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遣战斗（10）
叶九把自己在炼狱模拟竞技的段位和分数以全息屏幕的形式展现在众人之前。
星际排名：12042
本星系排名：11
总胜率：99%
常用位置：自由人－胜率99% -245场
积分：4400
“什么？！！！！”
“这是叶九的分？”
“假的吧？怎么可能？？”
“ID隐藏了！肯定是叶九借的号！”
星系排名11。
……
叶庚武被眼前星系排名震撼，下巴都快掉到地上。
在现在的叶家中排名最靠前的顾朗星都只有传说段位，连职业天梯的门都还没进。
叶九这个废物能有一个星系排名11的账号？
不可能！
所有人的脸上都写满惊诧，暗自替叶九找借口，借号、盗号、作假……就是没人敢相信这个是也叶九的成绩。
叶氐不敢置信地直起腰够着试图从她的战绩上找出什么名堂。
就连看过大风大雨的委员们也都从黑暗中现身，一个个仔细对那个星际排名11看了又看——
除了坐在高台最左面的男人。
所有人都知道，模拟赛里体力和精神力没有战术经验那么重要，所以假如叶九真是什么战术天才，她是可能在模拟赛里取得比她平时更好的成绩的。
可即使如此，模拟赛的星系前五十仍然常年被精神力或体力A以上的军校生霸榜。
所有人削尖了脑袋也想不出来，叶九一个无名无姓的废物怎么可能在职业榜上？
叶九在众人的不可置信中继续开口：
“如果说军校选拔是家族对年轻选手的未来投资。”
“那么，我认为仅凭模拟赛成绩这一点，我比在座所有叶家晚辈都有参赛价值。”
“没我分高的‘次品’们不更适合去联姻吗？”
“比如我哥叶庚武，比如顾朗星……”
叶九看着两个男人气急败坏的面孔，微微一笑。
所有人这才从她微笑的美丽面庞上看出一点叶九曾经的影子。
但也只是影子了。
她的笑容里没了那种天真美好，反而多了几分不屑。
“你！叶九！混账东西！我今天就替父亲教训教训你。”
叶九的五哥叶庚武气得想要再次上台，被旁边几个人拦下了。
表姐江捷也大步站到他身前，娇小的身影却极具威慑力，她抬头看他的目光像是在说“你想教训谁，先过我这关”。
而顾朗星此刻额头上都是汗，攥着拳，愤恨地看向叶九这边。
看他的口型，似乎是在说“贱女人。”
唯一安静下来的是反而是叶赤松。
他听完叶九的话，怔怔地坐回座位上，眼前是十多年前叶九父亲的身影。
父女俩的形象一时重合在一起，让叶赤松好不头疼。
叶九今天说的话条理清晰，一针见血，在加上她的模拟赛中的成绩，如果她是个男孩，假以时日，一定能被培养成家族中的中流砥柱。
可她那张漂亮脸蛋，如果不为叶家换点什么，实在可惜。
话说回来。
难不成叶九真是个天才？不然如何解释模拟赛的成绩？
叶赤松想到。
又或者……像叶赤松自己一开始猜测的那样，有神秘人物暗中帮助叶九？
甚至培养教育她……
甚至帮她打模拟赛？
就在叶赤松支着手忖度一言不发，台下也因为叶九那句“叶庚武和顾朗星更适合去联姻”闹成一锅粥的时候。
高台上传来男人几声低沉的笑声。
西装革履、披着风衣的男人从黑暗中显现面容。
男人相貌英武，唯独一双眼睛生的温和，眼角微垂。
他手上带着一副薄薄的黑色手套，坐姿放松，支着太阳穴，用逗弄小狗的语气开口：
“叶九，你说的很有道理，比起你，弱者更适合联姻。”
“可我恰好不喜欢男人怎么办。”
娄炼冶。
叶九那个见都没见过一面的未婚夫。
他怎么会出现在叶家的会上？？
叶九眯起眼睛忖度。
哦……怪不得老东西们让她第一个上台，原来是为了把她整治服帖给娄炼冶示好。
叶九看着他，她怎么能让这帮人如意。
她抬眼，毫无示弱之意，甚至有些直勾勾的。
如果不是场合不允许，叶九简直想直接开口问娄炼冶：
自己给他发的消息，他到底接不接受，如果要抬价，想抬到多少？
