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哥？你怎么来了？梁如因？你俩怎么在一块儿？生哥，是父尊发现了吗？父尊派你来找我对不对？”
如月问了一箩筐的问题，胡生皱着眉，道:“殿下私自下凡，尊君命我将您带回。”
“现在吗？我可以再待一段时间吗？”
“还请殿下莫要叫我为难。”
沉静片刻，如月又道:“可以带上他一起吗？”
“殿下身后这位是何人？不像是天界云族的，若殿下想带朋友回云宫，还请向尊君请示。”
如月磕磕巴巴说道:“这是暮云，是……”
那男人站出来，面容和善道:“如月的一个朋友。”语毕，如月抬头看了他一眼，却无声无息地低下头，没有反驳，只是脸上泛起了红晕。
胡生将一切看在眼里，将信将疑问道:“从何处来？”
“夷河。”
“何族？何界？”
“旁杂小族，未曾入界。”
胡生自认他的审讯威慑之力虽不及他姐姐姐夫，但也是很强的。面前这人对答如流，眼神从容淡定，没有丝毫紧张，不像是在撒谎，更完全不惧怕他。
“你过来。”胡生看着如月。
如月和胡生虽不是同辈，但和祈珂确实同辈之人，因此如月和祈珂的关系还不错，青梅竹马，相伴长大，而胡生与祈珂师出同门，自然也会与如月有所交集。胡生又是个跳脱性子，同谁都能相与得来，再加上如月也不是个爱摆架子的人，故私下也会叫胡生一句“生哥”，还算听他的话，也是真的将胡生视作兄长。
但此刻，如月却没有听胡生地话走过去，而是站了出来护着暮云，“生哥，他不是坏人。”
胡生的手里变幻出一个镇灵钟，镇灵钟可以辨别灵气，只要散发出一点灵气，基本就可以断定该人是哪界哪族。但那当然不是真正的镇灵钟，真正的挂在云巅，他手上的只是镇灵钟的一个分身。
但也有够用了。
“请殿下见谅，筛查云宫往来人员是镇灵钟的职责，保护云宫的安全是我的职责。您要带这位朋友去云杪间，我就要查验他的身份，确保他不会对云族造成危害。”
暮云安抚似的按下如月挡在他面前的手，弯眼笑了笑，“没事。”又转头看向胡生，友好地笑着，“职责所在，可以理解。”
随后便走了出来。
“放心，你若身份无碍，镇灵钟自然不会伤害你。”
钟声响起，震耳欲聋，悬在暮云头顶，飞速地转动着，胡生游刃有余地念着法咒，四周印照的青蓝色灵光叫人睁不开眼。
如月紧张地掐着手心，几乎要渗出血，即使灵光晃眼，她还是死死盯着那镇灵钟。如月的手上悄悄运转着灵力，生怕有什么问题，她会立刻打断胡生的法咒，然后带走暮云。
但钟声只响了十余下，便停了下来，镇灵钟飞回胡生手中。如月这才放下心来，镇灵钟没有发起攻击，那就证明没事。
胡生收起法器，欠身道：“冒犯了。”
“无碍，例行公事罢了。”随后调侃道：“云族不愧是六界之首，例法如此严明。”
“过誉了。”
暮云转身回到如月身边，温和一笑，轻声道：“我说了没事，看，是不是好好的？”
女孩长吁一口气，没回暮云什么话，转头对胡生大声喊道：“生哥，既然如此，我就带他回云杪间了。”
“去吧。”
镇灵钟确实没有异样，但本该十三响毕，方才却多响了一声，道不清是什么原因，胡生甚至不觉得那多的一响指的是暮云，那到底是谁，他也想不明白。
太怪异了……
二人扬长而去，暮云跟在如月身后不明显地朝后瞧了一眼，正巧对上胡生正在思考的眼神。
眼神交汇，二人不约而同地皆收起怪异表情，相视点头一笑。
