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7 章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李之桃的前额沁出了薄薄的汗。不光是因为大火烤人，还因为内心的焦躁不安。
她努力克制住自己想要来回踱步的脚，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火场。
“师姐，你要不要喝点水，坐下来休息一下。”有个弟子把自己的水壶递了过去。
李之桃挤出一个笑容，就婉拒道：“不必了，我站着心安一些。”
其实无论也不能心安，不过是骗骗自己也骗骗别人罢了。
她合紧了双手，开始在心里祈祷他们都能平安归来，为此她愿意付出一切代价。
或许是上天听到了她的祈求，从火场里面滚出来一大一小两个煤球。
李之桃心头一紧，快步跑了过去。
“真的是你们！”她有些鼻酸。又望向林下风背上的人，“杨不沾怎么样？”
再看见岳梨笑着点头之后，她把心放回到了肚子里。
“没事就好，都没事就好......太好了......”她激动地搓手。
“我和林下风先带他去苦老头那里看看。”岳梨想拍拍她，让她放松一些。但是看了看自己脏兮兮的手，又缩了回来。
“对......是应该让苦先生看看。”李之桃拼命点头，要把喜极而泣的眼泪压回去，“你们快去吧，这里交给我！”
等到他们走远，两行清泪终于夺眶而出。
“感谢上苍......感谢上苍......”她转过身去，双手合十小声地呢喃。
——
杨不沾并没有什么大碍，就是憋气憋昏过去，又呛了点烟，喉咙里烧得慌。
苦老头给他们一人开了一副润喉养肺的汤药，监督他们现场喝掉。
眼睛时不时瞥向岳梨，一副随时要开骂的样子。奈何岳梨小心地用眼神求饶，也只能摆着一张臭脸作罢了。
但现场脸更臭的还有一人。
“那个陆云生就是个变态！人渣！禽兽！我都没见过这样的！”杨不沾的嗓子哑哑的，但是并不妨碍他流利地骂人。
“他就一个一个让那个谁，那两男一女！吃一种很奇怪的药！那些人吃完那个药就会把脑子里的《千佛经》给展示出来，然后自己断手断脚。到后面，简直......”杨不沾面目扭曲地闭上眼，一副做噩梦的样子。
“好想吐......我这辈子没见过这么恶心的东西，杀生都不能虐生......”
“还好《千佛经》篇幅短，不然就该轮到我了......”杨不沾说着似乎想象了一下自己那副样子，吓得抖了个寒颤。
岳梨回想了一下火堆里的断肢，心里也不舒服起来。她打断杨不沾道：“先不说这些，以后你就待在苦老头这里吧，就让陆云生以为你已经死了。”
“不行！”杨不沾坚决反对，“我就这么差点被他活埋死了！还要躲着他！我不干！我要报复！我要报仇！我要以牙还牙！让他断胳膊断腿，再把他活埋了！”他气得牙痒痒。
岳梨斜了他一眼：“陆云生现下神功大成，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卸谁的胳膊腿。”
杨不沾眼前浮现出陆云生邪功大成的样子，然后颓废地缩回了被子。
“那也不能让我当缩头乌龟，多没面子......”
呵呵，以前偷鸡摸狗的时候怎么不记得自己要面子。岳梨在心里偷偷吐槽。
“那我也不要待在这里，我可以躲到灵梧山上。就李之桃那个小竹屋，偏僻得很，收拾收拾腾个屋子给我！”
“李之桃那里就多一个屋子被我住了，别想了。”
“你可以搬到长明居来，让他住小竹屋。长明居屋子多，你来住也合情合理。”一旁默不作声的林下风突然开口，“也免去你终日来回跑。”
“这......”岳梨觉得似乎也有道理。
杨不沾眯起眼冷哼一声，“好好好，趁我不在，有人对我兄弟下手了啊。是不是我再晚点回来，孩子都抱叁了？！”
岳梨冷笑一声，“那你就滚在这里吧，你以为李之桃很愿意跟你住一个屋檐下？回头把门口废弃的狗窝扫了给你住，反正江湖大盗四海为家。”
“啊！！！”杨不沾痛苦地大喊，“你们都欺负我一个死里逃生的病人！我恨你们！”
最后，他们商议出了一个结果。
