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遥在精卫的护送下回到原本的房间后,终于能松一口气。

    原来他们没有骗他,今晚府里真的有大事发生,甚至还非常危险。

    不过鱼遥不后悔逃出来,否则他也无法确认齐景延是否安好。

    如今看到他安然无恙,鱼遥也能放心。

    再想起方才刀光剑影间,齐景延执意保护他的背影,心里再受感动。

    原以为他这两日在生自己的气,如今鱼遥才明白他将他禁锢到别的院子,其实是为了保护他。

    鱼遥想到方才危急之时,齐景延仍信誓旦旦说会保护他,心里更加悸动。

    突然,鱼遥又想起方才那意外的一吻,竟没由来的躁热起来。

    “我这是怎么了?明明是去找他取回精珠,怎么突然就莫名躁热起来?”

    等等!精珠……

    鱼遥这才记起他去找齐景延的目的,是为了要取回精珠。

    鱼遥立刻转身要夺门而出,门外两名精卫突然看到他开门还诧异了下。

    “鱼公子有何吩咐?”

    “现在是什么时刻了?”

    “已是丑时。”

    “丑时──”

    完了,这下彻底完了,他已经成年了。

    鱼遥突然像被抽干血液似的,瞬间血色全失。

    “鱼公子这是要上哪去?”

    鱼遥没有回应,呆呆的将房门重新带上,跟着走没两步便整个人坐倒在地。

    “怎么会这样……这下怎么办……我再也不能提升修为了……”

    鱼遥怔忡欲哭无泪,慢慢终于忍不住激动起来,愤而搥打胸膛。

    “你到底是对自己干了什么蠢事?你以后要怎么办…”

    但是鱼遥还搥没两下,就感到胸口疼,甚至像还搥到什么柔软。

    “这什么?”

    鱼遥不确信的又抓了把胸膛,确定胸前像是长了肉。

    “怎么会?”

    鱼遥赶忙扒开胸前的衣裳,眼前的景象吓得他当场尖叫。

    “啊!!!”

    “鱼公子,发生什么事了?”门外的一名精卫追问。

    鱼遥没有回应。

    另一名精卫道:“鱼公子,我们进去了。”

    “不许进来!你们不许进来!”鱼遥冲口阻止他们。

    两名精卫听到鱼遥的声音,这才安下心来,没有硬开门进来。

    鱼遥虽然强忍住惊吓,双眼仍紧盯着胸前两团隆起难以置信。

    “这是……”

    鱼遥颤抖着手摸向那两团隆起的肉,确认它们是真真实实的存在。

    鱼遥想起曾在海里的女人鱼身上看过这两团肉,倏地又失声尖叫。

    “鱼公子──”

    “别进来!我没事,你们别进来!”

    鱼遥整个人吓傻,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明明是去找齐景延想取回精珠,怎么就莫名其妙变成女人鱼了?

    突然,鱼遥想起齐景延意外堵上他嘴的剎那,当时他脑袋里一片空白,像是有东西滑进他嘴里。

    难道精珠是在那时回到他体内?问题是,那也没道理把他变成女人鱼啊?他什么时候说要当女人鱼了?

    鱼遥简直要崩溃,他明明一再认定要变成男人鱼跟海戬一较高下,精珠怎么能不问他一声,就径自将他变成女人鱼?

    他不要当女人鱼!这不是真的,他一定是在作梦,而且是做恶梦!

    鱼遥揪扯头发简直快疯了。

    ***

    昨夜齐景延连夜审讯那些黑衣人,就是为了在今日朝堂之上将遇刺一事公诸于众,顿实在朝堂上引起哗然,圣上更是震怒。

    左相一派立刻指控是右相所为,言明大皇子已经离世,若是二皇子也不幸遇难,三皇子便成为储君的不二人选,断言此事必是曹典策划。

    曹典随即喊冤,“冤枉啊皇上,微臣冤枉,正如左相所言,二皇子若是遇难,微臣首当其冲便是要被怀疑的对象,微臣又怎敢这么做?微臣恳请皇上明察。”

    又一名大臣道:“右相若是不敢,还有谁敢干出这般大逆不道的事?如今的安王府是右相亲自备下,杀手能准确找到二皇子所在的院子袭击,若说没有内鬼引路谁人相信?”

    曹典立刻跪下,“微臣当真冤枉,微臣一心只愿为皇上分忧解劳,从来不曾有过异心,如今却遭到左相一派诬陷……”

    齐景延冷言旁观曹典作戏,也早猜到他不会轻易认罪。

    昨夜齐景延虽然连夜审讯那些杀手,却没能从他们口中得到有用的罪证,才会在朝堂上当众提出遇刺一事,曹典自然便成为首当其冲遭到怀疑的对象,如此即便没有罪证指控他,也能让他失去父皇的信任。

    圣上果然愤怒打断曹典,“你还不认罪,安王府确实是你布置,若无府中内应引路,刺客要如何精准找到景延所在?你真当朕老了两眼昏花不成?”

