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域. 崇山繁花
往上走,还是往下走呢?
林清儿在公路边犹豫不决,她拿出夜神珏,它的光更加亮了,她尝试着往上走,夜神珏的亮光变得闪烁,她又试着往下走,它没有任何变化……
这闪烁的光芒,预示着什么呢?
林清儿望向公路的上方方向,是一天通向崇山的盘旋山路,它的尽头是何处呢?
但不断有车流朝那个方向驶去……
林清儿顺着的公路朝上方的方向徒步,终于看到了这条延伸的公路的路牌标识,它通向一处叫“繁花”的地方。
天色越来越黑,正要犹豫是否还要继续走下去,她正在山脚处,如果继续沿着这山路走下去,如果遇到什么,她不敢想。
就在此刻,整座山似乎活了般,山间亮起万千萤火,照亮了整片山峦……
一辆车停在了林清儿的身边,“姑娘你是从山那边来的吧?”一名中年女司机探出头来问询道。
“她怎么知道,我从哪里来?”林清儿仔细打量着她在神域遇到第一个“人”。
“你不用害怕,第一次来这里的,都是你这样的,你身上那是‘夜神珏’吧,拥有它的人就是我们这里的贵客。”女司机继续说道。
她捞开了她的右手臂,她的手臂上烙印着这“夜神珏”的图腾,发着幽幽的红光。“这下你信了吧,在这里待久了都会出现这般的印记。”
“我们皆是在这里的神役……”女司机继续解释道,好像能看透林清儿所想。“你是从苍山来的,很久没有从那里来的了……”
“你很好奇吧,为什么这里和你的世界这么相似吧?进入到这里的每一个人都会看到和他们曾经相似的世界的模样,不过等他们适应了,它就会变成本来的模样……”女司机神秘的说。
“它本来的模样是什么样的?”林清儿问道……
“你能看到的,不一定就是我看到的……我带你去‘繁花’……”
她的心思,这个女司机看得一清二楚,林清儿也没有能力去质疑了。
“繁花到底是一个什么地方?”穿梭在山峦之间,山峰之上离那盘旋的巨龙越来越近,林清儿几乎要屏住呼吸,生怕惊扰那些神域的镇守者……
山路的视野朝山下望去,一片迷雾,什么也看不到,整个神域如此静谧,只有她们行驶发出的声响……
林清儿闭上眼睛,听着从耳畔呼啸而过的风声,不知不觉睡着了,这山间的公路宛如一条火龙,托着她们风翔于这神域的天际……
不知过了多久,车子慢慢地停靠了下来,“姑娘,到了。这边和山那边一样,如果遇到任何事情,你只要亮出你的夜神珏,什么问题都可以解决…旅途愉快……”女司机将林清儿送到了“繁花”城的入城处,这里是一座灯火辉煌的古城镇,此刻满城烟花绽放,夜空绚烂无比,城中更是烟火人间般,热闹非凡……
女司机驾车离去,林清儿站在入城口,“这就是神域的城吗?”
从她身边陆续有人入城……
在天际一道墨绿极光的光芒席卷覆盖整个城镇,在这道极光的照耀下她身边的路人的都幻化了崭新的面貌,林清儿也不例外,她也与旁人一致……
幻化的装束,如霓如霞的衣裙,女子脸戴面纱,男子则戴着形状各异的面具,进入“繁花城”……
粼粼如波光的地面,漫天银星,不灭的烟火渲染着满城的夜色,进入城中的来客,在城口自然幻化了一身繁城的装束,又在入城处领上了一盏不灭的“神灯”,神灯上镌刻的图腾与她手中那块夜神珏一摸一样……
入城客皆为朝拜“夜神”而来,能来到这里的都是已经有了相当修为的“妖仙”,他们渴望在夜神的指点之下能修成正果……
他们已经游历了神域的许多地方,皆为能朝拜到“夜神”。他们听闻不日“夜神”将会经过繁花城……
神域之城,似仙非仙,似妖非妖,似冥非冥,氤氲着淡紫的雾气,弥漫在城中……
这城中弥漫的雾气,由城中站在最高阁楼的一位妖仙不断的吐纳而澎湃涌来,他便是这城中的雾霭之君。
绽放的烟火,化着满天星光,而落下的纷纷星光则化为极小的妖灵,钻入这地中,一眼望去这地面上若泛起的波光粼粼……
林清儿跟随着这些朝拜的妖仙们,朝着这繁华城的深处走去,一直在它的尽头处停了下来,成百上千的妖仙们,他们围绕在一株苍天的枯树前,在它的面前顶礼膜拜。
苍天枯树之顶轰然三声龙啸之声,夜空之上,三条黑色巨龙盘旋在枯树的上方,从三个方向,向枯树喷火焰,将枯树点燃,火焰并没有将枯树化为灰烬,在火焰中枯树竟然逆火而生,在枯树的枝头绽放出烈焰般的繁花,待所有枝头的繁花都盛开,三条巨龙收住火焰,隐没在夜空中……这枯树的繁花就像一盏盏花灯,点亮了繁花城的夜空,还跪拜在树下的妖仙们,看到了被繁华枯树下星罗密布的影子,这是它们的真身之影,万物皆有……
唯独林清儿却没有影子……
一袭晚风吹来,繁花树上的枝上繁花,随上这阵风摇曳起来,花火也被吹得忽明忽暗,光影与树影、妖影斑驳交错,林清儿头脑中闪现过她第一次触碰到“夜神珏”的场景,万千诡谲而恐怖……
如今晚看到那些妖仙真身之影的可怖……
她到底来到了一个什么地方,她突然间有点清醒了,她当初怎么就这么轻易地接受了这份差遣……
“你没有影子……”靠近林清儿身边的一个妖仙惊异的叫到。
这一叫吸引众妖仙的目光,将她围了起来,在繁花树下照不到影子的,不是凡灵就是神……
