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这位大哥！论谁最懂折磨人，真是非你莫属啊！”萧默默表情和身体一样扭曲，清心经与咒骂在心里交替上演。
五分钟前。
顾传礼不带半点怜香惜玉将萧默默拎进卧室，他拉开衣柜扯下一条丝制领带，粗暴地钳住萧默默的手腕将人死死困上浴室的门把。
“在我出来之前你最好在这里老实呆着，若是想耍小聪明伺机逃跑，我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
恶狠狠地撂下一句警告后，顾传礼带着睡衣关上了浴室的门。
莲蓬头里降下的水线比气温微暖，腾起的水雾很快填满清冷的空间。
西郊公园纵火案毫无头绪，又来了个非法传入者，顾传礼顺着水流抹去腿根的泥灰，思绪难宁。
和他同样思绪混乱的还有被他隔绝在一门之外，手腕被困住不能动弹的萧默默。
一扇竖纹玻璃门的另一边，一个挺拔帅气的男人正一丝/不挂,透过玻璃和水汽，那若影若现的身躯不由得让萧默默浮想联翩。
眼不见心不烦。
她闭起眼睛，试图封闭视觉。
视觉的感受被降至最低，可听觉还在啊，似乎还有越发灵敏的趋势。
莲蓬头溢出的水流声被不规则地打断又接起，让人情不自禁地在脑海中绘制香艳的画面，这尼玛脱离的实物的天马行空比“看图画画”还刺激。
萧默默狠自己不争气，都什么时候了，还有闲工夫瞎想。
她只能逃离这让人想要思想犯罪的现场，但是！自己被捆地死死的。
心里像是有一百只小虫子在办PARTY，他们手舞足蹈自嗨个不停，全然不顾他人的感受。
这种精神和身体的双重折磨，大致持续了十来分钟，但在萧默默这里仿佛经历了一个世纪。
水流声收起，顾传礼下/身裹着一条毛巾拉开了浴室的玻璃门。
萧默默触不及防，跟着门把半个身子跌进浴室。
这还是她第一次亲眼见到男人出浴的真实画面，之前都是隔着一张电脑或手机屏幕。
若眼前这个男人染一头红发或蓝发，也许就能与动漫四大美景中左边星星右边泪的男人出浴图相媲美了吧。
顾传礼垂下头，与 “花痴少女”四目相对，萧默默快速扭头，仿佛顾传礼浑身散发着刺眼的光，多看一眼就会变成眼瞎，她紧闭双眼巴不得自己变成一只三不猴。
“哼”顾传礼轻哼一声，离开浴室。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萧默默再次感觉顾传礼靠近时，是对方在为自己解绑。
萧默默感受到对方的衣袖时不时在自己手背的皮肤上磋磨。
“这个男人应该已经穿好衣服了吧。”她在心里揣测，试探地虚开一只眼睛。
墨绿色的缎面睡衣扑进双眸，一个乌发微湿，面目俊朗的年轻男人，正直勾勾地审视自己。
“你，你是……”若那个满脸泥水的男人只是眼熟，这个洗净整洁的男人，萧默默几乎可以确定自己见过。
长得好看的人，尤其让人印象深刻。
“怎么，你准备承认你认识我？”顾传礼已经做好这个狡猾的女人会进行新一轮狡辩的准备。“你若是能老实交代，我会考虑从轻发落。”
顾传礼的话让人费解，萧默默暂时抛开这个无厘头的跨服聊天，在脑袋中搜寻对面这个男人曾出现过的时间和地点。
“啊，我想起来了，你是那个感动L市十大青年！”萧默默确定：“叫顾、顾传礼！”
“我是顾传礼。”顾传礼并不打算藏着掖着，对于L市的居民而言，认识他并不稀奇。
他不急着接话，等着这个可疑的女人开始新一轮的表演。
然而，萧默默丝毫没有感受到对方的敌意，大脑中正是一片欢腾的景象。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误打误撞之下，竟然真让自己找到了一个可以把自己卖出的帅哥！
