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养系心看着面面相觑的众人，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向弥生示意。
其他人以为那个手势的意思是让女孩尽力而为。
只有弥生知道，那是她和乌养先生的暗号，意思是让她注意控制力度。
上了一整天课，弥生有些疲惫，上限已经降低了一些。
乌养先生给她做的三文鱼烤饭团也吃光了。
现在饿得想圆寂。
她揉了揉略感不适的肚子，被旁边的东峰旭注意到。
东峰很难想象自己会因为这个小不点而连做两三天噩梦，非常主动地做起脱敏话疗。
“有哪里不舒服吗？”
不破弥生抬起头，那双清澈的碧绿色眼瞳像午夜的猫一般。
很凛冽地看过来。
……好熟悉！！！
是那天的眼神！！！
东峰旭顿时打了个颤，一股莫名的寒意从涌泉穴往上蔓延。
——“我来！！！”
菅原孝支的喊声突兀传来。
练习赛已经开始了。
东峰旭这才猛然回神，调动步伐，开始助跑，准备扣下菅原传过来的球。
出乎意料的是，菅原并没有选择把球交给他。
灰发少年在此刻向后仰跳，果断将球传给了身后的副攻不破弥生。
弥生对排球规则知之甚少，经过洁子小姐简单凝练的讲解后，她大概悟了。
只要不让这颗排球在己方场地触地就行。
对于她来说，这很简单。
望着那个朝着自己飞来的排球，不破弥生直接原地起跳，挥动手臂预备向下击球。
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
球狠狠磕到了她的膝盖。
“呜。”
她发出一声轻微而沉闷的吃痛声。
除了已经提前站到网边的副攻手月岛萤，没人听到。
他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他本来也不想笑的。
可是一看到弥生像猫一样睁大眼瞳，不可思议找球的样子，很滑稽，又有点可爱，就没忍住。
菅原孝支裂开了。
他体贴地考虑到弥生是个女孩，特意将球传到比平时较低的位置，方便对方扣球。
谁知道这个比翔阳还矮还瘦的女孩起跳后，整个身体都几乎飞到了球网上空！
她的摸高显然已经超过了4米，比现在的男排世界最高摸高记录还高出不少。
远远看过去，女孩就像长出了双翼，原地腾飞起来。
在不借助外力条件帮助下，人类或许终其一生都无法达到这种高度。
很快，月岛萤就不笑了。
不破弥生虽然跳很高，但因为膝盖被球砸到，在空中骤然失去平衡，一时间难以调整。
眼见她高举着手臂，身体歪斜，将要从三四米的空中摔下来，月岛萤下意识伸出手臂。
女孩看起来很瘦，就算徒手去接也不会造成什么伤害。
可是不破弥生反应更快，在即将碰到月岛萤小臂的一刹那，迅速调整了姿势，脚趾触地，趔趄几步后才堪堪站稳。
乌养系心松了口气，还好弥生没有让月岛萤接到。
这个外星人的重量绝对超过月岛萤的想象，如果伸手去接，手臂会断掉也说不定。
但还好，担心的事情都没发生。
大家都长出了一口气。
月岛萤垂眸，视线浅浅扫过落空的手掌。
心底闪过一种稍纵即逝的怪异情绪。
……害怕吗？
他挑起细眉，重新投入比赛。
即使羡慕到半夜起来还要感叹一句的日向翔阳，在高声惊叹不破弥生那种超人一样的摸高后，也迅速投入了新一轮发球。
所有人都全神贯注地盯住排球所在的位置和飞奔而去的方向。
但位于拦网两边的排球脑们很快就会意识到一点——
不破弥生根本不能当做常人对待。
也就是说，她可能不是人！！
当然，这是褒义的形容。
她不做任何思考，动作没有丝毫凝滞，只要将球传给她，甚至传球技术不够稳定不够精细也无所谓，她会根据球的位置迅速调整自己的位置。
打排球不是她的本能，但那些离谱的反应能力、跑位速度、扣球力量却是。
不破弥生的本能，成为了悬在赛场上空的一柄利刃、一座高山。
影山飞雄一开始想，如果知道她的跳高极限和扣球路线，他们仍旧可以利用时间差进行拦网得分。
