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鱼遥与齐景瑞衣着贵气,当他们一进到店里,掌柜立刻过来热情招呼,还亲自领他们到三楼上好的厢房。

    因为是上好的厢房,从窗外一眼望去就能将京城繁华的大街收入眼底,所以鱼遥一进到厢房,立刻兴奋的跑向窗边。

    “外面好热闹啊!”

    齐景瑞见鱼遥开心,也觉得高兴,“所以才带你来这里。”

    柴聿向掌柜点了些店内知名的糕点便让掌柜离去,再将厢房的门带上。

    鱼遥仍兴奋道:“改天我一定要再出来逛逛。”

    “你进京至今都未曾出府逛过?”齐景瑞问。

    “怎么没有?我那天就──”鱼遥想起绣球招亲那事又闷。

    “怎么了?”

    “外面好玩是好玩,就是害景延赔了百两黄金。”

    “大胆!竟敢直呼二皇子的名讳?”柴聿没想到鱼遥对齐景延也如此无礼。

    齐景瑞也诧异鱼遥竟直呼二皇兄名讳,还有百两黄金又是怎么回事?

    “你该称呼二皇兄殿下才是。”

    齐景瑞无意拿身份压鱼遥,只是不想鱼遥担上以下犯上的罪名。

    “是他让我这么叫他的。”

    “二皇兄让你直呼他名讳?”

    一旁的柴聿也惊讶,都没有想到齐景延会给鱼遥这样的荣宠。

    齐景瑞不禁羡慕起鱼遥,在二皇兄心中的地位如此非同一般。

    “那让二皇兄赔了百两黄金又是怎么回事?”

    “殿下,他肯定是上赌坊去了,像他这般嗜赌成性,实在不配与殿下为伍。”柴聿趁机劝谏主子。

    却听到鱼遥问,“什么是赌坊?好玩吗?”

    “你没去赌坊?那你怎么赔的百两黄金?”柴聿也不免生疑。

    “谁知道那里的鱼那么贵,早知道就不吃了。”

    突然听到鱼遥转移话题,齐景瑞与柴聿都没听明白。

    “什么鱼?”

    “就那户人家请我吃的鱼啊,我都没吃上几条。”鱼遥语气委屈。

    柴聿怀疑他该不是傻得让人当肥羊给宰了,毕竟他确实还有些蠢。

    倒是齐景瑞想起上回跟鱼遥见面发生的事,“你很喜欢吃鱼?”

    “当然,这世上最好吃的就是鱼。”

    “那是你孤陋寡闻。”柴聿嘲讽,“像这间一品轩里的糕点,美味就远胜你说的鱼。”

    “不可能──”

    鱼遥刚想争辩就被敲门声给打断,是小二送来几盘糕点,包括一品轩最知名的芙蓉糕。

    待小二离去后,鱼遥看着桌上几盘糕点是挺精致的。

    “这些东西能比鱼好吃?”

    “吃吃看,我吃着是挺好,尤其是这芙蓉糕。”

    对于吃冠山珍海味的齐景瑞来说,他的话等同是赞誉。

    鱼遥想起之前在赶路时曾吃过的馒头,对岸上的食物印象不佳。

    不过既然都来到这里,鱼遥勉强拿起一块芙蓉糕咬下一口。

    “还真是不差…”

    “是吧?之前柴聿给我带过几回,确实别具滋味。”

    鱼遥又吃了一口确认,“一会我也给景延带回去些。”

    齐景瑞听到鱼遥再次直呼皇兄名讳,“看来二皇兄确实很信任你。”

    “那当然,我可是他的救命恩人。”

    齐景瑞眼底掠过黯然,“谢谢你救了二皇兄。”

    “你谢我干什么?不说是你母妃派人杀他的吗?”

    齐景瑞脸色乍变。

    柴聿更是当即喝斥,“放肆!竟敢污蔑丽妃娘娘?”

    鱼遥并没有被吓着,“你这么大声干什么?不知道越心虚说话越大声吗?”这种事她可是很有经验。

    柴聿哑住,竟也无法反驳。

    倒是鱼遥又想起,“对了,那你怎么还来找景延?你们不应该是死对头吗?难道你是来找景延打架的?!”

