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细的指,白嫩如藕茎,一路描摹过青峰眉眼,高耸鼻梁,微抿的唇。

    冰凉指尖在下唇顿一顿,勾勒下翻的弧度,触到略微扎手的胡茬,自喉间突起处收回手。

    到半路又被捉住,他握她的手贴住自己面颊,轻轻揉捏掌心,然后引导她抱住自己后颈,隔着纱贴上她的唇。

    极尽温柔揉娑触碰,像急着弥补方才的错误,以温存暖意让她知晓,他有多爱她。

    水面之下,他稳稳当当托着她玲珑细腰,掌心下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环在他肩上的手臂慢慢收紧,被动的唇有了回应。

    她闭上眼,亦或在朦胧遮盖的视线中,清晰无比地感受熟悉的体温,那些点点滴滴的过往结成茧,将她裹覆其间。像回到山中那一夜的初吻,勾勒缠绵,以定终身。

    她终于从心底确信,眼前人是心中人。

    她轻轻离开他的唇,李莲花身形一僵,低头细细打量,不确定的声音泄漏一丝没有藏好的心慌,“阿狸?”

    “李莲花”,她倾身向前抱住他,“我好想你。”

    好想好想,自那一夜遁入虚无,而后苏醒不过一个月,她却觉已经相识度过数不清的春夏秋冬。

    可他不在,四季都停摆,漫长岁月或日月交替的间隔,都如永无边境的孤寂诅咒。

    李莲花隐忍着吸一口气,压下心头勒紧的苦涩与疼痛,“阿狸,我年纪大了。”

    她一愣,没跟上他的思维,而后哭腔带了笑,“你一点也不老。”

    他声音沉沉,“可我再也经不起哪怕一次这样的惊吓。”

    阿狸声音细若蚊蝇,“对不起。”

    可他和她都知道,倘若再选一次,他们仍会这般拯救彼此,死性不改。

    李莲花叹气,在她腰际不轻不重掐一下,“不求你乖乖听话,但至少……永远不要再骗我。”

    她贴着他的肩窝,半个身子都挂在他身上,大约因为太瘦,越发显得小小一只,娇娇弱弱地从善如流,“我会乖乖听话,以后都听你的。可是李莲花,你也不能再丢下我。”

    她用最柔软的语气,警告他扯平的妥协。

    李莲花无可奈何,一点办法都没有,谁让他有一只全天下主意最大的小狗。

    她的心安定下来,身体就开始闲不住,李莲花面上一尬,“别动。”

    阿狸感受到贴在她身前的变化,老实下来,吹了遮在脸上的薄纱,“可是这个不舒服。”

    李莲花将其扯走,重新撕取一块叠成三指宽的长条,遮住阿狸的眼睛,系于金丝柔软的脑后,露出精致高挑的鼻梁,和樱桃红润的唇。

    哪怕大脑有各种各样冠冕堂皇的借口,身体却总是诚实。

    李莲花瞧着这模样的阿狸,目不能视宛若初生,脆弱柔软的唇微微张开,粉嫩舌尖藏于齿间,微微牵一牵嘴角,就足以胜过人间万景,比直视他的时候还要引人犯罪。

    他一直知道她美,哪怕他是瞎子,也总归能够在天下人口中知晓她是怎样的惊艳动人。可是今夜的她全然绽放,是仅他一人可见的私藏,盛开在月中的桂花,甜腻袭人。

    “等我一下。”他起身翻找,于随身布袋中取一瓶化瘀消肿的神药,一点点清凉便能见效,灼烧感退却,舒适沁凉。

    “李莲花……”

    他爱她百转千回的语调勾缠他的名字。

    他像个认真负责的老中医,严苛地不放过任何一个病灶,每一道伤痕都仔仔细细涂过三遍才收手。

    阿狸双手撑在身后,本就余力不多,这会儿更是风吹就倒。

    疲惫之下她本能伸手,他自然接过拥抱。

    未曾料到的突然,她略一惊呼,没有预计的磕碰跌倒的疼痛。水中出来的蒸发冷意被一股温热饱满的气息驱走,他笼着她,目光化作千丝万缕的黏腻糖稀,不可自拔。

    “呜……李莲花……”

    谁让他醋意迷眼,破坏了本该有的旖旎美好。

    可这到底不能怪他,见面不识的误解,还有那亲昵替身的温存,都足以令他怒火中烧。

    叹气,自食恶果,受戒僧侣烫疤忍耐,以示虔诚皈依。

    不说话。柔软肌肤轻轻一碰就变粉红,嫩的掐出水,好过空虚无着落。

    一双浓墨漆黑的眼落于那层叠白纱上,白纱下看不见的的宝石有着磁力吸引,让他沉溺亲吻那被掩埋在干净沙滩下的海蓝宝,夙愿得偿,病入膏肓。

    月光被层层白纱与窗棂遮蔽其后,偷溜一两滴与室内烛火交融,金色绸缎铺展在白玉铺就的池畔。

    看着她安静的睡颜,李莲花不舍合眼,勾一缕她的浅发缠绕指尖,眼底落入她熟睡微颤的睫毛,像蝶翼扇动,吹起心间残垣之下的轻尘。

    一滴泪落入浅金碎发中,浑然未觉的熟睡被一两滴冰凉惊扰,她本能贴近他坚实温暖的胸膛,枕进有力可靠的臂弯,不再是无依浮萍。

    一艘小舟漂泊过无边大海,终寻到专属于她的港湾。

    今夜无风雨,两颗心相拥而眠。

    晌午过后,阿狸悠悠转醒,浑身上下仿佛被人在礁石上搓过一遍,却只是看上去刺眼。细看之下每一处都被仔仔细细涂过清凉活血的药,鼻息间全是曾经专属于李莲花的药香。

    被褥残留的温度尚未完全消退,肌肉酸胀身上懒,不愿起身。

    一股甜腻的香气由远至近,对待喜爱的食物,她一向比狗鼻子灵敏。

    转身侧躺,期待着脚步慢慢靠近,大门打开,一天中最好的阳光洒进来,给来人身后镀一层金色辉映,她看不真切,眼前只有一个朦胧的影子,亮过日光。

    她欢快的爬起来,腰腹拉扯酸得她差点跌落。一只手自她腋下穿过,将人捞起来。头顶一声无奈叹息,带着无限宠溺,“不急。”

    厚厚的靠垫给她撑在身后,李莲花坐到床边,舀一勺温热酥软的奶香吹了吹,送到她唇边,“慢点,当心烫。”

    粉嫩舌尖试探过温度,才抿一小口,就算不能直视李莲花也知道,那白纱下的一双笑眼此刻应当变成月牙豆角,坦率的快乐无需言说。

    “好吃么?”他明知故问,只要她的亲口承认和夸赞。谁能想到武功盖世天下第一的剑神,虚荣和满足竟然落在此处。

    点点头,大方分享,指了指面前白瓷勺,“你尝尝。”

    李莲花垂眸,盯着勺中剩下的半口香软甜腻的乳酪,思绪解开一道口,倾身贴上她的唇,亲尝她舌尖品过的余香。

    他才是真的中了蛊,无药可解,至死亦化不开,她之于他,毒过碧茶。

    “很甜。”放开她,李莲花舔了舔嘴角,回味道。

    还好还好,她蒙着眼睛看不到,胆大妄为的小狐狸精在认真起来的李莲花面前,单纯的像一张白纸,论魅惑勾引,根本过不了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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