暮云转过头，那温和的笑容一瞬转变得阴险轻蔑，指尖转动着指环，指环没什么特别的花纹，粗糙至极，但上面镶嵌着一颗巨大的金佛珠，那微弱的金色光芒正在慢慢退下去，遂变得与普通指环无异。
但就在刚刚胡生和如月将所有目光集中在暮云身上时，站在众人之后的梁如因却被镇灵钟的响声逼得接连后退，差点倒在了雪地之中，连连喘着粗气。
那钟声围绕着她，不但审查着暮云，也在审视她。
就是最后一响，几乎要将梁如因震碎，像是被人按住了口鼻，无法呼吸，濒临死亡，但是镇灵钟最后还是没有对她下手，她也觉得奇怪……
难道上古法器也会迟疑吗？
直到此时，胡生虚握着梁如因的手腕，凑近她，担心地询问她怎么了，她还在喘着粗气发愣。二人凑的很近，呼出的白雾都交融在了一起。
梁如因后知后觉地退了一步，拉开距离，讷讷道:“没事。”
胡生心中存疑，他巡视过，催动镇灵钟时法咒范围内只有他们四人，如月与他自己当然没有问题，暮云的样子也不像是受到了镇灵钟的攻击，那最后多出的一响，便因为梁如因了。
看她的样子，似乎是受到了很大的惊吓，有种刚从死亡边缘回来的感觉。
但胡生没有证据，更不想无端揣测伤害这个心头之人，只当她是受了冷，调侃道：“怎么？同我待久了，也怕冷了？”
“我不怕冷。”梁如因几乎不会撒谎，即使她知道这么说可能就圆不回来了，但她还是照实对胡生说了。
“那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胡生顺水推舟地问道。
“说不出，心口闷闷的。”
其实最近相处下来，梁如因是信任胡生的，她相信胡生就算知道了她的身份，也会站在她这一边，只是方才胡生所说的“我们都是下属”，让她迟疑了。
是啊，他也只是云杪尊的下属，若是尊君下令，他还是要遵从，怎能因为与她的一点情分，就违抗尊主之令呢？
梁如因想抱有一丝侥幸，确还是逼着自己打消了这个念头，她的身份暴露与否牵扯了太多。
她只得顺着胡生，咧开嘴笑道：“没事，也许是水土不服？”
胡生低头，掩去了眼底的怀疑，脸上又挂起了那散漫的笑容，拎出紫玉壶向前一递，挑眉道:“尝尝？酒能暖人。”
梁如因接过酒壶，乖巧应下：“好！”
胡生看着女孩尝试般仰头灌下一口，心道：你千万别有什么不妥。
又看着女孩儿大咳着，被烈酒呛到皱眉，好笑又担心地上前安抚。
“太难喝了！”女孩儿呛得眼底一片泪水，让人心疼极了。
“好好好，那我以后再也不喝这酒了，换一个！果子酒？青梅还是甜梨？或者……花酒！花酒也好喝！只是时令特殊，寻到一称心的花酒也不能日日都喝到……倒是可以去求求百花宫，那里遍地生花，酿的花酒与鲜花饼都是六界一绝！改日我待你去百花宫玩儿，你一定会喜欢的！”
梁如因抬头看向他，眼里难掩笑意，停留一瞬，又不回头地向山上走去。
为什么要对她那么好，让她不忍心瞒着他，让她甚至有抛开一切去追随他的冲动。
胡生，你这样让我怎么再忍下去？
寒风卷过，带起冰雪枝丫，凉得人心底颤栗。
山上的鲤神庙很破，很简陋，但却很干净，应当是尝尝有人来打扫，台上摆放着新鲜的水果与鸡鱼，梁如因感叹:“就算已经是大雪覆盖，冰天雪地，连饭都吃不上了，也要向祭台放上新鲜的祭品吗？自己留着，至少也够一家子的伙食了。”
“拜神，若神看到了，便能保他们一世平安无忧。但若只留给自己，也不过一两日的苟延残喘。他们是在赌，赌神会给予他们怜悯，赌神会掀开重云，给他们一缕阳光。”