而凡灵又是如何来到这里的……除非她身上有什么特别之处……
妖仙们将她逼到无处可去……
林清儿突然想到那个载她来的女司机的话,从身掏出“夜神珏”,高举在自己的头顶,此刻“夜神珏”发出极耀眼的红光,将那繁花树的光芒覆盖……风静树止,繁花城刹那间沉浸在死寂之中……
这是夜神的佩玉,“夜神珏”,难道她是……神使……
众妖仙匍匐跪拜神使,“神使大人降临繁花城,是我繁花城无限荣光……繁花城众期盼着神尊的到来……神使一定是为我们带来了神尊的神旨……”
现在如何是好,他们将她误认为神使了,她也和他们一样,也要想见到那个“神尊”,墨川说这“夜神珏”能带她找到他的“神尊”,如果现在就承认她不是他们说的“神使”那么接下来发生的是将不可预料并且她的处境岌岌可危,这些妖仙知道她不是神使,手中又拿着这个货真价实的“夜神珏”,她不敢想下去……
“好吧,拿着‘夜神珏’,就扮演一回神使吧。”林清儿已经决定赌一把。她不是神使,但这“夜神珏”谁也不能质疑。
“拜见神使大人,神尊可有神旨……”繁华城的妖仙之首(谷皞君)缓缓上前来,向神使林清儿作揖拜道,他的身形与他的影子一样庞大,行动起来非常的吃力,林清儿清晰看到了他投在地上的真身之影,原来是一只猪妖……
紧随猪妖身后的是一位妖娆的女仙,“神使大人,您从镜山而来,一定累了吧,请先到小仙府上小憩一下吧……”她是一个好看的兔妖。
能上前与神使说活的一众妖仙,皆是则繁花城中的主事的妖仙,都想与这神使套近关系,争相邀请神使去它们的府上。
兔妖(瑶仙)向那领头的猪妖使了个眼色,于是妖仙之首发话了,“繁花城中最舒适的府邸就是瑶仙的府邸了,还请神使移步先休息一下……”
林清儿没有什么法力,只能随他们摆布,现在只求不被识破,保命重要……
瑶仙的府邸果然美轮美奂,它是一座若宝塔般的层层相叠的楼阁一共十三层。是繁花城中最高最华丽的一座建筑之一。阁顶上镶嵌着一颗巨大的明珠,倘若繁花城没了灯火之时,它就如城中的一轮明月皎洁明亮,霜雪玉盘……孤傲凌空……
林清儿望着阁顶那颗明珠,被它深深吸引住了,瑶仙言道:“神使也喜欢它吗?”
“它太好看了……”
“其实它不过是一个赝品,在……镜山,神使看到珍宝奇景无数,这个自是不能相提并论的……”瑶仙解释道。
“这个是赝品,那真品呢?”林清儿顺口问道。
“神使难道不知……”瑶仙这样一问,林清儿才意识到自己似乎差点露陷了,赶快圆了过来,“我在的地方,不常看到这些……”
“境山之大,听说神使所在之处不同,小仙言语冒失了……”瑶仙连忙赔罪,但心中也产生了一丝疑惑。
林清儿盘算着怎样离开这繁花城,逃出这险境。
林清儿被安排了在第十层安住。繁花城一览无余,蔓延的繁盛的灯火一直延伸到她来到之初的山脚下……
墨川告诉她有三天的时间,这里的时间是如何计算的,她还剩多少时间了,那位神尊哪里?今夜所有的妖仙都提到了一个地方“镜山”,他们笃定神尊所在的地方……既然“镜山”是神尊的居处,为什么还有那么多妖仙四处游历寻找“他”呢,去“镜山”不就能寻到了……
林清儿有些不解……难道他们不知道“镜山”在哪里?
找到镜山,她的任务就有可能完成。
妖仙们已经为神使大人准备好了珍馐,只是命人端到了林清儿安塌的那层,其他人不敢擅自打扰她……林清儿望了一眼,和人间的美味珍馐一般诱人,但她并没有什么胃口,她满脑子想着怎样逃离这里,找到“镜山”,又不敢向这宝塔中的妖仙们直接打听……
她握着“夜神珏”,自言自语道,“夜神珏,你这么有灵性,你的主人到底在哪里呀……快点帮我找到他吧……”
“你不用去找他,他自会来找你……”一个声音在林清儿在耳畔响起。林清儿环视了四周,没有人……以为是自己的幻觉。
林清儿将夜神珏揣到了怀中,感觉有些乏了,靠着窗棂睡着了……
空——
一股刺骨的寒风吹进了窗棂,林清儿打了一个寒颤,半梦半醒,她睁开了眼,繁花城处于一片黑暗中,连这座宝塔所有的灯火也熄灭了,只有天空的那些星点的光,诡异不寒而栗的氛围将这繁华城锁死了。
林清儿耳畔隐隐能听到的窸窸窣窣的碎语声,而且这声音像是从塔下传来的,嘈杂的声音越来越多,越来越大,但却重复着同样的话,“夜神珏”,“夜神珏”……
林清儿望楼下望了一眼,宝楼下一片密密麻麻妖海,妖仙们现了真身,聚集在宝塔之下,像丢失了灵识的行尸般,发着撕心裂肺的讨要声,“夜神珏……夜神珏……”
林清儿怀中的夜神珏发着强烈的红光……正招引着这些妖仙,成为这座繁花城的众矢之地……
它们不能轻易入这宝塔,便开始攀爬这宝塔,在一只巨大的蛛妖率领下,攀爬在了最前面……
“给我,夜神珏……”蛛妖边爬,边发出瘆人深沉地索要声,像来自深渊地狱一般恸索声……
它直勾勾地朝上盯着林清儿所在的那层,眼睛猩红,渗着血泪,像要把那夜神珏吃进眼中一般的极度渴求……
它扣住塔身每前进一步的撞击声,仿若一根根钢针,扎入了林清儿的耳中……一直到刺穿了她心脏,让她紧张疼痛地想哭……
他们都冲着这夜神珏,她若是交给它们,她就无法完成墨川交给她的任务,她也彻底离不开这里了……