“你是园林设计师？”萧默默用在街头大屏幕上得到的所有信息和顾传礼套近乎。
“是。”顾传礼冷冷道。
萧默默在心里嘀咕，太好了，怪不得住着豪宅，还是位于这片区域最顶端、风景视野最好的位置，果然园林设计师这个职业在L市十分吃得开！
“那个，园林设计师一定很辛苦吧？”萧默默脑袋飞速旋转，在努力把自己推销出去的道路上缓慢前行。
“各有各的辛苦。”顾传礼不近人情的回答让萧默默拍的马屁偏离了位置。
“那您一定缺少洗衣做饭打扫房间的人吧？”萧默默被顾传礼松绑后放进床尾对面的布艺沙发中。
此刻她两眼放光，殷勤十足地盯着正笔直坐在床尾的顾传礼。
“你想来帮我做？”顾传礼觉得对方的意图过于明显，伎俩过于笨拙，“还是想来白吃白住？”
园林设计师这个专业性极强的职业，照理说头脑不该如此灵光，怎么这么快就被识破了想法？
萧默默换套路，厚着脸皮自己给自己台阶下。
“也是，像您这样的大忙人，一定是以事业为重，那您需不需要助理？那种可以替您以身试险，上刀山下火海的那种全能型新，随叫随到，甚至提供24小时服务的那种助理？”
为了能将自己推销出去，萧默默全然不顾后果。
“你是不是对园林设计行业有什么误解？”顾传礼单手托腮，灵活的小指在眼下随意敲击。
萧默默干一笑，连她自己都觉得气氛尴尬。
正当她以为生活帮手和事业助理两条路都被堵死的时候，顾传礼忽然发问：“若是我雇了你，你有什么要求？支付酬劳？日新，月薪还是年薪，你认为你值多少？”
萧默默误以为有戏，“不用支付任何报酬，你让我在你家暂住一段时间即可，等我找到落脚点就搬走……”
绕来绕去，眼前这个女人依旧在想办法接近自己。顾传礼沉默不言，三天累积的疲惫在洗澡之后集中释放出来。
“你过来。”顾传礼揉了揉太阳穴。
“这是要同意了？”萧默默屁颠屁颠靠近。
然而人生总是充满意外。
？？？
怎么又被捆起来了？
“你怎么又捆我？还把我和你绑在一起？”
“小姑娘，你是不是记忆力不太好，我记得我说过，今晚你得和我睡。”
萧默默忽地心脏乱跳，听出了对方丝毫没有意思，“虽、虽然你的床很软，但，但男女有别……”
她的自言自语被打断，只听见一个毫无情感的低沉男声：“你睡地上！”
床头的灯被摁灭，萧默默就这样单手吊在床沿，整个人被抛掷在床边的地毯上。
显然顾传礼已经不打算再和她废话，萧默默识趣闭嘴。
算了，今晚就这样吧，想到比起昨晚的露宿街头，此刻头上有遮雨的顶，身下有蓬松柔软的地毯，条件已经好多了。
萧默默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沉沉睡去。
公园城的清晨鸟语花香，晨雾缭绕，也许陶潜笔下的世外桃源也就这般模样了吧。
顾传礼洗漱完毕穿戴整齐，挂了电话，微微皱起眉头。
他按照NGO组织的上班时间准时拨通了电话，根据对方提供的消息，组织确实在近期邀请了一位叫萧默默的人助力公园城市建设。
外形特征和对方提供的描述也基本吻合。
至于组织为何会邀请一位毫无环保意识，且没有公园城建设技能的人前来，对方的工作人员也说不出原因，只表示可能存在工作疏漏，但问题具体出在那个环节，他们需要启动调查程序。
而完成调查需要一个比较长的时间。
在调查结果没能出来之前，谁也不能妄下定论，但有一点可以确定，这个女人并不是危险分子。
但ID卡上触目惊心的负值表明，顾传礼和这个名叫萧默默的女人并不是同路人。
他写了张纸条放在床头，便离开了家。
太阳升上头顶，萧默默才浑浑噩噩地醒过来。
“醒了就赶紧离开，趁我没有改变主意之前。”盯着顾传礼的留言，萧默默一个激灵。
明明只是一张小小的便签，萧默默似乎从上面的只言片语听出了骇人的威胁。
哈基米终于“死而复生”般出现：“哇，昨晚发生了什么，那个，我电量不足，充电去了。”
