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夜色,林窈用开店十几日攒的积分兑换了“雪莲果”的种子。借着系统中可使作物快速生长的能力,在系统实验室中开始实验,却多次失败都没能成功种出雪莲果。

    林窈秀眉紧蹙,长叹一口气,十分不解,究竟是哪儿出错了?怎么就种不出来呢?

    再次复盘一遍实验过程,她终于发现根结所在——湿度不够,温度偏高!

    不知道少次看着种子慢慢发芽,长高,到它开花长叶,终于等到它结出满树拳头大小的果子!

    林窈赶紧将枝头最水灵的一颗果子摘下,从系统退出后,慌慌忙忙跑出屋子。

    外面天已经蒙蒙亮了,一轮红日破云而出,四周缭乱着彩色霞云。

    林窈小心推门进来,却见三哥正趴在桌子上睡着,眉宇间疲态尽显,想来是才睡不久。竟连件衣服也没披,好在还没入秋,就这么趴桌子上将就一夜也不会着凉。

    她蹑手蹑脚走近床边,瞧了几眼床上脸色苍白的陌生男子,俊美容颜因这几分病态倒凭添了不食人间烟火的仙气儿。见他长睫轻颤,林窈知他此刻定有几分清醒。

    若此人没有威胁她,说不定她还能以平常心待他。

    收回目光,林窈从怀中摸索出一把匕首,仔细的将雪莲果悉心切成方便入口地小块儿。

    “多有得罪。”

    默念一句,林窈将他的嘴强行扒开喂了一小块儿果子,重复动作,不消一会儿就将果子喂完了。

    吃完雪莲果后,姜津年意识模糊又昏睡过去。

    林锋调整姿势,瞧见自家妹子来了屋子,赶紧坐好揉揉眼睛道:“小妹,你怎么来了?”

    “我种出了雪莲果,不知能否和天山雪莲有一样的效果。”

    “你一夜未睡?”

    林窈没有吱声,眼神闪躲间慌忙岔开话题:“先让他好好休息,铺子也是时候开张了,我们先张罗着去把牌子发了。先将最忙的这阵撑过去,之后再留一人在店中看着便可。”

    林锋知她心急,可眼下也别无他法,摇摇头,无可奈何道:“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林窈和林锋离开后院,来到店里。伙计已经将水果全都补到货架上,就等她和林锋来到之后开门营业。

    见林窈和林锋离开,一个农妇模样的身影赶紧悄悄推开门进到屋子里。看见床上躺着的男子,再想起林窈说的“雪莲果”,农妇小声嘟囔了一句,“可算是让我逮到奸夫了。”

    农妇若有所思地离开屋子,从后院出去绕了一大圈来到前面店铺门口。

    铺子里,林窈正忙着招待客人,店外突然变得喧腾。

    只见一农妇站在店铺外,掐着腰抹着泪地哭诉着。

    “林窈啊我的好侄女,是大伯母的不是啊,在你父母走后没能教导好你啊。”

    路人听到‘林窈’的名字,不正是那家果子店貌美如花的老板娘嘛,怀抱能看出好戏的心思纷纷驻足围观。

    农妇见围观者越来越多,哭喊得更加卖力:“都是大伯母的不是啊,虽你小小年纪便与人厮混生下孩子,但你年纪轻定是受人迷惑。

    大伯母以为你这几年有所收敛,却不想你的浪,荡行径并非空穴来风。若非我今日亲眼看到奸夫,定要再被你装的无辜样蒙骗了去。”

    “林娘子真如她说得那般不堪?我看着不像啊?”

    “人不可貌相,不过林娘子确有一个三四岁大的女儿。”

    听到店外动静,林窈走出铺子,农妇所说一字不漏被她听到。

    林窈亭亭玉立在台阶之上,静静看着眼前的大伯母。

    此时正在后院憋屈地伺候姜津年喝药的林锋听见店外吵嚷,放下药碗大跨步来到店外,就瞧见他们的大伯母在造谣抹黑自家妹子。联想起这两日的遭遇,林锋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登时怒不可遏道。

    “赵秀娥你怕不是忘了,我们两家在村长见证下已经断了亲戚关系,少跑来这里卖弄伯侄情深!”

    农妇一听此话,顿时气得跳脚,更没好气地嚷嚷起来。

    “林锋你们兄弟三人是林家的根,怎么也和这贱丫头学坏了?进了城就忘了林家村?忘了你们林家欠下的债?没了亲戚关系,我们还有债务关系!呵,你们跑得了和尚跑得了庙吗?”