梁如因拂过小木桌，“日日求神的人有那么多，比他们的祭品更价值连城的数不胜数，他们又怎能确定神一定会看到他们，不过是给自己一线虚无的希望罢了。”
“但你看到了，你来了。”
“你不也来了？”
胡生笑了笑，“嗯，我也来了。”
二人往里走着，看这陈设，曾经应该也精心布置过，只是因为后来灾难摧残，才变得破废。
这鲤神庙也不大，不过一会儿，便转完了一圈。但里面并没有很多关于鲤神的事迹，只是虚浮的表面文字。
梁如因坐在庙门前的台阶上看着远处发呆，其实远处什么也没有，只是一片白雪皑皑。
白来了一趟，难道她注定不能知道上代鲤神的事迹吗？为什么妙音不告诉她，大老远跑来鲤神庙也没有记载，连庙都要瞒着她……
她想不明白，也不知道还有什么方式能够知晓鲤神的事迹。
胡生悄悄走近她，在她身旁坐下，大抵是想看清她的脸，又默默往下移了一个台阶，与她齐平。
他看着她，美人丧着气，下巴抵在膝盖上，将自己抱成了一团，看了一会儿，胡生问道:“你那么想知道鲤神的事迹吗？”
梁如因闷闷地回应着：“嗯……”
胡生顿了顿，道：“那我告诉你吧！”
“嗯？”
梁如因嗖的一下直起了身子，眼里又泛起了希望。
“也许我能告诉你一些。”他只是希望她能开心。
于是两人在鲤神庙前并肩而坐，就着美丽的雪景，讲述着一位神的故事。
胡生其实知道的也不多，他也只是在紫灵殿上听司隐讲过，听阿姐和姐夫讲过，但他把他所知道的都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梁如因。
故事结束，像是做了一场梦，或是听得入迷了，像是看了一场的戏，但戏本的结局是枯叶黄花，凄惨落幕。
如月问了一箩筐的问题，胡生皱着眉，道:“殿下私自下凡，尊君命我将您带回。”
“现在吗？我可以再待一段时间吗？”
“还请殿下莫要叫我为难。”
沉静片刻，如月又道:“可以带上他一起吗？”
“殿下身后这位是何人？不像是天界云族的，若殿下想带朋友回云宫，还请向尊君请示。”
如月磕磕巴巴说道:“这是暮云，是……”
那男人站出来，面容和善道:“如月的一个朋友。”语毕，如月抬头看了他一眼，却无声无息地低下头，没有反驳，只是脸上泛起了红晕。
胡生将一切看在眼里，将信将疑问道:“从何处来？”
“夷河。”
“何族？何界？”
“旁杂小族，未曾入界。”
胡生自认他的审讯威慑之力虽不及他姐姐姐夫，但也是很强的。面前这人对答如流，眼神从容淡定，没有丝毫紧张，不像是在撒谎，更完全不惧怕他。
“你过来。”胡生看着如月。
如月和胡生虽不是同辈，但和祈珂确实同辈之人，因此如月和祈珂的关系还不错，青梅竹马，相伴长大，而胡生与祈珂师出同门，自然也会与如月有所交集。胡生又是个跳脱性子，同谁都能相与得来，再加上如月也不是个爱摆架子的人，故私下也会叫胡生一句“生哥”，还算听他的话，也是真的将胡生视作兄长。
但此刻，如月却没有听胡生地话走过去，而是站了出来护着暮云，“生哥，他不是坏人。”
胡生的手里变幻出一个镇灵钟，镇灵钟可以辨别灵气，只要散发出一点灵气，基本就可以断定该人是哪界哪族。但那当然不是真正的镇灵钟，真正的挂在云巅，他手上的只是镇灵钟的一个分身。
但也有够用了。
“请殿下见谅，筛查云宫往来人员是镇灵钟的职责，保护云宫的安全是我的职责。您要带这位朋友去云杪间，我就要查验他的身份，确保他不会对云族造成危害。”
