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幕式（6）
俞迩扭头就走，恰巧正面遇上姜深。
俞迩：“……”
两人错身而过。
“这是怎么了？”
姜深左手插在裤兜，衬衫一角从腰间耷落，额头的碎发微微摆动，眼角的泪痣若隐若现。
顾姒偏过视线，盯着树干蜿蜒而上的蚁群：细长的黑色虚线从树根处一直延伸至树枝，像是顺着脖颈，沿着脊椎，缓缓爬过皮肤，不经意地触动身体细小而众多的汗毛，
她默默离开绿荫处。
“你没听到？”怀表的分针，恰巧转动了半圈。
“啧，别这么严肃嘛，听到一点但不多。”姜深后脖颈一阵瘙痒，忍不住挠了几下，“你们聊得不怎么愉快啊。”
顾姒见状，往后撤退几步：“所以？”
“我不介意听听。”姜深挺起胸脯，洗耳恭听。
“我介意。”
姜深：“……”行。
顾姒并不想继续待在桂花树，生理性的不适，于是直入正题：“有事？”
不料姜深仿佛真是来闲逛一般，反问：“没事就不能来找你？”
顾姒打量他，说道：“你废话挺多。”
姜深引以为豪：“生活嘛，总是要有点废话，不然我一开口就喊你走，那多不好。”
“有什么不好？”顾姒反问道。
她一直不理解客套话存在的必要性。能用一句话指明目的，难道不好吗？非要谈及不相关的事情，明明全是浪费时间，甚至有时要琢磨内在含义。
俞迩是这样，就读中学的老师也是这样。
明明意图明显，非要问及就读体验，然后询问日后规划，话多的，顺便聊一下家庭情况，最后才切入主题。直白地说，希望顾姒参与活动，不好吗？
聊一些毫不相关且毫无意义的内容，体现不多的人文关怀？顾姒待在档存馆里没去过教室，日后规划写在就读协议里，家庭一栏写着自幼独居，明摆着的内容，很好聊？
但姜深显然很诧异。他大步走到顾姒面前，让校服的白色占据顾姒的全部视野。
“哪里好了？每个人都只为了目的而行动，会少很多乐趣的。”姜深模拟了一下，相当于秦清课堂上的每句话都是考试重点，那可真是太难过了，想睡觉都做不到。
再者，“过来叫你这件事，任何人都可以，那为什么是我来？”
“秦清。”顾姒觉得，姜深问了个蠢问题。
如果不是秦清，他为什么来？
姜深：“……”有道理，但总觉得哪里不对。
类似于走路走到一半，前方凭空出现一堵墙，姜深以为遇见了灵异事件，但问题是他走这条路是要去往哪里。
“等等，我捋捋先。”
姜深眼神凝重，而顾姒更是紧皱眉头。
姜深：“？”
顾姒左手在空气中挥了挥，鼻尖微动，：“你喷了香水？”
薄荷味经久不散，空气的流动非但没能让气味变淡，反而更加浓郁，像是盐水中继续加盐。
“啊？没有啊。”姜深从来不碰香水，也不知道顾姒问出问题的原因，还有心思开玩笑：“应该是你的基因选择了我吧？”
据某项研究表明，一个人如果能闻到另一个人身上的香味，证明她的基因选择了他。
他甚至主动靠近，顾姒却随着他的步伐不断后撤。
姜深：“。”小小的动作给了姜深沉重一击。
他抬起手臂左闻闻，右嗅嗅，除了肥皂淡淡的青木味，就剩下阳光晾晒后的味道。
“不是吧，顾姒同学，半个小时不见就这么嫌弃我？”两人不认识的时候，都没这种待遇。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熟人更好翻脸，适合无中生有”？
“不算，但差不多。”
良心不允许顾姒给出否定的答案，薄荷味加桂花香真是对她不友好。