这是乌养系心很期待的部分。
不破弥生扣球时根本不选择路线。
就是硬碰硬。
就是一力降十会。
面对排山倒海一般的力量压制，乌鸦们将做出什么反应？
东峰旭在看见弥生暴力扣杀的瞬间，胸腔中忽然涨出一股汹涌的热意。
想和她比比力气！！
而拦网对面的西谷夕此刻也兴奋得不行，和田中龙之介互相打气。
即使是月岛萤、影山飞雄、泽村大地的三人拦网，想要挡住不破弥生的球路，也是件极其困难的事情。
她跳得太高了。
几乎挡住排球馆上空耀眼的白炽灯。
泽村大地有一瞬间的晃神。
那种居高临下而来的眼神，不带任何情感，只是漠然地进行扣球这个动作。
她甚至没有看他们。
高速旋转的球体从他的手掌内侧硬生生推开一条通路！
泽村大地的心跳有了一瞬间的滞涩。
球场仿佛在那一瞬间消失了。
随即身后传来西谷夕响亮的呼喊：“我来——！！”
球场再次出现，泽村大地回头就看见西谷夕飞身向前，竟然将球救起了！！
排球顿时改变了方向，向空旷的排球馆上空飞去。
西谷夕因为力的相互作用，身体向后滚了好几圈，才终于停下来。
“抱歉——下次一定传个好球！”
西谷夕满脸骄傲的笑意。
这是他今天第一次接住不破弥生的扣球。
在见证了影山飞雄和日向翔阳的怪人快攻后，泽村大地再一次有了眼眶发热的感觉。
他的情绪相当复杂。
悸动，不甘，渴望，欣慰……
最后当他的目光与菅原孝支和东峰旭隔着拦网相碰时，又全部化作一阵风，吹进乌野校园的夜晚。
乌养系心吹响比赛结束的哨音。
结果不出意料——
3:0。
一个很残忍的比分。
乌野町内会的几位前辈打排球这么久以来，没受过这种委屈。
更别提天才二传手影山飞雄了。
即使是北川第一时期的最后一场比赛，他也没输这么惨。
日向翔阳对此接受度很高，甚至跃跃欲试，想接着打下一场。
可乌养系心和武田一铁厉声宣布今天训练已经结束了。
但大家都对不破弥生特别感兴趣，好奇心爆棚！！
泽村队长一个没看住，日向翔阳就像一枚小炮弹一样冲到了弥生身边。
“不破同学！！你太厉害了！！怎么可以跳那么高呀，像飞起来了一样——”日向翔阳做出很夸张的动作。
弥生满头汗水，像淋过雨一样，又饿又累又困，脑子里的齿轮早就停止运转了。
与其说是人，不如说是一具还能喘气的尸体。
她的种群属于高爆发低耐性，对所有摄入的能量都能进行高效利用，但因为体质过强，消耗的速度也是地球人类的数倍。
所以不破弥生已经是个死人了。
根本没办法理解眼前这个橘发少年正在做什么说什么。
乌养系心没想到弥生打一场训练赛消耗会这么大，但他见过她这种状态，就在自家商店的垃圾桶旁边，所以赶紧拜托武田一铁拿吃的来。
排球馆几乎不准备食物，武田一铁慌慌张张地去器材室找了一番，最后找到东峰旭暂时放在角落的小半包猫粮。
东峰旭眼神痛苦。
这是他为学校里的小流浪猫准备的！
本来打算今天结束部活后就去喂猫，结果被急匆匆的武田老师找到，一把塞进不破弥生怀里。
沉默。
沉默是今晚的乌野高中排球馆。
只有东峰旭很绝望：没有人为小猫咪发声吗？！
乌养系心：“……这是猫粮吗，这是猫粮吧？？？”
武田一铁扶了扶下滑的眼镜：“猫粮里含有丰富的蛋白质和碳水化合物，一定能让弥生同学活过来的！”
乌养系心害怕弥生又晕过去，略一琢磨，觉得有点道理，于是向她点头：“快吃吧。”
弥生十分听话地抓起一把猫粮，眼看就要往嘴里塞。
这玩意儿她之前吃过，脆脆的，带点儿淡淡的腥味。
是猫咪喜欢的口感。
她觉得还挺好吃的。
站在一旁的菅原孝支实在看不下去了，在场居然一个靠谱成年人都没有吗。
于是他劈手夺下猫粮，动作凌厉但语气十分柔和。
“不破同学，请再忍耐一会儿，队长已经去给你买能量棒了。”
不破弥生垂首，看向空落落的臂弯，很干涩地发问：“我的……饭呢？”
东峰旭在心底默默反驳：明明是小猫的！
经过菅原的提醒，武田一铁和乌养系心才想起来，排球馆附近似乎就有一台自动贩卖机。
