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昙望着面前这个明明恶意满满却还要笑意盈盈望着自己的智障,总算是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那么讨厌他了,明明可以双方之间相安无事,非要没事找事,而且她被不小心碰碎的那个杯子,绝对没有他嘴巴里说得那么重要,说什么,什么是他父母送的最宝贵的礼物,她更是一点都不信,以他的身价,他的父母怎么可能会送这种几千块的杯子当礼物,还最宝贵,真是没事找事第一人,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含昙装作害怕得问他:“秦先生是想要我陪你一个吗?”

    秦之南望着这个假装害怕,实则眼睛里一点害怕都没有的女人,第一次对一个人的兴趣疯长,他更加想看这个女人害怕得哭出来得样子了,他恶意满满地说:“我不需要你陪给我,穷鬼,你别忘记了现在你是在吃我家的饭。”

    含昙很上道地问:“那秦先生希望我怎么做来消您的气。”

    秦之南满意地看着她,第一次觉得她可能只是倒霉蛋,傻子这个词怕是自己看走眼了,很会揣摩他的心里啊。含昙要知道她的不想惹事被理解成会揣摩心里,估计无语的想打死他,当时只是敢想想,她这生活注定就是低头做小的。

    “我这个人很宽容大量的,不过就是一个杯子而已,既然你都这样问了,那我肯定是不会生气了,可是我当年收到它的喜悦都保存在里面,你打碎了它,给我的书房里所有的书重新整理一下应该不是很过分吧。”秦之南微笑着表达。

    含昙心里吐槽他一万遍,真是会装,明明计算好了故意把杯子放在她每天会经过但是又是视线盲区的地方,哪一个正常人会把自己最宝贵的东西放在这个每天人来人往的房门口的,真是一个神经病,但是面上还是什么都没有表露出来,继续装着害怕的样子,“秦先生,我会帮您整理好的,您放心。”

    含昙原先只是以为秦之南是准备用工作量来压死她,现在没想到不仅是工作量多还有精神压迫,这个神经病在含昙一早起来整理的第一时间就一直跟在她身后,只要她稍微哪一本书放的重了一点,嘴巴里就开始扯一些有的没的,总之一个上午过去了,她连一排书架都没有整理好,放在那里不满意,放在这里不满意。含昙发誓她在含家天天面对那个没人性的含老头都没那么累,这秦之南白长一副好皮囊,性格这么差,难怪她听说整个京城没一个千金小姐想嫁给他,原先以为只是家里佣人乱传的,现在算是领教了。

    中午吃过午饭后,含昙又继续在秦之南的压迫下继续整理工作,她慢悠悠地整理着,反正这位少爷只要在她放好一点之后就会立刻提出不满,还不如慢慢做,就当是打发时间了,这一次她足足整理到下午,旁边那个神经病也都只是在看没有再出声制止她,含昙心里还有点失落,他不制止她,意味着她就不可以继续偷懒了,得把这些书架全都整理了,抬头看了看这些书架的数量心中更加苦不堪言,真是离开一个狼窟来了另一个狼窟。

    秦之南从今天早上开始看着她整理就开始拼命找茬,他等着含昙主动求饶又或者说是期待着她被欺负哭,没想到这倒霉蛋心性这么淡定,怎么找茬都不哭,怎么为难都不哭,后来他觉得没劲,就看着她怕她偷懒,浪费了自己这么难得的休息时间,他就不信了,这倒霉蛋真这么坚强。

    秦之南没想到他这份好奇一直坚持了五年,坚持到了含家出事,这五年里他给含昙找过各种麻烦,后来甚至都懒得装了,直接恐吓她不哭就把她再送给另一个人,她还是没有哭,秦之南也慢慢摸清楚了,估计这倒霉蛋以前过的生活很苦啊,后来时间久了他觉得含昙还挺好玩的,总是一脸淡淡的回答,明明脸上表情装得很到位,可是那双眼睛里得情绪藏不住,也不再想着弄哭她,有时候还会带她出去玩玩,俩人每天饭桌上还会给她聊聊她家那个没人性的老东西又弄出了什么好事情。

    也许一开始秦之南真的是好奇居多,可是后来他了解的越多,他这种人品只比含光业高一点的家伙,居然有了怜惜之情,他听说含昙从来没有和家里人一起吃过年夜饭,以为她在含家不配上桌吃饭,特地在除夕夜叫了一堆他的朋友陪她吃饭,叫她吃完饭写一个1000字感想给他,毕竟他人生中难得做善事,想听听别人是怎么夸他的,结果含昙那写的一看就是网上找的感谢信,通篇毫无诚意,甚至她抄的时候连他秦之南的姓氏都搞错了。

    对于这个感想事件,含昙的印象可不要太深,秦之南那个神经病一开始好像还稍微可以摸透,后来直接放飞自我了,干的事情没一个让人看明白到底想干嘛的,那一年她已经在秦之南身边呆了四年了,她原以为他那天一整天没和她说一句话是腻了,她估摸着那这样她没有几天就可以回去了,虽然含家老头一般般,可是其他人都很好,可比在这里讲话都要思量三分好多了,自由多了。

