购物（3）
“使不得，使不得。”
“哎-哎-哎，错了，我错了。”
“我就是手贱，求放过在下。”
“……”
即使姜深深谙求饶之道，也敌不过两位处于愤怒中的女生。
一阵鸡飞狗跳后，顾姒看累了，照姚打雷了，姜深歇菜很久了。
“受不了了，挨打的总是我，我要反抗！”
姜深把奶茶和玩偶一并塞入照姚怀中，撸起袖子，气势汹汹。
顾姒不经意一瞥，熊熊燃烧的火焰连火星子都不剩。
姜深：“……”
算了算了，他人好，不跟女生计较。
“喝奶茶，放久了会不好喝。”小姜深死死捂住脸，简直没眼看。
姜深用最凶狠的语气说出来最怂的话。然而，照姚依旧报复性地打了他一下。
顾姒注意到，他的手背上，很快浮现出一片红印。
“嘶-”姜深缩回手，不停地揉擦，“你下手真狠啊。”
“可拉倒吧，我都没用力好吗？你自己的体质问题，好吗？”照姚十分瞧不起，姜深这副卖惨的模样。
从小到大，她可没少在上面吃亏。光是姜深凭着“罪证”向照母告黑状的次数，照姚都不知道挨过多少打，使得小照姚一直生活在他的阴影下。
“体质？”
“是啊，瓷娃娃体质，一碰就碎。”照姚咬牙切齿说道。
“瞎说，我只是一枚脆弱的美男子。”姜深的眼神暗淡，仿佛如真为此苦恼。
照姚见这副虚假的模样，恨不得再上去踹几脚才好。
“就是比较容易显露痕迹。像刚刚，我稍稍用点力，他皮肤上呈现的样子，会比实际上正常人呈现出来的严重一点。”
“嗯嗯。通俗点说，就是看起来吓人，实际上没多大事。”
姜深满意地吸入一大口奶茶：“……”
下一秒，他难过地差点呕吐出来。。
姜深的五官瞬间凑在一起，商讨本人到底是什么毛病，买了一杯它们如此难过的奶茶。他举起它，查看它的口味：猴面包和酸角的混合果汁？
什么玩意？这是奶茶店的创意还是预谋？它真的有考虑过顾客的口味？
姜深默不作声扔掉它，开口说道：“所以不能轻易被揍，否则容易被认为是寻仇，老秦和衿姨受不了，又得挨一顿揍。当然，卖惨用它也很方便。”
顾姒了然，所以送钥匙的那天，应该也是瞧着吓人。
幸好。
“话说回来，刚刚你看见谁了？”照姚满脸好奇。
她和姜深认识多年，除了照母生病时，他六神无主过，其余时候一直吊儿郎当，更别谈甚至来不及说原因。
姜深：“……好奇会害死猫的，知道吗？”
他不得不承认，照大小姐的提问是有点水准的。
“我又不是猫，‘好奇害死猫’，跟我有一点关系吗？”
“！”
对于照姚突如其来的逻辑，姜深和顾姒同款震惊脸。
想不到，真想不到。
“就一个熟人，你又不认识。”姜深锤了一拳手中的鸡仔，反弹的压感稍微驱散了心中的沉重。
“啧，不想说就不说呗，你锤你崽干什么？”
照姚看到姜深的小动作，恨不得立即把它抢过来抱着，看多了居然觉得还挺好看？
姜深朝两人龇嘴，露出了一侧尖尖的虎牙。
“算了算了，真想知道？”
“这不是看你情绪不对问问，可以不知道。”如果不是感受到姜深周身的低气压，照姚才懒得问。
“啧，说也行，就是别一脸惨兮兮。”
顾姒：“？”
“我以为是我妈。”
“你妈？！”照姚惊呼出声，吓了顾姒一大跳。
姜深的妈妈怎么了？
面对着顾姒疑惑的眼神，照姚见姜深并不介意，就解释道：“他的妈妈消失很久了，我们一直在找。”只是没有找到。
自从那天起，姜深的母亲仿佛在世界上消失了，再也没出现过，没有消息，也没有踪迹。这些年来，一点线索都没有。而今日，居然这么巧，出现了一个高度相似的人，真是不可思议。
“要不你还是别说了，我已经开始同情你了。”照姚深表同情。
从满怀希望到希望破灭，一定不好受。
“你…我还偏要说，同情个屁啊？当年…算了，和你这个进化过程少了一个步骤的人没什么好说的。”
“姜深！你找死啊！”照姚咆哮道。她听懂了姜深在骂她啊。
姜深眸色加深，接过顾姒递来的糖，声音低沉：“可惜，是我看错了。”
当时，那个与照片中高度相似的身影不经意地闪过，姜深的内心咯噔一下，不假思索地跟了过去。
本以为要么是惊喜，要么是惊吓，结果是失望呢。
他瞧得分明，那个人路过三人时，不自然地停顿了片刻。
所以，姜深是真的以为，她回来了。
可沿着路线追去后，第一眼是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场景：有和蔼可亲的父亲，也有天真无邪的小孩，还有笑得温柔的母亲，氛围很是和谐。
