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柏林派很安静，懒懒散散的灯悬挂着，满是欢声笑语，梁如因很喜欢。
尤其是柏林派的饭菜，虽没有沄之阁那般尽心雕琢的美丽，却比那些华丽的饭菜更加的口感丰富，让她不舍放下筷子。
季恒说：“喜欢吃就多来，我们家人多，饭菜也多，不愁多你一个！接下来十五日，独自在外，可要吃苦头了，趁着这几日要多吃点，吃好点！”
柏林派只有季春辰、季松石和季安儿进了第三场，季恒只好为季宁儿琢磨着其他途径。
季恒说完，又想起来，问梁如因：“可定好同行的小伙伴了？跟着你们自己家的几个小孩一块儿吗？”
季宁儿插嘴道：“师父糊涂了吗？沄之阁的人不跟着沄之阁跟着谁啊？”
季松石满嘴肉糜糊里糊涂地反驳：“谁说一定要跟着自己家的了！听说过没，道不同不相为谋，还是要找个志同道合的人同行才舒服！”季松石奸笑着拱了拱季春辰，“是吧，大师兄？”
“吃你的肉，别弄我身上。”季春辰嫌弃地推了推，又看了眼梁如因，梁如因道：“松石师弟说的没错，我与他们……也不是很合得来，勉强同行只会徒增烦恼，搞得大家都不高兴，所以我不跟他们一块儿。”
听这话，有人心里放了烟花，有人心里放了火炮。
“那确实是。既然同行不会开心，就不同行，是吧？”季恒看了眼季春辰，季春辰懂他什么意思，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点头如捣蒜。
心里无比赞同。
也期待着季恒接下来的话。
“那不知姑娘跟我家这几个娃娃相处得还算开心吗？姑娘家一个人终归是不安全的，我家这几个也算脑瓜子聪明，身强体壮的，同行互相也有个照应。”
梁如因压着嘴角，尽量腼腆地点头，“自然是高兴的。”她一眼也不敢看她旁边的季春辰，她算是知道自己是什么德行了，看了季春辰保准憋不住笑。
“那就好！”季恒一拍桌子，高兴得很，“那就跟我家这几个一块儿！人多也热闹！我家这几个五大三粗的，正好让他们保护你！”
怕大家不好意思，季松石嚼着五花肉激烈地鼓掌，热烈欢迎梁如因的加入。
有人带头，季春辰也鼓起了掌，季安儿本想拉着季宁儿一块儿，但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小师妹今日脾气大的很，便不再管她了。
这一餐吃的很高兴，季恒一会儿讲讲趣事，一会儿又从趣事延伸到了第三场游历的注意事项，一会儿又转向了趣事。
虽然他们通常不知道话题是怎么转变的，却满堂欢声笑语。
这样的氛围，令梁如因留恋极了。
这几日，梁如因不是去长云草原找季春辰骑马射箭，就是季春辰他们结队一起来沄之阁找梁如因和兮兮喝酒聊天，偶尔出去划船、逛集市、看花灯。
那夜的事，梁如因和季春辰再也没有提起过，但即使这样，他们也都清楚，那夜的事一直都萦绕在心头，从未消散。
因为从每次不经意的指尖碰撞，到刻意的、默许的亲密举动，他们都能清楚地感受到对方的炙热，只是不约而同地选择了默不作声，贪恋着这样的氛围。
十月中旬，游历正式启程。
清晨泛着寒意的青木城码头，迎来了第一场激烈的对战。
自从秦无明死后，秦无良顺理成章地成为了谷沙堂的堂主，但在秦无良掌管之后，谷沙堂却比秦无明在世那会儿沉稳了许多。
坊间都说，秦无良上任第一日，因为有许多同辈师兄弟不服他，所以他立刻给了个下马威，手起刀落斩杀了带头闹事的老二老三，这两个他昔日的同门好兄弟。
这件事以后，谷沙堂的人也不敢不服秦无良了。
虽然做法极端，但秦无良却觉得非常有用，随后也尝尝用极端的惩罚来提高自己的威慑力。