    齐景瑞一愣,“当然不是,我是担心二皇兄来看望他,也想向他赔不是。”

    鱼遥见齐景瑞态度诚恳,“看来你当真与你母妃不大一样。”

    齐景瑞更加黯然,甚至难受的咳了起来。

    “喂喂喂,你没事吧?我又不是在说你。”

    “殿下的身子骨向来羸弱,是为了探望二皇子才专程出宫。”

    柴聿这话大有为主子抱不平的意味,也是想让鱼遥知道主子已经很有诚意。

    哪知鱼遥一听,“那你还出来乱跑?万一又像上回那样病倒又得连累我了。”

    “你……”柴聿瞠目,没有想到鱼遥会这么解读。

    齐景瑞也没想到鱼遥会这么直白说他,却不生气,反而虚弱的笑了。

    “还从来没有人像你这么直白的同我说过。”

    “怎么可能?难道你身边的人都是哑巴?”

    柴聿顿时就躺枪,竟还听到鱼遥回头问他。

    “你怎么不跟他说?”

    柴聿简直想将鱼遥的嘴给封住,认定他根本是在给自己挖坑。

    “殿下,您千万别听信他胡言乱语。”

    “谁胡言乱语了?我看你才不老实,明明知道他身子骨弱,还带着他出来四处乱逛,不成心害人害己吗?”

    柴聿实在想将鱼遥的嘴给撕了,还从来没有人让他这般无言以对。

    倒是齐景瑞被鱼遥的直白给惹笑,原本还因为二皇兄的事心情郁闷。

    “莫怪二皇兄这般信任你,看来你确实是值得这份信任。”

    对于自幼生长在皇宫内院中的齐景瑞来说,鱼遥的这份真实委实难能可贵。

    “那是,所以景延才让我打欠条。”

    “皇兄让你打欠条?”

    一旁的柴聿也诧异。

    “嗯,景延答应我可以干活还他百两黄金。”

    “皇兄让你还他百两黄金?”

    鱼遥毫无心机的点头。

    这下柴聿才终于明白过来,原来鱼遥根本不是在给他挖坑,而是他根本就是个傻子。

    ***

    鱼遥虽然一时兴起出府溜达,却不知道安王府里已因为她的失踪乱成一团。

    齐景延在与周放结束商议后,出来便想找鱼遥,却没有看到鱼遥的踪影。

    齐景延到她房里也没找着,便将守在院门外的精卫找来,询问后也没有见到鱼遥出去。

    齐景延索性命精卫在院内四处寻找,依然没有发现鱼遥的踪影。

    “殿下,您先别心急,鱼遥许是上哪去了…”周放宽慰主子。

    “难道是那妖妇?!”齐景延下意识联想。

    周放一时没听明白,曹丽妃有何理由要抓鱼遥?

    直到见主子因为鱼遥乱了心神才恍然明白,主子的臆测等于间接泄漏鱼遥在他心中的重要性,才会将鱼遥视为是曹丽妃威胁他的弱点,顿时更生忧虑。

    “吩咐精卫到府里各个角落搜索,务必要找到鱼遥。”

    周放见主子失去平日的冷静,“殿下,在府里大动静搜索恐会引人侧目。”

    齐景延勉强恢复些许理智,但仍下令让精卫暗中搜索府中各个角落。

    周放跟被找来的佟小东见主子为了鱼遥如此大费周章,都更加不安起来。

    此时府里的下人竟来到院外通报,说三皇子到访的消息。

    齐景延因为心系鱼遥,根本无心理会齐景瑞,就想让人去回绝接见。

    周放劝主子还是见见三皇子,免得落下把柄让人到圣上面前去编派。

    齐景延终究理智尚存,知道周放说的没错,才勉强同意要见齐景瑞。

    哪知这时鱼遥已主动带着齐景瑞与柴聿走进院里,将齐景延等人都看呆。

    最先冲口而出的是佟小东,“你跑哪去了?殿下找你都快找疯了。”

    “小东!”周放喝止佟小东,不让他泄漏主子的弱点。

    齐景瑞跟着鱼遥进到院中,神情带着忐忑与期待。

    柴聿护在主子身后留意到院里聚集多名精卫,似有事情发生。

    唯有鱼遥全然不觉所引起的动静,“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回来,这可是京城最有名的芙蓉糕喔!”