两人互相埋怨了对方一眼，眼神内容翻译过来大概就是：这你都想不到这你都想不到这你都想不到……
泽村大地跑得气喘吁吁地回来，手里既有运动饮料也有巧克力和能量棒。
清水洁子接过来，撕开包装后才递给正在找猫粮去哪儿的弥生。
因为她担心就现在这个状态，弥生可能会连包装一起吞下去。
……
终于吃上东西了。
不破弥生安静地走到演出台下面，屈膝坐着，一声不吭地啃起了能量棒。
清水洁子在旁边给她递水。
弥生饿极之后的进食速度就会很快，两口啃完了能量棒和巧克力，又眼巴巴地看向乌养系心。
乌养系心正带着队员们复盘刚才的比赛，并未将注意到她。
弥生还是饿得难受，但脑子里的齿轮终于艰涩地转动起来。
当清水洁子变魔法似的，从运动服口袋里摸出一块士力架时，弥生觉得自己看见了神明。
以洁子小姐为中心，半径1米的范围内，总是有一股令人安心的清香味。
洁子用纤细修长的手指撕开士力架的塑料包装，递到弥生手心里，笑了笑：“不是我的哦，是刚刚影山同学去楼上更衣室拿来的。”
弥生记得影山飞雄，发球和传球很厉害的男孩。
正好都是她不会的。
弥生起身想去跟影山飞雄和泽村大地道谢，清水洁子拦住了她说：“没关系，你陪他们训练已经很辛苦了，再休息一会儿吧。”
清水洁子担任排球部经理有很长一段时间了，自然知道这群排球脑打球上头之后会忘记性别之分，有多少力气就用多少。
不破弥生在赛场上如同一座沉默的山，更是让他们想要拿出全部实力去对抗。
所有人近乎抱着拼命也要拿下一分的想法在打。
连月岛萤都在不知不觉间被调动起来。
他越过激烈复盘的人群，出神地望向坐在演出台下面的女孩。
这个过程只持续了短短几秒，除了山口忠没人看到。
不破弥生是他俩的同班同学，但和他们并不熟悉。
月岛萤和弥生都不爱讲话，来排球部的路上，山口忠势单力薄地夹在他们中间，感觉难受极了。
他敏锐地察觉到，月岛萤或许不是不想说话，而是不知道说什么。
也就是说，他的好朋友并不像看起来那样不在意。
关于这一点，在周五早晨的国语课上，山口忠有了更进一步的认识。
其他人以为那个手势的意思是让女孩尽力而为。
只有弥生知道，那是她和乌养先生的暗号，意思是让她注意控制力度。
上了一整天课，弥生有些疲惫，上限已经降低了一些。
乌养先生给她做的三文鱼烤饭团也吃光了。
现在饿得想圆寂。
她揉了揉略感不适的肚子，被旁边的东峰旭注意到。
东峰很难想象自己会因为这个小不点而连做两三天噩梦，非常主动地做起脱敏话疗。
“有哪里不舒服吗？”
不破弥生抬起头，那双清澈的碧绿色眼瞳像午夜的猫一般。
很凛冽地看过来。
……好熟悉！！！
是那天的眼神！！！
东峰旭顿时打了个颤，一股莫名的寒意从涌泉穴往上蔓延。
——“我来！！！”
菅原孝支的喊声突兀传来。
练习赛已经开始了。
东峰旭这才猛然回神，调动步伐，开始助跑，准备扣下菅原传过来的球。
出乎意料的是，菅原并没有选择把球交给他。
灰发少年在此刻向后仰跳，果断将球传给了身后的副攻不破弥生。
弥生对排球规则知之甚少，经过洁子小姐简单凝练的讲解后，她大概悟了。
只要不让这颗排球在己方场地触地就行。
对于她来说，这很简单。
望着那个朝着自己飞来的排球，不破弥生直接原地起跳，挥动手臂预备向下击球。
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
球狠狠磕到了她的膝盖。
“呜。”
她发出一声轻微而沉闷的吃痛声。
除了已经提前站到网边的副攻手月岛萤，没人听到。
他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他本来也不想笑的。
可是一看到弥生像猫一样睁大眼瞳，不可思议找球的样子，很滑稽，又有点可爱，就没忍住。
菅原孝支裂开了。
他体贴地考虑到弥生是个女孩，特意将球传到比平时较低的位置，方便对方扣球。
谁知道这个比翔阳还矮还瘦的女孩起跳后，整个身体都几乎飞到了球网上空！
