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征战IH
花开花落，到了五月中旬，空气中的热意逐渐朝夏日靠拢。在河堤边跑步抬头就是汪洋一片的绿叶，打着旋儿迎风起伏。
近期的训练也越发残暴。训得人像叶子无助飘摇。
——来自瘫倒在地的灰羽列夫。
由于东京的IH预选赛时间安排较早，有的地区是六月初，东京却在五月底，所以要更加紧迫地筹备比赛。
黄金周集训结束是5月6号，回来正常训练休整几天后，教练和队长显现出了他们的“真面目”。
“接球，要快、准、稳。快速到位，准确判断落点，稳住身体重心接球，以便给队友提供质量最高的一传。”
猫又教练背手立在场边，紧盯场中练习情况进行指导。他观察着每个队员的动作，一寸寸扫视，锐利的眼定在某个手长脚长却偏偏十球九漏的人身上。
我继续给接球记录“灰羽列夫”一栏后面画叉。而他下面却是“夜久卫辅”，表格中两栏对比相当惨烈。
休息时间。山本猛虎和灰羽列夫头挨头呈大字平铺在地板，面色灰白地吐魂。夜久卫辅脖上搭着毛巾，一边擦汗一边不忘拉伸手臂，精神依旧很好，在与海信行聊天。黑尾铁朗用力拍打着犬冈走的肩膀，脸带令人胆寒的笑容，夸赞学弟拦网做得棒。孤爪研磨背靠墙坐，金发湿漉漉贴在脸边，眼望天花板失去高光。
我拆开新一袋能量果冻分给辛苦训练的大家。经过史诗级困难训练，现在的排球部只有少数还保有基本行动能力，其余……一动不动地都很安详。作为励志修炼成完美经理的精力最充沛之人，我决定“一站式服务”为安详的他们包送到嘴边。
拧盖、递出，我动作娴熟自如，塞到灰羽嘴边时他甚至没反应过来。
我:“吸！”
一声令下，他下意识吸了一大口，结果因为平躺的姿势被呛到，咳得果冻下去了气儿差点没上来。
灰羽列夫：“咳咳、咳！”他使劲捶打着自己胸口。
我连忙把他撑起来拍背顺气。我拍后背他捶前胸，谁看了不得夸一声“好个前后夹击的高明战术”。
有了灰羽的经验，接下来我都会加上温馨提醒：“慢慢吸。”
墙边，疲惫得手指都不想抬一下的孤爪研磨双目无神，眼珠无意识地随着道人影转动。在众人大都一动不动的时刻，那道跑来跑去、活力满满的身影就尤为吸引人目光。
“来！慢慢吸。”
人影由远及近吧嗒吧嗒小跑到他身前，少女蹲下身子，抓着能量果冻的手往前递，抬头看他。
眼睛亮亮的。
孤爪研磨低头咬上，脸颊很有规律地收缩，小口吸着。末了伸出红艳的舌尖舔过嘴边，唇上多了层水色。
我原本一只手维持着前递动作，托腮静看研磨吸果冻。最后视线渐渐凝聚在他唇角，果冻见底也没发觉。
直到吸空袋子的研磨重新瘫靠回墙壁，我快速一收手，同时飞快移开视线，内心忏悔。
注意力乱飞，饿着队员怎么办！！
“还需要再拆一袋吗？”我赶忙询问，揭过刚才的走神。
然后我看到研磨不知道为什么没说话，金色猫瞳微缩，像因为什么卡了一下的处理器，定定地看了我……？几秒，摇头。
是训练太累了吧。
都让研磨的反应速度下降了。
——
IH赛程第一日。
大巴停在东京体育馆，我随队伍下车。肩上挎包里装满紧急医药喷雾、绷带，纸巾，备用毛巾，各种营养补充品……
结果是……显而易见地、挎包像吹气般膨胀成了半个球。
几乎每个人下车看见我鼓鼓囊囊的包都问过我要不要让他们来拿。而我拍了拍包，单手扣住包带，还能空出一只手竖起大拇指，笑得豪情万丈:
“不用不用，这是作为经理的必要修行！进体育馆的路不远，实在顶不住我也不会强撑的，大家好好养精蓄锐，剩下的就交给我们！”
我和猫又教练、直井领队并肩站在一起，他们也配合地点点头。
“经理和教练都这样支持我们了，看样子不大干一场是不行的啊。”
“——对吧？”
黑尾铁朗迎着初夏灼热的阳光，半偏头看向身后众人，勾唇淡笑。红色队服被勾勒出金边，愈发张扬夺目，背后的“NEKOMA”同样耀眼。
“噢——！”喊声大起，音驹的队伍向前出发。
IH，冲！！
……
身着鲜红队服，音驹队伍进入体育馆。
为首顶着黑色鸡冠头的队长身形高大，居高临下扫视，额角碎发投下阴影，笑容杀气森森。后面跟着垂首看不清眼的金发少年、边走边向周围发射凶狠视线“你瞅啥”的板寸金毛。连带着旁边明明只是正常微笑的海信行和夜久卫辅也被围观群众冠上了“好可怕，恶人笑容”的名号。
犬冈走&我：？
此刻围观群众眼里的音驹：步伐整齐划一（夜久说要整整齐齐地进场），外套鲜红如血（赛前新洗过），队长和队员看起来就不好惹，笑容里冒着黑气（队长气质原因），举手投足散发出来一股逼人的气势（刚刚受到鼓舞精神振奋）。
“喂喂，这真的是来打排球的吗。确定不是哪队惹了不良来砸场？”围观群众A打了个寒颤。
“怎、怎么可能。Inter High可是正规赛事，你不要瞎想。”群众B坚定道。
“那你倒是别抖啊。”被拆穿后群众B力争是场馆空调开得太足，默默和身旁人挨得近了一点。
——
第一场是和大江学园打。
音驹秉持一如既往的稳健球风，一球一球在对面王牌的心上敲出裂缝。
我坐在场边，看得相当投入，脸色肉眼可见的越发红润，没注意旁边坐着的直井领队频频侧头瞄我，生怕一个没看住我太激动当场冲出去。
直井领队：汗流浃背jpg.
场中的大江学园王牌脸色也肉眼可见的越发灰败，被接球伤过的心，就像玻璃碎片。
尤其是那个男人——夜久卫辅在场时。就算传球晃开了拦网，也无法逃离他的双臂。大斜线、吊球、平拉开……无论何种方式，落点处总能精准刷新出一名自由人。
夜久卫辅，一款超有安全感的音驹守护神，对手眼中的白队服死神。
不过，好像不只接球？
得到猫又教练指示，我开始在笔记本上记录：黑尾学长，单人拦网得分。
研磨，丝滑如暗夜行者般的假动作，传诱饵山本，实则海信行扣球得分！
夜久学长，判断发球出界，帅气得分！
犬冈学弟，闪电般的速度，雷霆一击！doble kill！
……
直到中场休息，我停笔，本子上是逐渐跑偏的记录。
但去递毛巾的时候大家看到，意外地连连赞叹，并愉快表示以后请都按这个来。
“感觉像是游戏里的高光时刻，结算后会发放成就的那种。”队伍大脑·孤爪研磨对此做出中肯评价。
毫无悬念，音驹拿下了第一场比赛。并且一周后又胜了第二场。
然而紧随喜悦而来的是乌野的消息。
“输给了青叶城西？”
我握着手机，惊讶地翻看来自洁子的信息。自上次黄金周练习赛加上好友后，我们时常交流经验，准确来说是我咨询优秀的经理前辈，一来二去已经十分熟悉。
“嗯……翔阳也给我发了邮件。”
孤爪研磨飞快打字。恐怕是日向说了什么“对不起”这类的话。
宫城县的IH预选赛是三天一口气打完，而东京是安排在每周日去打，所以尽管那边预选赛开始时间更晚，赛程也比东京先一步结束。