两个人眼神交锋，片刻，竟然是娄炼冶偏开了头。
刚刚劝慰叶九的姑母叶兰倩对着男人陪笑：
“娄先生，您见笑了，叶九今天状态不好。”
“她以前都很温柔可人的。”
“我们女人受了情伤，总是要做些不理智的举动的。”
娄炼冶嘴角笑意更重了，心想：
是么……我怎么不这么觉得呢？
如果说在来叶家之前，娄炼冶还是疑惑中带一些遗憾。
那他这次来叶家，算终于把一切都理顺了。
如果说叶九“状态不好”，那也不是从今天开始的……
娄炼冶脑海中回忆起自己第一天在餐厅见到叶九手拆军用机械人的景象。
她叶九的“状态不好”，是从那天开始的。
包括那封狂妄的信件们也是“状态不好”的证明。
但这两者都只是让娄炼冶稍微注意了一下叶九，并没把她放在眼里。
直到来了叶家，看到内部测评中的第一个居然是叶九、直到他看叶九如此坚定地争取军校选拔的机会，娄炼冶这才明白这个十六岁的小姑娘葫芦里究竟买的什么药。
赔率。
叶九想要从自己这里“赎”回自己。
她需要大笔的钱。
而自己不会同意，也是因为觉得叶九一个人绝对没有可比叶家的资产。
商业竞价总是价高者得，这是常识，娄炼冶当时不知道的是，叶九为什么认定她自己能出价比叶家更高。
直到娄炼冶发现叶九报名了军校选拔，还在叶家人面前无论如何据理力争地要去。
娄炼冶终于明白，那声称要付给自己的钱，只可能是赔率带来的。
闹剧刚开始、娄炼冶想到这里时，甚至产生了一种后背发凉的感觉。
如果自己的猜测没错，那就意味着眼前发生的一切都是一盘叶九的棋。
她每一步都算得精准。
而且每一步都冲自己而来。
她知道婚约只不过是舰队交易的附赠款项，所以比起哭闹和逃跑，选择用“解决”他的方式解决问题。
她知道自己是商人，所以给了自己比叶家更高的报价。
她知道怎么搞来资金，所以报名军校比赛。
她更知道他娄炼冶身为选手经纪公司的老板，对选手和赔率有着敏锐的认识。
这也意味着，叶九连自己会信任她都已经算好——
只有他能看到叶九未来所蕴含的无限财富，从而促成这个看似有些天方夜谭的交易。
而事实也正是如此，几乎在台上看到叶九的瞬间，娄炼冶便开始在榜单上搜索叶九的赔率——倒序，很快找到：
1：40
也就是说，叶九手里只要有38万，就足以完成她在信中允诺的金额，1500万换娄炼冶舰队的使用权。
而38万对于叶家的孩子来说并不是什么拿不出手的数额。
娄炼冶越想越觉得激动，商人的杀手本能让他仿佛重回战场，他不会蠢到只看到叶九给的1500万，40倍的放大器可以放大更多东西。
叶九能下注，他亦可以。
一切的前提，只需要叶九在第一场生存竞赛中活下来。
想到这里，娄炼冶忽然意识到，是不是第一次他们的见面，都是叶九安排的呢？
那场餐厅里的战斗会不会和她在叶家投出来这个模拟赛成绩一样，都是为了让自己相信她的实力所做的安排呢？
为了让他相信，这是一场稳赢的比赛。
这些算计对于他这样的人来说纵然不算什么，可这些算计出自一个涉世未深的十六岁的小姑娘之手，就仿佛一个幼儿天真的面孔忽然流露出诡异的笑容——
可怕，真是可怕……
叶九当然不知道娄炼冶心中的翻江倒海，更不知道在他心中自己的都神得快要进文武双庙了。
她根本不知道餐厅那天娄炼冶就在现场，她只是希望这个男人赶紧说句话，不要浪费她和所有人的时间。
在娄炼冶的沉默中，叶九继续直白地上下打量他，把高台上的人用眼神扒皮一样从头看到脚。
结实的身材、眼角的疤似乎都向叶九指出，这个人有着从前线历练出来的狠厉干练，似乎是退役之后才做起生意的——
还有，他带了防身的武器，就在线条收紧的腰上。
叶九毫无顾忌地用眼神舔舐娄炼冶，直到叶兰倩尖叫一般呵斥：
“叶九！”
“你懂不懂礼数！”
“这是你未来的丈夫！”
叶九才反应过来自己似乎是有些“无礼”，但她只是以品评的目光看看自己这个未婚夫，这又有什么呢？
