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谦皱着眉头:“可是,我都已经跟她说过了,我和她们都是逢场作戏,最多就是搂搂腰,别的什么都没干过,我们的关系都不是真的,她不信。”

    “如果您真想修复和姐姐的关系,最好把这些做戏的都遣散了,如果真有什么要做戏的,跟姐姐做不就好了吗?”

    “在外行走,到处都不是安全的地方,我哪里舍得让她跟我出去演戏。”

    “她不跟您出去演戏就安全了?她跟薛将军可出去可演了好多次戏,还不是一样的道理吗?”

    “是啊……我不让她去,她非要去。”欧阳谦自言自语。

    “所以说嘛,您想让她相信,不能光靠说的,还要行动给她看。她也对查元国内奸的事很上心,可您身边莺莺燕燕一大群,她不来找您,反倒求别人去了,这图的什么?您听我的,晚上买一壶好酒,把她灌得晕晕乎乎的时候,向她倾诉衷肠,告诉她那些都是假的,都是做戏的。为了不让她在意,您愿意把那些假关系都断了,人在醉醺醺或者生病的时候,心理都是很脆弱的,俩人趁机把话说开就好了。”

    欧阳谦忙去买了两壶酒,江池月看着他们两个人前往不同方向的背影,心累的叹了口气。他不明白好好的感情为什么让他俩谈的这么累,明明他跟景哥哥就很好啊,大家不都是一样的人,为什么他们就一波三折,总也没有好时候呢?

    俩人回到房间,柒休觐脱了衣服就准备去洗澡,欧阳谦把手里提的东西都放下,殷勤的道:“你坐,你坐,我去给你打水。”柒休觐一脸莫名,等洗完澡了,柒休觐就准备睡了,欧阳谦急匆匆的从浴桶里出来,擦擦身上的水珠,就把那一小坛酒拿了出来,“小七,先别睡,上好的梨花白,喝几杯吧。”

    柒休觐兴致不高,只觉得累,喘了口气才又坐起身来:“这么好的兴致要喝酒啊。”

    俩人碰杯喝了几杯,欧阳谦说道:“小七,刚才你没怎么说话,但是我帮你问了爹的身体,他说已经好多了,现在跟正常人没什么区别。尽管太医的医术高明,总要你亲眼见到才能放心,眼下,见父母都安好,你可安心了?”

    “嗯,我娘除了不能下床,气色看起来还挺好的,我爹也中气十足,想来只要好好调养,也是无碍的,我也可以放心了。”

    “你放心就好。”欧阳谦又给她添了一杯酒,柒休觐看了他一眼,眼珠子转了转,一口闷了那杯酒,道,“你帮我爹娘看病治伤,费心不少,破费不少,我这辈子,是还不清了。可我不是忘本的人,如果将来,你有能用得到我的地方,我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我哪里舍得。”

    期间欧阳谦的态度一直非常讨好,眼中是无法抑制的渴望和热情。柒休觐嘴角咧着,笑意却无法到达眼底,小月不肯帮自己找人,现在尴尬的局面就来了。

    酒很好,只是醉,但并不上头,一壶就要好几十两,柒休觐一年的俸禄都没有那么多,还是托他的福才能喝到这种佳酿。柒休觐酒量不好,喝了半晌有点晕,逃避般,先摸着爬上了床,钻进了被窝里。他也钻进了被窝里,情难自已的蹭了她两下:“我知道你没睡。”

    柒休觐醉了,但脑子里却清醒的很,自己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干净的地方,即使她也很渴望。可还是翻身躺正,双手搂住了他的脖子,笑道:“快半年了,公子为奴家忙里忙外的,操劳许久,终于要索取报酬了么?”

    欧阳谦瞬间感觉浑身的热度都退了下去,笑意僵在了脸上,她总是能用一句话就抹杀掉欧阳谦全部的热血。欧阳谦僵坐在原处片刻,转身坐在床沿,背对着她:“你累了就休息吧,我去隔壁睡。”

    柒休觐当时没有故意气他,她确实喜欢角色扮演,但凡有时间有兴致,总是精心准备服饰和场面。她还记得苏九艰难却又意犹未尽的语气:“你真的,比我过去经历的任何一个,都骚。”嘴上虽然看似在抱怨,但眼神却直勾勾的盯着柒休觐的嘴唇。

    柒休觐则做出一副笑脸:“我就当作是对我的夸奖了。”

    苏九迫不及待想凑上去,柒休觐却大煞风景:“等下,别着急啊,先把妆容卸掉,难道你想吃一嘴粉?”