在这里“夜神珏”是唯一能庇护她的东西,没有它,这些妖一定会把她撕得粉碎,成为这里的一抹灵尘……永远留在这里……
“神使……不如把它交给我保管吧……”瑶仙既然早已进了这里,她一直待在一个黑暗的角落,暗暗地观察着这位“神使”惊恐的表情。
现在瑶仙有八九十的把握,这位神使的身份是假的,如果她是真的神使,面对这些叛乱的妖众怎么一点办法都没有……一脸的惊恐……
“如果神使把它交给我,我保证让神使安全地从这里离开……去你要去的地方……”瑶仙开出了自己的条件。
“没有它,她还怎么能安全地离开……”林清儿并没有被这妖仙蛊惑住,这兔妖一定识破了她假神使的身份,现在还不敢直接抢夺,是“夜神珏”还在她的手中,一旦真的交给了兔妖,她就只能任凭这些妖仙鱼肉了……
林清儿默不作声,强行压制着自己的恐惧,身子紧紧靠着窗棂,她做好最坏的打算,如果那兔妖直接抢夺,她就从这窗子跳下去……
“神使,你还是把乖乖夜神珏交给我吧,待那八脚怪上来,它首先会一口吃掉你,连渣都不剩的……”兔妖边哄边恐吓道。
“不要听她的,把我扔出窗口……”那个陌生的声音又冒了出来,林清儿看了看四周,只有兔妖,但这不是她的声音,这个屋里还有别的妖吗?
夜神珏在林清儿的怀着猛烈闪烁着,“我就是这夜神珏。”只有林清儿能听到这夜神珏的声音。
“夜神珏怎么会说话?”林清儿心想。
“我当然能用心神和你交流,信我的,那蛛怪只要我,不会伤害你的……”夜神珏用心语言道。
“你在犹豫什么,把这夜神珏给我……”兔妖有些不耐烦,她开始一步步靠近林清儿。
“相信我……快把我抛出去,千万不要让我落在那兔妖的手中。”夜神珏再次提醒林清儿。
兔妖一步步向她逼近,林清儿身后的高塔之下,是妖仙们对“夜神珏”的歇斯底里疯狂地呼唤、渴望声,她不再犹豫,转过身,向窗外抛出了揣在怀中的夜神珏,它还残留着她的温度、香味……
离开林清儿的夜神珏,绽放出从未有过的光芒,在再空中划出了一道红色的光弧,蛛妖和他脚下的入海的众妖仙涌向了那道光弧……
兔妖也夺窗而去,去追抢那道夜神珏……
在她抢夺之前,她丝毫不留情地将林清儿也抛出了窗外,林清儿从高塔之上,坠落而下……落在众妖的手中,此刻只会被那些疯狂的妖仙们撕得粉碎……
无论众妖们多么的渴望那夜神珏,拼命的涌向那从天而降的夜神珏,但是最终还落入了蛛妖的手中,手握夜神珏的蛛妖,其他众妖仙再也不敢上前抢夺了,纷纷退后……
林清儿被兔妖抛出高塔,起初飞速的下坠感,本以为这一趟旅程就此结束了,她紧闭着眼睛,心想如果这一切是个梦的话,她便很快会从梦中醒来,回到现实中。
可是她却落到了一张柔软的网上……
是那蛛妖用一张巨大蛛网接住了她……她被悬在高塔的半空中,从这角度正好能看到众妖仙对这夜神珏的争夺……
手持夜神珏的蛛妖,懂得如何使用这夜神珏,只见他手持夜神珏,口中念叨着咒语,繁花城灯火恢复如初,众妖仙也掩去了自己的真身,变得清醒了,恢复如初……
那兔妖已经落败,早已逃亡不知去处。
那蛛妖也隐入妖仙人群中,不知所踪……
只留下林清儿被那巨大的蛛网悬挂在高塔之上。
宝塔的兔妖逃走了,宝塔内的侍从们也纷纷散去逃走。
幸亏一些好心的妖侍们,将林清儿解救了下来。
现在弄丢了夜神珏,想要找到神尊更是困难……
林清儿想不到办法,徘徊在繁花城中……
“林清儿,找的怎么样了?”林清儿的身后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
林清儿转过身来,墨川站在她身后不远的地方,让她万万没想到,他也来到这里,他的出现,此刻成为她在神迹之地遇到的最大惊喜,他果然没有失信……
看到墨川,她突然感到有了巨大的依靠与支撑……
她差点抑制不住自己的激动,向他飞奔而去……
墨川表现的格外镇静,眼神中深藏着一丝诡秘,一时之间让走向他的林清儿,产生了一丝说不出的百感交集的复杂感受……
但一转眼的功夫,墨川马上又转变出如往常那般一副模样,原来他又在“逗她”了……
“林清儿,你的夜神珏弄丢了吧?”墨川并非完全责怪她的语气。
他的样子并没有太多的担心。
“墨川,你刚才的样子让我有些害怕,以为是什么妖仙假扮你的样子,现在看起来正常多了……”
“你都知道了……都是我不好,没有保管好它,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那你说怎么办呢?”他依旧这样逗耍于她。此刻即使夜神珏就在他手中,他依然喜欢这样戏耍于她。
“先找到蛛妖……”林清儿一幅认真严肃思考的表情。
“你还打听到什么?”墨川接着问道。
“我知道神尊在镜山,找到蛛妖拿到夜神珏,我们就去镜山……”
林清儿依旧一幅认真的模样。并不知道此刻她所知道的一切,他已经都知道了。
林清儿滔滔不绝讲述着自己来到这里的种种惊险经历,墨川脸上露出一丝欣慰而满意的笑意,她果然是他最好的选择……
林清儿说了好多,墨川只是一直在专注的听她所说,“墨川,你也是第一次来这神域吧,我什么时候才能回去呢,你说过只有三天时间,现在已经过去多久了,如果找不到神尊,我们该怎么办?”
