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还这么有精神！”
厚重的石门被一点点关上，皓彩走到玄霸面前，一把拽着他的头发向后扯住，四目相对，皓彩的眼神却很平静，“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你的死期！”
她凑到玄霸耳边，一字一句地说道。
男子瞳孔骤缩，他瞪着眼睛，缓慢地眨了两下，才又回过神来。
“像你这样卑微下贱的庶民，这辈子第一次见到真正的王族吧，你杀不了我的！”
玄霸目光阴沉，“你杀不了我的，我是真龙的召唤者！”
“呵~”
皓彩掏掏耳朵，轻笑一声，松开男子，转身坐到一旁的椅子上。
椅子前是个长桌子，桌子上堆着密密麻麻的羊皮卷。
桌子的另一头，坐着一瘦弱少年，正低着头不知道写着什么。
“阿颂，他都交代了些什么？”
“尽是些上了年份的老顽固，什么都不肯说。”
“氏族们发展到如今，已是枝繁叶茂，根基稳固；加之规矩森严，又上下齐心，一致对外，外人不仅难以窥探，若是稍有不慎引火上身，更是会引起各大氏族追杀，那是才真是插翅难逃。”
少年眉头紧皱，头也不抬，手里刷刷刷地写个不停。
“那我也要去。”
阿颂笔尖一顿，抬起头来。
少女一手支着头，一手漫不经心地鼓捣着卷轴。
她的脸小小的，白嫩极了，脸上还带着没有褪去的婴儿肥。
一双极其漂亮的猫眼忽闪忽闪的，她的鼻子长很是小巧秀气，可能从外面过来的缘故，鼻尖粉粉的，一张樱桃小嘴更是为这张娇美动人的脸增添了不少色彩。
皓彩注意到阿颂的目光，她缓缓起身将大半个身子都趴在桌子上，黑色的长发遮掩住书卷，随着她继续向前，柔软的发丝滑落到少年手上。
“阿颂哥哥，小彩好看吗？”
她对着少年娇俏一笑，声音脆生生的。
阿颂的脸“刷”地一下通红，他捂住嘴咳嗽个不停，边咳嗽便向后退，慌乱中竟然从椅子上摔下去了。
“哎哟，阿颂哥哥还是这么不禁逗呐！”
成功戏耍了阿颂的皓彩半点愧疚都无，她坐在桌子上，拿起他刚才写的卷轴一目十行地看了个遍。
“原来你是八大氏族之一天序象氏的小崽子，还是他们族长最疼爱的小儿子，那传说中智谋无双的少年天才竟然是你兄长。”
皓彩越看越吃惊，阿颂这小子大有来头啊。
“给，给我！”
阿颂起身抢过卷轴，抱在怀里不让他看了。
“如果我刚才没看错，你和你哥哥说爱慕我许久，非我不娶？”
皓彩撑着下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我，我那是想让哥哥看护着你些，他才不在乎什么朋友不朋友的，只有这么说，他才会尽力保护你。”
阿颂此刻又恢复了之前那副呆呆弱弱的样子。
“好阿颂，我也会帮你照看你兄长的！”
皓彩跳下桌子，搂住阿颂的脖子，“快帮我再多说两句好话。”
“够了够了，再多哥哥就该不信了。”
阿颂摇摇头，卷起卷轴，用麻花银绳固定好，又将它郑重地交到皓彩手里。
“好啊，原来是象家的小崽子通风报信！“
“你敢联合外人置我于死地，我叫王兄灭了你序氏一族！”
一旁的玄霸冲着两人吼道，身后的锁链被拽的哗哗作响。
“啪啪啪！”
皓彩鼓起掌来，“不愧是真龙召唤者，你可真威风啊！”
她走到玄霸面前，自腰间缓缓地拔出自己的长刀。
皓彩每晚都会磨自己的长刀，因此刀口锋利极了，在烛光的映照下光亮照人。
饶是一向见惯生死的玄霸，在这一刻也生出些胆怯来。
“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与你素无仇怨，你放了我，我给你金银珠宝、我赐你土地奴隶...”