“给我个理由，让我死个明白好吗？”顽强如墙边草，坚强如姜深，打破砂锅问到底，最多就剩一层土，他确实没喷香水啊。
“薄荷，你身上有薄荷的味道。”
不是纯粹的清凉的薄荷，而是薄荷丛中，淋上一层糖浆，历经温度与微生物的处理后，风干加腐败的味道。并且，糖浆并不是百分之百的麦芽糖，里面夹杂着人工的香精。
“嗯？有吗？我没带薄荷糖……嗯？”
姜深拍拍裤兜，只有圆球形糖果，再一掏，一管香水出现，瓶身赫然写着“薄荷”两字。
“……！”
哪来的？什么玩意？姜深的所有脑细胞在一瞬间达到了巅峰时刻。
想起来了，是郑大爷！
今早，郑达业提着小袋子，神神秘秘出现出现每个男生面前，低声嘀咕后递给他们一样东西。当时姜深正在睡觉，只听到一句“深哥我放你口袋里了”，就继续睡觉了。
“不是我的，不对，是我的，别人给我的。”小瓶像烫手山芋一样，在手姜深掌心反复蹦跶，想扔出去，又不好扔出去。
教室里的郑大爷背后一凉，打了个寒颤。
“郑大爷你这是，体虚？”坐在正对面的于宿懒洋洋看着，一张嘴不出几句好话。
郑达业两眼上翻：“于宿你要不要听听你自己说的什么屁话？”
秋季虽已过半，但除去早晚时分，夏天依旧残留每一个地方。商店冰柜前门庭若市，路边的凉茶摊人头攒动，连树上的知了也叫得欢快。
顾姒第一次直观感受到姜深的身高，她需要稍微仰头，才能看到他的表情。
“嗯，不影响。”顾姒还是那个顾姒，不管原因，只论结果。
姜深嘴角下压，把瓶子重新揣回兜里，并后撤了一大步。
“够远了吗？”
“嗯？”
“我说，够远了吗？”
声音之大，足够让视野之内的人群驻足望向这边；语气可怜，足够让不明真相的同学遐想连篇。
“他们是吵架了吗？”
“看起来像诶。该说不说，他们配我一脸。”
“啧，但他们吵架了。”
“嘶，有的情侣还没开始磕就要结束了吗？”
“……”
顾姒不耐听身旁身后的窃窃私语，径直离去，不识趣的姜深连忙小跑追上。
“你看你看，男生去挽回女生了。”
“说不定是朋友之间闹矛盾了”
“不能吧，我觉得更像是打情骂俏。”
顾姒：“……”
真是受够了。
她停下步伐：“姜深你过来。”
“啊？来了。”少年的步伐轻快，像只失去牵引绳的大狗……
“？”顾姒一时失语。
“怎么了？”姜深的呆毛在头顶摇晃，任凭外界环境的打压，维持住了它的设定。
顾姒扶额闭眼：“算了没事，回去找秦清吧。”
估计是心理作用，她不该明显表现出来的。顾姒出神地想。
“心情好点了？”
“一般，还好……嗯？”
顾姒望着姜深，后者则是摊手：“猜的。”
毕竟顾姒同学今天异常直白，他的直觉操纵了大脑，大脑命令了语言系统，嘴巴执行了操作而已。
“那你可真厉害。”心事被揭开隐秘的一角，顾姒十分的不爽，连带着姜深这张脸，她暂时都不想看见。
顾姒想找个地方待会，最好是半点人气都没有的那种地方。
“真的不和我说说？我来都来了。”不能成为情绪垃圾桶太可惜了。
“和你有关系？”
姜深将心思直白写在脸上，奈何顾姒不接招。她没有和别人分享情绪的习惯，又不能感同身受，也不能灵魂共鸣，是为了那几几句毫无意义的安慰吗？还不如吃糖来得实在。
顾姒咬碎糖果，清脆的“咔嚓”声响起，甜津的水蜜桃味弥漫开，竟有种酸涩的口感。她摊开包装纸一看，粉红色，镭射纸，品牌名也是她习惯的那一个。
难道是改配方了？那下次不买了。
姜深眼见着顾姒毫不在意，微微叹了一口气：“顾姒同学，有关系吗？”
和姜深有没有关系，与顾姒说不说有关系吗？
“那重要吗？”顾姒反问姜深。
她不想说，有影响吗？
