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为自己最终会变成霍玲那样？”赵虞问陈文锦。
她觉得这个想法有点奇怪，当年西沙海底墓赵虞和张起灵也去过，但没出现像他们这样的变化，难道是之后他们又去别的地方导致的？
“你去过长白山。”张起灵用肯定的语气对陈文锦说。
陈文锦点点头，她确实去过长白山。刚才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但没有提到过长白山。
“没错，我们在疗养院捋出汪藏海曾经可能去过的地方，其中就有长白山。”
后来他们查到长白山里曾经有一只少数民族退居在那里，留下了一些东西。为了查证长白山里到底有什么，陈文锦他们通过壁画整理出来三条可以进入云顶天宫的路，随即一行人便启程前往长白山。
1993年5月底，陈文锦等人到达了长白山，但他们运气也和之前去长白山的赵虞他们一样不好，那段时间天气长白山很糟糕——甚至比赵虞他们遇到的更糟糕，他们遇上了大风，一行人很是费了些功夫才找到云顶天宫进去。
但云顶天宫里面比他们想得更复杂，在艰难地行进中陈文锦、霍玲与其他人走散了，并且无法联系上他们。两人商量后决定继续前进，说不定在天宫最底层就能碰面。
可惜的是，陈文锦和霍玲费劲走到青铜门面前后等了一天也没有等到其他人。想到这长白山里的人面鸟还有那些机关，两人觉得其他人恐怕凶多吉少。
“最后我们打开了青铜门，走了进去。”陈文锦顿了顿才说，“在那里面，我看到了……终极。”
火堆旁一阵沉默。
张起灵进过几次青铜门，赵虞虽没有进去过，但最早的时候她就知道里面是什么了。所以陈文锦的话并没有在三人中掀起什么波澜。
“从长白山回来后你们去了哪里？”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后来我们确定了塔木陀的位置，但是那次霍玲他们进来了，而我没有，
“我回到疗养院后过了好久都没有收到消息，就在我以为所有人都死在塔木陀的时候，霍玲突然回来了，
“霍玲看起来失魂落魄，她说她并没有在塔木陀得到她想要的结果，很长一段时间里她就坐在镜子前发呆，我跟她说话也不回答。
“最后，她就变成了你们看那个样子。我以为这就是最后，整个队伍只剩下我了，却没想到……”
那时候陈文锦知道自己必须来塔木陀了，这里面隐藏着最后的答案，无论结果如何她都必须走一趟。
“那几盘录像带，也是你故意寄出来的？就为了把我们这群人引过来。”
“我是打算将你们引来，但我没有想过把吴邪引来。”
“可吴邪不仅来了，他还进了格尔木疗养院，并且他也看到了霍玲。”赵虞说，“据我所知，他也收到一盘录像带。”
陈文锦摇头道:“我从来没有给他寄过录像带，我想这也是它的计划。”
陈文锦只想把张起灵他们引来，最多加个吴三省，她从未想过将吴邪卷进来。毕竟那是吴三省最疼的侄子，她也见过幼时的吴邪，若不是那些事情的发生，吴邪或许该叫她婶婶。
说半天了赵虞恍觉自己肚子饿，她在包里摸出干粮分给张起灵，又在张起灵的示意下不甘不愿地分了一点给陈文锦。
看赵虞靠着张起灵睡着的样子，陈文锦真受不了。二十年前她就觉得这两人是不是太爱和对方靠在一起了，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还是这样——而且看样子赵虞比当年还爱贴着张起灵！
“当年你们是怎么从海底墓出来的？”陈文锦问张起灵。
这是陈文锦这些年一直不明白的一件事，她花了很多办法去寻找张起灵和赵虞的下落，但他们两个如同人间蒸发，直到半年前陈文锦才得到一点消息。
没等陈文锦探查出什么、也没来得及去找这两人，她就发现他们和吴邪几个一起去西沙海底墓，接着是长白山。
陈文锦得知张起灵和赵虞并没有从长白山出来，那时她就知道这两人一定是进青铜门了。在等到他们回杭州后，陈文锦寄出了录像带。