姜深像个不知所措的路人甲一样，停在不远处，呆呆地看着，莫名其妙闯入了本不属于他的世界。
许是动静比较大，又或是视线太过炙热，姜深总归打扰了他们美好的午餐时光，三人齐齐望过来。
“小伙子，你是？”男人温和开口，不夹杂一丝负面情绪。
姜深回过神，结结巴巴说道：“没...没有，不好意思，认错了人了。刚刚瞧见您夫人的背影，误以为是我的母亲。”
他低下头，掩盖住眼中的泪水。
有那么一个瞬间，真的有那么一个瞬间。
“啊？”女人撑着下巴，似乎在回忆。
“想起来了。”
姜深：“？”
女人不好意思地笑笑：“以前有其他人也说过，我很像他的故人。想必你应当和他认识，他……”
“不认识！”
“嗯？”
姜深打断了女人后续的话语，见到三人错愕的神情后，意识到自己似乎过于激动，歉意而尴尬地笑了笑。
他想，他一定笑得很难看，脸上的每一块肌肉似乎都不受到他的控制,，僵硬无比。
“不好意思，应该是不认识的，打扰了。”
姜深快速转身离开，连午餐邀请都不曾理会，仿佛身后有洪水猛兽。
“妈妈，那个漂亮哥哥怎么不理我们呀？”孩童稚嫩的童声响起。
“嗯-应该是有急事吧。”女人轻柔地回答。
“啊，什么事情呀，是去打小怪兽吗？”
“不是哦，哥哥有自己的职责，而我们小宝的职责才是打小怪兽哦，所以你要好好吃饭，才能快快长大成为小英雄哦。”
姜深：“……真无聊的对话。”
……
“确实是无聊的一段过程，还以为是找到了呢。”照姚忍不住打着哈欠。
天知道，姜深没有一点讲故事的天分啊。
“对啊，这不是你非要我说吗？”姜深愤慨地再次给了可怜的鸡仔一拳。说实话，他好像有点喜欢上这种感觉了。
顾姒瞥了一眼少年，随即默不作声，小口地品尝着手中的奶茶。
不知滋味，但应该是难喝的，还有，姜深撒谎了。
照姚则沉浸在惋惜的情绪中，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姜深才能找到多年未见的母亲。
“都说了，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很让人恼火诶。走啦，回去啦，不然衿姨该找不到我们了。”
姜深推着两人往前走，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但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
“等等，你们觉不觉得好像少了点什么东西？”他问道。
照姚看了看顾姒手中的鸡仔和兔子，再数了数奶茶数，说：“没有问题啊，四个玩偶，两杯奶茶，你是忘了自己的奶茶所以觉得有点不对吗？”
姜深摇摇头：“不是，我的奶茶是扔掉了，也不是玩偶的问题，”
顾姒也是一脸思考模样，她也觉得似乎是忘记了什么事情，是什么呢？
突然，姜深幽幽开口：“我们出来干嘛来着的？”
“买糖啊，你问这个做什么？”照姚不假思索地给出了答案，他们出来是为了给顾姒买糖的啊。
然后她就见两人直勾勾盯着她。
照姚声音颤抖：“怎么了？是我脸上沾了什么东西吗？”
不会吧，她脏了？
不料，两人生无可恋地摇头，姜深问出顾姒的问题：“所以，糖呢？”
“这不是在这…我去，那么大的一堆糖呢？”
三人匆忙转身，回到娃娃屋找他们的小推车。好在，那名工作人员认识他们，立即去到遗失物品处拿出了小推车。
对此，顾姒只觉得心累。
身边是重新开始对战的照姚和姜深，而她一句话也不想说，只想快点回去。
顾姒觉得，要是再跟这两个不怎么靠谱的人待在一起，也会被传染不靠谱。
就像刚刚，完全想不起来小推车的存在，满脑子是姜深抓中娃娃的场面。
少年随意地投币进去，甚至没有给一个眼神，还在云淡风轻地和她们说笑，转眼间就拿到了她难以拿到的玩偶，举手投足间皆透着自信。
很普通的一个画面，可很久很久以后，顾姒还是会想起这一天。
而当下，顾姒会设想：如果有一天，她也能这样该多好？
“阿娰！发什么呆？走啦，回家啦。”
不知何时，照姚挽着顾姒并排走，而姜深拖着小推车走在她的另一边。
顾姒愣住，微微一笑：“好。”
“哎-哎-哎，错了，我错了。”