“可以很重要，也可以不重要。”姜深的眼中是熟悉的忧伤。
顾姒以为他会离开，而清冽的声音再度响起：“我们这是在绕口令吗？”
语气轻快，语态上挑，没心没肺。
“你说是吧就是吧。”顾姒松了一口气，顺着话说道。
姜深眼尾弧度上扬，抱臂歪头：“瞧你，不想说就不说嘛，我又不是非要知道，只是怕你心情不好。”
“怕我……心情不好？”
“对啊，”姜深理直气壮，“怕你心情不好，怕你憋在心里。万一哪天你觉得，我和照姚无法提供足够的情绪价值怎么办？”
阳光下的姜深，璀璨的光芒萦绕在他身上的每处线条，投下的影子恰好笼罩住她。
“有关系吗？”憋不憋在心里和他们有关系吗？能不能提供情绪价值很重要吗？
姜深没来得及回答，照姚迫不及待从教学楼的转角处跳出来，吓了顾姒一跳：“当然有关系！”
照姚的面色焦急，郑重地说：“有关系的，当然有关系的。如果你无法得到足够的情绪价值，那就是我们的失职，我们是朋友啊。”
“朋友？失职？”顾姒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
字典中朋友的定义是人际关系已经发展到某种程度的人，通常是没有血缘关系，但又十分友好的关系。
朋友，能够不产生矛盾的相处下去，不就是吗？
“是的，如果没有情绪价值，那就不算是朋友。”
照姚是和姜深一起来的，但姜深说让她先待一旁，说是怕顾姒尴尬。照姚信了，结果给她急的呀，姜深真废啊，聊了半天废话，她不仅腿麻了还听不懂。
“这样的吗？”顾姒垂眸，不知在想什么。
“是啊，情绪价值是个非常抽象的词。但以我自身的理解来说，它就好比我的梦想，我希望所有人快乐，‘所有人快乐’是情绪，而‘所有人快乐’给我的‘快乐’就是价值。”
俞迩：“……”
两人错身而过。
“这是怎么了？”
姜深左手插在裤兜，衬衫一角从腰间耷落，额头的碎发微微摆动，眼角的泪痣若隐若现。
顾姒偏过视线，盯着树干蜿蜒而上的蚁群：细长的黑色虚线从树根处一直延伸至树枝，像是顺着脖颈，沿着脊椎，缓缓爬过皮肤，不经意地触动身体细小而众多的汗毛，
她默默离开绿荫处。
“你没听到？”怀表的分针，恰巧转动了半圈。
“啧，别这么严肃嘛，听到一点但不多。”姜深后脖颈一阵瘙痒，忍不住挠了几下，“你们聊得不怎么愉快啊。”
顾姒见状，往后撤退几步：“所以？”
“我不介意听听。”姜深挺起胸脯，洗耳恭听。
“我介意。”
姜深：“……”行。
顾姒并不想继续待在桂花树，生理性的不适，于是直入正题：“有事？”
不料姜深仿佛真是来闲逛一般，反问：“没事就不能来找你？”
顾姒打量他，说道：“你废话挺多。”
姜深引以为豪：“生活嘛，总是要有点废话，不然我一开口就喊你走，那多不好。”
“有什么不好？”顾姒反问道。
她一直不理解客套话存在的必要性。能用一句话指明目的，难道不好吗？非要谈及不相关的事情，明明全是浪费时间，甚至有时要琢磨内在含义。
俞迩是这样，就读中学的老师也是这样。
明明意图明显，非要问及就读体验，然后询问日后规划，话多的，顺便聊一下家庭情况，最后才切入主题。直白地说，希望顾姒参与活动，不好吗？
聊一些毫不相关且毫无意义的内容，体现不多的人文关怀？顾姒待在档存馆里没去过教室，日后规划写在就读协议里，家庭一栏写着自幼独居，明摆着的内容，很好聊？
但姜深显然很诧异。他大步走到顾姒面前，让校服的白色占据顾姒的全部视野。