让杨不沾偷偷住在长明居的柴房里。
“我恨你们！”这是他对这一结果的抗议。
但是，抗议无效。
岳梨走到了屋外，山谷间清新的空气让她的身心都舒展开了。
林下风走到了她身边，问她：“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能怎么办，现在只怕是师父也未必是陆云生的对手了。”她的脸上缓缓浮现愁容，“除非他在天下人面前用这副邪功，为害武林，惊动归隐的长老出动绞杀他。”
“先把武林大会这一关过了吧。”她转头看他，“你没问题的对吧？”
林下风撇头看了眼背后剑柄上垂到肩膀上的红色剑穗，露出一个自信的笑容道：“我没有问题。”
——
等到他们回了灵梧山，果不其然门派里一片热闹喜悦的氛围。众人奔走相告着掌门闭关归来的喜讯。
岳梨和林下风默默对视一眼，在人群中走去了长明居。
杨不沾会易容成一个没有什么存在感的小弟子，跟着李之桃的队伍上山。
他们在长明居汇合。
“火灭了以后我去检查了一番，该成灰的都成灰了，什么证据都没有留下。”李之桃握紧了手中的茶杯。
岳梨宽慰她：“他向来做事滴水不漏，但凡出一点差错，我们倒不用在这里发愁了。”
李之桃长叹一口气：“那掌柜的也是可怜人，我给了他一笔钱让他带着妻子孩子回乡去了。”
岳梨也长叹一口气：“早知如今，当初我也不砸他的场子了。就让他编排好了，我也不会少一块肉。”
“话不能这样说，对就是对，错就是错，谁能知道后面会发生这样的事。”李之桃皱眉。
林下风重重地点头。
这时，庭院外面传来有人进到长明居的说话声。
众人紧张地绷紧了身体，转头看去杨不沾早已经撒丫子跑到不知何处去了。
“原来你们都在这里啊。我听山下着了火，是你带人去灭的，还想问问情况，哪知你们都不在。”一袭绿衣缓缓而至，陆云生笑得很随和。似乎跟闭关前没有什么区别，但仔细看，又觉得前后判若两人。
容颜未改，但气场却不同了。
比之前更自在，更淡然，更有底气，也更有压迫感。似乎一切尽在掌握。
众人起来颔首：“陆掌门，丘长老。”
“我就说这几个孩子最近一直在这里。还有林下风，最近武学造诣小有所成，武林大会就交给他去发挥吧。”丘百龄慈爱又骄傲地笑道。
“哦？是吗？”陆云生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那不如让我来试试他的武功，这样也放心一些。”
岳梨心中倒吸一口凉气，刚想说一些客气话打消陆云生的念头，就看见李之桃上前一步。
“掌门师兄，他们两个帮忙救火，已经累了一天一夜。还是让他们休息一下吧。我平时总来看他们练武，确实像丘长老说的那样，没有问题的。”
救火的时候大家只看见林下风和岳梨冲进火里，并不知道他们到底要做什么，说他们去救火也算不上说谎。
“是啊，林下风的执剑剑法已经练到第六层，放心吧。”丘长老开口道。
“第六层......那确实是进步神速......”陆云生眼中闪过晦暗不明的光。
“我相信丘长老的决定。你们救火有功，便好好歇息吧。”
——
陆云生回到前殿，门口立着一个人，似乎是在等他。
他脸上闪过短暂的不耐后换上了招牌笑容。
“等很久了吗？”
齐小五赶紧摇头：“听闻掌门出关，弟子便急着来拜见。是我硬要在这里等的。”
陆云生颔首，让他进来。
齐小五恭恭敬敬地入门，然后站在一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但说无妨。”陆云生坐在主位，俯视着他。
齐小五顿时紧张起来，他不知道为什么这次来拜见掌门有一种及其不习惯的感觉。难道是因为掌门闭关太久了，自己太久没有见到他的缘故？
“弟子......弟子是担心武林大会的事情。林师弟到底年轻......武学机缘尚浅......”他磕磕绊绊地说道，是不是瞥陆云生几眼，观察他的表情。
“我原本是想出关以后钦点你作为灵梧派的代表出战的，没想到丘长老这么早就把人选定下来了。”陆云生面不改色地扯谎。
选齐小五？怎么可能。
“虽然林下风入派时间不长，但丘长老看重自己的弟子，传他《执剑剑谱》......”
