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祛前尘（1）
【救救我……脑子好乱。】
【救命……没办法动了。】
【好疼……】
叶九是被哨兵们的求救声惊醒的。
暴雨中，他们的求救声刺痛着叶九的精神力末梢。
叶九感觉浑身酸痛快要散架了，但还是强撑着自己醒来。
有哨兵在求救。
叶九是沟通型向导，精神力堪比人型广播，她也是战斗指挥，负责在战场上判断局势、指引哨兵们完成任务——然后带他们回家。
向导本能驱使着叶九在一片漆黑的世界里寻找求救声音的来源。
黑暗中，叶九摸到了一只坚硬的手。
她没多想，赶紧询问哨兵伤势是否严重、受伤位置在哪里。
【你还好吗？士兵。】
可她问完话，所有的哨兵都停下了哀嚎，不约而同地安静下来。
什么情况……
总觉得周围的一切都好陌生。
叶九正想着，一道闪电划过，把昏暗的世界倏地照成凄惨的黑白二色。
叶九在闪电划过的片刻看清自己身处的地方：
她在一口深邃的天井底部，距离地面很远，周围则堆满尸体。
但不是人类的，而是机械的尸体。
机械体的乱葬坑。
可叶九明明听到过哨兵求救，那又是谁发出的？
闪电带来的视野仍幽灵似的浮现在叶九脑海中。
暴雨，尸堆，残破的机械体。
科幻电影一般的危险恐怖场景令叶九打起警惕，完全陌生的景象则让她头一阵眩晕，这才有了穿越的实感。
之前……之前她明明是在退役表彰会上致辞，然后某位向导的脚下，定时炸弹掀起火浪，把她整个人卷了进去。
再睁眼的时候，叶九就在这里了。
渐渐的，原主的记忆和她的融合。
通过原主的记忆，叶九大概了解到自己身处的是技术发达的未来。
精神力仍然存在，但是却早已没有了哨兵向导的职业区分。
前一世，叶九是沟通系的向导，是人群中千万分之一的天才，精神联结使她可以跨越空间听到哨兵们的心声，指挥他们作战。
而原主虽然和叶九天赋一样，但因为世界上没有向导哨兵的区分，再加上光脑的普及，沟通系的天赋便成了所有系列中最没用的一类。
她本人也成了千万分之一的废柴。
可穿越来之后，她明明听到有哨兵用精神力求救，那又是怎么回事？
【人员身份核查中——面部识别不通过——】
黑暗中，声音再次通过精神力传来。
这次，和精神交流一同出现的还有一道红色的昏暗光线。
那是属于机械体的指示灯。
叶九意识到自己沟通系的精神力仍然在，只是，能沟通的对象不是人类。
而是机械体。
【人类，你是谁】
【我？】
叶九差点把自己前一世的身份脱口而出，她太熟悉了。
白焰团指挥官，叶九中校。
但她旋即意识到自己穿越了，早就不是原来那个身份。
叶九按照原主记忆中的方法打开光脑，在基础信息面板里看到了自己的身份。
叶九————
二级公民
个人资产：1,200,000 信用点
回忆继续涌入。
叶九新身份是个有钱但精神力废柴的家族私生女，而且十分凑巧，和原来同名同姓。
【叶九，叶家的私生女。】
叶九这个新身份虽然是私生女，但她的家族叶家是整个星系的实权总督，是半个贵族。
【叶九小姐，这里不是你待的地方。】
机械体用精神力和她交流着。
借助这那道昏暗的红光，叶九的眼睛逐渐适应了环境，她终于看清和自己说话的机械体。
智能机械体型粗壮结实，比一般人类高大不少，匍匐的时候有小型汽车那么大，看起来为适应高重力的星球而设计。
机械体头部有红外线传感仪和光敏摄像头，它就像是独眼巨人一样用赤红的目光略带悲哀地看着叶九。
机械体上身有四只结实能干的手臂，下身却齐腰断裂，只剩几条残破的塑胶管线骇人地裸露，淅淅沥沥地流淌出蓝色的冷却剂。
这都不是最糟的。
最糟糕的是，叶九通过精神力探测，发现对面机械体的精神力载荷已达极限。
“你需要疏导。”
叶九直白地说。
她没意识到自己的话脱口而出，并非以精神力的方式传导。
四只手的机械体没有回答。
沉默中荡漾着古怪的悲伤氛围。
叶九松了松肩，想要试试自己的向导能力，却感觉精神力弱了不少。
她点开光脑的属性面板，从上面得到了答案：
叶九——
总评级：E
精神力[感知]：0
精神力[强化]：0
精神力[实体化]：1阶
精神力[沟通]：2阶
星际时代，人类虽然没有哨兵向导的区分，但技术发展使得人们对精神力的认识有了长足突破。
对不同的精神力类型和每个类型的提升修炼方式也有了更深入的认识。