“素无仇怨？”
皓彩笑笑不说话，头上的猫咪不知道什么时候爬到了她的肩头。
玄霸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少女，随着那黑猫轻轻叫唤了一声，她的整个面容身形发生了极大的变化。
眨眼间，就从一稚嫩少女变作了一年长妇人。
“玄燕！”
“不可能，怎么可能是你！”
玄霸像是看到了厉鬼般，整个人猛地朝后缩，
“你不是...”
“我不是被你杀了，对吗？”
那中年女子脸上满是哀思，“小弟，从小到大，我是最疼你的。”
“可这是兄长的命令，我必须要听他的。”
“我、我有帮你照顾你的孩子的，小矜我照顾的很好的，阿姐，你别怨我，我没办法。”
玄霸忽然哭出声来，他捂着脸，眼泪从指缝流出。
皓彩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那你来地下陪阿姐吧。”
“不、阿姐我...”
“不、不是，你不是阿姐！”
“为什么我不是，因为燕姨从来不舍得打你一下是吗？”
皓彩猛地抬高声音质问到。
而此时明白自己被戏耍了的玄霸怒不可遏，他冲着皓彩扑过去，被她再次拽住了头发。
“我可是王族，杀了我你以为你能逃得了！”
玄霸被彻底激怒了，他恶狠狠地瞪着眼前又变回原样的皓彩。
“逃？我为什么要逃？”
“我不仅要杀你，我还要杀了你哥哥苍澜王！”
皓彩拿着刀左看看右看看，又在玄霸的脖子上比来比去，似乎在挑一个合适的角度。
“你个疯子，我哥哥可是通过兽神殿验选、是兽神认定的王！”
“兽神？”
“呐，我肩上的这可是兽神崽崽。”
玄霸被她说得一懵，他看向对方肩膀上的小黑猫，“这是兽神的崽崽？”
一旁的阿颂无奈地捂住脸，他咳咳两声，“那个，小彩，今天已经很晚了，明天你还要远行，不如我们先去休息？”
皓彩转过头看向他，“难道你以为一直以来我说报仇都是在和你开玩笑？”
阿颂被她问的愣住。
难道不是吗？
“毕竟你也不是虞氏的族人，而且苍澜王他... ”
阿颂的声音戛然而止，他看见少女的长刀从玄霸的脖子中间穿过，一半红一半雪白。
他张了张嘴巴，却说不出一句话。
“这是我新学的办法，只要不把刀拔出来，被刺中的人便暂时不会死，要等个一时三刻才会慢慢死去。”
皓彩冲他得意一笑，又转头看向玄霸。
“真该拿个镜子给你照照，你现在的表情可不像一位尊贵的王族。”
少女的声音轻快，她拍拍玄霸因恐惧而惨白的脸，笑得像是个恶作剧得逞的小姑娘，“怕了？”
玄霸眼睛大睁，喉咙被刺，他说不出一声话来。
但他还是张着嘴巴，坚持不懈地一下一下动着。
“你敢杀我，你不得好死!”
皓彩对着他的嘴型一字一句地翻译过来。
“你知道为什么你会落在我手上吗？”
“因为我不在乎死不死，而你显然很在乎。”
玄霸眨眨眼眼，不以为然，恐惧到了头，他已经开始感到麻木了。
“我还以为你会对你阿姐说声对不起，没想到你最后一句遗言还是为了自己。”
皓彩松开他，任他滑落在地上，脖子上不停的溢出血来。
“我就当这是你为她和被杀害的族人们流的眼泪了。”
皓彩一直等到他咽气之后，看了眼呆若木鸡的阿颂，将怀里的卷轴仍还给他，“自己收好，被别人发现你们与我扯上干系，可不好。”
皓彩提着剑，推开石门，转身走下楼梯。
小猫乖巧地蹲在她的头顶。
长刀上的血滴落在石板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
皓彩摸着那些名字，一直到了写着玄燕两字的石壁处，她的脚步顿了顿。
她是喝她的奶长大的，所以逢人便说自己是她的孩子。
燕姨是这世上最温柔善良的人，可惜好人不长命。
“以后我会替你照顾小矜哥哥的，那人他不配。”