暮云安抚似的按下如月挡在他面前的手，弯眼笑了笑，“没事。”又转头看向胡生，友好地笑着，“职责所在，可以理解。”
随后便走了出来。
“放心，你若身份无碍，镇灵钟自然不会伤害你。”
钟声响起，震耳欲聋，悬在暮云头顶，飞速地转动着，胡生游刃有余地念着法咒，四周印照的青蓝色灵光叫人睁不开眼。
如月紧张地掐着手心，几乎要渗出血，即使灵光晃眼，她还是死死盯着那镇灵钟。如月的手上悄悄运转着灵力，生怕有什么问题，她会立刻打断胡生的法咒，然后带走暮云。
但钟声只响了十余下，便停了下来，镇灵钟飞回胡生手中。如月这才放下心来，镇灵钟没有发起攻击，那就证明没事。
胡生收起法器，欠身道：“冒犯了。”
“无碍，例行公事罢了。”随后调侃道：“云族不愧是六界之首，例法如此严明。”
“过誉了。”
暮云转身回到如月身边，温和一笑，轻声道：“我说了没事，看，是不是好好的？”
女孩长吁一口气，没回暮云什么话，转头对胡生大声喊道：“生哥，既然如此，我就带他回云杪间了。”
“去吧。”
镇灵钟确实没有异样，但本该十三响毕，方才却多响了一声，道不清是什么原因，胡生甚至不觉得那多的一响指的是暮云，那到底是谁，他也想不明白。
太怪异了……
二人扬长而去，暮云跟在如月身后不明显地朝后瞧了一眼，正巧对上胡生正在思考的眼神。
眼神交汇，二人不约而同地皆收起怪异表情，相视点头一笑。
暮云转过头，那温和的笑容一瞬转变得阴险轻蔑，指尖转动着指环，指环没什么特别的花纹，粗糙至极，但上面镶嵌着一颗巨大的金佛珠，那微弱的金色光芒正在慢慢退下去，遂变得与普通指环无异。
但就在刚刚胡生和如月将所有目光集中在暮云身上时，站在众人之后的梁如因却被镇灵钟的响声逼得接连后退，差点倒在了雪地之中，连连喘着粗气。
那钟声围绕着她，不但审查着暮云，也在审视她。
就是最后一响，几乎要将梁如因震碎，像是被人按住了口鼻，无法呼吸，濒临死亡，但是镇灵钟最后还是没有对她下手，她也觉得奇怪……
难道上古法器也会迟疑吗？
直到此时，胡生虚握着梁如因的手腕，凑近她，担心地询问她怎么了，她还在喘着粗气发愣。二人凑的很近，呼出的白雾都交融在了一起。
梁如因后知后觉地退了一步，拉开距离，讷讷道:“没事。”
胡生心中存疑，他巡视过，催动镇灵钟时法咒范围内只有他们四人，如月与他自己当然没有问题，暮云的样子也不像是受到了镇灵钟的攻击，那最后多出的一响，便因为梁如因了。
看她的样子，似乎是受到了很大的惊吓，有种刚从死亡边缘回来的感觉。
但胡生没有证据，更不想无端揣测伤害这个心头之人，只当她是受了冷，调侃道：“怎么？同我待久了，也怕冷了？”
“我不怕冷。”梁如因几乎不会撒谎，即使她知道这么说可能就圆不回来了，但她还是照实对胡生说了。
“那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胡生顺水推舟地问道。
“说不出，心口闷闷的。”
其实最近相处下来，梁如因是信任胡生的，她相信胡生就算知道了她的身份，也会站在她这一边，只是方才胡生所说的“我们都是下属”，让她迟疑了。
是啊，他也只是云杪尊的下属，若是尊君下令，他还是要遵从，怎能因为与她的一点情分，就违抗尊主之令呢？