叶九借助原主的记忆消化着这些知识。
一般来说，根据每个人天赋不同，有一个自己天生就擅长的类型，在这个类型上能比别人更快地进步，这些类型彼此间互相排斥，就算是天才，所能修炼的维度也不会超过两个。
叶九有1阶的实体化能力和2阶的沟通能力，也就是说，她的主精神力天赋在于沟通。
这也正是她上一世作为向导的能力所在。
1阶的实体化能力是【无形之手】
2阶的沟通能力则是【境界疏导】
大阶段下面又分不同的小级别，叶九的疏导能力是1级。
这意味着她一天最多发动能力两次。
虽然能力较弱，但完成眼下的目标还是没问题的。
叶九这下确定了情况，她拖着疲惫的身体爬到机械体身边，像是给人类哨兵做精神疏导一样，把手按在机械体的“脑袋”上。
叶九从回忆里观察到原主给机械体进行疏导，和对人类做疏导时一样。
微弱的精神力沿着后颈传导到叶九的手臂上，又顺着叶九的手臂进入机械体的核子脑内。
忽然她的精神力像是碰到什么一般急促回缩。
机械体的精神屏障固执地阻止了她。
【叶九小姐，我不是人类。】
【可你是士兵。】
叶九笃定地回答。
她在被拒绝的前一刻看到了机械体的精神图景——
战争废墟。
恶臭的沼泽满是荆棘和布防用的电子铁丝网。
连日的阴雨加重了沼泽腐朽的味道。
机械体的残破躯体到处都是，上面布满激光武器和常规武器造成的伤痕。
毫无疑问，这种景象属于一个常年在前线的士兵。
前一世，叶九在人类哨兵上也总是能看到这种残破的、亟需疏导的精神图景。
【人类不会用精神力在机械体上，叶九小姐。】
意识交流中，平淡无起伏的机械音陈述着叶九行为的不同寻常。
【精神力宝贵，可锑、锗、铁和高分子聚合物造价低廉。】
【扔掉我，再造一个新的就好了。】
就像是人类已经对你和你的同伴做的这样吗？
叶九冷静地想着。
好的指挥官不会抛弃自己带的队伍，好的向导也不会抛弃自己的哨兵。
叶九很想告诉它自己两者兼是，所以疏导一定要进行。但显然对一个机械体解释穿越和哨向分工太难了，不如直接开始。
【冒犯了。】
叶九强行凑近了机械体，和它们打交道很轻松，机械体都有着不能攻击人类的禁止协议。
而精神疏导对于叶九这个前一世能力非凡的向导来说也并不难，只是要耗费本就不多的精神池。
光脑中，叶九新身体本就“短小精悍”的精神池进度条飞速下降。
伴随着巨大的消耗，她终于在机械体的脑内屏障上打开一个口子：
凉爽的风灌进去，然后明媚的日光也洒进去了，泥沼和残垣断壁上以快进的速度重建起小小的村庄。
四手机械体在辛勤劳作，他的动作快似银色的闪电，不知疲倦又精准可靠。
精神图景里，四季轮转，日月交辉，经过它的不懈努力，平原上竟然真的荡漾起金色的麦浪。
叶九的精神力化身一只小小的云雀，飞到机械体的小世界里，飞到它创造的伊甸园中，飞上它的肩头。
精神图景中的机械体双腿完好，伫立在原野上，他捧着一把没脱壳的小麦凝视远方，麦田里跑出几个人类孩童，围着它打闹。
机械体的两只用来分开试图扑倒对方的两个人类幼崽，最后一只则把差点栽倒沟里的小崽子一把拎起来。
原来这就是它的梦想。
没有战火、只有收获与和平的世界。
云雀歪歪头，看着那些在机械体身边吵吵闹闹的人类孩童。
机械体把手中的小孩子轻轻放到地面上，用指尖给小云雀一个抓握架。
叶九飞到上面和机械体的摄像头对视，水晶的光学器件上倒映出小云雀的样子。
【谢谢，我感觉好多了。】
获得疏导的机械体精神图景中一片清朗。
【应该做的。】
小云雀展展双翼，起飞到远方，叶九也从机械体的精神图景中退出。
现实世界里，机械体赤红的指示灯熄灭，变成澄澈的蓝色。
【虽然不知道您这么做的原因，但感谢你，叶九小姐。】
【小事。】
叶九摇了摇头，示意它无需在意。
做完疏导的叶九看着机械体的大眼睛，忽然联想到那个一直悬在心里没得到解答的问题。
她是怎么到这个地方来的？
为什么无论如何也回忆不起来穿越前那半个小时的事情？
像是原主的记忆刻意被人抹去了。
【我有个小问题，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记忆有些模糊。】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机械体看着叶九，光学组件咔咔地转动。
【您是从上面掉下来的，叶九小姐。】