对于陈文锦的问题张起灵没有办法回答，他虽然想起了很多过去的事，但他与赵虞离开海底墓全靠赵虞一个人——至于她是如何做到的，张起灵不知道，自然也就无法回答陈文锦。
所以他告诉陈文锦:“我不知道。”
“不知道？”陈文锦疑惑地看着张起灵。
张起灵点点头，“我失忆了。”他又看了眼赵虞，“她的记忆也出了问题。”
——总觉得他在说谎。陈文锦看着张起灵面无表情的脸心想。
转念一想，陈文锦又觉得他说的可能是真的。当年在海底墓事发突然，昏迷后都经历了什么谁也不知道，失忆或许也是副作用的一种。加上这两人几十年也和他们一样面容不老，怎么不可能呢？
陈文锦很快将自己说服。
“有目标了？”张起灵把赵虞身上披的衣服给她盖好，随口问陈文锦。
后者摇摇头，很可惜，陈文锦不知道是谁也不知道在哪里，她只能确定不是张起灵、赵虞以及……吴三省——不，陈文锦也不敢肯定地说吴三省没问题。
带着一肚子的疑惑，陈陈文锦也坠入梦乡。接下来还有很多事要做，还有很多未知在等他们，现在她要做的是保存体力。
在发现追不上张起灵以后，吴邪几人回到最开始的地方休息等待，吴邪在无烟炉旁边坐下，而胖子在旁边扭来扭去也不知要干什么，吴邪烦不胜烦地侧过头看向他。
“胖子你丫的到底要干嘛！”
“胖爷我身上沾了那么多泥，难受啊！”胖子语气委屈，他想把衣服脱了打理一下，但阿宁在旁边，他总不能当着人家姑娘的面做那么不雅的动作吧？
阿宁翻个白眼走到旁边背过去坐下，“搞快点。”
见阿宁那么主动，胖子也不拖沓，马上脱下衣服开始搓泥。潘子也提醒吴邪把衣服脱下来烤，免得湿衣服穿着生病。
潘子加大火焰，三个大老爷们都光溜着上半身坐在火边，胖子左看一眼右看一下突然嘿嘿地笑出声。
吴邪嫌弃地看着胖子道:“你笑得那么猥琐干什么。”
“你才猥琐……你们不觉得这火苗像招魂灯吗？”胖子贼兮兮地靠近吴邪和潘子说，“要是待会儿把什么孤魂野鬼给招来￥
“死胖子，再胡说八道别怪我拳头不长眼！”潘子打断胖子骂了他两句，就知道这家伙嘴里吐不出什么好事儿，他居然还认真地听了！
吴邪也说了王胖子两句，都怪胖子胡说八道，害他心里七上八下的，没忍住又点了三盏矿灯把周围照亮了些才觉得心安。
三个人在一堆闹吵半天还没收拾完，阿宁忍无可忍大声问:“你们几个好了没？”
这话一出，吴邪和胖子都慌忙地抓衣服往身上套，也管不了这会儿衣服干没干了，差点忘了还有个女同志在旁边等着。
“等一下，马上就好……马上！”吴邪一边出声阻止阿宁回头，一边穿衣服。
听到回答的阿宁翻了个白眼，几个大小伙子啰啰嗦嗦的，比小孩儿还麻烦。
待几人收拾完又过去不少时间，这四周黢黑几人也不敢都睡，毕竟之前鸡冠蛇夜探的场景还挂在心头呢。商量一番后各自一个方向，就这么背对背坐着聊天，盯着幽深的黑暗睁眼等天亮。
天亮也没等多久，可张起灵和赵虞一直没回来，虽说此时太阳在慢慢升起，但在这树木丛生的雨林里远处依旧被黑暗笼罩，看不见那里有什么东西。
虽然因为天亮的缘故，几人的精神都得到了放松，这会儿雨也停了，四周一点声音也没有反而让人有些焦虑。
一晚上的奔波让大家都饿了，把食物吃下过后，潘子带着胖子去捡一些树枝回来烧，说是要弄个信号烟和吴三省联系，一个是给他们队伍标明前进方向，一个是提醒前路危险提高警惕。毕竟按计划吴三省的队伍此时也该到峡谷口了。
白天相比夜里要安全一些，等潘子和胖子捡了树枝回来，大家就轮流去睡觉补充体力，阿宁作为唯一的女同志当然被安排第一个去休息。
在等到回应的期间潘子也和吴邪科普了烟饼不同颜色代表的意思。
等到吴邪睡了一会儿醒来，时间已经到下午，潘子说他已经加过烟球，可这期间他没看到任何回音，张起灵和赵虞也没回来。
吴邪醒来后又等了好久，胖子突然从地上弹起来望着一个方向叫到:“有回音了！”
旁边睡觉的阿宁也醒了，几人往胖子指的方向看去。
在吴邪的视线中能瞧到一股红色的烟雾在远方升起，没等他松口气阿宁的一句话又把他的心击落到谷底。
“那个方向不是峡谷外，吴三省他们已经进来了。”
吴邪的表情凝固，笑容还没出来就被收回去。
她说的没错，那股红烟升起的地方在盆地中间，那里是沼泽深处，也就是说吴三省的队伍进度比吴邪他们更快！