林清儿的问题像连珠炮一样,“但现在的关键就是找到夜神珏……那蛛妖藏到了哪里呢?如果你当时在的话,我的夜神珏就丢不了,你怎么不早点来呢?”林清儿叹息道。
“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有了夜神珏我们就能进入镜山……”墨川言道。
“镜山,两位仙友要去镜山吗?”不知从哪里冒出一个身白衣的妖仙男子,与他们的年龄相仿,剑眉星目,俊美绝伦,温文尔雅,飘然若谪仙……他腰际别着一个极精巧的金灿灿的小葫芦腰坠……
他走起路来,那腰坠会发出一阵清脆的响声,时隐时有,声音甚是好听……
真是从画中才能走出的人物,林清儿面对这位主动搭讪的妖仙,看呆了……原来妖仙也有长得这样好看的……
“在下仙号流光,请问二位仙友如何称呼……”流光彬彬有礼道。
墨川默不作声,不愿理睬这突然钻出来的仙友。
林清儿并没有墨川的那般心思,眼前的这位妖仙,如此有礼,也不愿失礼,便回道:“我叫林清儿,他叫墨川。”
“刚才听闻二位仙友要去寻镜山,我也正在寻那镜山,我们是否可以同行……”
“镜山可不是那么好找的地方?我们还有其他事情,结伴而行有些不便,还是各行其事吧……”墨川冷面地回道,拉起林清儿便走。
墨川拉着林清儿走得远远地,“林清儿,你能不能有点防备之心,我们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与那些妖仙结伴而行,只会给我们的任务带来更多不可知的的风险……”
“墨川,我知道,其实我也只是向他打听关于镜山,他或许知道些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何况现在夜神珏也没有了……”林清儿叹气道。
“傻丫头,在神域,能找到镜山的人和物都在我们这边,你担心什么?”墨川神秘的微笑道。
“墨川你哪来的自信?”林清儿显然没有意识到墨川的话外之意。
“跟着我就是,不要多问了……”墨川道。
墨川将林清儿带到了繁花城出城口,“接下来我们要去那里……”
林清儿望向墨川所指之处……她看不出有什么异同,但在墨川的眼中却是另一番乾坤……
镜山.神觞
墨川在公路上拦下了一辆出租车,夜神珏的图腾烙印在那司机的左手背上,林清儿认出了,之前载她而来的女司机身上也有这样的神役的标记,颇为热情的司机问道,“两位仙友要去哪里?”
“去镜山……”墨川毫不犹豫的回道。
林清儿惊讶的望向墨川,镜山那么多妖仙都在寻找,这个司机怎么会知道呢?
“好的,二位请坐好了……”司机也应得干脆,好像那个地方他也常去似的。
司机与墨川这般默契的操作,让林清儿更是惊讶,一路上沉默,想开口问,但是没有多提,毕竟墨川才是这次任务的主导者,她只是幸运的被他选中,陪同他的。
林清儿望着窗外,虽然已经到了天亮的时间,天空却依旧如黄昏时的天色,乌云密布,延绵的厚厚的云团,离地面极近,车在山岭中穿梭,云层中发出轰轰若雷电的响声……
林青儿知道这里云层与别处的不一样,刚来的时候她就见识过了,这轰轰的响声,说不定里面藏着什么巨大的妖兽之类……
车子路过一个山尖处,一个若云阶的云团,一直蔓延到了公路上,接触地面的云层与地面之间,迸发着闪电的火花,云层也挡住一半的路,仰头望去,那云阶直通一片庞大的云团。
司机停下车,向那延伸到地面的云阶走去,仰头朝着那头顶的那团巨大云层大喊道:“云翳兽,你挡道了,快移移……”
司机这么一喊,那云阶像一条巨大的尾巴样搬动了一两下,但还是没有移开,司机又大声喊道催促道,“再移移……”
这一下子,连接这云阶的那团巨大的云,也动了,不是被风吹动,它慢慢地飘到公路边上,拖着那条云尾……
这下公路畅通了,司机回到车上。
坐在车上林清儿再一次被这神域新事物惊奇住了,内心压抑着兴奋,恐惧感随着墨川的到来,在逐渐的减少……她偷偷望向墨川,他沉静自若,这些在他眼中早就习以为常……
“墨川,还有多远……”林清儿试探地问道。
“不远了……”墨川凝视着那天际的地方,他的神色随着靠近的那个地方,变得越来越凝重……
“林清儿,到了一切都要听我的……”墨川转过头来,双眼凝视着林清儿,严肃地嘱咐道。
“好的,我听你的……”林清儿答应道。
“镜山,月升之处,到了……”司机将车停在了一个巨大的山坳处,公路前方一直延伸进两座并立的巨大的山峰之间,司机停在那山下,不再前进。
墨川下车与那司机耳语了几句,司机便调转头,停在了路边。
他们走的这条路线,附近根本看不到其他的妖仙或者车辆。
“林清儿,你先在这里等着,我先进去看看……”墨川让林清儿留在车上。
“墨川……”
她目送墨川的背影……
浮现曾相识的感觉,好像已经认识他许久……
破碎的记忆一直萦绕在不被察觉的地方……
林清儿在公路边犹豫不决,她拿出夜神珏,它的光更加亮了,她尝试着往上走,夜神珏的亮光变得闪烁,她又试着往下走,它没有任何变化……
这闪烁的光芒,预示着什么呢?