    “大家伙都来评评理啊!他们父母重病,我们自家都揭不开锅了,勒紧了裤腰带给他们家送粮食送钱,父母安葬时我家更是不顾自家贫寒,四处借钱帮他们买棺木。

    可谁知他们挣了钱与我家断绝关系,竟离开林家村跑路,亏得我这做大伯母不计前嫌还给她安排了一门好亲事。这男方不仅风流倜傥还腰缠万贯是我们城有名的大善人,关键是不嫌弃我这侄女被退婚还未婚先孕。

    我这做大伯母的可不曾亏待他们半分,却没想到他们却这般狼心狗肺。”

    “我瞧林小娘子也不像她说得那样。若她所说是真的,那林小娘子当真伪装的太好了,其心歹毒实在可怕。”

    “我就说哪儿有良家女子出来抛头露面做生意的,更别说林娘子竟是被退过婚、未婚有孕的不洁之人,这往后我是不敢再吃林家的果子了。”

    ……

    围观地人群人云亦云,农妇听着他们讨论的话都是向着她的,经历风吹日晒的脸躲在衣袖下暗自得意。

    她可是打听过的,这时候是林窈铺子生意最好的时候,她可是特意趁着人多来的。谣言不论真假,都足以压死林窈。

    疲惫的眼睛闪过精明透着股狠劲儿,我看这死妮子拿什么和我斗!

    “大家伙儿都来看看哪,这就是你们眼中的水果西施,她就是一个白眼狼哪,得了富贵就不认她的大伯母了啊!”

    看着眼前人,林窈心里凭空生出一丝冷意。她刚穿越来的时候,正好是原身被眼前的大伯母打晕送到她口中的“大善人”床上的时候。若不是大哥赶来,恐怕……

    “大伯母送得一碗米糠,之后我大哥还了一碗白面,大伯母借给我们的十文钱,我们还了二十文。

    至于那门亲事,我着实不知嫁给一个年近七十的老头做妾会是一门好亲事,林窈实在不知我们家还欠你们家什么?”

    “你这死丫头,你父母重病后若不是有我家的接济,你们全家都饿死冻死了,哪还有命享今天的福?

    当初你未婚先孕被发现,若不是有我这个大伯母哀求村长,你早就被沉塘淹死了!你们林家欠我家的还多着呢!”

    “那大伯母想如何?”

    农妇见林窈这么说,以为她是害怕了,得意地抬起下巴。

    “每月给我们十两银子,直到招娣来娣盼娣嫁人,耀祖长大。”

    林窈强忍着不适,她21世纪穿越来的人实在是无法忍受她这个大伯母如此重男轻女。但如今围观人群越来越多,赵秀娥对她的造谣会严重影响她的生意,她只好假装同意地点头。

    农妇双手掐腰见林窈居然这么轻易答应,怕她有鬼,思索一番后道:“我怕你翻脸不认人,你同我到官府立字据。”

    围观看戏的百姓跟着她们来到官府,将官府层层围堵起来,林锋也在其中担忧自家妹子。

    刚一进到衙门内,林窈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拱手道。

    “民妇林窈状告柳安县林家村赵秀娥诈骗罪和造谣罪。”

    农妇一听林窈的话,见她反悔,连忙扑通跪下,连连喊冤:“大人,民妇冤枉啊,民妇冤枉啊。”

    知府大人摆摆手示意农妇安静,他看着林窈说:“柳安县为何告到平阳城内?”

    “禀大人,民妇原属柳安县林家村人士,只因房屋地契已无,户籍已经不属于柳安县林家村人。如今民妇在平阳城福袋子大街开了一家小店,已落户在店铺名下。”

    知府大人点点头,又问道:“那你为何告赵秀娥诈骗罪和造谣罪?”

    “赵秀娥原是民妇的大伯母,但其人贪得无厌。在民妇父母双亡后,嫉妒民妇与兄长靠种西瓜有钱了,骗走民妇家的房屋和地契,害得民妇和三个兄长无家可住。民妇和赵秀娥已经在林家村村长和族长的见证下再无亲戚关系。

    可如今赵秀娥却寻上门再来诈取民妇的钱财,提出每月民妇支付她十两银子,这是诈骗罪。”

    “民妇二告赵秀娥污蔑造谣民妇被退婚、未婚先孕、不贞不洁之人,抹黑民妇声誉。民妇父亲曾当过兵,给战友之子和幼时的民妇定下过一门娃娃亲。后来鸿金之战开始,民妇未婚夫应征入伍前夕与民妇简单完成仪式。

    后来战争胜利,民妇的丈夫却再也没有音讯,民妇这几年来一直在等他回来。这也是民妇未以寡妇自居的原因,还请官老爷还林窈一个公道。”

    说罢,林窈不卑不亢地磕了一个头。

    她确实有一门从小定的娃娃亲,而那人也确实参加了鸿金之战,只是孩子不是他的罢了,当然她也没说是那人的。

    知府大人摸了摸长须,鸿金之战虽然胜利,但死伤无数,圣上对牺牲战士无上嘉奖。林窈是烈士家眷,断不能怠慢。

    但她所说真假?

