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奖励一,储物空间范围扩大到10立方米;奖励二,周阙好感度+10;奖励三,生命保障功能升级;奖励四,内置图书馆范围扩大;奖励五,将宿主原有的外置魂体进行转化。】

    前面几点林识月还能听明白,唯有最后一点,她有些迷糊。

    “什么叫......外置魂体?”

    【系统:正在转化......转化成果。】

    系统没有立即回答林识月,但林识月却在自己的脑中,隐隐约约听见了一个女子悲凉的叹息。

    “是......林月月?”她喃喃。

    【系统:是的。林月月的魂体力量应当早便消散,但因为一丝执念而始终依附于宿主身上,现在已经彻底消散,请宿主放心。同时,她原对宿主产生的影响现在会对宿主的直觉产生一些影响,请宿主不必担忧。】

    林识月对林月月并没有什么感情。她不过就是千千万万个可怜古代女子中的一个而已,没有什么特殊的。

    唯一和林识月相似的,可能就是她也是一个爱读书的人罢了。当然,最终她还是没能够如同林识月一般尽情读书,而是死在了那个黑暗的污水之中,死在了无情的母亲和贪婪的村长,以及阴冷可怖的池康手中。

    池康......村长......许久没想起这些名字了,现在突然出现在林识月的记忆之中,仿若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她在心里弯了弯唇,将自己从蔓延的思绪中扯了回来,看着侍立在一旁的姜侯保,对他一点头:“不劳烦姜公公,我自己出殿便可。”

    姜侯保已经打算强硬拉走林识月的手又缩了回来:“那便请吧,林姑娘。”

    他的态度与开始的恭敬有了些差别。

    当真是......一条懂得看人眼色的狗。林识月心里冷笑,直直抬步朝后走去。

    “林姑娘,等等,”正当林识月即将要走出殿门时,身后丹轮公主突然开口叫住了林识月,林识月回头看去,便见那位斜斜靠在椅背上的公主眼中露出些许歉意来,浓重到连她本身狐狸眼中自带的一分妩媚与狡黠都遮挡不住,“若是......你还想知道些什么,尽管来寻我,晚些时候,我会让......景王世子将信物送到你的手上。”

    她话说的坚定流畅,仿佛一开始就已经想好了。

    “丹轮!”皇帝惊疑不定地看着她,“你想好了?”

    “父皇,丹轮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放心,我心间有数。”她转过头去看皇帝时,眼睛又眯了起来,又是一副恣意的皇室公主模样。

    林识月心念微动——这或许是......系统好感度增强的作用?

    不管心头如何想法,她回身回了一礼,恭敬地谢过公主后,便干脆利落地走出了紫宸殿的大门。

    这一早上,忙碌许久,再出殿门,阳光已然照射到了头顶之上——正午时分到了。

    林识月伸手挡了挡太阳,勉强睁开了眼睛,便朝着前面走去。

    她隐隐约约在刺眼的太阳光下,看见前面似乎站着一个身穿官袍的身影。

    她以为自己看错了,现在距离早朝也有将近半个时辰了,大多官员已然打道回府了,就算有人要等着见皇帝,那十分懂得看人眼色的姜侯保也自会让这些大臣到偏殿等候,谁会出现在这里呢?

    当她走近,才意识到自己的确没有看错。

    陈定言一身官袍,立于耀日之下,负手含笑看着林识月:“林姑娘出来了?”

    “陈掌院是......等我吗?”她有些迟疑。

    陈定言没有立刻回答林识月的问题,而是看向林识月身后的小太监:“不劳公公,我带着林姑娘出宫便好。”

    随后,小太监离开后,他才看向林识月,微笑颔首:“是,我在等林姑娘。”

    “等我作甚?”

