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天，弥生向老师请求调换位置，新前桌叫作丸池理香，是一个活泼开朗的话痨少女。
放学之后，月岛萤和山口忠先去了排球馆，弥生留下来值日。
教室里空空荡荡的。
理香却没走，倒坐着椅子，下巴搭在椅背上，兴致勃勃地望着弥生。
“你听说那件事了吗？”
弥生正在擦拭黑板，眨了眨沉重的眼皮后回头看向讲话的少女。
“哪件事？”
理香大吃一惊：“你居然不知道？！你完全不关心除了学习以外的事情是吗……”
弥生想，其实不是。
她不太在意成绩，看起来用心只是因为乌养先生偶尔会关注她的学习进度。
乌养先生说，就算你是外星人，也要为高考好好做准备。
她模模糊糊地“嗯”了一声，作为对理香的回答。
丸池理香解释道：“就是一个最近传得很广的怪谈，听说跟我们学校排球部的人有关。”
看来理香不知道弥生就在排球部当经理和陪练的事情。
她接着擦黑板，头也不回地应了一声。
“嗯？”
理香望了望窗外阴沉沉的天，说：“这段时间不是一直下雨嘛，有一天放学之后，又下起了雨，还起了很浓的雾，能见度特别低，隔一米就看不清楚人脸了。”
弥生想了想，是有这么回事。
她最近迷上了天气预报，每天都会守在商店的那台小电视旁边等着天气频道主播出现。
她记得是……
“嗯，是二十三号那天吧。”
理香惊讶地睁大了眼：“哇，你记得好清楚，诶不对，你怎么会知道？！”
黑板擦完了，弥生又拿起拧干的抹布，站在讲台上清理讲桌。
讲桌被使用了一整天，上面散落着零碎的粉笔头和粉灰，还有一本老师忘记带走的参考书。
弥生将所有粉笔头丢回盒子里，说：“因为只有那天的天气预报说会起雾。”
理香点了点自己的下巴：“我听来的版本里没有具体说是哪一天，就当是二十三号吧。好了，你别打岔啦，听我讲完。”
弥生点头：“嗯。”
理香故作神秘地凑了过来，趴在讲桌上，从下往上地看着弥生。
“那天的雾太浓了，连人脸都看不清。排球部的人每天都训练到很晚，结束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雨变小了，但雾还没有散，反而越来越浓。你怎么一点回应都没有？给点反馈啊，我自己一个人干讲很没劲耶！”
弥生提醒她：“你说不能打岔。”
但她大概知道是哪件事了。
只见理香无奈地摇了摇头：“好吧好吧，那我接着讲。说到排球部结束部活后，大家都准备离开了，只有一个人，叫东峰的，他让其他人先走，说自己还有些事要做。”
她接着说：“排球部那群人有多拼，你肯定听说过吧？你应该听说过吧？”
弥生总结了一下最近的陪练情况。
“确实很努力了。”
她也很努力，对于力度和跳高的掌握稳定了许多，至少不会一蹦蹦到对面的场地上去了。
理香因为被认同而有些洋洋得意。
“哼哼，我就说吧，你肯定知道！再说回那个东峰，他说有点事情，就没走，他的队友也没说什么，因为部里经常有人主动留下来加练，他们觉得东峰也是。”
弥生不假思索：“他不是。”
“正确！你都学会抢答了呀！东峰留下来，根本不是为了练习排球，听说他在器材室藏了一袋猫粮！你知道吧，我们学校有一些野猫，但教导主任禁止学生去喂，因为担心学生们被野猫抓伤，如果发现有谁偷偷去喂，就会通知家长来学校挨批。”
弥生：“嗯……有这个规定吗？”
还好她去喂猫没有被抓到。
理香抬起手撑着下巴，抱怨说：“有啦，你真的是一心只读圣贤书诶！难道目标是东大吗？不准做这种有损我们友谊的事情哦。”
弥生笑了笑：“……跑题了。”
理香赶紧道歉：“噢噢对不起，我们接着说东峰，等排球部的队友都离开之后，他抱着那包猫粮准备去喂猫。这事儿一直都是偷偷做的，听说有人见到过几次，但东峰做的毕竟是好事，大家都没有检举他。”
弥生默默点头表示赞同。
“天色黑得像墨汁一样，雾也越来越浓，他独自在一片死寂的校园里走着。猫咪们通常都呆在露天操场后面的小树林里。可是从排球馆到小树林，至少要走十分钟，东峰的胆子可真大。如果是我的话，肯定早就跑回家了。”
弥生想起他每次见到自己的样子，好奇道：“东峰同学胆子大吗？”
“哎呀，这种细节就别在意了。总而言之，那群野猫里有一只母猫，最近生了崽，猫妈妈和小猫咪都很虚弱，听说东峰因为这个，每天都会去看看，但他平时都是早上去的，不知道为什么那天偏要晚上过去。”
弥生解释：“那天早上他的自行车爆胎，迟到了。”