尼玛！你存在于我的脑子里，你对我说你需要充电？骗鬼呢！
萧默默全当哈基米的解释是念经，她换上头天晾干的衣服，顺走了冰箱里所有的食物。
“现在我们去哪里啊？”系统总能哪壶不开提哪壶。
“不知道，试着找找工作吧。”话虽这么说，但游手好闲并无一技傍身的萧默默和系统一样茫然。
西郊公园一片焦黑的泥灰地里。
“你可总算来了。”和顾传礼同一批进入公园城的程序员裴北推了推鼻梁上厚重的眼镜。
“有点事耽误了。”顾传礼解释，“我不在，工作由你主持即可。”
裴北无奈地摇了摇头，“他们可不会听我的。”
其实，裴北对公园城的贡献不小，只是总做着繁琐的基础数据工作，并不出彩，加上性子好，不免被其他人颐指气使，时间长了，好像谁都能欺负一头。
顾传礼曾经试图帮他改变现状，但裴北却表现出豪不介意，总是笑嘻嘻的，顾传礼便只能作罢。
“好吧，通知大家开个短会，将昨天测量的结果汇总。”
“嗯。”裴北一边在平板上呼叫其他同事，一边担忧：“西郊公园是你设计的第一个项目，我明白你想要尽快修复的心情，但凡是都亲力亲为会吃不消的。”
“过火面积太大，大家的工作量都不少，我能做点算一点，更何况关键的部分我不放心交给其他人来办。”顾传礼的嗓音略带沙哑。
“那你要不要考虑招个助理？”
顾传礼一愣，浅浅微笑，昨晚还真有人上赶着要来做自己的助理。他只希望下次回家时不要再见到那个人才好。
“不用，我自己可以。”
其实裴北在向顾传礼提出建议之前，已经通过自己的权限向上级申请了助理名额。
就在闲聊的间隙，他收到了同意的回复。
“呐。”裴北将申请通过的批文点开给顾传礼看，“由不得你不要，上头已经同意了，由我负责实施。你只需要把你助理的条件提给我就行。”
顾传礼没拒绝也没答应，等同事到齐，准时开会。
忙碌的一天终于结束，在裴北连续十个夺命电话的催促下，顾传礼终于将长达五页A4纸的助理条件传给了裴北。
看着密密麻麻的条件，裴北差点要再打一个声讨电话。
“算了，这个大神能答应招助理已实属难得，挑剔点就挑剔点吧！”裴北自我安慰。
他连夜整理顾传礼发过来的条件，掂量着：岗位名称这里若是直白地写成顾传礼助理，恐怕会因为顾传礼的名声跑来些莫名其妙的粉丝，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就简单写成助理吧。
若是报酬与工作内容不匹配，估计没人报名吧，裴北按照自己的权限顶格开出了薪酬，看着比自己薪酬都还高的数字，裴北无奈一笑。
因为时间紧任务重，助理报名时间只设置了三天，这三天里，裴北一直密切关注，点击量不少，等始终无人问津。
报名时间还差5分钟截止的时候，裴北实在忍不住打电话向顾传礼抱怨。
“没人报就没人报吧。”
顾传礼的态度让裴北怀疑他是故意设置的高门槛，让人望而却步。
“你存心的吧？”
“什么？”
“设那么多条件，我若是个应聘者还以为园林设计师这个职业是什么高危行业，要求助理以身试险，上刀山下火海，甚至24小时随叫随到！”
这话怎么听着有点耳熟？
顾传礼独来独往惯了，他并不习惯身边多个人，所以没能招到助理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遗憾的事。
忽地，裴北那边的炮轰暂时哑了火，等再起响起时，是一阵欢呼，“哇，太好了，在报名截止的最后一分钟终于有人报名了！”
看得出来对方一定做了很久的挣扎，面对如此苛刻的条件在最后一刻选择了迎难而上。
或者可以理解为对方一定非常缺钱！
“是吗？”
“嗯。”裴北又是一阵激动，“报名的竟然还是一名女生！不是我性别歧视，就你设置的那些条件，我一个大男人都吃不消！”