    “微臣不敢,若是皇上不肯相信微臣清白,微臣愿与刺客当朝对质,恳请皇上提审刺客还微臣清白。”

    圣上早怀疑大皇子的死不单纯,如今二皇子又遇刺,也不愿意再善罢罢休。

    “好,朕今日就叫你心服口服,景延,马上命人将刺客提进宫来,朕要当众审问。”

    “启禀父皇,儿臣的护卫已将为首的刺客押在殿外。”

    不久,周放押着一名刺客进殿,刺客经过昨夜的审讯已是伤痕累累。

    曹典见状当即又喊冤,“皇上,这名刺客已是伤痕累累,明显是被屈打成招,意图要构陷微臣。”

    “胡说──”

    周放冲口想反驳,被齐景延也眼神制止,才忍下冲动。

    倒是左相接话,“皇上都还没审,右相就急着喊冤,莫不是作贼心虚?”

    “我曹典行的正坐的端,左相莫要污蔑。”

    “好了,都别再争论!”圣上喝止两人,“大胆刺客,竟敢行刺二皇子,你究竟是受谁人指使,再不从实招来朕诛你九族。”

    刺客一听要诛九族立刻求饶,“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行刺二皇子一事是小人斗胆所为,求皇上饶过小人的家人,小人愿意供出是受何人指使。”

    齐景延诧异刺客一改昨夜的顽强要轻易招供,立刻意识到不妙,想阻止刺客为曹典脱罪。

    但是圣上已经开口,“说!你究竟是受谁人指使刺杀二皇子?”

    “是…是国师。”

    朝堂上的众臣顿时哗然。

    “一派胡言!皇上,这名刺客分明是在信口开河,罪臣王焕早在十年前便已畏罪潜逃,如何还能到如今干出这种事来?这分明是右相事先与刺客串谋的脱罪之词,还请皇上明察。”

    “冤枉啊皇上,当年王焕获罪乃是由微臣亲自审理,他对微臣怀恨在心,才想藉由刺杀二皇子嫁祸微臣,幸亏二皇子吉人天相,否则微臣此刻当真是百口莫辩啊!”

    左相一派仍不肯罢休,训斥曹典顽强狡辩,右相一派的大臣则挺身维护曹典,两派大臣公然在朝堂上相互攻讦,终于引得圣上心烦。

    “好了!朝堂之上,你们当着朕的面前争论不休,在你们眼里还有朕吗?”

    此话一出,两派大臣当即齐声惶恐,都噤声不敢再多言。

    齐景延也没想到,曹典会在此刻搬出王焕为自己脱罪。

    十二年前便是当时的国师王焕以一席不祥之说,害得齐景延从此坠入深渊,如今竟又要因为此人让曹典脱罪,齐景延是万般心有不甘,却又莫可奈何。

    圣上果然因为刺客的一席话,再想起王焕当年的预言,因而再对齐景延生起芥蒂。

    “既然尔等争论不休,便将刺客移交刑部审讯,刑部务必彻查清楚,究竟是谁人要谋害朕的皇子。”

    “微臣遵旨。”刑部侍郎立刻领命。

    “另外,为免二皇子安危再有疑虑,即日起便调派禁军巡守安王府,不叫歹人再生异心。”

    圣上一席裁决看似公正,唯独齐景延心知肚明,父皇这是因为当年的预言,再对自己生出芥蒂,因而对父皇再感失望。

    “儿臣谢过父皇,不过儿臣已命在良渠的旧人来京伺候,不日便抵达京城。”

    圣上心存芥蒂也不勉强,“那在你府邸的旧人抵达以前,就先让禁军巡守。”

    “是,儿臣仅遵父皇之命。”齐景延本该谢恩,却因心怀不平而称领命。

    最终,曹典靠着畏罪潜逃多年的王焕暂时逃过一劫,这也是他事先备下的脱罪之词,万一行刺失败,就利用王焕当年的预言勾起圣上的芥蒂,让圣上不再深究自己。

    下朝后,周放为主子鸣不平,“殿下,没想到曹典居然如此狡猾,搬出一个根本不知是否尚在人世的罪人为自己脱罪。”

    齐景延心知此事是自己的失算,曹典既然敢公然派人进府行刺,又怎会没有事先想好脱罪之词?

