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
栗嘉要去看小猫，顺便给它们带点吃的玩的。
“小家伙们。”
栗嘉发现了，这些猫是真喜欢喝羊奶，不自觉地回想起凌彦月喂它们的样子，真是少见的温柔。
栗嘉来劲了，拍了拍小猫咪的肚皮：“他对你们这么好，是不是因为你们比较可爱？”
栗嘉心想：那凌彦月对待可爱的女生会不会也多出几分温柔呢。
胡思乱想之际，给猫们拍了几张照片，发给凌彦月。她知道的，他肯定会看的。
果不其然，凌彦月给她回了一个“OK”的表情。
*
凌彦月反复看手机里的照片，还保存了。接着，他对另一个好友发送消息。
凌彦月：猫已经找到主人了。很抱歉，死了一只。
对话框的上面，系统显示着：对方正在输入……
然后，凌彦月看到了一句话。
现在既是将来：可以了。你做了这么多事。小猫确实容易生病。
凌彦月输入了“也不是”，转眼一想，就把这三个字删除，改成其他的话。
凌彦月：下次，你什么时候回来？
现在既是将来：难说。
凌彦月：总有机会的。
现在既是将来：无论如何，都谢谢你了。这句话，我说过很多次了。
凌彦月：没事的。
现在既是将来：不只是猫的事。
凌彦月：我们是朋友，不用道谢。
看着聊天记录，凌彦月松了一口气，今天没把天聊死。松懈的一刻，身边凑过来一个人，猛地往他肩上蹭，一个黑不溜秋的大脑袋凑到他的手机前。他果断锁屏。
“干嘛？”
凌新笑得灿烂：“你在和神秘人聊天。”
“别用那种称呼。”
“那你告诉我，他的名字。”
“……”
凌新叹气：“还是神秘人吧。”
“好。”凌彦月不再抗议，妥协得很快，“你怎么知道是他？”
凌新笑出声：“很好猜的，看你聊天时的表情。面无表情，就是神秘人；皱眉叹气，就是栗嘉。反正，你只会跟这两个人聊天。”
凌彦月觉得弟弟误会了，决定解释清楚。
“我和栗嘉只是普通的同学关系。如果非要找点不同寻常的地方，那就是……”
凌新好奇地问：“就是什么，快说！”
“她带我去过女厕所。”
“啊？你进去了？你脑子坏了！”凌新的脸越凑越近。
凌彦月推了推他，如实警告：“你别靠我这么近说话。”
凌新为难：“我有点近视了，哥。”
凌彦月：“要配眼镜吗？”
“不了，麻烦。其实也看得见。”
“那个时候，女厕所没人。”
“这不是重点吧。”
凌彦月用手摸着下巴：“重点是什么？”
“你，单独和女生，去女厕所。”凌新一字一顿地强调。
“啊？在我眼中，栗嘉没有性别。”
凌新诧异：“我的哥哥，你在说什么鬼话呢！”
“她和外星人同概念，但不同物种。所以当时，我脑子里想的是她要干嘛，而不是她打算带我去哪。然后就进去了。”
忽然，凌新笑得阴险：“不管是哪种，我又知道了你的一个秘密。”
“不好意思，我们全校都知道这事。不算秘密。”
凌新气馁，仍要嘴硬：“那也是丑事一件。不管了，反正我知道了。”
此时，凌彦月等来一通陌生来电，外卖来了。他对弟弟说：“我先去睡觉。下午还要出门。你晚上要吃什么，我给你带。”
凌新看向他，眼里有犹豫，还是如实说了。
“我想吃妈妈做的饭。”
快走到房门口的凌彦月回过头来，冷淡地冲他说：“没有。”
门，关上了。
*
凌彦月准备出门时，凌新站在楼上喊他。
“我可以玩你的电脑吗？”
凌彦月应了声：“别玩太久。”
凌新乐得一跳，可开心了。
凌彦月要去一个地方，要买一些东西。
那本特意拿给他的小说，以及那句特意用波浪号标记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凌彦月都想了解清楚。