说完这句话，她又继续向下走。
海边，月光暗淡，海水是黑色的。
波涛怒吼、不断拍打着石壁。
皓彩头也不回地走向大海，她的脚步轻盈，竟能在海面上行走自如。
远处一巨鳄若隐若现。
厚重的石门被一点点关上，皓彩走到玄霸面前，一把拽着他的头发向后扯住，四目相对，皓彩的眼神却很平静，“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你的死期！”
她凑到玄霸耳边，一字一句地说道。
男子瞳孔骤缩，他瞪着眼睛，缓慢地眨了两下，才又回过神来。
“像你这样卑微下贱的庶民，这辈子第一次见到真正的王族吧，你杀不了我的！”
玄霸目光阴沉，“你杀不了我的，我是真龙的召唤者！”
“呵~”
皓彩掏掏耳朵，轻笑一声，松开男子，转身坐到一旁的椅子上。
椅子前是个长桌子，桌子上堆着密密麻麻的羊皮卷。
桌子的另一头，坐着一瘦弱少年，正低着头不知道写着什么。
“阿颂，他都交代了些什么？”
“尽是些上了年份的老顽固，什么都不肯说。”
“氏族们发展到如今，已是枝繁叶茂，根基稳固；加之规矩森严，又上下齐心，一致对外，外人不仅难以窥探，若是稍有不慎引火上身，更是会引起各大氏族追杀，那是才真是插翅难逃。”
少年眉头紧皱，头也不抬，手里刷刷刷地写个不停。
“那我也要去。”
阿颂笔尖一顿，抬起头来。
少女一手支着头，一手漫不经心地鼓捣着卷轴。
她的脸小小的，白嫩极了，脸上还带着没有褪去的婴儿肥。
一双极其漂亮的猫眼忽闪忽闪的，她的鼻子长很是小巧秀气，可能从外面过来的缘故，鼻尖粉粉的，一张樱桃小嘴更是为这张娇美动人的脸增添了不少色彩。
皓彩注意到阿颂的目光，她缓缓起身将大半个身子都趴在桌子上，黑色的长发遮掩住书卷，随着她继续向前，柔软的发丝滑落到少年手上。
“阿颂哥哥，小彩好看吗？”
她对着少年娇俏一笑，声音脆生生的。
阿颂的脸“刷”地一下通红，他捂住嘴咳嗽个不停，边咳嗽便向后退，慌乱中竟然从椅子上摔下去了。
“哎哟，阿颂哥哥还是这么不禁逗呐！”
成功戏耍了阿颂的皓彩半点愧疚都无，她坐在桌子上，拿起他刚才写的卷轴一目十行地看了个遍。
“原来你是八大氏族之一天序象氏的小崽子，还是他们族长最疼爱的小儿子，那传说中智谋无双的少年天才竟然是你兄长。”
皓彩越看越吃惊，阿颂这小子大有来头啊。
“给，给我！”
阿颂起身抢过卷轴，抱在怀里不让他看了。
“如果我刚才没看错，你和你哥哥说爱慕我许久，非我不娶？”
皓彩撑着下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我，我那是想让哥哥看护着你些，他才不在乎什么朋友不朋友的，只有这么说，他才会尽力保护你。”
阿颂此刻又恢复了之前那副呆呆弱弱的样子。
“好阿颂，我也会帮你照看你兄长的！”
皓彩跳下桌子，搂住阿颂的脖子，“快帮我再多说两句好话。”
“够了够了，再多哥哥就该不信了。”
阿颂摇摇头，卷起卷轴，用麻花银绳固定好，又将它郑重地交到皓彩手里。
“好啊，原来是象家的小崽子通风报信！“
“你敢联合外人置我于死地，我叫王兄灭了你序氏一族！”
一旁的玄霸冲着两人吼道，身后的锁链被拽的哗哗作响。
“啪啪啪！”
皓彩鼓起掌来，“不愧是真龙召唤者，你可真威风啊！”
她走到玄霸面前，自腰间缓缓地拔出自己的长刀。
皓彩每晚都会磨自己的长刀，因此刀口锋利极了，在烛光的映照下光亮照人。
饶是一向见惯生死的玄霸，在这一刻也生出些胆怯来。
“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与你素无仇怨，你放了我，我给你金银珠宝、我赐你土地奴隶...”