她微勾嘴角，自然拒绝任何自陈卑贱的礼仪，只说。
“娄先生，你好。”
叶九背着手，像是一个战士那样微抬下颌，平视高台上的男人，毫无惧色，甚至有些进攻意味。
这声问好终于把娄炼冶从回忆中拉出来，恰好对上叶九充满侵略性的试探目光。
她有一双不同于叶家人的灰色眼睛。
娄炼冶想到。
她打量人的时候，像是狼。
人是不喜欢被野兽看着的，娄炼冶心中略有一些不适，可战士的本能驱使他回应这种挑战，也与叶九目光对峙起来。
叶氐敏锐地意识到不对，驭着悬浮轮椅上前软言劝说叶九不行就行个屈膝礼吧，又不会死；一边不停对台上的叶倩兰使眼色，试图缓和愈发尖锐的局势。
“叶九，看够了吗？”
娄炼冶面上不露喜怒，沉着声问。
叶九略带歉意、微微一笑，话里却刻薄：
“娄先生的脸蛋值多少钱？不让看？”
娄炼冶脸色更加凝重，眼底一片阴沉。
叶氐则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侄女。
靠，他刚刚是不是产生幻觉了？
叶九居然当着叶家所有人的面，言语调戏娄炼冶？
？
而向来隐情不定的娄炼冶不仅没当场发作，甚至最终被她逗得攥拳掩嘴挡住笑意？
？
叶氐忖度眼前令人费解的一幕冷汗直流，心想他妈的这个星盗头子居然还挺有幽默感……
一直沉默不言地叶赤松轻咳一声试图把局势拉回正轨。
“娄先生，不好意思让你看到这出闹剧。”
“叶九，下去吧，你的事情就这样——”
“等等。”
娄炼冶倨傲地往椅背仰了仰，翘起一双长腿，目光斜视叶赤松，丝毫不把这个叶家的理事委员放在眼里的样子。
娄炼冶手指相抵，嘴角勾起，温和的眼里是旁人揣摩不透的笑意，他开口说道：
“既然这个小玩意儿想去选拔，我看，不如让她去。”
台下，叶家的年轻人终于忍不下去了，激烈地讨论起来，而台上，叶赤松为代表的一众家族委员也纷纷疑惑。
这个娄炼冶，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星际排名：12042
本星系排名：11
总胜率：99%
常用位置：自由人－胜率99% -245场
积分：4400
“什么？！！！！”
“这是叶九的分？”
“假的吧？怎么可能？？”
“ID隐藏了！肯定是叶九借的号！”
星系排名11。
……
叶庚武被眼前星系排名震撼，下巴都快掉到地上。
在现在的叶家中排名最靠前的顾朗星都只有传说段位，连职业天梯的门都还没进。
叶九这个废物能有一个星系排名11的账号？
不可能！
所有人的脸上都写满惊诧，暗自替叶九找借口，借号、盗号、作假……就是没人敢相信这个是也叶九的成绩。
叶氐不敢置信地直起腰够着试图从她的战绩上找出什么名堂。
就连看过大风大雨的委员们也都从黑暗中现身，一个个仔细对那个星际排名11看了又看——
除了坐在高台最左面的男人。
所有人都知道，模拟赛里体力和精神力没有战术经验那么重要，所以假如叶九真是什么战术天才，她是可能在模拟赛里取得比她平时更好的成绩的。
可即使如此，模拟赛的星系前五十仍然常年被精神力或体力A以上的军校生霸榜。
所有人削尖了脑袋也想不出来，叶九一个无名无姓的废物怎么可能在职业榜上？
叶九在众人的不可置信中继续开口：
“如果说军校选拔是家族对年轻选手的未来投资。”
“那么，我认为仅凭模拟赛成绩这一点，我比在座所有叶家晚辈都有参赛价值。”
“没我分高的‘次品’们不更适合去联姻吗？”
“比如我哥叶庚武，比如顾朗星……”
叶九看着两个男人气急败坏的面孔，微微一笑。
所有人这才从她微笑的美丽面庞上看出一点叶九曾经的影子。
但也只是影子了。
她的笑容里没了那种天真美好，反而多了几分不屑。
“你！叶九！混账东西！我今天就替父亲教训教训你。”
叶九的五哥叶庚武气得想要再次上台，被旁边几个人拦下了。
