陀岸皱着眉头,罂蛮问道:“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以我们现在的功力,肯定不敌他们五人。”

    “罢了,不过五人而已,先窥其梦,了解其人,以我们现在的能力,为五人制造幻境不在话下。”

    二人站好,一起施法,法力透过房门,钻入了五人的脑中。

    不一会,五人便进入梦中幻境。而罂蛮与陀岸也随之进去。此幻境  ,可以让被施法者梦到最害怕的一幕。

    小月梦中,一睁眼,便是父亲那张像是吸了毒的丑恶嘴脸,喝的大醉的父亲又输得精光,大吼着回到了家里:“死丫头,你煮的饭呢?我问你,你煮的饭呢?”

    他抓着小月衣领,小月脑子有几分的空白,但是肌肉记忆让她立马哀求着:“我现在就去,我现在就去……”

    “要不是老子捡了你,你就不会活到现在,天天也没有什么用,连饭都做不好,我的霉运都是你带来的吧……”

    父亲在后面骂骂咧咧,小月惊慌的想赶快逃离。

    她跑到破旧的厨房,双手颤抖的做饭,心中埋怨自己:“怎么忘记给他做饭了,这下免不了一顿毒打了。”

    饭煮好后,父亲喝了一瓶酒,然后又骂到:“老子养着你,你自己看看,做的是什么菜?”

    他抓着小月的头发,使劲的往桌子上面磕。

    “一块肉都没有,你想干什么?想饿死你老子?”

    小月哭喊着:“爹,我们没有钱去买肉。”

    她的父亲怒火中烧;“没有钱?就是你个扫把星天天这样说,我在赌馆才那么不顺,你个要死的,意思是说我把钱赌输了吗?你是什么意思?”

    “爹……爹,我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小月的头发被扯乱,慌乱的解释着,哀求着父亲放过自己。

    罂蛮和陀岸在这梦中,作为旁观者看着,罂蛮漫不经心的说:“人间这么苦,倒不如毁掉。”

    陀岸鄙夷的看着眼前着一幕:“真是无聊的梦境。”

    两人随后来到了无妄的梦境,罂蛮有些兴趣:“看他这个模样,他最害怕什么呢?”

    无妄梦中,几个蛇族之人将他围堵,嘲笑着:“蛇族的败类,连妖法都没有,实在是耻辱呀。”

    无妄看着他们,依旧倔强:“你们有什么资格说我?我虽没有妖法,但我有这双眼。”

    “哟哟哟,又要说什么你这双眼可以看见对方心中执念了?无妄呀,没妖法不丢人呀,怎么非要编个瞎话出来让大伙乐呢?”

    对面的人不依不饶,对无妄口中的话嗤之以鼻。

    “来呀,不是能看见吗?你倒是看看我们呀,看看我们眼中有什么?”

    几人不断逼近,无妄忍无可忍,看着他们说道:

    “你,妄想成为蛇族最强,可是你不得不承认,你根本就没有那个天赋;你,无非是想拥有无尽之财,更是痴心妄想;而你,更为可笑,想获得妖王之女的欢心,可像那等人物岂会垂青于你……”

    无妄指着他们,一个接一个说到,没等他继续说,周围的人便恼羞成怒:“别以为你有这双该瞎的眼睛,就可以乱说,我们上!”

    无妄被围在中间,被拳打脚踢,周围人只微微施法,他便任由摆布,其他人报复性的大笑,像对待一个玩物一样将他摔得浑身是伤。

    可是无妄不会妖法,他身体被其他人控制着,毫无反手之力。

    陀岸懒得继续看下去,幽幽的说:“也是无趣之人。”

    在林老的梦中,竟然是林老身死的画面。

    罂蛮笑的轻蔑:“这等年纪的人,最怕的,竟然是死?”

    可随后,梦境转到了另一个房间。

    沧珩坐在中央,听着无妄说着林老的死讯,他连头都没抬,轻轻弹了弹手指:“死了就埋了吧,与我说有什么用。”

    林老孤寂的尸身冰冷之际,却还比不上沧珩脸上的半分冷漠。

    过了几天,林老入土后,无妄询问千闻阁是否需要再招人进来。

    沧珩问道:“为何要招人?”

    无妄:“以前在千闻阁负责接待客人的那人前不久死去了。”

    沧珩看了看眼前几人,发现好像确实少了一人,便点了点头:“好像确实少了一人,那这件事便交给你来负责了。”

    原来林老最害怕的不是死,而是沧珩不在意他的死。

    林老无妻无子,孤身一人,一直把沧珩看成自己的孩子。

    这样的梦境罂蛮自然是理解不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浪费时间。”

    罂蛮和陀岸又来到念芨的梦中,她们看着梦中之景,语气戏谑无比:“这个就是天界派来的小仙子最害怕的吗?”