今日他一身红衣，身后跟着两个仅剩的谷沙堂独苗，还有一个随从，反正梁如因是不信这个人高马大、腰间配了把刀的随从是什么都不会的。
“真是不巧，一大清早遇上你们，天都要下雨。”他斜嘴一笑，白了梁如因他们一眼后，便再也没有直视他们。
季春辰望着天，长叹一声，“天下雨，也许是想灭一灭某些人的气焰。”
秦无良冷哼一声，也没回他们说话，谷沙堂的船靠岸时，秦无良忽然抽出了刀，一举劈向梁如因。
那把金沙刀断了，但幸好秦无明一直有一把珍藏的刀锁在沙堆里，他便用起了这把刀。
刀锋锐利，刀身轻盈，弯刀的弧度比正常的弯刀更大一些，操作更难却威力更大。
在这样一片大地上，只要灵器的主人是个厉害角色，那么他所配的灵器也同样会出名。
但……
季春辰刚刚盯了半天也不知道这刀叫什么名儿。
索性也不在乎了。
梁如因快速地闪避，第一反应是快速地推开文缟羽，季春辰反应也快一把拉过梁如因，刀锋擦身而过，秦无良没有用法术，看来只是想挑衅一下。
季松石闪身站到了文缟羽面前，手握着力准备随时出拳。
梁如因看了眼季春辰，季春辰领会其意，抽身离开战场，青衣飘飘地站在一边。见季春辰也不紧张了，季松石也明白了，放下了拳叉着腰在一旁看着，宛如一个看客。
流光伞挂在腰间跳跃，似乎请求梁如因用上它，但梁如因却没有用流光伞，单纯靠轻盈的身姿和手掌之力与秦无良的刀抗衡。
“狂妄！”
梁如因笑了笑，“还行。”
可以看出，秦无明的死对秦无良的影响非常大，刀法进步了不少，再灵巧的身法也有些招架不住。
梁如因向下躲避了秦无良的刀，运转了灵力打算打秦无良一掌，却被秦无良一把抓住了手，定住了身子。
只听他在她耳边，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了一句话，另梁如因愣在了原地，怎么也揣摩不明白他的意思。
说完，秦无良收了刀，藐视着她，“来日方长，今日只是刚开始。”
话音落下，转身便带着谷沙堂的人上了船。
梁如因疑惑地盯着那艘船渐渐远去，良久没有反应。
“怎么了？他跟你说了什么？”
梁如因回过了神，眨巴着眼睛，“没，没说什么。”她嘟囔着，“我没想明白。”
季春辰好不容易听清了她在嘟囔什么，安慰道：“没关系，等你想明白了再说。”
“嗯。”
梁如因点头。
第一站，黑水城。
青木城与黑水城很近，路上，他们给顾瑾瑜传了消息，顾瑾瑜在一段时间后也给他们回了个传音鸽，说父亲病重，暂时无法离开，但为他们准备了一间府邸，等有空了就会去找他们玩。
“我们晚点去看看黑水城主？”梁如因问季春辰。
季春辰点头，“好。”
顾瑾瑜准备的府邸名为停云楼，是他行弱冠礼时，黑水城主送给他的礼物，楼很大，陈设完整，光下人就有几十多个。位于黑水城中心，去哪儿都很方便。
顾瑾瑜还很贴心地为他们准备了黑水服饰，金丝黑锻，华贵不已。
他们休整一番，便躺下休息。
但没想到的是，仅仅一日的时间，便传来了一个噩耗。
黑水城主顾德量崩世。
消息传来时，季春辰忽然想到了什么。
是朝雨吗？
他让三原动手了。
除了文缟羽留在停云楼看家，梁如因与季春辰一行人匆忙赶去，只见城主府已挂起丧幡，若有若无地听到些细碎的哭声。
门前没有守卫，但走进城主府大殿，便看到一群着白衣丧服的人整整齐齐地跪在大殿，有的在后头小声交谈，有的抹着眼泪，有的在前头痛哭流涕。
但最显眼的，还是那个站在最前面的，一袭矜贵黑紫色长衣的男子，顾瑾瑜笔直地站在大殿在前方，乌发上盘着一根孝布，收拾得整整齐齐。
他注视着前方平躺着不动的已故之人，香烛燃烧，光一个背影，看不出他的心绪。