表姐江捷也大步站到他身前，娇小的身影却极具威慑力，她抬头看他的目光像是在说“你想教训谁，先过我这关”。
而顾朗星此刻额头上都是汗，攥着拳，愤恨地看向叶九这边。
看他的口型，似乎是在说“贱女人。”
唯一安静下来的是反而是叶赤松。
他听完叶九的话，怔怔地坐回座位上，眼前是十多年前叶九父亲的身影。
父女俩的形象一时重合在一起，让叶赤松好不头疼。
叶九今天说的话条理清晰，一针见血，在加上她的模拟赛中的成绩，如果她是个男孩，假以时日，一定能被培养成家族中的中流砥柱。
可她那张漂亮脸蛋，如果不为叶家换点什么，实在可惜。
话说回来。
难不成叶九真是个天才？不然如何解释模拟赛的成绩？
叶赤松想到。
又或者……像叶赤松自己一开始猜测的那样，有神秘人物暗中帮助叶九？
甚至培养教育她……
甚至帮她打模拟赛？
就在叶赤松支着手忖度一言不发，台下也因为叶九那句“叶庚武和顾朗星更适合去联姻”闹成一锅粥的时候。
高台上传来男人几声低沉的笑声。
西装革履、披着风衣的男人从黑暗中显现面容。
男人相貌英武，唯独一双眼睛生的温和，眼角微垂。
他手上带着一副薄薄的黑色手套，坐姿放松，支着太阳穴，用逗弄小狗的语气开口：
“叶九，你说的很有道理，比起你，弱者更适合联姻。”
“可我恰好不喜欢男人怎么办。”
娄炼冶。
叶九那个见都没见过一面的未婚夫。
他怎么会出现在叶家的会上？？
叶九眯起眼睛忖度。
哦……怪不得老东西们让她第一个上台，原来是为了把她整治服帖给娄炼冶示好。
叶九看着他，她怎么能让这帮人如意。
她抬眼，毫无示弱之意，甚至有些直勾勾的。
如果不是场合不允许，叶九简直想直接开口问娄炼冶：
自己给他发的消息，他到底接不接受，如果要抬价，想抬到多少？
两个人眼神交锋，片刻，竟然是娄炼冶偏开了头。
刚刚劝慰叶九的姑母叶兰倩对着男人陪笑：
“娄先生，您见笑了，叶九今天状态不好。”
“她以前都很温柔可人的。”
“我们女人受了情伤，总是要做些不理智的举动的。”
娄炼冶嘴角笑意更重了，心想：
是么……我怎么不这么觉得呢？
如果说在来叶家之前，娄炼冶还是疑惑中带一些遗憾。
那他这次来叶家，算终于把一切都理顺了。
如果说叶九“状态不好”，那也不是从今天开始的……
娄炼冶脑海中回忆起自己第一天在餐厅见到叶九手拆军用机械人的景象。
她叶九的“状态不好”，是从那天开始的。
包括那封狂妄的信件们也是“状态不好”的证明。
但这两者都只是让娄炼冶稍微注意了一下叶九，并没把她放在眼里。
直到来了叶家，看到内部测评中的第一个居然是叶九、直到他看叶九如此坚定地争取军校选拔的机会，娄炼冶这才明白这个十六岁的小姑娘葫芦里究竟买的什么药。
赔率。
叶九想要从自己这里“赎”回自己。
她需要大笔的钱。
而自己不会同意，也是因为觉得叶九一个人绝对没有可比叶家的资产。
商业竞价总是价高者得，这是常识，娄炼冶当时不知道的是，叶九为什么认定她自己能出价比叶家更高。
直到娄炼冶发现叶九报名了军校选拔，还在叶家人面前无论如何据理力争地要去。
娄炼冶终于明白，那声称要付给自己的钱，只可能是赔率带来的。
闹剧刚开始、娄炼冶想到这里时，甚至产生了一种后背发凉的感觉。
如果自己的猜测没错，那就意味着眼前发生的一切都是一盘叶九的棋。
她每一步都算得精准。
而且每一步都冲自己而来。
她知道婚约只不过是舰队交易的附赠款项，所以比起哭闹和逃跑，选择用“解决”他的方式解决问题。
她知道自己是商人，所以给了自己比叶家更高的报价。
她知道怎么搞来资金，所以报名军校比赛。
她更知道他娄炼冶身为选手经纪公司的老板，对选手和赔率有着敏锐的认识。
这也意味着，叶九连自己会信任她都已经算好——
只有他能看到叶九未来所蕴含的无限财富，从而促成这个看似有些天方夜谭的交易。