＊
思前想后，栗嘉还是拨通了那个号码。最近联系的少，等下该怎么开口呢。这是棘手的问题。
＊
“喂。”
“嗯，在忙吗？”栗嘉小心翼翼地问。假设对方说出“很忙”之类的话，她会选择回复“改天吧”，再挂断电话。
她做好心理准备。然后才意识到，这通电话有多勉强。
“确实挺忙的……”
“这……”竟然真如她所想。
伍晴的笑声从手机里传来。
“你现在方便过来帮我的忙吗？”
栗嘉愣了会：“我去找你？”
“对。”
栗嘉十分积极地回：“当然可以！哪里见？”
“我家。”
“……”
栗嘉有点怀疑人生了。
＊
栗嘉收到伍晴发过来的定位，仍有点恍惚，她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其实她根本不需要定位，只是伍晴不知道。
“你等下到街这里了，我下楼接你。”
“好。”
这是一次登门拜访的机会。有可能是仅有一次的机会。
栗嘉想着，还是带点水果吧。最好在那边买，不然一路拎着怪重的。
乘车。走路。过河。向着定位的地址过去。
当她路过那条记忆里的河时，站在桥上看了会儿。
她依稀记得，这里不曾有变。
栗嘉说不清楚现在的自己是什么心情。总之怪怪的，但不算糟糕。
她给伍晴发语音的时候，已经在街边买好了水果，一个特大的麒麟瓜，还有香蕉。
伍晴见她拎着水果，有点惊讶：“我家这边的水果比外面便宜呢。”她没有收下的意思。这让栗嘉感到莫名其妙的不安。
栗嘉递给她一个袋子，是装香蕉的那个。相对于西瓜，香蕉要轻一些。
伍晴不想她买这些，嘴上说：“你真是不嫌重。”随后，她意识到话不该这么说，调整了语气，“待会，我请你吃饭。”
“好啊，我可以帮你什么……”栗嘉突然想起，昨天凌彦月也对她说过“帮忙”的话。
伍晴摸了摸自己的脸。那真是一张十分朴素的脸。
栗嘉有点后悔化妆了。这让她们之间的风格相差甚远。如果此时，在路边遇上了伍晴的邻居，对方可能不会认为她们是同学。
栗嘉真的后悔了。连带觉得今天穿的这条短裙也存在大问题。去朋友家里，穿成这样会不会有点疯疯癫癫了。
栗嘉如此焦虑。她再仔细一想，这些差异从一开始就存在着。那她们为什么还会做朋友呢。
栗嘉沉思：因为伍晴需要她。她会因为这种“需要”，充满着安全感。伍晴是她在荔城中学的第一位朋友。
＊
“我今天要搬家了。搬到有点远的地方去。”
“这会不会影响你的学习？”
“不会，我的成绩已经没有下降空间了。我妈妈知道的。”
“你……为什么要搬家……”
她们慢慢聊着。不知不觉中，对话已经跑偏了。那些话是，栗嘉原本没打算问的，而伍晴也没打算回的。
伍晴遇上邻居了。一位叼着烟的瘦得跟电线杆子似的男人凑过来，跟她们打招呼，那副表情不是很友善，笑起来有几分轻佻。
“听说你们要搬了，真好。”
伍晴低着头，全程没看对方，机械地回答：“嗯，要搬了。”她拉着栗嘉直往楼道里走，生怕走慢了。
“你不能单独和你妈妈住在一起——她有病——你小心点——”
那个没点眼力的男人在用整条街都听得见的音量喊话，根本是动了坏心思，本就想闹笑话，让大家见笑。
伍晴用劲地抓住栗嘉的胳膊。吓到她了，她没敢出声，还忍得住。
伍晴说：“抱歉。”
“没事。”栗嘉佯作镇定。
上楼之前，伍晴一直在问她：“西瓜重吗？”
栗嘉摇头：“小意思。”
旧房区的楼梯道基本是又窄又堵的，走起路来，不能并行。她就看着伍晴的背影，慢慢地爬楼梯。
