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第一军校少有的弥漫着一股香甜的气息，穿着礼服的少女们踩着高跟鞋，手挽手朝着大礼堂的方向走去。
“新年快乐！新年快乐！”
穿着拖尾裙、头戴皇冠的女生拖着裙摆一路小跑，西装革履的男生紧紧跟在她的身后，笑得宠溺，手里还小心翼翼地拎着女生的裙尾。
原本用于开会的大礼堂焕然一新，之前摆着的座椅连带着层层阶梯都藏进了礼堂的地板下，两边的长桌上铺着红底金边的桌布，上面整齐地摆放着黑色蜡烛、银色餐盘以及搭配素雅的桌花。
不多时，搭载了AI的军用无人机有条不紊地依次从窗户外飞来，每一架都托着两三道诱人的餐点。
乐团已经准备就位，穿着燕尾服的古枭教授双手开始挥舞，他担任今天的乐团指挥，而她的身边是首席乐手蕾切尔·琼斯。
蕾切尔·琼斯作为太子妃的候选人，最近格外引关注，也有人眼红她，说今天能当上首席乐手跟这件事脱不了关系，但没有人否认她的美貌。
蕾切尔·琼斯今天如同神女下凡，她穿着一件象牙白包身旗袍，手上搭着镶嵌了宝石的披肩。旗袍尾端拖地散开就像是金鱼的尾巴，随着她的动作，旗袍上用金银丝线绣成的金鱼如同活过来了一般缓缓游动。
悠扬庄重的音乐声开启了新年舞会的序幕，男生女生带着自己的舞伴走向礼堂中央，然后他们互相行礼，顺着节奏开始跳起第一支舞，女孩们优雅地转着圈，裙摆就像是一朵朵雨后盛开的小蘑菇。
“我推荐你尝尝那道蔬果烤火鸡，依我往年的经验来看，这道菜最好吃，”莱恩·加图索端着盘子，一边往嘴里塞了块新鲜海胆的寿司，“你今天这是什么打扮，来这找客户来了啊？”
楚楚也在吃，嘴巴就没停过。她今天穿了一身白色的西装，做了一些讨喜的改动，领口处别了一枚剑兰形状的胸针，长长了些的头发被她随意束起，“不知道礼服要提前订作，没准备，也没别的合适衣服，只能找维尔利特借了套工作服……他们还追着问我什么时候有空去那儿兼职。”
“我婉拒了。”
穿着裤装的女生其实不少，还有几个穿着裙装的男生，但很少有人能像楚楚这样穿得像在散发魅力的牛郎…哦不对，她本来就是远近有名的女公关。
莱恩·加图索又问，“有舞伴吗？不介意的话我可以跟你搭个伙…我跳舞跳的尚可，长得也不赖。”
“她有舞伴了。”
陆星海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来，试图隔开闲聊的两个人，“谢谢你的‘好意’，二殿下。”
莱恩·加图索从上到下看了陆星海一眼，心想真是见鬼，老兄你精致的就像是只开屏的孔雀！至于么！
喂喂喂这谁家恋爱脑来宣示主权的了？他了然，笑了一下，“第一军校新年舞会每个人都可以跟很多人跳舞，也没有规定说楚学妹只能有一个舞伴。我只是邀请。”
“我知道。”陆星海淡淡道，肩头忽然被楚楚从后拍了一下，但他没有回头，毕竟在他眼里，这里还有另一只想要开屏、危险的公孔雀。
“朋友，别盯着我了，你这是多此一举，”莱恩·加图索耸肩，“还有真的没关系么，‘你的’舞伴已经跟人跑了。”
陆星海回头，发现莱恩·加图索说得不错，他根本不用隔开两个人，因为楚楚已经端着盘子跑去了新认识的朋友那儿。
陈子瑜、普普几个人聚在一起，每个人手里都端着一个餐盘，盘子里盛着满满当当的食物。