“素无仇怨？”
皓彩笑笑不说话，头上的猫咪不知道什么时候爬到了她的肩头。
玄霸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少女，随着那黑猫轻轻叫唤了一声，她的整个面容身形发生了极大的变化。
眨眼间，就从一稚嫩少女变作了一年长妇人。
“玄燕！”
“不可能，怎么可能是你！”
玄霸像是看到了厉鬼般，整个人猛地朝后缩，
“你不是...”
“我不是被你杀了，对吗？”
那中年女子脸上满是哀思，“小弟，从小到大，我是最疼你的。”
“可这是兄长的命令，我必须要听他的。”
“我、我有帮你照顾你的孩子的，小矜我照顾的很好的，阿姐，你别怨我，我没办法。”
玄霸忽然哭出声来，他捂着脸，眼泪从指缝流出。
皓彩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那你来地下陪阿姐吧。”
“不、阿姐我...”
“不、不是，你不是阿姐！”
“为什么我不是，因为燕姨从来不舍得打你一下是吗？”
皓彩猛地抬高声音质问到。
而此时明白自己被戏耍了的玄霸怒不可遏，他冲着皓彩扑过去，被她再次拽住了头发。
“我可是王族，杀了我你以为你能逃得了！”
玄霸被彻底激怒了，他恶狠狠地瞪着眼前又变回原样的皓彩。
“逃？我为什么要逃？”
“我不仅要杀你，我还要杀了你哥哥苍澜王！”
皓彩拿着刀左看看右看看，又在玄霸的脖子上比来比去，似乎在挑一个合适的角度。
“你个疯子，我哥哥可是通过兽神殿验选、是兽神认定的王！”
“兽神？”
“呐，我肩上的这可是兽神崽崽。”
玄霸被她说得一懵，他看向对方肩膀上的小黑猫，“这是兽神的崽崽？”
一旁的阿颂无奈地捂住脸，他咳咳两声，“那个，小彩，今天已经很晚了，明天你还要远行，不如我们先去休息？”
皓彩转过头看向他，“难道你以为一直以来我说报仇都是在和你开玩笑？”
阿颂被她问的愣住。
难道不是吗？
“毕竟你也不是虞氏的族人，而且苍澜王他... ”
阿颂的声音戛然而止，他看见少女的长刀从玄霸的脖子中间穿过，一半红一半雪白。
他张了张嘴巴，却说不出一句话。
“这是我新学的办法，只要不把刀拔出来，被刺中的人便暂时不会死，要等个一时三刻才会慢慢死去。”
皓彩冲他得意一笑，又转头看向玄霸。
“真该拿个镜子给你照照，你现在的表情可不像一位尊贵的王族。”
少女的声音轻快，她拍拍玄霸因恐惧而惨白的脸，笑得像是个恶作剧得逞的小姑娘，“怕了？”
玄霸眼睛大睁，喉咙被刺，他说不出一声话来。
但他还是张着嘴巴，坚持不懈地一下一下动着。
“你敢杀我，你不得好死!”
皓彩对着他的嘴型一字一句地翻译过来。
“你知道为什么你会落在我手上吗？”
“因为我不在乎死不死，而你显然很在乎。”
玄霸眨眨眼眼，不以为然，恐惧到了头，他已经开始感到麻木了。
“我还以为你会对你阿姐说声对不起，没想到你最后一句遗言还是为了自己。”
皓彩松开他，任他滑落在地上，脖子上不停的溢出血来。
“我就当这是你为她和被杀害的族人们流的眼泪了。”
皓彩一直等到他咽气之后，看了眼呆若木鸡的阿颂，将怀里的卷轴仍还给他，“自己收好，被别人发现你们与我扯上干系，可不好。”
皓彩提着剑，推开石门，转身走下楼梯。
小猫乖巧地蹲在她的头顶。
长刀上的血滴落在石板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
皓彩摸着那些名字，一直到了写着玄燕两字的石壁处，她的脚步顿了顿。
她是喝她的奶长大的，所以逢人便说自己是她的孩子。
燕姨是这世上最温柔善良的人，可惜好人不长命。
“以后我会替你照顾小矜哥哥的，那人他不配。”
说完这句话，她又继续向下走。
海边，月光暗淡，海水是黑色的。
波涛怒吼、不断拍打着石壁。
皓彩头也不回地走向大海，她的脚步轻盈，竟能在海面上行走自如。
远处一巨鳄若隐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