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狼狈的宋唐章一眼，捡起地上的盲盒，皮笑肉不笑地“呵呵”两声。
宋唐章用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看着花如也，他什么也没说，但如果眼神可以杀人，花如也恐怕已经死了几千几万次！
她立马闭上嘴。
玻璃的展示柜倒是没彻底碎，就是出现了很多裂纹，看着也没法用了。花如也将它破碎的“尸体”轻轻放到一旁，打算先把盲盒都捡起来。
由于好多盲盒都是组装的，在地上一摔，散架地七零八落的。花如也摆弄了半天，实在分不清哪个配件对应的是哪个盲盒。
干了坏事的丁丁站在一边，似乎要哭出来了。
花如也得不舍责怪丁丁，只能拍了拍她的肩膀：“没事……”
丁丁并没有被她安慰道，她知道自己做了错事，害怕地小声地哭泣，到后来干脆嚎啕大哭起来。
宋唐章看着这鸡飞狗跳的一幕，太阳穴的青筋都突突的，他咬着牙对花如也说道：“赶紧带着你的孩子走！”
花如也不敢再招惹他，放下东西，留下一句“对不起”，拉上丁丁飞快出了家门。
走在路上，花如也还抽空想了想，这一幕怎么这么熟悉？
晚上，戴凌玉终于回来。
看着在餐厅吃晚饭的二人，她走到花如也跟前：“今天丁丁在家乖不乖呀？”
沉默。
一阵沉默。
戴凌玉有种不好的预感，试探性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花如也将今天的事细细描述给她听。
听到丁丁惹了这么大的祸，戴凌玉简直惊呆了：“丁丁平时很乖啊，今天这是怎么了？”
她又问了宋唐章所在的具体楼号，准备买点礼品亲自登门道歉。
得知宋唐章是花如也公司新来的上司，戴凌玉更吃惊了：“他会不会给你穿小鞋？”
花如也安慰她：“没事，我一公司最底层的文员，他还能怎么针对我？”
虽然花如也在戴凌玉面前拍胸脯说自己一定没事，到家后，回想起今天宋唐章那凶狠的眼神，当天晚上她又做了噩梦。
梦里，宋唐章变成了比上次还恐怖的怪物，差点就要抓住花如也，她在梦里腿都差点跑出火星子了。
要死要死！
周一。
花如也早上上班的时候，发现宋唐章办公室门开着，里面亮着灯，她远远瞥了一眼，没看到人。
她拿出刚买的早餐，将茶叶蛋剥壳，两口吃了进去，正准备吃鸡蛋饼，又觉得有些噎得慌，于是端起水杯喝了一口。
突然，她手机提示她有一条微信消息。
她打开一看，居然是宋唐章给她发的！
宋唐章：来我办公室一趟。
花如也吓得汗毛直立，没忍住一阵咳嗽，将水和鸡蛋残渣都喷在了面前的电脑屏幕上。
她慌忙抽出纸巾擦干净。
匆匆忙忙踏进宋唐章的办公室，宋唐章就从背后进来了，顺手关上门。
花如也内心：妈的，这男人总是喜欢悄无声息地从别人背后出现，这么喜欢吓人？而且，他关门干什么啊？是要说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吗？
脑海里掀起滔天巨浪，但表面上她恭恭敬敬地向宋唐章问候：“宋总。”
宋唐章“嗯”了一声，走到办公椅上坐下，示意花如也坐在对面。
花如也小心翼翼地坐下，放在桌面上蜷起的双手暗示此刻她的内心并不平静。
宋唐章：“前几天我跟肖力培一起出差，听他说了你的一件事。”
花如也不解道：“什么？”
宋唐章笑了笑：“他说你并没有男朋友。”
花如也：？？？
正不知该如何回复，宋唐章伸手越过办工桌，握上了花如也的手，轻声说道：“我觉得咱俩挺有缘的，你也很有趣，以后就跟着我吧？”
花如也瞳孔地震，用力抽回手：“呵呵……宋总说笑了，我们只是……普通的同事关系，跟其他人都是一样的……”
宋唐章见花如也还没想起来，只能提醒她：“上周末，你从我所住的小区出门，车后座……”
花如也瞬间回想起来。
所以，那晚车后座的男人……是宋唐章？
怪不得他总觉得宋唐章很眼熟！
花如也讪讪笑道：“原来是您啊，呵呵……您不是有女朋友吗？”
宋唐章伸出食指，在她面前摇了摇：“那不是我的女朋友。”
话锋一转，又提到刚刚的事：“而且我也不打算让你做我的女朋友。”
花如也明白了。
感情这丫的是想包养自己啊！
她正色回道：“抱歉，宋总，我不能同意。”