“这样啊……”我按灭屏幕，余光去看猫又教练，有些空落落的遗憾。
被大树缠住翅膀，漆黑的乌鸦终是没有飞出宫城。相隔千里之外，强敌环伺，猫也面临能否突围的生死战。
是的，对战的具体信息已经公布，音驹下一场的对手是王牌风头正劲、东京的老牌强豪——枭谷学园。
又到周日，这回再下车，能明显感觉到整个队伍的气氛都变得不一样了，但并非紧张或凝重。我向左看看夜久学长一如既往可靠的笑脸，向右瞧瞧摩拳擦掌的山本猛虎，觉得大家的表现有点奇怪。
不像是去见站在球场对立面的对手，反而像……等待将要切磋的老朋友？
看往届录像音驹和枭谷遇到的次数也不少，难道已然发展出了无论球场上下都相当坚固的友谊？
我还在撑着脑袋努力回忆录像里枭谷队伍的表现，迎面而来一行人，吵吵闹闹，里面激动地窜出来个猫头鹰脑袋，招手大喊：“嘿——！”
他不顾身后伸着尔康手的队友们的呼喊，像扑腾着翅膀呼啦一下跑来这边，金色眼睛睁得圆圆的，兴高采烈地和黑尾铁朗击了个掌。
“Hey——hey——hey！好久不见！”
“上次春高聚会去吃过烤肉之后就没再见过了，哦不对去买东西的时候有碰到夜久在看护膝。话说那家烤肉真的好好吃啊有空叫上大家再去一次吧！”他大张开双臂，笑得很灿烂。
虽然在录像里早有领教，但真正亲眼见到还是会感叹：枭谷的王牌原来是这种性格啊！
好热情、好活泼、好耀眼！
这一天，我回忆起上任音驹经理那日，彩带纷飞而下，排球部众人声如洪钟、眼冒绿光，让我心头巨震的场景。嗯，身体不自觉地就往后退了退。
木兔光太郎又飞快地问候了几句。我的眼睛倏然与他对上时甚至没来得及先开口。
“诶？！新面孔！”木兔凑过来，像哺乳动物遇到令其不解的事情时的下意识反应一样，困惑歪头。不等有人回话，很快他自己想通了什么似的，右手握拳在另一只手掌上重重一捶，再抬头看来眼里闪动着“原来如此”的智慧光芒。
“哦——是经理吧！”
“你好！初次见面，我叫木兔……唔唔。”
他后面一左一右闪现出来两位美女，雀田薫和白福雪绘将木兔捂嘴拖走，如同为家中稚嫩小孩道歉的母亲，笑容美丽，手下暗自用力：“哎呀，真是抱歉，木兔就是这样热情的性子。刚刚突然凑过去有没有吓到你？”
其实还好，虽然被惊了一下，但是对方的感染力太强大了……我不忍看木兔光太郎被拦下后还望着这边blingbling的闪亮大眼睛。
日常沐浴小狗眼神洗礼的音驹众猫猫：你真的不觉得这种表现很熟悉吗？
最后还是枭谷的二传出面，稳定了局面。
“木兔前辈，问候还是在赛场用排球更能痛快地表达吧？”
紧接着，在场全部人见证他三言两语顺毛捋好猫头鹰，而后朝音驹这边冷静点头。
……好可靠！这就是强豪学校二传手的自我修养吗！！
无论赛场下有怎样友好的交流，真正站上赛场的那一刻，比赛为除它本身以外的一切画上句点。
欢呼声汹涌而来，枭谷的进场本身就是绝佳的兴奋剂。
走在队伍最前方的木兔光太郎张开手臂予以全场热情回应，聚光灯下根根竖立的银发折射出炫目光华。
他金色的眼睛里装着一整个球场，聚满灯光与野望。
——巨星。
我看着枭谷进场的架势，不由“哇”了一声，震撼于这支队伍、王牌，还有这片赛场蓬勃而出的生命力。
现场果真是不一样啊。
我目不转睛，在音驹出场时用力鼓掌。鲜红队服如火焰跃动在眼中，我心尖也被灼得发烫。