“哪里好了？每个人都只为了目的而行动，会少很多乐趣的。”姜深模拟了一下，相当于秦清课堂上的每句话都是考试重点，那可真是太难过了，想睡觉都做不到。
再者，“过来叫你这件事，任何人都可以，那为什么是我来？”
“秦清。”顾姒觉得，姜深问了个蠢问题。
如果不是秦清，他为什么来？
姜深：“……”有道理，但总觉得哪里不对。
类似于走路走到一半，前方凭空出现一堵墙，姜深以为遇见了灵异事件，但问题是他走这条路是要去往哪里。
“等等，我捋捋先。”
姜深眼神凝重，而顾姒更是紧皱眉头。
姜深：“？”
顾姒左手在空气中挥了挥，鼻尖微动，：“你喷了香水？”
薄荷味经久不散，空气的流动非但没能让气味变淡，反而更加浓郁，像是盐水中继续加盐。
“啊？没有啊。”姜深从来不碰香水，也不知道顾姒问出问题的原因，还有心思开玩笑：“应该是你的基因选择了我吧？”
据某项研究表明，一个人如果能闻到另一个人身上的香味，证明她的基因选择了他。
他甚至主动靠近，顾姒却随着他的步伐不断后撤。
姜深：“。”小小的动作给了姜深沉重一击。
他抬起手臂左闻闻，右嗅嗅，除了肥皂淡淡的青木味，就剩下阳光晾晒后的味道。
“不是吧，顾姒同学，半个小时不见就这么嫌弃我？”两人不认识的时候，都没这种待遇。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熟人更好翻脸，适合无中生有”？
“不算，但差不多。”
良心不允许顾姒给出否定的答案，薄荷味加桂花香真是对她不友好。
“给我个理由，让我死个明白好吗？”顽强如墙边草，坚强如姜深，打破砂锅问到底，最多就剩一层土，他确实没喷香水啊。
“薄荷，你身上有薄荷的味道。”
不是纯粹的清凉的薄荷，而是薄荷丛中，淋上一层糖浆，历经温度与微生物的处理后，风干加腐败的味道。并且，糖浆并不是百分之百的麦芽糖，里面夹杂着人工的香精。
“嗯？有吗？我没带薄荷糖……嗯？”
姜深拍拍裤兜，只有圆球形糖果，再一掏，一管香水出现，瓶身赫然写着“薄荷”两字。
“……！”
哪来的？什么玩意？姜深的所有脑细胞在一瞬间达到了巅峰时刻。
想起来了，是郑大爷！
今早，郑达业提着小袋子，神神秘秘出现出现每个男生面前，低声嘀咕后递给他们一样东西。当时姜深正在睡觉，只听到一句“深哥我放你口袋里了”，就继续睡觉了。
“不是我的，不对，是我的，别人给我的。”小瓶像烫手山芋一样，在手姜深掌心反复蹦跶，想扔出去，又不好扔出去。
教室里的郑大爷背后一凉，打了个寒颤。
“郑大爷你这是，体虚？”坐在正对面的于宿懒洋洋看着，一张嘴不出几句好话。
郑达业两眼上翻：“于宿你要不要听听你自己说的什么屁话？”
秋季虽已过半，但除去早晚时分，夏天依旧残留每一个地方。商店冰柜前门庭若市，路边的凉茶摊人头攒动，连树上的知了也叫得欢快。
顾姒第一次直观感受到姜深的身高，她需要稍微仰头，才能看到他的表情。
“嗯，不影响。”顾姒还是那个顾姒，不管原因，只论结果。
姜深嘴角下压，把瓶子重新揣回兜里，并后撤了一大步。
“够远了吗？”
“嗯？”
“我说，够远了吗？”
声音之大，足够让视野之内的人群驻足望向这边；语气可怜，足够让不明真相的同学遐想连篇。
“他们是吵架了吗？”
“看起来像诶。该说不说，他们配我一脸。”
“啧，但他们吵架了。”
“嘶，有的情侣还没开始磕就要结束了吗？”
“……”
顾姒不耐听身旁身后的窃窃私语，径直离去，不识趣的姜深连忙小跑追上。