顾传礼莫名有些不安，至于为什么自己也说不好，“报名的人叫什么？”
“萧默默。”
五分钟前。
顾传礼不带半点怜香惜玉将萧默默拎进卧室，他拉开衣柜扯下一条丝制领带，粗暴地钳住萧默默的手腕将人死死困上浴室的门把。
“在我出来之前你最好在这里老实呆着，若是想耍小聪明伺机逃跑，我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
恶狠狠地撂下一句警告后，顾传礼带着睡衣关上了浴室的门。
莲蓬头里降下的水线比气温微暖，腾起的水雾很快填满清冷的空间。
西郊公园纵火案毫无头绪，又来了个非法传入者，顾传礼顺着水流抹去腿根的泥灰，思绪难宁。
和他同样思绪混乱的还有被他隔绝在一门之外，手腕被困住不能动弹的萧默默。
一扇竖纹玻璃门的另一边，一个挺拔帅气的男人正一丝/不挂,透过玻璃和水汽，那若影若现的身躯不由得让萧默默浮想联翩。
眼不见心不烦。
她闭起眼睛，试图封闭视觉。
视觉的感受被降至最低，可听觉还在啊，似乎还有越发灵敏的趋势。
莲蓬头溢出的水流声被不规则地打断又接起，让人情不自禁地在脑海中绘制香艳的画面，这尼玛脱离的实物的天马行空比“看图画画”还刺激。
萧默默狠自己不争气，都什么时候了，还有闲工夫瞎想。
她只能逃离这让人想要思想犯罪的现场，但是！自己被捆地死死的。
心里像是有一百只小虫子在办PARTY，他们手舞足蹈自嗨个不停，全然不顾他人的感受。
这种精神和身体的双重折磨，大致持续了十来分钟，但在萧默默这里仿佛经历了一个世纪。
水流声收起，顾传礼下/身裹着一条毛巾拉开了浴室的玻璃门。
萧默默触不及防，跟着门把半个身子跌进浴室。
这还是她第一次亲眼见到男人出浴的真实画面，之前都是隔着一张电脑或手机屏幕。
若眼前这个男人染一头红发或蓝发，也许就能与动漫四大美景中左边星星右边泪的男人出浴图相媲美了吧。
顾传礼垂下头，与 “花痴少女”四目相对，萧默默快速扭头，仿佛顾传礼浑身散发着刺眼的光，多看一眼就会变成眼瞎，她紧闭双眼巴不得自己变成一只三不猴。
“哼”顾传礼轻哼一声，离开浴室。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萧默默再次感觉顾传礼靠近时，是对方在为自己解绑。
萧默默感受到对方的衣袖时不时在自己手背的皮肤上磋磨。
“这个男人应该已经穿好衣服了吧。”她在心里揣测，试探地虚开一只眼睛。
墨绿色的缎面睡衣扑进双眸，一个乌发微湿，面目俊朗的年轻男人，正直勾勾地审视自己。
“你，你是……”若那个满脸泥水的男人只是眼熟，这个洗净整洁的男人，萧默默几乎可以确定自己见过。
长得好看的人，尤其让人印象深刻。
“怎么，你准备承认你认识我？”顾传礼已经做好这个狡猾的女人会进行新一轮狡辩的准备。“你若是能老实交代，我会考虑从轻发落。”
顾传礼的话让人费解，萧默默暂时抛开这个无厘头的跨服聊天，在脑袋中搜寻对面这个男人曾出现过的时间和地点。
“啊，我想起来了，你是那个感动L市十大青年！”萧默默确定：“叫顾、顾传礼！”
“我是顾传礼。”顾传礼并不打算藏着掖着，对于L市的居民而言，认识他并不稀奇。
他不急着接话，等着这个可疑的女人开始新一轮的表演。
然而，萧默默丝毫没有感受到对方的敌意，大脑中正是一片欢腾的景象。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误打误撞之下，竟然真让自己找到了一个可以把自己卖出的帅哥！
“你是园林设计师？”萧默默用在街头大屏幕上得到的所有信息和顾传礼套近乎。
“是。”顾传礼冷冷道。
萧默默在心里嘀咕，太好了，怪不得住着豪宅，还是位于这片区域最顶端、风景视野最好的位置，果然园林设计师这个职业在L市十分吃得开！