宋唐章有些意外：“我知道你们小姑娘都不爱工作，每天上班八九个小时，多累啊。跟了我，以后你就每天在家里玩玩手机，偶尔出去做做美容，买买东西，不好吗？”
花如也还是摇头。
宋唐章没想到花如也拒绝的这么干脆，他冷下脸来：“你知道拒绝我会有什么后果吗？”
这花如也还真不知道。
事实上，宋唐章并不算她的直接上级，她们行政部另有一个行政主管，因为同时还兼任运营部的主管，所以平时一般都在运营部那边。宋唐章并不能越级决定她的工作内容，也不能给她安排额外的工作。
这是公司规章制度明文规定的！
所以她还真不怕！
于是她老老实实回道：“不知道。”
明明她很真诚的回答了，但宋唐章似乎有些恼羞成怒。
可能凭他的外表和家庭条件，在感情方面向来无往而不利，从来没人像花如也这样拒绝过他吧？
不过他很快恢复了正常表情，又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他向后靠在椅背上，抬起一条腿翘了个豪放版的二郎腿，笑看着花如也：“你会答应的，出去吧。”
花如也：“哦。”
她一刻也不停地逃离了这间办公室。
同时在心里暗骂：这人看起来人模狗样的，没想到私生活这么混乱。私生活混乱也就罢了吧，脑子还不好使！
***
宋唐章的报复行为马上就来了。
又到了公司每年固定一次的团建了，按照惯例，这种活动理所当然由行政人事部进行组织，公司会给大家放几天假，然后所有员工一起去别的城市吃喝玩乐，所有的费用公司全包。
因此除非个别人确实有私事，绝大多数人都非常乐意去。
毕竟免费旅游，还不用浪费周末的时间，谁会拒绝呢？
于是，在公司全体人员开团建会议的时候，就出现了之前的那一幕。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她花如也不惧任何牛鬼蛇神！
到了公司集体旅游的那一天，花如也同往常一样进了公司，在一楼打卡上班，然后上到二楼。望着没有一个人的办公室，她不但没有感觉孤单，反而觉得非常自在。
如果可以，花如也宁可一辈子不与人打交道。
她最想做的，就是在深山老林中建一座房屋，养一条狗，再养一只猫。冬日里，壁炉里烧着柴火，室内温暖如春，她抱着猫坐在窗前，手捧一杯咖啡，看一本喜欢的书。
她想着这些，慢悠悠地去倒了杯热水。
没有森林小屋，咖啡还是能立马喝到的。
回到工位，她继续翻看昨晚看了一半的小说。
周围安安静静的，没有任何声音。
太阳透过玻璃照到花如也的脸上，暖洋洋的，她靠在椅子上，迷迷糊糊似有睡意。
突然，电话铃声响了起来，将花如也从睡梦中惊醒。
她拿起手机，发现是一个熟人的电话。
接通后，对面传来略显亢奋的声音：“花律师，最近怎么样啊？”
花如也：“挺好的，赵律师你呢？”
赵律师：“我也很好，我不是来京顺所了嘛，比先前在康意所舒服多了，我现在有一些自己的案源，钱赚得也多了些。我听说你也走了？”
花如也“嗯”了一声。
赵律师：“什么时候的事啊？”
花如也：“大概一年前。”
寒暄几句，对方终于说出了本次通话的来意：“你记不记得从前我俩一起办理过一个走私罪的案子，去法院开庭的时候，当时同案犯也请了一个律师，他还带着笔记本电脑来着，我印象比较深刻，嗯……跟我现在是一个律所的，但是在其他城市的分所。开完庭之后你还说他很牛逼的那个，叫什么来着？我这里有一个案子，正好想要找他合作，但突然记不起来他的名字了。”
花如也有印象，她想了想回答道：“好像是叫什么峥……”
赵律师：“对对，叫什么峥来着？”
花如也：“于峥。”
赵律师：“哦，是的，叫于峥。你有他电话没？”
花如也：“我只有他的微信，当时还是你推给我的呢？你自己肯定也有。如果你找不到，我推给你也行。”
赵律师：“那我先自己查一查。”
花如也：“你们不是在一个律所么？问一问他们分所认识的人就知道了。”
赵律师：“好，谢谢你，有机会一起合作案子啊？”
花如也：“行。”
挂断电话后，花如也继续躺回椅子上，但却丝毫没有了睡意。
太阳照在她脸上，晃得她睁不开眼睛，也让她越发烦躁。
她走到窗边，将窗帘“唰”地一拉，遮住了外面的风景。
花律师。
她已经很久没听到这个称呼了。
自从一年前她从康意所离职。
想到康意所，她不可避免地又想起了从前那些事，她趴在桌子上，双手抱住脑袋，觉得头痛地厉害。
