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被小雪「支配」的变异者整齐划一地抱住了自己的脑袋，极少数变异者的利爪对准了自己的心脏或是别的位置——那里是它们的核心所在，无一例外。
“自裁吧。”
随着指令的下达，密密麻麻的变异者像多米洛牌一样依次有序地倒下，但头顶上的星舰却似乎有意忽视了这一幕异像，大量的弹药倾泄而下，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这种疯狂的举动很难不让人怀疑他们这是为了掩盖什么。
看来…这些人不仅仅是为了杀我啊。
莱恩·加图索眉头紧锁，可下一秒耳边却响起了唐棠的惊呼声：
“圣女…圣女消失了！”
消失了？
楚楚赶紧去看那位变异者，却见他剩余的那只手对准了自己的心脏，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将位于自己心脏中的核心剜了出来。
不好，它也被「支配」了！
要阻止吗？可是我现在怎么阻止？
楚楚还来不及动作，曾经名为“乌列尔”的变异者已经将自己的心脏连同核心一起碾碎。
“转移失败了。”
一辆混在帝国军星舰群中的改装舰上，一个戴着护目镜的高挑女人淡淡道，“目标死了。”
“死了？”另一个同样戴着护目镜，将脸藏在防护服下的人怔了一瞬，下意识看向身旁的休眠仓。
那里，圣女小雪正皱着眉紧闭着眼睛，似乎正在被噩梦困扰。
起初开口的女人问：“你没能看到这个未来么，02。”
“没有呢，不管是过去、现在还是未来，我现在看什么都看得不大清楚，可能是我没有足够的代价了，也可能是因为‘我们’的干预，未来正变得越来越不确定……您就不能叫我「图书馆」么，我更喜欢这个名字。”
第二特殊实验体摘下了自己的护目镜，她的样貌跟数年前并没有发生太大的变化，只是一只眼睛已经变得灰白，剩下的那一只也没什么光彩。如果不佩戴专业设备，世间万物在如今的她眼中不过是大片大片模糊的影子。
每一个太过强大的异能，使用它时要么会受到限制，要么会付出一些代价。
这便是她付出的代价。
倒像是真的有神明在向他们这些神赐之力的拥有者索取一样…她在心里说，接着她冲女人、准确来说是女人躯壳里的灵魂道：
“抱歉，是我失误了。还以为它能作为「支配」的把柄呢，不过事已至此，已经孵化的姐妹里有心灵系比如「催眠」一类的异能么，不然「支配」醒了的话可不好收场。”
“暂时还没有。照顾好她，如果直到最后‘我们’依然没能阻止虫族入侵，他们将是人类最后的希望。”
……
……
莱恩，加图索的人来得还算及时，四人才避免了和D333一起被轰成渣的下场。
老狗几乎是冲到了莱恩·加图索的面前，“殿下，您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莱恩·加图索灰头土脸的，心情跟他破烂的战斗服一样糟糕，“不过是差点死了罢了，不碍事。”
老狗没感接话，犹豫半晌才道，“殿下，太子也来了，刚刚说要见你。”
他听到自己的哥哥要见自己时，灿烂一笑，“这么着急啊？”
“…还说要见楚楚。”
楚楚正打算休息，忙回头，“关我什么事？”
“毕竟你是凰蛛的所有者，这东西怎么用还得你点头，”莱恩·加图索摸了摸兜里的凰蛛，拿出来抛了又接，“见吗？不想见我很乐意帮你拒绝。”
“反正也没什么事儿，那就见见。”楚楚没意见。
“换身衣服去，我等你。”莱恩·加图索道。
“没人好奇吗，变异者到底是什么？那个圣女人呢？我们就这么算了？”唐棠问。
“现在先应付下我那位好兄弟，”莱恩·加图索说，“唐棠，好奇心太重可是非常容易死的。你不是一直想玩《征服星际》这款绝版老游戏么，等你回去我送你，辛苦了。”
“这么好！”唐棠反驳的话立即就被这份厚礼给塞了回去，“不能反悔的哈。”
“我什么时候反悔过？”
老狗见了，只在心里道：“心思单纯的人还真是简单，随随便便就被打发了。”
楚楚眼馋，“我能……”
“你要是乐意当我手下，那也可以送。”莱恩·加图索一眼看穿她。
“哦，那算了。”
“交易结束了。”杀手把行李往背上一搭。