“我就是手贱，求放过在下。”
“……”
即使姜深深谙求饶之道，也敌不过两位处于愤怒中的女生。
一阵鸡飞狗跳后，顾姒看累了，照姚打雷了，姜深歇菜很久了。
“受不了了，挨打的总是我，我要反抗！”
姜深把奶茶和玩偶一并塞入照姚怀中，撸起袖子，气势汹汹。
顾姒不经意一瞥，熊熊燃烧的火焰连火星子都不剩。
姜深：“……”
算了算了，他人好，不跟女生计较。
“喝奶茶，放久了会不好喝。”小姜深死死捂住脸，简直没眼看。
姜深用最凶狠的语气说出来最怂的话。然而，照姚依旧报复性地打了他一下。
顾姒注意到，他的手背上，很快浮现出一片红印。
“嘶-”姜深缩回手，不停地揉擦，“你下手真狠啊。”
“可拉倒吧，我都没用力好吗？你自己的体质问题，好吗？”照姚十分瞧不起，姜深这副卖惨的模样。
从小到大，她可没少在上面吃亏。光是姜深凭着“罪证”向照母告黑状的次数，照姚都不知道挨过多少打，使得小照姚一直生活在他的阴影下。
“体质？”
“是啊，瓷娃娃体质，一碰就碎。”照姚咬牙切齿说道。
“瞎说，我只是一枚脆弱的美男子。”姜深的眼神暗淡，仿佛如真为此苦恼。
照姚见这副虚假的模样，恨不得再上去踹几脚才好。
“就是比较容易显露痕迹。像刚刚，我稍稍用点力，他皮肤上呈现的样子，会比实际上正常人呈现出来的严重一点。”
“嗯嗯。通俗点说，就是看起来吓人，实际上没多大事。”
姜深满意地吸入一大口奶茶：“……”
下一秒，他难过地差点呕吐出来。。
姜深的五官瞬间凑在一起，商讨本人到底是什么毛病，买了一杯它们如此难过的奶茶。他举起它，查看它的口味：猴面包和酸角的混合果汁？
什么玩意？这是奶茶店的创意还是预谋？它真的有考虑过顾客的口味？
姜深默不作声扔掉它，开口说道：“所以不能轻易被揍，否则容易被认为是寻仇，老秦和衿姨受不了，又得挨一顿揍。当然，卖惨用它也很方便。”
顾姒了然，所以送钥匙的那天，应该也是瞧着吓人。
幸好。
“话说回来，刚刚你看见谁了？”照姚满脸好奇。
她和姜深认识多年，除了照母生病时，他六神无主过，其余时候一直吊儿郎当，更别谈甚至来不及说原因。
姜深：“……好奇会害死猫的，知道吗？”
他不得不承认，照大小姐的提问是有点水准的。
“我又不是猫，‘好奇害死猫’，跟我有一点关系吗？”
“！”
对于照姚突如其来的逻辑，姜深和顾姒同款震惊脸。
想不到，真想不到。
“就一个熟人，你又不认识。”姜深锤了一拳手中的鸡仔，反弹的压感稍微驱散了心中的沉重。
“啧，不想说就不说呗，你锤你崽干什么？”
照姚看到姜深的小动作，恨不得立即把它抢过来抱着，看多了居然觉得还挺好看？
姜深朝两人龇嘴，露出了一侧尖尖的虎牙。
“算了算了，真想知道？”
“这不是看你情绪不对问问，可以不知道。”如果不是感受到姜深周身的低气压，照姚才懒得问。
“啧，说也行，就是别一脸惨兮兮。”
顾姒：“？”
“我以为是我妈。”
“你妈？！”照姚惊呼出声，吓了顾姒一大跳。
姜深的妈妈怎么了？
面对着顾姒疑惑的眼神，照姚见姜深并不介意，就解释道：“他的妈妈消失很久了，我们一直在找。”只是没有找到。
自从那天起，姜深的母亲仿佛在世界上消失了，再也没出现过，没有消息，也没有踪迹。这些年来，一点线索都没有。而今日，居然这么巧，出现了一个高度相似的人，真是不可思议。
“要不你还是别说了，我已经开始同情你了。”照姚深表同情。
从满怀希望到希望破灭，一定不好受。
“你…我还偏要说，同情个屁啊？当年…算了，和你这个进化过程少了一个步骤的人没什么好说的。”
“姜深！你找死啊！”照姚咆哮道。她听懂了姜深在骂她啊。
姜深眸色加深，接过顾姒递来的糖，声音低沉：“可惜，是我看错了。”
当时，那个与照片中高度相似的身影不经意地闪过，姜深的内心咯噔一下，不假思索地跟了过去。
本以为要么是惊喜，要么是惊吓，结果是失望呢。
他瞧得分明，那个人路过三人时，不自然地停顿了片刻。
所以，姜深是真的以为，她回来了。
可沿着路线追去后，第一眼是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场景：有和蔼可亲的父亲，也有天真无邪的小孩，还有笑得温柔的母亲，氛围很是和谐。