“什么......”齐小五瞪大了眼睛。
陆云生缓缓说出后半句：“现在他已经习至第六层，整个灵梧派没有人比他更合适了。”
“怎么会......”不甘、困惑、懊恼、嫉妒的情绪萦绕在齐小五心头。
陆云生满意地看着他复杂的神情。
恨吧，恨吧，一直恨到成为他手中一把失去理智的刀。
“虽然我很看重你，但是这段时间由丘长老代理掌门事务。他偏爱自己的弟子，已经做出的决定，我没有理由要求他收回。”陆云生露出了惋惜的表情。
“弟子明白。”齐小五失魂落魄地点头。
“若没有其他事情，你就退下吧。”
“还有！还有一件事情”齐小五顿时想起什么，激动起来。
陆云生暗吸一口气，耐着性子道：“说。”
待到齐小五娓娓道来，他的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你说......林下风从火场里......背出来一个人？”
她努力克制住自己想要来回踱步的脚，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火场。
“师姐，你要不要喝点水，坐下来休息一下。”有个弟子把自己的水壶递了过去。
李之桃挤出一个笑容，就婉拒道：“不必了，我站着心安一些。”
其实无论也不能心安，不过是骗骗自己也骗骗别人罢了。
她合紧了双手，开始在心里祈祷他们都能平安归来，为此她愿意付出一切代价。
或许是上天听到了她的祈求，从火场里面滚出来一大一小两个煤球。
李之桃心头一紧，快步跑了过去。
“真的是你们！”她有些鼻酸。又望向林下风背上的人，“杨不沾怎么样？”
再看见岳梨笑着点头之后，她把心放回到了肚子里。
“没事就好，都没事就好......太好了......”她激动地搓手。
“我和林下风先带他去苦老头那里看看。”岳梨想拍拍她，让她放松一些。但是看了看自己脏兮兮的手，又缩了回来。
“对......是应该让苦先生看看。”李之桃拼命点头，要把喜极而泣的眼泪压回去，“你们快去吧，这里交给我！”
等到他们走远，两行清泪终于夺眶而出。
“感谢上苍......感谢上苍......”她转过身去，双手合十小声地呢喃。
——
杨不沾并没有什么大碍，就是憋气憋昏过去，又呛了点烟，喉咙里烧得慌。
苦老头给他们一人开了一副润喉养肺的汤药，监督他们现场喝掉。
眼睛时不时瞥向岳梨，一副随时要开骂的样子。奈何岳梨小心地用眼神求饶，也只能摆着一张臭脸作罢了。
但现场脸更臭的还有一人。
“那个陆云生就是个变态！人渣！禽兽！我都没见过这样的！”杨不沾的嗓子哑哑的，但是并不妨碍他流利地骂人。
“他就一个一个让那个谁，那两男一女！吃一种很奇怪的药！那些人吃完那个药就会把脑子里的《千佛经》给展示出来，然后自己断手断脚。到后面，简直......”杨不沾面目扭曲地闭上眼，一副做噩梦的样子。
“好想吐......我这辈子没见过这么恶心的东西，杀生都不能虐生......”
“还好《千佛经》篇幅短，不然就该轮到我了......”杨不沾说着似乎想象了一下自己那副样子，吓得抖了个寒颤。
岳梨回想了一下火堆里的断肢，心里也不舒服起来。她打断杨不沾道：“先不说这些，以后你就待在苦老头这里吧，就让陆云生以为你已经死了。”
“不行！”杨不沾坚决反对，“我就这么差点被他活埋死了！还要躲着他！我不干！我要报复！我要报仇！我要以牙还牙！让他断胳膊断腿，再把他活埋了！”他气得牙痒痒。
岳梨斜了他一眼：“陆云生现下神功大成，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卸谁的胳膊腿。”
杨不沾眼前浮现出陆云生邪功大成的样子，然后颓废地缩回了被子。
“那也不能让我当缩头乌龟，多没面子......”
呵呵，以前偷鸡摸狗的时候怎么不记得自己要面子。岳梨在心里偷偷吐槽。
“那我也不要待在这里，我可以躲到灵梧山上。就李之桃那个小竹屋，偏僻得很，收拾收拾腾个屋子给我！”
“李之桃那里就多一个屋子被我住了，别想了。”
“你可以搬到长明居来，让他住小竹屋。长明居屋子多，你来住也合情合理。”一旁默不作声的林下风突然开口，“也免去你终日来回跑。”
“这......”岳梨觉得似乎也有道理。
杨不沾眯起眼冷哼一声，“好好好，趁我不在，有人对我兄弟下手了啊。是不是我再晚点回来，孩子都抱叁了？！”
岳梨冷笑一声，“那你就滚在这里吧，你以为李之桃很愿意跟你住一个屋檐下？回头把门口废弃的狗窝扫了给你住，反正江湖大盗四海为家。”
“啊！！！”杨不沾痛苦地大喊，“你们都欺负我一个死里逃生的病人！我恨你们！”
最后，他们商议出了一个结果。
让杨不沾偷偷住在长明居的柴房里。
“我恨你们！”这是他对这一结果的抗议。
但是，抗议无效。
岳梨走到了屋外，山谷间清新的空气让她的身心都舒展开了。