    两人朝着宫外走去,林识月紧跟在他身旁,有些疑惑。

    陈定言瞥了一眼林识月,收回目光,朝前看去,声音悠悠:“听闻林姑娘对书极感兴趣,且补书技艺也是一绝,可愿随我去乾明书院一观?我有些书想拜托姑娘为我修补一二。”

    似乎是怕林识月拒绝,他又很快地加了一句:“若是说京城何处藏书最为丰富,除了皇室的藏书室,便就数我这乾明书院了。”

    林识月本就没有想拒绝的意思,听了这话,便更动心了。但当她开口想要应承下来时,脑中突然闪过了一个名字,让她迟疑了片刻。

    “不知......乾明书院的藏书区与......学子们平日读书玩乐之处,有多远?”

    她虽然不惧林正与她的事情败露,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况且现在一切都在往正常的方向走去,还是不要让林正意识到她那个可怜的姐姐没有死在那场大火里,而是还活着,并且来了京城,比较好。

    陈定言也意识到了林识月在担忧什么,忙解释道:“方向,图书馆藏书珍贵,特地建在了书院的偏僻之处,正常行走,不会与读书的学子撞上的。”

    “当然,若是遇见了来寻书抄书的学子,也是有可能的,但是令弟......”

    陈定言未尽之言,林识月自然明白。

    林正若是那好学之人,也不至于这么快就被陈定言发现异样了。

    她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后心间又泛起几分歉意:“抱歉......”

    “无妨的,我明白林姑娘的苦衷,走吧。”陈定言笑笑,往前走去。

    出了宫门,上了马车,不过十来分钟,就到了乾明书院。

    林识月下了马车,抬首看着面前的四个遒劲有力的大字,心间也随着题字者同生起一股豪气来。

    “乾明书院。”她念出这四个字来,一眨不眨地盯着。

    “如何?”陈定言从马车上下来,站在林识月身旁,淡笑开口,“这可是陛下金口玉言,叫景王世子亲自题的字。”

    林识月闻言,有些讶异:“是世子写的?”她没想到这般有力的字居然出自商止川之手。

    以她读书这么多年所见之感,能写出这般字的人,大多都是武将,又或是历经大变之事的文臣。唯有胸中有沟壑、有豪气、见过千里江山、看过漠上长烟,才能写出这般的字。

    陈定言感慨道:“是啊,想不到吧,京城中有‘顽石’之名的礼部侍郎,写的不是端端正正的楷体,而是这般豪气万千的行书。”

    林识月凝视着字,最终收回了目光,也慨叹道:“是,确实没想到。现在是直接进去吗?”

    她移开了话题。

    陈定言点点头,也不再说下去,领着林识月走进了乾明书院。

    沿着书院长廊行走,林识月才知道为何当初林母会那般想要将林正送入乾明书院。除却它的盛名之外,其资源之丰富,风景之和美,也是一个重要的因素。

    不过才走了五六十米,林识月便已然看出了此处和缓柔美之下的奢华。

    连廊内刻以浮雕,描述的便是圣人讲学图,栩栩如生,雕纹清晰;另一侧便直接刻着诗文,上面的字一看也是上好的书法,定然是请了京城中有名的书法大师来写的。

    连廊外种着青葱乔木,绿叶荫密,上面没有开花,沿路行来,林识月却能闻见一股暗香。

    再走个十几步,就能看见郁郁葱葱的树林之间,有着一汪清泉,内里游着些金色锦鲤,能看见有素袍的学子在泉水旁看书。

    “此处是乾明书院的最西端,少有人来。”陈定言解释道。

    所以,这才不过是乾明书院的四分之一罢了。林识月叹道:“不愧是乾明书院。”能让这么多人趋之若鹜,也是有他的理由的。

    也难怪乾明书院宣布招收平民学生时,朝中会有这般大的反对声——那般养尊处优的贵族,怎么忍得了平民也能与他们一同享受这般舒适的环境呢?