林清儿望向公路的上方方向,是一天通向崇山的盘旋山路,它的尽头是何处呢?
但不断有车流朝那个方向驶去……
林清儿顺着的公路朝上方的方向徒步,终于看到了这条延伸的公路的路牌标识,它通向一处叫“繁花”的地方。
天色越来越黑,正要犹豫是否还要继续走下去,她正在山脚处,如果继续沿着这山路走下去,如果遇到什么,她不敢想。
就在此刻,整座山似乎活了般,山间亮起万千萤火,照亮了整片山峦……
一辆车停在了林清儿的身边,“姑娘你是从山那边来的吧?”一名中年女司机探出头来问询道。
“她怎么知道,我从哪里来?”林清儿仔细打量着她在神域遇到第一个“人”。
“你不用害怕,第一次来这里的,都是你这样的,你身上那是‘夜神珏’吧,拥有它的人就是我们这里的贵客。”女司机继续说道。
她捞开了她的右手臂,她的手臂上烙印着这“夜神珏”的图腾,发着幽幽的红光。“这下你信了吧,在这里待久了都会出现这般的印记。”
“我们皆是在这里的神役……”女司机继续解释道,好像能看透林清儿所想。“你是从苍山来的,很久没有从那里来的了……”
“你很好奇吧,为什么这里和你的世界这么相似吧?进入到这里的每一个人都会看到和他们曾经相似的世界的模样,不过等他们适应了,它就会变成本来的模样……”女司机神秘的说。
“它本来的模样是什么样的?”林清儿问道……
“你能看到的,不一定就是我看到的……我带你去‘繁花’……”
她的心思,这个女司机看得一清二楚,林清儿也没有能力去质疑了。
“繁花到底是一个什么地方?”穿梭在山峦之间,山峰之上离那盘旋的巨龙越来越近,林清儿几乎要屏住呼吸,生怕惊扰那些神域的镇守者……
山路的视野朝山下望去,一片迷雾,什么也看不到,整个神域如此静谧,只有她们行驶发出的声响……
林清儿闭上眼睛,听着从耳畔呼啸而过的风声,不知不觉睡着了,这山间的公路宛如一条火龙,托着她们风翔于这神域的天际……
不知过了多久,车子慢慢地停靠了下来,“姑娘,到了。这边和山那边一样,如果遇到任何事情,你只要亮出你的夜神珏,什么问题都可以解决…旅途愉快……”女司机将林清儿送到了“繁花”城的入城处,这里是一座灯火辉煌的古城镇,此刻满城烟花绽放,夜空绚烂无比,城中更是烟火人间般,热闹非凡……
女司机驾车离去,林清儿站在入城口,“这就是神域的城吗?”
从她身边陆续有人入城……
在天际一道墨绿极光的光芒席卷覆盖整个城镇,在这道极光的照耀下她身边的路人的都幻化了崭新的面貌,林清儿也不例外,她也与旁人一致……
幻化的装束,如霓如霞的衣裙,女子脸戴面纱,男子则戴着形状各异的面具,进入“繁花城”……
粼粼如波光的地面,漫天银星,不灭的烟火渲染着满城的夜色,进入城中的来客,在城口自然幻化了一身繁城的装束,又在入城处领上了一盏不灭的“神灯”,神灯上镌刻的图腾与她手中那块夜神珏一摸一样……
入城客皆为朝拜“夜神”而来,能来到这里的都是已经有了相当修为的“妖仙”,他们渴望在夜神的指点之下能修成正果……
他们已经游历了神域的许多地方,皆为能朝拜到“夜神”。他们听闻不日“夜神”将会经过繁花城……
神域之城,似仙非仙,似妖非妖,似冥非冥,氤氲着淡紫的雾气,弥漫在城中……
这城中弥漫的雾气,由城中站在最高阁楼的一位妖仙不断的吐纳而澎湃涌来,他便是这城中的雾霭之君。
绽放的烟火,化着满天星光,而落下的纷纷星光则化为极小的妖灵,钻入这地中,一眼望去这地面上若泛起的波光粼粼……
林清儿跟随着这些朝拜的妖仙们,朝着这繁华城的深处走去,一直在它的尽头处停了下来,成百上千的妖仙们,他们围绕在一株苍天的枯树前,在它的面前顶礼膜拜。
苍天枯树之顶轰然三声龙啸之声,夜空之上,三条黑色巨龙盘旋在枯树的上方,从三个方向,向枯树喷火焰,将枯树点燃,火焰并没有将枯树化为灰烬,在火焰中枯树竟然逆火而生,在枯树的枝头绽放出烈焰般的繁花,待所有枝头的繁花都盛开,三条巨龙收住火焰,隐没在夜空中……这枯树的繁花就像一盏盏花灯,点亮了繁花城的夜空,还跪拜在树下的妖仙们,看到了被繁华枯树下星罗密布的影子,这是它们的真身之影,万物皆有……
唯独林清儿却没有影子……
一袭晚风吹来,繁花树上的枝上繁花,随上这阵风摇曳起来,花火也被吹得忽明忽暗,光影与树影、妖影斑驳交错,林清儿头脑中闪现过她第一次触碰到“夜神珏”的场景,万千诡谲而恐怖……
如今晚看到那些妖仙真身之影的可怖……
她到底来到了一个什么地方,她突然间有点清醒了,她当初怎么就这么轻易地接受了这份差遣……
“你没有影子……”靠近林清儿身边的一个妖仙惊异的叫到。
这一叫吸引众妖仙的目光,将她围了起来,在繁花树下照不到影子的,不是凡灵就是神……
而凡灵又是如何来到这里的……除非她身上有什么特别之处……
妖仙们将她逼到无处可去……
林清儿突然想到那个载她来的女司机的话,从身掏出“夜神珏”,高举在自己的头顶,此刻“夜神珏”发出极耀眼的红光,将那繁花树的光芒覆盖……风静树止,繁花城刹那间沉浸在死寂之中……