林下风走到了她身边，问她：“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能怎么办，现在只怕是师父也未必是陆云生的对手了。”她的脸上缓缓浮现愁容，“除非他在天下人面前用这副邪功，为害武林，惊动归隐的长老出动绞杀他。”
“先把武林大会这一关过了吧。”她转头看他，“你没问题的对吧？”
林下风撇头看了眼背后剑柄上垂到肩膀上的红色剑穗，露出一个自信的笑容道：“我没有问题。”
——
等到他们回了灵梧山，果不其然门派里一片热闹喜悦的氛围。众人奔走相告着掌门闭关归来的喜讯。
岳梨和林下风默默对视一眼，在人群中走去了长明居。
杨不沾会易容成一个没有什么存在感的小弟子，跟着李之桃的队伍上山。
他们在长明居汇合。
“火灭了以后我去检查了一番，该成灰的都成灰了，什么证据都没有留下。”李之桃握紧了手中的茶杯。
岳梨宽慰她：“他向来做事滴水不漏，但凡出一点差错，我们倒不用在这里发愁了。”
李之桃长叹一口气：“那掌柜的也是可怜人，我给了他一笔钱让他带着妻子孩子回乡去了。”
岳梨也长叹一口气：“早知如今，当初我也不砸他的场子了。就让他编排好了，我也不会少一块肉。”
“话不能这样说，对就是对，错就是错，谁能知道后面会发生这样的事。”李之桃皱眉。
林下风重重地点头。
这时，庭院外面传来有人进到长明居的说话声。
众人紧张地绷紧了身体，转头看去杨不沾早已经撒丫子跑到不知何处去了。
“原来你们都在这里啊。我听山下着了火，是你带人去灭的，还想问问情况，哪知你们都不在。”一袭绿衣缓缓而至，陆云生笑得很随和。似乎跟闭关前没有什么区别，但仔细看，又觉得前后判若两人。
容颜未改，但气场却不同了。
比之前更自在，更淡然，更有底气，也更有压迫感。似乎一切尽在掌握。
众人起来颔首：“陆掌门，丘长老。”
“我就说这几个孩子最近一直在这里。还有林下风，最近武学造诣小有所成，武林大会就交给他去发挥吧。”丘百龄慈爱又骄傲地笑道。
“哦？是吗？”陆云生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那不如让我来试试他的武功，这样也放心一些。”
岳梨心中倒吸一口凉气，刚想说一些客气话打消陆云生的念头，就看见李之桃上前一步。
“掌门师兄，他们两个帮忙救火，已经累了一天一夜。还是让他们休息一下吧。我平时总来看他们练武，确实像丘长老说的那样，没有问题的。”
救火的时候大家只看见林下风和岳梨冲进火里，并不知道他们到底要做什么，说他们去救火也算不上说谎。
“是啊，林下风的执剑剑法已经练到第六层，放心吧。”丘长老开口道。
“第六层......那确实是进步神速......”陆云生眼中闪过晦暗不明的光。
“我相信丘长老的决定。你们救火有功，便好好歇息吧。”
——
陆云生回到前殿，门口立着一个人，似乎是在等他。
他脸上闪过短暂的不耐后换上了招牌笑容。
“等很久了吗？”
齐小五赶紧摇头：“听闻掌门出关，弟子便急着来拜见。是我硬要在这里等的。”
陆云生颔首，让他进来。
齐小五恭恭敬敬地入门，然后站在一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但说无妨。”陆云生坐在主位，俯视着他。
齐小五顿时紧张起来，他不知道为什么这次来拜见掌门有一种及其不习惯的感觉。难道是因为掌门闭关太久了，自己太久没有见到他的缘故？
“弟子......弟子是担心武林大会的事情。林师弟到底年轻......武学机缘尚浅......”他磕磕绊绊地说道，是不是瞥陆云生几眼，观察他的表情。
“我原本是想出关以后钦点你作为灵梧派的代表出战的，没想到丘长老这么早就把人选定下来了。”陆云生面不改色地扯谎。
选齐小五？怎么可能。
“虽然林下风入派时间不长，但丘长老看重自己的弟子，传他《执剑剑谱》......”
“什么......”齐小五瞪大了眼睛。
陆云生缓缓说出后半句：“现在他已经习至第六层，整个灵梧派没有人比他更合适了。”
“怎么会......”不甘、困惑、懊恼、嫉妒的情绪萦绕在齐小五心头。
陆云生满意地看着他复杂的神情。
恨吧，恨吧，一直恨到成为他手中一把失去理智的刀。
“虽然我很看重你，但是这段时间由丘长老代理掌门事务。他偏爱自己的弟子，已经做出的决定，我没有理由要求他收回。”陆云生露出了惋惜的表情。
“弟子明白。”齐小五失魂落魄地点头。
“若没有其他事情，你就退下吧。”
“还有！还有一件事情”齐小五顿时想起什么，激动起来。
陆云生暗吸一口气，耐着性子道：“说。”
待到齐小五娓娓道来，他的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你说......林下风从火场里......背出来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