    林识月跟上了陈定言的脚步,拐了一个弯,再在温润莹透的鹅卵石铺成的小路上行了将近十分钟,终于看见了前面的一处建筑。

    青瓦百墙,不像是书院中的处所,倒像是外间的民居。

    “书籍怕火怕凉,不可用木头建之,便在墙内加了些防火的东西。”陈定言说。

    他领着林识月走了进去。

    里面分了两层。上下层以楼梯隔开,一层的地上摆着个蒲团,上面盘腿坐着一位靛青色交领长裙的年轻少女,乌黑的头发倾泄腰间,没有用簪子盘起,只是任凭它散着,靠在墙上,手中捧着一本书安静地看着。

    她的头顶上便是窗户,外头的光线恰巧便从那里照了进来,在她面前打了一束漂亮的光圈。

    林识月随意一瞥,见到这般景象,便怔住了。

    这少女此时此刻的姿态,便是林识月梦中渴望的场景。

    便是如此,便是如此。

    一书、一屋子的书、一束阳光、和不加束缚的外物,安静的房间内只有翻书声。

    少女听见动静,抬起头来,露出一张清瘦苍白的脸来,唇色浅淡,眸光清和,整个人似乎与她手中的书融为一体,只要风一吹,便会和书页一样随风飘走一般。

    “父亲,您来了。”她说。

    原来是陈掌院的女儿。林识月恍然。

    “林姑娘,向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养女,奚知雪。”陈掌院看向林识月,说。

    “原来是奚姑娘。”林识月冲着奚知雪温和地笑了起来。

    奚知雪眉眼温柔,仿佛是被画家以最轻柔的笔触绘成的一般。她弯弯眼,放下手中的书,起身行了一个无可挑剔的礼。

    “林姑娘是来寻书的吗?”她轻声问。

    “不算是,”陈定言先开口说道,“我领她来逛逛,对了,雪儿,我记得藏书阁中有些破损的孤本,你可能寻出来?这位林姑娘补书可是一绝。”

    奚知雪垂眼想了想:“是,好多年前了,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出来,我去寻寻。”

    她咳嗽了两声,下意识打了个寒战,匆匆朝着二楼走去。

    走了一会儿,林识月觉得有些累了,反正还需在此处等着奚知雪,她便干脆也学着奚知雪的样子,盘腿坐了下来。

    “陈掌院,奚姑娘是得了什么病症?”

    陈定言的眉眼耷拉下来,他的手摸上一旁的书架,叹了口气:“雪儿的爹娘在她生下来时便双双离世了,我与她父亲有些交情,便收养了她。她与她父亲是一样的可怜人,她父亲当时也是如她一般,体弱多病,畏寒瘦弱,苦寻名医却不得,最终离去了。我收养她后,便也想知道她是什么病症,求了宫里的太医来为她诊治,却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原来如此。”林识月点了点头,适时安慰了几句,“莫担心,奚姑娘吉人自有天相,一定能找到能治愈她的方法的。”

    “或许吧......”陈定言再叹一声,将目光转回去,那边奚知雪已经小心翼翼地捧着一叠厚厚的书走来。她走近,将书放在一旁的台上,轻柔地拂去上面的灰尘,为林识月一本一本的介绍起来。

    林识月也认真听着,细细地观察着这些书的破损程度。

    等到奚知雪介绍完了,在一旁的陈定言又再度开了口,似乎是突然想起什么事情来,有些疑惑地问道:“雪儿,你今日为何坐在蒲团之上?往日你不都在里面坐着吗?”

    奚知雪的睫毛颤抖了一下,林识月敏锐地观察到,她的手也有些不自觉的痉挛。

    她皱起眉来,伸手抓起奚知雪的手:“奚姑娘受伤了?”

    陈定言立刻走来,看着奚知雪拇指处的抽搐,严肃了起来:“怎么回事?”

    奚知雪抿了抿唇,眼神慌乱,更像是一只受惊的小鹿:“父亲......不是,爹,我没事,就是老毛病犯了。”

    陈定言怀疑地看向奚知雪,显然不相信:“你总是这般,快,随我出去,我去请郎中。”

    林识月的眼神动了动。

    她听到了什么动静。

    她极其缓慢地抬起头,望着二层的方向——林识月的动作幅度不小,足以让奚知雪看清楚,随后林识月收回了目光,眼神平静地望着奚知雪,轻而易举地捕捉到了她眼中的一丝恐慌。

    “奚姑娘,”林识月说,“这二层,是不是有旁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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