“欸，等等，”莱恩·加图索拦住她，“托我这次行动的福你的异能进阶了，这不得给我点好处么，让老客户也沾沾喜气。”
“我会给主人建议的，至于主人采不采纳，我无权过问。”
“那铁公鸡，你知道的，采纳概率几乎为0！”
“这句我也会顺便带给她的。”
“……”
莱恩·加图索不再拦她，摆摆手，“不送。”
·
楚楚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双手抱胸倚靠着墙，看到索盛装打扮的莱恩·加图索，她没忍住，“这么隆重啊？”
莱恩·加图索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好不容易等到我一生体面的大哥约我见面，怎么着也得穿体面点儿。更何况，我还邀请了别的朋友。”
楚楚没问别的朋友都有谁，很懂事地跟在莱恩·加图索的后面，心里骂了句“骚包就骚包，真是口是心非！”
“你是不是在心里骂我了？”
“没有。”楚楚大方看回去，心里又说了一句还挺敏锐。
莱恩·加图索深深看了她一眼，说起别的，“楚学妹，D333的事情少掺合，我不知道你是真货假货又或是别的…总之少掺合吧，一不小心入了别人的局，想出去就难了。”
“如果我不呢？”
“那我也管不着。”
楚楚笑，“那不就是了。”
更何况她从一开始就在局里，她不可能放着虫族不管，她注定会一直顺着线索查下去。
她望着莱恩·加图索的背，轻声说，“不过还是谢谢提醒，莱恩学长。”
“没听见，说大声点！”莱恩·加图索回头，得寸进尺。
楚楚：“……”
楚楚：“有病。”
比起两人的轻松，莫里克·加图索则看上去要紧张得多，他的身旁不见平时跟着他的老者，而是站了好些个高大的护卫。
这是担心莱恩·加图索众目睽睽之下杀了自己么？
楚楚在心中嗤笑一声，看上去莫里克·加图索一点也不了解莱恩·加图索，他好像真的以为自己的这位弟弟是个疯子。
真正的疯子可当不了帝国的皇帝。
“莱恩。”看到两人，莫里克·加图索用手拨开挡在自己身前的护卫，面露关切，连二人忘记向自己行礼都没有追究，“听说D333爆发了不明原因的生化灾害，整个星球都被波及甚至有泛滥可能，由我担任指挥全权负责处理……我没想到你竟然也在上面，我很担心你——”
“你大概只会担心我有没有如你所愿死在下面。”
“我知道你不相信，但我之前确实并不知道你在D333。”莫里克·加图索已经习惯了莱恩·加图索的冷嘲热讽，不见任何怒意，“知道你在下面的时候我吓了一跳。”
虽说这次莱恩·加图索要真的死了他确实会很高兴，可他事先确实不知道对方在这颗D级星上。
莫里克·加图索看了一眼楚楚，毕竟他安插在对方身边的棋子并没有传递出任何消息！
太子的眼皮怎么无端抽搐了几下。楚楚被他这一眼看得莫名其妙，丝毫没有身为卧底的自觉。
莱恩·加图索：“是吗？”
“当然。”
莱恩·加图索大步上前，在莫里克·加图索没有反应过来前抱住了他。
莫里克·加图索不无惊讶，环视了一圈身边的护卫，心中大喊“我命休矣”，可唯独在瞥到楚楚时徒然松了一口气，反手跟莱恩·加图索环抱在了一起。
不是，你安心什么！
楚楚愣了一下，太子殿下的信任还真是来得莫名其妙。
莱恩·加图索的手已经拍上莫里克·加图索的背了。
莱恩·加图索好像真的很感动一般，“你太让我感动了大哥！”
这下莫里克·加图索是真的害怕了，看向莱恩的眼中藏不住的震惊，毕莱恩·加图索向来不给他面子，连跟他演一演的兴趣都没有。
如今这是怎么了？
这还是莱恩·加图索吗？！莫里克忍不住想要挣开莱恩的怀抱，但当他看到站在旁边不为所动的楚楚，心想着自己还是安全的，便也调整好表情拍了回去，“你受苦了……楚同学也是，辛苦了。”
“还好，二殿下很照顾我。”楚楚哭笑不得，心说自己要真是太子殿下的人，这会儿都要被他的表情出卖了不知几回了！
莱恩以为莫里克想挖人，调整角度好让莫里克看不见楚楚，“虽然此行是苦了点儿，但看到大哥如此担忧，我便觉得值了。”
总觉得有些恶心。
莫里克还是有些不习惯，几乎是硬着头皮在演，“你平安归来比什么都好，时间这么仓促，没找到凰蛛也没关系，或许那是父亲的命。”
“大哥你说什么呢，”莱恩推开他，笑容多少有些像反派了，“凰蛛到手，父亲很快就能好了。”