理香没当回事：“哈哈，你刚刚编的吗，还挺合理的，反正东峰就去看望猫咪一家了。就在这时候，恐怖的事情开始发生了！”
“嗯？”
理香描述得绘声绘色。
“东峰走到小树林边缘，忽然听到了很凄厉的猫叫声，完全不像正常猫咪能发出来的声音，因为叫得太惨了，东峰虽然心里发毛，但还是决定去看一眼，万一是什么变态在虐待小猫呢。”
弥生犹豫了一会儿，说：“……不是变态。”
理香讲得越来越起劲。
“你又猜对了！确实不是，如果是变态的话，这就不是怪谈而是法制节目了。东峰学着猫叫，想试试能不能把猫唤过来，但因为雾气太浓了，手机的手电筒根本照不见任何小猫的身影。”
“东峰每学一声猫叫，黑雾里那只看不见的猫就会用很嘶哑很凶厉的声音回应。”
弥生眼神中闪过一丝挣扎，似乎想要辩解什么，却只来得及说出“也没有很……”几个字，就又被理香抢去了话头。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模糊的黑色影子从东峰旭的眼前晃过去！！他害怕得丢掉了手机，唯一的光源也被浓雾吞没了。他当时就想往回跑，可是他的小臂好像忽然被什么冰冰凉凉的东西拽住了！一股寒气从脚底涌到全身，他一动也不能动，听说当时就哭出来了。”
弥生垂下头：“我很抱歉。”
理香不解：“跟你有什么关系？别打岔啦，故事要讲到最精彩的部分了！”
“东峰的身体像被定住了一样僵硬，那股凉意让他不敢睁开眼睛。在一片黑暗之中，他听见那个破锣嗓子发出阴森又瘆人的声音：你……是……在……找……我……吗……”
“……”
“东峰旭还是把眼睛睁开了，但一开始他根本就看不清！等眼睛适应黑暗之后，猛地就看见一双惨绿惨绿的猫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还跟他说：来……陪……我……吧……来……陪……我……吧……”
理香嫌不够刺激，还阴沉着脑袋，长长的刘海遮住了眼睛，不断从喉咙里发出诡异的呼唤。
弥生放下手里的抹布，拽住了理香的小臂。
她的手指温度很低。
理香表演正上头，突然被打断，有些不开心，但又因为小臂皮肤上突如其来的寒意，顿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怎么啦？”
“你说那双猫眼睛，是不是，长这样？”
丸池理香一抬头，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双亮得骇人的碧绿色圆眼！
空气在那一瞬间凝固了。
…
……
“啊啊啊啊啊！！！！——救命啊！——”
高亢的尖叫声引来了正巧来找弥生的菅原孝支。
以稳健著名的灰发学长用百米冲刺的速度跑进一年四组的教室。
菅原孝支表情扭曲：“弥生！！！你又在吓人！！！快给人家道歉！！！——”
弥生赶忙冲着理香颔首：“非常抱歉。”
理香惊魂未定，眼泪汪汪地问她：“你是故意的吗？”
弥生实话实说：“是的。”
菅原孝支在旁边恨铁不成钢，敲了敲弥生的脑袋：
“笨蛋！这时候要说自己不是故意的！”
弥生捂住自己的脑袋，现学现卖：“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菅原孝支忽然又觉得自己教偏了。
还是诚实比较重要！
于是向弥生说：“算了，你还是说自己是故意的吧。”
理香：“……”
你稍微在意下我的感受呢？
鬼故事告一段落，丸池理香收拾好心情就去参加部活了，她本来是想用这个故事吓唬弥生，没想到被对方吓到。
临走前，弥生叫住了理香。
她说：“是真的。”
理香不解地问：“什么？”
弥生：“你刚才讲的怪谈，都是真实发生的。”
理香的脸顿时又变得惨白了。
菅原孝支实在看不下去，温声安抚了几句，理香才抚着胸口离开了。
他冲弥生笑了笑：“值日做完了吗？”
弥生：“垃圾还没有倒掉。菅原同学今天也值日吗，现在还没有去排球馆。”
菅原装作不满意的样子：“要叫学长哦。”
很快又恢复了笑意，“我那边已经搞定了，顺路来等你。倒垃圾的话，我可以跟你一起去。”
二人走到半路时，菅原忽然侧过头，好奇地看着弥生。
“你最近是不是跟月岛闹矛盾了？”
弥生略作思考：“没有吧，发生什么事了吗？”
菅原失笑，温润的棕眸看向了窗外延绵不绝的白色云海。暮色天光如同无数把绚烂的花束，点缀在云层的缝隙之间，将炫目的影子投进教学楼的走廊。