她的摸高显然已经超过了4米，比现在的男排世界最高摸高记录还高出不少。
远远看过去，女孩就像长出了双翼，原地腾飞起来。
在不借助外力条件帮助下，人类或许终其一生都无法达到这种高度。
很快，月岛萤就不笑了。
不破弥生虽然跳很高，但因为膝盖被球砸到，在空中骤然失去平衡，一时间难以调整。
眼见她高举着手臂，身体歪斜，将要从三四米的空中摔下来，月岛萤下意识伸出手臂。
女孩看起来很瘦，就算徒手去接也不会造成什么伤害。
可是不破弥生反应更快，在即将碰到月岛萤小臂的一刹那，迅速调整了姿势，脚趾触地，趔趄几步后才堪堪站稳。
乌养系心松了口气，还好弥生没有让月岛萤接到。
这个外星人的重量绝对超过月岛萤的想象，如果伸手去接，手臂会断掉也说不定。
但还好，担心的事情都没发生。
大家都长出了一口气。
月岛萤垂眸，视线浅浅扫过落空的手掌。
心底闪过一种稍纵即逝的怪异情绪。
……害怕吗？
他挑起细眉，重新投入比赛。
即使羡慕到半夜起来还要感叹一句的日向翔阳，在高声惊叹不破弥生那种超人一样的摸高后，也迅速投入了新一轮发球。
所有人都全神贯注地盯住排球所在的位置和飞奔而去的方向。
但位于拦网两边的排球脑们很快就会意识到一点——
不破弥生根本不能当做常人对待。
也就是说，她可能不是人！！
当然，这是褒义的形容。
她不做任何思考，动作没有丝毫凝滞，只要将球传给她，甚至传球技术不够稳定不够精细也无所谓，她会根据球的位置迅速调整自己的位置。
打排球不是她的本能，但那些离谱的反应能力、跑位速度、扣球力量却是。
不破弥生的本能，成为了悬在赛场上空的一柄利刃、一座高山。
影山飞雄一开始想，如果知道她的跳高极限和扣球路线，他们仍旧可以利用时间差进行拦网得分。
这是乌养系心很期待的部分。
不破弥生扣球时根本不选择路线。
就是硬碰硬。
就是一力降十会。
面对排山倒海一般的力量压制，乌鸦们将做出什么反应？
东峰旭在看见弥生暴力扣杀的瞬间，胸腔中忽然涨出一股汹涌的热意。
想和她比比力气！！
而拦网对面的西谷夕此刻也兴奋得不行，和田中龙之介互相打气。
即使是月岛萤、影山飞雄、泽村大地的三人拦网，想要挡住不破弥生的球路，也是件极其困难的事情。
她跳得太高了。
几乎挡住排球馆上空耀眼的白炽灯。
泽村大地有一瞬间的晃神。
那种居高临下而来的眼神，不带任何情感，只是漠然地进行扣球这个动作。
她甚至没有看他们。
高速旋转的球体从他的手掌内侧硬生生推开一条通路！
泽村大地的心跳有了一瞬间的滞涩。
球场仿佛在那一瞬间消失了。
随即身后传来西谷夕响亮的呼喊：“我来——！！”
球场再次出现，泽村大地回头就看见西谷夕飞身向前，竟然将球救起了！！
排球顿时改变了方向，向空旷的排球馆上空飞去。
西谷夕因为力的相互作用，身体向后滚了好几圈，才终于停下来。
“抱歉——下次一定传个好球！”
西谷夕满脸骄傲的笑意。
这是他今天第一次接住不破弥生的扣球。
在见证了影山飞雄和日向翔阳的怪人快攻后，泽村大地再一次有了眼眶发热的感觉。
他的情绪相当复杂。
悸动，不甘，渴望，欣慰……
最后当他的目光与菅原孝支和东峰旭隔着拦网相碰时，又全部化作一阵风，吹进乌野校园的夜晚。
乌养系心吹响比赛结束的哨音。
结果不出意料——
3:0。
一个很残忍的比分。
乌野町内会的几位前辈打排球这么久以来，没受过这种委屈。
更别提天才二传手影山飞雄了。
即使是北川第一时期的最后一场比赛，他也没输这么惨。
日向翔阳对此接受度很高，甚至跃跃欲试，想接着打下一场。
可乌养系心和武田一铁厉声宣布今天训练已经结束了。
但大家都对不破弥生特别感兴趣，好奇心爆棚！！
泽村队长一个没看住，日向翔阳就像一枚小炮弹一样冲到了弥生身边。
“不破同学！！你太厉害了！！怎么可以跳那么高呀，像飞起来了一样——”日向翔阳做出很夸张的动作。