上面？
【救命……没办法动了。】
【好疼……】
叶九是被哨兵们的求救声惊醒的。
暴雨中，他们的求救声刺痛着叶九的精神力末梢。
叶九感觉浑身酸痛快要散架了，但还是强撑着自己醒来。
有哨兵在求救。
叶九是沟通型向导，精神力堪比人型广播，她也是战斗指挥，负责在战场上判断局势、指引哨兵们完成任务——然后带他们回家。
向导本能驱使着叶九在一片漆黑的世界里寻找求救声音的来源。
黑暗中，叶九摸到了一只坚硬的手。
她没多想，赶紧询问哨兵伤势是否严重、受伤位置在哪里。
【你还好吗？士兵。】
可她问完话，所有的哨兵都停下了哀嚎，不约而同地安静下来。
什么情况……
总觉得周围的一切都好陌生。
叶九正想着，一道闪电划过，把昏暗的世界倏地照成凄惨的黑白二色。
叶九在闪电划过的片刻看清自己身处的地方：
她在一口深邃的天井底部，距离地面很远，周围则堆满尸体。
但不是人类的，而是机械的尸体。
机械体的乱葬坑。
可叶九明明听到过哨兵求救，那又是谁发出的？
闪电带来的视野仍幽灵似的浮现在叶九脑海中。
暴雨，尸堆，残破的机械体。
科幻电影一般的危险恐怖场景令叶九打起警惕，完全陌生的景象则让她头一阵眩晕，这才有了穿越的实感。
之前……之前她明明是在退役表彰会上致辞，然后某位向导的脚下，定时炸弹掀起火浪，把她整个人卷了进去。
再睁眼的时候，叶九就在这里了。
渐渐的，原主的记忆和她的融合。
通过原主的记忆，叶九大概了解到自己身处的是技术发达的未来。
精神力仍然存在，但是却早已没有了哨兵向导的职业区分。
前一世，叶九是沟通系的向导，是人群中千万分之一的天才，精神联结使她可以跨越空间听到哨兵们的心声，指挥他们作战。
而原主虽然和叶九天赋一样，但因为世界上没有向导哨兵的区分，再加上光脑的普及，沟通系的天赋便成了所有系列中最没用的一类。
她本人也成了千万分之一的废柴。
可穿越来之后，她明明听到有哨兵用精神力求救，那又是怎么回事？
【人员身份核查中——面部识别不通过——】
黑暗中，声音再次通过精神力传来。
这次，和精神交流一同出现的还有一道红色的昏暗光线。
那是属于机械体的指示灯。
叶九意识到自己沟通系的精神力仍然在，只是，能沟通的对象不是人类。
而是机械体。
【人类，你是谁】
【我？】
叶九差点把自己前一世的身份脱口而出，她太熟悉了。
白焰团指挥官，叶九中校。
但她旋即意识到自己穿越了，早就不是原来那个身份。
叶九按照原主记忆中的方法打开光脑，在基础信息面板里看到了自己的身份。
叶九————
二级公民
个人资产：1,200,000 信用点
回忆继续涌入。
叶九新身份是个有钱但精神力废柴的家族私生女，而且十分凑巧，和原来同名同姓。
【叶九，叶家的私生女。】
叶九这个新身份虽然是私生女，但她的家族叶家是整个星系的实权总督，是半个贵族。
【叶九小姐，这里不是你待的地方。】
机械体用精神力和她交流着。
借助这那道昏暗的红光，叶九的眼睛逐渐适应了环境，她终于看清和自己说话的机械体。
智能机械体型粗壮结实，比一般人类高大不少，匍匐的时候有小型汽车那么大，看起来为适应高重力的星球而设计。
机械体头部有红外线传感仪和光敏摄像头，它就像是独眼巨人一样用赤红的目光略带悲哀地看着叶九。
机械体上身有四只结实能干的手臂，下身却齐腰断裂，只剩几条残破的塑胶管线骇人地裸露，淅淅沥沥地流淌出蓝色的冷却剂。
这都不是最糟的。
最糟糕的是，叶九通过精神力探测，发现对面机械体的精神力载荷已达极限。
“你需要疏导。”
叶九直白地说。
她没意识到自己的话脱口而出，并非以精神力的方式传导。
四只手的机械体没有回答。
沉默中荡漾着古怪的悲伤氛围。
叶九松了松肩，想要试试自己的向导能力，却感觉精神力弱了不少。
她点开光脑的属性面板，从上面得到了答案：
叶九——
总评级：E
精神力[感知]：0
精神力[强化]：0
精神力[实体化]：1阶
精神力[沟通]：2阶
星际时代，人类虽然没有哨兵向导的区分，但技术发展使得人们对精神力的认识有了长足突破。
对不同的精神力类型和每个类型的提升修炼方式也有了更深入的认识。
叶九借助原主的记忆消化着这些知识。
一般来说，根据每个人天赋不同，有一个自己天生就擅长的类型，在这个类型上能比别人更快地进步，这些类型彼此间互相排斥，就算是天才，所能修炼的维度也不会超过两个。