这是夜神的佩玉,“夜神珏”,难道她是……神使……
众妖仙匍匐跪拜神使,“神使大人降临繁花城,是我繁花城无限荣光……繁花城众期盼着神尊的到来……神使一定是为我们带来了神尊的神旨……”
现在如何是好,他们将她误认为神使了,她也和他们一样,也要想见到那个“神尊”,墨川说这“夜神珏”能带她找到他的“神尊”,如果现在就承认她不是他们说的“神使”那么接下来发生的是将不可预料并且她的处境岌岌可危,这些妖仙知道她不是神使,手中又拿着这个货真价实的“夜神珏”,她不敢想下去……
“好吧,拿着‘夜神珏’,就扮演一回神使吧。”林清儿已经决定赌一把。她不是神使,但这“夜神珏”谁也不能质疑。
“拜见神使大人,神尊可有神旨……”繁华城的妖仙之首(谷皞君)缓缓上前来,向神使林清儿作揖拜道,他的身形与他的影子一样庞大,行动起来非常的吃力,林清儿清晰看到了他投在地上的真身之影,原来是一只猪妖……
紧随猪妖身后的是一位妖娆的女仙,“神使大人,您从镜山而来,一定累了吧,请先到小仙府上小憩一下吧……”她是一个好看的兔妖。
能上前与神使说活的一众妖仙,皆是则繁花城中的主事的妖仙,都想与这神使套近关系,争相邀请神使去它们的府上。
兔妖(瑶仙)向那领头的猪妖使了个眼色,于是妖仙之首发话了,“繁花城中最舒适的府邸就是瑶仙的府邸了,还请神使移步先休息一下……”
林清儿没有什么法力,只能随他们摆布,现在只求不被识破,保命重要……
瑶仙的府邸果然美轮美奂,它是一座若宝塔般的层层相叠的楼阁一共十三层。是繁花城中最高最华丽的一座建筑之一。阁顶上镶嵌着一颗巨大的明珠,倘若繁花城没了灯火之时,它就如城中的一轮明月皎洁明亮,霜雪玉盘……孤傲凌空……
林清儿望着阁顶那颗明珠,被它深深吸引住了,瑶仙言道:“神使也喜欢它吗?”
“它太好看了……”
“其实它不过是一个赝品,在……镜山,神使看到珍宝奇景无数,这个自是不能相提并论的……”瑶仙解释道。
“这个是赝品,那真品呢?”林清儿顺口问道。
“神使难道不知……”瑶仙这样一问,林清儿才意识到自己似乎差点露陷了,赶快圆了过来,“我在的地方,不常看到这些……”
“境山之大,听说神使所在之处不同,小仙言语冒失了……”瑶仙连忙赔罪,但心中也产生了一丝疑惑。
林清儿盘算着怎样离开这繁花城,逃出这险境。
林清儿被安排了在第十层安住。繁花城一览无余,蔓延的繁盛的灯火一直延伸到她来到之初的山脚下……
墨川告诉她有三天的时间,这里的时间是如何计算的,她还剩多少时间了,那位神尊哪里?今夜所有的妖仙都提到了一个地方“镜山”,他们笃定神尊所在的地方……既然“镜山”是神尊的居处,为什么还有那么多妖仙四处游历寻找“他”呢,去“镜山”不就能寻到了……
林清儿有些不解……难道他们不知道“镜山”在哪里?
找到镜山,她的任务就有可能完成。
妖仙们已经为神使大人准备好了珍馐,只是命人端到了林清儿安塌的那层,其他人不敢擅自打扰她……林清儿望了一眼,和人间的美味珍馐一般诱人,但她并没有什么胃口,她满脑子想着怎样逃离这里,找到“镜山”,又不敢向这宝塔中的妖仙们直接打听……
她握着“夜神珏”,自言自语道,“夜神珏,你这么有灵性,你的主人到底在哪里呀……快点帮我找到他吧……”
“你不用去找他,他自会来找你……”一个声音在林清儿在耳畔响起。林清儿环视了四周,没有人……以为是自己的幻觉。
林清儿将夜神珏揣到了怀中,感觉有些乏了,靠着窗棂睡着了……
空——
一股刺骨的寒风吹进了窗棂,林清儿打了一个寒颤,半梦半醒,她睁开了眼,繁花城处于一片黑暗中,连这座宝塔所有的灯火也熄灭了,只有天空的那些星点的光,诡异不寒而栗的氛围将这繁华城锁死了。
林清儿耳畔隐隐能听到的窸窸窣窣的碎语声,而且这声音像是从塔下传来的,嘈杂的声音越来越多,越来越大,但却重复着同样的话,“夜神珏”,“夜神珏”……
林清儿望楼下望了一眼,宝楼下一片密密麻麻妖海,妖仙们现了真身,聚集在宝塔之下,像丢失了灵识的行尸般,发着撕心裂肺的讨要声,“夜神珏……夜神珏……”
林清儿怀中的夜神珏发着强烈的红光……正招引着这些妖仙,成为这座繁花城的众矢之地……
它们不能轻易入这宝塔,便开始攀爬这宝塔,在一只巨大的蛛妖率领下,攀爬在了最前面……
“给我,夜神珏……”蛛妖边爬,边发出瘆人深沉地索要声,像来自深渊地狱一般恸索声……
它直勾勾地朝上盯着林清儿所在的那层,眼睛猩红,渗着血泪,像要把那夜神珏吃进眼中一般的极度渴求……
它扣住塔身每前进一步的撞击声,仿若一根根钢针,扎入了林清儿的耳中……一直到刺穿了她心脏,让她紧张疼痛地想哭……
他们都冲着这夜神珏,她若是交给它们,她就无法完成墨川交给她的任务,她也彻底离不开这里了……
在这里“夜神珏”是唯一能庇护她的东西,没有它,这些妖一定会把她撕得粉碎,成为这里的一抹灵尘……永远留在这里……