“我家在六楼。那地方可真热。夏天的时候，热到长痱子，开空调都没用。只能不停地洗澡，所以我一到了夏天就会发疯，疯狂地想离家出走。”伍晴笑了，她的眼睛眯起来，像小猫咪。
栗嘉跟着笑：“一共几楼啊？”
“七楼。”
栗嘉不自觉地问：“七楼住人了吗？”
前面的伍晴一下子停住了。她手上的塑料袋子晃啊晃，碰到了她的手。
栗嘉回神，全然明白自己问了不该问的话，把天聊死了。悔到整张脸都皱起来。
真是不长记性的智障！她又在骂自己。
伍晴将声音放低了些，却没有回头，她的目光笔直，对向外面的天空。
她自我感慨：“我的生活真是一团糟。”
然后，就到六楼了。
＊
六楼一共住了两家，左边一家，右边一家。右边的一家房门上贴着房屋出租的条子。她多看了一眼。
伍晴拉开门，有一条暗暗的走道出现在眼前。往里看，能看到客厅堆满了各种打包袋，颜色各不相同，挺乱的。
栗嘉犹豫是要换鞋子，还是穿鞋套。伍晴冲她指了下客厅：“直接进来，都要搬家了。”
栗嘉点头。她一走到客厅，转角的地方闪出一个人影来，差点撞上了。她往后退，在看到对方的脸时，吓得叫出声了。
栗嘉冷静后，连忙道歉：“不好意思……”
伍晴没说什么，带她到房间里：“我去给你倒果汁。”她出门时，把门“咔嚓”关上了。
栗嘉的心跟着慌了，连忙走到门那儿。果不其然，这门是锁上了。她站在门前，还能听见外面的人在说话。
那两人说话的语气都不太好。
栗嘉听见伍妈妈一直在问，她是谁，她叫什么，她几班，她住哪，甚至还详细到问她父母是干嘛的。她闷得慌。她听见伍晴说了那句话。
“她家挺有钱的。”
栗嘉傻站在门口，一动不动。
挺有钱的……
这是一种定位吗？
栗嘉不敢深思。那种感觉，仿佛回到过去，有女生背地里说她的坏话，用不屑一顾的语气说：“谁会跟她这种人做朋友啊。”
栗嘉要去看小猫，顺便给它们带点吃的玩的。
“小家伙们。”
栗嘉发现了，这些猫是真喜欢喝羊奶，不自觉地回想起凌彦月喂它们的样子，真是少见的温柔。
栗嘉来劲了，拍了拍小猫咪的肚皮：“他对你们这么好，是不是因为你们比较可爱？”
栗嘉心想：那凌彦月对待可爱的女生会不会也多出几分温柔呢。
胡思乱想之际，给猫们拍了几张照片，发给凌彦月。她知道的，他肯定会看的。
果不其然，凌彦月给她回了一个“OK”的表情。
*
凌彦月反复看手机里的照片，还保存了。接着，他对另一个好友发送消息。
凌彦月：猫已经找到主人了。很抱歉，死了一只。
对话框的上面，系统显示着：对方正在输入……
然后，凌彦月看到了一句话。
现在既是将来：可以了。你做了这么多事。小猫确实容易生病。
凌彦月输入了“也不是”，转眼一想，就把这三个字删除，改成其他的话。
凌彦月：下次，你什么时候回来？
现在既是将来：难说。
凌彦月：总有机会的。
现在既是将来：无论如何，都谢谢你了。这句话，我说过很多次了。
凌彦月：没事的。
现在既是将来：不只是猫的事。
凌彦月：我们是朋友，不用道谢。
看着聊天记录，凌彦月松了一口气，今天没把天聊死。松懈的一刻，身边凑过来一个人，猛地往他肩上蹭，一个黑不溜秋的大脑袋凑到他的手机前。他果断锁屏。
“干嘛？”
凌新笑得灿烂：“你在和神秘人聊天。”
“别用那种称呼。”
“那你告诉我，他的名字。”
“……”
凌新叹气：“还是神秘人吧。”
“好。”凌彦月不再抗议，妥协得很快，“你怎么知道是他？”
凌新笑出声：“很好猜的，看你聊天时的表情。面无表情，就是神秘人；皱眉叹气，就是栗嘉。反正，你只会跟这两个人聊天。”
凌彦月觉得弟弟误会了，决定解释清楚。