    罂蛮笑着:“可是这是我们期盼了千年的事呀。”

    她们的面前,是魔神带领万千魔人摧毁四大仙岛,攻上上玄之境,人间哀鸿遍野,天将死状惨烈。

    几大掌门死在了念芨面前,念芨跪在了地上,心如死灰:“对不起,对不起,我没能完成任务,都是我的错……”

    陀岸看着,说:“她下凡,果然与魔神有关。”

    罂蛮:“她这般修为,好像构不成威胁吧,区区一个法力不精进的仙子,又能在魔神复苏这件事上做什么?”

    陀岸皱着眉头,她也不太明白仙界此举究竟为何意。

    最后一个,是沧珩。两人踏入梦境,一望际的黑。

    “怎么会这样?为何我们窥不见他的梦境?”罂蛮不可思议的喊着,“有此般能力的人,难道说他是……”

    罂蛮看着姐姐,有些不敢相信,陀岸:“先不可妄言。”

    梦境突然开始崩塌,两人急忙抽身离去。

    陀岸喊到:“他要醒来了,我们快离开这。”

    沧珩醒了过来,坐了起来,觉得脑子里有点疼,而剩下几人还在梦中。

    小月被父亲殴打着,父亲骂着:“早知道把你卖了算了。”

    小月突然睁大了眼睛,她看着父亲,双眼无神:“可是父亲,你早就把我卖了呀。”

    ……

    噩梦结束,小月醒了过来,她心口还喘着粗气,庆幸道:“幸好是梦,幸好是梦。”

    无妄在梦中被围在中间,默不作声,他内心逐渐绝望,不会有人来救我的,怕是要死在这里了……

    不会有人来的,不会有人来的……不对!有人来过!

    他想了起来,在那时,有人来了,是沧珩,他站在那里,不怒而威,开口只说三字:“挡路了。”

    众妖虽不知道他的底细,却不知为何,不敢上前,最后纷纷离去,留下了无妄。

    无妄努力站了起来,而后眼前一亮,从梦境中逃脱。

    “怎么还会做这样的梦?”

    无妄醒后,心中泛起了疑惑。

    因为这梦境太过真实,让他觉得自己差点死在了梦中。

    林老这边,也很快发现了破绽,阁主如此冷漠,千闻阁如此冷清,总有点奇怪。

    他猛然想起来很久前自己的一句话:“我与这姑娘颇为投缘。”

    没错,那姑娘来后,阁主好像也没有那么冷漠了。

    林老睁开了眼睛,他笑自己,一把年纪了,还做这样的梦。

    念芨还在梦中崩溃的看着眼前一幕。

    “白念芨!”

    谁在喊我?好熟悉的声音。她在心里想着。

    “白念芨,白念芨!”

    念芨突然醒悟:这是沧珩的声音。沧珩还在,这一切还有可能,这一切都是假的。

    沧珩醒来后,总觉得有些不对劲,第一个就来到了念芨房间,唤了好几声她才苏醒过来。

    念芨睁眼,眼前便是沧珩。心中还是后怕,抑制不住的抱住了他。

    “沧珩,你怎么才来呀……”

    “啊?”听着念芨的声音带着哭腔,沧珩也不明所以。

    “你可不可以快点变成一个好人,不是那种不好不坏的人,是那种超级好超级好的人。”

    沧珩有些意外,但还是应和着她:“你做噩梦了?”

    他被她抱着,不敢动弹。

    “嗯,做了一个噩梦,所以,你可不可以快点变成一个很好很好的人。”

    念芨抬头看着他,这幅模样到让沧珩有些不知所措:“嗯,我努力,试试。”

    沧珩难以启齿:“要不要先松开一下?”

    “哦,好。”

    念芨这才突然意识到自己一直抱着他不撒手。

    松开后,沧珩身体还是有些僵硬,他看着念芨,念芨眼中还有些泪光,美人藏泪,别有风味,确实惹人怜惜。

    沧珩的手骨节分明,轻轻捧着念芨的脸。

    “没事了哈,别哭。”

    沧珩忍不住安慰着。

    黑夜中,念芨的眼睛却亮晶晶的,泪水逐渐退了去。

    沧珩目光温柔坚定又认真,念芨看着他,移不开眼。

    “沧珩,你怎么突然这么温柔呀?”

    念芨的声音轻轻脆脆的。

    沧珩慌忙放下了手:“我是看你因我受伤了,才这般的。”

    念芨看着他这种样子,情不知所起,竟然有些动心。

    罂蛮和陀岸逃离了温泉镇。

    罂蛮回头看着,想着刚刚梦境突然坍塌,问着:“那是什么情况?”

    陀岸看着前面:“现在我们没有时间想那些东西了。”

    罂蛮回头看,原来是有人挡住了他的去路。

    陀岸:“莫不是煜衡仙人,千年前的那场大战中有幸见过一面,想不到从魔域出来之后,第一个发现我们的,竟然是你,当真是有些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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