    苏九无奈,只能等她卸了精致的妆容,才急不可耐的拥了上去。

    想起过去那些场面,柒休觐还有些躁动,可她没力气了,只能闭上眼睛睡觉。

    迷迷糊糊感受到旁边有人,她摸了摸,那人身影僵了僵,随后扯开了她的手。柒休觐往里挪了挪,欧阳谦在外面躺下了。

    柒休觐神经衰弱,总要等到自己所住的房间没一点声音了才能入睡,过去了许久,她刚要睡着,就模糊的听到了一点声音:“龙庭……”

    柒休觐烦的微微皱眉:“什么?”

    “你和……”

    “别说话,不睡觉滚出去。”柒休觐翻过身,耳朵下意识的捕捉着还有没有噪音,欧阳谦又念道,“阿觉……”

    阿觉?柒休觐睁开了眼睛,一下子清醒了不少,欧阳谦这是想媳妇儿了。

    柒休觐转过身,隐约感觉到欧阳谦的呼吸有些沉重,她脸色复杂,这几天他一直憋着,这会儿不会是做春梦了吧?在自己的床上做着和他老婆的春梦,总觉得怪怪的。

    柒休觐小心的戳了戳他的背,他也没什么反应,柒休觐小声的请示:“公子,要不,我出去打听打听哪里有好姑娘?你的钱在兜里吗?我可没钱给你找姑娘,我先拿了啊?”

    欧阳谦依然发出了两声粗重的喘息声,柒休觐看了看月光,这个时辰了,她真是不想出门。

    这个天杀的,做春梦自己在被窝里偷偷做不就好了吗?还非得跑到我屋里来做!

    柒休觐往下摸了摸,悻悻的撤回了手,果然。

    “这大半夜的,我去哪儿给你找个现成的媳妇儿过来。天儿太晚了,我真懒得往外跑了,要不,你委屈委屈,今天我先伺候你,等明天你先回去吧?”

    柒休觐钻进了被窝,欧阳谦半梦半醒的按住了她的脑袋。

    夜深人静,只有些许虫鸣声忽大忽小的传来,柒休觐从被窝里钻了出来,然后脸靠墙,冰了冰自己臊红的脸。每次做这种羞耻的事情,她都能想起七年前,在广州的房子里。她满心满眼都是欧阳谦,只要能让他舒服,她自己怎么样都好,这种强烈的奉献感,也能给她非常强烈的刺激。

    她也被迫或自愿说过很多令人血脉喷张的话,那种完全献祭自身取悦她身前的主人的情景,他们两个都刻骨铭心,是怎么也忘不掉的。

    她还记得那时候每每听到欧阳谦低沉的喘息声,都能给她很大的安慰,让主人高兴,是她最有幸福感的事情。

    如今,还是羞耻的情绪更多一些。

    一双手把自己从贴着墙面的位置捞了回去:“现在知道不好意思了。”

    柒休觐想反驳自己没不好意思,但用手背摸了摸自己滚烫的脸颊,还是没否认,而是开门见山的说道:“公子,我们出来也好几天了,明天,跟我娘告个别,就回陇安吧。”

    欧阳谦的手背在她脸上滑行,感受那烫手的温度:“不多留几天?”

    “还是回去吧,您公务也忙,况且……这次,我也没给您安排好人,今天是我伺候您,委屈您了,回去就可以见到您媳妇儿了。这次是我耽误了您的时间,您只陪我回来这一次就够,以后我不会再占用您宝贵的时间了。您回来了就可以先去看老婆,您要是想见我,让小月去找我,我去您府上伺候也行。”

    欧阳谦刚刚梦到了龙庭和阿觉,梦到他们幸福美满的生活在一起,自己想抓住小七,可连那人的衣衫都抓不住,只听到她浅笑着道别:“我要走啦,以后,要多保重啊。”欧阳谦拼命的追,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越走越远。

    这就像一个不好的预兆,欧阳谦心里平白添了许多心慌,双手收紧了怀中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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