“我和栗嘉只是普通的同学关系。如果非要找点不同寻常的地方，那就是……”
凌新好奇地问：“就是什么，快说！”
“她带我去过女厕所。”
“啊？你进去了？你脑子坏了！”凌新的脸越凑越近。
凌彦月推了推他，如实警告：“你别靠我这么近说话。”
凌新为难：“我有点近视了，哥。”
凌彦月：“要配眼镜吗？”
“不了，麻烦。其实也看得见。”
“那个时候，女厕所没人。”
“这不是重点吧。”
凌彦月用手摸着下巴：“重点是什么？”
“你，单独和女生，去女厕所。”凌新一字一顿地强调。
“啊？在我眼中，栗嘉没有性别。”
凌新诧异：“我的哥哥，你在说什么鬼话呢！”
“她和外星人同概念，但不同物种。所以当时，我脑子里想的是她要干嘛，而不是她打算带我去哪。然后就进去了。”
忽然，凌新笑得阴险：“不管是哪种，我又知道了你的一个秘密。”
“不好意思，我们全校都知道这事。不算秘密。”
凌新气馁，仍要嘴硬：“那也是丑事一件。不管了，反正我知道了。”
此时，凌彦月等来一通陌生来电，外卖来了。他对弟弟说：“我先去睡觉。下午还要出门。你晚上要吃什么，我给你带。”
凌新看向他，眼里有犹豫，还是如实说了。
“我想吃妈妈做的饭。”
快走到房门口的凌彦月回过头来，冷淡地冲他说：“没有。”
门，关上了。
*
凌彦月准备出门时，凌新站在楼上喊他。
“我可以玩你的电脑吗？”
凌彦月应了声：“别玩太久。”
凌新乐得一跳，可开心了。
凌彦月要去一个地方，要买一些东西。
那本特意拿给他的小说，以及那句特意用波浪号标记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凌彦月都想了解清楚。
＊
思前想后，栗嘉还是拨通了那个号码。最近联系的少，等下该怎么开口呢。这是棘手的问题。
＊
“喂。”
“嗯，在忙吗？”栗嘉小心翼翼地问。假设对方说出“很忙”之类的话，她会选择回复“改天吧”，再挂断电话。
她做好心理准备。然后才意识到，这通电话有多勉强。
“确实挺忙的……”
“这……”竟然真如她所想。
伍晴的笑声从手机里传来。
“你现在方便过来帮我的忙吗？”
栗嘉愣了会：“我去找你？”
“对。”
栗嘉十分积极地回：“当然可以！哪里见？”
“我家。”
“……”
栗嘉有点怀疑人生了。
＊
栗嘉收到伍晴发过来的定位，仍有点恍惚，她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其实她根本不需要定位，只是伍晴不知道。
“你等下到街这里了，我下楼接你。”
“好。”
这是一次登门拜访的机会。有可能是仅有一次的机会。
栗嘉想着，还是带点水果吧。最好在那边买，不然一路拎着怪重的。
乘车。走路。过河。向着定位的地址过去。
当她路过那条记忆里的河时，站在桥上看了会儿。
她依稀记得，这里不曾有变。
栗嘉说不清楚现在的自己是什么心情。总之怪怪的，但不算糟糕。
她给伍晴发语音的时候，已经在街边买好了水果，一个特大的麒麟瓜，还有香蕉。
伍晴见她拎着水果，有点惊讶：“我家这边的水果比外面便宜呢。”她没有收下的意思。这让栗嘉感到莫名其妙的不安。
栗嘉递给她一个袋子，是装香蕉的那个。相对于西瓜，香蕉要轻一些。
伍晴不想她买这些，嘴上说：“你真是不嫌重。”随后，她意识到话不该这么说，调整了语气，“待会，我请你吃饭。”
“好啊，我可以帮你什么……”栗嘉突然想起，昨天凌彦月也对她说过“帮忙”的话。
伍晴摸了摸自己的脸。那真是一张十分朴素的脸。