“哔——”
比赛，正式开始！
近期的训练也越发残暴。训得人像叶子无助飘摇。
——来自瘫倒在地的灰羽列夫。
由于东京的IH预选赛时间安排较早，有的地区是六月初，东京却在五月底，所以要更加紧迫地筹备比赛。
黄金周集训结束是5月6号，回来正常训练休整几天后，教练和队长显现出了他们的“真面目”。
“接球，要快、准、稳。快速到位，准确判断落点，稳住身体重心接球，以便给队友提供质量最高的一传。”
猫又教练背手立在场边，紧盯场中练习情况进行指导。他观察着每个队员的动作，一寸寸扫视，锐利的眼定在某个手长脚长却偏偏十球九漏的人身上。
我继续给接球记录“灰羽列夫”一栏后面画叉。而他下面却是“夜久卫辅”，表格中两栏对比相当惨烈。
休息时间。山本猛虎和灰羽列夫头挨头呈大字平铺在地板，面色灰白地吐魂。夜久卫辅脖上搭着毛巾，一边擦汗一边不忘拉伸手臂，精神依旧很好，在与海信行聊天。黑尾铁朗用力拍打着犬冈走的肩膀，脸带令人胆寒的笑容，夸赞学弟拦网做得棒。孤爪研磨背靠墙坐，金发湿漉漉贴在脸边，眼望天花板失去高光。
我拆开新一袋能量果冻分给辛苦训练的大家。经过史诗级困难训练，现在的排球部只有少数还保有基本行动能力，其余……一动不动地都很安详。作为励志修炼成完美经理的精力最充沛之人，我决定“一站式服务”为安详的他们包送到嘴边。
拧盖、递出，我动作娴熟自如，塞到灰羽嘴边时他甚至没反应过来。
我:“吸！”
一声令下，他下意识吸了一大口，结果因为平躺的姿势被呛到，咳得果冻下去了气儿差点没上来。
灰羽列夫：“咳咳、咳！”他使劲捶打着自己胸口。
我连忙把他撑起来拍背顺气。我拍后背他捶前胸，谁看了不得夸一声“好个前后夹击的高明战术”。
有了灰羽的经验，接下来我都会加上温馨提醒：“慢慢吸。”
墙边，疲惫得手指都不想抬一下的孤爪研磨双目无神，眼珠无意识地随着道人影转动。在众人大都一动不动的时刻，那道跑来跑去、活力满满的身影就尤为吸引人目光。
“来！慢慢吸。”
人影由远及近吧嗒吧嗒小跑到他身前，少女蹲下身子，抓着能量果冻的手往前递，抬头看他。
眼睛亮亮的。
孤爪研磨低头咬上，脸颊很有规律地收缩，小口吸着。末了伸出红艳的舌尖舔过嘴边，唇上多了层水色。
我原本一只手维持着前递动作，托腮静看研磨吸果冻。最后视线渐渐凝聚在他唇角，果冻见底也没发觉。
直到吸空袋子的研磨重新瘫靠回墙壁，我快速一收手，同时飞快移开视线，内心忏悔。
注意力乱飞，饿着队员怎么办！！
“还需要再拆一袋吗？”我赶忙询问，揭过刚才的走神。
然后我看到研磨不知道为什么没说话，金色猫瞳微缩，像因为什么卡了一下的处理器，定定地看了我……？几秒，摇头。
是训练太累了吧。
都让研磨的反应速度下降了。
——
IH赛程第一日。
大巴停在东京体育馆，我随队伍下车。肩上挎包里装满紧急医药喷雾、绷带，纸巾，备用毛巾，各种营养补充品……
结果是……显而易见地、挎包像吹气般膨胀成了半个球。
几乎每个人下车看见我鼓鼓囊囊的包都问过我要不要让他们来拿。而我拍了拍包，单手扣住包带，还能空出一只手竖起大拇指，笑得豪情万丈:
“不用不用，这是作为经理的必要修行！进体育馆的路不远，实在顶不住我也不会强撑的，大家好好养精蓄锐，剩下的就交给我们！”