“神使……不如把它交给我保管吧……”瑶仙既然早已进了这里,她一直待在一个黑暗的角落,暗暗地观察着这位“神使”惊恐的表情。
现在瑶仙有八九十的把握,这位神使的身份是假的,如果她是真的神使,面对这些叛乱的妖众怎么一点办法都没有……一脸的惊恐……
“如果神使把它交给我,我保证让神使安全地从这里离开……去你要去的地方……”瑶仙开出了自己的条件。
“没有它,她还怎么能安全地离开……”林清儿并没有被这妖仙蛊惑住,这兔妖一定识破了她假神使的身份,现在还不敢直接抢夺,是“夜神珏”还在她的手中,一旦真的交给了兔妖,她就只能任凭这些妖仙鱼肉了……
林清儿默不作声,强行压制着自己的恐惧,身子紧紧靠着窗棂,她做好最坏的打算,如果那兔妖直接抢夺,她就从这窗子跳下去……
“神使,你还是把乖乖夜神珏交给我吧,待那八脚怪上来,它首先会一口吃掉你,连渣都不剩的……”兔妖边哄边恐吓道。
“不要听她的,把我扔出窗口……”那个陌生的声音又冒了出来,林清儿看了看四周,只有兔妖,但这不是她的声音,这个屋里还有别的妖吗?
夜神珏在林清儿的怀着猛烈闪烁着,“我就是这夜神珏。”只有林清儿能听到这夜神珏的声音。
“夜神珏怎么会说话?”林清儿心想。
“我当然能用心神和你交流,信我的,那蛛怪只要我,不会伤害你的……”夜神珏用心语言道。
“你在犹豫什么,把这夜神珏给我……”兔妖有些不耐烦,她开始一步步靠近林清儿。
“相信我……快把我抛出去,千万不要让我落在那兔妖的手中。”夜神珏再次提醒林清儿。
兔妖一步步向她逼近,林清儿身后的高塔之下,是妖仙们对“夜神珏”的歇斯底里疯狂地呼唤、渴望声,她不再犹豫,转过身,向窗外抛出了揣在怀中的夜神珏,它还残留着她的温度、香味……
离开林清儿的夜神珏,绽放出从未有过的光芒,在再空中划出了一道红色的光弧,蛛妖和他脚下的入海的众妖仙涌向了那道光弧……
兔妖也夺窗而去,去追抢那道夜神珏……
在她抢夺之前,她丝毫不留情地将林清儿也抛出了窗外,林清儿从高塔之上,坠落而下……落在众妖的手中,此刻只会被那些疯狂的妖仙们撕得粉碎……
无论众妖们多么的渴望那夜神珏,拼命的涌向那从天而降的夜神珏,但是最终还落入了蛛妖的手中,手握夜神珏的蛛妖,其他众妖仙再也不敢上前抢夺了,纷纷退后……
林清儿被兔妖抛出高塔,起初飞速的下坠感,本以为这一趟旅程就此结束了,她紧闭着眼睛,心想如果这一切是个梦的话,她便很快会从梦中醒来,回到现实中。
可是她却落到了一张柔软的网上……
是那蛛妖用一张巨大蛛网接住了她……她被悬在高塔的半空中,从这角度正好能看到众妖仙对这夜神珏的争夺……
手持夜神珏的蛛妖,懂得如何使用这夜神珏,只见他手持夜神珏,口中念叨着咒语,繁花城灯火恢复如初,众妖仙也掩去了自己的真身,变得清醒了,恢复如初……
那兔妖已经落败,早已逃亡不知去处。
那蛛妖也隐入妖仙人群中,不知所踪……
只留下林清儿被那巨大的蛛网悬挂在高塔之上。
宝塔的兔妖逃走了,宝塔内的侍从们也纷纷散去逃走。
幸亏一些好心的妖侍们,将林清儿解救了下来。
现在弄丢了夜神珏,想要找到神尊更是困难……
林清儿想不到办法,徘徊在繁花城中……
“林清儿,找的怎么样了?”林清儿的身后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
林清儿转过身来,墨川站在她身后不远的地方,让她万万没想到,他也来到这里,他的出现,此刻成为她在神迹之地遇到的最大惊喜,他果然没有失信……
看到墨川,她突然感到有了巨大的依靠与支撑……
她差点抑制不住自己的激动,向他飞奔而去……
墨川表现的格外镇静,眼神中深藏着一丝诡秘,一时之间让走向他的林清儿,产生了一丝说不出的百感交集的复杂感受……
但一转眼的功夫,墨川马上又转变出如往常那般一副模样,原来他又在“逗她”了……
“林清儿,你的夜神珏弄丢了吧?”墨川并非完全责怪她的语气。
他的样子并没有太多的担心。
“墨川,你刚才的样子让我有些害怕,以为是什么妖仙假扮你的样子,现在看起来正常多了……”
“你都知道了……都是我不好,没有保管好它,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那你说怎么办呢?”他依旧这样逗耍于她。此刻即使夜神珏就在他手中,他依然喜欢这样戏耍于她。
“先找到蛛妖……”林清儿一幅认真严肃思考的表情。
“你还打听到什么?”墨川接着问道。
“我知道神尊在镜山,找到蛛妖拿到夜神珏,我们就去镜山……”
林清儿依旧一幅认真的模样。并不知道此刻她所知道的一切,他已经都知道了。
林清儿滔滔不绝讲述着自己来到这里的种种惊险经历,墨川脸上露出一丝欣慰而满意的笑意,她果然是他最好的选择……
林清儿说了好多,墨川只是一直在专注的听她所说,“墨川,你也是第一次来这神域吧,我什么时候才能回去呢,你说过只有三天时间,现在已经过去多久了,如果找不到神尊,我们该怎么办?”