    知府大人开口问道:“你有何证据证明你是烈士家眷?”

    “婚书在那年已经递到衙门备案。”

    言语间,似是想起为国牺牲的丈夫模样,林窈低头小声啜泣。

    听完林窈的话,农妇瞪大了眼睛,难怪林窈这个死丫头那么轻易答应了,原来想反咬她!

    她猛地扑向林窈,气急败坏地喊着:“你,你胡说!你个死丫头!我是你大伯母我还能不知道吗?若不是我今日亲眼所见你将那奸夫藏匿家中,我便也要被你给骗了!”

    知府大人赶忙让侍卫将赵秀娥拦开,一拍惊堂木,肃声道:“大胆,竟敢扰乱公堂秩序!”

    林窈面不改色平静地看着赵秀娥,心里却有些慌乱起来。赵秀娥一开始说什么奸夫还以为是胡诌的,没想到赵秀娥居然知道那人,不过眼下这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那人的身份。

    那人身份不明,倘若真是什么敌国奸细,她也百口莫辩了……

    知府大人吩咐了身旁侍卫去柳安县调档取婚书。

    “赵秀娥,你所说可属实?”

    “回大人,民妇不敢欺瞒大人,句句属实哪。她的奸夫就被他藏在铺子后院的屋子,看似受伤在床,兴许林窈与别国有联系,那男的别有来历啊!”

    知府大人抚了抚胡须,林窈的店他也略有耳闻,店中所卖奇异果子确实引起瞩目。只是她一个名不经传的小小农女,如何得来的这些奇异果子?

    思索一番后,知府大人下令让侍卫将男人带来。

    在公堂外干着急的林锋,此时此刻也别无他法,只好跟着侍卫一同先回到店中,至于那个男人……

    侍卫遣散开围观看热闹的老百姓,进到林家灵果铺子,径直走向后院。

    一刻钟前,姜津年昏睡了一个时辰,“雪莲果”起了作用,他才清醒便挣扎着从床上站起来,却失力跌坐回床上。

    他打量一番屋内简陋的装饰,意识到他还在店里,知晓是那老板娘信守承诺救他。

    正当他闭目养神之际,屋门被打开,他看着眼前侍卫装束的人。

    听侍卫所言知道林窈遇到麻烦,她救了他,他不能坐视不管。便从怀中取出南凌王令牌,给侍卫看后并叮嘱林窈是他的人,请大人务必主持正义。

    官府内

    婚书已经取到,也已验明为真。

    侍卫从铺子回到官府,凑到知府耳边私语几句。

    见此情形,林窈面色未变,只紧握得拳头隐隐出现的汗意骗不了她自己。

    知府大人脸色突然变白,派出得侍卫都是他的心腹,跟着他进京述职也算是见过世面,南凌王令牌想来是真。

    原先他还持摇摆态度,既然婚书是真,而且林窈又与皇家有关系,那这桩案子也有了结果。

    他将惊堂木重重一拍,厉声道。

    “大胆赵秀娥!竟敢蒙骗本官!诬陷烈士家眷!”

    “民妇冤枉啊!民妇亲眼见到林窈藏匿奸夫哪!”

    赵秀娥十分不解,但见到知府大人如此厉色吓得连连磕头哭诉喊冤。

    “本官告诉你,犯敲诈罪者重打五十大板,将诈骗所得房屋地契如数归还,赋税加倍。犯造谣罪者嫡亲三代不可参加科举,若拒不认罪,则罪加一等。”

    大鸿国国风、民风严谨,尤为看中诚信、勤勉,故而诈骗罪和造谣罪惩罚甚重。

    赵秀娥被吓得一哆嗦,常年干农活被晒得黑红的脸变得煞白。难怪林窈这个死丫头当初交出了地契却还让林锐守田,原来故意设计了这么一出!

    林龙如果知道她进城之后捅了这么大个窟窿,肯定会痛打她一顿,但是如果不认罪她可能就没命回去见儿子……

    大人一拍惊堂木,赵秀娥又是一个哆嗦。

    林窈不知为何知府大人突然如此严厉,而且那个男人呢?

    她瞥了一眼趴在地上的赵秀娥,见她衣裤下竟出现了一滩水渍,嫌弃地扭过头。

    “民妇知罪,侄女可否看在伯侄一场,减轻我的罪行,耀祖才两三岁,他的路还长着呢。”

    林窈多看她一眼都嫌弃脏了自己的眼,心里不禁冷笑,重男轻女到这种地步?只管想着儿子年纪小,忘了三个女儿?有她这样的娘,耀祖又能耀哪门子的祖?

    “民妇一切听从大人审判。”

    赵秀娥一下子瘫软在公堂上,看着跪在她旁边身姿挺拔的林窈,眼神里全是恨意,都是林窈这个死丫头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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