我和猫又教练、直井领队并肩站在一起，他们也配合地点点头。
“经理和教练都这样支持我们了，看样子不大干一场是不行的啊。”
“——对吧？”
黑尾铁朗迎着初夏灼热的阳光，半偏头看向身后众人，勾唇淡笑。红色队服被勾勒出金边，愈发张扬夺目，背后的“NEKOMA”同样耀眼。
“噢——！”喊声大起，音驹的队伍向前出发。
IH，冲！！
……
身着鲜红队服，音驹队伍进入体育馆。
为首顶着黑色鸡冠头的队长身形高大，居高临下扫视，额角碎发投下阴影，笑容杀气森森。后面跟着垂首看不清眼的金发少年、边走边向周围发射凶狠视线“你瞅啥”的板寸金毛。连带着旁边明明只是正常微笑的海信行和夜久卫辅也被围观群众冠上了“好可怕，恶人笑容”的名号。
犬冈走&我：？
此刻围观群众眼里的音驹：步伐整齐划一（夜久说要整整齐齐地进场），外套鲜红如血（赛前新洗过），队长和队员看起来就不好惹，笑容里冒着黑气（队长气质原因），举手投足散发出来一股逼人的气势（刚刚受到鼓舞精神振奋）。
“喂喂，这真的是来打排球的吗。确定不是哪队惹了不良来砸场？”围观群众A打了个寒颤。
“怎、怎么可能。Inter High可是正规赛事，你不要瞎想。”群众B坚定道。
“那你倒是别抖啊。”被拆穿后群众B力争是场馆空调开得太足，默默和身旁人挨得近了一点。
——
第一场是和大江学园打。
音驹秉持一如既往的稳健球风，一球一球在对面王牌的心上敲出裂缝。
我坐在场边，看得相当投入，脸色肉眼可见的越发红润，没注意旁边坐着的直井领队频频侧头瞄我，生怕一个没看住我太激动当场冲出去。
直井领队：汗流浃背jpg.
场中的大江学园王牌脸色也肉眼可见的越发灰败，被接球伤过的心，就像玻璃碎片。
尤其是那个男人——夜久卫辅在场时。就算传球晃开了拦网，也无法逃离他的双臂。大斜线、吊球、平拉开……无论何种方式，落点处总能精准刷新出一名自由人。
夜久卫辅，一款超有安全感的音驹守护神，对手眼中的白队服死神。
不过，好像不只接球？
得到猫又教练指示，我开始在笔记本上记录：黑尾学长，单人拦网得分。
研磨，丝滑如暗夜行者般的假动作，传诱饵山本，实则海信行扣球得分！
夜久学长，判断发球出界，帅气得分！
犬冈学弟，闪电般的速度，雷霆一击！doble kill！
……
直到中场休息，我停笔，本子上是逐渐跑偏的记录。
但去递毛巾的时候大家看到，意外地连连赞叹，并愉快表示以后请都按这个来。
“感觉像是游戏里的高光时刻，结算后会发放成就的那种。”队伍大脑·孤爪研磨对此做出中肯评价。
毫无悬念，音驹拿下了第一场比赛。并且一周后又胜了第二场。
然而紧随喜悦而来的是乌野的消息。
“输给了青叶城西？”
我握着手机，惊讶地翻看来自洁子的信息。自上次黄金周练习赛加上好友后，我们时常交流经验，准确来说是我咨询优秀的经理前辈，一来二去已经十分熟悉。
“嗯……翔阳也给我发了邮件。”
孤爪研磨飞快打字。恐怕是日向说了什么“对不起”这类的话。
宫城县的IH预选赛是三天一口气打完，而东京是安排在每周日去打，所以尽管那边预选赛开始时间更晚，赛程也比东京先一步结束。
“这样啊……”我按灭屏幕，余光去看猫又教练，有些空落落的遗憾。
被大树缠住翅膀，漆黑的乌鸦终是没有飞出宫城。相隔千里之外，强敌环伺，猫也面临能否突围的生死战。