“没什么，就是感觉你换位置后，他不太开心。”
放学之后，月岛萤和山口忠先去了排球馆，弥生留下来值日。
教室里空空荡荡的。
理香却没走，倒坐着椅子，下巴搭在椅背上，兴致勃勃地望着弥生。
“你听说那件事了吗？”
弥生正在擦拭黑板，眨了眨沉重的眼皮后回头看向讲话的少女。
“哪件事？”
理香大吃一惊：“你居然不知道？！你完全不关心除了学习以外的事情是吗……”
弥生想，其实不是。
她不太在意成绩，看起来用心只是因为乌养先生偶尔会关注她的学习进度。
乌养先生说，就算你是外星人，也要为高考好好做准备。
她模模糊糊地“嗯”了一声，作为对理香的回答。
丸池理香解释道：“就是一个最近传得很广的怪谈，听说跟我们学校排球部的人有关。”
看来理香不知道弥生就在排球部当经理和陪练的事情。
她接着擦黑板，头也不回地应了一声。
“嗯？”
理香望了望窗外阴沉沉的天，说：“这段时间不是一直下雨嘛，有一天放学之后，又下起了雨，还起了很浓的雾，能见度特别低，隔一米就看不清楚人脸了。”
弥生想了想，是有这么回事。
她最近迷上了天气预报，每天都会守在商店的那台小电视旁边等着天气频道主播出现。
她记得是……
“嗯，是二十三号那天吧。”
理香惊讶地睁大了眼：“哇，你记得好清楚，诶不对，你怎么会知道？！”
黑板擦完了，弥生又拿起拧干的抹布，站在讲台上清理讲桌。
讲桌被使用了一整天，上面散落着零碎的粉笔头和粉灰，还有一本老师忘记带走的参考书。
弥生将所有粉笔头丢回盒子里，说：“因为只有那天的天气预报说会起雾。”
理香点了点自己的下巴：“我听来的版本里没有具体说是哪一天，就当是二十三号吧。好了，你别打岔啦，听我讲完。”
弥生点头：“嗯。”
理香故作神秘地凑了过来，趴在讲桌上，从下往上地看着弥生。
“那天的雾太浓了，连人脸都看不清。排球部的人每天都训练到很晚，结束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雨变小了，但雾还没有散，反而越来越浓。你怎么一点回应都没有？给点反馈啊，我自己一个人干讲很没劲耶！”
弥生提醒她：“你说不能打岔。”
但她大概知道是哪件事了。
只见理香无奈地摇了摇头：“好吧好吧，那我接着讲。说到排球部结束部活后，大家都准备离开了，只有一个人，叫东峰的，他让其他人先走，说自己还有些事要做。”
她接着说：“排球部那群人有多拼，你肯定听说过吧？你应该听说过吧？”
弥生总结了一下最近的陪练情况。
“确实很努力了。”
她也很努力，对于力度和跳高的掌握稳定了许多，至少不会一蹦蹦到对面的场地上去了。
理香因为被认同而有些洋洋得意。
“哼哼，我就说吧，你肯定知道！再说回那个东峰，他说有点事情，就没走，他的队友也没说什么，因为部里经常有人主动留下来加练，他们觉得东峰也是。”
弥生不假思索：“他不是。”
“正确！你都学会抢答了呀！东峰留下来，根本不是为了练习排球，听说他在器材室藏了一袋猫粮！你知道吧，我们学校有一些野猫，但教导主任禁止学生去喂，因为担心学生们被野猫抓伤，如果发现有谁偷偷去喂，就会通知家长来学校挨批。”
弥生：“嗯……有这个规定吗？”
还好她去喂猫没有被抓到。
理香抬起手撑着下巴，抱怨说：“有啦，你真的是一心只读圣贤书诶！难道目标是东大吗？不准做这种有损我们友谊的事情哦。”
弥生笑了笑：“……跑题了。”
理香赶紧道歉：“噢噢对不起，我们接着说东峰，等排球部的队友都离开之后，他抱着那包猫粮准备去喂猫。这事儿一直都是偷偷做的，听说有人见到过几次，但东峰做的毕竟是好事，大家都没有检举他。”
弥生默默点头表示赞同。
“天色黑得像墨汁一样，雾也越来越浓，他独自在一片死寂的校园里走着。猫咪们通常都呆在露天操场后面的小树林里。可是从排球馆到小树林，至少要走十分钟，东峰的胆子可真大。如果是我的话，肯定早就跑回家了。”
弥生想起他每次见到自己的样子，好奇道：“东峰同学胆子大吗？”
“哎呀，这种细节就别在意了。总而言之，那群野猫里有一只母猫，最近生了崽，猫妈妈和小猫咪都很虚弱，听说东峰因为这个，每天都会去看看，但他平时都是早上去的，不知道为什么那天偏要晚上过去。”
弥生解释：“那天早上他的自行车爆胎，迟到了。”
理香没当回事：“哈哈，你刚刚编的吗，还挺合理的，反正东峰就去看望猫咪一家了。就在这时候，恐怖的事情开始发生了！”
“嗯？”
理香描述得绘声绘色。