宋唐章用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看着花如也，他什么也没说，但如果眼神可以杀人，花如也恐怕已经死了几千几万次！
她立马闭上嘴。
玻璃的展示柜倒是没彻底碎，就是出现了很多裂纹，看着也没法用了。花如也将它破碎的“尸体”轻轻放到一旁，打算先把盲盒都捡起来。
由于好多盲盒都是组装的，在地上一摔，散架地七零八落的。花如也摆弄了半天，实在分不清哪个配件对应的是哪个盲盒。
干了坏事的丁丁站在一边，似乎要哭出来了。
花如也得不舍责怪丁丁，只能拍了拍她的肩膀：“没事……”
丁丁并没有被她安慰道，她知道自己做了错事，害怕地小声地哭泣，到后来干脆嚎啕大哭起来。
宋唐章看着这鸡飞狗跳的一幕，太阳穴的青筋都突突的，他咬着牙对花如也说道：“赶紧带着你的孩子走！”
花如也不敢再招惹他，放下东西，留下一句“对不起”，拉上丁丁飞快出了家门。
走在路上，花如也还抽空想了想，这一幕怎么这么熟悉？
晚上，戴凌玉终于回来。
看着在餐厅吃晚饭的二人，她走到花如也跟前：“今天丁丁在家乖不乖呀？”
沉默。
一阵沉默。
戴凌玉有种不好的预感，试探性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花如也将今天的事细细描述给她听。
听到丁丁惹了这么大的祸，戴凌玉简直惊呆了：“丁丁平时很乖啊，今天这是怎么了？”
她又问了宋唐章所在的具体楼号，准备买点礼品亲自登门道歉。
得知宋唐章是花如也公司新来的上司，戴凌玉更吃惊了：“他会不会给你穿小鞋？”
花如也安慰她：“没事，我一公司最底层的文员，他还能怎么针对我？”
虽然花如也在戴凌玉面前拍胸脯说自己一定没事，到家后，回想起今天宋唐章那凶狠的眼神，当天晚上她又做了噩梦。
梦里，宋唐章变成了比上次还恐怖的怪物，差点就要抓住花如也，她在梦里腿都差点跑出火星子了。
要死要死！
周一。
花如也早上上班的时候，发现宋唐章办公室门开着，里面亮着灯，她远远瞥了一眼，没看到人。
她拿出刚买的早餐，将茶叶蛋剥壳，两口吃了进去，正准备吃鸡蛋饼，又觉得有些噎得慌，于是端起水杯喝了一口。
突然，她手机提示她有一条微信消息。
她打开一看，居然是宋唐章给她发的！
宋唐章：来我办公室一趟。
花如也吓得汗毛直立，没忍住一阵咳嗽，将水和鸡蛋残渣都喷在了面前的电脑屏幕上。
她慌忙抽出纸巾擦干净。
匆匆忙忙踏进宋唐章的办公室，宋唐章就从背后进来了，顺手关上门。
花如也内心：妈的，这男人总是喜欢悄无声息地从别人背后出现，这么喜欢吓人？而且，他关门干什么啊？是要说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吗？
脑海里掀起滔天巨浪，但表面上她恭恭敬敬地向宋唐章问候：“宋总。”
宋唐章“嗯”了一声，走到办公椅上坐下，示意花如也坐在对面。
花如也小心翼翼地坐下，放在桌面上蜷起的双手暗示此刻她的内心并不平静。
宋唐章：“前几天我跟肖力培一起出差，听他说了你的一件事。”
花如也不解道：“什么？”
宋唐章笑了笑：“他说你并没有男朋友。”
花如也：？？？
正不知该如何回复，宋唐章伸手越过办工桌，握上了花如也的手，轻声说道：“我觉得咱俩挺有缘的，你也很有趣，以后就跟着我吧？”
花如也瞳孔地震，用力抽回手：“呵呵……宋总说笑了，我们只是……普通的同事关系，跟其他人都是一样的……”
宋唐章见花如也还没想起来，只能提醒她：“上周末，你从我所住的小区出门，车后座……”
花如也瞬间回想起来。
所以，那晚车后座的男人……是宋唐章？
怪不得他总觉得宋唐章很眼熟！
花如也讪讪笑道：“原来是您啊，呵呵……您不是有女朋友吗？”
宋唐章伸出食指，在她面前摇了摇：“那不是我的女朋友。”
话锋一转，又提到刚刚的事：“而且我也不打算让你做我的女朋友。”
花如也明白了。
感情这丫的是想包养自己啊！
她正色回道：“抱歉，宋总，我不能同意。”
宋唐章有些意外：“我知道你们小姑娘都不爱工作，每天上班八九个小时，多累啊。跟了我，以后你就每天在家里玩玩手机，偶尔出去做做美容，买买东西，不好吗？”