听到有人来，男子缓缓回头，见到来者四人眼中并没有什么情绪。
几人走近，却看到了顾瑾瑜陌离的眼神，但他们只当他伤心过度，才没了往日开朗的面容。
顾瑾瑜良久才开口，“突发变故，这几日怕是也没时间招待你们了。”
“你给我们安排的够好了，已是我们麻烦了你。”季春辰道。
顾瑾瑜也不说话了，这样的场景也不适合季春辰现在去问死因。
几人接连安慰了几句，给黑水城主上了香，也不方便再留，便早早离去。
还未走远，便听到了里边的争吵声，好像是一个妇人在骂些什么。
梁如因停下脚步，回头，犹豫道：“要回去看看吗？”
“万一有什么事呢……”季安儿道。
但季春辰说：“里边都是城主的亲戚，再吵也是人家的家里事了，我们不方便插手，我晚点给顾瑾瑜传信，叫他若有需要帮忙，就来喊我们。”
几人点头。
抬步时，里边妇人的声音忽然没了，但他们也没多想，只当顾瑾瑜已经解决了。
“顾瑾瑜！这可是你亲姑姑！”
“那又如何？”顾瑾瑜一脸冷漠，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
“表哥！你是不是连我也要杀！”一位与顾瑾瑜一般大的男子抱着顾瑾瑜的姑姑，顾德芳。
“瑾珑，如果你与你母亲一样，我自然也会毫不留情。”顾瑾瑜嘴角弯起，笑得令人颤栗。
“你怎么会变成这样，我们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声音戛然而止，鲜血喷涌而出。
顾瑾瑜挥了挥手，隔空断喉，如此简单。
“谁再废话，下场便是如此。”
说完，顾瑾瑜挥挥衣袖便走进了大殿，潇洒的背影令所有族亲感到恐惧。
不是一个花花公子吗？
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嗜杀暴厉，不讲情理，毫无人性可言！
尤其是柏林派的饭菜，虽没有沄之阁那般尽心雕琢的美丽，却比那些华丽的饭菜更加的口感丰富，让她不舍放下筷子。
季恒说：“喜欢吃就多来，我们家人多，饭菜也多，不愁多你一个！接下来十五日，独自在外，可要吃苦头了，趁着这几日要多吃点，吃好点！”
柏林派只有季春辰、季松石和季安儿进了第三场，季恒只好为季宁儿琢磨着其他途径。
季恒说完，又想起来，问梁如因：“可定好同行的小伙伴了？跟着你们自己家的几个小孩一块儿吗？”
季宁儿插嘴道：“师父糊涂了吗？沄之阁的人不跟着沄之阁跟着谁啊？”
季松石满嘴肉糜糊里糊涂地反驳：“谁说一定要跟着自己家的了！听说过没，道不同不相为谋，还是要找个志同道合的人同行才舒服！”季松石奸笑着拱了拱季春辰，“是吧，大师兄？”
“吃你的肉，别弄我身上。”季春辰嫌弃地推了推，又看了眼梁如因，梁如因道：“松石师弟说的没错，我与他们……也不是很合得来，勉强同行只会徒增烦恼，搞得大家都不高兴，所以我不跟他们一块儿。”
听这话，有人心里放了烟花，有人心里放了火炮。
“那确实是。既然同行不会开心，就不同行，是吧？”季恒看了眼季春辰，季春辰懂他什么意思，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点头如捣蒜。
心里无比赞同。
也期待着季恒接下来的话。
“那不知姑娘跟我家这几个娃娃相处得还算开心吗？姑娘家一个人终归是不安全的，我家这几个也算脑瓜子聪明，身强体壮的，同行互相也有个照应。”
梁如因压着嘴角，尽量腼腆地点头，“自然是高兴的。”她一眼也不敢看她旁边的季春辰，她算是知道自己是什么德行了，看了季春辰保准憋不住笑。