姜深像个不知所措的路人甲一样，停在不远处，呆呆地看着，莫名其妙闯入了本不属于他的世界。
许是动静比较大，又或是视线太过炙热，姜深总归打扰了他们美好的午餐时光，三人齐齐望过来。
“小伙子，你是？”男人温和开口，不夹杂一丝负面情绪。
姜深回过神，结结巴巴说道：“没...没有，不好意思，认错了人了。刚刚瞧见您夫人的背影，误以为是我的母亲。”
他低下头，掩盖住眼中的泪水。
有那么一个瞬间，真的有那么一个瞬间。
“啊？”女人撑着下巴，似乎在回忆。
“想起来了。”
姜深：“？”
女人不好意思地笑笑：“以前有其他人也说过，我很像他的故人。想必你应当和他认识，他……”
“不认识！”
“嗯？”
姜深打断了女人后续的话语，见到三人错愕的神情后，意识到自己似乎过于激动，歉意而尴尬地笑了笑。
他想，他一定笑得很难看，脸上的每一块肌肉似乎都不受到他的控制,，僵硬无比。
“不好意思，应该是不认识的，打扰了。”
姜深快速转身离开，连午餐邀请都不曾理会，仿佛身后有洪水猛兽。
“妈妈，那个漂亮哥哥怎么不理我们呀？”孩童稚嫩的童声响起。
“嗯-应该是有急事吧。”女人轻柔地回答。
“啊，什么事情呀，是去打小怪兽吗？”
“不是哦，哥哥有自己的职责，而我们小宝的职责才是打小怪兽哦，所以你要好好吃饭，才能快快长大成为小英雄哦。”
姜深：“……真无聊的对话。”
……
“确实是无聊的一段过程，还以为是找到了呢。”照姚忍不住打着哈欠。
天知道，姜深没有一点讲故事的天分啊。
“对啊，这不是你非要我说吗？”姜深愤慨地再次给了可怜的鸡仔一拳。说实话，他好像有点喜欢上这种感觉了。
顾姒瞥了一眼少年，随即默不作声，小口地品尝着手中的奶茶。
不知滋味，但应该是难喝的，还有，姜深撒谎了。
照姚则沉浸在惋惜的情绪中，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姜深才能找到多年未见的母亲。
“都说了，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很让人恼火诶。走啦，回去啦，不然衿姨该找不到我们了。”
姜深推着两人往前走，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但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
“等等，你们觉不觉得好像少了点什么东西？”他问道。
照姚看了看顾姒手中的鸡仔和兔子，再数了数奶茶数，说：“没有问题啊，四个玩偶，两杯奶茶，你是忘了自己的奶茶所以觉得有点不对吗？”
姜深摇摇头：“不是，我的奶茶是扔掉了，也不是玩偶的问题，”
顾姒也是一脸思考模样，她也觉得似乎是忘记了什么事情，是什么呢？
突然，姜深幽幽开口：“我们出来干嘛来着的？”
“买糖啊，你问这个做什么？”照姚不假思索地给出了答案，他们出来是为了给顾姒买糖的啊。
然后她就见两人直勾勾盯着她。
照姚声音颤抖：“怎么了？是我脸上沾了什么东西吗？”
不会吧，她脏了？
不料，两人生无可恋地摇头，姜深问出顾姒的问题：“所以，糖呢？”
“这不是在这…我去，那么大的一堆糖呢？”
三人匆忙转身，回到娃娃屋找他们的小推车。好在，那名工作人员认识他们，立即去到遗失物品处拿出了小推车。
对此，顾姒只觉得心累。
身边是重新开始对战的照姚和姜深，而她一句话也不想说，只想快点回去。
顾姒觉得，要是再跟这两个不怎么靠谱的人待在一起，也会被传染不靠谱。
就像刚刚，完全想不起来小推车的存在，满脑子是姜深抓中娃娃的场面。
少年随意地投币进去，甚至没有给一个眼神，还在云淡风轻地和她们说笑，转眼间就拿到了她难以拿到的玩偶，举手投足间皆透着自信。
很普通的一个画面，可很久很久以后，顾姒还是会想起这一天。
而当下，顾姒会设想：如果有一天，她也能这样该多好？
“阿娰！发什么呆？走啦，回家啦。”
不知何时，照姚挽着顾姒并排走，而姜深拖着小推车走在她的另一边。
顾姒愣住，微微一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