林清儿的问题像连珠炮一样,“但现在的关键就是找到夜神珏……那蛛妖藏到了哪里呢?如果你当时在的话,我的夜神珏就丢不了,你怎么不早点来呢?”林清儿叹息道。
“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有了夜神珏我们就能进入镜山……”墨川言道。
“镜山,两位仙友要去镜山吗?”不知从哪里冒出一个身白衣的妖仙男子,与他们的年龄相仿,剑眉星目,俊美绝伦,温文尔雅,飘然若谪仙……他腰际别着一个极精巧的金灿灿的小葫芦腰坠……
他走起路来,那腰坠会发出一阵清脆的响声,时隐时有,声音甚是好听……
真是从画中才能走出的人物,林清儿面对这位主动搭讪的妖仙,看呆了……原来妖仙也有长得这样好看的……
“在下仙号流光,请问二位仙友如何称呼……”流光彬彬有礼道。
墨川默不作声,不愿理睬这突然钻出来的仙友。
林清儿并没有墨川的那般心思,眼前的这位妖仙,如此有礼,也不愿失礼,便回道:“我叫林清儿,他叫墨川。”
“刚才听闻二位仙友要去寻镜山,我也正在寻那镜山,我们是否可以同行……”
“镜山可不是那么好找的地方?我们还有其他事情,结伴而行有些不便,还是各行其事吧……”墨川冷面地回道,拉起林清儿便走。
墨川拉着林清儿走得远远地,“林清儿,你能不能有点防备之心,我们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与那些妖仙结伴而行,只会给我们的任务带来更多不可知的的风险……”
“墨川,我知道,其实我也只是向他打听关于镜山,他或许知道些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何况现在夜神珏也没有了……”林清儿叹气道。
“傻丫头,在神域,能找到镜山的人和物都在我们这边,你担心什么?”墨川神秘的微笑道。
“墨川你哪来的自信?”林清儿显然没有意识到墨川的话外之意。
“跟着我就是,不要多问了……”墨川道。
墨川将林清儿带到了繁花城出城口,“接下来我们要去那里……”
林清儿望向墨川所指之处……她看不出有什么异同,但在墨川的眼中却是另一番乾坤……
镜山.神觞
墨川在公路上拦下了一辆出租车,夜神珏的图腾烙印在那司机的左手背上,林清儿认出了,之前载她而来的女司机身上也有这样的神役的标记,颇为热情的司机问道,“两位仙友要去哪里?”
“去镜山……”墨川毫不犹豫的回道。
林清儿惊讶的望向墨川,镜山那么多妖仙都在寻找,这个司机怎么会知道呢?
“好的,二位请坐好了……”司机也应得干脆,好像那个地方他也常去似的。
司机与墨川这般默契的操作,让林清儿更是惊讶,一路上沉默,想开口问,但是没有多提,毕竟墨川才是这次任务的主导者,她只是幸运的被他选中,陪同他的。
林清儿望着窗外,虽然已经到了天亮的时间,天空却依旧如黄昏时的天色,乌云密布,延绵的厚厚的云团,离地面极近,车在山岭中穿梭,云层中发出轰轰若雷电的响声……
林青儿知道这里云层与别处的不一样,刚来的时候她就见识过了,这轰轰的响声,说不定里面藏着什么巨大的妖兽之类……
车子路过一个山尖处,一个若云阶的云团,一直蔓延到了公路上,接触地面的云层与地面之间,迸发着闪电的火花,云层也挡住一半的路,仰头望去,那云阶直通一片庞大的云团。
司机停下车,向那延伸到地面的云阶走去,仰头朝着那头顶的那团巨大云层大喊道:“云翳兽,你挡道了,快移移……”
司机这么一喊,那云阶像一条巨大的尾巴样搬动了一两下,但还是没有移开,司机又大声喊道催促道,“再移移……”
这一下子,连接这云阶的那团巨大的云,也动了,不是被风吹动,它慢慢地飘到公路边上,拖着那条云尾……
这下公路畅通了,司机回到车上。
坐在车上林清儿再一次被这神域新事物惊奇住了,内心压抑着兴奋,恐惧感随着墨川的到来,在逐渐的减少……她偷偷望向墨川,他沉静自若,这些在他眼中早就习以为常……
“墨川,还有多远……”林清儿试探地问道。
“不远了……”墨川凝视着那天际的地方,他的神色随着靠近的那个地方,变得越来越凝重……
“林清儿,到了一切都要听我的……”墨川转过头来,双眼凝视着林清儿,严肃地嘱咐道。
“好的,我听你的……”林清儿答应道。
“镜山,月升之处,到了……”司机将车停在了一个巨大的山坳处,公路前方一直延伸进两座并立的巨大的山峰之间,司机停在那山下,不再前进。
墨川下车与那司机耳语了几句,司机便调转头,停在了路边。
他们走的这条路线,附近根本看不到其他的妖仙或者车辆。
“林清儿,你先在这里等着,我先进去看看……”墨川让林清儿留在车上。
“墨川……”
她目送墨川的背影……
浮现曾相识的感觉,好像已经认识他许久……
破碎的记忆一直萦绕在不被察觉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