“那就好！”季恒一拍桌子，高兴得很，“那就跟我家这几个一块儿！人多也热闹！我家这几个五大三粗的，正好让他们保护你！”
怕大家不好意思，季松石嚼着五花肉激烈地鼓掌，热烈欢迎梁如因的加入。
有人带头，季春辰也鼓起了掌，季安儿本想拉着季宁儿一块儿，但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小师妹今日脾气大的很，便不再管她了。
这一餐吃的很高兴，季恒一会儿讲讲趣事，一会儿又从趣事延伸到了第三场游历的注意事项，一会儿又转向了趣事。
虽然他们通常不知道话题是怎么转变的，却满堂欢声笑语。
这样的氛围，令梁如因留恋极了。
这几日，梁如因不是去长云草原找季春辰骑马射箭，就是季春辰他们结队一起来沄之阁找梁如因和兮兮喝酒聊天，偶尔出去划船、逛集市、看花灯。
那夜的事，梁如因和季春辰再也没有提起过，但即使这样，他们也都清楚，那夜的事一直都萦绕在心头，从未消散。
因为从每次不经意的指尖碰撞，到刻意的、默许的亲密举动，他们都能清楚地感受到对方的炙热，只是不约而同地选择了默不作声，贪恋着这样的氛围。
十月中旬，游历正式启程。
清晨泛着寒意的青木城码头，迎来了第一场激烈的对战。
自从秦无明死后，秦无良顺理成章地成为了谷沙堂的堂主，但在秦无良掌管之后，谷沙堂却比秦无明在世那会儿沉稳了许多。
坊间都说，秦无良上任第一日，因为有许多同辈师兄弟不服他，所以他立刻给了个下马威，手起刀落斩杀了带头闹事的老二老三，这两个他昔日的同门好兄弟。
这件事以后，谷沙堂的人也不敢不服秦无良了。
虽然做法极端，但秦无良却觉得非常有用，随后也尝尝用极端的惩罚来提高自己的威慑力。
今日他一身红衣，身后跟着两个仅剩的谷沙堂独苗，还有一个随从，反正梁如因是不信这个人高马大、腰间配了把刀的随从是什么都不会的。
“真是不巧，一大清早遇上你们，天都要下雨。”他斜嘴一笑，白了梁如因他们一眼后，便再也没有直视他们。
季春辰望着天，长叹一声，“天下雨，也许是想灭一灭某些人的气焰。”
秦无良冷哼一声，也没回他们说话，谷沙堂的船靠岸时，秦无良忽然抽出了刀，一举劈向梁如因。
那把金沙刀断了，但幸好秦无明一直有一把珍藏的刀锁在沙堆里，他便用起了这把刀。
刀锋锐利，刀身轻盈，弯刀的弧度比正常的弯刀更大一些，操作更难却威力更大。
在这样一片大地上，只要灵器的主人是个厉害角色，那么他所配的灵器也同样会出名。
但……
季春辰刚刚盯了半天也不知道这刀叫什么名儿。
索性也不在乎了。
梁如因快速地闪避，第一反应是快速地推开文缟羽，季春辰反应也快一把拉过梁如因，刀锋擦身而过，秦无良没有用法术，看来只是想挑衅一下。
季松石闪身站到了文缟羽面前，手握着力准备随时出拳。
梁如因看了眼季春辰，季春辰领会其意，抽身离开战场，青衣飘飘地站在一边。见季春辰也不紧张了，季松石也明白了，放下了拳叉着腰在一旁看着，宛如一个看客。
流光伞挂在腰间跳跃，似乎请求梁如因用上它，但梁如因却没有用流光伞，单纯靠轻盈的身姿和手掌之力与秦无良的刀抗衡。
“狂妄！”
梁如因笑了笑，“还行。”
可以看出，秦无明的死对秦无良的影响非常大，刀法进步了不少，再灵巧的身法也有些招架不住。
梁如因向下躲避了秦无良的刀，运转了灵力打算打秦无良一掌，却被秦无良一把抓住了手，定住了身子。
只听他在她耳边，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了一句话，另梁如因愣在了原地，怎么也揣摩不明白他的意思。
说完，秦无良收了刀，藐视着她，“来日方长，今日只是刚开始。”
