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西莉亚这辈子都没想到自己有一天能跟卢平打一把伞。她瞥了一眼走在自己旁边的卢平,飞快地收回视线,心里别扭极了。

    四周除了雨声就是他们两个的脚步声,塞西莉亚听着雨滴拍打在伞上的声音,突然想起来:“你怎么知道我在海格那?”

    莱姆斯如实回答:“我问了伊万斯。”

    伊万斯说塞西莉亚经常去的地方有两个,一个是魁地奇球场,另一个是海格那里。

    今天下雨,塞西莉亚在魁地奇球场的可能性很小,所以莱姆斯就来了海格这。

    莱姆斯对海格印象深刻,海格是莱姆斯见过的唯一一个巨人,虽然是混血巨人,但也像座小山一样高大。

    开学那天就是海格来接引他们,除此之外,海格还是霍格沃茨的钥匙保管员和猎场看守。

    只是莱姆斯没想到,从开学到现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塞西莉亚就和海格混熟了。

    她好像可以和任何人成为很好的朋友…除了他以外。

    “哦。”

    塞西莉亚好像只是随便问问,说完之后就没有下文了。

    到了休息室,莱姆斯说:“你在这等我一下,我去取衣服。”

    塞西莉亚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挥挥手:“去吧。”

    莱姆斯猜的没错,詹姆他们果然没在寝室。他把藏在衣柜的隐形衣拿出来,包在塞西莉亚的外套里面,叠好后回到休息室,把衣服还给塞西莉亚。

    塞西莉亚接过衣服低头嗅了一下。

    莱姆斯看到她的举动,紧张地放慢了呼吸,轻声道:“衣服我洗过了……也没有被别人碰到过。”

    “不错。”塞西莉亚很满意,她刚打开衣服,手指就触碰到顺滑轻盈的布料。

    这是……隐形衣?

    塞西莉亚疑惑地扒开外套,看到她丢失的隐形衣。她又惊又喜,“梅林啊!我以为已经丢了!你捡到了它?”

    莱姆斯被塞西莉亚注视着,呼吸都局促了,“嗯,碰巧捡到的。”

    假的,其实他在塞西莉亚隐形衣刚掉的时候就发现了。

    只是当时他们打得太激烈,各种咒语满天飞,他想提醒一下都难。

    莱姆斯担心塞西莉亚的隐形衣被踩坏,就找机会把隐形衣捡起来,当时所有人都忙着躲避满天飞的魔咒,谁也没有注意到他的举动。

    莱姆斯没有把这件事告诉詹姆他们。

    如果被詹姆知道塞西莉亚的隐形衣在他这里,那他肯定不会放过这个可以要挟塞西莉亚的“好机会”。

    他无意激化双方的矛盾,他和塞西莉亚的关系已经够糟糕了。

    “不管怎么样,都谢谢你把隐形衣还给我。”塞西莉亚从口袋里拿出一块巧克力,关心道:“吃块巧克力吗?你的脸色不太好。”

    莱姆斯看到熟悉的包装纸,惊讶地抬头。

    塞西莉亚不明所以:“怎么了?”

    “没事。”莱姆斯的语气里夹杂着庆幸,“我还以为你不会再给我巧克力了。”

    塞西莉亚不明白卢平的意思,“什么啊?你不吃的话我吃了?”

    “我吃。”莱姆斯破天荒地,主动伸手从塞西莉亚的手上拿走巧克力,“谢谢你。”

    他朝塞西莉亚温柔地笑着,嘴角微微上扬,眼里带着细碎的光芒,就那么看着塞西莉亚。

    这次不好意思的变成了塞西莉亚。

    她率先移开目光,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不客气,你吃吧,我先回去了。”

    “好,再见。”

    塞西莉亚沉默了一下:“……再见。”

    晚上六点五十分,一只灰色猫头鹰带着一张纸条落到了塞西莉亚寝室的窗边。

    塞西莉亚打开纸条,上面是麦格教授严肃规整的字迹:七点到斯拉格霍恩教授的办公室进行义务劳动,九点半结束。

    塞西莉亚哀嚎一声,从柜子里拿出一把猫头鹰粮喂给它。

    坐在椅子上观察了一会猫头鹰进食,在脖子上的怀表分针指到55的时候,认命的套上外套出门。

    踩着点到了斯拉格霍恩教授的办公室后,塞西莉亚看到了坐在斯拉格霍恩教授对面已经到了好一阵的莱姆斯·卢平。

    虽然不那么讨厌他了,但是看到他的一瞬间,塞西莉亚还是有点尴尬。

    “晚上好,斯拉格霍恩教授。”

    “晚上好啊,塞西莉亚。”斯拉格霍恩教授笑眯眯的招呼塞西莉亚进来。

    “你和卢平先生今晚的任务就是把这些鼻涕虫处理干净,然后切片。”

    斯拉格霍恩教授手指向旁边的两个铁皮桶。

    生命力鲜活的鼻涕虫在里面蠕动着,塞西莉亚瞥了一眼差点呕出来。

    梅林啊!她宁愿被麦格教授罚写几千字检讨也不愿意弄这玩意!

    这也太恶心了吧!