“你们看上去不像是来参加舞会的，反倒像是来吃自助餐的……给我好好享受每年一度的舞会啊你们。”楚楚还在尝试莱恩·加图索推荐的火鸡，嘴巴鼓鼓的像一只仓鼠，她说这话完全没什么说服力。
陈子瑜叹了口气，“我不打算跳舞，我连舞伴都没有。”
“那跟我跳吧！”楚楚放下盘子，认真观察起舞池中跳舞的学生。
“你会吗？”陈子瑜怔了一下。
“不会，所以我在现学……好，学会了，咱们去跳舞吧。”
“你在开玩笑吧……”陈子瑜想要躲开，普普却挡住了她逃跑的路线。
“她这是嘴硬，楚楚你快带子瑜玩一下吧，她可想跳了，刚刚还在说呢。”普普自己想继续吃好吃的，于是把陈子瑜供了出去，并推了陈子瑜一把。
“好嘞！”楚楚见势拉起陈子瑜就往舞池冲。
“欸欸欸……我、我没有……我…我跳得不好的。”陈子瑜看着舞池里的男男女女，双脚却变得沉重起来。
“别担心，我会引导你的。”
你不是现学的吗？陈子瑜不怎么相信，可真当到了舞池中，她才明白楚楚原来没有说谎。每当她记错舞步或者没跟上节拍时，楚楚总能及时引导她做正确的舞蹈动作。
“很简单对吧？”
“嗯！”陈子瑜点头，笑得开心。
一首终了，乐声变得更为欢快起来。
这一曲是留给学生们交换舞伴的，如果不愿意交换，也可以趁机下场休息。
楚楚刚想带着陈子瑜离场，可有人比她更快一步，牵起了她的手，动作还有些急切，神情更是迫不及待、充满了期待。
楚楚：“？”
后面的学生已经补上了缺口，陈子瑜不好站在舞池中，只能先冲楚楚做了个“我先下去了”的口型。
楚楚冲陈子瑜点头，接着看向自己的新舞伴。那是个她从未见过的瓜子脸女生，穿着前长后短的华丽晚礼服。
女生在楚楚耳边兴冲冲地道：“我亲爱的剑兰！原来你成为我的学妹了，我还说你去哪儿了。”
楚楚默不作声，听着女生继续道：“大家听说你辞职了都很难过，但现在好了，我们不用花钱就能见到你了…之前想见你可没那么容易，更别提跟你跳舞了！”
我们？楚楚挑眉。
楚楚刚跟瓜子脸女生刚跳完一圈，又有一个不认识的学姐拎着裙子，踩着高跟鞋，火急火燎地离开现在舞伴的怀抱，“到我了！”
“小剑兰，先拜拜啦。”瓜子脸女生依依不舍地跟楚楚告别，然后被一脸醋样的男友牵离了跳舞的人潮，她的男友还神情古怪地瞪了楚楚一眼。
这之后，楚楚每一圈都会交换到一位新的舞伴，她们都是之前她在维尔利特的客人！
莱恩·加图索拍了拍陆星海的肩膀，幸灾乐祸道：“盯着吧，好好盯着，你要盯的人多了去了老兄，加油！”
陆星海：“……”
同样对此感到无语的还有蕾切尔·琼斯，她站在乐团所在的高台上，楚楚每到她面前，手里牵着的又是一个新的舞伴。
天啊楚！
若不是她还要表演，蕾切尔·琼斯或许会冲下去当面吐槽：我让你带个舞伴来，不是让你抢人家的舞伴，你没看见她们的男伴脸都黑了么！
“还有？”楚楚忙着跳舞，跳了一圈又一圈后，她觉得自己的小腿隐隐作痛，保持着职业微笑，悄悄在心里感慨说跳舞也是个力气活。
“还有。”新换的舞伴瞥了一眼旁边，肯定地点了点头。
楚楚哭笑不得地想，莱恩·加图索说得并不对，如果她还在维尔利特，她压根不用在第一军校发展新客人…
因为这第一军校，好像遍地都是她的老顾客。
·
