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景延早就想一亲芳泽,是担心轻薄鱼遥才一直隐忍,如今鱼遥的误会等于是给了他正大光明亲近她的理由,因而再加深这个吻。

    直到鱼遥被吻的喘不过气来,齐景延才终于不舍的结束这一吻,此时的鱼遥早已满脸羞红,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

    齐景延仍捧着鱼遥的脸颊,“现在你还认为我只是把你当成救命恩人?”

    鱼遥更加娇羞说不出话来。

    齐景延看着她嫣红的脸蛋又想一亲芳泽,是怕过于躁进会吓到她,终于勉强放开她的脸颊。

    直到与齐景延稍稍拉开距离,鱼遥才像是找回说话的能力。

    “你为什么…要吻我?”

    “喜欢一个人便会想亲近她,如同我此刻对你这般。”

    鱼遥瞬时惊喜的瞪大双眼,“你喜欢我?”

    齐景延笑了,“你可愿意接受这份心意?”

    虽说鱼遥的反应已经说明一切,但是没能听鱼遥亲口承认,总觉得不踏实。

    惊喜从鱼遥心底涌现,让她不自觉扬起嘴角。

    “佟小东好可恶,他骗我。”

    齐景延突然听鱼遥提起佟小东不解,“他骗你什么?”

    “他说你不喜欢我,害我难过好久──”

    鱼遥突然意识到说了什么,倏地收住口。

    齐景延扬起嘴角,“所以你才难过的躲在房里避着我?”

    鱼遥剎时又羞红脸颊。

    齐景延忍不住伸手再抚上她的脸颊摩挲,“那他确实可恶,该罚。”

    齐景延嘴上说着要罚佟小东的话,视线却灼灼的盯着鱼遥。

    鱼遥被看的更加躁热,“你别再这么看着我,我又要烧起来了。”

    齐景延不确定鱼遥说的烧起来是怎么回事,但却因为确认她的心意心情大好,非但没有听从她的抗议,还一把将她拥入怀中。

    “天晓得我早想这么抱着你,若非你迟迟不愿向我坦白女儿身。”

    鱼遥不明白他说这话的意思,“我以为你会生气我变成女子。”

    “傻瓜,我恨不得你就是个女子。”

    鱼遥不解的抬头看他,他不是碰到女人就会身体不适,为何还说这样的话?

    齐景延知道鱼遥对男女□□仍懵懂,“你可知之前定公公为何突然要杀你?”

    “对啊,你那时说他误会我了,可是你还没有告诉我,他到底误会了什么?”

    齐景延如今终于可以为她解惑,“那是因为定公公当时便已察觉到我喜欢上你,却误以为你是男子,有违世俗礼教,这才想为了我将你除去,不让你连累我的声名。”

    “什么?他怎么可以?就算我是男子,我还是喜欢你…”鱼遥终于脱口而出也再涨红脸。

    齐景延彻底笑开怀,让要泛窘的鱼遥为之惊艳。

    “你真的好美……”

    齐景延被鱼遥呆萌的表情再惹得心猿意马,“你若是再这么看着我,我便当你是在勾引我。”

    鱼遥不知道什么是勾引,但是齐景延灼热的目光又让她垂下眼帘。

    齐景延再抬起她的下巴,“答应我,陪在我身边,哪也不许去。”

    鱼遥此时早已被齐景延的俊美给蛊惑,只能呆呆的点头承诺他。

    齐景延动情的要再低头吻她,眼角的余光却瞥到一抹光芒,发现是一颗七彩珍珠压在鱼遥腿边。

    齐景延惊讶拾起那颗珍珠,“你还有珍珠?”

    鱼遥一惊,下意识的否认,“就剩这颗了。”害怕让齐景延发现棉被里一榻的珍珠,不知该如何向他解释。

    齐景延看着如此希罕的珍珠,不禁再对鱼遥的身世生出好奇,尤其是在海戬出现后。

    “你说过家里是以捕鱼为生?”

    鱼遥其实不曾说过,只是齐景延单方面的认为。

    “嗯…”

    “但是却有这般希罕的珍珠?”

    鱼遥一点也不觉得自己的眼泪希罕,“就是在海里头捞的。”随口再搪塞。

    鱼遥这话虽然没有毛病,齐景延却发现对她所知太少,尤其又听海戬说她是私自离家。

    “你家中还有些什么人?”

    鱼遥下意识的紧张,“就是族父…我是说除了我爹娘,还有几个兄姐。”

    “那他们如何放心让你一个女孩子家独自出门在外?”

    鱼遥顿时心虚,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她是瞒着族父族母偷溜上岸。

    齐景延从鱼遥心虚的表情已间接证实,她确实是私自离家。

    “之前你说过来找我是为了取回精珠,那精珠对你就这般重要?”让她一个女子不惜离家出走也要找回。

    “那当然,要没有精珠我就惨了。”

    “那你如今可还想再取回精珠?”齐景延直勾勾盯着鱼遥。

    鱼遥挣扎了几秒,终于松口坦承,“其实我已经拿回精珠,就在刺客要行刺你那夜,你意外吻上我时。”

    齐景延闪过一抹诧异,没想到那夜他隐约察觉到有东西从喉咙滑出竟是真的,虽然欣慰鱼遥没有瞒他,却也再对鱼遥的背景感到不安起来,忍不住再将她一把拥入怀中。

    “记住你方才答应我的话,即便是取回精珠,你也依然会留在我身边。”

    鱼遥这才想起方才答应了齐景延什么,如今的她虽然也舍不得离开他,却没有把握能做到对他的承诺。

    齐景延不等鱼遥回应,径自安排道:“待我与那妖妇的恩怨告一段落,我便派精卫到你家乡,将你家人都接到京城,让你们不再分离。”

    鱼遥知道这根本是不可能的,只是眼下她也无法实说。

    “可好?”

