞微微一笑，她很难从张起灵嘴里听到这么多话。从他们认识时赵虞就知道张起灵是个不喜欢说话的性子，没想到在他眼里，她原来如此重要。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也别继续扯了，”赵虞轻轻握了握张起灵的手，“夜深了，都回去睡觉吧。”
那天所有人都收拾好东西准备乘船出发了，也不知是谁提议的说出发前大家一起照个合照。张起灵没什么兴趣，但赵虞兴致勃勃，他就被裹挟着一起去了。
赵虞记得当时她是站在第二排最边上，还挽着张起灵的手。
至于为什么照片洗出来的时候有她，但现在却没了……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要是赵虞能在照片上留存很久，那才麻烦呢。不过这事儿赵虞也不好解释、没法解释也不想解释。
所以她找了个有些牵强但又合理的解释：“我本来就没去拍合照，上面有我才奇怪呢。”
没去？
吴邪疑惑道：“你没去拍照？”
“对啊，很奇怪吗？我不喜欢照相，而且你有没有想过，都去拍照了，那谁去按照相机呢？”
“我三叔说——”
“吴邪同志啊，你怎么就对吴三省的话那么信呢？”赵虞叹了口气道，“那家伙的话，十句里恐怕八句半都是假的吧？”
吴邪还是不相信，吴三省老是骗他，这赵虞也没好到哪儿去，说什么都神神秘秘的，他们几个一个比一个奇怪。
赵虞看到张起灵在车边望着她，便起身拍拍吴邪的肩膀，“吴邪同志，别整天纠结这些小事了。”
“不是，什么叫小事，这——”吴邪话都没说完赵虞就走远了，“真是气死我！”
走到张起灵旁边，赵虞看看周围才开口：“你倒是会躲，把那麻烦事儿丢给我。”
“你也一样。”张起灵回答。在帐篷里她不也把问题丢给他处理吗？
赵虞笑道：“看来我们两个在这点上，真是半斤八两。”
这算不上什么好词，张起灵无奈地瞥赵虞一眼。
“刚才吴邪问了我一件事，他问我当年我们下西沙前拍的合照上，为什么没有我。”
“没有你？”张起灵不明白赵虞说的这是什么意思。
赵虞点点头，“吴三省把照片给他看过了，但是上面只有你们几个没有我。吴邪说吴三省告诉他当年照相的时候，我就在你旁边，照片洗出来时也有我，可几十年过去照片上的我不见了。”
不等张起灵开口，赵虞又说：“他不知道原因，看起来吴三省也不明白，所以刚才吴邪问我是不是知道……我当然知道照片上为什么没有我，但是——”
张起灵接话：“你不能告诉他。”
“没错~”赵虞冲张起灵竖起大拇指，“你知道原因吗？”
张起灵点点头，又马上摇摇头。他隐约知道，但并不确定，赵虞的身影从照片上消失应该与她的身份有很大关系。
笑弯了眼的赵虞对他说：“我们上车吧~”
他是否真的明白也不重要，对赵虞来说，那不过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过去。
重要的是未来。
荒凉的戈壁滩上，车轮卷起黄沙带着整个队伍的人飞驰着。
因为生气赵虞他们的态度，吴邪没有和他们坐在一辆车上，但也没和阿宁坐一块儿，他是单独跟另外的人组了辆车走。
赵虞自然是要和张起灵一起，但黑瞎子死皮赖脸地也要跟他们两个坐一辆车，赵虞干脆就让他去车上另外一个阿宁队伍的人换着开车。黑瞎子不想去，但赵虞明确表示，要么开车，要么自己换辆车。
没办法，黑瞎子只能认命地做了第二个司机——没钱拿的那种。
车队经过敦煌，驶入察尔汗区域，在领头车换成定主卓玛一行后又走了一天多，这才到了定主卓玛口中那个叫“兰错”的村子。
因为这里还有人在居住，考虑过后队伍决定在这扎营一夜，明天一早再出发。只是进村的时候有辆车翻进了沟里，好在人没事就是车报废了，附近也没法得到援助，只能再留一辆车在这里照顾。
“我们就在这休息吧。”赵虞找了个避风又距离人群不远不近的地方，这里能看清整个营地，又不会被别人打扰。
张起灵点点头，他对休息的地方要求并不是很高，赵虞找的位置他没意见。
夜里有人守夜，赵虞和张起灵不用操心这点，安心睡觉便是。这几天在路上人多嘴杂，赵虞一直想去定主卓玛那里确认一下那人，都没能找着机会。今天晚上一过就要准备去山里了，这可能是最后的机会——不，她应该也会进去，但一定不是跟他们同路。
等着周围安静下来，大部分人都沉入梦乡后，赵虞忽然听见有人往她和张起灵这边走来，那人刻意放轻脚步显然是不想被人知道。
她没有动也没有睁开眼睛，但手在睡袋里已经握住了刀，若来的人要做什么，赵虞能在那人动手前就将对方击倒。
很快那人就走到赵虞身边蹲下，就在对方伸手的瞬间，赵虞翻身从睡袋里坐起将刀比在那人脖子上。
“你……”来的人是定主卓玛的孙子扎西，他没想到赵虞这么警惕，被吓了一跳。
“是你？”赵虞没有收回刀，而是继续盯着他，“你有什么事？”
扎西眼睛往自己脖子上瞟了一眼，“我……我奶奶要见你们，有事。”
这时候张起灵也从睡袋里出来，看着赵虞和扎西两人。