“那个，园林设计师一定很辛苦吧？”萧默默脑袋飞速旋转，在努力把自己推销出去的道路上缓慢前行。
“各有各的辛苦。”顾传礼不近人情的回答让萧默默拍的马屁偏离了位置。
“那您一定缺少洗衣做饭打扫房间的人吧？”萧默默被顾传礼松绑后放进床尾对面的布艺沙发中。
此刻她两眼放光，殷勤十足地盯着正笔直坐在床尾的顾传礼。
“你想来帮我做？”顾传礼觉得对方的意图过于明显，伎俩过于笨拙，“还是想来白吃白住？”
园林设计师这个专业性极强的职业，照理说头脑不该如此灵光，怎么这么快就被识破了想法？
萧默默换套路，厚着脸皮自己给自己台阶下。
“也是，像您这样的大忙人，一定是以事业为重，那您需不需要助理？那种可以替您以身试险，上刀山下火海的那种全能型新，随叫随到，甚至提供24小时服务的那种助理？”
为了能将自己推销出去，萧默默全然不顾后果。
“你是不是对园林设计行业有什么误解？”顾传礼单手托腮，灵活的小指在眼下随意敲击。
萧默默干一笑，连她自己都觉得气氛尴尬。
正当她以为生活帮手和事业助理两条路都被堵死的时候，顾传礼忽然发问：“若是我雇了你，你有什么要求？支付酬劳？日新，月薪还是年薪，你认为你值多少？”
萧默默误以为有戏，“不用支付任何报酬，你让我在你家暂住一段时间即可，等我找到落脚点就搬走……”
绕来绕去，眼前这个女人依旧在想办法接近自己。顾传礼沉默不言，三天累积的疲惫在洗澡之后集中释放出来。
“你过来。”顾传礼揉了揉太阳穴。
“这是要同意了？”萧默默屁颠屁颠靠近。
然而人生总是充满意外。
？？？
怎么又被捆起来了？
“你怎么又捆我？还把我和你绑在一起？”
“小姑娘，你是不是记忆力不太好，我记得我说过，今晚你得和我睡。”
萧默默忽地心脏乱跳，听出了对方丝毫没有意思，“虽、虽然你的床很软，但，但男女有别……”
她的自言自语被打断，只听见一个毫无情感的低沉男声：“你睡地上！”
床头的灯被摁灭，萧默默就这样单手吊在床沿，整个人被抛掷在床边的地毯上。
显然顾传礼已经不打算再和她废话，萧默默识趣闭嘴。
算了，今晚就这样吧，想到比起昨晚的露宿街头，此刻头上有遮雨的顶，身下有蓬松柔软的地毯，条件已经好多了。
萧默默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沉沉睡去。
公园城的清晨鸟语花香，晨雾缭绕，也许陶潜笔下的世外桃源也就这般模样了吧。
顾传礼洗漱完毕穿戴整齐，挂了电话，微微皱起眉头。
他按照NGO组织的上班时间准时拨通了电话，根据对方提供的消息，组织确实在近期邀请了一位叫萧默默的人助力公园城市建设。
外形特征和对方提供的描述也基本吻合。
至于组织为何会邀请一位毫无环保意识，且没有公园城建设技能的人前来，对方的工作人员也说不出原因，只表示可能存在工作疏漏，但问题具体出在那个环节，他们需要启动调查程序。
而完成调查需要一个比较长的时间。
在调查结果没能出来之前，谁也不能妄下定论，但有一点可以确定，这个女人并不是危险分子。
但ID卡上触目惊心的负值表明，顾传礼和这个名叫萧默默的女人并不是同路人。
他写了张纸条放在床头，便离开了家。
太阳升上头顶，萧默默才浑浑噩噩地醒过来。
“醒了就赶紧离开，趁我没有改变主意之前。”盯着顾传礼的留言，萧默默一个激灵。
明明只是一张小小的便签，萧默默似乎从上面的只言片语听出了骇人的威胁。
哈基米终于“死而复生”般出现：“哇，昨晚发生了什么，那个，我电量不足，充电去了。”
尼玛！你存在于我的脑子里，你对我说你需要充电？骗鬼呢！
萧默默全当哈基米的解释是念经，她换上头天晾干的衣服，顺走了冰箱里所有的食物。