都城西区，比起都城别的地方，这里要稍显冷清，尤其是这块区域，一路上看不见几个行人。
在多方协商下，之前在启卫一坠落事件中变成废墟的地方如今成了该事件的纪念公园，公园的一小块区域则在一些西区居民的努力下成了公共墓地。
墓地中竖起了不少新的墓碑，碑前有墓主人的亲人送来的花束，年龄稍小的墓主人碑前还有父母精心准备的新年礼物。
一个中年男人穿着旧大衣，大衣口袋里装着给事故中生亡的孩子的礼物，而手上的花则是他的妻子生前最喜欢的。
他特意挑了一个人少的时间过来，因为那样他就不会跟其他的亲属碰面，也不会看见那些和自己一样憔悴的脸。
“新年快乐……”
中年男人没有数数，直接来到了他的目的地，接着他弯腰将花摆在前面，抬起头时看到了那张镌刻在墓碑上妻女照片。
影像照片里的女人温柔地笑着，接着她低头指了指照片外的中年男人，在孩子的耳边温柔地说了什么。
“那是爸爸。”
中年男人仅仅看了一眼就背过身去。
他们一家本该在新年到来之际前往隔壁的宜居星来上一次家庭旅行，可一切都被那场该死的灾难给毁了！
该死的！他颤颤巍巍地从口袋摸出一根香烟塞在嘴里，又颤抖着将香烟点上，从他嘴里吐出的烟尘将他笼罩。
忽然，起雾了。
中年男人摸了一把脸，想要转身对着妻女说些最近发生的趣事，哪怕诉说的对象已经永远听不见了。
他把烟掐了，转过身的瞬间猛地瞪大了双眼。
刚刚还完好的墓地竟然出现了一个长宽达数米的大洞，一条同样宽的痕迹一端发源于洞，一端一直延伸至了雾里不见了踪迹。
就好像……
就好像有什么东西从墓地里爬了出去！
他愣在原地，仅仅犹豫了几秒钟，他深吸了一口气，再然后顺着那道痕迹消失在了雾里。
第一军校少有的弥漫着一股香甜的气息，穿着礼服的少女们踩着高跟鞋，手挽手朝着大礼堂的方向走去。
“新年快乐！新年快乐！”
穿着拖尾裙、头戴皇冠的女生拖着裙摆一路小跑，西装革履的男生紧紧跟在她的身后，笑得宠溺，手里还小心翼翼地拎着女生的裙尾。
原本用于开会的大礼堂焕然一新，之前摆着的座椅连带着层层阶梯都藏进了礼堂的地板下，两边的长桌上铺着红底金边的桌布，上面整齐地摆放着黑色蜡烛、银色餐盘以及搭配素雅的桌花。
不多时，搭载了AI的军用无人机有条不紊地依次从窗户外飞来，每一架都托着两三道诱人的餐点。
乐团已经准备就位，穿着燕尾服的古枭教授双手开始挥舞，他担任今天的乐团指挥，而她的身边是首席乐手蕾切尔·琼斯。
蕾切尔·琼斯作为太子妃的候选人，最近格外引关注，也有人眼红她，说今天能当上首席乐手跟这件事脱不了关系，但没有人否认她的美貌。
蕾切尔·琼斯今天如同神女下凡，她穿着一件象牙白包身旗袍，手上搭着镶嵌了宝石的披肩。旗袍尾端拖地散开就像是金鱼的尾巴，随着她的动作，旗袍上用金银丝线绣成的金鱼如同活过来了一般缓缓游动。
悠扬庄重的音乐声开启了新年舞会的序幕，男生女生带着自己的舞伴走向礼堂中央，然后他们互相行礼，顺着节奏开始跳起第一支舞，女孩们优雅地转着圈，裙摆就像是一朵朵雨后盛开的小蘑菇。
“我推荐你尝尝那道蔬果烤火鸡，依我往年的经验来看，这道菜最好吃，”莱恩·加图索端着盘子，一边往嘴里塞了块新鲜海胆的寿司，“你今天这是什么打扮，来这找客户来了啊？”