“东峰走到小树林边缘，忽然听到了很凄厉的猫叫声，完全不像正常猫咪能发出来的声音，因为叫得太惨了，东峰虽然心里发毛，但还是决定去看一眼，万一是什么变态在虐待小猫呢。”
弥生犹豫了一会儿，说：“……不是变态。”
理香讲得越来越起劲。
“你又猜对了！确实不是，如果是变态的话，这就不是怪谈而是法制节目了。东峰学着猫叫，想试试能不能把猫唤过来，但因为雾气太浓了，手机的手电筒根本照不见任何小猫的身影。”
“东峰每学一声猫叫，黑雾里那只看不见的猫就会用很嘶哑很凶厉的声音回应。”
弥生眼神中闪过一丝挣扎，似乎想要辩解什么，却只来得及说出“也没有很……”几个字，就又被理香抢去了话头。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模糊的黑色影子从东峰旭的眼前晃过去！！他害怕得丢掉了手机，唯一的光源也被浓雾吞没了。他当时就想往回跑，可是他的小臂好像忽然被什么冰冰凉凉的东西拽住了！一股寒气从脚底涌到全身，他一动也不能动，听说当时就哭出来了。”
弥生垂下头：“我很抱歉。”
理香不解：“跟你有什么关系？别打岔啦，故事要讲到最精彩的部分了！”
“东峰的身体像被定住了一样僵硬，那股凉意让他不敢睁开眼睛。在一片黑暗之中，他听见那个破锣嗓子发出阴森又瘆人的声音：你……是……在……找……我……吗……”
“……”
“东峰旭还是把眼睛睁开了，但一开始他根本就看不清！等眼睛适应黑暗之后，猛地就看见一双惨绿惨绿的猫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还跟他说：来……陪……我……吧……来……陪……我……吧……”
理香嫌不够刺激，还阴沉着脑袋，长长的刘海遮住了眼睛，不断从喉咙里发出诡异的呼唤。
弥生放下手里的抹布，拽住了理香的小臂。
她的手指温度很低。
理香表演正上头，突然被打断，有些不开心，但又因为小臂皮肤上突如其来的寒意，顿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怎么啦？”
“你说那双猫眼睛，是不是，长这样？”
丸池理香一抬头，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双亮得骇人的碧绿色圆眼！
空气在那一瞬间凝固了。
…
……
“啊啊啊啊啊！！！！——救命啊！——”
高亢的尖叫声引来了正巧来找弥生的菅原孝支。
以稳健著名的灰发学长用百米冲刺的速度跑进一年四组的教室。
菅原孝支表情扭曲：“弥生！！！你又在吓人！！！快给人家道歉！！！——”
弥生赶忙冲着理香颔首：“非常抱歉。”
理香惊魂未定，眼泪汪汪地问她：“你是故意的吗？”
弥生实话实说：“是的。”
菅原孝支在旁边恨铁不成钢，敲了敲弥生的脑袋：
“笨蛋！这时候要说自己不是故意的！”
弥生捂住自己的脑袋，现学现卖：“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菅原孝支忽然又觉得自己教偏了。
还是诚实比较重要！
于是向弥生说：“算了，你还是说自己是故意的吧。”
理香：“……”
你稍微在意下我的感受呢？
鬼故事告一段落，丸池理香收拾好心情就去参加部活了，她本来是想用这个故事吓唬弥生，没想到被对方吓到。
临走前，弥生叫住了理香。
她说：“是真的。”
理香不解地问：“什么？”
弥生：“你刚才讲的怪谈，都是真实发生的。”
理香的脸顿时又变得惨白了。
菅原孝支实在看不下去，温声安抚了几句，理香才抚着胸口离开了。
他冲弥生笑了笑：“值日做完了吗？”
弥生：“垃圾还没有倒掉。菅原同学今天也值日吗，现在还没有去排球馆。”
菅原装作不满意的样子：“要叫学长哦。”
很快又恢复了笑意，“我那边已经搞定了，顺路来等你。倒垃圾的话，我可以跟你一起去。”
二人走到半路时，菅原忽然侧过头，好奇地看着弥生。
“你最近是不是跟月岛闹矛盾了？”
弥生略作思考：“没有吧，发生什么事了吗？”
菅原失笑，温润的棕眸看向了窗外延绵不绝的白色云海。暮色天光如同无数把绚烂的花束，点缀在云层的缝隙之间，将炫目的影子投进教学楼的走廊。
“没什么，就是感觉你换位置后，他不太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