“现在我们去哪里啊？”系统总能哪壶不开提哪壶。
“不知道，试着找找工作吧。”话虽这么说，但游手好闲并无一技傍身的萧默默和系统一样茫然。
西郊公园一片焦黑的泥灰地里。
“你可总算来了。”和顾传礼同一批进入公园城的程序员裴北推了推鼻梁上厚重的眼镜。
“有点事耽误了。”顾传礼解释，“我不在，工作由你主持即可。”
裴北无奈地摇了摇头，“他们可不会听我的。”
其实，裴北对公园城的贡献不小，只是总做着繁琐的基础数据工作，并不出彩，加上性子好，不免被其他人颐指气使，时间长了，好像谁都能欺负一头。
顾传礼曾经试图帮他改变现状，但裴北却表现出豪不介意，总是笑嘻嘻的，顾传礼便只能作罢。
“好吧，通知大家开个短会，将昨天测量的结果汇总。”
“嗯。”裴北一边在平板上呼叫其他同事，一边担忧：“西郊公园是你设计的第一个项目，我明白你想要尽快修复的心情，但凡是都亲力亲为会吃不消的。”
“过火面积太大，大家的工作量都不少，我能做点算一点，更何况关键的部分我不放心交给其他人来办。”顾传礼的嗓音略带沙哑。
“那你要不要考虑招个助理？”
顾传礼一愣，浅浅微笑，昨晚还真有人上赶着要来做自己的助理。他只希望下次回家时不要再见到那个人才好。
“不用，我自己可以。”
其实裴北在向顾传礼提出建议之前，已经通过自己的权限向上级申请了助理名额。
就在闲聊的间隙，他收到了同意的回复。
“呐。”裴北将申请通过的批文点开给顾传礼看，“由不得你不要，上头已经同意了，由我负责实施。你只需要把你助理的条件提给我就行。”
顾传礼没拒绝也没答应，等同事到齐，准时开会。
忙碌的一天终于结束，在裴北连续十个夺命电话的催促下，顾传礼终于将长达五页A4纸的助理条件传给了裴北。
看着密密麻麻的条件，裴北差点要再打一个声讨电话。
“算了，这个大神能答应招助理已实属难得，挑剔点就挑剔点吧！”裴北自我安慰。
他连夜整理顾传礼发过来的条件，掂量着：岗位名称这里若是直白地写成顾传礼助理，恐怕会因为顾传礼的名声跑来些莫名其妙的粉丝，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就简单写成助理吧。
若是报酬与工作内容不匹配，估计没人报名吧，裴北按照自己的权限顶格开出了薪酬，看着比自己薪酬都还高的数字，裴北无奈一笑。
因为时间紧任务重，助理报名时间只设置了三天，这三天里，裴北一直密切关注，点击量不少，等始终无人问津。
报名时间还差5分钟截止的时候，裴北实在忍不住打电话向顾传礼抱怨。
“没人报就没人报吧。”
顾传礼的态度让裴北怀疑他是故意设置的高门槛，让人望而却步。
“你存心的吧？”
“什么？”
“设那么多条件，我若是个应聘者还以为园林设计师这个职业是什么高危行业，要求助理以身试险，上刀山下火海，甚至24小时随叫随到！”
这话怎么听着有点耳熟？
顾传礼独来独往惯了，他并不习惯身边多个人，所以没能招到助理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遗憾的事。
忽地，裴北那边的炮轰暂时哑了火，等再起响起时，是一阵欢呼，“哇，太好了，在报名截止的最后一分钟终于有人报名了！”
看得出来对方一定做了很久的挣扎，面对如此苛刻的条件在最后一刻选择了迎难而上。
或者可以理解为对方一定非常缺钱！
“是吗？”
“嗯。”裴北又是一阵激动，“报名的竟然还是一名女生！不是我性别歧视，就你设置的那些条件，我一个大男人都吃不消！”
顾传礼莫名有些不安，至于为什么自己也说不好，“报名的人叫什么？”
“萧默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