“你看你看，男生去挽回女生了。”
“说不定是朋友之间闹矛盾了”
“不能吧，我觉得更像是打情骂俏。”
顾姒：“……”
真是受够了。
她停下步伐：“姜深你过来。”
“啊？来了。”少年的步伐轻快，像只失去牵引绳的大狗……
“？”顾姒一时失语。
“怎么了？”姜深的呆毛在头顶摇晃，任凭外界环境的打压，维持住了它的设定。
顾姒扶额闭眼：“算了没事，回去找秦清吧。”
估计是心理作用，她不该明显表现出来的。顾姒出神地想。
“心情好点了？”
“一般，还好……嗯？”
顾姒望着姜深，后者则是摊手：“猜的。”
毕竟顾姒同学今天异常直白，他的直觉操纵了大脑，大脑命令了语言系统，嘴巴执行了操作而已。
“那你可真厉害。”心事被揭开隐秘的一角，顾姒十分的不爽，连带着姜深这张脸，她暂时都不想看见。
顾姒想找个地方待会，最好是半点人气都没有的那种地方。
“真的不和我说说？我来都来了。”不能成为情绪垃圾桶太可惜了。
“和你有关系？”
姜深将心思直白写在脸上，奈何顾姒不接招。她没有和别人分享情绪的习惯，又不能感同身受，也不能灵魂共鸣，是为了那几几句毫无意义的安慰吗？还不如吃糖来得实在。
顾姒咬碎糖果，清脆的“咔嚓”声响起，甜津的水蜜桃味弥漫开，竟有种酸涩的口感。她摊开包装纸一看，粉红色，镭射纸，品牌名也是她习惯的那一个。
难道是改配方了？那下次不买了。
姜深眼见着顾姒毫不在意，微微叹了一口气：“顾姒同学，有关系吗？”
和姜深有没有关系，与顾姒说不说有关系吗？
“那重要吗？”顾姒反问姜深。
她不想说，有影响吗？
“可以很重要，也可以不重要。”姜深的眼中是熟悉的忧伤。
顾姒以为他会离开，而清冽的声音再度响起：“我们这是在绕口令吗？”
语气轻快，语态上挑，没心没肺。
“你说是吧就是吧。”顾姒松了一口气，顺着话说道。
姜深眼尾弧度上扬，抱臂歪头：“瞧你，不想说就不说嘛，我又不是非要知道，只是怕你心情不好。”
“怕我……心情不好？”
“对啊，”姜深理直气壮，“怕你心情不好，怕你憋在心里。万一哪天你觉得，我和照姚无法提供足够的情绪价值怎么办？”
阳光下的姜深，璀璨的光芒萦绕在他身上的每处线条，投下的影子恰好笼罩住她。
“有关系吗？”憋不憋在心里和他们有关系吗？能不能提供情绪价值很重要吗？
姜深没来得及回答，照姚迫不及待从教学楼的转角处跳出来，吓了顾姒一跳：“当然有关系！”
照姚的面色焦急，郑重地说：“有关系的，当然有关系的。如果你无法得到足够的情绪价值，那就是我们的失职，我们是朋友啊。”
“朋友？失职？”顾姒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
字典中朋友的定义是人际关系已经发展到某种程度的人，通常是没有血缘关系，但又十分友好的关系。
朋友，能够不产生矛盾的相处下去，不就是吗？
“是的，如果没有情绪价值，那就不算是朋友。”
照姚是和姜深一起来的，但姜深说让她先待一旁，说是怕顾姒尴尬。照姚信了，结果给她急的呀，姜深真废啊，聊了半天废话，她不仅腿麻了还听不懂。
“这样的吗？”顾姒垂眸，不知在想什么。
“是啊，情绪价值是个非常抽象的词。但以我自身的理解来说，它就好比我的梦想，我希望所有人快乐，‘所有人快乐’是情绪，而‘所有人快乐’给我的‘快乐’就是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