    塞西莉亚在心里疯狂吐槽着。

    一旁的卢平看起来接受良好,“好的,教授。”

    斯拉格霍恩教授可能也嫌鼻涕虫恶心,他轻轻挥一挥魔杖,把两个铁皮桶挪到了办公室的另一边,让塞西莉亚和卢平去那边弄。

    塞西莉亚心如死灰。

    她走过去坐到凳子上,卢平已经先她一步,拿出了处理工具。

    哦,还有她的那份。

    塞西莉亚慢吞吞地戴上手套,“我真是谢谢你了。”

    真的谢谢他,真的。

    这时候塞西莉亚想起来,自己被抓到这处理鼻涕虫,似乎还有卢平的一份功劳呢!

    想到这,塞西莉亚狠狠地瞪了卢平一眼。

    鼻涕虫是塞西莉亚见过最恶心的东西,那滑溜溜黏腻腻的触感,即使隔着一层手套也能清楚感知到。

    尤其它还时不时地蠕动几下。

    塞西莉亚面如菜色地给鼻涕虫刮粘液,切片。

    心中立下毒誓:绝不会让害她沦落到这个地步的四个混蛋好过!

    哦对了,四个混蛋之一就在她旁边呢!

    塞西莉亚趁斯拉格霍恩教授不注意,坏心眼地往卢平身上扔了一只没有处理过的鼻涕虫。

    鼻涕虫顺着他的袍子“啪嗒”一声滑落到地上,留下一道粘液的痕迹。

    但卢平并未生气,他把掉在地上的鼻涕虫捡起来,顺便把它处理好,切片扔进空桶里。

    塞西莉亚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但她没有放弃,一来二去的,卢平的袍子上多了很多鼻涕虫粘液留下的痕迹,但他既没有向斯拉格霍恩教授告状,也没有反击的意思。

    甚至还抽空帮塞西莉亚处理不少鼻涕虫。

    这回是很多拳都打在了棉花上。

    塞西莉亚失去捉弄他的兴趣,瘫在椅子上,满脸写着生无可恋四个大字。

    最后剩的半桶鼻涕虫还是卢平帮她弄完的。

    九点半,斯拉格霍恩教授来检查他们任务的完成情况。

    鼻涕虫被处理得干干净净,切片薄厚均匀。

    斯拉格霍恩教授满意地点点头:“做的不错,你们可以回去休息了。”

    塞西莉亚如释重负:“再见,教授。”

    说完便转身离开。

    詹姆,西里斯和彼得被派遣去打扫霍格沃茨奖品陈列室。

    莱姆斯早他们一会儿回到寝室,他站在窗口望窗外渐渐变圆的月亮,隐隐听到詹姆他们在抱怨着“灰太厚了”,“快要累死了”,“感觉胳膊要断了”诸如此类的话。

    他嘴角扬起笑容,转身正好看到灰头土脸的好朋友们进来。

    詹姆一进门就把脏兮兮的外套脱掉了,看到莱姆斯站在窗口,问道:“咦?莱姆斯,你还没睡吗?”

    莱姆斯:“还不困,你们今天怎么样?”

    “你不知道,我们都要累死了,普林格让我们打扫的那个奖杯陈列室,天知道那屋子有多久没被打扫过了,积的灰足足有这么厚一层!”詹姆夸张地形容灰尘的厚度,喋喋不休地抱怨着:“而且他还不允许我们用魔法,我不理解,明明一个清洁如新的咒语就能给打扫干净,为什么非要让我们用手清理。”

    莱姆斯问:“那你们用魔法了吗?”

    詹姆,西里斯和彼得对视一眼,然后露出一个微妙的笑容。

    莱姆斯:“……”明白了。

    西里斯脱下黑色长袍,扯开领带,坐在椅子上,“你今天去做什么了,莱姆斯?”

    莱姆斯说:“和斯特里特一起在魔药办公室帮斯拉格霍恩教授处理鼻涕虫。”

    詹姆痛心疾首地说:“Oh——可怜的莱姆斯,居然和那个女魔头一起义务劳动!”

    “她没有趁机报复你吧?”西里斯问。

    “是啊,莱姆斯。”彼得也附和。

    被朋友关心的感觉很温暖,让莱姆斯觉得即将到来的满月似乎也没有那么难捱了。

    “没有,我们一直在和平共处。”

    如果忽略掉塞西莉亚往他身上扔鼻涕虫这件事的话。

    “嗯?斯特里特什么都没干?”

    詹姆不敢相信地绕着莱姆斯转一圈,扒拉他的袖口,打量他身上有没有什么被欺负的痕迹。

    莱姆斯性格那么好,没准是被斯特里特欺负了不敢跟他们说呢?

    莱姆斯任由詹姆打量,被弄了一身鼻涕虫粘液的袍子早就被他换下来洗了,詹姆扒拉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他嘴里嘟囔着:“斯特里特是这么好相处的人吗?不应该啊!”

    西里斯拦住詹姆要掀开莱姆斯袍子的手,一脸无语道:“你觉得斯特里特一个小女生会对莱姆斯这个位置下手吗?”

    这个傻子,没看到莱姆斯脸都红了吗?

    詹姆恍然:“你说的有道理,西里斯。”

    彼得在一边偷笑。

    莱姆斯的脸更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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