而事实也正是如此，几乎在台上看到叶九的瞬间，娄炼冶便开始在榜单上搜索叶九的赔率——倒序，很快找到：
1：40
也就是说，叶九手里只要有38万，就足以完成她在信中允诺的金额，1500万换娄炼冶舰队的使用权。
而38万对于叶家的孩子来说并不是什么拿不出手的数额。
娄炼冶越想越觉得激动，商人的杀手本能让他仿佛重回战场，他不会蠢到只看到叶九给的1500万，40倍的放大器可以放大更多东西。
叶九能下注，他亦可以。
一切的前提，只需要叶九在第一场生存竞赛中活下来。
想到这里，娄炼冶忽然意识到，是不是第一次他们的见面，都是叶九安排的呢？
那场餐厅里的战斗会不会和她在叶家投出来这个模拟赛成绩一样，都是为了让自己相信她的实力所做的安排呢？
为了让他相信，这是一场稳赢的比赛。
这些算计对于他这样的人来说纵然不算什么，可这些算计出自一个涉世未深的十六岁的小姑娘之手，就仿佛一个幼儿天真的面孔忽然流露出诡异的笑容——
可怕，真是可怕……
叶九当然不知道娄炼冶心中的翻江倒海，更不知道在他心中自己的都神得快要进文武双庙了。
她根本不知道餐厅那天娄炼冶就在现场，她只是希望这个男人赶紧说句话，不要浪费她和所有人的时间。
在娄炼冶的沉默中，叶九继续直白地上下打量他，把高台上的人用眼神扒皮一样从头看到脚。
结实的身材、眼角的疤似乎都向叶九指出，这个人有着从前线历练出来的狠厉干练，似乎是退役之后才做起生意的——
还有，他带了防身的武器，就在线条收紧的腰上。
叶九毫无顾忌地用眼神舔舐娄炼冶，直到叶兰倩尖叫一般呵斥：
“叶九！”
“你懂不懂礼数！”
“这是你未来的丈夫！”
叶九才反应过来自己似乎是有些“无礼”，但她只是以品评的目光看看自己这个未婚夫，这又有什么呢？
她微勾嘴角，自然拒绝任何自陈卑贱的礼仪，只说。
“娄先生，你好。”
叶九背着手，像是一个战士那样微抬下颌，平视高台上的男人，毫无惧色，甚至有些进攻意味。
这声问好终于把娄炼冶从回忆中拉出来，恰好对上叶九充满侵略性的试探目光。
她有一双不同于叶家人的灰色眼睛。
娄炼冶想到。
她打量人的时候，像是狼。
人是不喜欢被野兽看着的，娄炼冶心中略有一些不适，可战士的本能驱使他回应这种挑战，也与叶九目光对峙起来。
叶氐敏锐地意识到不对，驭着悬浮轮椅上前软言劝说叶九不行就行个屈膝礼吧，又不会死；一边不停对台上的叶倩兰使眼色，试图缓和愈发尖锐的局势。
“叶九，看够了吗？”
娄炼冶面上不露喜怒，沉着声问。
叶九略带歉意、微微一笑，话里却刻薄：
“娄先生的脸蛋值多少钱？不让看？”
娄炼冶脸色更加凝重，眼底一片阴沉。
叶氐则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侄女。
靠，他刚刚是不是产生幻觉了？
叶九居然当着叶家所有人的面，言语调戏娄炼冶？
？
而向来隐情不定的娄炼冶不仅没当场发作，甚至最终被她逗得攥拳掩嘴挡住笑意？
？
叶氐忖度眼前令人费解的一幕冷汗直流，心想他妈的这个星盗头子居然还挺有幽默感……
一直沉默不言地叶赤松轻咳一声试图把局势拉回正轨。
“娄先生，不好意思让你看到这出闹剧。”
“叶九，下去吧，你的事情就这样——”
“等等。”
娄炼冶倨傲地往椅背仰了仰，翘起一双长腿，目光斜视叶赤松，丝毫不把这个叶家的理事委员放在眼里的样子。
娄炼冶手指相抵，嘴角勾起，温和的眼里是旁人揣摩不透的笑意，他开口说道：
“既然这个小玩意儿想去选拔，我看，不如让她去。”
台下，叶家的年轻人终于忍不下去了，激烈地讨论起来，而台上，叶赤松为代表的一众家族委员也纷纷疑惑。
这个娄炼冶，葫芦里卖的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