    鱼遥没法回应他,只能默默伸手环抱住他,想珍惜两人能在一起的时间。

    齐景延以为鱼遥是因为娇羞才以行动代替回答,“届时我一定风光将你明媒正娶,让你成为我一个人的新娘。”

    鱼遥心里酸涩,只有她明白两人间的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

    与齐景延互相确认心意后,按理说鱼遥该是幸福的,只要不去想海里的事。

    但事实却不然,虽然齐景延已经交代定公公别再逼鱼遥学规矩,但是定公公为了主子着想,仍私下督促鱼遥学习规矩。

    偏偏齐景延要上朝,也无法一直待在鱼遥身边护着她,导致鱼遥见到定公公就像老鼠见到猫只想躲。

    但是姜毕竟是老的辣,就算鱼遥找一堆借口拖延学习,还是被定公公一一驳回,最后鱼遥只能在心里祈祷齐景延能赶紧回府来解救她。

    就在鱼遥因为学习规矩而了无生趣时,佟小东匆匆来到凉亭禀报。

    “定公公,三皇子来了!”

    “三皇子怎么会来?”

    “肯定是来找景延的,他已经来过两回了。”鱼遥抢白,只想暂时偷懒。

    “不可直呼殿下名讳。”定公公再次纠正鱼遥。

    鱼遥只能嘟嘴不反驳,但是心里仍执意喊齐景延的名字。

    定公公看向佟小东确认。

    佟小东立刻接话,“是,不过殿下一直对三皇子很冷淡。”

    定公公不难理解,“小东,你留在这里盯着鱼公子继续学习规矩,我先去招呼三皇子。”

    “是!”佟小东立刻振奋,像是逮着机会能整鱼遥。

    鱼遥也不是省油的灯,看到定公公离去,也打起主意想偷懒。

    另一边,在王府前厅的齐景瑞已经听说二皇兄不在府上,并未就此告辞,佟小东才会赶紧去请示定公公。

    等到定公公拄着手杖来到前厅,看到齐景瑞在座,身后还站着柴聿。

    “老奴周定参见三殿下。”

    “免礼。”

    齐景瑞看到只有定公公独自前来,神情略显失望。

    “三殿下特地前来,二殿下却不在府中,老奴唯恐让三殿下久候,特来请示三殿下是否要择日再来?”

    “放肆!竟敢对殿下下逐客令?”柴聿随即喝斥。

    “老奴不敢,老奴只是听闻三殿□□弱,担心三殿下累着,这才斗胆请示。”

    定公公心知主子不愿与齐景瑞有过多交集,才替主子送客。

    “好了,柴聿。”齐景瑞不愿在安王府平添事端,“那鱼遥呢?他可在府中?”这也是他继续留下的原因之一。

    定公公暗诧,没想到三皇子会问起鱼遥,面上仍不动声色。

    “说来不巧,鱼公子与殿下一道出府了。”

    齐景瑞顿时失望,本想着纵使二皇兄不欢迎自己,也能找鱼遥玩,觉得他着实有趣,却没想到会扑了个空。

    “既然如此我便改日再来。”

    “老奴送三殿下。”

    柴聿又要不满定公公迫不及待送客的态度,是见主子起身准备离开,才不再多说什么。

    定公公拄着手杖貌似恭敬的送齐景瑞,齐景瑞领着柴聿走在前头神情还有些失落。

    正当定公公要跟着走下屋檐前的台阶时,佟小东慌慌张张跑来。

    “定公公,不好了,鱼遥──”

    “住口!没看到三殿下还在此,成何体统?”定公公厉声打断佟小东。

    佟小东才注意到尚未离开的齐景瑞,“三殿下恕罪,都怪奴才莽撞,冲撞了三殿下。”

    齐景瑞已经听到,“鱼遥怎么了?”

    “欸?”佟小东一怔,没想到会听到三皇子问起鱼遥。

    “殿下在问你话,还不赶紧回答。”柴聿喝斥。

    “是…是,鱼遥他方才说要去上茅房,结果却跑走了,现在不见人影。”

    柴聿倏地恼向定公公,“好你个老奴才!竟敢欺瞒殿下。”

    佟小东听到定公公被喝斥吓了一跳,定公公却是眼皮眨也不眨一下。

    “三殿下也听到了,如今鱼公子是当真不在。”

    “你──”

    “够了,柴聿。”

    齐景瑞看出定公公在安王府的地位不低,也明白在这府里没有人欢迎自己,既然鱼遥如今不在,他也无意再多纠缠。

    担心犯了错的佟小东也没敢再多说半句,只能跟着定公公一块恭送齐景瑞来到停在前院的马车旁。

    佟小东立刻小跑步上前,要扶齐景瑞上马车,但是被柴聿一把推开。

    “殿下自有我搀扶。”

    齐景瑞因为心情低落,没有再多说什么,便由着柴聿搀扶着上马车。

    只是当他顺手掀开车帘时,竟看到鱼遥就躲在马车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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