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翔作势要扣福伯的下巴,就连跪了一地的御医们都惊呼一声,又迅速地爬起来阻止福伯,虽然他们姑且判断此物无毒,可但凡福伯出了一点事,他们就是欺瞒长公主之罪。

    是要掉脑袋的。

    原本寂静的厅堂,转眼间就变得鸡飞狗跳。

    一行人最终也没有拦截成功,福伯还是吞下去了。

    然,惊吓过后便是惊喜,福伯早年走南闯北的时候曾在商人手中见过罂翼树,并有幸吃过一片花瓣,了解它的功效。

    可解读也可制毒,见过了它的功效,福伯一直对此惦念不忘,从多方打探罂翼树的下落却也无从知晓。

    想不到今日竟能再次见到。

    林清真是怕了福伯了,前些天面对谢辞谎话张口就来,今日还将不确定是否有毒的东西往嘴里填。

    林清稳定心神:“所以,福伯你认识这个树?”

    “原本还不确定。”福伯咋了咂嘴,顺了把胡须:“尝过了就知道了,此物叫罂翼树。”

    林清看向福伯眼神里都带着震惊:不确定你还敢吃,不要命了。

    福伯气定神闲:“莫慌,万物相生相克,十步之内必有解药。”

    鹤翔不服气地反驳:“还十步之内,这树枝是在农户家采的,十里地都有了。”

    “茎为毒,花为解,都在枝条上长着,何须十里地。”

    听到此话,默不作声地谢辞主动询问:“福伯可知这茎会对人体产生何种危害。”

    “致幻。”

    麻痹神经,令人产生幻觉,然后听从命令。

    此言一出,鹤翔即便是再有不服也不得不相信。

    见事情有了头绪,谢辞打量着福伯,想不到不仅林清本事不小,就连她身边的福伯也是个深藏不漏之人。

    现在事情已经水落石出,最重要的就是抓住这些异族之人。

    还不清楚异族人的大本营,为了不打草惊蛇,谢辞最终派出几名暗卫分别扮作乞丐和务农的小伙打入敌人内部。

    趁机抓住一个异族人盘问,然后将他们一网打尽。

    不过异族人也是非常谨慎,暗卫们混迹在农田中充当打杂的,连着十天都没有发现异族人。

    终于第十二天晚上,在仓房轮流守夜的暗卫们,听到了门外有人交谈。

    “这帮新来的下人们你多注意点。”

    “老奴晓得。”

    借着月光,可以看到男人黑袍下散落的一溜金发,见两人交谈完毕,管事的退下。

    暗卫蒙上脸,换上衣服悄无声息地出手,打晕了异族人。

    其中一个武功最为高强的暗卫扛着异族人就回去复命,余下的几名暗卫当中,有一人学了两句鸟叫。

    不多时,扮作乞丐成天在村子周围注意动向的暗卫,轻手轻脚和他们会合。

    他们刚来几天,虽然管事的对他们面相记得不熟,但是人数上不可出差错。

    长公主府也有一个地下密室,上百名暗卫排成一排向谢辞行礼。

    密室的墙壁贴上了一层石砖,整个密室显得冷清又令人恐惧。

    穿过走廊,他们来到了关押异族人的屋自,屋自虽小但各种刑具倒是备的齐全。

    尖刺项圈,链球,皮鞭,烙铁,脚镣……

    林清越看越觉得心惊,这长公主府远不及看上去的这么简单。

    名为塔克的异族人成为了案板上的鱼肉,四肢都被牢牢地绑在木伽上无法动弹。

    谢辞坐在椅子上冷冷的下达命令:“夜一,泼醒他。”

    夜一就是看着异族人回来的暗卫,也是三百暗卫的小统领,他端起一盆水就照着塔克的脑袋泼了下去。

    塔克被浇得一激灵,随即睁开了双眼。

    “你若是不适就先出去,别勉强。”谢辞可没忘林清上回见血的狼狈模样,即便已经事先叮嘱过他还是不放心。

    和谢辞并排坐着的林清乖巧地点头,她也不想来,但是只要揭露异族人的意图,她就能延长三年寿命,眼看就要到手了,她现在坐不住了。

    她必须要全程盯着,大不了血腥的时候她就闭眼。

    夜一不解为何殿下处理这种大事还要带着这位驸马,她害怕就出去,这种大事凑什么热闹,但他也只敢在心中发牢骚。

    塔克还不明白他为何一睁眼就在这地方了,惶恐不已:“你是谁?”

    谢辞漫不经心撇了塔克一眼:“入了华夏国,你说我是谁?”