她觉得这个想法有点奇怪，当年西沙海底墓赵虞和张起灵也去过，但没出现像他们这样的变化，难道是之后他们又去别的地方导致的？
“你去过长白山。”张起灵用肯定的语气对陈文锦说。
陈文锦点点头，她确实去过长白山。刚才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但没有提到过长白山。
“没错，我们在疗养院捋出汪藏海曾经可能去过的地方，其中就有长白山。”
后来他们查到长白山里曾经有一只少数民族退居在那里，留下了一些东西。为了查证长白山里到底有什么，陈文锦他们通过壁画整理出来三条可以进入云顶天宫的路，随即一行人便启程前往长白山。
1993年5月底，陈文锦等人到达了长白山，但他们运气也和之前去长白山的赵虞他们一样不好，那段时间天气长白山很糟糕——甚至比赵虞他们遇到的更糟糕，他们遇上了大风，一行人很是费了些功夫才找到云顶天宫进去。
但云顶天宫里面比他们想得更复杂，在艰难地行进中陈文锦、霍玲与其他人走散了，并且无法联系上他们。两人商量后决定继续前进，说不定在天宫最底层就能碰面。
可惜的是，陈文锦和霍玲费劲走到青铜门面前后等了一天也没有等到其他人。想到这长白山里的人面鸟还有那些机关，两人觉得其他人恐怕凶多吉少。
“最后我们打开了青铜门，走了进去。”陈文锦顿了顿才说，“在那里面，我看到了……终极。”
火堆旁一阵沉默。
张起灵进过几次青铜门，赵虞虽没有进去过，但最早的时候她就知道里面是什么了。所以陈文锦的话并没有在三人中掀起什么波澜。
“从长白山回来后你们去了哪里？”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后来我们确定了塔木陀的位置，但是那次霍玲他们进来了，而我没有，
“我回到疗养院后过了好久都没有收到消息，就在我以为所有人都死在塔木陀的时候，霍玲突然回来了，
“霍玲看起来失魂落魄，她说她并没有在塔木陀得到她想要的结果，很长一段时间里她就坐在镜子前发呆，我跟她说话也不回答。
“最后，她就变成了你们看那个样子。我以为这就是最后，整个队伍只剩下我了，却没想到……”
那时候陈文锦知道自己必须来塔木陀了，这里面隐藏着最后的答案，无论结果如何她都必须走一趟。
“那几盘录像带，也是你故意寄出来的？就为了把我们这群人引过来。”
“我是打算将你们引来，但我没有想过把吴邪引来。”
“可吴邪不仅来了，他还进了格尔木疗养院，并且他也看到了霍玲。”赵虞说，“据我所知，他也收到一盘录像带。”
陈文锦摇头道:“我从来没有给他寄过录像带，我想这也是它的计划。”
陈文锦只想把张起灵他们引来，最多加个吴三省，她从未想过将吴邪卷进来。毕竟那是吴三省最疼的侄子，她也见过幼时的吴邪，若不是那些事情的发生，吴邪或许该叫她婶婶。
说半天了赵虞恍觉自己肚子饿，她在包里摸出干粮分给张起灵，又在张起灵的示意下不甘不愿地分了一点给陈文锦。
看赵虞靠着张起灵睡着的样子，陈文锦真受不了。二十年前她就觉得这两人是不是太爱和对方靠在一起了，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还是这样——而且看样子赵虞比当年还爱贴着张起灵！
“当年你们是怎么从海底墓出来的？”陈文锦问张起灵。
这是陈文锦这些年一直不明白的一件事，她花了很多办法去寻找张起灵和赵虞的下落，但他们两个如同人间蒸发，直到半年前陈文锦才得到一点消息。
没等陈文锦探查出什么、也没来得及去找这两人，她就发现他们和吴邪几个一起去西沙海底墓，接着是长白山。
陈文锦得知张起灵和赵虞并没有从长白山出来，那时她就知道这两人一定是进青铜门了。在等到他们回杭州后，陈文锦寄出了录像带。
对于陈文锦的问题张起灵没有办法回答，他虽然想起了很多过去的事，但他与赵虞离开海底墓全靠赵虞一个人——至于她是如何做到的，张起灵不知道，自然也就无法回答陈文锦。
所以他告诉陈文锦:“我不知道。”