楚楚也在吃，嘴巴就没停过。她今天穿了一身白色的西装，做了一些讨喜的改动，领口处别了一枚剑兰形状的胸针，长长了些的头发被她随意束起，“不知道礼服要提前订作，没准备，也没别的合适衣服，只能找维尔利特借了套工作服……他们还追着问我什么时候有空去那儿兼职。”
“我婉拒了。”
穿着裤装的女生其实不少，还有几个穿着裙装的男生，但很少有人能像楚楚这样穿得像在散发魅力的牛郎…哦不对，她本来就是远近有名的女公关。
莱恩·加图索又问，“有舞伴吗？不介意的话我可以跟你搭个伙…我跳舞跳的尚可，长得也不赖。”
“她有舞伴了。”
陆星海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来，试图隔开闲聊的两个人，“谢谢你的‘好意’，二殿下。”
莱恩·加图索从上到下看了陆星海一眼，心想真是见鬼，老兄你精致的就像是只开屏的孔雀！至于么！
喂喂喂这谁家恋爱脑来宣示主权的了？他了然，笑了一下，“第一军校新年舞会每个人都可以跟很多人跳舞，也没有规定说楚学妹只能有一个舞伴。我只是邀请。”
“我知道。”陆星海淡淡道，肩头忽然被楚楚从后拍了一下，但他没有回头，毕竟在他眼里，这里还有另一只想要开屏、危险的公孔雀。
“朋友，别盯着我了，你这是多此一举，”莱恩·加图索耸肩，“还有真的没关系么，‘你的’舞伴已经跟人跑了。”
陆星海回头，发现莱恩·加图索说得不错，他根本不用隔开两个人，因为楚楚已经端着盘子跑去了新认识的朋友那儿。
陈子瑜、普普几个人聚在一起，每个人手里都端着一个餐盘，盘子里盛着满满当当的食物。
“你们看上去不像是来参加舞会的，反倒像是来吃自助餐的……给我好好享受每年一度的舞会啊你们。”楚楚还在尝试莱恩·加图索推荐的火鸡，嘴巴鼓鼓的像一只仓鼠，她说这话完全没什么说服力。
陈子瑜叹了口气，“我不打算跳舞，我连舞伴都没有。”
“那跟我跳吧！”楚楚放下盘子，认真观察起舞池中跳舞的学生。
“你会吗？”陈子瑜怔了一下。
“不会，所以我在现学……好，学会了，咱们去跳舞吧。”
“你在开玩笑吧……”陈子瑜想要躲开，普普却挡住了她逃跑的路线。
“她这是嘴硬，楚楚你快带子瑜玩一下吧，她可想跳了，刚刚还在说呢。”普普自己想继续吃好吃的，于是把陈子瑜供了出去，并推了陈子瑜一把。
“好嘞！”楚楚见势拉起陈子瑜就往舞池冲。
“欸欸欸……我、我没有……我…我跳得不好的。”陈子瑜看着舞池里的男男女女，双脚却变得沉重起来。
“别担心，我会引导你的。”
你不是现学的吗？陈子瑜不怎么相信，可真当到了舞池中，她才明白楚楚原来没有说谎。每当她记错舞步或者没跟上节拍时，楚楚总能及时引导她做正确的舞蹈动作。
“很简单对吧？”
“嗯！”陈子瑜点头，笑得开心。
一首终了，乐声变得更为欢快起来。
这一曲是留给学生们交换舞伴的，如果不愿意交换，也可以趁机下场休息。
楚楚刚想带着陈子瑜离场，可有人比她更快一步，牵起了她的手，动作还有些急切，神情更是迫不及待、充满了期待。
楚楚：“？”
后面的学生已经补上了缺口，陈子瑜不好站在舞池中，只能先冲楚楚做了个“我先下去了”的口型。
楚楚冲陈子瑜点头，接着看向自己的新舞伴。那是个她从未见过的瓜子脸女生，穿着前长后短的华丽晚礼服。
女生在楚楚耳边兴冲冲地道：“我亲爱的剑兰！原来你成为我的学妹了，我还说你去哪儿了。”