    齐景延看着鱼遥一脸笑盈盈来到他面前,若非碍于眼下人多嘴杂,他早将她一把拥入怀中确认她无恙。

    “是谁让你出去?”

    齐景延开口质问的语气让鱼遥一愣,才注意到齐景延的脸色不对,想起此前无意间惹他生气的事,立刻很没义气的回头指控齐景瑞。

    “都是他用马车载我去一品轩,我才跟他去的。”

    不光是齐景瑞,柴聿顿时都傻眼。

    “明明是你爬上墙头,还厚颜坐上殿下的马车,岂能颠倒黑白?”

    鱼遥掠过一抹心虚,又实在担心齐景延会再生气不理她。

    “要不是刚好遇到他们的马车,我就下不去墙头,也就不会出去了。”

    柴聿简直无法相信,世上竟有像鱼遥这般厚颜无耻的人。

    齐景瑞虽然也意外鱼遥的不讲义气,不过眼下他只在意二皇兄。

    “二皇兄,是景瑞不该未经您允许擅自带他出府。”

    鱼遥赶紧转移话题,“对了,是因为他说要来找你,所以我就带他一块回来。”

    齐景延纵使还有许多话要对鱼遥说,如今见到她平安归来暂时恢复冷静,看向齐景瑞又是一贯的冷冽。

    “三皇子找我有何要事?”

    其实齐景延也已经猜到,齐景瑞多半是替鱼遥背黑锅,之所以依旧对他不假辞色,只是不愿与他有过多交集。

    齐景瑞掠过一抹失望,“那日在大殿之上,父皇说让我与二皇兄多走动,所以我今日才特来探望。”

    齐景延脸上并未露出欢迎之色,“时候未早了,三皇子该回宫了。”

    齐景瑞顿时更生落寞,柴聿也忍不住要为主子抱屈。

    却听到鱼遥脱口而出,“天都还亮着呢!”

    此话一出不光是齐景延,就连周放跟佟小东看向鱼遥的表情都是无言。

    “怎么了吗?”

    鱼遥还迟钝没有反应过来,是在佟小东对她怒目瞪视时,才注意到齐景延的脸色更生不愉,随即马上改口。

    “没错,都这么晚了,你家里人该找你了,你赶紧回去吧,还有啊,下回再找我出去玩记得跟景延说一声,不然景延该生气了,知道吗?”

    在场的人都听傻了眼,亏得她说的出口这种话?

    齐景延不让鱼遥再继续掺和,“周放,送三皇子出去。”

    “是,三皇子请。”

    周放虽然同情齐景瑞,还是遵从主子的吩咐,恭敬的请他离去。

    齐景瑞黯然,只得转身离开。

    一走出院门,柴聿立刻为主子抱屈,“殿下,那个鱼遥简直颠倒黑白,殿下该找机会惩治他才是。”

    周放听着也汗颜,完全可以理解柴聿的愤慨。

    齐景瑞虽然对二皇兄的态度感到失望,对鱼遥却是丝毫不生气,甚至压根不曾想过有人胆敢当面将责任推卸到他头上,这对他来说是绝无仅有的经验,甚至心里还期待起鱼遥那句让他下回再找他玩的话。

    而在院子里的鱼遥这时才注意到,“院子里怎么这么多人?”平常精卫们都是隐身在王府各处的。

    齐景延眉头一蹙,不发一语转身离去。

    鱼遥一愣,忍不住紧张,“怎么了吗?”

    “还不都是因为你!”

    佟小东在心里咒骂鱼遥就是个祸害,也不搭理她转身离开。

    精卫们见主子离去,鱼遥也已经回来,便也都无声的散去。

    留下鱼遥不安的看了眼周遭后,仍怯怯的跟上齐景延,毕竟她答应帮他干活保护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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