被小雪「支配」的变异者整齐划一地抱住了自己的脑袋，极少数变异者的利爪对准了自己的心脏或是别的位置——那里是它们的核心所在，无一例外。
“自裁吧。”
随着指令的下达，密密麻麻的变异者像多米洛牌一样依次有序地倒下，但头顶上的星舰却似乎有意忽视了这一幕异像，大量的弹药倾泄而下，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这种疯狂的举动很难不让人怀疑他们这是为了掩盖什么。
看来…这些人不仅仅是为了杀我啊。
莱恩·加图索眉头紧锁，可下一秒耳边却响起了唐棠的惊呼声：
“圣女…圣女消失了！”
消失了？
楚楚赶紧去看那位变异者，却见他剩余的那只手对准了自己的心脏，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将位于自己心脏中的核心剜了出来。
不好，它也被「支配」了！
要阻止吗？可是我现在怎么阻止？
楚楚还来不及动作，曾经名为“乌列尔”的变异者已经将自己的心脏连同核心一起碾碎。
“转移失败了。”
一辆混在帝国军星舰群中的改装舰上，一个戴着护目镜的高挑女人淡淡道，“目标死了。”
“死了？”另一个同样戴着护目镜，将脸藏在防护服下的人怔了一瞬，下意识看向身旁的休眠仓。
那里，圣女小雪正皱着眉紧闭着眼睛，似乎正在被噩梦困扰。
起初开口的女人问：“你没能看到这个未来么，02。”
“没有呢，不管是过去、现在还是未来，我现在看什么都看得不大清楚，可能是我没有足够的代价了，也可能是因为‘我们’的干预，未来正变得越来越不确定……您就不能叫我「图书馆」么，我更喜欢这个名字。”
第二特殊实验体摘下了自己的护目镜，她的样貌跟数年前并没有发生太大的变化，只是一只眼睛已经变得灰白，剩下的那一只也没什么光彩。如果不佩戴专业设备，世间万物在如今的她眼中不过是大片大片模糊的影子。
每一个太过强大的异能，使用它时要么会受到限制，要么会付出一些代价。
这便是她付出的代价。
倒像是真的有神明在向他们这些神赐之力的拥有者索取一样…她在心里说，接着她冲女人、准确来说是女人躯壳里的灵魂道：
“抱歉，是我失误了。还以为它能作为「支配」的把柄呢，不过事已至此，已经孵化的姐妹里有心灵系比如「催眠」一类的异能么，不然「支配」醒了的话可不好收场。”
“暂时还没有。照顾好她，如果直到最后‘我们’依然没能阻止虫族入侵，他们将是人类最后的希望。”
……
……
莱恩，加图索的人来得还算及时，四人才避免了和D333一起被轰成渣的下场。
老狗几乎是冲到了莱恩·加图索的面前，“殿下，您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莱恩·加图索灰头土脸的，心情跟他破烂的战斗服一样糟糕，“不过是差点死了罢了，不碍事。”
老狗没感接话，犹豫半晌才道，“殿下，太子也来了，刚刚说要见你。”
他听到自己的哥哥要见自己时，灿烂一笑，“这么着急啊？”
“…还说要见楚楚。”
楚楚正打算休息，忙回头，“关我什么事？”
“毕竟你是凰蛛的所有者，这东西怎么用还得你点头，”莱恩·加图索摸了摸兜里的凰蛛，拿出来抛了又接，“见吗？不想见我很乐意帮你拒绝。”
“反正也没什么事儿，那就见见。”楚楚没意见。
“换身衣服去，我等你。”莱恩·加图索道。
“没人好奇吗，变异者到底是什么？那个圣女人呢？我们就这么算了？”唐棠问。
“现在先应付下我那位好兄弟，”莱恩·加图索说，“唐棠，好奇心太重可是非常容易死的。你不是一直想玩《征服星际》这款绝版老游戏么，等你回去我送你，辛苦了。”
“这么好！”唐棠反驳的话立即就被这份厚礼给塞了回去，“不能反悔的哈。”
“我什么时候反悔过？”
老狗见了，只在心里道：“心思单纯的人还真是简单，随随便便就被打发了。”
楚楚眼馋，“我能……”
“你要是乐意当我手下，那也可以送。”莱恩·加图索一眼看穿她。
“哦，那算了。”
“交易结束了。”杀手把行李往背上一搭。
“欸，等等，”莱恩·加图索拦住她，“托我这次行动的福你的异能进阶了，这不得给我点好处么，让老客户也沾沾喜气。”