是的，对战的具体信息已经公布，音驹下一场的对手是王牌风头正劲、东京的老牌强豪——枭谷学园。
又到周日，这回再下车，能明显感觉到整个队伍的气氛都变得不一样了，但并非紧张或凝重。我向左看看夜久学长一如既往可靠的笑脸，向右瞧瞧摩拳擦掌的山本猛虎，觉得大家的表现有点奇怪。
不像是去见站在球场对立面的对手，反而像……等待将要切磋的老朋友？
看往届录像音驹和枭谷遇到的次数也不少，难道已然发展出了无论球场上下都相当坚固的友谊？
我还在撑着脑袋努力回忆录像里枭谷队伍的表现，迎面而来一行人，吵吵闹闹，里面激动地窜出来个猫头鹰脑袋，招手大喊：“嘿——！”
他不顾身后伸着尔康手的队友们的呼喊，像扑腾着翅膀呼啦一下跑来这边，金色眼睛睁得圆圆的，兴高采烈地和黑尾铁朗击了个掌。
“Hey——hey——hey！好久不见！”
“上次春高聚会去吃过烤肉之后就没再见过了，哦不对去买东西的时候有碰到夜久在看护膝。话说那家烤肉真的好好吃啊有空叫上大家再去一次吧！”他大张开双臂，笑得很灿烂。
虽然在录像里早有领教，但真正亲眼见到还是会感叹：枭谷的王牌原来是这种性格啊！
好热情、好活泼、好耀眼！
这一天，我回忆起上任音驹经理那日，彩带纷飞而下，排球部众人声如洪钟、眼冒绿光，让我心头巨震的场景。嗯，身体不自觉地就往后退了退。
木兔光太郎又飞快地问候了几句。我的眼睛倏然与他对上时甚至没来得及先开口。
“诶？！新面孔！”木兔凑过来，像哺乳动物遇到令其不解的事情时的下意识反应一样，困惑歪头。不等有人回话，很快他自己想通了什么似的，右手握拳在另一只手掌上重重一捶，再抬头看来眼里闪动着“原来如此”的智慧光芒。
“哦——是经理吧！”
“你好！初次见面，我叫木兔……唔唔。”
他后面一左一右闪现出来两位美女，雀田薫和白福雪绘将木兔捂嘴拖走，如同为家中稚嫩小孩道歉的母亲，笑容美丽，手下暗自用力：“哎呀，真是抱歉，木兔就是这样热情的性子。刚刚突然凑过去有没有吓到你？”
其实还好，虽然被惊了一下，但是对方的感染力太强大了……我不忍看木兔光太郎被拦下后还望着这边blingbling的闪亮大眼睛。
日常沐浴小狗眼神洗礼的音驹众猫猫：你真的不觉得这种表现很熟悉吗？
最后还是枭谷的二传出面，稳定了局面。
“木兔前辈，问候还是在赛场用排球更能痛快地表达吧？”
紧接着，在场全部人见证他三言两语顺毛捋好猫头鹰，而后朝音驹这边冷静点头。
……好可靠！这就是强豪学校二传手的自我修养吗！！
无论赛场下有怎样友好的交流，真正站上赛场的那一刻，比赛为除它本身以外的一切画上句点。
欢呼声汹涌而来，枭谷的进场本身就是绝佳的兴奋剂。
走在队伍最前方的木兔光太郎张开手臂予以全场热情回应，聚光灯下根根竖立的银发折射出炫目光华。
他金色的眼睛里装着一整个球场，聚满灯光与野望。
——巨星。
我看着枭谷进场的架势，不由“哇”了一声，震撼于这支队伍、王牌，还有这片赛场蓬勃而出的生命力。
现场果真是不一样啊。
我目不转睛，在音驹出场时用力鼓掌。鲜红队服如火焰跃动在眼中，我心尖也被灼得发烫。
“哔——”
比赛，正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