    一个处处提防小心谨慎的人,会不知道他最大的威胁?装傻也要有个界限。

    见被识破塔克也不装了,他嘲讽地看着谢辞:“长公主可真是精明,我们都入京一个月了你才抓到我,你再晚一点说不定我们都攻占华夏了。”

    明明都成了瓮中之鳖,还在不停的犬吠,夜一看着就心烦,回身给了他一拳:“老实些,问你什么就答什么。”

    一拳砸下去,塔克虽没有吐血,但脸色也好看不到哪去。

    “怎么,害怕了?不用怕我们的王终究会杀了你们。”

    林清实在是听不下去了,谁给他的自信,她起身指着塔克一顿输出。

    “你这么厉害你在这里狗叫什么?显着你张嘴了,还是显得你牙白啊,难不成你嘴上抹泻药了堵也堵不住。逼逼叨叨,真是癞蛤蟆爬脚面,不咬人膈应人。”

    “你要是能力有你嘴上的这个功夫,你至于在这。屎壳郎一个装什么大尾巴狼,你要是再瞎叭叭我就阉了你。”

    “你们王这么牛B,早就称霸世界了还用你,你以为你是谁,没用的垃圾一个,活着浪费空气,死了浪费土地,半死不活浪费金元宝。”

    骂完之后林清觉得身心舒畅,果然有气可不能憋在心里,发泄出来就好了。

    林清这一顿输出,让原本还洋洋自得地塔克目瞪口呆,张了半天嘴不知道该回那句。

    周围的暗卫们也纷纷开了眼,这才是驸马来的目的?就连夜一都想赞叹她一句好口才。

    谢辞听到塔克的话是有些动怒,但一听林清的回怼的这两句,他甚至想笑。

    张牙舞爪的样子,像极了炸毛的小猫。

    他这个驸马倒是块活宝,三寸不烂之舌怼的塔克,涨红了脸,最终也只是憋出一句:“欺人太甚。”

    谢辞压下笑意,起身靠近塔克最终在一步之遥地距离停下:“本宫只问一遍,你们的目的是什么,有多少人都藏在哪?”

    塔克梗着脖子呸了一声:“要杀就杀,墨迹什么。你们中原人不是有一句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吗,我也不是胆小鼠辈。”

    谢辞看了夜一一眼,夜一点头拿起皮鞭就抽了上去。

    顾念着林清害怕,谢辞就带着她去了隔壁的石室。

    隔着一面墙,传来皮鞭的抽打声以及塔克痛苦的咒骂声,光是听着林清都觉得寒毛耸立,浑身不自在。

    相比于林清的不自在,谢辞倒是悠闲地品茶,时不时地看林清一眼,见她脸色与平常无异也放下了心。

    谢辞掐着点,一个炷香的时间后,再次返回隔壁的石室。

    绑在木伽上的塔克已经冒了一层冷汗,身上的黑袍早已被褪下只剩一条亵裤,小麦色的身体布满了鞭痕,殷红一片体无完肤,就连脸上都抽出了两道鞭痕,还在滋滋流血。

    地下,皮鞭上都沾着塔克的血,林清仔细一看,皮鞭的末端鞭梢还勾着一小块肉皮。

    皮鞭看上去全是牛皮所制,可鞭梢却带着铁片制成的流苏,鞭梢一过,就会带起一块血肉,让人痛苦难忍,却不会致命。

    林清突然就泛起生理上的不适,刚要反胃就被谢辞捂住双眼,耳边传来他的声音:“先出去。”

    林清任由谢辞牵着她,走到了石室外面。

    “睁眼。”

    林清睁开双眼,见不到那血腥的场面,顿时感觉好多了。

    安抚一阵后,林清站在门外等候,谢辞一人走了进去。

    抽打过程中塔克已经昏迷了一次,再一次被泼醒,见到来人,他深呼一口气,压下嘴里的血:“殿下的手下,好像没吃饭啊,这点力度都不够给我挠痒痒的。”

    “还有什么刑罚吗?没有我就睡觉了。”

    逼问过程中,夜一不仅在皮鞭上撒了盐和辣椒粉,还动用了烙铁,可他依旧不说。

    许久不曾碰到过这样的硬骨头,夜一都感到头疼。

    谢辞拿起一个如同鞋底的铁片放在炉子上烤火,铁片已经变得通红后,夜一和另一名暗卫,一人用钳子夹起一个铁片按在塔克的脚底板上。

    霎时,屋内就传来了塔克的惨叫声,站在门外的林清都听得一清二楚,甚至能闻到一股焦糊味,她忍不住直打哆嗦。

    塔克挣扎着,要踢开脚上的铁片,可铁片早已和脚上的皮肉粘在一起,动一下都感觉像是要命了。

    谢辞:“说还是不说。”

    塔克双眼布满了红血丝,面目狰狞:“你做梦,你就是阎王殿的罗刹手段如此残忍,怪不得百姓们都说你草菅人命,你不得好死。”

    夜一和另一名暗卫,见此直接将铁片从塔克的脚上一把扯下,鲜血直流,铁皮上还带着一块肉皮塔克再一次疼的昏了过去。

    他身上已经没有好肉了,今天不可能再受刑,不然有可能就真的醒不来了。

    本来也没指望他,今天就能开口,不过是先试探一下。

    谢辞推开门就看江蹲在地上的林清,他刚要开口林清就看见了他。

    她起身一个不稳,谢辞刚要接住她就见林清以一个诡异的姿势站住了。

    林清右腿微曲,左脚别在右腿上,从远处看像是在练什么绝世武功。

    卧槽,脚麻了。

    林清一动都不敢动,左腿踩在地上就像没知觉了一样,可一动却又麻又疼。

    她心里苦哈哈,面上却带着笑:“殿下我有一个办法可以试试。”

章节目录

公主胡来,驸马难为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零九破只为原作者纸醉金安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纸醉金安并收藏公主胡来,驸马难为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