弥生满头汗水，像淋过雨一样，又饿又累又困，脑子里的齿轮早就停止运转了。
与其说是人，不如说是一具还能喘气的尸体。
她的种群属于高爆发低耐性，对所有摄入的能量都能进行高效利用，但因为体质过强，消耗的速度也是地球人类的数倍。
所以不破弥生已经是个死人了。
根本没办法理解眼前这个橘发少年正在做什么说什么。
乌养系心没想到弥生打一场训练赛消耗会这么大，但他见过她这种状态，就在自家商店的垃圾桶旁边，所以赶紧拜托武田一铁拿吃的来。
排球馆几乎不准备食物，武田一铁慌慌张张地去器材室找了一番，最后找到东峰旭暂时放在角落的小半包猫粮。
东峰旭眼神痛苦。
这是他为学校里的小流浪猫准备的！
本来打算今天结束部活后就去喂猫，结果被急匆匆的武田老师找到，一把塞进不破弥生怀里。
沉默。
沉默是今晚的乌野高中排球馆。
只有东峰旭很绝望：没有人为小猫咪发声吗？！
乌养系心：“……这是猫粮吗，这是猫粮吧？？？”
武田一铁扶了扶下滑的眼镜：“猫粮里含有丰富的蛋白质和碳水化合物，一定能让弥生同学活过来的！”
乌养系心害怕弥生又晕过去，略一琢磨，觉得有点道理，于是向她点头：“快吃吧。”
弥生十分听话地抓起一把猫粮，眼看就要往嘴里塞。
这玩意儿她之前吃过，脆脆的，带点儿淡淡的腥味。
是猫咪喜欢的口感。
她觉得还挺好吃的。
站在一旁的菅原孝支实在看不下去了，在场居然一个靠谱成年人都没有吗。
于是他劈手夺下猫粮，动作凌厉但语气十分柔和。
“不破同学，请再忍耐一会儿，队长已经去给你买能量棒了。”
不破弥生垂首，看向空落落的臂弯，很干涩地发问：“我的……饭呢？”
东峰旭在心底默默反驳：明明是小猫的！
经过菅原的提醒，武田一铁和乌养系心才想起来，排球馆附近似乎就有一台自动贩卖机。
两人互相埋怨了对方一眼，眼神内容翻译过来大概就是：这你都想不到这你都想不到这你都想不到……
泽村大地跑得气喘吁吁地回来，手里既有运动饮料也有巧克力和能量棒。
清水洁子接过来，撕开包装后才递给正在找猫粮去哪儿的弥生。
因为她担心就现在这个状态，弥生可能会连包装一起吞下去。
……
终于吃上东西了。
不破弥生安静地走到演出台下面，屈膝坐着，一声不吭地啃起了能量棒。
清水洁子在旁边给她递水。
弥生饿极之后的进食速度就会很快，两口啃完了能量棒和巧克力，又眼巴巴地看向乌养系心。
乌养系心正带着队员们复盘刚才的比赛，并未将注意到她。
弥生还是饿得难受，但脑子里的齿轮终于艰涩地转动起来。
当清水洁子变魔法似的，从运动服口袋里摸出一块士力架时，弥生觉得自己看见了神明。
以洁子小姐为中心，半径1米的范围内，总是有一股令人安心的清香味。
洁子用纤细修长的手指撕开士力架的塑料包装，递到弥生手心里，笑了笑：“不是我的哦，是刚刚影山同学去楼上更衣室拿来的。”
弥生记得影山飞雄，发球和传球很厉害的男孩。
正好都是她不会的。
弥生起身想去跟影山飞雄和泽村大地道谢，清水洁子拦住了她说：“没关系，你陪他们训练已经很辛苦了，再休息一会儿吧。”
清水洁子担任排球部经理有很长一段时间了，自然知道这群排球脑打球上头之后会忘记性别之分，有多少力气就用多少。
不破弥生在赛场上如同一座沉默的山，更是让他们想要拿出全部实力去对抗。
所有人近乎抱着拼命也要拿下一分的想法在打。
连月岛萤都在不知不觉间被调动起来。
他越过激烈复盘的人群，出神地望向坐在演出台下面的女孩。
这个过程只持续了短短几秒，除了山口忠没人看到。
不破弥生是他俩的同班同学，但和他们并不熟悉。
月岛萤和弥生都不爱讲话，来排球部的路上，山口忠势单力薄地夹在他们中间，感觉难受极了。
他敏锐地察觉到，月岛萤或许不是不想说话，而是不知道说什么。
也就是说，他的好朋友并不像看起来那样不在意。
关于这一点，在周五早晨的国语课上，山口忠有了更进一步的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