梁如因想抱有一丝侥幸，确还是逼着自己打消了这个念头，她的身份暴露与否牵扯了太多。
她只得顺着胡生，咧开嘴笑道：“没事，也许是水土不服？”
胡生低头，掩去了眼底的怀疑，脸上又挂起了那散漫的笑容，拎出紫玉壶向前一递，挑眉道:“尝尝？酒能暖人。”
梁如因接过酒壶，乖巧应下：“好！”
胡生看着女孩尝试般仰头灌下一口，心道：你千万别有什么不妥。
又看着女孩儿大咳着，被烈酒呛到皱眉，好笑又担心地上前安抚。
“太难喝了！”女孩儿呛得眼底一片泪水，让人心疼极了。
“好好好，那我以后再也不喝这酒了，换一个！果子酒？青梅还是甜梨？或者……花酒！花酒也好喝！只是时令特殊，寻到一称心的花酒也不能日日都喝到……倒是可以去求求百花宫，那里遍地生花，酿的花酒与鲜花饼都是六界一绝！改日我待你去百花宫玩儿，你一定会喜欢的！”
梁如因抬头看向他，眼里难掩笑意，停留一瞬，又不回头地向山上走去。
为什么要对她那么好，让她不忍心瞒着他，让她甚至有抛开一切去追随他的冲动。
胡生，你这样让我怎么再忍下去？
寒风卷过，带起冰雪枝丫，凉得人心底颤栗。
山上的鲤神庙很破，很简陋，但却很干净，应当是尝尝有人来打扫，台上摆放着新鲜的水果与鸡鱼，梁如因感叹:“就算已经是大雪覆盖，冰天雪地，连饭都吃不上了，也要向祭台放上新鲜的祭品吗？自己留着，至少也够一家子的伙食了。”
“拜神，若神看到了，便能保他们一世平安无忧。但若只留给自己，也不过一两日的苟延残喘。他们是在赌，赌神会给予他们怜悯，赌神会掀开重云，给他们一缕阳光。”
梁如因拂过小木桌，“日日求神的人有那么多，比他们的祭品更价值连城的数不胜数，他们又怎能确定神一定会看到他们，不过是给自己一线虚无的希望罢了。”
“但你看到了，你来了。”
“你不也来了？”
胡生笑了笑，“嗯，我也来了。”
二人往里走着，看这陈设，曾经应该也精心布置过，只是因为后来灾难摧残，才变得破废。
这鲤神庙也不大，不过一会儿，便转完了一圈。但里面并没有很多关于鲤神的事迹，只是虚浮的表面文字。
梁如因坐在庙门前的台阶上看着远处发呆，其实远处什么也没有，只是一片白雪皑皑。
白来了一趟，难道她注定不能知道上代鲤神的事迹吗？为什么妙音不告诉她，大老远跑来鲤神庙也没有记载，连庙都要瞒着她……
她想不明白，也不知道还有什么方式能够知晓鲤神的事迹。
胡生悄悄走近她，在她身旁坐下，大抵是想看清她的脸，又默默往下移了一个台阶，与她齐平。
他看着她，美人丧着气，下巴抵在膝盖上，将自己抱成了一团，看了一会儿，胡生问道:“你那么想知道鲤神的事迹吗？”
梁如因闷闷地回应着：“嗯……”
胡生顿了顿，道：“那我告诉你吧！”
“嗯？”
梁如因嗖的一下直起了身子，眼里又泛起了希望。
“也许我能告诉你一些。”他只是希望她能开心。
于是两人在鲤神庙前并肩而坐，就着美丽的雪景，讲述着一位神的故事。
胡生其实知道的也不多，他也只是在紫灵殿上听司隐讲过，听阿姐和姐夫讲过，但他把他所知道的都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梁如因。
故事结束，像是做了一场梦，或是听得入迷了，像是看了一场的戏，但戏本的结局是枯叶黄花，凄惨落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