定主卓玛要见他们？赵虞觉着有点奇怪，她与他们又不熟……不对，要见他们的应该不是定主卓玛，而是次仁俄玛。
赵虞这才将刀收回去，对扎西说：“知道了。”
定主卓玛和次仁俄玛就坐在篝火边，看到张起灵和赵虞走过来两人都没有任何表情变化。
“你这年纪也不小了，有什么事非得这时候说？不睡觉么？”赵虞走到一边坐下，看着次仁俄玛说。
次仁俄玛抬眼看她一眼，没有说话。
行吧，看来她是非要装不认识了。赵虞也没继续询问，只要不威胁到张起灵，她想干什么都与赵虞无关。
“老太太，你这要是不打算开口呢，我们可要回去休息了，这大白天赶路是很累人的。”赵虞丢根木头进火堆里对定主卓玛说，“你瞅瞅你，头发都白了还半夜三更不睡觉陪着某人折腾……真够感情好的。”
定主卓玛手上的转经筒停下来，她看向赵虞脸色有些难看，但终究是没说什么。倒是次仁俄玛给他们两个各自倒了杯酥油茶。
接着赵虞便看到扎西带着一个人走来，她有些惊讶，跟着扎西来的是吴邪。
大晚上被叫醒的吴邪也是一头雾水，他不明白定主卓玛有什么事要跟他讲，却不想来了看见赵虞和张起灵也在。而且他们两个看起来也很意外。
——难怪半天不说话，原来是人没到齐。
赵虞嘴角微扬，冲吴邪招招手:“好巧啊吴邪～”
“你们怎么在这？”
“当然是来找老太太聊天看星星的。”赵虞眼睛不眨地回答。
“瞎扯。”吴邪才不信她的鬼话。
知道他不会信，赵虞也不在意，这话谁听都知道是假的。
见人到齐，定主卓玛对他们几人道：“我这有一封给你们三个人的口信。”
“说来听听？”赵虞说。
“让我传这个口信的叫陈文锦，你们都应该认识，她让我给你们传一句话。”定主卓玛继续说。
——陈文锦！陈文锦竟然让定主卓玛传口信？
吴邪坐直身子盯着定主卓玛，所以她们两个还有联系！
这时吴邪发现对面的赵虞打个哈欠，又瞥一眼定主卓玛——不，是瞥了眼次仁俄玛。
吴邪下意识地顺着那个方向看过去。次仁俄玛低着头在拨弄火堆，没注意到有人在看自己。
——她看次仁俄玛干什么？
吴邪觉得赵虞这举动有些奇怪。
“陈文锦在让我寄录像时就预料到会来很多人，她告诉我如果你们按笔记来找塔木陀，就告诉你们她会在目的地等一段时间。”说着定主卓玛看了眼扎西递过来的手表，“不过，从现在起十天内如果你们没有到，她就自己进去不会再等你们。”
“十天？”赵虞重复一遍后突然笑出声来，她真以为他们要靠她才能进去吗？真可惜她搞错了。
一直没说话的张起灵忽然抬头问定主卓玛道：“她是在什么时候和你说这些的？”
“我只负责传话，别的一概不知。”定主卓玛让次仁俄玛扶着她站起来，“这里人多耳杂，你们也别多问。”
赵虞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我最讨厌别人命令我，告诉她，等着。”
定主卓玛的脸色有点难看，她对赵虞他们说:“还有一句话她让我告诉你们，她说‘它，就在你们中间，你们要小心’”
说完定主卓玛转身进了帐篷不再理会他们。
这一个个都爱打哑谜，吴邪看张起灵和赵虞也要走，他也顾不上自己打不打得过他们，一个箭步冲上去按住张起灵的肩膀，不让他起来。
“坐下！不准走！”
赵虞挑眉，这小子今天火气挺大啊？都敢去把张起灵按住不让他动了。而更让赵虞意外的是，张起灵竟然真的就没走。
吴邪也没想到张起灵居然真的就不走了，一时愣在哪儿。
“什么事？”张起灵问吴邪。
“今天你们两个必须回答我的问题！”
“你的问题我在敦煌的时候不是回答过了吗？”赵虞疑惑道，“还有什么问的必要吗？”
吴邪怒道:“你那叫回答吗！我有什么不可以问的？我被蒙在鼓里整天被骗得团团转，什么都不知道！你们两个把我当什么了？”
“可是吴邪，都要告诉你的理由在哪儿呢？”赵虞回答。
“我们自己的事，为什么要告诉你？”张起灵也回头看着吴邪问。
他们俩的话把吴邪堵得哑口无言，确实是这样，张起灵和赵虞也没有什么理由该把他们的事告诉他。
“吴邪同志，之前我就劝过你，不要再掺和进来了，很多事情不让你知道都是为了保护你。”
“你懂那种什么都不知道的感觉吗？”吴邪直视着赵虞说，“周围全是雾，什么也看不清，往哪儿走也不知道，周围是悬崖还是海洋也不知道。”
“我知道。”张起灵看着吴邪说，“我想知道的事，远比你多。”
吴邪张张嘴，半天才说:“但你还有赵虞。”
“我只有她，”张起灵淡淡道，“她就是我所有的过去，没有她，这世上就不会有人知道我是谁了。”
“这不是还有我吗！”吴邪着急地说。
赵虞微微一笑，她很难从张起灵嘴里听到这么多话。从他们认识时赵虞就知道张起灵是个不喜欢说话的性子，没想到在他眼里，她原来如此重要。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也别继续扯了，”赵虞轻轻握了握张起灵的手，“夜深了，都回去睡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