话音落下，转身便带着谷沙堂的人上了船。
梁如因疑惑地盯着那艘船渐渐远去，良久没有反应。
“怎么了？他跟你说了什么？”
梁如因回过了神，眨巴着眼睛，“没，没说什么。”她嘟囔着，“我没想明白。”
季春辰好不容易听清了她在嘟囔什么，安慰道：“没关系，等你想明白了再说。”
“嗯。”
梁如因点头。
第一站，黑水城。
青木城与黑水城很近，路上，他们给顾瑾瑜传了消息，顾瑾瑜在一段时间后也给他们回了个传音鸽，说父亲病重，暂时无法离开，但为他们准备了一间府邸，等有空了就会去找他们玩。
“我们晚点去看看黑水城主？”梁如因问季春辰。
季春辰点头，“好。”
顾瑾瑜准备的府邸名为停云楼，是他行弱冠礼时，黑水城主送给他的礼物，楼很大，陈设完整，光下人就有几十多个。位于黑水城中心，去哪儿都很方便。
顾瑾瑜还很贴心地为他们准备了黑水服饰，金丝黑锻，华贵不已。
他们休整一番，便躺下休息。
但没想到的是，仅仅一日的时间，便传来了一个噩耗。
黑水城主顾德量崩世。
消息传来时，季春辰忽然想到了什么。
是朝雨吗？
他让三原动手了。
除了文缟羽留在停云楼看家，梁如因与季春辰一行人匆忙赶去，只见城主府已挂起丧幡，若有若无地听到些细碎的哭声。
门前没有守卫，但走进城主府大殿，便看到一群着白衣丧服的人整整齐齐地跪在大殿，有的在后头小声交谈，有的抹着眼泪，有的在前头痛哭流涕。
但最显眼的，还是那个站在最前面的，一袭矜贵黑紫色长衣的男子，顾瑾瑜笔直地站在大殿在前方，乌发上盘着一根孝布，收拾得整整齐齐。
他注视着前方平躺着不动的已故之人，香烛燃烧，光一个背影，看不出他的心绪。
听到有人来，男子缓缓回头，见到来者四人眼中并没有什么情绪。
几人走近，却看到了顾瑾瑜陌离的眼神，但他们只当他伤心过度，才没了往日开朗的面容。
顾瑾瑜良久才开口，“突发变故，这几日怕是也没时间招待你们了。”
“你给我们安排的够好了，已是我们麻烦了你。”季春辰道。
顾瑾瑜也不说话了，这样的场景也不适合季春辰现在去问死因。
几人接连安慰了几句，给黑水城主上了香，也不方便再留，便早早离去。
还未走远，便听到了里边的争吵声，好像是一个妇人在骂些什么。
梁如因停下脚步，回头，犹豫道：“要回去看看吗？”
“万一有什么事呢……”季安儿道。
但季春辰说：“里边都是城主的亲戚，再吵也是人家的家里事了，我们不方便插手，我晚点给顾瑾瑜传信，叫他若有需要帮忙，就来喊我们。”
几人点头。
抬步时，里边妇人的声音忽然没了，但他们也没多想，只当顾瑾瑜已经解决了。
“顾瑾瑜！这可是你亲姑姑！”
“那又如何？”顾瑾瑜一脸冷漠，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
“表哥！你是不是连我也要杀！”一位与顾瑾瑜一般大的男子抱着顾瑾瑜的姑姑，顾德芳。
“瑾珑，如果你与你母亲一样，我自然也会毫不留情。”顾瑾瑜嘴角弯起，笑得令人颤栗。
“你怎么会变成这样，我们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声音戛然而止，鲜血喷涌而出。
顾瑾瑜挥了挥手，隔空断喉，如此简单。
“谁再废话，下场便是如此。”
说完，顾瑾瑜挥挥衣袖便走进了大殿，潇洒的背影令所有族亲感到恐惧。
不是一个花花公子吗？
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嗜杀暴厉，不讲情理，毫无人性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