    结果那个放飞自我的神经病在大冬天给她盛装打扮了一下,坐在一个透明的玻璃房里,周围来了一堆人,他压着她去给每一个人问好,还压着她和他们一起吃饭,吃完饭后还觉得不满意,把她拉出去在寒冬里一起看烟花,把她硬生生冻得感冒了以后还强硬地叫她写什么感想。

    在她打着精神头写完那片感想,还特地一个字一个字地点了,毕竟秦之南这个神经病干得出来自己点字数这种事情,万一字数不合格倒霉的还是自己,保证确实刚好1000字以后才交给了他,结果秦之南看完以后,十分得不满意,脸色黑如煤炭,表情阴翳,当着她的面全撕了,命令她重新写,硬生生折磨地她感冒都加重了好几倍才满意。

    秦之南后来是收到了满意的感想,但是他开始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对劲,这要是放在以前含昙犯了这种错误,他早就找各种手段折磨她了,可是现在的他居然下不去手了,他居然会开始有点心疼她了,他敏锐地感觉到自己的不对劲,他觉得肯定是自己一直都和含昙呆在一起的原因,于是他连续三个月都没有回来找过含昙一次,一直住在自己另一处的房产中。三个月后他的一个朋友要办生日宴会,他迫不得已离开了这,去了那个离那个女人很近的山庄。

    林楚清好久没看见秦之南,还以为他被女人迷惑了心智准备与世隔绝,于是这次他生日宴把他家那位传说中的金丝雀也请了过来。

    秦之南一进去就看见本来应该老老实实呆在家里的含昙出现在了这里,这一刻他三个月的躲藏一点用处都没有,他看见含昙的第一秒,他就感受到了来自己心脏的热烈,那一刻他没有看见笑脸向自己走来的林楚清,只看见了一直在角落里假装透明人在偷偷吃东西的含昙。

    本来他是想抓着含昙一起离开这里的,他不喜欢那么多人看她的目光,结果好像弄巧成拙,不小心走得太快,把含昙弄摔在他大腿上了,这件事后面被他们添油加醋传成是含昙爱的死心塌地,不肯秦之南离开半步。

    在听见这个消息的第一秒,他的第一反应居然不是厌烦,居然有点开心,秦之南意识到他似乎出现了一点更严重的问题,这个问题很有可能会控制他的一生,毕竟他一直觉得有他父母这个先例在前面,他怎么会对情爱这种事情还有心动的可能性呢。

    可是有时候事实就是一个很完蛋的东西。

    在含昙在秦之南身边第五年的时候,含光业这个老头人心不足蛇吞象,贪污了那么多还不肯给手底下的工人发工钱,导致有工人以死名罪,他被媒体披露成那样还指望有人可以保住他。含光业在看见秦之南带含昙出去的第一次就明白这个秦家小子动心了,毕竟他比他们多活了好几十年,在这一点上面绝对是不会看走眼的,于是他求到了秦之南的面前,暗示他含昙还在他手上,如果想要含昙抬起头来做人,还是保下他比较好。

    秦之南没有第一时间拒绝他,说实话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晚上他忙到凌晨三点回家,看见那个没心没肺的女人已经躺在床上安然入睡的时候,他心中堆积的不满在这一刻堆积到了巅峰,他一把把含昙从床上抓了起来,问了一句他很后悔的话,“你到底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说完的那一刻秦之南就后悔了,他用一种惊恐的眼神看着含昙,逃跑一样的离开了,只留下一个其实连他说什么都没有听清的含昙继续睡了过去。

    秦之南后来被那个没脸没皮的老头求得烦死了躲到林楚清那里的时候,林楚清给他支了一个招,叫他把含昙在送给另外一个人,这不就解决了,就和他没关系了,秦之南犹豫了一下没说话,当天晚上林楚清就把含昙送到了当时最年轻却也是最有权势的官宦世家,坐在正处级位置上的许裴尧的床上,知道的当下秦之南就去找林楚清打了一架,却没有提要把含昙接回来的事。毕竟在他说了那句后,他又厚着脸皮去问含昙的意思结果那个女人居然没听清,气得他叫她滚,说再也不想看见她,他秦之南也是要面子的,在含昙主动求他之前他是不会去把含昙接回来的。

    而且以秦之南对于许裴尧的认知,估计只会随便找个地方安置含昙,或者把她送还回来。他让秘书去告诉林楚清,叫他盯着许裴尧,有消息立刻通知他。

    含昙不在了,正好他也可以定一下心,想清楚自己对于她的真正感情,也可以顺手解决含光业那个死老头,可是秦之南原以为含昙只是会坚持几天就会想着回来,可是后来他都主动去问了,有些人还不想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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