    “现下再追究已无意义,唯有尽快找到妖妇兄妹的罪证,方能为母妃报仇。”

    “是,属下一定竭尽全力追查,助殿下早日报仇雪恨。”

    “你去追查,曹典既然敢搬出王焕为自己脱罪,许是对王焕的事情心知肚明,看能否查出王焕的下落。”

    “属下回头立刻去办。”

    “还有那个曹心怜,也一并详查。”

    “属下明白,属下一定为殿下查明清楚。”

    齐景延才带着周放一道出宫,即便心里仍有郁结。

    ***

    在安王府里,鱼遥被恶梦折腾了一宿睡不安稳,早上惊醒整个人更加萎靡。

    她睁开眼睛的第一件事就是扒开衣襟,看到两团肉球依然完好如初的长在胸前,顿时又想啜泣。

    “不可能…这是梦……这一定是恶梦……”

    鱼遥不相信的甩了自己一巴掌,想让自己清醒过来。

    “唉哟,痛……这么说不是梦?明明说精珠可以随自己心意决定性别的,我怎么就变成女人鱼了?呜呜呜……我要变成男人鱼,我不要当女人鱼……”

    鱼遥又忍不住搥胸口,但是一搥胸脯就痛,她不甘心的再回想起昨夜。

    她只记得齐景延吻上她剎那,脑子里一片空白,精珠也在那时回到她体内。

    那她到底为什么会变成女人鱼?

    鱼遥努力回想那片刻的空白,当时她眼中只有齐景延俊美的脸。

    难道是精珠误会我想跟他一样变美,所以才把我便成女人鱼?

    “我不要!我不要!是你搞错了,我是觉得他好看,可是我没想变成女人鱼,我不管,我不管,我要当男人鱼,你赶紧把我变回来……”

    鱼遥哭着低头对胸口喊,但是胸前除了两团肉球依旧健在,什么也没改变。

    鱼遥更加想哭,要是让海戬那臭海牛知道她变成女人鱼,不笑话死她才怪。

    “呜呜呜……我不要当女人鱼,我不……”

    等等!她现在成了女人鱼,那上岸不就等于成了女人?

    “女人?!”

    鱼遥惊的赶忙摀住嘴巴,但是双眼仍瞪的老大。

    鱼遥想起齐景延一碰到女人就呕吐不止,想起齐景延说过碰到女人就会想起母妃的惨死,因而对女人很是忌讳。

    “不可以!要是让他知道我变成女人,他一定会讨厌我的。”

    鱼遥紧张的跳下床榻,心急的来回踱步。

    “怎么办?怎么办?不能让他知道我变成女人,绝对不可以……”

    鱼遥一想到齐景延会因此讨厌她,心里就感到难受,甚至越想心越堵的慌。

    尤其是想起昨夜他奋不顾身保护她的背影,鱼遥更加害怕他会背离她而去。

    “不行!绝对不能让他知道我变成女人,否则他一定会赶我走的。”

    鱼遥没想到自己为何害怕离开,眼下她只想留下来。

    “没错,一定要瞒住他,只要不被他发现,他就不会赶我走了。”

    问题是,要怎么瞒住他?

    鱼遥低头看向胸前的两团隆起,将她给难住。

    突然,鱼遥想起什么,跑去衣柜翻箱倒柜,最后找出一件衣裳撕成长布条,开始在胸前缠绕起来……

    与此同时,在曹府曹心怜的闺房里,荷花正为曹心怜精心装扮,曹心怜穿着一袭紫色萝裙,模样看来更加娇媚可人。

    “小姐,您打扮起来真的好美。”

    曹心怜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顶多算是勉强尚可,毕竟她可是天界第一美人,如今这副躯壳也就算是屈就了。

    “去看到庙里祈福的供品准备好了没有?”

    “是,奴婢这就去。”

    笼子里的九官鸟看到荷花离去后,这才开口追问。

    “公主怎么突然要到庙里去祈福?”

    毕竟他们就是神仙,哪还需要到庙里去祈福?

    曹心怜看着镜中的自己心情甚好,“父亲近日诸事不顺,我这当女儿的自然要到庙里去替他祈福。”

    曹典诸事不顺不也都是你害的,若非你泄漏曹典要暗杀齐景延的计划,战神此刻已经结束历劫回到天界。

    不过司命神君可没敢这么说,“公主不等宫里来消息了?”毕竟朝堂上应该会有后续消息传来。

    “我只需要知道齐景延还活着就够了,其他的不重要。”

    什么叫不重要?扰乱人界命数可是大事!

    不过司命神君也知道,她根本听不进去。

    “公主,还是趁现在收手吧,万一将来让战神知道──”

    “那时罡拓已经爱上我,知道又何妨?”

    司命神君真想问她哪来的自信,但是又没勇气。

    “行了,我还赶着去庙里,没闲工夫听你啰唆。”

    曹心怜起身要离去,她知道经过昨夜齐景延必定对她生出好奇,她得给他机会进一步了解他。

    所以她才决定去庙里祈福,不论是他亲自前来还是派人来,她都必须让他们惊艳她的美貌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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