栗嘉有点后悔化妆了。这让她们之间的风格相差甚远。如果此时，在路边遇上了伍晴的邻居，对方可能不会认为她们是同学。
栗嘉真的后悔了。连带觉得今天穿的这条短裙也存在大问题。去朋友家里，穿成这样会不会有点疯疯癫癫了。
栗嘉如此焦虑。她再仔细一想，这些差异从一开始就存在着。那她们为什么还会做朋友呢。
栗嘉沉思：因为伍晴需要她。她会因为这种“需要”，充满着安全感。伍晴是她在荔城中学的第一位朋友。
＊
“我今天要搬家了。搬到有点远的地方去。”
“这会不会影响你的学习？”
“不会，我的成绩已经没有下降空间了。我妈妈知道的。”
“你……为什么要搬家……”
她们慢慢聊着。不知不觉中，对话已经跑偏了。那些话是，栗嘉原本没打算问的，而伍晴也没打算回的。
伍晴遇上邻居了。一位叼着烟的瘦得跟电线杆子似的男人凑过来，跟她们打招呼，那副表情不是很友善，笑起来有几分轻佻。
“听说你们要搬了，真好。”
伍晴低着头，全程没看对方，机械地回答：“嗯，要搬了。”她拉着栗嘉直往楼道里走，生怕走慢了。
“你不能单独和你妈妈住在一起——她有病——你小心点——”
那个没点眼力的男人在用整条街都听得见的音量喊话，根本是动了坏心思，本就想闹笑话，让大家见笑。
伍晴用劲地抓住栗嘉的胳膊。吓到她了，她没敢出声，还忍得住。
伍晴说：“抱歉。”
“没事。”栗嘉佯作镇定。
上楼之前，伍晴一直在问她：“西瓜重吗？”
栗嘉摇头：“小意思。”
旧房区的楼梯道基本是又窄又堵的，走起路来，不能并行。她就看着伍晴的背影，慢慢地爬楼梯。
“我家在六楼。那地方可真热。夏天的时候，热到长痱子，开空调都没用。只能不停地洗澡，所以我一到了夏天就会发疯，疯狂地想离家出走。”伍晴笑了，她的眼睛眯起来，像小猫咪。
栗嘉跟着笑：“一共几楼啊？”
“七楼。”
栗嘉不自觉地问：“七楼住人了吗？”
前面的伍晴一下子停住了。她手上的塑料袋子晃啊晃，碰到了她的手。
栗嘉回神，全然明白自己问了不该问的话，把天聊死了。悔到整张脸都皱起来。
真是不长记性的智障！她又在骂自己。
伍晴将声音放低了些，却没有回头，她的目光笔直，对向外面的天空。
她自我感慨：“我的生活真是一团糟。”
然后，就到六楼了。
＊
六楼一共住了两家，左边一家，右边一家。右边的一家房门上贴着房屋出租的条子。她多看了一眼。
伍晴拉开门，有一条暗暗的走道出现在眼前。往里看，能看到客厅堆满了各种打包袋，颜色各不相同，挺乱的。
栗嘉犹豫是要换鞋子，还是穿鞋套。伍晴冲她指了下客厅：“直接进来，都要搬家了。”
栗嘉点头。她一走到客厅，转角的地方闪出一个人影来，差点撞上了。她往后退，在看到对方的脸时，吓得叫出声了。
栗嘉冷静后，连忙道歉：“不好意思……”
伍晴没说什么，带她到房间里：“我去给你倒果汁。”她出门时，把门“咔嚓”关上了。
栗嘉的心跟着慌了，连忙走到门那儿。果不其然，这门是锁上了。她站在门前，还能听见外面的人在说话。
那两人说话的语气都不太好。
栗嘉听见伍妈妈一直在问，她是谁，她叫什么，她几班，她住哪，甚至还详细到问她父母是干嘛的。她闷得慌。她听见伍晴说了那句话。
“她家挺有钱的。”
栗嘉傻站在门口，一动不动。
挺有钱的……
这是一种定位吗？
栗嘉不敢深思。那种感觉，仿佛回到过去，有女生背地里说她的坏话，用不屑一顾的语气说：“谁会跟她这种人做朋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