“我会给主人建议的，至于主人采不采纳，我无权过问。”
“那铁公鸡，你知道的，采纳概率几乎为0！”
“这句我也会顺便带给她的。”
“……”
莱恩·加图索不再拦她，摆摆手，“不送。”
·
楚楚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双手抱胸倚靠着墙，看到索盛装打扮的莱恩·加图索，她没忍住，“这么隆重啊？”
莱恩·加图索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好不容易等到我一生体面的大哥约我见面，怎么着也得穿体面点儿。更何况，我还邀请了别的朋友。”
楚楚没问别的朋友都有谁，很懂事地跟在莱恩·加图索的后面，心里骂了句“骚包就骚包，真是口是心非！”
“你是不是在心里骂我了？”
“没有。”楚楚大方看回去，心里又说了一句还挺敏锐。
莱恩·加图索深深看了她一眼，说起别的，“楚学妹，D333的事情少掺合，我不知道你是真货假货又或是别的…总之少掺合吧，一不小心入了别人的局，想出去就难了。”
“如果我不呢？”
“那我也管不着。”
楚楚笑，“那不就是了。”
更何况她从一开始就在局里，她不可能放着虫族不管，她注定会一直顺着线索查下去。
她望着莱恩·加图索的背，轻声说，“不过还是谢谢提醒，莱恩学长。”
“没听见，说大声点！”莱恩·加图索回头，得寸进尺。
楚楚：“……”
楚楚：“有病。”
比起两人的轻松，莫里克·加图索则看上去要紧张得多，他的身旁不见平时跟着他的老者，而是站了好些个高大的护卫。
这是担心莱恩·加图索众目睽睽之下杀了自己么？
楚楚在心中嗤笑一声，看上去莫里克·加图索一点也不了解莱恩·加图索，他好像真的以为自己的这位弟弟是个疯子。
真正的疯子可当不了帝国的皇帝。
“莱恩。”看到两人，莫里克·加图索用手拨开挡在自己身前的护卫，面露关切，连二人忘记向自己行礼都没有追究，“听说D333爆发了不明原因的生化灾害，整个星球都被波及甚至有泛滥可能，由我担任指挥全权负责处理……我没想到你竟然也在上面，我很担心你——”
“你大概只会担心我有没有如你所愿死在下面。”
“我知道你不相信，但我之前确实并不知道你在D333。”莫里克·加图索已经习惯了莱恩·加图索的冷嘲热讽，不见任何怒意，“知道你在下面的时候我吓了一跳。”
虽说这次莱恩·加图索要真的死了他确实会很高兴，可他事先确实不知道对方在这颗D级星上。
莫里克·加图索看了一眼楚楚，毕竟他安插在对方身边的棋子并没有传递出任何消息！
太子的眼皮怎么无端抽搐了几下。楚楚被他这一眼看得莫名其妙，丝毫没有身为卧底的自觉。
莱恩·加图索：“是吗？”
“当然。”
莱恩·加图索大步上前，在莫里克·加图索没有反应过来前抱住了他。
莫里克·加图索不无惊讶，环视了一圈身边的护卫，心中大喊“我命休矣”，可唯独在瞥到楚楚时徒然松了一口气，反手跟莱恩·加图索环抱在了一起。
不是，你安心什么！
楚楚愣了一下，太子殿下的信任还真是来得莫名其妙。
莱恩·加图索的手已经拍上莫里克·加图索的背了。
莱恩·加图索好像真的很感动一般，“你太让我感动了大哥！”
这下莫里克·加图索是真的害怕了，看向莱恩的眼中藏不住的震惊，毕莱恩·加图索向来不给他面子，连跟他演一演的兴趣都没有。
如今这是怎么了？
这还是莱恩·加图索吗？！莫里克忍不住想要挣开莱恩的怀抱，但当他看到站在旁边不为所动的楚楚，心想着自己还是安全的，便也调整好表情拍了回去，“你受苦了……楚同学也是，辛苦了。”
“还好，二殿下很照顾我。”楚楚哭笑不得，心说自己要真是太子殿下的人，这会儿都要被他的表情出卖了不知几回了！
莱恩以为莫里克想挖人，调整角度好让莫里克看不见楚楚，“虽然此行是苦了点儿，但看到大哥如此担忧，我便觉得值了。”
总觉得有些恶心。
莫里克还是有些不习惯，几乎是硬着头皮在演，“你平安归来比什么都好，时间这么仓促，没找到凰蛛也没关系，或许那是父亲的命。”
“大哥你说什么呢，”莱恩推开他，笑容多少有些像反派了，“凰蛛到手，父亲很快就能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