叶九有1阶的实体化能力和2阶的沟通能力，也就是说，她的主精神力天赋在于沟通。
这也正是她上一世作为向导的能力所在。
1阶的实体化能力是【无形之手】
2阶的沟通能力则是【境界疏导】
大阶段下面又分不同的小级别，叶九的疏导能力是1级。
这意味着她一天最多发动能力两次。
虽然能力较弱，但完成眼下的目标还是没问题的。
叶九这下确定了情况，她拖着疲惫的身体爬到机械体身边，像是给人类哨兵做精神疏导一样，把手按在机械体的“脑袋”上。
叶九从回忆里观察到原主给机械体进行疏导，和对人类做疏导时一样。
微弱的精神力沿着后颈传导到叶九的手臂上，又顺着叶九的手臂进入机械体的核子脑内。
忽然她的精神力像是碰到什么一般急促回缩。
机械体的精神屏障固执地阻止了她。
【叶九小姐，我不是人类。】
【可你是士兵。】
叶九笃定地回答。
她在被拒绝的前一刻看到了机械体的精神图景——
战争废墟。
恶臭的沼泽满是荆棘和布防用的电子铁丝网。
连日的阴雨加重了沼泽腐朽的味道。
机械体的残破躯体到处都是，上面布满激光武器和常规武器造成的伤痕。
毫无疑问，这种景象属于一个常年在前线的士兵。
前一世，叶九在人类哨兵上也总是能看到这种残破的、亟需疏导的精神图景。
【人类不会用精神力在机械体上，叶九小姐。】
意识交流中，平淡无起伏的机械音陈述着叶九行为的不同寻常。
【精神力宝贵，可锑、锗、铁和高分子聚合物造价低廉。】
【扔掉我，再造一个新的就好了。】
就像是人类已经对你和你的同伴做的这样吗？
叶九冷静地想着。
好的指挥官不会抛弃自己带的队伍，好的向导也不会抛弃自己的哨兵。
叶九很想告诉它自己两者兼是，所以疏导一定要进行。但显然对一个机械体解释穿越和哨向分工太难了，不如直接开始。
【冒犯了。】
叶九强行凑近了机械体，和它们打交道很轻松，机械体都有着不能攻击人类的禁止协议。
而精神疏导对于叶九这个前一世能力非凡的向导来说也并不难，只是要耗费本就不多的精神池。
光脑中，叶九新身体本就“短小精悍”的精神池进度条飞速下降。
伴随着巨大的消耗，她终于在机械体的脑内屏障上打开一个口子：
凉爽的风灌进去，然后明媚的日光也洒进去了，泥沼和残垣断壁上以快进的速度重建起小小的村庄。
四手机械体在辛勤劳作，他的动作快似银色的闪电，不知疲倦又精准可靠。
精神图景里，四季轮转，日月交辉，经过它的不懈努力，平原上竟然真的荡漾起金色的麦浪。
叶九的精神力化身一只小小的云雀，飞到机械体的小世界里，飞到它创造的伊甸园中，飞上它的肩头。
精神图景中的机械体双腿完好，伫立在原野上，他捧着一把没脱壳的小麦凝视远方，麦田里跑出几个人类孩童，围着它打闹。
机械体的两只用来分开试图扑倒对方的两个人类幼崽，最后一只则把差点栽倒沟里的小崽子一把拎起来。
原来这就是它的梦想。
没有战火、只有收获与和平的世界。
云雀歪歪头，看着那些在机械体身边吵吵闹闹的人类孩童。
机械体把手中的小孩子轻轻放到地面上，用指尖给小云雀一个抓握架。
叶九飞到上面和机械体的摄像头对视，水晶的光学器件上倒映出小云雀的样子。
【谢谢，我感觉好多了。】
获得疏导的机械体精神图景中一片清朗。
【应该做的。】
小云雀展展双翼，起飞到远方，叶九也从机械体的精神图景中退出。
现实世界里，机械体赤红的指示灯熄灭，变成澄澈的蓝色。
【虽然不知道您这么做的原因，但感谢你，叶九小姐。】
【小事。】
叶九摇了摇头，示意它无需在意。
做完疏导的叶九看着机械体的大眼睛，忽然联想到那个一直悬在心里没得到解答的问题。
她是怎么到这个地方来的？
为什么无论如何也回忆不起来穿越前那半个小时的事情？
像是原主的记忆刻意被人抹去了。
【我有个小问题，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记忆有些模糊。】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机械体看着叶九，光学组件咔咔地转动。
【您是从上面掉下来的，叶九小姐。】
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