花如也还是摇头。
宋唐章没想到花如也拒绝的这么干脆，他冷下脸来：“你知道拒绝我会有什么后果吗？”
这花如也还真不知道。
事实上，宋唐章并不算她的直接上级，她们行政部另有一个行政主管，因为同时还兼任运营部的主管，所以平时一般都在运营部那边。宋唐章并不能越级决定她的工作内容，也不能给她安排额外的工作。
这是公司规章制度明文规定的！
所以她还真不怕！
于是她老老实实回道：“不知道。”
明明她很真诚的回答了，但宋唐章似乎有些恼羞成怒。
可能凭他的外表和家庭条件，在感情方面向来无往而不利，从来没人像花如也这样拒绝过他吧？
不过他很快恢复了正常表情，又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他向后靠在椅背上，抬起一条腿翘了个豪放版的二郎腿，笑看着花如也：“你会答应的，出去吧。”
花如也：“哦。”
她一刻也不停地逃离了这间办公室。
同时在心里暗骂：这人看起来人模狗样的，没想到私生活这么混乱。私生活混乱也就罢了吧，脑子还不好使！
***
宋唐章的报复行为马上就来了。
又到了公司每年固定一次的团建了，按照惯例，这种活动理所当然由行政人事部进行组织，公司会给大家放几天假，然后所有员工一起去别的城市吃喝玩乐，所有的费用公司全包。
因此除非个别人确实有私事，绝大多数人都非常乐意去。
毕竟免费旅游，还不用浪费周末的时间，谁会拒绝呢？
于是，在公司全体人员开团建会议的时候，就出现了之前的那一幕。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她花如也不惧任何牛鬼蛇神！
到了公司集体旅游的那一天，花如也同往常一样进了公司，在一楼打卡上班，然后上到二楼。望着没有一个人的办公室，她不但没有感觉孤单，反而觉得非常自在。
如果可以，花如也宁可一辈子不与人打交道。
她最想做的，就是在深山老林中建一座房屋，养一条狗，再养一只猫。冬日里，壁炉里烧着柴火，室内温暖如春，她抱着猫坐在窗前，手捧一杯咖啡，看一本喜欢的书。
她想着这些，慢悠悠地去倒了杯热水。
没有森林小屋，咖啡还是能立马喝到的。
回到工位，她继续翻看昨晚看了一半的小说。
周围安安静静的，没有任何声音。
太阳透过玻璃照到花如也的脸上，暖洋洋的，她靠在椅子上，迷迷糊糊似有睡意。
突然，电话铃声响了起来，将花如也从睡梦中惊醒。
她拿起手机，发现是一个熟人的电话。
接通后，对面传来略显亢奋的声音：“花律师，最近怎么样啊？”
花如也：“挺好的，赵律师你呢？”
赵律师：“我也很好，我不是来京顺所了嘛，比先前在康意所舒服多了，我现在有一些自己的案源，钱赚得也多了些。我听说你也走了？”
花如也“嗯”了一声。
赵律师：“什么时候的事啊？”
花如也：“大概一年前。”
寒暄几句，对方终于说出了本次通话的来意：“你记不记得从前我俩一起办理过一个走私罪的案子，去法院开庭的时候，当时同案犯也请了一个律师，他还带着笔记本电脑来着，我印象比较深刻，嗯……跟我现在是一个律所的，但是在其他城市的分所。开完庭之后你还说他很牛逼的那个，叫什么来着？我这里有一个案子，正好想要找他合作，但突然记不起来他的名字了。”
花如也有印象，她想了想回答道：“好像是叫什么峥……”
赵律师：“对对，叫什么峥来着？”
花如也：“于峥。”
赵律师：“哦，是的，叫于峥。你有他电话没？”
花如也：“我只有他的微信，当时还是你推给我的呢？你自己肯定也有。如果你找不到，我推给你也行。”
赵律师：“那我先自己查一查。”
花如也：“你们不是在一个律所么？问一问他们分所认识的人就知道了。”
赵律师：“好，谢谢你，有机会一起合作案子啊？”
花如也：“行。”
挂断电话后，花如也继续躺回椅子上，但却丝毫没有了睡意。
太阳照在她脸上，晃得她睁不开眼睛，也让她越发烦躁。
她走到窗边，将窗帘“唰”地一拉，遮住了外面的风景。
花律师。
她已经很久没听到这个称呼了。
自从一年前她从康意所离职。
想到康意所，她不可避免地又想起了从前那些事，她趴在桌子上，双手抱住脑袋，觉得头痛地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