“不知道？”陈文锦疑惑地看着张起灵。
张起灵点点头，“我失忆了。”他又看了眼赵虞，“她的记忆也出了问题。”
——总觉得他在说谎。陈文锦看着张起灵面无表情的脸心想。
转念一想，陈文锦又觉得他说的可能是真的。当年在海底墓事发突然，昏迷后都经历了什么谁也不知道，失忆或许也是副作用的一种。加上这两人几十年也和他们一样面容不老，怎么不可能呢？
陈文锦很快将自己说服。
“有目标了？”张起灵把赵虞身上披的衣服给她盖好，随口问陈文锦。
后者摇摇头，很可惜，陈文锦不知道是谁也不知道在哪里，她只能确定不是张起灵、赵虞以及……吴三省——不，陈文锦也不敢肯定地说吴三省没问题。
带着一肚子的疑惑，陈陈文锦也坠入梦乡。接下来还有很多事要做，还有很多未知在等他们，现在她要做的是保存体力。
在发现追不上张起灵以后，吴邪几人回到最开始的地方休息等待，吴邪在无烟炉旁边坐下，而胖子在旁边扭来扭去也不知要干什么，吴邪烦不胜烦地侧过头看向他。
“胖子你丫的到底要干嘛！”
“胖爷我身上沾了那么多泥，难受啊！”胖子语气委屈，他想把衣服脱了打理一下，但阿宁在旁边，他总不能当着人家姑娘的面做那么不雅的动作吧？
阿宁翻个白眼走到旁边背过去坐下，“搞快点。”
见阿宁那么主动，胖子也不拖沓，马上脱下衣服开始搓泥。潘子也提醒吴邪把衣服脱下来烤，免得湿衣服穿着生病。
潘子加大火焰，三个大老爷们都光溜着上半身坐在火边，胖子左看一眼右看一下突然嘿嘿地笑出声。
吴邪嫌弃地看着胖子道:“你笑得那么猥琐干什么。”
“你才猥琐……你们不觉得这火苗像招魂灯吗？”胖子贼兮兮地靠近吴邪和潘子说，“要是待会儿把什么孤魂野鬼给招来￥
“死胖子，再胡说八道别怪我拳头不长眼！”潘子打断胖子骂了他两句，就知道这家伙嘴里吐不出什么好事儿，他居然还认真地听了！
吴邪也说了王胖子两句，都怪胖子胡说八道，害他心里七上八下的，没忍住又点了三盏矿灯把周围照亮了些才觉得心安。
三个人在一堆闹吵半天还没收拾完，阿宁忍无可忍大声问:“你们几个好了没？”
这话一出，吴邪和胖子都慌忙地抓衣服往身上套，也管不了这会儿衣服干没干了，差点忘了还有个女同志在旁边等着。
“等一下，马上就好……马上！”吴邪一边出声阻止阿宁回头，一边穿衣服。
听到回答的阿宁翻了个白眼，几个大小伙子啰啰嗦嗦的，比小孩儿还麻烦。
待几人收拾完又过去不少时间，这四周黢黑几人也不敢都睡，毕竟之前鸡冠蛇夜探的场景还挂在心头呢。商量一番后各自一个方向，就这么背对背坐着聊天，盯着幽深的黑暗睁眼等天亮。
天亮也没等多久，可张起灵和赵虞一直没回来，虽说此时太阳在慢慢升起，但在这树木丛生的雨林里远处依旧被黑暗笼罩，看不见那里有什么东西。
虽然因为天亮的缘故，几人的精神都得到了放松，这会儿雨也停了，四周一点声音也没有反而让人有些焦虑。
一晚上的奔波让大家都饿了，把食物吃下过后，潘子带着胖子去捡一些树枝回来烧，说是要弄个信号烟和吴三省联系，一个是给他们队伍标明前进方向，一个是提醒前路危险提高警惕。毕竟按计划吴三省的队伍此时也该到峡谷口了。
白天相比夜里要安全一些，等潘子和胖子捡了树枝回来，大家就轮流去睡觉补充体力，阿宁作为唯一的女同志当然被安排第一个去休息。
在等到回应的期间潘子也和吴邪科普了烟饼不同颜色代表的意思。
等到吴邪睡了一会儿醒来，时间已经到下午，潘子说他已经加过烟球，可这期间他没看到任何回音，张起灵和赵虞也没回来。
吴邪醒来后又等了好久，胖子突然从地上弹起来望着一个方向叫到:“有回音了！”
旁边睡觉的阿宁也醒了，几人往胖子指的方向看去。
在吴邪的视线中能瞧到一股红色的烟雾在远方升起，没等他松口气阿宁的一句话又把他的心击落到谷底。
“那个方向不是峡谷外，吴三省他们已经进来了。”
吴邪的表情凝固，笑容还没出来就被收回去。
她说的没错，那股红烟升起的地方在盆地中间，那里是沼泽深处，也就是说吴三省的队伍进度比吴邪他们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