楚楚默不作声，听着女生继续道：“大家听说你辞职了都很难过，但现在好了，我们不用花钱就能见到你了…之前想见你可没那么容易，更别提跟你跳舞了！”
我们？楚楚挑眉。
楚楚刚跟瓜子脸女生刚跳完一圈，又有一个不认识的学姐拎着裙子，踩着高跟鞋，火急火燎地离开现在舞伴的怀抱，“到我了！”
“小剑兰，先拜拜啦。”瓜子脸女生依依不舍地跟楚楚告别，然后被一脸醋样的男友牵离了跳舞的人潮，她的男友还神情古怪地瞪了楚楚一眼。
这之后，楚楚每一圈都会交换到一位新的舞伴，她们都是之前她在维尔利特的客人！
莱恩·加图索拍了拍陆星海的肩膀，幸灾乐祸道：“盯着吧，好好盯着，你要盯的人多了去了老兄，加油！”
陆星海：“……”
同样对此感到无语的还有蕾切尔·琼斯，她站在乐团所在的高台上，楚楚每到她面前，手里牵着的又是一个新的舞伴。
天啊楚！
若不是她还要表演，蕾切尔·琼斯或许会冲下去当面吐槽：我让你带个舞伴来，不是让你抢人家的舞伴，你没看见她们的男伴脸都黑了么！
“还有？”楚楚忙着跳舞，跳了一圈又一圈后，她觉得自己的小腿隐隐作痛，保持着职业微笑，悄悄在心里感慨说跳舞也是个力气活。
“还有。”新换的舞伴瞥了一眼旁边，肯定地点了点头。
楚楚哭笑不得地想，莱恩·加图索说得并不对，如果她还在维尔利特，她压根不用在第一军校发展新客人…
因为这第一军校，好像遍地都是她的老顾客。
·
都城西区，比起都城别的地方，这里要稍显冷清，尤其是这块区域，一路上看不见几个行人。
在多方协商下，之前在启卫一坠落事件中变成废墟的地方如今成了该事件的纪念公园，公园的一小块区域则在一些西区居民的努力下成了公共墓地。
墓地中竖起了不少新的墓碑，碑前有墓主人的亲人送来的花束，年龄稍小的墓主人碑前还有父母精心准备的新年礼物。
一个中年男人穿着旧大衣，大衣口袋里装着给事故中生亡的孩子的礼物，而手上的花则是他的妻子生前最喜欢的。
他特意挑了一个人少的时间过来，因为那样他就不会跟其他的亲属碰面，也不会看见那些和自己一样憔悴的脸。
“新年快乐……”
中年男人没有数数，直接来到了他的目的地，接着他弯腰将花摆在前面，抬起头时看到了那张镌刻在墓碑上妻女照片。
影像照片里的女人温柔地笑着，接着她低头指了指照片外的中年男人，在孩子的耳边温柔地说了什么。
“那是爸爸。”
中年男人仅仅看了一眼就背过身去。
他们一家本该在新年到来之际前往隔壁的宜居星来上一次家庭旅行，可一切都被那场该死的灾难给毁了！
该死的！他颤颤巍巍地从口袋摸出一根香烟塞在嘴里，又颤抖着将香烟点上，从他嘴里吐出的烟尘将他笼罩。
忽然，起雾了。
中年男人摸了一把脸，想要转身对着妻女说些最近发生的趣事，哪怕诉说的对象已经永远听不见了。
他把烟掐了，转过身的瞬间猛地瞪大了双眼。
刚刚还完好的墓地竟然出现了一个长宽达数米的大洞，一条同样宽的痕迹一端发源于洞，一端一直延伸至了雾里不见了踪迹。
就好像……
就好像有什么东西从墓地里爬了出去！
他愣在原地，仅仅犹豫了几秒钟，他深吸了一口气，再然后顺着那道痕迹消失在了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